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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帝日常[综英美]》作者：非摩安
　　
文案
　　#人生如戏，天降影帝#
　　#拯救地球，全靠演技#
　　#群英荟萃美利坚#
　　#技术宅拯救世界#
　　#演绎法走出地球走向宇宙#
　　#818我那个极品婆婆#
　　#贵圈真乱#
　　#贵圈真基#
　　1.复联+X战警+美娱设定
　　2.青哥的衍生故事
　　3.每天晚上八点更新
　　4.一本正经的卖萌
　　
内容标签：英美剧 超级英雄 娱乐圈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青（艾瑞克·泽维尔），J.M ┃ 配角：大卫伊娃魔镜M-o，复联众，X战警众，娱乐圈众 ┃ 其它：人生大赢家

晋江金牌编辑评价：
　　快穿界传说中连系统都给跪下唱征服的人生大赢家顾青，这一次穿成了一个名叫艾瑞克·泽维尔的变种人，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精神，再加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信条，顾青不仅跑去认了X教授做爹地，还闲不住的进入了演艺圈，立志要成为科学界里演技最好的，演艺圈里学历最高的影帝……是的，有颜就是那么任性！
　　作者用诙谐的语言将超级英雄元素和娱乐圈元素巧妙地综合在一起，情节新颖，高潮迭起。男主在点亮了“神演技”“技术宅”技能条的同时，还加持了“噎死人不偿命”的嘴炮技能，且看他如何在这个构架宏大的世界里活得风生水起，成为令人仰望的演技帝。
　　
　　第1章
　　
　　一九九五年三月，美利坚。
　　三月的好莱坞风和日丽，又正值周末，正是忙碌了一周的人们悠闲的好时候，可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却怎么都悠闲不起来，在下一位试镜的进来前，他又给自己来了一杯浓咖啡，打起精神来问身边的安·白德曼：“今天还剩下多少被安排试镜的？”
　　“谢天谢地还剩下十个，说真的，我都觉得我要审美疲劳了。”安·白德曼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任谁在短短几天内要试镜将近一百多个男演员，而且还都是为了一个角色而来的年轻人，都会有和她同样的想法。其实这还是已经是好的了，这还是选角导演从两千一百个人的海选中过滤掉绝大部分剩下的呢，所以知足吧。
　　作为导演的霍布里特尽管心有戚戚然，不过他没有进行抱怨，这个角色虽然在戏份上来讲是配角，但他是整部电影的最重要的亮点所在，在选角中不容有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下这部由派拉蒙制作的电影，犯罪剧情片《一级恐惧》了。影片讲述的是芝加哥圣米高教堂主教被害，警察赶到逮捕了身上有血迹的青年艾伦。著名律师马丁做了这桩轰动芝加哥案件的辩护律师，控方代表是他的前女友珍妮特，她一心想要给艾伦定罪，而马丁则是想要打赢这场官司，他发现艾伦很可能患有双重人格的精神病，就以此为策略，最后打赢了这场官司。
　　片中男主角马丁和女主角珍妮特已经选定好了演员，分别是凭借着《风月俏佳人》早已声名大噪的理查·基尔，和初次登陆大银幕却有着丰富戏剧演出经验的劳拉·琳妮。
　　导演霍布里特和编剧白德曼最近都在为男配角艾伦的选角忙碌着，这个角色需要有精湛的演技，剧组曾经向如今好莱坞的新宠儿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发出过邀请，只可惜对方排不出档期而拒绝了，于是就有了这次的海选。不过就目前看来，海选似乎差强人意，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碰到很让他们满意的。
　　霍布里特回忆了下想起一个在试镜时表现比较出彩的年轻演员，就问白德曼：“马特·达蒙，你还记得他吗？我觉得他对角色的把握还是比较到位的。”
　　等了片刻没有等来白德曼的回答，霍布里特疑惑的抬头看，却发现他的搭档正目光炯炯的看向门口，霍布里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饶是在之前的试镜中也见识过不少长相不错的年轻人，都要审美疲劳了，但这一位仍旧叫人跟着眼前一亮。
　　刚进来的年轻人有着瘦削的高挑身形，俊秀到有些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五官，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从穿着打扮到气质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他注意到里面人投过来的视线，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这一笑就好像给原本因为冗长的试镜而滋生的枯燥乏味氛围，吹来了一阵清新自然的风。上帝，他脸颊上还有可爱的雀斑呢。
　　好吧，最后一句是在场的两位女士们——除了编剧白德曼外，还有一位来自美国演员工会的代表——色性大发，并不，母性大发，好像也不对，那就是遵从了#颜既正义#的准则在心里发出的感慨。
　　另一位选角代表是制片人霍克·科奇，他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简历，确定眼前的年轻人正是那位大导演让他关照的艾瑞克·泽维尔后，神情有那么些微妙的又瞄了眼长相俊秀的年轻人一眼，不过他也没有急着开始试镜，‘关照’这种事还是不要做得那么明显的好，最起码得看过对方的演技再说。
　　导演霍布里特不知道制片人心里的猫腻，他原本因为眼前的年轻人清新的形象而提起了兴趣，但在看过对方的简历后，就不由得皱起眉来。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年轻人并没有任何的演艺经历，不仅仅是大银幕上的，就连舞台剧、戏剧和电视剧的都没有。
　　白德曼注意到导演的神情变化了，但她觉得既然能通过选角导演的海选，那说明就算没有任何演戏经验，但绝对是有可取之处的。于是就朝霍布里特使使眼色，霍布里特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想了想就随意问了一个问题：“我看到你在简历上写你是哈佛大学的，对吧？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专业又为什么想来试镜的吗？”
　　白德曼一听就有些明白了，导演这是对眼前叫艾瑞克的小帅哥不抱多大的希望了，现在她就希望他接下来能有好的表现，只不过接下来的走向好像不是很…美妙——
　　叫艾瑞克·泽维尔的年轻人在听了霍布里特的问题后，舔了舔他那看起来过分鲜红的嘴唇说：“我有基因遗传学和生物科学博士学位，目前正在为心理学博士论文做最后的实践数据补充。”
　　他眨了眨因为说起学业而更加亮晶晶蓝汪汪的眼睛，继续说：“哦，我认为来饰演一位双重人格患者是很新颖的实践方式，这样的话我的论文绝对会让导师眼前一亮的。”
　　白德曼：“……”认真的吗？说好的#一颗红心向演艺圈#呢？你这样不按套路来真的很让人为难呢。
　　果然，霍布里特导演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他开口道：“听着，我们剧组——”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艾瑞克·泽维尔打断了，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
　　“What？”
　　“我看得出来，从你拿到我的简历开始，你就在没有看过我演技的情况下先给我判死刑？我说的不是吗？”这时候艾瑞克·泽维尔已经半抬起眼帘来，他原本清澈明亮如潺潺溪流的蓝眼睛，此刻正随着他带刺的话而开始卷起了浪花，似乎有什么正在酝酿着。
　　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一言不合就开启冷嘲热讽模式的试镜演员的霍布里特语气也不由得变得不好了：“那是因为你没有任何演艺经历——”
　　“呵呵，你只是在为你的歧视找借口，谁不是从无到有的？难道这世界还有谁是直接跳过积累经验的阶段的吗？”艾瑞克·泽维尔猛然间站起来，拔高声音：“怎么，你无话可说了？”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不止导演这么想，就连编剧白德曼，制片人霍克·科奇，还有那位一开始就被艾瑞克·泽维尔的高颜值给打动的女工会代表都为这样截然不同的变化错愕不已，搞什么？！说好的软萌呢？
　　“我有什么问题？”艾瑞克·泽维尔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现在是笑着的，但已经不再是原本腼腆的笑容了，而是那种恶劣的冷笑，下一刻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他们坐的长桌旁边，朝着导演欺身过去，猛地一拍长桌，怒吼起来：“我他妈的就来告诉你我有什么问题！我就是对你的态度非常的不爽。哦，你现在又在以为我疯了对吗？你才疯了，蠢货！”
　　他说着就要对直面他那双充满了暴戾，残酷的眼睛而吓住的导演动手了，好在编剧白德曼反应过来大喊着：“住手！快住手！”说着就要上前挡住这‘狂性大发’的神经病——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帅哥，现在不喜欢了叫人家神经病，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好像海底针的不止她，狂性大发的神经病下一刻就秒变回原来的软萌，他抿着嘴，瞪着饱含了愧疚的蓝汪汪眼睛，非常诚挚的解释道：“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这样突如其来的表演方式会让人印象深刻。”
　　吓得心脏狂跳的导演：“……”你逗我？
　　编剧/制片人/工会代表：“……”这已经不止是印象深刻了好吗？看导演吓得脸都白了，就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了。
　　……
　　从试镜的房间离开时，艾瑞克·泽维尔，也就是又让人印象深刻了一回的顾青轻轻挑起眼尾多看了一眼制片人霍克·科奇。真奇怪，这位制片人知道他，虽然他并没有表明，但他的细微动作和不加掩饰的打量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顾青把这件事记了下来，在关上门后仍旧是纯良而无害的乖学生，脚步轻快的走出了试镜会场，在外面已经有一辆车在等他了。
　　“先生，”充当了司机的智能管家大卫在自家先生打开车门进来时，似乎眼睛都变得更有神了，“您的试镜怎么样？如果是先生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顾青沉吟下一本正经的说：“我想他们会对我…的表演方式念念不忘的，不枉我贡献出查尔斯的小雀斑么。”他说着脸上让两位女选角代表惊呼可爱的雀斑，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
　　消失了！
　　等等，这是什么，#大变活雀斑#？
　　这科学吗？
　　哦，难道我没有提起过吗？这本来就是个科学和非科学——二战的时候原本身为普通人类的史蒂文·罗杰斯，都还能通过注射超级血清变身超级赛亚人，并不是，是超级战士呢——共存，普通人类与体内具有X基因的变种人齐飞的世界啊。
　　所以就把它当做一个平行世界吧，而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我们的口号是#一切皆有可能#。
　　题外话说完，再来说现在，顾青这里‘说查尔斯查尔斯到’，汽车刚平稳行驶到主车道上，来自X学院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艾瑞克·泽维尔，你daddy查尔斯·泽维尔喊你回家吃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　　1.青哥又出来吓人啦。
　　2.时间线是原来人人殊途周目+群英荟萃美利坚周目的最开始，设定是从一开始就是X战警+复联共存，大体时间轴不变，不过原来出场人物比如青哥的男朋友J.M和好基友妮妮的时间线就会有变动，会提前出场www3.#新文新气象#之名词解释篇：
　　大卫：出自电影《普罗米修斯》的生化人，青哥的智能管家；查尔斯·泽维尔：X教授，青哥的daddy，妈咪很明显了，万磁王老万。
　　
　　第2章
　　
　　在这里提到的查尔斯·泽维尔，或许在‘江湖’中名号不显，但若是提到查尔斯的外号X教授，那就该知道他是谁了吧：变种人中致力于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和平共处的‘鸽派’——当然在变种人中并没有这么约定俗成的说法——的精神领袖，X学院的创始人。
　　至于为什么会说他是顾青的daddy，那就说来话长了。
　　如果非要长话短说的话，那这就是一个糅合了穿越，欺骗，爱恨情仇，背叛，打倒资本主义等风牛马不相及元素的励志又温馨的亲情故事。
　　唔，这么一说，不#短话长说#是不行了——
　　顾青在接完电话后就收敛了原本轻快的情绪，垂下眼帘说：“去X学院。”
　　“好的，先生。”大卫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但他嘴角弧度似乎比往日要上扬了些，大概是因为能独自霸占他家先生吧，鉴于家里还有其他争宠的伙伴们。
　　顾青指尖撑着额头，陷入了沉思，说实话，在一年前搅乱一潭浑水前他怎么都没有预想到会有今天。去年六月他接替了真正的艾瑞克·泽维尔，一个有着可以复制别人记忆的变种人，但他却没有站在变种人的阵营里，不管是那一方阵营，而是把自己被抛弃在孤儿院的原因怪罪在变种人身上，从而选择了站在极端反变种人的普通人类阵营，在一次变种人与极端人类发生冲突时，因为复制了太多人的记忆，把自己‘撑’的七窍流血死了。
　　顾青就在一片血泊中醒来，再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洁癖症发作，亲切问候了多世来任劳任怨，悉心照顾他的系统，而系统#投桃报李#的送了他T病毒。
　　等等，T病毒？这不是《生化危机》里把地球变成丧尸家园的罪魁祸首吗？怎么会出现在绿色星球上呢？难道是因为这是个一切皆有可能的平行世界吗？还真…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顾青是个有系统的男人，并且在这一世前，他就转世过很多次了，所经历的世界也是多姿多彩，比如说丧尸满地跑的末世世界；又比如有着异形这种生物存在的，由科技时代往星际时代过渡的世界；再比如说有着#杀手遍地走，变态多如狗#到让人觉得最一了百了的方法不是自杀就是移民的美洲大陆世界，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这么独树一帜的阅历，也就造就了如今有着非同凡响性格的顾青，所以他在整合了原艾瑞克·泽维尔的记忆，再吸纳了他所处世界的宏观框架和基因设定后，就秉承着#唯恐天下不乱#，不，是#为世界和平献身#的精神，再加上由他现在的名字艾瑞克·泽维尔而产生的对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天然的好感，他就弃暗投明，敲响了X学院的大门，阴差阳错的演绎了一出#小蝌蚪找爹地#。
　　至于是由一连串故意营造的事故组成的阴差阳错，还是纯粹的无心插柳柳成荫，那就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根据现在顾青的表现，他显然没有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正能量光环笼罩，这好像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呢。
　　带着“考试没考好擅自改了分数，但没想到还是被爹地发现了”的心情，顾青和大卫抵达了X学院，去了X教授的书房。
　　X教授原本正在办公桌后批改X学院学生的作业，看到顾青来了后露出更加温和的笑容，“艾瑞克，你来啦。”他现在已经很自然的称呼顾青为艾瑞克了，鉴于他曾经的挚友，如今变种人激进一派的领导者万磁王的原名就是艾瑞克，艾瑞克·兰谢尔。
　　事实上，能令X教授‘触景生情’的还并不止顾青现在这微妙的名字，艾瑞克·泽维尔；更生动的是，顾青的智能管家，被顾青在以前的世界里制造出来并带到现在世界的生化人大卫，和年轻时候的万磁王长得一模一样。犹记得当时顾青带着大卫第一次到X学院来时，X教授乍一见大卫，就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艾瑞克”来着，所以说这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啊。
　　顾青对着X教授露出乖巧的笑容，他在长辈面前一向是#贴心小棉袄#，在这一世里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X教授有这样的待遇，也是因为这样，顾青才会那么的“良心发现”，不想从贴心小棉袄变成黑心小棉袄。不过，现在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大概：于是在陪着X教授下完一盘棋后，顾青先给X教授倒了一杯锡兰红茶，就蹲下身来望着X教授，那双平时像是刚下过雨的天空般，清澈而万里无云的蓝眼睛，变得异常空洞无神。原本鲜活的神情就像是按了休止符一般，平白就会让人感到心疼，更不用说他原本鲜红嘴唇被抿的发白了：“对不起，查尔斯，我骗了你。”
　　顾青顿了顿，空洞的眼睛里有暗涌在动，“我曾经和你说的，等到全人类的危机解除后，我就能够回到我…出生的时间点，其实并不是。我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来完成这趟没有归程的使命。”
　　在说到‘出生’这个单词时，顾青停顿了很短的时间，如果不仔细听，又或者X教授，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心灵感应者没有感应到顾青的精神波动，那他原本就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可现在正是因为感应到了，即便是顾青的记忆片段，可那也让他感到非常不适——很显然顾青并不是顺应自然人伦出生的，他是被像无机质的物体一样制造出来的，与其用‘出生’，其实用‘被制造’更合适。
　　“艾瑞克——”天生情感丰富，心怀柔软的X教授忍不住叫了顾青一声。
　　“对不起，我不该让您——”顾青迅速的进行精神隔离，实际上没有他的允许，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即便是心灵感应能力强大如X教授也不能感应到他的精神波动。所以在对上X教授担忧的目光后，顾青就真的很惭愧的低下头，“我，对不起——”
　　为整件事。当时顾青找上X教授，自带了别出心裁的人设：他和大卫是从未来穿越而来，#回到过去拯救未来#的，而在顾青设定的‘未来’里，由于被普通人类统领的政府和军方对变种人的忌惮，普通人类和变种人矛盾激化，斯特拉克工业创始人斯特拉克博士本身的野心和对变种人的深恶痛绝，总总加起来，使得除了融入变种人基因制造出来的、以消灭所有变种人为己任的“X哨兵”外，还产生了一种更具有杀伤力的X病毒，这X病毒原本是一种消灭变种人超能力的生化武器，只是后来X病毒变异并泄露后，攻击范围扩大到整个人类族群，在他和大卫被赋予重任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时，绿色地球已经变成了丧尸的家园。
　　X教授在看过顾青（自我剪裁设计）的记忆后，就发动自己的号召力，找来了不少分散在世界各地亲和平一派的变种人，以来支持顾青完成他所肩负的使命。众志成城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从上世纪就存在的老牌工业斯特拉克工业的墙角已经被挖穿了，实现改名换姓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是多么的喜闻乐见，鉴于他们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未来处于水深火热中全人类的命运。可实际上呢，这就是#一个人设引发的‘血案’#。
　　顾青原本的‘获奖感言’都想好了——“感谢T病毒和X基因的强强联合，让我成为了一个‘记忆伪造大师’；感谢《回到未来》和《终结者》系列，给我提供了素材；感谢X教授和‘鸽派’变种人们的倾力支持，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哦。”
　　可真的能做到这么#事了拂衣去#，顾青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以及深切感受到什么是‘一个谎言需要一千个谎言来圆’了，他是真的把X教授当长辈了，所以现在还在不惜余力的圆谎来着。
　　咦，怎么感觉是触发了渣属性？
　　——然而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没有顾青这只‘小蝴蝶’，原本的变种人进程里，再过数年，变种人就会在军方和斯特拉克工业研制的哨兵机器人等多方势力的联合诛杀下，所剩无几，濒临灭绝。这么一说的话，那就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说到底，还是厚颜无耻技能条没有修炼到最终极程度，#人至贱则无敌#啊，所以说不要大意的上下而求索吧。
　　稍显狼狈从X教授办公室出来的顾青，迎面就碰上了镭射眼，镭射眼很直率的问：“艾瑞克，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顾青就着原本惭愧的神情微微叹口气，眼角眉梢的忧郁浑然天成，“没什么，只是想妈咪了。”
　　去年顾青来X学院还是镭射眼来开的门，并且把他领去X教授的办公室的，那时候顾青的自我介绍就是“我是艾瑞克·泽维尔，我来找查尔斯·泽维尔的，我想我们大概是父子关系，我妈咪是这么告诉我的”。这件事如今X学院都知道，但大家都很好奇顾青的妈咪是谁，现在镭射眼又听顾青提起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的问了：“我能知道你妈咪是谁吗？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相信我，斯科特，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除了‘问问’以外还有其他意思里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镭射眼：“……”就没别的意思啊，还能有什么意思，这么一说搞得他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思一样。镭射眼就这么跟‘意思’过不去时，顾青就望向窗外，目光放深远，闷声放大雷道：“万磁王。”
　　“什么？！万磁王来了？”镭射眼很一惊一乍的顺着顾青的视线望过去，结果并没有万磁王，可顾青好端端的提起万磁王干什么，等等，再联系下上文，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妈咪=万磁王。
　　作者有话要说：　　1.宝宝心里苦，因为是从最开始开始扩写的，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写到原本的内容，这样好让新读者读通，但我觉得对老读者不公平π_π，所以我会把情节写的不一样，比如说原本青哥是没有参演《泰坦尼克号》，这一次应该会参演吧；2.演员梗：饰演大卫和饰演年轻版万磁王的都是法鲨www.
　　
　　第3章
　　
　　在得出‘妈咪=万磁王’这个等式后，镭射眼吓得都要从眼睛里往外发射高能射线了。他干笑两声，“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如果这么想会让你感到身心愉悦的。”顾青很是从善如流的说，尔后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万磁王在戴上头盔前，名字是艾瑞克·兰谢尔呢。”
　　所以说才会说艾瑞克·泽维尔这个名字，具有很微妙的意义。
　　镭射眼显然也想到了，可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憋了半天后终于憋出了一句：“这不科学！”
　　“你双眼能发射高能射线，你竟然来和我研讨#男男生子#的科学性。你认真的吗，斯科特？”顾青微微叹口气说道。
　　镭射眼：“……男男生子？！”镭射眼更加直面这难以言说的事实，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当然不科学啊！他双眼能往外发射高能射线，那是因为他是变种人。可两个男人能怀孕生孩子，等等，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是变种人的原因？不对，重点并不在这里吧，而是X教授和万磁王不仅是一对恋人，万磁王还给X教授生了一个孩子，但到底是怎么生的啊！
　　镭射眼觉得整个人都不能好了，他忍不住说：“可万磁王他是男的，他没有子宫吧！”
　　“你该加强在生物方面的学习了，斯科特。”顾青话锋一转又说，“所以说，你以为我是胎生的？”
　　镭射眼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接话：“你不是吗？”
　　“我说我不是，你会因此歧视我吗？”顾青眨巴着蓝汪汪的眼睛，似乎有那么点伤感的问。
　　镭射眼毫不犹豫的摇头，“你真不是啊，那你是怎么生的？”卵生？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吊足了镭射眼的胃口后才慢吞吞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分类，不过过程可以概括为#春天种下一粒种子，秋天收获一个儿子#。”说完，还附送给镭射眼一个灿若夏花的笑容。
　　这确实不好分类来着，想完之后镭射眼就抹了一把脸，他们还能不能好好谈话了，这果然是在扯淡吧！镭射眼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想要从眼睛里喷火，不对，是喷射高能射线的冲动，要知道如果在X学院里造成非战斗性损失，那都是要个人掏津贴赔偿的，在这方面镭射眼可有经验了。他硬邦邦的转移了话题，“我听X教授说你今天去面试了，是什么工作？面试顺利吗？”
　　顾青稍微倾斜头说：“一开始他们对我的履历并不满意，不过后来我用十二分的诚心打动了他们。”确实是被‘打’动了。
　　镭射眼“哈”了一声：“你有哈佛大学三个博士学位，他们竟然还觉得不满意？”果然是学霸的世界我等学渣不懂吗？
　　顾青语气也忧郁起来：“唔，他们大概是觉得我太不务正业了吧。”
　　镭射眼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工作啊？”
　　“电影试镜。”不戏剧化就会死星人·顾宣布了答案。
　　差点内伤的镭射眼：“……再见！”
　　“把我叫住和我说‘你好’的是你，现在一言不合和我‘再见’的又是你，真任性呢。”顾青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说着，在镭射眼发‘火’前又说，“事实上，我正要走了。”
　　他说着，一直等在不远处的大卫就迈步往这边走来，把手中的手机递给顾青：“先生，我们该走了。”
　　“下次见了，斯科特。”
　　镭射眼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他为什么就不能吸取教训呢，现在心中的疑惑都要缠成一个大毛线球了。
　　那边顾青和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的伊娃，一个穿着红裙子的萝莉——事实上却并不是真的萝莉，而是顾青的人工智能投影，对了，她曾用名‘红皇后’——微微一笑：“午安，伊娃。”
　　面无表情的红衣服萝莉平板的语调里不由得透了一分轻快的回答：“午安，主人。”
　　跟在顾青身侧的大卫垂下眼帘，认为这没什么好嫉妒的，鉴于他现在是跟在先生身边，而不是隔着手机屏幕。
　　还不知道自家智能管家已经能自主进化到这种地步，又或者他清楚但对此不加以遏制，反而是顺其自然的顾青，在看完伊娃传输过来的现如今斯特拉克工业股价变更，还有他们这一方又趁此侵蚀了多少股权后，忍不住扬起了眉梢：斯特拉克工业早在上世纪就存在，根深蒂固，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但它总是有迹可循的，不管是二战时超级士兵的诞生——即便‘超级士兵计划’明面上的参与者是斯塔克工业——还是一九七四年国会进行国土人口密度调查，在前五名人口最稠密的城市和地区部署哨兵机器人的“哨兵机器人计划”，抽丝剥茧后，就可以窥见它背后的势力划分。
　　林林总总的让斯特拉克工业成为了绝大数人眼中的庞然大物，可俗话说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技术宅#，更何况顾青这边还坐拥了像大卫这样的智能管家，和伊娃这个逻辑运算能力无比强大的人工智能，背后还有以X教授为首的‘鸽派’变种人，再加上顾青做首脑以及双面间谍，别说挖倒墙角了，现在根本是挖穿了墙角。
　　至于说双面间谍是怎么一回事，那也是个需要娓娓道来的故事了——
　　——好吧，原身艾瑞克·泽维尔在把自己作死前，是由斯特拉克工业资助的天才研究员，在斯特拉克工业最重要的变种基因项目里任职。顾青在取代了原身后，就#既来之则安之#的继续做科研人员，反正他熟门熟路，而且他可是有一家子要养的。
　　至于为什么现在肄业了，难道是因为挖了斯特拉克工业的墙角，从被雇佣者一跃而成股东后就骄傲自满了？这还真不是，成为斯特拉克工业里仅次于罗伯特·斯特拉克的第二股东是查尔斯·泽维尔，而顾青继续兢兢业业做他的科研人员兼职双面间谍。
　　之所以说是双面，那是因为顾青还是罗伯特·斯特拉克的脑残粉，是半路出家的第二大股东查尔斯·泽维尔的黑粉，而肄业就是因为不满查尔斯·泽维尔插手变种基因项目，他为了给罗伯特·斯特拉克表忠心，就很大无畏的辞职不干了。
　　#世纪好员工#，必须的。
　　等等，在上面是不是还提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比如说查尔斯·泽维尔？如果你以为这是由X教授本名亲情出演，那就太天真了。
　　事实上，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是由顾青精分+变形出来的，都说了顾青是自带人设的男人了。
　　——感谢T病毒和X基因的#干柴遇烈火#，让原本只拥有能通过接触复制别人记忆变种能力的顾青，现在拥有了能够复制别人技能，当然是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像他就不能复制镭射眼的双眼喷火技能。因此在掌握到变形技能的情况下，分分钟将精分玩出花来。
　　再回到挖斯特拉克工业墙角大业上来，就在这个月初，斯特拉克工业因为将变种基因用作动物实验，进而导致疯牛病。似乎就在这一夕之间，斯特拉克工业遭受重创，前期种种内部不稳定因素都在这导火索下爆发了出来。
　　这时候，故步自封是不可取的，或许是时候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了，不过这种事不是个人能决定的，董事会的召开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董事会就在今天下午在斯特拉克工业位于纽约的总部举行，作为第二大股东的查尔斯·泽维尔自然是要出席的。所以顾青在离开了X学院后，就转道去了斯特拉克工业，等他抵达时，从车里面的就是中年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了。
　　泽维尔先生有着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暗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气势威严而冷峻，灰蓝色的眼睛看人时充满了资本家惯有的冰冷无情，还有高高在上的傲慢，令站到他面前的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他过来参加董事会时，穿着一件驳领双排扣的灰色西装三件套，考究而严谨，在西装上都找不出半分褶皱，在遇到目前斯特拉克工业的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时，他矜持的朝对方稍微颔首，说话的口音也是优雅矜贵的牛津腔：“日安，斯特拉克先生。”
　　俨然是一个老派的英伦绅士。
　　只不过相比于他的气定神闲，罗伯特·斯特拉克脸色就阴郁多了。起初对其他人往斯特拉克工业注资，罗伯特·斯特拉克并没有多在意，毕竟在他看来，斯特拉克工业有雄厚的资本并且还有军方背景，吸引到外来注资太稀疏平常了。等罗伯特·斯特拉克注意到事态超出他预想时，再想遏制已经壮大起来的查尔斯·泽维尔已经来不及了。
　　更令罗伯特·斯特拉克齿寒的是，他暗地里派人调查对方的底细，竟然发现他看似清白，实际上却和多方势力有牵连，最有可能的还是军方。
　　罗伯特·斯特拉克想到了最近一年里，对他态度模棱两可的威廉·史崔克，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这是打算在他的斯特拉克工业中，想光明正大的分一杯羹么？想当年威廉·史崔克也只是他父亲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在军方混出头了，就想反咬他一口么？别太天真了！
　　化身成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的顾青，将罗伯特·斯特拉克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作为主导罗伯特·斯特拉克调查方向的‘始作俑者’，他表示期待接下来的#狗咬狗一嘴毛#戏码。
　　——所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作者有话要说：　　1.恭喜老万喜当妈，以及青哥原来这时候就开始精分了，请叫他#千面青郎#【什么鬼】2.人物释义：罗伯特·斯特拉克，原创人物，炮灰男。
　　威廉·史崔克，电影《金刚狼》的反派，给狼叔装金刚爪子的。
　　3.关于cp，我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章会因为cp的事成了两派，小心莫娘跨次元追杀你们哟~
　　
　　第4章
　　
　　这次董事会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圆满的，这是对顾青的“身外化身”泽维尔先生来说的。对罗伯特·斯特拉克来说，那就是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似乎不管他提出什么，总是有人来唱反调，而总是那唱反调的赢了，这样负负累加下，在董事会结束时，大多数股东都表示了对如今变种基因项目的不看好，少数服从多数，变种基因项目进入了重组阶段。
　　罗伯特·斯特拉克得到这样的结果，几乎是要化身成喷火龙了，尤其是在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以一如既往矜贵姿态和他礼貌性道别的时候，他眼睛要是能喷火，那泽维尔先生现在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你也不会得意太久的。”罗伯特·斯特拉克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泽维尔先生眉目微动，但他没有接话。
　　罗伯特·斯特拉克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泽维尔先生灰蓝色的眼睛环绕了会议室一圈，原本还拖拖拉拉想看他们俩刚正面的董事会成员，瞬间就作鸟兽状散去。
　　罗伯特·斯特拉克神情更难看了，这都叫人家#鸠占鹊巢#了，要是能高兴的起来，除非巢穴里的蛋不是亲生的。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听听您的高见？”拥有#眼神杀#技能的泽维尔先生很是矜持的说道。罗伯特·斯特拉克又被他这纡尊降贵的姿态来了个二连杀，当下理智迅速被放飞，什么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威廉·史崔克！”
　　泽维尔先生有些惊讶，但那只有那么一些而已，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我想我再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毫无意义了，对吗？”
　　罗伯特·斯特拉克原本就锁定了威廉·史崔克，现在怎么就一点都不出所料呢。“果然是他！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么？”泽维尔先生坐下来，把玩着他挂在马甲外面的黄铜表链，慢条斯理的说着，“恕我无可奉告。”
　　罗伯特·斯特拉克：“……”#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说这个#
　　或许是罗伯特·斯特拉克“欲求不满”的眼神太过于赤裸裸，泽维尔先生认为他有必要说些什么：“斯特拉克先生，我认为他的目的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魔形女的变种基因！一九七三年，魔形女杀死了他父亲后被捕，斯特拉克工业得到了她的变种基因，也正是她的变种基因使得哨兵机器人计划的进程突飞猛进，而在那之前威廉·史崔克不过是他父亲的助手，在那之后反倒是进了军方，在那之后军方也不是没有暗示过让斯特拉克工业把哨兵机器人计划上交……难道那也是史崔克捣得鬼？
　　——所以说“说话之道”就该是这样，说的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听的人脑洞大开，一飞冲天，到最后达成双赢，大概。
　　泽维尔先生再撩了这么一把双赢的火后，就施施然的离开了会议室，在回到车内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魔镜挑了挑眉梢，权当做打招呼了。
　　魔镜和大卫，伊娃他们一样，都是顾青在过去穿越某个世界的“战利品”，顾青在从一个世界结束后，能带到下一个世界去的除了被封存在他思维宫殿里的记忆，那就只有像他们这样的无生命体了。他们陪伴着他，对顾青来说，他们并不是‘战利品’，而更像是他的家人。
　　魔镜镜面抖了抖又抖了抖，这才振作起来：“赛恩赛恩，你知道吗？”在和魔镜，对，就是传说中邪恶的王后拥有的那面具有选美功能的魔镜相关的世界里，顾青的名字是赛恩·卡罗尔，是王后的弟弟，在故事的一开始就把乱伦的白雪公主和国王干掉，而推举王后做了女王。魔镜的‘镜容量’说大也大，它现在拥有着无限空间的四次元口袋；说小也小，是家里边智商垫底的存在。
　　顾青微微一笑道：“我在《一级恐惧》剧组的试镜通过了，嗯，我现在知道了。”
　　魔镜：“……我什么都没说呢QWQ”
　　顾青垂眼看它。
　　魔镜一个激灵的…扎进了顾青的怀里，智商垫底也不妨碍人家争宠技能点满，不是吗？只是它没有注意到负责开车的大卫，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想这周的家庭观影日该挑选恐怖片了，想来先生也想换换口味了。
　　一直很担心从未被超越的魔镜，它还浑然未觉，一边沉浸在顾大魔王对它的#爱与呵护#里，一边向顾青转播试镜会现场的盛况——它现在已经挣脱了另一面有镜子存在，才能联通的限制了，给它一个坐标它都能上天了，先前它就在津津有味的看试镜会现场的试镜来着——它很是与有荣焉的说：“所有来试镜的人里就只有赛恩你，既卖得了萌，又耍得了帅，吓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赛恩果然是个心机boy啊。
　　对这样的赞美，顾青轻飘飘的说：“是吗？”
　　魔镜：“……是啊。”魔镜大人突然好困，魔镜大人要睡觉了，等睡醒起来看《美少女战士》哟。
　　先不说有一颗少女心的魔镜大人，就是说大魔王，不是，顾青的试镜结果：在他试镜之前，导演霍布里特看好马特·达蒙的表演，认为他对角色的演绎还是比较到位的。然而在顾青试镜时，突如其来的搞了那么一出‘大变活脸’，让直面他变化的导演吓得不轻，以至于在剩下九个试镜中，他愣是没再问过人家关于学业的问题，不可谓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心悸归心悸，在最后和其他人商议最终人选时，霍布里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顾青。刨除自己被当了背景板这部分，那顾青当初那出戏就可以看成懦弱的第一人格不堪压力，转换成为残酷、暴戾的第二人格，就连这‘变身’的过程都拿捏的恰如其分。
　　很具有爆发力和说服力的表演。
　　编剧白德曼就不用说了，在知道顾青不是狂性大发后，心中倒下的#颜既正义#的大旗又举起来了。同理还有那位来自演员工会的女代表，当然演员工会代表的作用更多的还是证明试镜的公正性，其实并没有多少话语权的。
　　掌控最高话语权的还是制片人霍克·科奇，他清了清嗓子说：“虽说马特·达蒙和后面的爱德华·诺顿的演技都可圈可点，不过我觉得艾瑞克·泽维尔的表现最为突出，你们觉得呢？”
　　为了不着痕迹的‘关照’，制片人也是蛮拼的，其实吧有那么些画蛇添足了。好在其他人都不知道霍克·科奇心中的小九九，而且他们全都赞成了制片人的选择。
　　就在白特曼当仁不让的去打电话来通知顾青时，制片人霍克·科奇也打了个电话给让他关照顾青的大导演，正在筹备据说是好莱坞电影史上预算最多的电影的詹姆斯·卡梅隆，告诉了他这件事。
　　霍克·科奇心里尽管很好奇詹姆斯·卡梅隆为什么会对一个年轻的、长相漂亮的、学历也很漂亮的男孩伸出“援助之手”，甚至不惜欠下个人情，但在光怪陆离的好莱坞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更何况霍克·科奇能爬到现如今这样的位置，还有野心更上一层楼，他心里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只有在心里想想，而#一切尽在不言中#嘛。
　　该说不愧是在光怪陆离的好莱坞混的老油条吗，就那么在心里想想就给整件事蒙上了绯色的面纱。或许人家卡梅隆导演就只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完了又做好事不留名呢？
　　唔，这推测怎么越看越不靠谱啊，都是好莱坞的错。
　　但说真的，顾青和卡梅隆大导演还真的是素味平生，但相信也快了：卡梅隆大导演是想做好事不留名了，可他却是把这件事记在了通讯录里了。而顾青原本奇怪着为什么制片人会知道他，而且神情还有那么些微妙，所以就让伊娃调查了下，没想到顺着霍克·科奇的通话记录钓出了一条名人鱼。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很耐人寻味了。
　　更不用说当伊娃再顺着卡梅隆的通讯录“按图索骥”时，分出去的数据流就如石沉大海，连个浪花都没有翻滚出来。这就更不寻常了，要知道伊娃的逻辑运算能力无比强大，现在已经到了自主进化的程度，即便是在这个科技发展更为迅猛的平行世界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能和伊娃的逻辑运算能力相媲美的人工智能。
　　顾青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这九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在他的思维宫殿里连点成线，寻找着能和这耐人寻味的，不寻常的事故有联系的，可以交叉到一起的点。片刻后他挑起眼尾，兴致盎然的说：“我认为我该亲口和对方说一声谢谢。”
　　魔镜大人仿佛看到了大魔王头上长出来的犄角，又有人要倒霉了吗？那还真是…喜闻乐见。
　　于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詹姆斯·卡梅隆就接到了一通‘神秘来电’，也不能说是神秘，因为人家在打进来后就自报家门了：“我是艾瑞克·泽维尔。”
　　卡梅隆惊讶极了，他没想到顾青竟然主动找上门来，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来着，他们这一方目前还没有主动联络对方的打算。卡梅隆大导演正要开口询问，对方就笑着开口了：“所以说你果然知道我。”
　　他的声音纯净自然，语气轻快，让人听起来就觉得耳朵很舒服。卡梅隆下意识的评判着，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这家伙顿了顿就来了一句让卡梅隆差点把肺都咳嗽出来的话，“听说你暗恋我？”
　　卡梅隆：“……你在胡说什么？”
　　顾青“咦”了一声：“难道不是吗？可科奇先生是这么联想的啊，当然，我说的这还只是个PG-13级别的联想，如果你要听R级别甚至NC-17级别的，我勉为其难的可以告诉你。”
　　卡梅隆导演也是在好莱坞里浮浮沉沉过的，稍微一想就知道顾青描述的这是什么，不就是在好莱坞司空见惯的潜规则吗？用得着说的那么委婉吗？还有霍克·科奇还真能浮想联翩……所以说对方不愧是X教授的儿子吗？变种能力是继承了X教授的心灵感应？不过现在还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关键是#打响名誉保卫战#，卡梅隆导演很干脆的否认道：“不是！”
　　心里还想了，这个小泽维尔是在揣着糊涂当明白吗？
　　人家就是啊，在被卡梅隆否认了这样一个猜测后，顾青就“唔”了一声，语气里竟然带了两分小期待、两分小忐忑的说：“那我是你的私生子吗？”
　　卡梅隆：“……What！”
　　“你那么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又无私的关怀着我，不求任何回报的——你是不求任何回报的吧——却又不想让我知道。在这种的情况下，排除了你暗恋我的可能性，那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我是你的私生子这种可能性了。”
　　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听得因为拍摄了《终结者》、《异形2》和《真实的谎言》等电影在好莱坞声名大噪的詹姆斯·卡梅隆大导演嘴角直抽搐，这想象力都可以来好莱坞做个三流编剧了。还有私生子的，他还真敢说，把X教授置于何地了啊？
　　卡梅隆深吸一口气：“听着，小泽维尔先生——”
　　顾青冷淡下来的声音截断他的话传了过来：“所以是变态跟踪者了？”
　　卡梅隆：“……你！”他刚想吼两句，可转念一想他这边的所作所为还真的很像是变态跟踪者会做的，莫名的他刚因为顾青不着边际的话冒了三丈的气焰就陡然弱了下去。
　　沉默。
　　再沉默。
　　顾青先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对于你的心意，请允许我郑重的拒绝，以及你可以放心的是，我不会打911报警的。”
　　卡梅隆其实特别想吼“你去打911啊去啊”，但他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和这小混球——恭喜大导演自动get到昵称——一般见识，快速的说：“我现在没工夫听你装傻充愣了，小泽维尔先生，我知道你是变种人！”
　　顾青：“哦。”
　　一拳打空的卡梅隆险些闪到腰，他死死盯着手里的话筒，特别想一了百了…的把通话切断。
　　更恼火的还没完呢，人家小泽维尔先生‘老怀甚慰’的感慨着：“现在你终于说实话了，很好，这很好。”
　　卡梅隆当下没忍住，直接爆了句粗口，从开始到现在到底都是谁在胡说八道啊！忍无可忍的炮轰着：“你的变种能力是和你的嘴有关的吗啊？！”←好像力度有点弱啊。
　　“你怎么知道？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嘴里能跑火车来着。”顾青语带希冀的回答着。
　　卡梅隆已经不太想和顾青扯下去了，他很干脆的把这一页揭过去，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打电话到底是干嘛的？”
　　“我以为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卡梅隆先生。”顾青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正经起来，“深藏不露的是你们，暗中窥视的是你们，主动试探的是你们，不让我们反侦查的也是你们，如今问我们有什么目的的还是你们——”
　　顾青的声音仍旧是冷静自持的，但不难听出来里面传达出的力度，尤其再和原来那不正经的语气一对比，一时间说的卡梅隆还真是无言以对。
　　他们这一派变种人“隐姓埋名”惯了，通常都是隐藏自己变种人的身份，以普通人类的身份安然的生活着，对大多数变种人分成的以X教授为首的维护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和平共处的‘鸽派’，和以万磁王为首的以消灭普通人类，达到变种人占领地球的激进派，采取的态度就是冷眼旁观，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关注变种人圈子。
　　所以前一段时间的变故虽然隐蔽，但消息灵通的变种人们也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只不过他们没有主动露面，而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静观其变。等那边尘埃落定了，他们再有所选择。
　　这么一想，好像他们这边的立场不怎么…美丽。
　　显然很擅长谈话的顾青喟叹一声道：“这么又吃又拿的，你们也好意思。”
　　卡梅隆：“……哈？”
　　顾青还在继续#逻辑死#：“所以你们聚餐的时候都习惯#吃不了兜着走#吗？”
　　
　　卡梅隆满头黑线：“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啊？”
　　
　　“哦，那你是希望我对你们厚颜无耻的行为破口大骂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教养不允许我做出这么不雅的行为。”顾青一派写意的说着，卡梅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要和顾青面对面的决斗，并不是，是面谈！
　　——大概是因为只有面对面了，才能在一言不合时就能直接上手揍？
　　作者有话要说：　　1.二设：卡神是变种人，至于变种能力，我以前就没有写到，现在征集变种能力了www.
　　2.魔镜就是那个魔镜大人，二货蠢萌，喜欢叫青哥大魔王，胆子小到突破地心，喜欢少女漫，曾经的壮举：吞过伽椰子，穿过贞子的井，还有把史矛革吞下去再吐出来时四毛哥变成了一颗蛋www.
　　3.青哥接下来就要‘征服’娱乐圈了，蜡烛厂再度开张啦www.
　　4.关于cp的事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5.端午节安康，好像不能说端午节快乐哈。
　　
　　第5章
　　
　　顾青和卡梅隆大导演约在了一家餐厅见面，卡梅隆前脚刚进了包厢，后脚顾青就由侍者领过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顾青的神情在注意到卡梅隆还没有摘下来的墨镜时，就变得微妙起来。
　　卡梅隆注意到了，想起顾青原先说的‘变态跟踪者’，顿时无名火就开始往上窜，没好气的说：“我好歹也是个名人，好吗？”
　　“好的。”顾青很客随主便的说着。
　　原本隔着电话都能被顾青噎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即使见了面的这种情况也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啊。卡梅隆为此冷哼一声，他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这第一次见面中，对顾青都没有陌生人见面的尴尬和不自在，好像就直接过度到熟人的地步了。
　　顾青对卡梅隆的冷面不以为意，他态度自然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我没有说话的情况下，就那么…自报家门的说你是个名人，但我想说的是‘现在是在室内了，你要把墨镜拿下来吗？’。”
　　卡梅隆：“……”他刚才就正要把墨镜摘下来的啊！
　　有了这么一个独特的开场白后，就不要指望着憋着一肚子气的卡梅隆导演好声好气的和顾青说话，而且他也不给顾青说话的机会，就开门见山的把他所属的变种人中立一派的情况简短的说了，中立派现在的意思是向顾青抛出代表着友谊的橄榄枝。末了，卡梅隆还凉凉的说：“有件事你得搞清楚，我们并不完全信任你，我们完全信任的是X教授。”
　　顾青并没有因为沾了X教授光才让中立派另眼相看而懊恼，他只是叹了口气，推心置腹般的说：“X教授的眼光有时候也不能全信，没听说过万磁王的故事吗？”
　　唔，这个故事里掺杂着友谊，奋斗，决裂，以及#初恋那件小事儿#？不然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故事太久远了，记不清楚了呢。
　　卡梅隆：“……”说话就不能按照套路来吗？
　　接下来顾青倒是按照套路来了，“抛开#信任的可传递性#这个有趣的话题不说，首先呢，我很欣慰的知道还有那么多同类存在；再次，我对你们的谨慎表示深切的理解；最后——”顾青停顿下来，更加诚挚的看向卡梅隆，“你是个好人，卡梅隆先生。”
　　被发了好人卡的卡梅隆顿时就怒了：“你确定你不是自恋狂，觉得谁都会喜欢你？”
　　顾青愣了，沉默片刻后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我只是省略了说出你被你们中立派当枪使了而不自知这个事实的过程，直接跳到了最后推导出‘你是个好人’的结论上而已。再者说了，我如今已经从你口中得到你们为什么会那么密切关注我的真相了，那我们在电话里说的种种推论就自然而然的被废弃了呀，你为什么还会揪着不放？”
　　先遭遇了“会心一击”又被“倒打一耙”的卡梅隆，他现在特别想怒掀桌，就在他酝酿怒火时，送餐的侍者到了。卡梅隆滔滔怒火一下子就被噎回了肚子里，然后在用餐的过程中他全程都是黑脸，散发着#生人勿进，眠龙勿扰#的气息。
　　——就想说卡梅隆大导演，你事实上可以甩手就走，眼不见心不烦的。
　　这倒不是说卡梅隆气糊涂了，而事实上呢，他还有事情没有问。好在用完餐后卡梅隆心气顺多了，语气非常硬邦邦的问顾青：“我很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想进演艺圈？”
　　“因为啊，”有着干净美好脸蛋的青年人，长翘起的睫毛如蝴蝶煽动翅膀一样优雅的扑闪着，这让他看起来带上了一份脆弱感，很能惹人怜爱，他的语气里带着憧憬和向往的说，“如果出名了的话，妈咪就会看到我，主动来找我了吧。”
　　#全世界呼唤妈咪#
　　卡梅隆呵呵一声，他指关节扣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正经的回答，我的耐心是非常有限的。”
　　顾青现在体会到#狼来了#这个故事的精髓了，他说的明明是真实原因里的一部分，想想看到时候在全世界面前召唤万磁王什么的，想想那样的画面就很有趣，不是吗？另外他之所以会选择进入演艺圈，根本原因是他以前的数次穿越中，他所选择的职业和所属的圈子都没有和演艺圈有过重叠，#新世界新气象#么。不得不说，有那么一刻，顾青觉得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了。
　　然而，他难得实话实说了，竟然没有得到卡梅隆的‘赏识’，那就真没办法了——
　　“文化侵略。”
　　顾青掷地有声的说道。
　　然后，卡梅隆大导演在若有所思后相信了。不仅如此，他还很心情复杂的看了顾青一眼，大概是觉得顾青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者对顾青这样远大的目标表示拭目以待。不管如何，顾青说的这个理由，大导演相信了。
　　怎么感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呢。
　　话说回来，这一次的会面虽然中间略有波折，后面也起伏不断，但总得来说变种人中基数不小的中立派也算是难得主动了一回，和奋斗在第一线的‘鸽派’接上了头，往后大家可以互通有无了。
　　或许以后撰写变种人发展历史时，这具有很特别意义的一天，还会被记录进变种人的史册呢。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来说当下的，《一级恐惧》剧组在选定了顾青来饰演男配角艾伦后，几乎没有多少耽搁的，在一个星期后就要进入紧锣密鼓的拍摄期了。
　　原本选定演员都是在电影拍摄的一两个月前，事实上，饰演男主角马丁和女主角珍妮特的演员，还有其他戏份并没有那么多的诸多配角和群众演员早在一个月前就确定了。主要还是艾伦这个角色的选角费了那么一番功夫，直到现在才确定了下来。
　　在正式开拍前，剧组还进行了一次主创人员的内部会议。顾青到的时候，和顾青在试镜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以及编剧安·白德曼已经先到了。
　　顾青冲他们露出了纯良无害的，稍微还有那么点青涩——原身艾瑞克·泽维尔是一九七二年出生的，今年实际年龄有二十三岁了，而电影里艾伦的年龄是十九岁，所以顾青为了让他现在的外表更符合艾伦的人设，就稍微对他的脸进行了“微型整容手术”，就是让他的脸看起来稚嫩一些，为此还在鼻子两边加上了几粒不太明显，但绝对是对艾伦人设来说#点睛之笔#的雀斑——的笑容，导演和编剧的反应就很不同了。
　　白德曼热情极了：“艾瑞克，你看起来精神不错，你的学业上不会有问题吧？”
　　“导师很开明，他还表示了对我这种实践方式的看好呢。”顾青很率真的回答着，白德曼“噗哧”一笑，余光瞥见导演霍布里特脸上那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后，就笑得更开怀了。
　　霍布里特：“……”
　　他现在也不至于还对当天的事有什么心理阴影，只是看到顾青腼腆的笑容，就忍不住头皮一麻而已。当下就只有僵着表情朝顾青点点头：“你先坐吧，其他人还得等会儿才能到。”
　　“嗯。”顾青眼睛亮晶晶的坐了下来，他今天穿着一件白底黑点的尖领衬衫，黑色长裤搭配着亮面漆皮牛津鞋，再加上蔚蓝色的眼睛清澈到底，头发上没有用发胶定型，而是就那么自然的垂下来，看起来软软的，还有他还背了个双肩包，规规整整的坐在座位上，就是个乖巧的大学生。
　　‘还是个孩子呢。’霍布里特在心里想着。
　　然后，当白德曼和人家说起关于剧本里提及的双重人格时，霍布里特见识了什么叫听天书，他都快被他们提及的专业术语给弄蒙圈了。好吧，还是个学霸。
　　在这期间陆陆续续其他主创也到了，不说幕后工作人员，就是其他演员们，他们都或多或少在好莱坞有名气了，也曾参演过其他电影或电视剧，不然就是舞台剧。像女主角的扮演者劳拉·琳妮，她有丰富的舞台剧经验，曾经在外百老汇中以《看不见的风景》一剧获得世界剧院奖，后来也曾经在不少电视剧中演出，现如今在百老汇的舞台上频频露面，使她获得了更多的关注。
　　相比于他们来说，顾青则是完全的#身家清白#，他在哈佛期间连戏剧课都没有选修过，现在感觉有点像是落入了狼群里的羔羊（？），其他人免不了朝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青现在是做个纯良青年上瘾了，他意识到旁人投来的视线后，就稍微倾斜头冲众人礼貌的笑起来：“你们好？”
　　长成这样还笑得那么甜，太犯规了吧？
　　白德曼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拍了拍顾青的肩膀，“你们可要多照顾下我们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对了，艾瑞克，你说你都拿到哪两个专业的博士学位了？”
　　#别人家的孩子#
　　就在这时候男主角的扮演者理查·基尔，终于姗姗来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理查·基尔是个藏独分子来着，其实好莱坞很多演员都是，像布拉德皮特和安吉丽娜朱莉，貌似他们现在在闹离婚，三人者人恒三之吧【冷漠脸】。
　　
　　第6章
　　
　　编剧白德曼在#颜既正义#大旗的鼓舞下说出顾青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这句话的，无疑是要给顾青拉来天然的好感。尽管在演艺圈，屏幕前的明星们主要拼的并不会是学历，而是演技和运气，在这两者背后则是演员自身的努力，还有他们背后站的经济公司和娱乐圈大佬，但不管是在哪个圈子人们总是会对学习好的有天然的好感，更不用说顾青这还是美利坚最负盛名的大学之一，哈佛大学的，以及人家年纪轻轻已经拿了两个博士学位了，学霸么。
　　好吧，他们是不知道顾青这两个博士学位都是有关什么专业的，不然就会想不通了，#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偏要靠脸吃饭#什么的。
　　他们也没有多联想，因为这时候男主角的扮演者理查·基尔，姗姗来迟了。
　　理查·基尔在好莱坞属于典型的厚积薄发的演员，1949年出生的他在1982年凭借着《军官与绅士》爆红前，曾做过歌手，演过舞台剧。在《军官与绅士》后，他就潜心研究西藏的佛学，这么‘淡泊名利’的他此后的八年里自然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了，直到1990年，和美国甜心茱莉亚·罗伯茨主演的《风月俏佳人》，又让他再度走进大众的视线，获得了广泛的瞩目。
　　锦上添花的是他和超级名模辛迪·克劳馥的5年婚姻，在离婚后，理查·基尔似乎也没有因此印证那句#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他接下来的几部影片都以失败告终。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理查·基尔靠着吃《风月俏佳人》的老本，依然顺利的得到了《一级恐惧》里男主角，律师马丁的角色。
　　理查·基尔的到来，吸引了剧组大部分的注意力，说到底他再是“宦海沉浮”，也仍旧是剧组现在最大牌的明星。
　　顾青饰演的艾伦和理查·基尔饰演的马丁，在电影里有大量的对手戏，在这内部会议上自然是要先认识下。白德曼现在有点像护幼崽一样护着顾青，她负责给他们双方做了自我介绍，末了还恭维了理查·基尔一句：“艾瑞克，理查在演戏上经验丰富，你可以跟着他学一学。”
　　顾青乖巧的点头，朝理查·基尔很礼貌的说：“请多指教，基尔先生。”
　　理查·基尔感叹道：“第一次演电影就有这么重的戏份，可比我当年强多了。”他又看了看顾青，迟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我觉得你有点面熟。”
　　顾青没接话。
　　理查·基尔有点不悦的皱起眉来。
　　白德曼原本还在心里嘀咕理查·基尔那句听起来像是给顾青拉仇恨话呢，但她不好表现出来，现在见状就碰碰顾青的胳膊，示意他随便说些什么。
　　顾青恍然大悟起来：“所以理查先生是在问我你有没有在哪里见过我，对吗？可‘见过面’这种事并不像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不过我是没有在哪里见过理查先生的，不知道这对你的回忆有没有帮助？”
　　理查·基尔：“……”
　　参加内部会议的众主创们：“……”仔细想想他说的好有道理，我（们）竟无言以对。还有这个从哈佛大学来的小孩儿，似乎是个天然呆？不过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感觉倍儿带感，又是怎么回事啊？
　　闲话就说到这里了，既然主创们都到齐了，那就内部会议开起来。顾青无视了理查·基尔投注过来的探究视线，继续装他的纯良青年，只不过垂下来的眼帘遮住了他眼里的幽光。顾青是没和理查·基尔见过面，今天还是第一次，但很有趣的是顾青的思维宫殿里有理查·基尔从出生到去年所有的精华记忆。
　　之所以说是到去年，那是因为原身艾瑞克·泽维尔和理查·基尔确实有交集，谁让他们都是反变种人的极端人类呢。只不过他们俩中理查·基尔是真普通人类，原身是披着普通人类外衣的变种人，他不小心复制过理查·基尔的记忆。等到顾青接替了被过多的记忆‘反噬而亡’的原身后，自然是梳理了一遍原身吸收过的记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剩下的就是对顾青来讲有用的部分了。
　　所以说他们现在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吗？哼嗯，有趣。
　　内部会议上他们除了互相认识外，鉴于大家基本上都是第一次碰面，对演员们来说很必要的一件事就是演对手戏的演员们对一下台词，找找感觉。
　　对理查·基尔和顾青，导演霍布里特选定的是剧本中他们分别饰演的著名律师马丁，和顾青饰演的教堂少年艾伦在拘留所见面时的场景。
　　其他人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有试镜会上同样直面了顾青爆发力的白德曼冲导演挑了挑眉，导演有那么些心虚的转开了视线。他会挑选这一段，当然不是不想再重温一次‘旧梦’，毕竟等正式开拍后也是要拍摄到第二人格桀桀笑着破土而出的场景，好吗？他是想看看顾青对第一人格的演绎，电影中第二人格出现的场景所占的比例其实并不高。
　　在导演自己给自己加了那么多内心戏的时候，那边试对戏也开始了——
　　马丁接下艾伦的案子，要替艾伦辩护，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艾伦可怜，可能不会杀人凶手，又或者律师的良心这类冠冕堂皇的原因，而是教堂少年虐杀主教一案足够轰动。马丁赶往了拘留所，见到了面色苍白，稚气未脱的艾伦。
　　理查·基尔先起步，他站起来朝顾青坐的位置走了过去，在这过程中他脸上的神情就发生了变化，马丁是一个唯利是图，追逐着胜利的律师，他的眼睛里带有着精明的光辉，理查·基尔的演绎很恰到好处。
　　顾青坐在他的座位上，抬头好奇又忐忑的看了理查·基尔一眼，他入戏起来并不比理查·基尔慢，他原本是规规整整的坐着，现在腿叉开，抖动，不，应该说是无意识的抽搐着；原本挺直的背也佝偻起来，在看过理查·基尔一眼后，就很快避开目光，再往椅子里坐了坐，仿佛这样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安全感一样。
　　理查·基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盯着顾青说出台词：“你认识我吗？”
　　“不，不，先生，我不知道。”前面两个词有点含混，但听起来像是在结巴，又或者是对台词时紧张了？毕竟是第一次演戏么。
　　“我叫马丁·韦尔，人们口中所谓的大律师。”
　　“我没，没有钱。”再一不再二，更何况在努力说出完整句子的时候，顾青在停顿的间隙里用手抓着裤子缝，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畏畏缩缩的，好几次都不敢正视着理查·基尔。他这么畏缩，让看得人都觉得是白瞎了他一副好相貌，还他们原来那长得好看又笑得很甜的软萌来。
　　结束了内心戏的导演却觉得这样的处理让人眼前一亮，还有他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直到理查·基尔假装拿着资料夹说出他的台词：“你是肯塔基州人？”
　　“是的，先生，溪畔镇来的。”
　　不可谓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霍布里特瞬间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年轻人在说台词的时候口音变了。他原先的口音是美国东海岸的，想想他在哈佛念大学，有那边的口音也不奇怪，但现在他的口音就变成了在美国中东部，还带着不是特别浓重的地方口音的那种，像是那种从城镇来到大都市的小伙子会有的口音，这完全是符合艾伦的人设，在剧本里他就是两年前才从溪畔镇到芝加哥的。难道这个年轻人是肯塔基州人？
　　在他们对完一段台词后，霍布里特满意极了：“两个人都很棒。”理查·基尔就不用说了，到底是多年的资深演员了，将精明律师的形象展示的非常好，但却没有顾青的表演给人们的惊喜多——试镜会那次好像是惊吓大于惊喜——他忍不住问道：“我注意到你在说台词时的口音变了，你原先在肯塔基州生活过？”
　　“没有啊，”顾青现在又变回了阳光向上的青年，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有种让人也跟着他笑的魔力，只不过说出来的话么，就有那么些…打击人了，“我在拿到剧本后花了半小时模仿学习了下，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我可以换成伊利诺州的口音，或者中和一下？”
　　伊利诺州是芝加哥所在的州。
　　霍布里特哭笑不得：“不，你原先用的口音就很好，事实上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是吧。”顾青笑眯眯的说，他看起来像是在谦虚，但神情看起来却带着点小骄傲，真是个惹人喜爱的年轻人啊。
　　被抢了风头的理查·基尔就不那么想了，他甚至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在他看来像顾青这样还算别出心裁的表演，肯定不会是第一次演戏了，以前肯定演过舞台剧或电视剧什么的，不然他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唔，接下来理查·基尔会深刻见识到，什么叫‘真别出心裁的演技’的，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吧。
　　
　　第7章
　　
　　在参加完内部会议的第二天，《一级恐惧》剧组就宣布正式开拍了。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发生在芝加哥的事，所以剧组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芝加哥取景的。顾青在哈佛大学请了假，事实上他也不能说是还在学校读书，他现在只需要交最后的博士论文，导师通过了他就能拿到他的心理学博士学位了。不过，他现在还沉浸在学生身份里就是了。
　　艾伦大部分时候都是以第一人格出现的，顾青在内部会议上塑造出来的说话有点磕巴、还带着肯塔基州口音的畏缩形象受到了导演和编剧一致好评，在表演的时候也很得心应手。
　　理查·基尔饰演的马丁最开始想证明主教罗森并不是艾伦杀的，他在到处奔走寻找着能为艾伦脱罪的方法，这时候听到艾伦说他常常在醒来后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马丁抓住这一点后找了一位心理医生，茉莉·阿林顿医生。
　　阿林顿医生应邀去拘留所探望艾伦，和他谈一谈，对他进行初步的了解，她还在探望室里架设了一台摄像机，表明要对他们的谈话进行录像。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谈话还很放松，阿林顿先说起来了艾伦的女朋友琳达。
　　艾伦显然很高兴说起这个话题，原本有些怯懦的年轻人提起女朋友的时候，似乎连神情都不一样，带上了陷入热恋中的人们都会有的喜悦，连眼睛都在闪光的那种。
　　别说跟顾青坐对面，近距离直视他这样眼睛带星光的阿林顿医生的饰演者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了，就是在摄影棚的摄像机后面的霍布里特导演都被闪了下，含糖量要不要这么高啊？这时候，他不出意外的听到了他背后小小的惊呼声，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来了，自从饰演艾伦的艾瑞克·泽维尔进入剧组后，剧组里的女人们——从演员到幕后工作者，演职人员表里的女性们——一个个似乎都母性大发了，尽管她们有的顶多也就比艾瑞克这小伙子大几岁。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长了一张秀气到有些精致的脸，还待人温和有礼，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自带了滤光，而且被看到的人都自觉有#全世界他只看到的我#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嘴角都咧开了。总结起来，就是看到他心情不自觉就变好了，如此一来，受欢迎就是理所当然了。
　　唔，导演又给自己加内心戏了，这好像不是个好习惯吧，鉴于他们现在还在拍摄中。
　　摄影棚里，阿林顿医生和艾伦的谈话还在继续。
　　谈话过程是循序渐进的，阿林顿医生问艾伦：“你们曾经上过床吗？”
　　艾伦停顿下，露出羞涩的笑容，以及有那么点不是很明显的抗拒神情，他舔了舔颜色变得很浅的嘴唇：“这是私人问题。”
　　“我必须得问，你们有性关系吗，艾伦？”
　　这是一幕很重要的过渡戏，因为在这个场景里，第二人格在阿林顿医生的层层推进问题的逼迫下，第一次露面了。人格间渐渐切换——是的，他们之间并不是突然切换的——到最后第二人格展现在人前前，其实是有迹可循，因为这就要呼应到一个到影片的最后才会展露的事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二人格，这两个一个懦弱，一个暴戾的人格都是艾伦演出的。
　　这里有迹可循里的‘迹’就得靠顾青在眼神改变间展露了。
　　在拍摄这一幕前，摄影棚里就专门安排了一架摄像机，专门来拍摄近景的摄像机。在摄像头下，可以更清晰的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
　　每一次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饰演的阿林顿医生再深入的问艾伦关于琳达的事时，顾青饰演的艾伦她问完，去看她的第一眼眼神都和闭上眼睛再睁开的第二眼不同。第一眼是他本人，不是演出来的懦弱教堂少年的最真实反应，那种被冒犯的，不悦的，还带着点极力忍耐的眼神。第二眼就是大家知道的艾伦会有的眼神，温和无害的。
　　最直观的外在表现就是，他的瞳孔颜色。在前面的拍摄里，他都是有第二种眼神，那时候他的瞳孔颜色像是刚下过雨，但还有些淅沥沥小雨滴的天空，清澈的浅蓝色，还看起来湿漉漉的，真的会让人感觉把他逼急了他就会哭出来的那种湿漉漉。但等到‘第一眼’时，那种清澈的浅蓝色会加深，更关键是那种湿漉漉感不存在了，能更直接的看到那变成了深蓝色的瞳孔。这都变了好几个色号了，自然是能通过摄像机看出来的。
　　摄影师悄悄问霍布里特：“你确定他是第一次演戏？”
　　导演不走心的回答：“哦，他有基因遗传学的博士学位。”
　　摄影师：“……”我读书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摄影师也不再和就这么答非所问的导演扯淡了，他专心致志的拍摄起来，想了想调动了下镜头，这么看起来顾青那双眼睛带来的冲击力更明显了，他想着等这双眼睛出现在大屏幕上，想必带给观众的震撼力也不会小了。
　　拍摄还在继续，阿林顿医生带来的摄像机出了点毛病，一直发出滴滴声，而这时候艾伦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了，阿林顿医生原本没有多想，她就站起来去调整下摄像机让它不再响起来，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艾伦，试图缓和下气氛：“你知道我能拿它（摄像机）来干什么吗？”
　　艾伦抬起头来：“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本来按照剧本的设定，在这时候就该被艾伦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往后退的，但真当拍到这一幕时，她都没有想什么，大脑就下达了让她后退躲避的命令，她还不自觉的吞了吞喉咙，忘记了接下来她要走到门边，以防顾青饰演的艾伦发疯伤害到她。
　　“Cut——”
　　她忘记走步了，霍布里特就喊起了“卡”。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这才反应过来，她知道这次NG是她的问题，就连忙道歉。意外的导演没因为这本该一气呵成的拍摄被NG浪费胶卷而生气，他摆摆手说：“你先休息一分钟，做做心理建设。”导演自己也有曾经被吓的脸发白的时候来着，所以将心比心之下就这么说了。
　　霍布里特不由得看向没有动作的顾青，见他双手捋起了头发低下头，低咒了一声：“老天！”
　　他似乎是沉浸在艾伦的情绪中没有立即出来，霍布里特心里一边是见猎心喜一边是担忧，前者是因为他觉得顾青现在的表演方式像是体验派，后者是觉得体验派演员在出戏问题上从来都是有隐忧的，他们常常因为太沉浸在角色的情绪中而无法自拔。霍布里特想着就叫了顾青一声：“艾瑞克？”
　　“什么？”顾青很茫然的在看他，语调还是艾伦惯常会有的语调，“你说了什么？”
　　霍布里特：总觉得这台词有些耳熟啊？
　　下一刻霍布里特就听到顾青对他笑得灿烂：“谢谢你的配合，导演。”
　　霍布里特：“？”
　　“我有点强迫症啦，没把这一幕的台词讲完心里就不舒服。”来自哈佛大学的，有着生物遗传学博士学位的年轻人这么解释着，神情里完全没有任何沉浸在角色不可自拔的意向。
　　霍布里特：“……”他，他刚才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
　　前面也说过理查·基尔和顾青有很多对手戏，不过在这之前，他们演对手戏时顾青的角色还是怯懦的艾伦，理查·基尔饰演的马丁在这样的艾伦面前，从来都是扮演着强势的一方，他的气势也是整体压过艾伦的。
　　理查·基尔倒还不至于因此沾沾自喜，因为那本来就是角色需要。但他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怎么都纾解不出来，尤其是在剧组里到处都听到有演职人员夸顾青，理查·基尔没想到顾青一个菜鸟，还只是配角，竟然是剧组里最受欢迎的那一个。这就更让是绝对主角的理查·基尔心里无名火更旺盛了，他有心要压一压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气焰。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等到真正拍摄的时候，好像就有点没有按照他自己构想的计划走了——
　　这出戏是马丁发现主角罗森逼迫艾伦拍过色情录像带，这俨然是艾伦的作案动机后，怒火汹汹的去找艾伦。“……我看过那条带子了，你就是杀人凶手！你个混蛋！你就是杀人凶手，对吧！现在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杀的？”
　　“不！”
　　“不。”
　　说第一个‘不’的时候，艾伦的语气还带着坚定，但等到说第二个‘不’的时候，他说的‘不’是那种轻柔的，但冷不丁的听起来却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下的。但这声‘不’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了，紧接着艾伦的语气就截然变了，那种不羁的，邪恶的，凶残满满的声音就充斥在狭窄的探望室里，“你这个孬种让我作呕！”
　　在这之前他还是背对着理查·基尔饰演的马丁的，让理查·基尔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他的眼神变化，但在这之后顾青饰演的艾伦就突然转过头来，那双亮到妖异的眼睛就那么赤裸裸的，不再掩饰的投射到理查·基尔身上。
　　理查·基尔一震，控制不住的就往椅背上靠。
　　顾青勾起不知何时变得鲜红的嘴角，就那么笑着朝着他走过去，语带玩味的说：“看看这是谁啊？”
　　“你——”
　　理查·基尔的原本的台词该是‘你又是谁？’，然后顾青说‘这是我的牢房！你是谁？’再然后去踢理查·基尔坐的椅子。
　　可理查·基尔台词没说完整，导演也没有立即喊‘卡’，顾青就很自然而然的顺着改词了：“我？我怎么了？要和我说‘嗨’吗？”他说着也没去踢理查·基尔坐的椅子，而是凑近了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却吓得理查·基尔往旁边一躲，直接一屁股墩坐倒在了地上。
　　“CUT——”
　　——不卡不行了，屁股坐地上的，实在是太不雅了。
　　
　　第8章
　　
　　摄影棚里鸦雀无声。
　　一秒钟从小绵羊变身眼镜蛇的顾青似乎还沉浸在角色的情绪中没有出来，他在听到导演喊“卡”后，就还是就着原来的神情和眼神，挑起眼尾扫了一眼外围，#此处无声胜有声#。
　　他现在漂亮的妖异。
　　负责喊“卡”的导演霍布里特坚强的开口了，等出声了才发现声音有点干涩：“艾伦？”
　　好像没用，霍布里特想了想，叫了在剧本设定里另一个人格的名字：“罗伊？”
　　“……导演你入戏了？为什么不叫我的真名？”顾青现在又切换回软萌青年模式了，他说完就带着歉意的想把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的理查·基尔拉起来，结果人家坐下去的快起来的也快，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直接夺门——在摄影棚里搭建的会面室的门——而出了。
　　据说是抓着垃圾桶就吐了。
　　不过‘据说’做不了准的，对吧？不就是一个眼神吗？眼神又不会杀人。再说了都是资深演员了，还会怕区区一个眼神，如果真的是，那心理素质未免太不过关了，看看剧组里没事就来组团围观的有往妈妈粉升级的演职人员们，她们在被那样的眼神扫过后，可是觉得头皮一麻，然后浑身就跟过了电一样，于是就有了当导演把顾青叫去开小灶时，就听到一耳朵“眼神好勾人啊”，他差点没左脚绊右脚的把自己绊倒。
　　什么叫“眼神好勾人”？那分明是好吓人，好吗？难道这就是男女审美的差异性？可，这也差太多了吧。
　　等到霍布里特都要清了清嗓子和顾青说戏时，他都在心里嘀咕这天堑般的差异性呢。“艾瑞克，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顾青看向他，湛蓝色的眼睛清澈而无害，霍布里特心想还是这样一双眼睛好看啊，然后就听他说：“你这是在和我玩‘我们答案是否一样’的默契测试么？”
　　霍布里特一噎，深吸一口气说：“艾瑞克你在演戏上很有天赋，但你还可以做得更好。当然，我不是指你的眼神更吓人，而是说你应该想通你在刚才一幕拍摄中的问题。”
　　“哦。”
　　霍布里特还想说你哦一下是什么意思呢，就听已经拿了两个博士学位，目前正在攻读第三个的年轻人说：“我演得太好了？”
　　这悟性也没谁了，霍布里特点头：“就是因为你演的太好了，导致整体镜头失衡，这一幕里虽然艾伦是绝对的主角，但理查饰演的马丁也是不落下风的。”剧本里马丁在发现艾伦的异常后，很快就镇定下来，诱导着艾伦说出更多关于第二人格罗伊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言难尽。
　　顾青若有所思，然后一脸认真的说：“我刚才说错了。”
　　霍布里特：“？”
　　“我应该说，在基尔先生做参照物的情况下，我演得太好了。”顾青说完朝霍布里特俏皮的眨眨眼睛，“你也是这个意思，对吗？”
　　霍布里特：“……”卖萌无耻！还有既然知道了，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尽管导演私下里给顾青开了小灶，但这一场戏的拍摄也不是那么顺利，作为‘欺负人’的那一个，顾青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可被他当时那让人觉得灵魂都在战栗的眼神吓住的理查·基尔，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阻碍了他，再重现这一幕，最起码短期内是不行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协商过后就先拍其他的，等到什么时候理查·基尔的心理阴影面积缩小了，再来拍这一场戏←唉，怎么就不懂#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呢？
　　因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堂堂理查·基尔被区区一个新人给压戏压到有心理阴影了，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在后面一场法庭戏里，劳拉·琳妮饰演的控方代表珍妮特接连给艾伦施压，让艾伦在法庭上就直接变身了，他直接从被告席上跳了出来，攻击了珍妮特。
　　他都从背后勒住珍妮特的脖子说要拗断她的脖子了，劳拉·琳妮当时所表现出的惊慌失措非常到位，可等她下了戏后缓了一会儿就从当时被顾青饰演的艾伦激发出的情绪中走出来了，还笑着对顾青举起大拇指呢。
　　所以说，还是理查·基尔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吧？
　　理查·基尔的心理素质表示不服，可谁让剧组“众口铄金”来着，再说了当时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捆绑着说他的演技也不过关，已经是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了。说到底理查·基尔是《一级恐惧》的男主角，还有他在其他时候的表演还是可圈可点的，另外他们也不是专业的评论家，这活儿还是等电影上映后，由专业人士来吧。
　　理查·基尔自然是感觉到剧组里这股儿“歪风邪气”的，他气得肺都要炸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理查·基尔本意是想选择前者，可事到临头了，他面临的仍旧是后者：牢房对峙这场戏，足足NG了八次才勉强过关。
　　从开拍到现在，顾青总共NG的次数也没有这么多。等霍布里特开口说“这条过了”，全剧组的都觉得松了口气，这场戏拍的他们都觉得累。等到顾青走到外围来时，编剧白德曼一马当先的递了一瓶水来，看顾青无精打采的，顿时就关心的问：“艾瑞克，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不小心撞到哪里了？”
　　她没有问顾青是不是累的，现在可不是给这小孩儿拉仇恨的时候。
　　顾青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从没有在一天里说过那么多次‘fucking’。”《一级恐惧》如果要分级的话，应该不会被定成PG-13级，而是会定义成R级，在这部电影里可有不少诸如‘fucking’这样的语助词。当然，会定义成R级，最主要的并不是因为这爆粗口，而是因为它本身含有血腥暴力的成分。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善意的哄笑起来，显然，顾青乖学生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最起码在《一级恐惧》的剧组里是这样，但对其他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来讲，看到这一幕那还真是感慨颇深——
　　“艾瑞克在X教授面前就是这么乖巧的样子吧？”说这话的是凤凰女琴·格雷，她和其他X学院的几个变种人跑到芝加哥来‘探班’来了。之所以还要加上引号，那是因为他们是没有进来剧组，就看到了顾青演完了整场戏。
　　暴风女附议：“是啊，所以他扮起乖巧来我不觉得奇怪，只是我没想到他扮起邪恶来还像模像样的。斯科特，你怎么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
　　没错，顾青参演电影这件事就是从镭射眼这里传播出去的，同时传播出去的还有男男生子（？），后者已经让镭射眼纠结到现在了，他可没胆量去问X教授，而且这段时间他都避免出现在X教授面前，而且还极力控制自己的思维波动不要太大，以免被X教授捕捉了去。现在，镭射眼一脸深沉，小伙伴们以为他有什么高见，同样拥有心灵感应能力的凤凰女却翻了个大白眼，因为镭射眼的高见是，“艾瑞克的洁癖治好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镭射眼急了：“难道你们就不好奇？艾瑞克的洁癖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都怀疑如果可以他恨不能把消毒水随身携带着，而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他竟然还钻桌子底下去找烟蒂了！”在牢房对峙戏里，后面出现的艾伦烟瘾犯了，趴桌沿上往桌子底下找烟蒂来着。
　　凤凰女和暴风女对视一眼，凤凰女不动声色的说：“既然你好奇，那你就直接去问艾瑞克啊，你看他什么事都最先和你说了。”
　　镭射眼，从不#吃一堑长一智#的镭射眼被说动了，不过他没能立即就问着顾青，鉴于他们是从位于纽约的X学院“郊游”到芝加哥的，又因为赶上了顾青接连NG的时候，他们就在外面看他演戏看的津津有味，现在也时候回去了，嗯，乘坐飞机回去。
　　在临回去前，凤凰女笑着递给了镭射眼一个超大号的墨镜，掩人耳目么。
　　已经戴了红石英眼镜的镭射眼：“……”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再戴上那个普通的墨镜，其实更引人侧目吗？
　　——唔，只能说镭射眼你不是一个人。
　　这#有朋自远方来#的还并不止X学院这一方，不过不同于X学院的朋友们要在门禁时间前回去，来不及打招呼，另一方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而且人家是掐准了时间过来的：在‘艰难’的拍完牢房对峙戏后，顾青的戏份就整个拍完了，他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剧组回纽约了。顾青和依依不舍的剧组告了别，刚离开拍摄地没几步呢，一辆车就精准的靠了过来。
　　车窗被摇下来，好久不见但一看到顾青的脸就自动耷拉下脸的大导演，一抬下巴，很是颐指气使的说：“上车。”
　　
　　第9章
　　
　　顾青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很是纡尊降贵来找他的詹姆斯·卡梅隆，在大导演不太耐烦的眼神下，转过头去继续和手机另一端的大卫通话：“嗯，是认识的人，现在没事了。”
　　顾青在《一级恐惧》的剧组时，大卫作为自家先生的管家，自然是义无反顾的要跟着过来照顾自家先生的，只不过这个提议被顾青自己否决了。他现在还想披着孤儿艾瑞克·泽维尔的马甲呢，为什么要说是‘马甲’呢，那是因为他不仅在X学院里给自己的身世设定成了他和X教授，万磁王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是在斯特拉克工业里，他自己化形成的查尔斯·泽维尔大资本家，也被他自己设定为了斯特拉克工业天才研究员，孤儿艾瑞克·泽维尔流落在外的父亲，只是现在还没有公开相认。这么说来，好像是#自父自子#了。
　　所以顾青现在还带着#人穷志不穷#的标签呢，带管家进剧组拍摄就自相矛盾了，更何况他还需要大卫代替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出面，去管理斯特拉克工业。在这种情况下，大卫，伊娃，M-o和魔镜他们四个都没有跟过来，好吧，是明面上没有，就像在刚刚，顾青从片场出来，片场外距离他最近的摄像头就对准他，朝他转动着打招呼了，大卫的电话也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顾青和家里联系的是惬意了，可他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顿时让好心好意来接他的卡梅隆炸了，连‘昵称’都脱口而出了：“小混球，你什么意思啊你！”
　　顾青回给他一个‘你莫名其妙’的眼神，稍后又挑了挑眉，一脸‘我明白了’的神情，再然后他就对着话筒说：“等我回去。”
　　卡梅隆被顾青这‘默剧式表演’弄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觉得心头无名火烧得更旺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顾青挂了电话坐了进来，当即更不爽了想要说些什么，就被顾青抢先了：“你不会想说‘谁让你上来的？’吧？”
　　卡梅隆：“……”当然…不是！
　　顾青又慢悠悠的开口了：“所以说你喜欢‘角色扮演’。”
　　“哈？”
　　“难道不是吗？我不认为我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说的哪句话有问题，可你竟然恼羞成怒了。我猜想你以为我又再次把你当成了变态跟踪狂打了911，可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而且我这个人自认开玩笑是要掌握一个度的，但你却还潜意识的把自己往变态跟踪狂上想。这么一来就不难推测出，你其实内心深处不仅不抗拒反而还有些享受做个跟踪狂的。唔——”顾青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长音调，“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啊。”
　　顾青这纯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偏偏他胡说八道的却在逻辑上讲得通，坐在前面开车的道格拉斯·福特都忍不住回头来看了卡梅隆一眼。
　　然后，然后卡梅隆从鼻子里喷出几粒火星子，差点把车前座给点着。
　　这么一来，大家都冷静下来了。
　　卡梅隆在“现出原形”再冷静后，就直接把头转向了车窗外，很坚定的表明着他现在是#两耳只闻窗外事#的姿态。至于顾青，他从来都是客随主便的，既然卡梅隆摆明车马不愿意理他，他就在沉默半晌后对车里的第三人说起了话：“我知道你，你是M-o的新朋友，福特先生。我很高兴见到你。”
　　从一开始就不苟言笑的道格拉斯·福特在听到M-o的名字咧嘴笑了笑，“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泽维尔先生。”
　　“其实你想跳槽到我这边来工作，直接让M-o告诉我就行了。”还记得原本顾青让伊娃去调查卡梅隆大导演的通讯录，但分出去的数据流如石沉大海那件事吗？追根到底是因为中立派的变种人那边有变种能力和这方面相关的道格拉斯·福特存在。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后面在顾青拍摄《一级恐惧》期间，魔镜就被大致圈定了对方范围的伊娃驱使着，找到了道格拉斯·福特。
　　很有趣的发展是，首先和道格拉斯·福特交上朋友的却是M-o——它是顾青家里的后勤大能手，洁癖症患者的福音，尽管它满打满算还没有半米高——这也和道格拉斯·福特天然对机械化的物品比对有血有肉的生物存在更高好感的原因分不开。
　　顾青这么一说，道格拉斯还没有说什么呢，原本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卡梅隆就耷拉着脸说了：“你是想说没必要通过我这个中间人介绍了，是吧？”
　　“是的。”
　　卡梅隆：“……”为什么每次和他说话都感觉到心累？
　　“你终于愿意理我了？”顾青稍微倾斜头看过去，“作为有求于人的一方，你的态度也未免过于随心所欲了。”
　　“你怎么知道？”卡梅隆说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面前的这小混球可是拥有着最强大心灵感应能力X教授的儿子，同样会心灵感应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
　　并不拥有心灵感应能力，却因为以前的经历精通演绎法的顾青微微叹口气：“如果你认为我遗传了X教授的心灵感应能力，让你好理解我是怎么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的话，那就随你高兴。但你是知道我即将得到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的吧？”
　　卡梅隆：“……你是通过应用心理学知识知道的？”
　　“不啊，”一直逻辑死从未被超越的顾青理所当然的否认了，还说出一句让卡梅隆又想喷火星子烧烧烧的话来，“哦，我那两句话之前没有必要的关联，关于心理学博士学位的事，我也只是想起来了随口一说。”
　　再次相顾无言。
　　卡梅隆觉得如果不是他力求完美，不想自己筹划了好几年的心血在展现在观众面前时有分毫瑕疵，他现在就想一脚把这说话就不按照套路来的小混球踢下车，让他在高速公路上走路去酒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那么咬牙切齿的说：“你把你那边的电脑高手借我用用。”
　　顾青略一想就想明白了卡梅隆的用意：“帮你筹备《泰坦尼克号》的拍摄？”
　　卡梅隆没好气的说：“你消息倒是很灵通。”
　　顾青冲他微微一笑，表情绝对诚挚的说：“其实我是你的粉丝。”
　　卡梅隆愣住了，然后肆无忌惮的翻了个白眼，就小混球这样总共见了才两回面，通话那次不算，就能把他气得喷火星了，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没喷火了。就算他被好莱坞的人称为“片场暴君”，可他也是严格恪守着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类发现端倪的原则好吗？哪里想到在顾青面前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破功了！现在好了，这小混球告诉他，他是他的粉丝，黑粉吗？
　　卡梅隆才不相信，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因为那小混球在他冲他翻完白眼后，就好像受了莫大打击一样，偏过头去看向车窗外了，但卡梅隆能从明净的车窗玻璃上看到他神情黯然，连平时那双闪亮的过分的蓝眼睛都少了很多光彩，看起来还挺伤心的。
　　不会吧？
　　卡梅隆过意不去了，他清了清嗓子说：“听着，我是不介意给你签个名。”
　　对窗‘伤春悲秋’的顾青慢吞吞的开口了：“在结账单上吗？”
　　卡梅隆大导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饿了。”不戏剧化会死星人·顾这么解释了他的黯然神伤。
　　片刻后，高速公路上平稳行驶的私家车里传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艾瑞克·泽维尔！你给我下车！！”
　　……
　　好莱坞每年出产的电影不计其数，但很大一部分都是小成本小制作，像是投资过五千万美元的大制作电影都是有数的，这样的大制作电影基本上还没有开始拍摄，就已经宣扬开来了。
　　影迷们更关心的自然是有哪些大牌明星加盟大制作的电影，为了迎合读者，所以一般大制作电影从选角到最终确定演员，都会有娱乐记者进行全方位，立体化的跟踪报道。
　　说起近来的好莱坞，那就没有哪一部电影能和《泰坦尼克号》相争锋，不仅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以片场暴君和烧钱机器著称的詹姆斯·卡梅隆，远的《终结者》系列和《异形》不说，就是最近这位大导演拍摄的《真实的谎言》就在全球豪取了三点七八亿美元的票房；而且还因为《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总投资，截止到日前被知情人士爆料出来的预算就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一点四亿美元的，而大家都清楚大导演的德行，这绝对不是最后的预算，那肯定是有增无减的。
　　一时间，好莱坞但凡有点名气的男女演员都在蠢蠢欲动，想要搭乘上这艘代表了#星辰与大海#的大船。但大船也不是说上就能上的，尤其是大船的主人还是个完美主义者，这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一个个来试镜吧。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来到试镜地点时，负责接待试镜演员的工作人员神情有些微妙的对被安排在他前面试镜的同行说：“导演有点事，请耐心等待十分钟，好吗？”
　　莱昂纳多瞄了眼，好像是马修·麦康纳，不过他没有立即过去打招呼，他今天有点紧张喝水喝多了，现在需要去趟卫生间。
　　哦，卫生间里已经有人了，金发碧眼，相貌绝对不差。
　　莱昂纳多下意识的问：“你也是来试镜杰克这个角色的吗？”
　　“不。”对方转过头来朝他笑起来，让他看起来更光彩照人了，然后莱昂纳多听到他说，“我是来试镜萝丝的。”
　　作者有话要说：
　　M-o：出自《机器人瓦力》，就是那个有强迫症的清洁工23333.
　　
　　第10章
　　
　　哈？
　　试镜萝丝？女主角？莱昂纳多下意识的去看对方的胸部，平的。
　　喉结，有。
　　身高，他看起来比他还要高挑。
　　最后就是，莱昂纳多回头看了看卫生间门上的标志，他还不至于因为着急上卫生间就把男、女卫生间的给弄混淆了，所以这里是男卫生间，这个人在男卫生间里，说他要试镜《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萝丝？所以说，“你在开玩笑？”
　　“四十六秒。”
　　莱昂纳多没想到对方这么回答，他很不解：“What？”
　　金发碧眼经典款的青年，来《泰坦尼克号》的选角里凑热闹的顾青很有耐心的解释着：“我是说你在听到我说我试镜的是萝丝，到你得出关于这句话的你认为合理的解释，总共用了四十六秒。”
　　莱昂纳多在心里嘀咕了下，他鬼使神差的试探着问：“这算反应快吗？”
　　“你说呢？”顾青很善解人意的把皮球踢回去给莱昂纳多自己评鉴。
　　莱昂纳多从中觉察到微妙的‘歧视’，好吧，他现在不打算再和个竞争对手胡扯了，解决他自己的生理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对方就施施然的说：“四十六秒先生，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四十六秒先生又是什么鬼啊？说得好像他那什么的时候就只能坚持四十六秒一样！莱昂纳多是真不打算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了，但他觉得他还是找个隔间尿尿好了，然而就在他推开一扇隔间的门时，又听对方语气轻快的说：“哦，我说我来试镜萝丝并不是开玩笑的，不过詹姆斯好像不这么想，真遗憾。”
　　莱昂纳多：“……”如果他说的詹姆斯是指詹姆斯·卡梅隆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啊！这又不是什么反串剧，导演疯了才会答应。
　　莱昂纳多想的不错，卡梅隆大导演就因为顾青很认真的提议他可以试镜萝丝这个角色，鉴于完美主义综合征发作的大导演现在还没有试镜到心仪的人选——至于顾青的本意是不是如此，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才冲着顾青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还气的肝疼，所以才有了先前莱昂纳多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叫先一个来试镜的马修·麦康纳再耐心等待十分钟的一幕。
　　等到顾青推开被用来试镜的会议室的门进去时，《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卡梅隆的老搭档乔恩·兰道正在好声好气的劝大导演消气，但等他看到进来的是顾青时，刚阴转晴的脸又直接阴云密布了，不仅如此，卡梅隆还双手环胸重重哼了一声。
　　乔恩·兰道在旁边哭笑不得，他背着卡梅隆对顾青使眼色，示意他别再撩火了，他们还有正事要做，试镜还在继续呢。
　　顾青表示接收到乔恩·兰道的‘眼色’，他很干脆利落的对着卡梅隆说：“我道歉。”
　　他这么干脆，卡梅隆都迟疑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我用了不恰当的方式来表达对你因为迟迟没有找到心仪的演员人选的关心？”顾青眨了眨眼睛说。
　　卡梅隆：“……你过来，我保证不烧死你！”
　　在最后，顾青自然是没有被怒火冲天的卡梅隆烧死的，最起码在《泰坦尼克号》完成拍摄，以及后期制作前。这就不得不提一句，为什么顾青会在试镜场所来去自如了，他现在大概可以说是《泰坦尼克号》的技术总监，鉴于他现在作为电脑高手——用卡梅隆的话来说——被征用了。卡梅隆是因为他们那边在调查顾青，和伊娃、大卫他们斗智斗勇时意识到顾青这边有技术人才的，但顾青并不能把伊娃或是大卫借给卡梅隆用，到最后也只有他自己勉为其难的过来帮忙，就姑且把它当做一份兼职了。
　　……
　　#攘外必先安内#，这‘内’安好了，就来攘‘外’了：试镜继续。接下来的试镜人选是马修·麦康纳，事实上他是制片厂选定的男主角人选，但卡梅隆坚决不同意，再然后就有了试镜会，马修·麦康纳被排在候选人列表的前列。
　　只不过这好像没什么用，卡梅隆在看过1969年出生的马修·麦康纳的表演后，等人家出去后，就跟乔恩·兰道吐槽：“要是让他来演杰克，我是不是还得找个厉害的化妆师？不对，我得找个倍数没那么高的摄像机。哦，还有我们还得让后期制作人员多辛苦辛苦，把他脸上的皱纹都消的干干净净！”
　　乔恩·兰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人家今年也才只有二十六岁，长相也不差。
　　“没有吗？”卡梅隆扬高语调问。
　　乔恩·兰道把圆乎乎的脸皱成苦瓜：“有吧。”
　　卡梅隆这才满意了，随意一瞟就瞟到坐在不远处正摆弄电脑的顾青，联想到他先前从派拉蒙拿到的这小混球的试镜视频，人家可是以二十三岁‘高龄’演了个十九岁的，脸上都还有稚气未脱的雀斑呢。这才过了多久啊，雀斑没了不说，整个人都比在那部犯罪惊悚片里‘长大’了四五岁。
　　想到这里，卡梅隆就哼了一声，变种能力就是这么用的哈。
　　顾青抬起头来，和对上他视线的乔恩·兰道做了个“更年期”的口型。
　　乔恩·兰道：“……”他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这时候，莱昂纳多推门进来了，他显然在拿到剧本后花了心思去读他，他来试镜的时候没有穿很正儿八经的西装，而是穿的很休闲，是半新不旧的衣服，金色的头发也在洗手间里抓过了，看上去不是很整齐。他走进来后，就特别自来熟的先打起了招呼：“你们好？”
　　莱昂纳多是74年生，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长相英俊，一头耀眼的金发衬得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灿烂，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勾嘴角笑的时候，还带着点女生们都会喜欢的小坏。
　　卡梅隆显然对莱昂纳多有点兴趣了，之所以说是‘有点’，那是因为他也只是在眼前一亮后，只坐正了一点，随手翻阅起了莱昂纳多的简历。
　　制片厂之所以倾向于马修·麦康纳，是因为他已经在好莱坞闯出了一定的名气，在这之前主演过好几部电影。在这时候虽然还不是大牌明星就代表了高票房的年代，但显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趋势，制片厂在选定主演，尤其是商业片的主演时通常考虑的是演员的名气，再次才是演技。
　　但想要自己的作品尽善尽美的导演就不会这么想了，更不用说有完美综合征的卡梅隆了，在他的选角规则里，排在首位的必然是演技。在这种情况下，当卡梅隆看到莱昂纳多简历上的《不一样的天空》时，忍不住挑了挑眉，他记得那部电影，莱昂纳多在里面饰演了一个智障弟弟，好像还获得了奥斯卡提名。
　　当然了，《不一样的天空》那都是三年前拍摄的了，谁知道他的演技是否还像那时候一样有灵气。就在卡梅隆思考让莱昂纳多试演剧本里哪一段的时候，莱昂纳多因为看到了坐在考官席上的顾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Holy shit！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试镜萝丝成功了？不然怎么解释他竟然参与到杰克这一角色的试镜中了。难道《泰坦尼克号》真的是一部反串剧？
　　不，这太扯了！如果真的是一部反串剧的话，好莱坞那么多女演员就不会这么蠢蠢欲动想要拿下这个角色了，而且报纸杂志的娱乐版上哪天不报道谁谁谁又放言要去试镜萝丝了。难道是演员工会的代表？
　　这样好像也解释得通，莱昂纳多暗自想。不过，演员工会的代表会不会太年轻了？更让莱昂纳多纠结的心态“雪上加霜”的是，顾青在对上他的视线后朝他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申明一下，它真的不是个媚眼。
　　不管它是个媚眼，还是个非媚眼，总之呢，它使得莱昂纳多在卡梅隆指定试镜片段后，在表演前就那么勇敢的问了：“他不是萝丝的扮演者，对吧？”他，自然指得是顾青了。
　　卡梅隆愣了下，然后，“艾瑞克·泽维尔！！”这小混球，丢脸都丢到外面去了是吧？能不能有点出息？好在大导演也不是这么一直被动的——
　　在看完莱昂纳多表演完在杰克救了萝丝后，被萝丝的未婚夫卡尔很故意的邀请到头等舱用餐的片段后，卡梅隆不由得在心里点头，莱昂纳多将杰克身上那种自由不羁，还有不屈于权贵的精神表现的可圈可点。
　　在这么想了之后，卡梅隆就用眼角看向丢了他脸还死不悔改的顾青，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不是很想试镜下萝丝吗？那好，我成全你，你现在就去和莱昂纳多去对一下戏，以萝丝的身份。”
　　默默当了背景板的制作人乔恩·兰道：“……！”咱能别玩了吗？
　　莱昂纳多：“……！！”这真的是有着好莱坞史无前例投资的《泰坦尼克号》剧组试镜会吗？
　　——You jump，I jump，这必须是大船试镜会啊，杰克。
　　
　　第11章
　　
　　卡梅隆会这么提议，他当然不是想让顾青认真的来试镜萝丝，不然他之前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气的肝疼了，他就是想杀杀顾青嚣张的气焰，看他的好戏！
　　所以说，可以把这理解成一个恶作剧，而莱昂纳多就很无辜的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而且他还没有拒绝的余地。
　　只不过呢，卡梅隆大导演“百密一疏”，他从顾青一本正经的提议他来饰演萝丝时，就认为顾青是故意在气他，觉得顾青也就是说说而已，等到真的让他反串萝丝时，他肯定会羞耻的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而事实上呢，虽然不能说和卡梅隆认为的恰恰相反，顾青对反串萝丝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想想看他都能扮的了软萌学霸，又能演邪恶又暴戾的第二人格，还能精分出一个冷酷无情的大资本家，现在也只是反串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而已。
　　#为了艺术#，以及，这句话谁要是相信谁就输了。
　　因此，在莱昂纳多#你们船上人真会玩#的“WTH”，制片人的“咱能不能不花样玩”的无可奈何，以及卡梅隆大导演内心的志得意满中，顾青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任何被逼无奈，相反还很诚挚的说：“我的荣幸。”
　　卡梅隆在心里哼了一声：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秉承着这样的想法，卡梅隆就开始为他们挑选试镜片段了，好在大导演还是有节操和下限的，另外他也只是逗弄下顾青，自然不会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所以就主动略过了“杰克为萝丝画裸体画”、“杰克和萝丝在汽车里水乳交融”等污之场景，最后就选了那段#You jump，I jump#的戏份。
　　“很好，这很好。”顾青煞有介事的说着，理所当然的被卡梅隆认为他现在肯定是在假装淡定了。卡梅隆想了，如果这小混球主动提出退出不对戏，求他一句，他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把刚才的要求收回的。然而，顾青的‘毅力’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他没有出言表示放弃，反而是低头在电脑上鼓捣了片刻，然后宽敞的会议室里就投影出了船头的全息模拟立体图像。
　　这“大变活船头”差点把还沉浸在“不会吧，真的来真的”中的莱昂纳多吓得蹦起来，要知道现在外界电脑都还没有得到普及，更不用说像顾青现在所使用的全息环境模拟器了，严格来说这项技术到二十年后都绝对不会过时，但这对顾青这个坐拥了一个人工智能（伊娃），一个生化人（大卫）的技术宅来说，并不是多难攻克的课题。
　　对上莱昂纳多瞪大的眼睛，顾青慢条斯理的说：“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其实是《泰坦尼克号》的技术总监。”
　　莱昂纳多：“……”你没说过啊！
　　“咳咳。”卡梅隆清了清嗓子强势插入进来，话是对在他看来就是在拖延时间的顾青说的，“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呢，詹姆斯。”顾青语重心长的说。
　　卡梅隆火气瞬间就点着了，他耷拉下脸：“那你还不快点！”
　　顾青微微叹口气，卡梅隆努力捏着手中的莱昂纳多的简历才没有把它扔向顾青，制片人乔恩·兰道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模式了，倒是莱昂纳多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也没能愣多久，因为顾青已经从会议桌后面走了出来走向了他，在他面前站定后笑着说：“需要我给你留出四十六秒的看剧本时间吗，迪卡普里奥先生？”
　　莱昂纳多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现在他在听到那熟悉的四十六秒后，小小翻了个白眼，直接说：“我能拒绝吗？”
　　“那就是不需要了。”顾青自顾自的说着，完了也没有下一句了，他就直接走向了全息模拟里的甲板位置，又对还想继续做背景板的制片人说：“乔恩，可以请你客串下场记吗？”
　　乔恩·兰道顶着老搭档炙热的视线，硬着头皮说：“好的吧。”←这也是一条在城门失火时殃及的可怜池鱼。
　　“Action——”
　　这一声开始后，原本气定神闲站着的顾青就动若脱兔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
　　这一幕说的是萝丝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不是宴会就是舞会，周围都是同一批思想狭隘，永远言不及义的人，她感觉到她像是站在悬崖上，没人想拉她一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萝丝精神崩溃了，她一路从宴会上哭着跑了出来，穿过甲板来到船头，就站到船头外，想要跳海自杀……
　　顾青穿了考究的西装三件套，脚上是擦得蹭光瓦亮的牛津皮鞋，当他做出拎着裙子小跑的动作时，牛津皮鞋踩在地板上，带出了急促的响动，以及他的眼泪是说来就来，晶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似乎都能看出眼泪在半空中滑过时溅起的泪花。
　　来真的？
　　他是认真的！
　　原本还抱着他们是不是在耍人心态的莱昂纳多，脑海里顿时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等等，剧本里在这里的台词是什么来着？莱昂纳多在顾青径自从他身边跑过时，就有些紧张的想着。
　　其实受到惊吓的不止莱昂纳多一个人，卡梅隆和乔恩·兰道也是，说好的半途而废呢？就在他们进行缓冲的时候，顾青的表演还在继续，他在距离船头还有几米远时脚步慢了下来，又握了握手往船头的走去，期间还回头看了一眼，只不过最后还是毅然的翻过了栏杆，面朝着汹涌的大海，双手反向往后握住栏杆，他身体往前倾，垂着眼望着别说吞噬一个人，就是号称时下最大的轮船在它面前也不过是像蚂蚁一样渺小的海洋，嘴唇微微张开颤抖着。
　　他现在显然在害怕了，只是他想做些什么证明他不是在行尸走肉的活着，或许跃然一跳，葬身大海就是个选择。
　　“别跳。”勇敢的接受了他要和男人反串的萝丝对戏事实的莱昂纳多，坚强的出场了，不过他现在心理建设还是没有做够，看顾青时那一瞬间的尴尬是掩饰不了的。
　　呼吸间都带着颤音的顾青听到声音猛然转过身去：“走开，别过来！”
　　卡梅隆忍不住坐正了身体，在《泰坦尼克号》的人设里，女主角萝丝是英国老派贵族出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贵族小姐，这就得要求演员有那种老派贵族小姐的优雅气质，这也体现在说话的腔调上。现在顾青的语调和他平时就已经截然不同了，抛开他清亮的还是像男子的声音不说，单就是那几个单词被他念出来，就像是在舌尖上滚动的珍珠，优雅极了。
　　小混球的变种能力能做到这种程度？
　　莱昂纳多也察觉到了，他心里涌起了不服输的念头，他想了想就假装自己在抽烟，试探着往船头走了两步，要把烟头扔进海里，在这过程中他本来想看着顾青的脸的，但那真的很能出戏，他就强迫自己把视线的焦点落在顾青的眼睛上。
　　他确实有一双很吸引人的眼睛，像是晴空下的海洋，又因为带着泪光，单看这双眼睛的时候会联想到眼睛的主人是多么的楚楚动人，当然前提是主人的性别是女。
　　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莱昂纳多！
　　这时候就该说台词了，“你要是跳下去的话，我也只好跟着跳了。”他说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杰克可是个穷小子，他就算是要跳海也是会珍惜他的外套的，不仅是外套，还有鞋子。莱昂纳多一边假装解鞋上的鞋带，一边还得抬头去瞟顾青，他这次没有对准顾青的眼睛，而是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一不小心就出戏了，直接跳了台词到：“说真的，我比较担心的是水很冷。”
　　顾青就没有莱昂纳多的心理障碍了，他闻言看了看下面汹涌着的大海，稍微梗了下，才转过头来，眉毛稍微抬了抬，神情是明明很想知道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在意，语气还是那种轻描淡写的：“有多冷？”可他的神态却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这样口是心非的模样，让他演的带出了少女独有的娇憨，看上去还有几分可爱。
　　莱昂纳多突然觉得他的脸顺眼起来，没有那么让他感觉到出戏了，他正要继续说台词，就听到大导演中气十足的一声“CUT”，有哪里出错了吗？
　　“艾瑞克·泽维尔，你赶紧把你现在的表情收起来，我还打算吃晚饭呢！”卡梅隆嫌恶极了的声音紧接着传过来，莱昂纳多看了一眼抿起嘴角来的顾青，在心里嘀咕了起来，诚实来讲眼前的这个叫艾瑞克·泽维尔，满嘴跑火车就让人猜不准他到底在《泰坦尼克号》剧组里干什么的家伙，抛开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的来讲，他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啊，至于让导演这么嫌弃吗？他一直都知道卡梅隆是有名的片场暴君，但没想到要求这么严格。
　　事实证明，莱昂纳多还是太年轻，还没有摸准在卡梅隆和顾青之间谁才是“猫鼠游戏”里的那只猫。所以，现实就立即给他上了一课，顾青从萝丝的角色中切换回来，拖长了调子问：“是吗？”
　　卡梅隆一抬下巴：“当然了。”
　　顾青并没有因此不悦，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包容的说：“你不需要这样，詹姆斯，我们都清楚我们就是爱你的口是心非。”
　　‘我们’里的‘们’自然是包括制片人乔恩·兰道了，他这会儿已经恨不能钻到会议桌下面去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12章
　　
　　再度被殃及的制片人果断要避开大导演的‘锋芒’——从眼睛里发射出来的锋芒，再次客串了一回工作人员，把还有些蒙圈的莱昂纳多送出会议室，看着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可怜孩子，乔恩·兰道态度温和的说：“你现在可以先回去了，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哈？他刚才除了第一段是正儿八经的试镜，后面一段试镜怎么看都像是在演反串小剧场，就这样让莱昂纳多感觉到心里没底，而且他现在心里好多疑问，踌躇了下莱昂纳多就选择问了一个问题：“剧组不会真的让艾瑞克·泽维尔反串萝丝吧？”
　　这个问题莱昂纳多原本也问过了，不过那时候他心里的想法是“WTH”，现在他是觉得顾青真的演的还不错，说不定——咦，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这种大制作电影果断不会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吧。当下，莱昂纳多就求认同的等着制片人回答，可乔恩·兰道沉吟片刻这么回答他：“不会的吧。”
　　莱昂纳多：“……”这不该斩钉截铁的回答吗？为什么语气这么迟疑？
　　作为《泰坦尼克号》的制作人，乔恩·兰道一定会斩钉截铁否决的；可作为詹姆斯·卡梅隆的老搭档，同时还是变种人中立派中的一员，乔恩·兰道就不那么确定了，他的老搭档明显是被X教授的儿子，小泽维尔先生克得死死的，另外乔恩·兰道也得承认，小泽维尔的演技确实精湛，而且演戏的时候很能放得开，很有感染力，先前他的搭档打断，肯定不会他自己说的那种原因，应该是恰恰相反的……这么一想，他确实挺口是心非的哈。
　　口是心非的大导演被顾青那么说，现在都下不来台。
　　顾青决定递个台阶过去：“其实你是觉得我演的很到位吧，詹姆斯。”
　　卡梅隆会承认，当然不会！他尖锐的指出了顾青在表演过程中使用了变种能力，在他改变了口音上。
　　顾青坐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用右手的指尖撑着头，偏着头看向卡梅隆，直看的信誓旦旦的卡梅隆心里发虚：他当然能分辨出那到底是演技，还是使用了变种能力。说真的，他没想到小混球演技已经精湛到这地步了，可他才不能让他感觉到太得意，免得尾巴翘上天。所以，卡梅隆就色厉内荏道：“怎样？”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你对我的变种能力似乎很了解。”
　　卡梅隆没好气的说：“然后？”
　　“那你想过我是可以变形成女人的吧？”严格来说，顾青的变种能力其实是复制并模拟，而变形能力就是复制来的，他在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可以任意改变自身细胞和组织结构，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包括虹膜、指纹、皮肤纹理、声音甚至性别。
　　卡梅隆还真没想过，自然而然的他就在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来，那就是让顾青变形成女人，再然后去演萝丝，以他的演技那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可，这感觉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卡梅隆不由得瞄向顾青，在他英俊的脸上绕了一圈，现在他明白过来别扭感是什么了，《泰坦尼克号》里的感情线是杰克和萝丝矢志不渝的，男、女、间的浪漫爱情故事，而不是什么伪男女真男男的事故，好吗？
　　顾青神情微妙的“唔”了一声。
　　以为自己想法被看穿的卡梅隆咳嗽一声：“怎么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变成女人给你看吧？我可没有异装癖。”顾青及时将一不注意就要撒欢狂奔的下限拉了回来，这么说道。
　　卡梅隆：“……异装癖个头！亏你还是学心理学的。”
　　已经拿到了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的顾青辩解道：“你难道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吗？#女人如衣服#。”
　　卡梅隆深吸一口气，指着会议室的门怒吼：“滚出去！”
　　顾青耸耸肩，带上他的电脑，潇洒的离开了。
　　乔恩·兰道在外面舒缓了下心情才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没看到顾青就随口问了句：“艾瑞克呢？”
　　“滚了。”
　　乔恩·兰道决定换个话题：“你觉得莱昂纳多的表现怎么样？我觉得他表现出来的形象还是比较贴合你所构思的杰克形象的，自由不羁，有反叛精神，还有他在后面和艾瑞克对戏时，脱大衣和鞋子的做法很贴合杰克穷小子的设定。”再有莱昂纳多长得英俊，很讨女孩子喜欢，另外他也在好莱坞闯出一定的名气了，毕竟是童星出身，《不一样的天空》里的表演还获得了奥斯卡提名，另外今年上半年上演的《边缘日记》里也有精彩的演出。
　　乔恩·兰道之所以知道这部电影，还是因为莱昂纳多在这部电影里的角色，原本该由这一时期最杰出的天才演员瑞凡·菲尼克斯出演的，很令人痛惜的是，电影还没有开拍，菲尼克斯就英年早逝了。逝者已矣，现在说的是莱昂纳多。
　　卡梅隆对莱昂纳多确实是比较中意的，“虽然有时候小动作过多，眼神戏还不是那么到位，不过也算还不错。”顿了顿他还嘀咕了句：“小混球真滚了？”
　　乔恩·兰道就当他没听到最后那一句了，他原本以为杰克的角色就此定下来了，还有他的老搭档和小泽维尔不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鉴于小泽维尔人都不在这里了，接下来就轮到攻克萝丝的问题了——真的是‘攻克’，也不知道是来试镜的女演员们绝大部分都是地道的美国人，演不出出身英国贵族萝丝的风范，还是因为有那天顾青的表演#珠玉在前#，或者两者都有，反正接连试镜了十几个好莱坞颇有名气的最起码是B-list的女演员，都没有让卡梅隆满意，反而是更加暴躁了，已经不止一个女演员被他的毒液喷的笑着进来哭着出去了。
　　乔恩·兰道作为制片人，想避都没机会，以及他觉得他好像间歇性耳鸣了，这还不如顾青在呢，最起码人家撩的火人家自己给灭了，更重要的他以一己之力把卡梅隆的火力全拉走了。等到苦逼的制片人再一次揉了揉被暴君的怒吼蹂躏的耳朵，他更想念顾青了，而这时候被来试镜的演技只有半吊子水准的女演员们，弄得就差化身成喷火龙的卡梅隆大导演，突然笑了起来。
　　乔恩·兰道：“……詹姆斯，你还好吗？”
　　卡梅隆心情阴转晴并不是装出来，他现在越想越觉得他的主意很棒，不过这事还是要知会老搭档一声的：“我决定让艾瑞克来演——”
　　“卡尔。”
　　“萝丝？！”
　　前一句是卡梅隆说的，后一句是乔恩·兰道喊的。
　　卡梅隆：“……‘你还好吗’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乔恩·兰道满头黑线，虚弱的解释道：“咱们现在不是在试镜萝丝吗？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让艾瑞克饰演卡尔了？”就算卡尔是萝丝的未婚夫，可这跳跃也太大了吧。
　　卡梅隆顾左右而言它的说：“他的演技演卡尔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不过，“你去哪儿？”
　　“我去给凯特·温斯莱特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她过来试镜。”站起来打算走的卡梅隆说，“你去通知艾瑞克。”
　　“你怎么不自己——好吧，我知道了。还有凯特·温斯莱特？是那个给你写了最起码六七封自荐信的英国女孩吗？我以为你对她不满意来着。”乔恩·兰道是知道这件趣闻的，据说那女孩还在心中夹了玫瑰花，说她就是卡梅隆要找的萝丝，可卡梅隆对此没什么表示，而且在乔恩·兰道看来，凯特·温斯莱特也只是个还没有闯出名气的新人，她唯一的优势是她是个英国人，可贵族腔也不是随便一个英国人都会的。
　　“事实上，是八封。”卡梅隆丢下这一句，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离开了会议室。
　　“八封就八封，谁让你是老大。”乔恩·兰道嘀咕了句，然后还得任劳任怨的去当传话筒。
　　过了会儿，卡梅隆回来了说道：“你让他明天下午麻溜的过来，还有莱昂纳多，我准备让他们和温斯莱特一起对对戏。”
　　乔恩·兰道眼神漂移：“谁？”
　　卡梅隆怒视他：“你在装什么傻？”
　　乔恩·兰道被戳穿后就硬着头皮说：“艾瑞克他吧，说他很乐意来饰演卡尔，但他接下来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忙，所以——”
　　卡梅隆无情的打断他的话，很笃定的说：“他才不会这么说，告诉我他的原话。”
　　乔恩·兰道圆胖的脸又一次皱成苦瓜状，他为什么要在夹缝中生存啊他，在老搭档的怒视下‘招供’了：“‘一个男人的脸部所能承受的外来力量是有限的’，嗯，这是他的原话。”
　　卡梅隆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他当初也是这么问的，乔恩·兰道低头看桌面快速说：“他说的是萝丝吐到卡尔脸上的那口痰。”在卡梅隆的剧本设定里，杰克教贵族出身的萝丝吐痰，然后在卡尔拦着萝丝去找杰克时，萝丝就吐了一口痰到卡尔的脸上。
　　卡梅隆在愣了半晌后，咬牙切齿的说：“你现在再打电话给那个小混球，让他给我滚过来！”就一口痰，还惯着他了啊！
　　——对洁癖症晚期放弃治疗的顾青来说，那真的不是‘就一口痰’的问题，那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1.卡神让青哥来演卡尔，目的就是能正大光明的在片场吼他www.
　　2.瑞凡·菲尼克斯真天才演员，去世的时候才23岁。
　　3.凯特给卡神写信夹玫瑰花的事是真的，不知道具体写了几封信，但确实不少。
　　
　　第13章
　　
　　制片人乔恩·兰道在被卡梅隆逼迫说出顾青拒绝来饰演卡尔的原话前，是用顾青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忙，所以#十动然拒#的理由搪塞卡梅隆的。
　　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很符合社交规则了，并且还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了，顾青还真的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忙，前面也说过他来给卡梅隆的《泰坦尼克号》做技术总监是兼职了，他现在的正职就是回归了斯特拉克工业的天才研究员身份，重新回斯特拉克工业按部就班的上班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按部就班，所以说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没听过了说离职就离职，说复职就复职的？
　　这就要从斯特拉克工业在今年三月因为将变种基因在动物上做实验引发疯牛病，引发斯特拉克工业内部动荡，斯特拉克工业不得不“断尾求生”，也没有当断就断，毕竟尾巴是自己的，断了谁不心疼不是，所以这一断就断到了五月，斯特拉克工业才痛定思痛的将变种基因项目进行整改。
　　在整改后，原本侧重于变种基因研究的基因项目，将侧重于完成普通人类全基因组的测序，以及开发基因信息并使之商品化。
　　另外，斯特拉克工业还想“一石二鸟”，做到对普通人类全基因和变种人X基因两手抓，他们先前就是没有取得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之道么。所以原变种基因项目组的重中之重的“哨兵机器人”计划，将保留下来，进行继续深入的研究。
　　这和该计划所牵扯的目前#剪不断，理还乱#的错综复杂势力不无关系，当年由普通人类主导的政府对变种人忌惮已久，哨兵机器人就是用来对抗，不，以防万一时用来消灭变种人的。斯特拉克工业当时确定这一计划，在背后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从人力、物力到财力各方面的，另外军方也插了一脚进来……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想“鸡飞蛋打”，否则哨兵机器人计划就还得继续实施下去。
　　最起码，目前是这样，以后的事那谁知道呢。
　　等等，这和顾青又有什么直接关联吗？如果没记错的话，在斯特拉克工业基因项目组进行整改的时候，顾青还在芝加哥做他戏外软萌，戏里怯懦与暴戾“时隐时现”的新人演员呢。
　　也是，不过他本人不在现场，并不代表他就触及不了斯特拉克工业的改革事务了，要知道顾青可是#运筹于千里之外#的男人，咳，是拥有着万能智能管家和强悍人工智能的男人。他在芝加哥《一级恐惧》剧组时，不拍戏的时候就遥控纽约的事务，这隐藏的可够深的。
　　一山更有一山高的是，顾青之所以能肄业来到《一级恐惧》剧组做兼职，还是因为他明面上的身份艾瑞克·泽维尔是斯特拉克工业现任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的愚忠粉。所以呢，等到斯特拉克工业基因项目组整改完后，罗伯特·斯特拉克立马就想到了对他忠心耿耿的艾瑞克·泽维尔，大手一挥就把他给召唤回来复职了。
　　值得一提的是，罗伯特·斯特拉克并没有因为顾青的姓氏‘泽维尔’，而把他和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的‘泽维尔’联系到一起，毕竟众所周知的原身就是斯特拉克工业资助的孤儿，但话是这么说，罗伯特·斯特拉克还是因为他能对一个泽维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心里产生了微妙的愉悦感。
　　对此，也只能对罗伯特·斯特拉克说一声#无知是福#了。
　　在还是太年轻的罗伯特·斯特拉克引狼入室后，斯特拉克工业在五月底完成了对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测序仪生产商PE生物系统公司的收购。外界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这项收购就尘埃落定了，不可谓不迅猛。
　　外界对斯特拉克工业的所作所为看法不一：
　　有赞成的，比如说：#快刀斩乱麻#；
　　有不赞成的，比如说：#一口吃不成胖子#；
　　有说风凉话的，比如说：#步子太大也不怕扯着蛋#；
　　也有送祝福的，比如说：#且行且珍惜#；
　　不过不管外界怎么说，斯特拉克工业的目标从来都是#星辰与大海#。
　　乔恩·兰道打电话过来时，顾青就在斯特拉克工业位于地下的等级为四级的高级实验室里，穿着实验服，鼻梁上还架着圆形黑框眼镜，技术宅的形象一下子就立体生动起来，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和乔恩·兰道说的关于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的话。
　　等结束了通话，顾青推了推黑框眼镜，就感觉到脚踝处一沉，他低下头去就对上了M-o橙黄色的长方形眼睛，它也没有叽里呱啦，就那么举着它手中的微生物清洁器，盯着顾青…的脸，大有顾青一说什么，它就立即举着手中的微生物清洁器来一下子的架势。
　　顾青伸手拍了拍他们家后勤大能手的脑门，轻笑道：“我想明天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
　　M-o顿了下，原本光洁的脑袋上就突然冒出一个红色的警笛来，就那么转啊转的，然后它转身就走，把原本已经被它来来回回清洁过的实验室又清洁了一遍，而且干劲十足！
　　顾青眼底的笑意加深，就在这时候伊娃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里，“主人，从X学院打来的电话。”
　　顾青想了想问：“斯科特？”
　　伊娃绷着小脸回答：“是的，主人。”为什么总是有人来打扰主人呢？
　　顾青接通了电话，他还没有说什么呢，另一端的镭射眼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如何克服你那见鬼的洁癖症的真正原因，我就去告诉X教授说你瞎造谣说你是他和万磁王的儿子这件事。”
　　“哦。”
　　镭射眼：“……你‘哦’又是几个意思？”
　　顾青沉吟下回道：“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艾瑞克！”
　　顾青不再逗弄他了，在回答他真正的原因前，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上次告诉你的答案不是真正原因？”
　　——关于这件事，从顾青结束了《一级恐惧》的拍摄后再回到X学院，镭射眼就很有钻研精神的问了。第一次呢，顾青告诉镭射眼，他在表演时浑然忘我了，就把他有洁癖症这件事给忘记了。
　　镭射眼不相信，所以就有了第二次。
　　第二次呢，顾青告诉镭射眼，他是将牌皇雷米——在原本挖资本主义墙角时，雷米有过来帮忙——的心灵隔离能力，进行了改良，将雷米原本用体内储存的能量产生电磁干扰和精神隔离，改良成了隔离他和外界环境，形成无垢隔离层。
　　镭射眼吭哧了半天回了句：“直觉。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青眨了眨眼睛：“我无言以对么。”
　　镭射眼嘴角抽了抽，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说不说？”
　　顾青微微叹口气：“人造表皮。”
　　镭射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What？”
　　“人造表皮，几乎能完美复制生物特征的化学成分和人体皮肤的纹理，作为第一层皮肤——”顾青说到半截就停了下来，在镭射眼不解中，又调侃道：“哼嗯，反正你也听不懂，不是吗？”
　　镭射眼顿时抗议起来：“嘿！！”
　　顾青不紧不慢的反问：“难道我说错了？”
　　镭射眼梗着脖子盯着话筒看了足足十秒，二话不说就切断了通话，他到底为什么要凑上去找虐啊，都是‘好奇心’的错！
　　今天好像又是#有朋自远方来#日了，在结束和镭射眼的通话后，从《泰坦尼克号》试镜会现场打来的电话就在预料中打了进来。顾青修长的手指在实验桌上有规律的敲着，他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
　　莱昂纳多再次来试镜会现场，心情是复杂的。
　　第一次他是来试镜杰克这个角色的，他猜想到了开头，但是在开头前他就上了个卫生间，一切就如脱缰的野马般崩了，尽管到最后他得到了杰克这个角色，可中间崩的那一段也不是说没就能没的啊。
　　现如今，他又得到了剧组的通知说让他过来对戏。莱昂纳多心里是拒绝的，想想看吧，他的角色是杰克，能被叫过来对戏，那对戏的另一方就必然会是萝丝了。虽然说他现在很肯定《泰坦尼克号》剧组不是什么反串剧——哦，这一结论是拜各大媒体报纸所赐，他们恨不能把最近来试镜萝丝的女演员人选都扒拉个底朝天呢——但莱昂纳多总觉得这次对戏不会那么简单。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然而莱昂纳多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就只有带着忐忑的心来了。
　　还有，莱昂纳多的第六感是准确的，等他来到试镜地点，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言笑晏晏的某人，他正在和一个金发的女孩子谈笑风生。莱昂纳多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就想说一句#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顾青也看到了心力交瘁的莱昂纳多，冲他微微一笑。
　　莱昂纳多条件发射的回笑，笑到半截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要回笑啊，他们真的不熟好吗？而就在这时候，有工作人员跑过来对顾青说：“艾瑞克，导演叫你去化妆。”
　　莱昂纳多在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小跑过去抓住顾青的胳膊了，他语气纠结的问：“他们不会真的让你反串萝丝吧？”
　　站在一旁不知道前情的凯特·温斯莱特：“……”他看起来好像是要扮演杰克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是他本人没错吧？
　　顾青大义凛然的撇开了莱昂纳多抓住他胳膊的手，稍微往旁边移开了半步，和疑似出门前忘记吃药的莱昂纳多拉开距离，尔后义正言辞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迪卡普里奥先生。”
　　——反串萝丝的时候叫人家四十六秒先生，现在要扮演卡尔了就叫人家迪卡普里奥先生了，好个翻脸比翻书快的冷酷boy.
　　
　　第14章
　　
　　顾青这么无情又冷酷，好像那天发生的事——反串萝丝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让莱昂纳多措手不及，而就在他呆愣的时候，顾青就朝凯特·温斯莱特略一颔首，跟着来叫他的工作人员离开了。
　　莱昂纳多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以及也终于意识到现场还有别人，一个年轻女孩子，所以脑子略一转弯他就能知道这才是卡梅隆找来的萝丝试镜人选，所以说他刚才脑子秀逗了？
　　莱昂纳多试图把自己的形象重新塑造起来，就冲凯特有礼貌的打起了招呼。
　　凯特回了个一看就是挤出来的笑容，不等莱昂纳多说话她就先说：“我去找我的经纪人了，嗯，回头见。”
　　莱昂纳多：“……”他现在是怎样？‘里外不是人’了是吧？那个艾瑞克·泽维尔到底有什么毛病！
　　——#一个巴掌拍不响#啊，莱昂纳多。
　　被莱昂纳多在心里呐喊着#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的顾青，现在正在会议室和卡梅隆大眼瞪小眼。
　　“‘一个男人的脸部所能承受的外来力量有限’哈，惯得你！”卡梅隆怪声怪气道。
　　顾青没有立即说话，他先拉出一把椅子来摆到了卡梅隆对面，自己坐下来，翘起腿来，把手拢在膝盖上，往前倾了倾身体，一副“来促膝长谈”的架势，又或者可以把它看成心理医生看诊时的准备姿势：“所以说，你对心理疾病不仅抱有不了解的心态，而且还对此很不屑一顾，是吗？”
　　卡梅隆一头雾水，但前车之鉴告诉他，他就不能听这小混球瞎扯下去，不然他一定会又被气的肝疼，所以他就没有给顾青说下去的机会：“省省吧，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我就说吧，”顾青拖长了调子，“不屑一顾——”
　　他还怎么都有得说了，是吧！卡梅隆狠狠瞪了顾青一眼，极其强势的把话题拉回到他原本想说的话题上：“你不是不愿意来演卡尔吗？今天怎么来了？咱们俩到底谁口是心非啊？”
　　顾青毫不犹豫的给予了肯定：“你啊。”
　　卡梅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还是这个套路！
　　顾青给一棒槌后就紧接着给了颗甜枣：“理由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是你的粉丝。”
　　卡梅隆翻了个白眼：“快放过‘粉丝’这个词吧，你以为我会相信？”
　　“唔——”顾青沉吟了下，给出了另外一个理由：“斯特拉克工业的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现在正在和军方代表威廉·史崔克斗得难舍难分，他不和我玩了，那我就只有自己来开发业余娱乐项目了。”
　　业余娱乐项目=来《泰坦尼克号》剧组里演卡尔。
　　再通俗点来说，人家就是来找乐子的。
　　作为《泰坦尼克号》的缔造者，为这个项目耗费了无数心力的卡梅隆听到这样的理由，他不炸才怪呢！
　　顾青还是有理的，“是你选择要听实话的，现在倒怪起实话不中听了。”他看卡梅隆有要喷火的迹象，又默默加了句，“再说你突发奇想的让我来演卡尔，难道不是因为你可以在片场作为导演正大光明喷我，而我还不能回嘴吗？”
　　被戳中的大导演一下子就卡壳了，“你知道了？”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在乔恩打电话给我时，我就猜想到了。”
　　瞧瞧，他那时候都知道了，却还义无反顾的来了，#好一个有情郎#，以及这不是真爱粉，这是什么？
　　——哦，承认吧，他就是这么让人又爱又恨！
　　还得再说一句，顾青把M-o，他家后勤大能手带来了。
　　……
　　莱昂纳多其实没能找到机会对凯特解释，他真的不是没吃药就出门了，呸，是胡言乱语，因为这次不像上一次试镜时，是让他穿着便装去对戏的，而是有化妆师过来把他拉过去上妆了，让他换上了给杰克·道森这个角色准备的服装，还给他做了造型。
　　“詹姆斯会很满意的，我们的杰克。”化妆师苏珊·布里登朝莱昂纳多举了举大拇指，他的扮相还真的很符合杰克里的设定，一个穷人出身的却向往成为画家的年轻小伙子，神采飞扬，很有感染力，而且长得很英俊，会把萝丝迷住，就是很正常的了？英俊的穷人画家和落魄贵族小姐什么的，想想就是很浪漫，不是吗？
　　苏珊没有要趁机再和莱昂纳多闲聊下，她可记得她现在在谁的剧组里工作，这么想完后就拉开门让莱昂纳多去见导演了，她就那么随意的往门外瞄了一眼，原本要收回的目光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泰坦尼克号》的故事背景是一九一二年，距离现在已经有八十多年了，在这么多年里，随着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服饰自然也经过了一茬又一茬的改革，就说现在男士所穿的正装材料和款式，虽然没有女士服饰变革那么大，但还是有的，如果有人把他爸爸的西装穿出去来，一定会叫人嘲笑成土包子的。
　　可现在苏珊就想说，经典永不过时！也不是，是人类对美的事物追求永不停歇！
　　总之呢，用‘英语’来说，那就是他长得太帅了吧！
　　黑色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往后梳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英气的眉，在眉峰下是一双再深邃不过的眼睛，那样的深蓝色会让人联想到在暴风雨过后的海洋，有着风平浪静的趋向，可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稍微不注意还是会把人卷进海浪里，给予无情的绞杀；脸部线条已经完全脱去了再年轻一些时会有的青涩，轮廓分明，以及鼻梁高挺，再加上那对一个男人来说似乎有些过分红润的薄唇……反正，单纯用英俊这样的词都不够来形容了。
　　这还没有说完呢，先前不是提到了服饰吗？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上流社会的男人的正装多是燕尾服，然后在里面配上白色到金色过渡的马甲，再里面是洁白的衬衫，打上白色的领结。好像那时候都是这么千篇一律的，和现在的燕尾服并不能比，可大部分人是人衬衣服和人靠衣装，但就是有人能做到衣服只是他的陪衬，为他整体锦上添花的。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适合穿正装，整齐而考究的正装穿在身上，衬得身姿更加挺拔，那双包裹在西装裤下的长腿，唔，苏珊现在一下子想不起其他词汇来形容了，因为她就想到了那句“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还有“正装的诱惑”，要不#男色诱人#？
　　苏珊好像觉得她鼻子一热，她不会流鼻血了吧？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就退回去“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问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莱昂纳多：“我没流鼻血吧？”
　　莱昂纳多看她一眼，如实说：“没有。”只是她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珊这时候想起来了，既然杰克在这里，那她刚才看到的就是卡尔了。在极致男色诱惑下，脑袋转得慢也转得快的苏珊就一把握住了莱昂纳多的手，很郑重其事的说：“杰克，不要大意的把萝丝勾引走吧！”把卡尔留出来！
　　莱昂纳多：“……”这个剧组总是这么不对劲吗？
　　莱昂纳多一路走过来，就看到原先没怎么有人的楼层里，不仅凭空冒出很多工作人员不说，而且他们基本上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那就是伸长了脖子朝一个方向张望，连眼睛都不舍眨一下的那种张望，另外脸红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啊。
　　莱昂纳多心里直打鼓，这看起来就像是真不对劲的样子啊，而就在这时候他就看到不对劲的源头，他觉得应该是，和卡梅隆导演，还有那个萝丝的试镜女演员站起一起的陌生男人，他头发上抹得发胶都像是他整个人一样在油光发亮了。
　　等等，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艾瑞克·泽维尔？”莱昂纳多试探的叫了一声。
　　对方看过来了，老天，还真是他。
　　莱昂纳多惊讶极了，他就是化了妆，换上了杰克的装扮而已，对方怎么就变成这副，该怎么说呢，就是讨人厌的上流人士模样了？等等，莱昂纳多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走过去求确认：“你其实是要饰演卡尔，萝丝的未婚夫，对吗？”这人到底想在《泰坦尼克号》剧组干什么啊？
　　再然后，还没等得到答案，莱昂纳多就僵住了。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人都觉得好像受到了点惊吓，但惊吓过后就是诡异的兴奋和忍不住的战栗了。
　　也没什么，只是做着上流人士打扮的顾青，在莱昂纳多问候他后，挑了挑一边的眉毛，然后挥舞了下上世纪的绅士们常常会带着的拐杖，用拐杖头挑起了莱昂纳多的下巴，然后用像巧克力一样丝滑的调子开口了：“看看这是谁？道森先生，或许我该说一声‘午安’。”
　　
　　第15章
　　
　　“詹姆斯，咖啡。”
　　《泰坦尼克号》的制片人乔恩·兰道端着咖啡来到了放映室，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到卡梅隆手边的桌子上，“我听说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放映室里两小时了，怎么了，还是对萝丝的人选不满意吗？”
　　先前把凯特·温丝莱特叫来试镜时，乔恩·兰道也在，不过半道他就被二十世纪福克斯制片厂高层的电话叫走了。《泰坦尼克号》现在的预算就像是外界爆出来的那样，高达了一点四亿美元，是目前电影史上预算最高的，福克斯自然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一旦大船砸在手上，那福克斯就等着赔掉底裤吧。所以说制片组并不止乔恩·兰道一个，他经常会在卡梅隆这边跟进进程不假，可在福克斯里面就《泰坦尼克号》的制片组意见并不是那么的统一，不仅是制片组意见不统一，就是制片组和卡梅隆这个导演的意见也经常相左。
　　像是先前就杰克这一角色，制片厂就很中意马修·麦康纳，就是卡梅隆不同意，所以就有了后面的试镜会，等选出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制片组也是讨论了半天，才勉强同意了。
　　现在萝丝的选角也是，鉴于莱昂纳多名气并不大，那就在女主角的人气上下功夫么，可好莱坞一堆至少B-list级别的女演员也被卡梅隆否决了。制片组那边就不是很高兴了，别说现在卡梅隆郑重其事试镜的女演员凯特·温丝莱特，在好莱坞也是声名不显了。
　　对，还有卡尔的扮演人选，想起这个问题，乔恩·道尔的神情就有那么些微妙了。
　　卡梅隆没说话就让乔恩·兰道过来一起看先前对戏的录像，第一段是凯特·温丝莱特单独试镜萝丝的片段，她的表演即便难掩青涩，但还是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揣摩萝丝的人设的；第二段是凯特·温丝莱特饰演的萝丝，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饰演的杰克对戏的片段，选的是萝丝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决定不再和杰克见面，而杰克偷渡到一等舱里找她诉衷肠的一幕，在这一段里，凯特的心理戏更多，她处在挣扎的边缘，她在强装坚强。
　　不得不说，这个英国女孩儿的表演是清新脱俗的，乔恩·兰道在心里做着评判。
　　再有就是一幕，在故事的最后，泰坦尼克号即将要沉没，而船上的救生船只有妇女和儿童才能登上，杰克把萝丝送上救生船，而这一幕里萝丝的未婚夫卡尔也在旁边，他们俩合伙骗了萝丝说他们还有另外的救生船，让萝丝先走。这一幕里卡尔有和杰克的对手戏……
　　等所有录像都放完了，卡梅隆问老搭档：“你怎么看？”
　　乔恩·兰道没有直接做评论，他好像答非所问的说道：“呃，你知道制片厂打电话过来询问选角进程的对吧？卡尔这个角色虽然不是像杰克是主角，但他的戏份并不少，按理说制片厂不会同意让一个毫无名气——你先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你是觉得艾瑞克演技好了，可你并没有考虑过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部作品面世的事实，对吧？——的年轻人来饰演的，这在制片厂看来对票房毫不帮助，他们可不想冒险，但你知道怎么的，我只是把原本摄像师拍摄下来的艾瑞克的定妆照给他们发过去了，然后他们就同意了。”
　　卡梅隆在心里鄙夷了下制片厂“看碟下菜”，他现在都有点同情马修·麦康纳了，要是马修·麦康纳也长了那么一张俊脸，看制片厂会不会坚持到底？不过，“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重点。”
　　“艾瑞克有点太抢镜了。”乔恩·兰道哽了下没有再绕弯子说出了心里话。
　　卡梅隆不置可否：“继续。”
　　乔恩·兰道不疑有他，就侃侃而谈起来：“凯特的表演可圈可点，至于莱昂纳多，该怎么说呢，他在和凯特对戏时没有和艾瑞克对戏时有——唔，火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先前看过他和艾瑞克反串萝丝对戏那一幕留下的副作用。说起这个来，凯特版的萝丝，抛开外形来说，并没有艾瑞克的优雅自然，而且她的口音只能说是一般大众的英国口音，并没有艾瑞克当时的口音矜贵。”
　　乔恩·兰道说的头头是道，可惜在他说完却被卡梅隆狠狠瞪了一眼：“你今天的话还真多。”
　　乔恩·兰道：“……”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等等，乔恩·兰道好像明白了，在大船这部电影里杰克和萝丝才是绝对主角，而卡尔这个角色呢不仅是配角，还更像是反角——用来反衬萝丝和杰克矢志不渝爱情的角色——由顾青来演绎，即便卡尔有些行为真的很渣很丑陋，但人家光有颜值就够了，更不用说他的演技是他们三个里面最精湛的，到时候演出来喧宾夺主就不太美妙了，因此他这暴脾气的老搭档才会这么…喜怒无常？
　　想到这里，乔恩·兰道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试探地问道：“你不会想改主意又不让艾瑞克演了吧？”
　　卡梅隆没有立即说话。
　　乔恩·兰道心里一咯噔，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叫你乌鸦嘴！
　　半晌后卡梅隆慢吞吞的开口了：“其实，我想过叫艾瑞克变形成女人来演萝丝。”
　　乔恩·兰道：“……”这话让他怎么往下接！！
　　好在大导演也只是想想，另外顾青的节操还坚守在岗位上，这件会记录到电影史册的事就这么夭折了。乔恩·兰道琢磨回味来后，也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卡梅隆痛下决心般说道：“我决定了——”
　　“我还就让小混球来演卡尔了！”
　　已经做好他不想顾青来出演卡尔心理准备的乔恩·兰道听了这话，差点一趔趄从椅子上摔下去，#我裤子都穿上了，你又让我看这个#！
　　果然艺术家和逻辑死都只差一步之遥吗？
　　——不啊，卡梅隆大导演这位艺术家，和顾青这位#逻辑死#之间还差了一千个逻辑死的距离呢。
　　……
　　尽管《泰坦尼克号》的选角经历了种种曲折，但#阳光总在风雨后#么，再继卡尔这一角色的饰演人选仅凭一系列定妆照就迷得制片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被定下来后，萝丝这被好莱坞乃至全世界女演员都趋之若鹜角色的人选，也在通过导演这一关卡后，递交给制片厂，制片厂这次就没有那么武断了，他们在商量了半天后，看在卡梅隆还是那么#咬定青山不放松#，另外他们也想要《泰坦尼克号》早日开机，就做出了妥协认可了卡梅隆选出来的女演员，来自英国的凯特·温丝莱特。
　　其他的演员也陆陆续续到位了，不过《泰坦尼克号》还真的没那么容易就开机拍摄。该怎么说呢，根源还是在对这部电影力求没有最完美，只有更完美的卡梅隆身上，他精益求精到什么地步呢，在最初筹备这部电影时，卡梅隆是想让造船厂重新打造出一艘泰坦尼克号出来，然后……然后在电影拍摄中，让这艘重新打造出来的船只像历史上一样撞烂沉没。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败家子，又或者大写的熊孩子！
　　二十世纪福克斯自然不会同意了，在这种情况下卡梅隆又私下里请了顾青做外援，顾青作为技术总监，绝对是超额完成任务的，他制作了泰坦尼克号这艘梦幻之船的3D超立体图像出来，绝对栩栩如生，细节都可以精准的模拟出来。
　　就这样还是被卡梅隆嫌弃了，大导演的理由很好很强大，他觉得顾青提供的技术太新潮了，而且因为那只是模拟出来，并不是实体，没有安全感←现在是谁更无情更冷酷更无理取闹？
　　撇开这个“插曲”，到最后卡梅隆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各退一步，他们达成了共识：造一半船出来，另外一半就用相反文字的道具来拍摄，然后再将影片左右颠倒放映，这样最后呈现给观众的就会是完美的一整艘船了。
　　开机时间往后推，还不仅仅是造船问题，还有包括凯特在内的很多演员礼仪培训问题，服装、道具等还要准备妥当……总而言之，最早《泰坦尼克号》开拍也得等到两个月后了。
　　被嫌弃技术太新潮的顾青，在请辞了《泰坦尼克号》技术总监这一职位后，就痛定思痛的回到斯特拉克工业，在两个星期后他的专属实验室就宣布完成了一个与中枢神经疾病有关基因的测序，再经由斯特拉克工业申报了基因专利，而这个基因的商业价值被专家们初步预估将高达四亿美元——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人类为了探索自身奥秘而迈出的极为重要的一步，具有非常深远而伟大的意义，这在同时也就意味了人类基因测序和基因专利将带来巨大的商业价值。
　　鲜花和掌声扑面而来。
　　不仅如此，这一届的顶点奖还给予了顾青提名。
　　顺便一提，顶点奖最出名的提名者兼获奖者兼常客，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托尼·斯塔克，就是不知道今年斯塔克先生会不会莅临指导了。
　　
　　第16章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远离了有毒的《泰坦尼克号》剧组——鉴于《泰坦尼克号》在正式开拍前还有一段不短的准备时期——后四个星期，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别问他为什么会在那之前觉得不神清气爽，他不想回忆了，谢谢。
　　关键词：拐杖和调戏。
　　在一个月后他神清气爽了，另外还接到了他的好友托比·马奎尔的电话，托比先前也在准备一部电影的试镜。好事成双的，他试镜杰克成功了，托比的试镜也通过了，所以莱昂纳多就过去找托比一起庆祝下。
　　等到了托比公寓楼下面，莱昂纳多习惯性的去报亭买报纸，这是他在先前认为某人会反串萝丝时留下的后遗症，那时候就是看报纸上报导的好莱坞各路女明星去试镜萝丝一角，才心里没那么忐忑。
　　等到莱昂纳多都走进报亭了，他才反应过来，现在萝丝的人选都确定了，他为什么还要过来买报纸啊！莱昂纳多随意瞟了一眼报纸和杂志封面就准备走的，可惜就是这#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莱昂纳多就看到一本财政，其实是科学杂志封面上的一张‘证件照’了，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付了钱买了那本杂志了。
　　在仔仔细细看了封面上证件照，以及杂志里面对应内容的简介后，莱昂纳多确定这杂志封面上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还真就是艾瑞克·泽维尔，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艾瑞克·泽维尔，不然还有哪个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艾瑞克·泽维尔吗？
　　在确定之后，莱昂纳多的心情物语是这样的：哈？
　　多言简意赅！
　　——莱昂纳多虽然是个学渣，他没看懂那篇报道的大致内容，但他还是认准了里面关于顾青的介绍，哈佛大学的博士，斯特拉克工业的天才研究员，以及是研究人类基因的。
　　莱昂纳多回想了下和顾青从在试镜地点的卫生间认识后的“血泪史”，顾青可真是没少改变身份。从一开始的‘我是来试镜萝丝的’，到中间的‘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其实是《泰坦尼克号》的技术总监’，再到后来尘埃落定了，他是来饰演卡尔的。
　　虽然莱昂纳多没在好莱坞听说过顾青的名字，但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顾青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新人了，而且还是和卡梅隆很熟稔的新人。
　　现在现实却告诉他，这家伙其实是个科学家，你TM的逗我？
　　#论职业选择的花样性#
　　莱昂纳多就这么手持一本杂志进了托比的公寓，托比·马奎尔随口问：“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杂志吗？”
　　该说不愧是好基友么，然而这一次托比怎么都没想到好基友买了一本科学杂志，托比还在给莱昂纳多找理由：“是因为这上面有你的偶像吗？”
　　没想到莱昂纳多突然炸了：“别跟我提他！”
　　托比：“……难道是他和你最喜欢的那一期的《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上床了？”
　　“什么？”莱昂纳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和托比刚才的对话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而托比并不知道莱昂纳多复杂的心情物语，他指着杂志封面上和顾青的‘证件照’比起来大很多，也‘艺术照’很多的封面人物，耸耸肩说：“你不知道吗？托尼·斯塔克现在的女伴就是五月《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不过想想斯塔克一贯的作风，应该很快就会换成这个月的吧。”
　　莱昂纳多还真没注意到他买的杂志封面人物是托尼·斯塔克，他现在开始庆幸他刚才没有指名道姓了，不走心的应和了句：“是吗？”
　　托比看他一眼：“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出什么事了？”平时不是都在立志向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学习的吗？今天反应竟然这么平淡？
　　莫名心里有鬼的莱昂纳多还就跟被踩到了猫尾巴一样，就差“喵呜”一声跳起来了，“没什么，我去买啤酒了！”他今年刚够二十一岁了，所以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买啤酒了，不像托比，比他还小一岁，就是以前他们偷偷用别人的驾照去买啤酒，都没有人会让长了一张娃娃脸的托比去的。
　　“你上来的时候怎么不顺便把啤酒买了？”托比真的就随便那么一说，结果回答他的就是莱昂纳多的关门声。
　　过了不到十分钟，莱昂纳多就拎着一打罐装啤酒回来了，这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平定了，可惜很快又破功了，因为，“你在看什么鬼新闻？”
　　托比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弄得一头雾水，他再看了一眼电视上的画面解释道：“就随便转台看到的啊，好像是一年一度的顶点奖颁奖典礼，主持人还在说不知道斯塔克会不会来呢，他今天又被提名了。里奥，你——”
　　莱昂纳多被托比看的心里发毛，左顾右盼道：“我怎么了？”
　　托比摸着下巴用#真相只有一个#的语气说：“你真的很喜欢五月份《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呀。”不然怎么就那么大的反应。
　　莱昂纳多：“……”
　　虚惊一场，不过，莱昂纳多看电视屏幕上被摄像机重点关照的顾青——顺便一说，他戴着黑框眼镜的样子还真是傻透了——再想想等以后《泰坦尼克号》上映了，托比也会知道，想了想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的结束这迷之尴尬了。
　　于是，莱昂纳多就指着电视屏幕里的顾青，对托比说：“他就是《泰坦尼克号》里卡尔的扮演者。”
　　托比：“哦。”
　　莱昂纳多：“……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托比无辜极了：“我为什么要惊讶啊？没戏拍的时候我也做过兼职啊，我还在汉堡包店里做过服务员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莱昂纳多盯着一脸“不懂你在想什么”的托比，感觉到#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今天的啤酒没你的份了！”
　　就在他们俩翻船的时候，就听到电视机里面传来女主持人压抑不住的欢呼声：“我的天呐，是斯塔克先生，他还是那么的帅气那么的有型！”
　　镜头呼啦啦的全都对准了正从拉风跑车里走出来的托尼·斯塔克身上了，这位闻名于全美的斯塔克工业董事长、花花公子、天才、慈善家（排名不分前后）穿着一套黑色明条纹的西装，打着一条蓝色和金色相间的领带，戴着个棕色镜片的墨镜，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有型以及…风骚。
　　另外，一如既往的，托尼·斯塔克是带着女伴来的。
　　“果然换成六月《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了，酷。”托比说着还看了莱昂纳多一眼，莱昂纳多被他看的直想翻白眼：“都和你说了，和斯塔克还有《花花公子》封面女郎没关系了。”
　　托比不解了：“那和什么有关系？”
　　莱昂纳多不想说话了。
　　过了片刻托比终于想起莱昂纳多还和他说过关于演员兼职科学家的事了，不过他好像还是没有抓到莱昂纳多想让他抓住的重点，“里奥，你和那个饰演卡尔的是朋友吧？你可以让他帮你要个斯塔克的签名啊。”
　　“哈！”莱昂纳多第一反应就是扯什么淡，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让那家伙去怼斯塔克先生，让托尼·嘴炮小能手斯塔克教他做人什么，想想就觉得好玩。
　　不过，在他们俩刚正面——假设能刚起来的话——前，还是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莱昂纳多面前的：他没有顾青的电话号码。
　　这其实是可以理解的，鉴于他们仅有的两次见面中，第一次他们真不熟，第二次莱昂纳多面子里子都丢了，他才不愿意和顾青熟呢。
　　所以说杰克，#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人家卡尔的联络号码弄到手吧。
　　……
　　顶点奖呢，有点类似于美国科学界的奥斯卡金像奖，是美国大部分科学界人士向往的荣誉，另外呢，顶点奖还是相对比较公平和严肃的，这也和奥斯卡金像奖的基调相符。
　　不过呢，原本走“正剧风”的顶点奖自从遇到托尼·斯塔克这个冤家（？）后，就潜移默化，其实也没有那么潜移默化的被带偏了。怎么说呢，虽然也不至于一下子从严谨的奥斯卡金像奖偏到娱乐性质更重的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但它多少变得不像是科学界的奖项了。
　　这也没办法，谁让托尼·斯塔克是自带媒体追捧光环的男人呢。
　　作为一个自带镁光灯的公众人士，斯塔克先生绝对是非常敬业的，他兢兢业业的制造着新闻或绯闻，以一己之力养活了美利坚不知多少家小报和他们的狗仔们。
　　或许还得加上《花花公子》和它的封面女郎们，以及汉堡包店？
　　托尼·亿万富翁·斯塔克，钟情于纽约一家汉堡包店的汉堡，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现在那家汉堡包店都已经成为全国连锁汉堡包店了。
　　之所以重点说起这个来，是因为托尼·斯塔克不仅带着六月《花花公子》封面女郎来参加顶点奖颁奖典礼了，而且还是在和女伴在床上通宵达旦的‘聊天’后，第二天早晨喝了两杯威士忌和吃了一个汉堡的状态下来的。
　　这个汉堡，还是牛肉芝士汉堡，加生菜。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很不幸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在舟车劳顿后，把他的早餐都贡献给垃圾桶以及垃圾桶旁边的地板了。
　　更不幸的是，作为提名者过来参加顶点奖颁奖典礼的顾青，他接到了废了一番功夫要到了他电话号码的莱昂纳多的来电，就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接电话，然后就直面了这一幕。
　　——这场面略…感人？
　　作者有话要说：　　1.吐了的妮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2.传说中的大三角出现了，青哥大总攻，妮妮是人老珠黄的原配，小李是青春靓丽的小三【都是什么鬼以及代入下霸道总裁文，感觉好像毫不违和www】3.小李的好基友托比·马奎尔上线了√，老版《蜘蛛侠》三部曲里蜘蛛侠的扮演者，还有这文里小蜘蛛会出现的，想到以后青哥和妮妮投资拍摄《蜘蛛侠》，真小蜘蛛的感想：我本色出演，我片酬便宜，选我选我选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QWQ】。
　　
　　第17章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电话接通而莱昂纳多的声音已经清晰的传过来了：“艾瑞克·泽维尔，我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我知道你是谁。”顾青这话自然是对话筒另一端的莱昂纳多说的，要知道陌生电话号码再打进顾青的手机前，就还得先经过他家人工智能伊娃的过滤以及确定，也就是说在他接通前，莱昂纳多就已经被定位了，当然只是在确定了他的安全无害后，定位就会自动取消的。
　　问题就出在声音的传递性上了，刚把牛肉芝士汉堡和两杯威士忌全都贡献给垃圾桶以及垃圾桶外面的地板上的托尼·斯塔克，也听到了。
　　自信值无与伦比的托尼完全没有任何尴尬，他站起来掏出口袋巾擦了擦嘴，看向顾青，这又恢复了他写意风流的姿态：“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我是谁，即便我还想说一句‘我也知道你是谁’，不过抱歉啊，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
　　莱昂纳多的声音几乎是和托尼同步的：“你有我的电话号码？那可真是奇怪了。好吧，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说这个的，你现在在参加顶点奖的颁奖典礼对吧？那我能拜托你帮我要个斯塔克，托尼·斯塔克的签名吗？”
　　顾青斜睨着不远处的托尼，重复道：“托尼·斯塔克？”
　　莱昂纳多压抑住想要看好戏的笑声，很认真的说：“是的，托尼·斯塔克！他是我的偶像，所以拜托你帮帮忙。”
　　托尼把口袋巾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也跟着接话了：“我说你反应有点慢啊，难道是我们离得太远的缘故，你那边接收信号不好？我物理学得不好，你可别骗我。”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还摆出了看起来很委屈但实际上却很贱的神情，以及不得不说他从纵欲过度——是的，我们都知道他吐得最根本原因——而吐的一塌糊涂中，恢复到正常还真是神速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洪荒之力#？
　　原本的情况是顾青在楼梯的拐角口，他原本是打算再往外走的，结果就遇到了拐角外走廊里吐得一塌糊涂的托尼，于是原本那一步就怎么都迈不出去了，所以说他是半边身体露在了外面，剩下半边还隐在墙壁后。等到托尼现在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冲这边说起话来后，洁癖症晚期放弃治疗的顾青，就不再勉强自己，把迈到一半的长腿都收了回去，很干脆的#眼不见心不烦#，还顺便回答了莱昂纳多：“你确定？”
　　莱昂纳多就是想看顾青怼上托尼·斯塔克，他当然确定啊，不过他不能这么“野心侧漏”，因此就采取了请人帮忙的套路“动之以情”+“以退为进”，“其实斯塔克先生是我的偶像，我崇拜他很久了，不过如果让你觉得为难的话，那——”
　　莱昂纳多是照着套路来了，可被他崇拜的世界第一第二第三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就不按照套路来了。
　　毕竟这“哇哇吐了”的不那么雅观的一幕叫别人看去了，正常人都会觉得尴尬吧，偏偏托尼没有，以及在这里顾青都主动避开了，正常人都会#一笑而过#吧，偏偏托尼又没有，他还就来劲了，并且把顾青那句“你确定？”也当成了是在回答他。
　　于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天才，花花公子，慈善家（同样排名不分先后）就那么#敌不动我动#的跟进过来了，并且还洋洋洒洒的说：“当然了，我只是个搞机械工程的。”
　　两方的时间差也由托尼走过来的时间弥补了，所以是等到托尼走到拐角这里来，莱昂纳多正说到“那，那我就不麻烦你了”。
　　顾青没有立即回答，他又主动拉开了和刚和垃圾桶有过亲密接触的托尼的距离，并且很义正言辞地对托尼说：“你这么做实在是让人很为难。”
　　使用了请求人套路并且会百发百中的莱昂纳多：“……”说好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呢？
　　托尼：“……Excuse me？”
　　“我认为我们还是保持着令我感到舒适的距离比较好。”因为还是斯特拉克工业资助的天才研究员，所以顾青今天对外还是无依无靠的艾瑞克·泽维尔，看他不是把黑框眼镜戴起来了吗？所以他家后勤大能手M-o他都没有带过来，现在看来，这好像真的是个难闻的事故。
　　话筒另一端的莱昂纳多：“……！！”他现在内心基本上是崩溃的，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他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一样！到底是谁不要脸的撩事的啊！现在是怎样，倒打一耙吗？莱昂纳多的斗志都被激发出来了，为了男人的尊严，必须要决一死战！
　　然而就在莱昂纳多蓄势待发的吼回去时，就听到那边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了：“你说是吗，斯塔克先生？”
　　莱昂纳多：“？？”斯塔克先生？难道先前那两句似是而非，暧昧不明的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斯塔克先生说的？
　　这就对了嘛，莱昂纳多都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呢，就惊悚起来，斯塔克先生不会是等同于托尼·斯塔克吧？！这绝对不可能！托尼·斯塔克可是睡遍了《花花公子》十二个月封面女郎的花花公子，那可是直男中的战斗机，是他为之看齐的目标。现在竟然告诉他，托尼·斯塔克是深柜，这绝对是大写的“你逗我”。
　　话筒那边没了声音，莱昂纳多是抓心挠肺的难受，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按了外放键，竖起耳朵还是没听到那边的动静：“怎么回事？”
　　完全在状况外的托比在先前看他的好朋友打电话，就跟看了一出难以言明的有声+默剧综合体的电影一样，现在他试探着出声了：“没出什么事吧，里奥？”
　　“我都点了外放键了，为什么还是听不到他们那边的动静？”
　　托比：“……里奥，你是不是喝醉了？”
　　还没有清楚问题出在哪里的莱昂纳多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没有，等等，他们那边好像有动静了。”
　　在莱昂纳多把外放键的功能认错的时候，托尼也为顾青那句“保持距离”的话而呵呵了，他就那么双手一环胸，平视，不，是保持了一个仰角看向顾青，毕竟顾青现在是站在台阶上的嘛，挤出一个假笑：“哦，难道是因为我太耀眼了，所以散发出的光芒让你觉得难受了吗，dear？”
　　顾青沉吟道：“如果你非要用这个句式的话，那我就只有非常诚挚的建议你，把‘光芒’替换成‘味道’，斯塔克先生。”另外还附送了一个同样非常诚挚的笑容。
　　托尼反应敏捷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就变得面无表情不说，还把环在胸前的手臂放下去了。妈的，好难闻。
　　顾青就那么委婉的提醒过斯塔克先生后，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莱昂纳多的来电上了，他就在众目睽睽——事实上，也就只有托尼在看，以及恭喜托尼，他现在终于看到了顾青拿在手中的手机——之下，对自带了鸡飞狗跳背景音乐的另一端有礼貌的说：“首先我需要申明的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对里奥你崇拜偶像的品味就不予置评了。”
　　莱昂纳多现在还在云里雾里呢，什么光芒什么味道的，他都不想知道了，什么签名的，他也不想要了，所以顾青这么一说他就干巴巴的说：“我真的不麻烦你了，真的！”
　　“我相信你，真的。”顾青有来有往的说着，然后又说道：“那么，代我向你的朋友问好，再见。”显然，莱昂纳多那边的外放键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还有顾青一心多用的技能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了。
　　顾青结束了通话，把手机放进了裤兜里，他也顺手把手抄进裤兜里了，就那么居高临下的和似乎触摸到真相边缘的托尼…面面相觑。
　　当然了，他们俩一个是接近石化，另一个是悠然惬意。
　　片刻后，接近石化的托尼开口了：“你——”
　　顾青眨了眨眼接下去，“没想到斯塔克先生是这样的斯塔克先生。”他想了想觉得这句话说得有歧义，就补充道：“哦，说漏了一个词，我是说没想到你这么自来熟。”
　　托尼：“……”他在先前看到顾青手中的手机时，就被“醍醐灌顶”了，再联系下上下文，就能还原整个事实真相：人家真的只是在打电话，并不是在向他搭讪，而他好像有那么一些些自作多情的接话了，还跟人家一唱一和的了。
　　这不是大写的自来熟，是什么？
　　托尼在痛定思痛后决定#化干戈为玉帛#，他迅速调整好状态说道：“You know what？听起来你的朋友是我的粉丝，我是不介意给我的粉丝签个名。”
　　面对托尼的“自来熟”，顾青就那么稍微倾斜着头，垂着眼帘看他，看的托尼无名火起，这小火苗刚起来，就被无情的浇灭了：“Hm，你牙齿上有菜叶。”
　　托尼：“……”
　　——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董事长，花花公子，天才，慈善家，顶点奖的常客，在这一次参加顶点奖颁奖典礼时，感受到了大宇宙扑面而来的恶意。
　　——以及，这只是个开始。
　　
　　第18章
　　
　　这个无以言说的‘感人’事故就暂时没有然后了，毕竟顾青记起来他现在是从顶点奖颁奖典礼上偷溜出来的了，作为一个正经的科学界人士，顾青就有礼貌的和牙齿上有菜叶的托尼·斯塔克告别了。
　　——点到为止么。
　　托尼，托尼才不管什么正在进行的顶点奖颁奖典礼呢，他很任性的…梳洗一番换了一身新西装，又回来参加颁奖典礼了。
　　作为一个走到哪里都自带令人侧目光环的男人，托尼这再次进场，自然免不了受到来参加顶点奖颁奖典礼的嘉宾，和场内摄像机关注的。
　　嘉宾们见托尼这出去一趟就换了身衣服，感觉知道了什么，你懂得，那可是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
　　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有没有也这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自从给顾青打了一通#雾里看花花更花#的电话，就一直处在朦朦胧胧状态的莱昂纳多，他觉得他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就一边猛灌啤酒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看，等看到托尼好像一直在瞄顾青那边后，就灌的更猛烈了。
　　托比：“……里奥，罐子空了。”
　　莱昂纳多：“……别和我说话。”他想静静。
　　托比在心里叹口气，看来五月《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也倒在托尼·斯塔克的西装裤下这件事，对里奥打击真的很大啊。作为好朋友，托比觉得他没什么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给莱昂纳多重新开了一罐啤酒，面包会有的，金发美女也会有的。
　　这就是手牵手一起走的好基友啊。
　　回到电视里面，不，是回到顶点奖颁奖典礼上，这一届顶点奖并没有花落‘常客’托尼·斯塔克家，它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科学界的后起之秀，年仅二十三岁的艾瑞克·泽维尔。
　　顾青俨然已经变回了技术宅艾瑞克·泽维尔，哪里还有先前在和托尼‘面面相觑’时的游刃有余，他还脸红了，在上台去领奖时还很是手足无措呢，周围的前辈们大都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只有托尼。
　　又是托尼。
　　托尼自从#阴沟里翻船#后，就戴上有色眼镜——字面意义和引申义都有——看顾青了，然后很快就发现顾青是个表里不一的。哈，这家伙竟然还害羞的脸红了，就冲这演技，必须得握个手。
　　于是就有了当顾青经过托尼所坐的那一桌——顶点奖颁奖典礼还是特别人性化的，办的像是宴会一样，这就有些像和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有些相似了——时，托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朝顾青伸出了手。
　　唰唰唰——在场嘉宾们的视线很整齐划一，都往这边看过来了。
　　啪啪啪——电视机前，正在喝新一灌啤酒的莱昂纳多，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情把啤酒罐子捏的噼里啪啦响。
　　而“握手门”另一位当事人，顾青充分演绎了什么叫“选择性失忆”，他好像并不记得原先和托尼在拐角处的交集了，黑框眼镜后的蓝眼睛清澈无辜。面对着托尼伸出来的手，他并没有立即握上去，而是像慢半拍般说：“哦，你喜欢握手啊，那，好吧。”
　　说完，顾青才伸出手去和托尼伸出去的手握了握，在两秒后试探的问：“这样可以了吗？”
　　托尼：“……”怎么搞得他好像是握手狂魔一样？
　　托尼从不走寻常路，他原本想说些什么来找回场子，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好像意识到一个不得了的问题：他要是和站在他面前的顾青说话，基于礼貌要看着人家的眼睛说法，他…他得仰头来着。
　　——前面也不是没有用仰角看人啊，可那时候不是顾青站在台阶上，而托尼站在平地上吗，会出现仰角那是正常的。可现在大家都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了，有些问题自然而然就暴露了。
　　托尼·斯塔克是在意他身高的人吗？他当然不是，所以为了显示他的风度，他就把另一只手也搭了进来，放在了顾青的手上，还上下晃了两晃：“恭喜你。”
　　做这动作的时候托尼一直注视着顾青的神色，在先前的交锋中托尼思维多敏锐啊，自然是意识到顾青的洁癖问题了，所以说他现在就是非常故意的，想想他原先吐得一塌糊涂，还用口袋巾擦了嘴，牙齿上还有菜叶……
　　托尼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恶心住了，可就奇了怪了，顾青岿然不动，也不能说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对托尼的握手方式感到了不解，但毕竟人家都恭喜他了，他也就不发表任何评价了，反而还很礼貌的冲托尼露出纯良无害的笑：“谢谢。”
　　托尼这下是真恶心了，这丫还真能装大尾巴狼。
　　外人可不知道托尼是怎么想的，他们只是觉得，这握手握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呢。
　　顾青从来都是#做一行爱一行#，他现在还很喜欢装软萌技术宅来着，所以对托尼握住不放的行为，稍微感到困扰了，他就有那么些不知所措的左顾右盼了。
　　于是，托尼的女秘书，这几年气势越来越盛的小辣椒就干咳两声，带着两分警告性意味的叫了托尼的名字，这才让可怜的小泽维尔先生“虎口脱身”，继续走向颁奖台去领奖了。
　　台下，小辣椒压低声音说：“你不是对顶点奖不在意的吗？”
　　“我是不在意啊。”托尼是谁，他可是一个斯塔克，只是他现在还有点没弄明白小辣椒的意思，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小辣椒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分辨他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不过她自从五年前托尼接任斯塔克工业董事长，就跟在他身边做秘书了，对自家老板的德行还是很了解的，把托尼这句话当做了真话，不过这就让她更不解了：“那你为什么欺负这次得奖的泽维尔先生？”
　　托尼：“……我不得不提醒你注意遣词用句了，波茨小姐。”
　　“那调戏？”小辣椒假笑道，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你知道吗？你们俩站在一起就像大灰狼与小白兔。”至于谁是大灰狼，谁是小白兔，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被大灰狼的托尼除了面无表情，他都觉得他找不出任何能和他现在的心情想匹配的表情了。
　　可是吧，‘面无表情’这个表情能诠释的心情物语，可是有很多的，托尼自己是“WTF”了，可#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这样被其他人解读或解读为“原来斯塔克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还是很在意顶点奖的”，有这样想法的代表人物有顶点奖组委会主席尼古拉斯·韦斯特；或解读为“‘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后的痛心疾首，代表人物就是一旦脑补就停不下来的莱昂纳多，这还都是摄像机的锅，谁让它只收画面，没把托尼和顾青谈话的声音收进去呢。
　　所以这种表情解读的差异性，就造就了很多‘美好的误会’，就像是等顾青发表完获奖感言，摄像师就要给获奖者以及主席，还有嘉宾拍照时，心中莫名感动了的尼古拉斯·韦斯特主席，就亲切的招呼了托尼来一起拍照，而且还拉上了新一届顶点奖得主顾青，颇有一种“拍了合照大家就和和乐乐”的意味。
　　#以和为贵#
　　托尼看着一脸乖巧无害的顾青，就觉得后牙槽疼，还有不就是合照吗？谁怕谁←人家顾青没有在怕啊。
　　鉴于韦斯特主席是东道主，所以要拍合照时，站位就是韦斯特主席站在中间，顾青和托尼分别站在他两边。韦斯特主席还很亲切的揽上了他们俩的胳膊——其实本来是要揽肩膀的，不过因为不可抗因素改为了揽胳膊了——托尼一如既往的对着镜头做出他一贯的拍照姿势，剪刀手，而顾青一手拎着他的顶点奖奖杯，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咔嚓——”
　　摄像师“手起刀落”的，就拍摄下这张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合照，等到以后顾青正式跻身成全美两大高富帅行列时，这张合照就真的非常有新闻价值了，说不定还值得一次新闻界最高荣誉普策利奖的提名？
　　题目可以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顶点奖》，又或者《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鉴于还不是后来威风凛凛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今年贵庚二十六，而还是小白兔一只的艾瑞克·泽维尔，今年也只有二十三岁来着，这么一来或许还可以把题目起成，《我们的青年时代》，就看摄像师喜欢哪个了。
　　另外，距离这一天的到来并不遥远了：
　　顾青从顶点奖颁奖典礼出来时，来接他回家的是大卫。大卫在顾青上车后，刚要恭喜自家先生得到了顶点奖，成为顶点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得者之一时，和伊娃、M-o他们一起观看了现场直播不说，还真真切切的自己转播一回的魔镜就从不知道哪里蹦出来，唱起了变调的歌：“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伊娃的虚拟形象也出现在顾青的手机里，“恭喜主人。”背景音乐就是M-o欢快的“叽里呱啦”说话声。
　　大卫：“……”被抢先了！
　　顾青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想他或许该加快挖资本主义墙角的进程了，他想让他们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身边，出现在人前。
　　——我们是吉祥如意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词语释义：
　　大卫出自《普罗米修斯》，生化人；
　　伊娃出自《生化危机》，蜂巢里的红后，人工智能；
　　魔镜出自魔法世界，就是那个皇后的魔镜；
　　M-o，外形和功能参照《瓦力》里的清洁工，偏执狂洁癖症患者的福音；他们基本上都是青哥在其他世界转世时得到的，或自己制造出来的，跟随青哥转世，是青哥的家人，吉祥如意的一家人啦啦~
　　
　　第19章
　　
　　顾青摘掉顶点奖桂冠，八方来贺，以至于等回到家就陆陆续续接到很多朋友打来的恭贺电话。
　　魔镜乐颠颠的绕着顾青转圈圈，顺便还感叹着：“赛恩的人缘真好啊！”
　　这无疑是个共识，尤其是在大卫、伊娃和M-o他们眼里，自家先生/主人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有不好的地方那也是好的。
　　#爱是盲目的#
　　当然还是有镜敢直言的，魔镜大人向来#威武不能屈#，它在卡梅隆打来很‘轻描淡写’的恭贺电话时，就情不自禁的啧啧出声：“赛恩就是个超级抖S，谁遇到赛恩都会变成抖M——”
　　大卫和伊娃都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就静静看着魔镜没说话。
　　M-o最直接，它原本长方形的眼睛，都变形成了“→_→ ”，来表达它对魔镜说辞的看法。
　　魔镜被看得镜面发毛，顿时就嚷嚷起来了：“难道你们不知道爱死爱慕（S&M）吗？”想当初在童话世界时，魔镜可是随着顾青逐渐统一整片大陆，而能够连接的范围越来越广了，它那时候可是充当了监控摄像头的好吗？自然就会免不了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场景，而且他们真的都很会玩，男女、男男、男女男、女男女、男男男，甚至还能更突破尺度，就比如说他们那儿的主教就喜欢爱死爱慕来着，大魔王也是知道啊。
　　这么一想，魔镜大人就理直气壮起来，很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大卫、伊娃和M-o：“不知道爱死爱慕的你们，真是弱爆了，弱爆了，弱爆了！”←它还自带回音了。
　　大卫：“……”看来下一周的家庭观影日，可以选择惊悚或恐怖类型的电影了。
　　伊娃：“……”作为能融会贯通数据网络的人工智能，各种信息自然都有涉猎，可作为主人眼中的好女孩，她是不该知道这类讯息的。
　　M-o：“→_→ ”
　　还是M-o的想法最干脆利落，它这样的表情含义请自行理解。
　　——所以说，魔镜大人不仅需要去污粉，还需要脑残片。
　　至于顾青，他自然是听到魔镜对他的评价了，他对此接受度良好，可能还有点遗憾，目前的手机收音效果还没有那么显著，没能让另一端的卡梅隆听到，不过这倒是提醒他了，等到彻底挖倒资本主义墙角后，他可以考虑让以后的斯特拉克工业再增加科研部门，专职研发科技产品。想来这个部门肯定会蒸蒸日上，鉴于顾青本身就是自带黑科技的男人。
　　话又说回来，卡梅隆如果知道顾青的想法，恐怕又得喷火星子了，那多‘造孽’啊。
　　和卡梅隆这通通话时间不长，都说了大导演是轻描淡写的来祝贺了，这个轻描淡写又是怎么样的轻描淡写呢，具体感受下是这样的：“哦，我偶尔看到新闻看到你获奖了，所以来恭喜你一下，我很忙所以就这样了。”
　　该怎么说呢，顶点奖颁奖典礼刚过去不到半小时，相关报道得等到明天一早才能见报，所以说能知道这个消息那就只有看了直播。不过这也不奇怪，谁让卡梅隆大导演自带‘口是心非’属性呢。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来祝贺的，作为这#万绿从中一点红#的，是来自X学院的镭射眼，他在电话刚被顾青接通，就鬼鬼祟祟，不，是好像做贼的通知同伙一般的，捂住话筒压低了声音说：“艾瑞克，我对不起你！”
　　“嗯？”
　　顾青这真的只是单纯的询问单音节，可那一声“嗯”听到现在的镭射眼耳朵里，就让他不由得头皮一麻，脊背一凉，还吞咽了下喉结，可自己作得死硬着头皮也得把它作完：“X教授知道你是他和万磁王生的这件事了！”
　　顾青顿时眼前一亮，不过很快他就垂下眼帘，拿着手机坐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伸直了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大长腿包裹在剪裁得体的西装裤里，更显得长身利落了。
　　魔镜还想发花痴，就被大卫告知它最爱看的《美少女战士》要开始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魔镜大人在考虑了三秒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它的《美少女战士》。
　　——唔，魔镜大人很有前途。
　　顾青在这期间就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他慢吞吞地说道：“你这么‘做贼心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从前并没有把我真心实意告诉你的，关于我妈咪是万磁王这件事放在心上？”
　　镭射眼：“……我当然放在心上了啊！”这件事都快成为他的心病了好吗？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把镭射眼的心勾到半空中了，才施施然的继续说了，“很好，那么在你相信了万磁王是我妈咪这个事实的前提下，为什么你会认为查尔斯会对谁和他有了一个孩子这件事不知情？”
　　镭射眼脱口而出：“一夜情？”
　　顾青：“……有趣的推论。”
　　镭射眼其实在说完，他就油然而生一股撞墙的冲动——哦，别多想，这真的是一般人在后悔莫及下会有的冲动，而不是X教授在发动心灵感应能力在脑他——他内心崩溃极了：“啊啊啊，当然是因为另一方是万磁王啊！”
　　男男生子！怎么可能？
　　以及顾青所谓的#春天种下一粒种子，秋天收获一个儿子#一说，对镭射眼来说那就更扯了。
　　顾青很善解人意的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你有没有想过万磁王有可能是女扮男装？”
　　镭射眼：“……WHAT！”
　　顾青把长腿交迭起来，语气变得更加深远：“说起来你知道查尔斯曾经有过一个情同兄妹的妹妹，魔形女瑞雯吗？据说她现在和万磁王形影不离。”
　　三角恋？假异性恋真同性恋？不不不，镭射眼紧急叫停他大开的脑洞，他觉得他不能再知道更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了，看他刚才就不小心脑波活动剧烈让X教授捕捉到了！
　　所以，镭射眼一咬牙，二话不说就切断了和顾青的通话，举目四望，他觉得他在X学院里不安全了：X教授是能够控制他的心灵感应能力，不去随时随地感应别人，但琴（请称呼凤凰女为X学院八卦分队小队长）做不到……所以还是看看有什么任务，去西伯利亚寻找变种人什么的他完全可以接受的！
　　镭射眼有没有‘潜逃’去西伯利亚，那就是另外一个事故了，现在还是来说男男生子（？）的事，该来的总是要来，这件事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顾青在镭射眼打电话来‘通风报信’后，略微想了想，就动身去了X学院。顾青来到X教授的书房时，X教授似乎知道他会过来，因为他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艾瑞克，我都知道了。”
　　顾青那双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更深邃，以及静止无波，他没有开口说话。
　　X教授包容的目光没变，他斟酌了下词语，缓缓说道：“你当初其实是融和了我和艾瑞克的部分基因，对吧？”或许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对顾青有着发自内心的亲近感；顾青会认定他们是父子，还对他有着浑然天成的敬慕之情；以及跟着顾青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叫大卫的生化人有着和万磁王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容貌。
　　该怎么说呢，实际上除了顾青主动让X教授看的关于未来地球成为末世的片段，其他的X教授从顾青脑海里看到的片段很有限，还很零星，这还都是顾青情绪波动厉害的时候，X教授捕捉到的，但这并不妨碍X教授将这零星的片段，再加上这一年多来顾青的所作所为，还有从其他人那里得来的旁敲侧击糅合起来，进行合理的想象和加工，最后得出逻辑上说得通的结论。
　　顾青的瞳孔猛然缩小，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X教授还是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这样的结论，让X教授一时间五味杂陈。
　　不过，百感交集归百感交集，X教授更多还是欣慰、喜悦，当然还有些担忧。
　　欣慰的是顾青从未来穿越而来是先来找的他，毕竟顾青的能力，X教授是看在眼里的，那种极致的能力，如果没有被好好引导，或者被有心人利用，那很有可能就会颠覆现如今一片大好的形势。
　　——这里的有心人，如果真要指名道姓的话，那无疑是江湖人称‘万磁王’的艾瑞克·兰谢尔同志了。
　　关于喜悦之情，也很好理解：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先不说斯特拉克工业的基因研究项目已经被控制住了，未来应该不会出现X病毒进而导致世界末日；又因为顾青的到来，卡梅隆那边的中立派都向着‘鸽派’靠拢了，这显然是增加了变种人之间的凝聚力。
　　至于最后那一点小担忧，说起来还真是让X教授有点小纠结，要知道顾青是认定了万磁王是他的妈咪，这说到底是从基因里带出来的亲近感，是无可厚非的。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再通俗一点讲，X教授现在就像是个离婚带着儿子的爹地，儿子想妈咪，可做爹地的该怎么和儿子说，你妈咪其实是个大坏蛋的同时，还不会伤了父子和气呢？
　　#在线等，挺急的。#
　　X教授望着已经脱去了最开始的稚嫩，变得成熟稳重的顾青，在过去一年多，他把全人类的未来这样沉重的大山扛在了肩膀上，X教授还真是不忍心戳穿他对‘妈咪’的期许。
　　不过，父子间要充满信任与关怀，不是吗？所以，“艾瑞克，你对万磁王怎么看？”
　　
　　第20章
　　
　　面对着X教授问题，顾青垂下眼帘，盯着地板没有立即说什么。
　　诚实来讲，顾青现在是有点反应不及，就算在他过来之前分析了各种可能性，但怎么都没有预料到X教授一上来就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好吧，X教授会有这样的想法，顾青得背绝大部分的锅，至于镭射眼还在其中起到了促进作用，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X教授如今这纠结中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莫名有种“爹地对儿子说，我给你找个新妈咪，你也认识，你觉得他怎么样”的感觉。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顾青和X教授的思维诡异的链接上了。
　　X教授并没有开口催促，他现在把事情摊开在明面上说，就是想让顾青不必再只私下里把他称呼成爹地，他其实很乐意有顾青这样一个儿子，至于另一个艾瑞克，那都是顺带的。
　　顾青抬眼看了看X教授，被他如大海般包容的眼神的弄得心里打鼓，他对真心实意对他好的长辈从来没什么抵抗力。
　　再想了想，顾青就肃清了面容说：“我只希望他能改邪归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得以团聚……顾青被这样的想法雷了下，不过他好像答对了，鉴于X教授因为他的说法露出了老怀甚慰的神情。
　　顾青觉得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在X教授和顾青父子促膝而谈时，外面可是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以及这血雨腥风是对莱昂纳多来说的，对其他人来说那顶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得从顶点奖颁奖典礼结束后说起了，托尼·斯塔克没得到顶点奖，也不妨碍他开派对的“雄心壮志”。还有我们都知道斯塔克式派对是什么样的，酒池肉林，咳，是美女如林，香槟和汉堡齐飞。
　　这一次也不例外，作为全美第一第二第三的高富帅，托尼振臂一挥，不仅集齐了从年初到现在《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还有其他金发模特或好莱坞年轻女演员们。
　　这一招一出，托尼瞬间又成为了媒体的聚焦，然后重点来了，托尼就当着广大媒体的面，倾情邀请了这一届顶点奖的获得者，斯特拉克工业的天才研究员艾瑞克·泽维尔，还是直播。
　　托尼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反正神情高深莫测就对了。
　　该说果然是一己之力养活不知道多少家报社的男人么，托尼“别具匠心”的来这么一出，都不用他明说，报社记者们都恨不能把他这么做背后的用意解读出一朵花来，围观群众们也各有各的想法，其中最独特的那一个就是脑补已经停不下来的莱昂纳多。
　　事到如今，莱昂纳多已经脑补过“中年土豪和风华正茂青年暗通曲款”，“中年土豪风流成性，风华正茂青年怒斩情丝”，“中年土豪苦苦挽留，风华正茂青年不为所动”一系列#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了，至于这里面的中年土豪和风华正茂青年指代的是谁，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到现在托尼·中年土豪·斯塔克又搞出这么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剧情就该继续往前推进了，“中年土豪铤而走险，纸醉金迷只为引起风华正茂青年的注意”。
　　托尼这么做有没有引起顾青的注意先不说，（脑洞大开的）莱昂纳多已经引起托比的注意了。
　　托比望着神情变幻莫测的好友，想起他今天的反常，又看了看电视屏幕，恍然想到五月《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也被托尼·斯塔克请来了，难道，“里奥，你是不是还在对五月封面女郎和斯塔克先生好过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什么？”莱昂纳多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幽幽的看了托比一眼，他现在都开始羡慕托比了，无知是福啊。不过他这样，什么都不能说，托比哪里会知道他已经天马行空到脑补到#霸道总裁爱上我#上去了呢，所以还以为他就是因为他说的那件事而不能释怀。
　　托比想了想说：“别在家里呆着了，我们去酒吧玩怎么样？上次借别人的驾照我还没还呢。”
　　可托比没想到的是，一向玩得比他嗨多了的莱昂纳多，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有那么大吗？
　　而对莱昂纳多来说，剧情正在关键时刻呢，中年土豪和风华正茂青年还能不能再续前缘？如果再续前缘，那日后他们该何去何从？在这种抓心挠肺的情况下，他怎么能离开电视机前而去酒吧呢？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是真喝多了，他买回来的一打啤酒，他到现在已经喝了五罐了，还不包括其中被他捏洒的一罐。
　　这时候托比再次问了一遍：“里奥，你真不去酒吧玩了？”他想了想又加了句，“你是知道斯塔克先生现在的女伴，已经换成六月《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了吧？”
　　渣男！
　　莱昂纳多在心里愤愤的想，想完他突然就纳起闷来，托尼·斯塔克渣不渣关他什么事啊，他和泽维尔那家伙间的爱恨情仇，也同样和他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说，他这么关注这件事，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一想，莱昂纳多瞬间就理智回笼了，一下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走，走，我们去酒吧。”
　　托比心想，果然是这样。
　　莱昂纳多就这样眼不见心不烦了，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等到第二天莱昂纳多从宿醉中醒过来，托比昨天喝得少比他早醒过来，还出门跑步顺便买了早点和报纸回来。莱昂纳多揉了揉眉心，坐在餐桌上顺手扯过一张报纸来看，头版头条果然是昨天的顶点奖颁奖典礼，以及托尼·斯塔克盛大派对的后续。
　　顾青自然是没有去的，他向来不怎么喜欢这种派对，再说在明知道派对的主人没安好心的情况下，还去送上门……唔，只能说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顾青是觉得有挑战性，可他们才认识不到十二小时，会不会太快了点呢？
　　这话说得好像顾青多么的光风霁月一样，想想他和莱昂纳多第一次见面，就直接上演“You jump，I jump”来着。
　　不过那时候顾青是“盛情难却”，这一次呢，顾青知道托尼·斯塔克邀请他去参加派对时，可是在X学院，边上还有刚相认（？）的爹地X教授，而顾青在X教授面前从来都是乖孩子，去斯塔克式派对这种事就免了。
　　题外话说完了，再来说通过报纸知道这件事的莱昂纳多。
　　外界普遍认为托尼邀请新任顶点奖得主来他举办的派对，是想要挖角，顾青不去那就是婉言拒绝跳槽，可在宿醉未醒的莱昂纳多看来，他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想法是，斯塔克那个渣男，这下玩脱了吧！
　　……Holy Shit！
　　托比就去厨房端了杯热牛奶给莱昂纳多而已，等他回来，刚才还好端端的好友不仅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出去，还把手插进头发里痛苦的呻吟起来。已经看过报纸的托比，这时候就想了，难道因为《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事，里奥对斯塔克先生的态度“物极必反”了？
　　——他们这对好友充分演绎了，什么是“风牛马不相及”，说好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马布里
　　中年土豪，并不是，是花花公子，天才，慈善家，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托尼·斯塔克，在辛苦了一晚上后，正准备去睡回笼觉，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没忘记让贾维斯查查让他吃了一个大瘪的顾青的资料，“相信我，贾维斯，如果那家伙不是演技好到收放自如的程度，那他就是有双重人格，不然就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非常感谢您提供的调查方向，先生。”托尼的智能管家贾维斯操着一口优雅的英伦音，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客气。”托尼就把他家贾维斯的话当做恭维收下了，而且他对他一手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非常有信心，所以等到一觉醒来就拿到了顾青的资料，他丝毫都不觉得意外，不过，“贾维斯，你来说说，剧照又是几个意思？”
　　贾维斯随时待命，他听到托尼这么问，就几乎是立刻回答道：“剧照是电影宣传品的一种，用以概括表现影片主要情节或人物形象的一套照片，先生。”
　　托尼：“……真是谢谢你的解释了啊，贾维斯。”
　　贾维斯语调不变地回道：“我的荣幸，先生。”
　　托尼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剧照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想问的是艾瑞克·泽维尔，那刚以为测序人类基因而得到顶点奖的家伙，竟然还真的兼职做演员了？真是很会放飞自我。
　　更巧的还在后面呢，顾青在《一级恐惧》里还真的就饰演了双重人格。
　　托尼在看到这里后，又面无表情了：“What the hell！”
　　“我以为您该为您的未卜先知而感到由衷的高兴才对，先生。”贾维斯慢条斯理的说道，“另外，您关于艾瑞克·泽维尔先生或许有个双胞胎兄弟的说法，我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托尼继续面无表情，用很浮夸的语调说：“快说来让我惊喜惊喜，我都等不及要夸奖我自己了。”
　　
　　第21章
　　
　　贾维斯没有‘说’，他直接放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青年黑色的头发整齐往后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气的眉，穿着复古而考究的西装，眉宇间带着上流人士常会有的傲慢，但出奇的放在他身上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唔，加上黑框眼镜，再把黑色的头发染成金色，去掉发胶……就和艾瑞克·泽维尔那家伙有八九分相似了。托尼这么想着，就又回去翻了翻他手中的资料，里面可是写着艾瑞克·泽维尔是个孤儿，难不成，“哦——我明白了，他在幼年时期被坏人绑架了，然后经过了重重苦难就流落孤儿院了。”
　　托尼这么像模像样的推断完后，就陡然变了脸色，“贾维斯，这一点都不好笑。”
　　“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一个笑话，”贾维斯一本正经地纠正着托尼的说法，“以及我不得不赞美您的敏锐，先生。”
　　托尼翻了个大白眼。
　　没错，贾维斯放出来的是顾青在《泰坦尼克号》里的剧照。
　　——《泰坦尼克号》现在开拍的日期已经正式定下来了，这部广受瞩目的电影，从筹备以来就是好莱坞记者们追逐的焦点，无孔不入的他们总是能挖出些干货来，这一次还就让他们挖出了顾青的定妆照可是引起了热议。值得一提的是，负责爆料的报社当期报纸可是加印了好几回，单纯冲着报纸上顾青的定妆照而买报纸的读者，可真是空前的多。
　　#颜既正义#
　　现在这张定妆照就被贾维斯拿来‘愉悦’他家先生了，效果好像还不错，对贾维斯来说。
　　至于托尼，他可没觉得被愉悦到，他用#鸡蛋里挑骨头#的架势审视着贾维斯找来的剧照，半晌后来了句：“这不可一世的态度，就等着被女人甩吧。”
　　贾维斯的声音响起来：“先生，请允许我再次对您刮目相看。”
　　托尼：“？”
　　贾维斯解释道：“根据目前被报导出来的内容，泽维尔先生所饰演的卡尔·霍克利，是该片里的男配角，而霍克利先生的未婚妻是女主角，据说是和男主角相爱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托尼又再次一语中的了。
　　邪了门了！托尼呲了呲牙，没好气的说：“贾维斯，等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你一定要提醒我去看。对了，你有没有查出这家伙有精神病史什么的？你是没看到他在人后的模样，简直就是和他人前的时候判若两人。”
　　“对此我表示很可惜，先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贾维斯“从一而终”的英伦音里也跟着透露出惋惜了，但考虑到贾维斯只是托尼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进化到可以自主进化，并拥有人类情感这一步，所以果断还是错觉吧。
　　托尼咂了咂嘴，才品味出来贾维斯说的可惜，是指没有看到他那段大写的自作多情。托尼现在开始觉得顶点奖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了，最起码它选了一个没到处安装了摄像头的酒店来举办。
　　贾维斯还说了：“因为我对具体的情况并不知情，而您的描述带着显而易见的主观色彩，所以在并没有查找到泽维尔先生的病史的情况下，我不能客观对泽维尔先生的精神状态进行评价，很抱歉让您失望了，先生。”
　　托尼：“……但是？如果你这番话后面没有个‘但是’，那我就真的考虑要给你升级了，贾维斯。”
　　贾维斯送来都是‘如您所愿’的，所以他这话后面还真的有个‘但是’，“但是泽维尔先生的资料有一部分被人为加密了。”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get到乌鸦嘴技能的托尼，听了贾维斯这话就百无聊赖的说：“他当然得人为加密了，看看他一边在斯特拉克工业做他的研究，一边竟然还能放飞自我的去做演员，里面要是没什么猫腻，那他的老板还真不是一般的体恤下属。有这样心宽的老板，我真替斯特拉克工业担心。”
　　说得好像托尼自己就很有资格说这种话一样，小辣椒现在已经抱着一沓需要托尼这个老板签字的文件，风风火火的朝着马里布来了。
　　以及秉承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托尼就叫贾维斯分出一股数据流，对顾青那人为加密的资料进行破译。
　　这该怎么形容呢，羊入虎口？引狼入室？
　　要知道顾青那边也有人工智能坐镇，伊娃现在已处在自主进化的阶段了，逻辑运算能力是要比贾维斯高的。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值得托尼这边安慰的话，那就是并不是贾维斯分出数据流对顾青的资料进行破译，而引起伊娃的注意，而是在这之前贾维斯调查顾青时，就已经被伊娃标记上，还进行了反定位。
　　也就是说，在托尼翻阅顾青的资料前，他的详细资料也已经被调取出来，送到顾青手边了。
　　——这是何等的“缘分”，以及贾维斯反侦察技能有待提高。
　　……
　　前面也提到过顶点奖类似于美国科学界的奥斯卡金像奖，另外又因为托尼·斯塔克这个自带镁光灯的男人，使得顶点奖风格也变得高调起来，就说其中一点吧，在几年前，顶点奖的颁奖典礼都没有直播的。
　　这无疑是提升了顶点奖的曝光率和关注度，如此一来，在顾青“艳压群芳”夺得了这一届的顶点奖，还成为了顶点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获得者之一后，他的名气就来了一次质的飞跃。
　　就拿顶点奖颁奖典礼直播来说，不知道有多少观众在最开始是冲着托尼去的，结果却被软萌科学家给圈了粉——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尝尝清粥小菜么。
　　他们没想到的是人家可不止是“清粥小菜”，当神通广大的记者把《泰坦尼克号》里男二号的扮演者，和顶点奖获得者联系到一起时，不知多少颜值狗遭受了会心一击。
　　我以为你只是“清粥小菜”，可没想到你却是“珍馐佳肴”，这可真是……喜闻乐见！
　　以及，黑框眼镜火了。
　　这和#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一样的道理，每个戴黑框眼镜的，摘下眼镜来都是高颜值么，不过后者的前提是，在戴着黑框眼镜的时候，也是清俊青年一枚，但好像这一点都被买黑框眼镜来戴的人给忽略了。
　　以上是普罗大众们关注最多的点，而业内的关注点就不在“外在美”了，他们更多还是关注顾青的“内在美”，比如说他在生物基因学上的科研能力，这已经毋容置疑了；再比如说由他负责测序出来的和中枢神经疾病有关的基因，在商业开发和医疗应用上带来的价值；又比如说斯特拉克工业将如何开发和利用这一基因专利，这就不得不提及斯特拉克工业最近一年多来的动荡，还有在此前斯特拉克工业并购世界上最大的测序仪生产商，PE生物系统公司就是耗费巨资的，再有斯特拉克工业就基因开发上运作并不是很成熟，说不定他们就会将这基因专利转手，此前不是有消息传出专攻生物科技这一方向的奥斯本工业，想要出手买下专利权么。
　　咦，不是说奥斯本集团想要挖角艾瑞克·泽维尔吗？
　　等等，我怎么听说是托尼·斯塔克在拿美女和汉堡，勾搭艾瑞克·泽维尔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家汉百家求#？所以说这才是斯特拉克工业的老板，会这么放纵旗下员工去做兼职，兼职演员的真正原因吗？怕人家跳槽。
　　这么想想也是说得通的，但实际上，斯特拉克工业现在的老板罗伯特·斯特拉克，对顾青要参演《泰坦尼克号》一事，是相当的“后知后觉”。
　　罗伯特·斯特拉克还是通过报纸看到的，不过他目前无暇顾及那么多琐碎的事情了。在确定顾青不会从斯特拉克工业跳槽到奥斯本集团，或者斯塔克工业后，他就是默许了顾青去做兼职，而他自己就又投身到和军方科研人员威廉·史崔克的撕逼大战中了。
　　顾青转身就加了一把火，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其实并没有要那么快就把斯特拉克工业吞并，进而改名换姓的。不过顶点奖颁奖典礼上，大卫、伊娃他们都不能到现场来，这让顾青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再加上罗伯特·斯特拉克就认定威廉·史崔克，而不和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玩了，这就让顾青决心加快挖穿资本主义墙角的进程。
　　鉴于顾青现在手中拥有的股权，还有考虑到罗伯特·斯特拉克和威廉·史崔克“鹬蚌相争”的进度，顾青觉得等到明年四月份就会完成权力更迭了。
　　明年四月啊，《一级恐惧》就定在那时候上映来着，以及在那之前，顾青还有《泰坦尼克号》这部被期待已久的电影要拍摄。
　　……
　　詹姆斯·卡梅隆，好莱坞鼎鼎有名的大导演，片场暴君和烧钱机器。
　　大导演很好说，他拍摄过的《终结者》系列成为科幻电影的经典，《异形》系列中的《异形2》也为《异形》系列开创了新局面，再有《真实的谎言》也是动作片中的经典之作。
　　片场暴君不难理解，谁让大导演是一个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呢，在完美主义综合征的“附身”下，再有他本身就是一暴脾气，在片场发起火来六亲不认，再大牌的演员也照样吼。
　　至于烧钱机器么，想想卡梅隆试图生造一艘泰坦尼克号，再有嫌弃顾青为他提供的3D模拟船模没有安全感，还有最后定的《泰坦尼克号》拍摄场地，墨西哥一处沿海就能很好理解烧钱机器所代表的含义了。
　　说起拍摄场地来，那半边船模型就是在这片选定的沿海搭建的，这还并不是原本选定的拍摄场地。剧组原打算是在位于地中海中央的马耳他共和国的一个天然湖拍摄，但遭到了当地政府拒绝，剧组这才退而求其次的选定了现在的拍摄场地。
　　卡梅隆在船模搭建的差不多了，就先一步赶到了墨西哥，他不亲自盯着还就不那么安心，等到一切就位了，就发出了“演员集结令”。
　　顾青做兼职的事也算是过了明路了，所以他就在卡梅隆通知让他过去墨西哥时，就马不停蹄的过去了。等到了剧组在拍摄场地搭建的摄影棚时，顾青并没有马上去找卡梅隆，他现在还在通过手机安抚又不能跟着他来照顾他起居的大卫。
　　就在这时候，一个戴了一顶半新不旧画家帽的家伙，很左顾右盼的走过来，一把拉住了顾青的手，拖着他就把他拉到了附近的一间装修的很复古和华丽、看样子应该是泰坦尼克号里头等舱的房间里，对方还顺手关上了门，并且在关上门之前还往外探头，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等到这鬼鬼祟祟的家伙回过头来，就对上了顾青似笑非笑的眼睛。
　　莱昂纳多：“……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第22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莱昂纳多，在有先前一连串“影子斜”的行为下，还很坚定的认为自己“身正”，对着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顾青说：“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顾青没有给他机会，他朝莱昂纳多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莱昂纳多这时候才注意到顾青手里还拿着手机，瞬间不自在的拉了拉头上戴的画家帽，一顶灰色的画家帽。
　　“先生，出什么事了？”电话那边大卫带着点担忧的问道，他现在基本上是把不能跟在顾青身边的不满放下了，毕竟和自家先生的安危比起来，其他的都只是小事儿。
　　顾青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只是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从三等舱跑到头等舱来了。”
　　莱昂纳多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灰扑扑的小老鼠’是在说他，顿时就恼怒起来，抬头瞪向顾青。顾青完全没有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比喻成小老鼠的不好意思，他泰然自若的姿态，就好像刚才是真的有一只小老鼠‘跨界’来这边了，看的莱昂纳多都有一瞬间的自我怀疑了，当然也只有一瞬间而已，因为顾青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好像很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莱昂纳多：“……”他觉得他总算见识到什么叫真厚颜无耻了！不过莱昂纳多也没有贸贸然就插话，他可是很有礼貌的，好吗？这么堂而皇之听人家打电话也不是事，所以莱昂纳多就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去观察他把顾青拉进来的房间装潢了。
　　前面也说过声音的可传递性了，那一次都还是在半开放的地方，都能被听了去，更不用说这一次是在封闭的空间了，所以不可避免的莱昂纳多就听到了顾青的说话声：“相信我，这样分离的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改善了。”现如今的情况是这样的，鉴于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是顾青变形出来的，他们俩自然不可能共同出现在一个地方，而且大资本家向来做人低调，做事高调，他在斯特拉克工业的事务都交给了他的亲信，也就是大卫来代理。
　　这一次顾青来墨西哥拍摄《泰坦尼克号》，M-o作为后勤大能手理所当然要跟过来的，魔镜它是誓死要做大魔王的腿部挂件的，而伊娃作为人工智能，她在有网络的地方是来去自如的，也只有大卫被留在了纽约，这显然对他不公平，所以顾青都在尽力安抚他。
　　莱昂纳多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心里就想了：做演员的都这样，一旦要去外地拍戏，就得和情人……也有可能是朋友和亲人的。
　　接着往下听，往下听。
　　“大卫，离了你我都不知所措了。”顾青情真意切的说道，他从来都很感谢他们陪伴在他身边的，在这世界上顾青最在意的也还是他们几个，只是有时候他不是那么擅长说出来，但现在绝对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等顾青结束了通话，另一端的大卫就接受到来自伊娃、还没有动身去墨西哥的魔镜和M-o，炙热的视线，还伴随着魔镜哇哇大叫声，大卫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的，他只是看了一圈，声音不是那么平稳的说：“请允许我去处理下内存过热的情况。”
　　M-o：“→_→ ”它这个表情已经代表了它、伊娃和魔镜的感受了！
　　再来说这边，带来的震动也是不小的，对莱昂纳多来说，以至于他俨然忘记了先前顾青把他调侃成小老鼠的事情，在顾青看过来的时候，脱口而出道：“所以是你的新男朋友？”
　　大卫，这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吧！
　　乍听莱昂纳多这么说，顾青看他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莱昂纳多连忙说：“你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别看好莱坞现在看起来比其他行业要开放，但那还得看什么方面了，就是酗酒、抽大麻、私生活开放这类的，好莱坞的兼容度是比较高不假，可演员是同性恋那绝对是比任何丑闻都还要丑闻，一旦这种事被爆出去，那那个演员就等着身败名裂吧。不过顾青的情况好像还有点不一样，他的前男友可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托尼·斯塔克……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俩复合无望了？
　　——脑补是病，不要放弃治疗！
　　顾青发出一声微妙的单音节，
　　他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随意的坐在了房间壁炉旁的一张单人沙发里，稍微抬起下巴示意莱昂纳多过来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里奥。”
　　莱昂纳多的初衷也是要和顾青说一说他的想法，关于#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想法，所以顾青这么一说，他就从善如流的走过来，坐到了顾青对面的一张长沙发上。长沙发上还随意放了几个布艺抱枕，莱昂纳多把它们规整了下，就坐了下来。
　　等他坐下来后，他就有点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对面的顾青，斟酌下词汇说：“我不知道你和斯塔克先生还有那样的过往，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拜托你帮我要他的签名了。”
　　泰坦尼克号首度起航也是最后一次起航是发生在1912年，所以当时头等舱的室内设计，都带着浓郁的时代风格，现如今再拍摄《泰坦尼克号》，自然是要做到很逼真的还原的。
　　像现在他们呆的房间就是这样，不远处的墙壁上就悬挂着那时候的灯具，很复古的灯具，散发着晕黄的光，投射在顾青的脸上，给他原本就英气逼人的脸打上了柔光，再加上他还用手支着头，这一下子就自带了阴影。总之呢，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不是太真切，尤其是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时，那若有若无的寂寥感就扑面而来了。
　　以上，都是从莱昂纳多的角度出发的，这也使得他愧疚感发酵了，他几乎是有那么些手足无措的安慰道：“斯塔克那种花花公子，你和他分手了也好啊，省得你以后更难过。”
　　“你是这么想的？”顾青的声音渺然极了，事到如今，他已经将莱昂纳多（脑补出）的想法，基本上摸清楚了。他在先前就看出莱昂纳多很有趣了，鉴于他在第二次见面时就二话不说上来问他是不是真来反串萝丝的，但顾青没想到莱昂纳多会是这么的有趣，果然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吗？
　　在想象力这方面具有无限潜力的莱昂纳多，在听顾青那么问后毫不犹豫的说：“当然了！”再说，顾青现在不是又交了新男朋友了吗？这好像有点快吧。
　　“可怎么办呢，我啊和斯塔克先生——”顾青说到这里就停顿下来，不仅如此，他还改变了坐姿，翘起脚来往后坐进沙发，双手也放在了两边的扶手上。
　　这下子那种寂寥的意境就瞬间减少了很多，他现在的姿态就是那种惬意的，可先入为主的莱昂纳多就没有注意那么多，他顺着顾青的话往下想了，“你们不会是复合了吧？！”
　　“——在顶点奖颁奖典礼那天是第一次见面。”
　　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了，还真是天差地别，也就导致了把顾青的话听进去的莱昂纳多，一时间接受不能。严格来说，他是风中凌乱了，他整整为这件事苦恼又纠结的一整个月；他在来墨西哥前还想了很久，该怎么对待性取向是同性的顾青；他还对着镜子练习了下，怎么对着顾青笑才显得自然又真诚……现在顾青告诉他，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不对，这不对：“你不是警告斯塔克要和你保持距离的吗？他不是在颁奖典礼上你得了奖后，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你表示祝贺，还握着你的手握了那么久的吗？后来他邀请你去参加他举办的派对，难道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想和你重归于好的吗？”
　　前后的反差让莱昂纳多感觉要疯了，他那番话是一句比一句声调高，还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后，冲到顾青坐的沙发前，俯下身来紧紧盯着顾青：“这些你都要怎么解释啊？我要疯了！”
　　顾青微微叹口气，打算见好就收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顾青开口说话前，房间门被从另外一边推开了，再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关门声，以及被刻意压低的怒吼声：“你们俩在做什么？”
　　他们俩现在的姿势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即便在这有上世纪末，本世纪初风格的奢华房间里，两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作势要亲吻的画面，不仅不违和，而且还和谐。
　　莱昂纳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还一心两用的看向来人，再看到卡梅隆那黑得要滴出水来的脸后，又被吓了一跳。在这样连环惊吓下，就很不幸的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在沙发上了。
　　幸运的是，莱昂纳多英俊的脸没有撞到沙发背上，而是撞进了沙发里的布艺抱枕上。
　　相比之下，顾青就完全镇定自若了，他施施然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想了想对黑着脸的喷火龙，不，卡梅隆大导演解释道：“迪卡普里奥先生想要身临其境的感受下剧本里，萝丝被杰克画裸体画的那一幕，以便到时候更好的代入杰克的情绪。诚实来讲，我几乎要被他敢于牺牲的精神感动了。”
　　
　　第23章
　　
　　《泰坦尼克号》在墨西哥沿海搭建的大型拍摄基地，占地面积约四十英亩，在这其中有剧组在平地上炸出的人工湖，另外还有三个独立场景，其中一个场景是用来拍摄泰坦尼克号触礁冰山后，海水漫过餐厅时镜头的，另外两个独立场景，是用来日常拍摄的。
　　在《泰坦尼克号》还没有正式开拍前，卡梅隆的拍摄团队就在其中一个独立场景里，在这个独立场景里，就有泰坦尼克号的头等舱，里面摆设着无数奢华的精美家具以及摆设。
　　也就是为什么顾青到了拍摄基地，就会按图索骥的到这个摄影棚来，还有提早来的莱昂纳多也在这里“守株待兔”，以及卡梅隆大导演会在那么‘关键时刻’出现了。
　　也不是很对，主要吧，卡梅隆是看着这都到顾青约定会到的时间都到了，而顾青还没有过来，还以为这家伙出了什么幺蛾子，所以就亲自过来入口这边看看了，再然后就被莱昂纳多扬高的音调给吸引了注意力。于是，就有了上面那近乎于“捉奸”的一幕了。
　　这一对狗男男里，也就只有莱昂纳多表现的附和场景设定了。
　　瞧瞧顾青，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说，还胡说八道的那么正义凛然，以至于卡梅隆…几乎都相信了。
　　也只是几乎而已，大导演在听完顾青的解释后，脸黑得都像是锅底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
　　“剧本里萝丝一言不合就让杰克为她画裸体画了，为什么自由不羁的迪卡普里奥先生，就不能这么做呢？你这样性别歧视，可是要不得，詹姆斯。”顾青说着还微微摇头，好一派光风霁月！
　　英俊的脸埋进布艺抱枕里的莱昂纳多：“……”他现在脑子太乱了，一时间还组织不出语言来。
　　被扣上性别歧视帽子的卡梅隆，狠狠瞪了顾青一眼，“你就胡扯吧你！”
　　顾青也不再坚持他原本的观点，而是把手插进裤兜里，看着卡梅隆，慢条斯理的说：“所以说比起迪卡普里奥先生为艺术献身，你更愿意相信我和他将要进行一次会传递大量病原体及温湿度为濡湿的情感交流吗？”
　　卡梅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顾青那一长串是什么意思，当下就更无语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直接说接吻不就行了了！”
　　顾青总是很有理，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鉴于刚才你的反应那么大，我以为直接说出这个词来会更吓到你，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卡梅隆：“……”
　　这时候脑子成了一团乱麻的莱昂纳多，终于找到了线头，他坚强的从布艺抱枕里爬出来——比起老神在在的顾青，这又是被为艺术献身又是被接吻的莱昂纳多，就显得不淡定多了，他耳朵都红了，也不是是羞的还是怒的——再然后他顶着发烫的脸开口了：“导演，你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
　　卡梅隆原本都已经打消了怀疑了，毕竟吧他是知道顾青的洁癖症严重到什么地步了，他估计是不会做出接吻这种…不卫生的事的，可现在看着莱昂纳多这“恼羞成怒”的神情，他不由得狐疑起来：“那你来说说，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真是个一针见血的好问题，因为莱昂纳多自己也还摸不着头脑呢！
　　所以卡梅隆这么一问，莱昂纳多顿时就有回答：“呃……”
　　好个#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就不得不让卡梅隆觉得肯定有猫腻了，他现在不问个清楚还就不行了，要真是他这部电影里男主角和男二号，真是戏里是情敌戏外是情人的情况，那他干脆去跳人工湖好了，还拍什么大船漂流记！
　　大导演现在也是方了，他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音来问道：“我再问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里奥你尽管说！”
　　莱昂纳多倒是想尽管说，可原先他和顾青的谈话里不是还夹了一个托尼·斯塔克吗？不是，是涉及到顾青的性取向问题吗？呃，他现在还不确定了，这不是他还没有听顾青就#霸道总裁爱上我#系列疑点给出的解释，导演就出现打断了么。
　　莱昂纳多这么想着，就下意识的去看顾青。
　　顾青又重新坐回到那张壁炉旁的单人沙发里了，卡梅隆是背对着他，站在单人沙发和长沙发中间，也就是说站在了顾青和莱昂纳多中间了，也就是莱昂纳多能直接看到顾青的神情变化，而卡梅隆如果要看的话，还得需要转身。
　　这么一来，莱昂纳多就先看到了顾青变得不一样的神情，他原本和卡梅隆解释的时候，还是那种优哉游哉的，似乎并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姿态，可现在顾青那双平时像刚下过雨天空的蓝眼睛，此时就像是浸润在雨中，看上去像是要哭了，而且他还在莱昂纳多看过来时，很有几分欲盖弥彰意味的撇开了头，似乎并不想让莱昂纳多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事已至此，莱昂纳多原先关于顾青和托尼·斯塔克是前任男男朋友的想法，又摇摆回来了。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不能把这件事说给卡梅隆听啊，现在看来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在卡梅隆的逼视下，莱昂纳多一咬牙，打算毅然决然的说出“我就是想体验下萝丝的感受”，这个顾青先前说的很好很强大的说法时，终于良心发现的顾青先一拍说了：“好了，詹姆斯，别再强迫里奥了，我来告诉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哦，现在又从迪卡普里奥先生变回里奥了。
　　而听顾青这么说，莱昂纳多先是松口气，毕竟这为艺术献身什么的真的太扯了，也太耻了，但松口气后又紧张起来，如果顾青实话实说了，那很有可能会让卡梅隆反感啊，所以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卡梅隆也是转过身来，心里还在想千万别是顾青这小混球招蜂引蝶，把他的男主角给掰弯了，他也是蛮紧张的。
　　事实证明，他们的紧张是多余的：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我提出来詹姆斯你的剧本里有漏洞，但里奥说什么都不相信，他认为像詹姆斯你这样再英明神武不过的导演，是十全十美的，是不会犯任何原则性错误的，因此我们就吵了起来。哦，至于里奥会在詹姆斯你进来后，变得这么害羞又扭捏，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任谁在背后谁人家的好话，结果却被当事人逮个正着，他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莱昂纳多：“……”这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如果不是他是当事人，他都要相信了。
　　卡梅隆：“……”哦，大导演现在还沉浸在顾青说他的剧本有瑕疵上呢，没有把顾青下面的话听进去。
　　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顾青，见他们俩都没有反应，挑了挑眉，稍微倾斜头问：“不是吗？”
　　“是你个头！”力求完美的卡梅隆炸了，“你说说我的剧本里哪里有漏洞？如果你要是说萝丝不该朝卡尔吐口水的话，我立即就能满足你这个愿望！”
　　“所以是有彩头的？”
　　卡梅隆一听就作势要吐他了，这一招绝对是克顾青的“制胜法宝”，没看到他都把脚踩在地板上，预防有什么不测，就往后蹬地拉开距离了，面上却依然淡然自若：“记得萝丝在跳船自杀时，杰克提到了威斯康星州的威苏塔湖吗？”
　　卡梅隆双手环胸：“然后？”
　　“它是由于在佩瓦河上建设的威苏塔水电大坝而形成的，完成日期是1917年。”而泰坦尼克号事件发生的日期是1914年，换句话说当泰坦尼克号在大西洋上航行，杰克向萝丝说起他的家乡时，威苏塔湖还没存在呢。
　　莱昂纳多惊奇的瞪大眼睛，原来顾青不是在胡说八道啊。
　　卡梅隆顿时就皱起眉来，显然他现在又被“完美主义综合征”附体了，他狠狠瞪了顾青一眼：“你跟我来！”
　　明明不是对他说的，可莱昂纳多仍旧感觉到头皮一麻，卡梅隆片场暴君的名头可是口耳相传的，顾青这下要倒霉了。转念想想，顾青之所以会这么说，都是在替他背锅，所以在顾青跟着卡梅隆离开的时候，莱昂纳多就对他做口型：“我欠你一次，兄弟。”
　　顾青神情略微妙，不过莱昂纳多现在全身心的沉浸在逃过一劫的庆幸中，并没有注意到。不仅如此，等到卡梅隆和顾青离开后，他就一下子瘫在沙发上，抱起布艺抱枕撒起欢来。
　　下一刻，门又被从外面打开了，卡梅隆的声音传进来：“里奥，你是不是该去做准备了？”
　　莱昂纳多：“……”他觉得他现在急需一个地洞。
　　顾青那慢条斯理的声音也跟着传进来了：“我想里奥现在大概正在哀悼你十全十美的形象有了裂缝，哦，我说错了，看他那么欢乐的样子，他应该是在欣喜你现在有人气了。”
　　卡梅隆才不会把顾青的话当做对他的恭维呢，有恭维是这样的吗？所以一言不合就朝顾青低吼：“你给我闭嘴！”
　　顾青把门带上，和卡梅隆继续往他的办公区走去，沉默片刻后，顾青又慢吞吞地开口了：“其实在我遇到过的导演里，你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
　　这话还像话一些，卡梅隆心想，他嘴角悄悄上扬了，不过，“你总共遇到过几个导演？”
　　“算上你吗？两个。”顾青实话实说，另外一个就是《一级恐惧》的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了。
　　“艾瑞克·泽维尔！！”
　　进入剧组第一天，这还没有正式拍摄呢，就收获了莱昂纳多人情一个——虽然这人情，莱昂纳多送出来的逻辑有待商榷——卡梅隆大导演怒吼一个，可以说这是一个红火的开端吧。
　　……
　　凯特·温斯莱特被选中做《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其实自身压力以及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压力并不小，不过她既然能锲而不舍的向卡梅隆寄自荐信，就说明她是个执拗的姑娘。
　　再有她其实也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外界的评价，光是跟着礼仪老师学习各项礼仪，锤炼自己的口音，让自己变得像个贵族小姐，就已经占据了她大多数空闲时间了。
　　尽管如此，凯特还是从她的经纪人那里知道了，在《泰坦尼克号》里饰演萝丝未婚夫卡尔的顾青，是个优秀到摘得顶点奖的科学家。这无疑是个加分项，尤其还是在顾青本身就是个很容易就讨人喜欢的男士前提下，不像是在剧中饰演杰克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是的，莱昂纳多还没找到机会和凯特解释#真假萝丝#的来龙去脉。这么说好像并不是太准确，应该是说在莱昂纳多抓住顾青的胳膊，问他是不是真要反串萝丝的当下，莱昂纳多没有机会解释。再然后等待电影开拍的两个月里，莱昂纳多就没想着和凯特联系下感情，等到正式拍摄时不会太尴尬，他几乎是一心“沉醉”在他的迷之脑洞下了。
　　这么一来，在开内部会议时，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
　　莱昂纳多完全忘记了“前尘往事”，很美国人式的对着凯特打招呼：“嗨，凯特。”
　　凯特条件反射的露出一个很露丝的笑容，就是那种老贵族们应付暴发户的假笑，“你好，迪卡普里奥先生。”
　　莱昂纳多没多想，他笑着说：“叫我里奥就可以了。”
　　凯特只是笑笑没说话，莱昂纳多坐下来时，心里还稍微有点纳闷，心想这难道就是英国女孩和美国女孩的不同，英国女孩就比较矜持？
　　可等到顾青进来时，被莱昂纳多认为比较矜持的凯特，不仅主动和顾青打招呼不说，还笑得很开朗：“艾瑞克，我还没有当面恭喜你得到顶点奖呢，现在恭喜你，你很棒！”
　　莱昂纳多看得目瞪口呆，这下是真郁闷了，不过凯特的话提醒他了，他好像都没有恭喜过顾青呢，这么想着，就暂时把郁闷丢到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顾青说：“艾瑞克，你来这里坐。”
　　这句话刚好被后脚进来的卡梅隆听个正着，他眉心一跳，有那么些粗鲁的扯了扯顾青的胳膊，让他坐到他的座位另一边，硬邦邦地说：“你坐这里就行了。”
　　莱昂纳多一头雾水，其他人都还有那么点不明所以，卡梅隆也意识到他的动作突兀了，刚想说点什么补救下，顾青就很善解人意的做了补锅侠：“哦，詹姆斯你不需要担心，我现在又没有带拐杖过来，不会再用拐杖向‘杰克·道森先生’问好的。”
　　顾青这么一说，带来的效果可谓是“喜忧参半”。
　　好的方面，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把注意力，从卡梅隆刚才突兀的动作中转移开了；坏的方面也是很显而易见的，顾青用拐杖勾起莱昂纳多下巴那天在场的人，都陷入诡异的兴奋中，至于其他不知道这件事的，经过知情人士科普，也一时间肾上腺素急升，探究性的视线一直往莱昂纳多…下巴上飘移。
　　莱昂纳多：“……”他在尴尬的干笑后，就背过身去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顾青，结果视线另一端接受器有点偏差，顾青没接收到，反而是被卡梅隆接收到了。
　　莱昂纳多默默收回视线，又默默把头低下了。
　　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凯特，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
　　略过这有爱的小插曲，内部会议还要继续。
　　这内部会议，在每部电影开拍前大概都会有的，就是用来给演员们认识认识，再听导演讲述下角色梗概和对角色的硬性要求，再来就是让演员们对对戏找找感觉。
　　不过在《泰坦尼克号》剧组里，这内部会议的意义就没有那么大了，谁让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是个力求完美的导演呢，即便现在说好了，可等到正式拍摄的时候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而且他向来在拍摄中吹毛求疵，一个场景必须得拍摄到他觉得满意为止，而且他还有“灵光一闪”的毛病，也就是在拍摄中他如果有了新颖的主意，他就会更改原本的设定了。
　　意义不大归不大，可这内部会议还是要照例开的。
　　卡梅隆大致说了下拍摄流程，期间还真叫他发现点问题，饰演杰克的莱昂纳多和饰演萝丝的凯特，全程基本上零交流，倒是他们俩都和顾青相谈甚欢，尤其是莱昂纳多，都隔着一个会议桌了，还能说个不停。
　　卡梅隆越看越心烦，就转头狠狠瞪了顾青一眼。
　　顾青眨眨他那双澄净的蓝眼睛，再无辜不过了，看的卡梅隆嘴角抽了抽，等他对凯特在口音上的努力练习表示了肯定后，话锋一转就转到了顾青饰演的卡尔·霍克利身上：“卡尔·霍克利他父亲是钢铁大亨，这钢铁大亨还是说着好听的，其实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就是个暴发户，‘new money’，所以给我收起你那油滑的贵族腔调，知道了吗？”
　　顾青表示虚心受教，他的表情再诚挚不过了，看他那模样就像是乖乖听取老师的教导的好学生一样。其他人完全不疑有他，再加上先前顶点奖的事被报道的沸沸扬扬的，剧组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顾青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学霸，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的，也就只有卡梅隆和莱昂纳多神情有异。
　　卡梅隆是不以为然，他太了解顾青这小混球了，最会蛊惑人了不说，肚子里还全都是坏水，他现在指不定就在积攒呢。
　　至于莱昂纳多，他偷瞄了顾青一眼，没从顾青的脸上发现什么异样，心想看来他并没有因为“暴发户”这个词，联想到他的前男友——话说他们到底复合了没有？——托尼·斯塔克。
　　——如果说脑补是病，莱昂纳多现在绝对已经病入膏肓了，以及顾青原先喂给他的“我和斯塔克先生在顶点奖颁奖典礼那天是第一个见面”药丸，对他似乎完全无效。
　　等到这场其乐融融的内部会议开完，幕后工作人员就马不停蹄的去摄影棚忙活了，其他演员们也三三两两的走出会议室了，按捺了一会儿的凯特看向顾青问道：“艾瑞克，你的牛津腔很标准，你曾经在英国待过吗？”凯特自己是觉得学起来很拗口，毕竟她平时说的伦敦腔和那种贵族式的牛津腔，很多地方还是不一样的。
　　顾青偏头回答道：“我有一个长辈，他家有些像萝丝家那般家道中落，现在改定居在美国了，是他教我的。”
　　卡梅隆眯了眯眼睛，他是知道顾青说的是谁，可不就是X教授么，想想X教授的生平，顾青这么类比也说得通。
　　——岂止是说得通，进一步来类比的话，那X教授就是男版萝丝，贵族少爷，但就是因为一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野小子艾瑞克·兰谢尔，这兰谢尔身无长物，就只是有着变种能力，可不就是有点像会画画身上却只有不到十美元的杰克么。
　　不同萝丝和杰克天人永隔了，X教授和万磁王他们俩这一见误终身的，X教授就从英国一路来到美国了，经历了一些事故在纽约开办了X学院，万磁王却不知所踪了。
　　再仔细想想，如果杰克没有死在大西洋里，而是和萝丝一起活了下来，说不定他们俩上岸后的发展，也会和X教授与万磁王那样，反正就是不会那么美满。
　　以上都是题外话了，卡梅隆见凯特还要跟顾青说什么，他余光里瞥见正在撇嘴的莱昂纳多，又想到先前那个问题了，就出声建议道：“凯特，你和里奥你们俩在正式开拍前多相处下，我不想到时候拍的时候你们俩还这么生疏。”
　　导演都这么说了，凯特就暂时歇下要找顾青请教下发音的问题，和莱昂纳多一起往外走了，等走出了会议室的门，看到外面那些尽可能还原泰坦尼克号的内部装潢，凯特想了想就起了一个话头：“我在之前找了一些和泰坦尼克号这艘船有关的资料，其中有一本名为《造船专家》的杂志说过，泰坦尼克号在许多细节上模仿了凡尔赛宫，家具是路易十五风格的，还有沙发，风格类似法国的小特里亚农宫沙龙……现在看起来它也很漂亮，是不是？”
　　“是很复古，”莱昂纳多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唔，你怎么知道的？”
　　凯特：“……”
　　莱昂纳多现在真的不擅长谈话，是不是？
　　再来说一墙之隔的会议室里，卡梅隆盯着正在摆弄电脑的顾青，看了最起码有一分钟了，顾青完全不为所动，他倒是没抬头就说了句：“你再这么看我，我也不会那么看你的，詹姆斯。”
　　卡梅隆：“……”若是在平时卡梅隆还会和顾青打打嘴炮，尽管一般都不会赢，但现在卡梅隆也没心思了，他试探着问道：“你和他是没什么的吧？”
　　“他？”顾青终于舍得抬头了，一脸的迷惑不解，“你说谁？”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不然还有谁？”这小混球就给他装吧，等等，“难道还有其他人？”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在卡梅隆屏气等待下说，“那就要看你定义中的‘没什么’中的‘什么’是什么了。”
　　卡梅隆怒而瞪之。
　　顾青这才稍微收敛了，“在设身处地的代入了你的思想后，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和迪卡普里奥先生没什么。”
　　卡梅隆哼了一声：“你之前不是叫他里奥的吗？”
　　顾青微微一笑：“所以我现在改口叫他迪卡普里奥先生了。”
　　卡梅隆琢磨了下他们俩这个对话，顾青显然是在黑他思想污，这次轻哼就变成重重一哼了，不过他也相信了顾青的话，又看了顾青一眼：“你在鼓捣什么？”
　　“我在设计卡尔·霍克利的新形象，给你看，是不是具有别样的美感？”顾青说着就把电脑的屏幕转向卡梅隆，还用“求表扬”的口吻说道。
　　卡梅隆好奇的看向屏幕，然后差点被屏幕里那硕大的金戒指和金表给闪瞎眼，更无语的是这是在顾青原本那定妆照上加上去的，看上去确实够“金钱”，也够辣眼睛。“你的审美观被狗吃了吗？”
　　顾青想了想说：“其实是你先前说过的话启发了我，詹姆斯。”
　　卡梅隆眼睛快喷火了，他就说吧，这小混球就是攒了一肚子坏水！但人家也有一肚子墨水么，顾青在卡梅隆又要喷火星子前，把原先那辣眼睛的人设图给缩小了，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知道你先前说的，嫌弃我使用3D模拟器模拟出来的泰坦尼克号没有安全感，这个理由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卡梅隆惊讶起来：“你——”
　　“根据你口是心非随时间而变化的曲线图，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指望你说实话了。”
　　卡梅隆翻了个白眼，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他还是和顾青说实话了，也怪顾青提供的技术太超前，卡梅隆当然不会贸然使用，引来别人探究与怀疑。卡梅隆难得剖白了心思，却注意到顾青微妙的神情，顿时就恼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傻的真可爱的表情？”顾青笑着调侃有着莫大苦衷的大导演，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纵容就是了。一是卡梅隆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表面看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心肠很软；二是他又不是不能提供不那么超前的技术，即便不能，可他的3D模拟器还是可以用在后期制作上，不是吗？关起门来谁知道呢。
　　“艾瑞克·泽维尔！！”
　　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导演，还是个炮仗，一点就着的那种，而又点了一次炮仗的顾青，等他再离开会议室时，就又再次被擢升为《泰坦尼克号》剧组的技术总监了，这真是喜闻乐见，不是吗？
　　……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泰坦尼克号》这部预算成本是影史上截止目前为止最高的电影，也并非一夕间就蹦出来的。
　　此前，卡梅隆偶尔看到了五十年代黑白老电影《冰海沉船》，由此产生了用交叉叙事将泰坦尼克号这艘梦幻之船的过去和现在，编排在一起的故事灵感。
　　在那之后，卡梅隆说服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福克斯开出了五十万美元，卡梅隆就和他的制作团队，亲自到了沉船所在地，进行海底实拍，最后得到了十五分钟左右的画面。
　　这十五分钟的画面也将被剪辑到《泰坦尼克号》的正片里，然后由海底实拍的片段引出了老年萝丝，泰坦尼克号这艘“永不沉没的大船”上发生的故事，就在老年萝丝的回忆中娓娓而展开。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部分并不是在墨西哥的摄影棚里拍摄的，而是在福克斯制片厂搭建的摄影棚里拍摄的，那里的摄影棚自然比不上在墨西哥沿海这边的摄影棚大而奢华，不过对老年萝丝出现的场景也足够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老年萝丝的饰演者格劳瑞亚·斯图尔特，今年已经八十五岁了，她大概也禁不起这样的长途跋涉了。
　　在墨西哥沿海的大型拍摄基地里，拍摄的就是老年萝丝回忆的内容，也就是当年泰坦尼克号首航的故事。
　　说起来泰坦尼克号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一艘游轮，全长二百六十九米，宽二十八米，又被称作梦幻之船，可以想象当这样一艘船，在浩瀚的海洋里启航时，那画面该有多美好。
　　事实上，等到正式拍摄时，这一幕是挺“美好”的——
　　船模，拍摄基地，绿幕，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充当送别人员的群众演员，被巨大的塔吊悬吊在半空中拍摄的卡梅隆和摄影师团队。
　　将这次名词组合起来，那就是泰坦尼克号启航的画面，是在拍摄基地的绿幕前完成的，海洋、海浪、烟囱冒出来的烟等，都是需要后期进行特效加工的。
　　等到拍起室内戏的时候，就没那么不美妙了。像前面说的，头等舱里的餐厅、还有杰克为萝丝画裸体画的起居室等都是被精准的进行了实物再现，不仅是美轮美奂的装潢，还是地上铺的地毯都被卡梅隆的团队找到了一模一样的，所以在拍摄室内戏时，就比较舒适了。
　　除了，卡梅隆的严苛再严苛的要求。
　　就拿莱昂纳多饰演的杰克，在船头高呼“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这一幕来说，在卡梅隆的设想里是杰克在船头高呼，而镜头缓缓拉近，进而俯瞰整个泰坦尼克号。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周围光线自然，云彩啊，风啊，周围海洋的波动——在这段拍摄中，其实是人工湖上的斑驳水纹——啊，还有莱昂纳多的声音啊，情感饱和度啊，都得要符合他的想象，达到“人景合一”的境界。
　　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镜头，而所采用的技术，在顾青和卡梅隆再次请缨前，他就和他的制作团队商量好了，现在他并不想更改，考虑到制作费，卡梅隆对莱昂纳多的要求就是争取一条过。
　　所以，在正式拍摄前，莱昂纳多就不要大意的去演练吧，还得在拍摄间隙的时间里，不能耽搁和影响其他的拍摄。
　　卡梅隆这么一说，莱昂纳多的脸就皱成了苦瓜，难道他还就得傻兮兮的跑到栏杆上，朝着人工湖大喊“我是世界之王”吗？
　　这比对着绿幕做表演还要傻，好吗？
　　等从卡暴君那里接了旨，莱昂纳多就跑去和顾青吐苦水了，不过莱昂纳多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因为他刚敲了敲顾青休息室的门，就把没有关严实的门敲开一条缝。莱昂纳多刚要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顾青的声音：“好了，我是说过我离开大卫就不知所措了，但那并不代表我能少得了你们，你们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无可取代的。”
　　顾青那天对大卫说了那么一句表白情谊的话，可是惹了众怒了，伊娃、魔镜和M-o可都是纷纷表示了不公平。这几天，顾青都被卡梅隆指使来指使去的，他们几个都很体贴，没去再添乱，其中魔镜大人是想哼唧唧的，可被伊娃无情的镇压了，不过今天顾青终于被轮休了，魔镜大人就被伊娃怂恿着出来打头阵了。
　　至于房门没被关严实，竟然让莱昂纳多听个正着，这大概真的是个巧合吧？就算伊娃他们都不会喜欢他们家主人，被其他人缠着——这里的其他人可以泛指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也可以特指在这个剧组里的莱昂纳多，考虑到上下文，这里应该是特指莱昂纳多——他们也不会精准的预测到莱昂纳多会在这时候来，不是吗？
　　一定是这样，没错。
　　再来说一定没有被伊娃他们针对的莱昂纳多，他现在又处于当机重启的状态中了，上一次当机重启还是在他听到顾青说，其实他和斯塔克是在顶点奖颁奖典礼上第一天认识。
　　好像莱昂纳多不仅给顾青脑补了个前男友，还是极品前任托尼·斯塔克，而且还给顾青脑补了个新男友，大卫。所以，现在根据莱昂纳多一贯的脑回路，顾青话里的‘你们’也会被归类到顾青的情人列表里了。
　　才怪！！
　　莱昂纳多的脑回路还不至于那么清奇，他现在终于意识到整个事情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了，在这种意识的驱使下，他猛地推开门，当然没看到顾青的“奸夫淫妇”，伊娃现在是在顾青的手机里，魔镜自动把自己当一面镜子了，至于M-o它看起来就是个玩具，他们怎么都不会和人类挨边，不是吗？
　　但这并不耽搁莱昂纳多的质问：“你在和谁说话？”
　　顾青如实回答了：“我的家人们。”
　　莱昂纳多抿了抿嘴又问：“那大卫？”
　　顾青双手交迭放在膝盖上，回答道：“他也是。”
　　莱昂纳多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强的问下去了：“所以他并不是你的新男友，对吗？”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一惊一乍的魔镜大人：“新新新新男友！”
　　好在它没有把正面亮出来对着莱昂纳多，不然这事故就会变成惊声尖叫的事故了，还有莱昂纳多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以为从手机里发出来的，而且还得感谢这一道非常有活力的声音，莱昂纳多现在知道他所问问题的答案了：大卫并不是顾青的新男友。
　　莱昂纳多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发飘：“你还是和斯塔克复合了？”
　　这次魔镜大人没有再抢镜了，它大概是被莱昂纳多这么大的信息量给震晕了，而顾青在心里叹口气，稍微有那么些不忍心再逗弄莱昂纳多了，所以他就委婉的说道：“其实呢，我当天和你说的我和斯塔克先生在顶点奖颁奖典礼上是第一次见面，是千真万确的。
　　另外，就你会产生我和斯塔克先生有什么误会的那一句，‘我认为我们还是保持着令我感到舒适的距离比较好’，前情是斯塔克先生把早餐都吐出来了，我婉言提醒他让他离我远点……也就是说，我和斯塔克先生之间什么都没有。”
　　顾青的“委婉”好像没起到多大的作用，莱昂纳多这次是真的大脑空白了，他心中好像有一座活火山在翻滚，再翻滚，然后喷发出来：“艾瑞克·泽维尔，你这个大混蛋！！”
　　声音嘹亮，富有情感，还是发自肺腑的，又因为面朝大海，再加上是站在栏杆上，总之呢就是非常有感染力，如果切到镜头里，也会让卡梅隆大导演感到满意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过来这边研究怎么拍摄会更好的卡梅隆就是这么想的，他对先前视他为无物，就径自跑到船头大吼大叫的莱昂纳多说：“明天的正式拍摄就是需要你这声的气度，当然情感上要有所改变。”
　　莱昂纳多：“……”他现在是该直接跳海里呢，还是该说谢谢呢？他很快就有答案了：“正题说完了，现在让我们来说一说，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言吧，里奥。”
　　果然还是该跳海，I jump，I jump！
　　——如果能让莱昂纳多感到欣慰的话，那在布景里‘海洋’只有三英尺（0.9米）深，跳下去也就当洗个澡了，所以是跳跳更健康…呢。
　　
　　第24章
　　
　　莱昂纳多将一年份的脸都丢尽后，就单方面开启了对顾青的冷战状态。
　　然而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顾青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莱昂纳多一下子就对他不理不睬了，他依旧惬意故我，倒是单方面友尽的莱昂纳多快呕出血来了。
　　自然是被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气的！
　　不过，莱昂纳多也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呕血”，他现在可是在詹姆斯·卡梅隆的麾下，别看“我是世界之王”那一段一条过了——莱昂纳多才不会承认，他在演这一段的时候把吼顾青大混蛋的气势拿出来了呢——可那不是特殊情况吗？其他的时候想一条过？门都没有。
　　第一次n多ng，很快就出现了。
　　那是萝丝和杰克第一次的正面接触，也就是萝丝受不了桎梏，到泰坦尼克号的船头自杀，而被杰克救下那一段，再多一条解释的话，莱昂纳多第一次去试镜时，和反串了萝丝的顾青对戏的那一幕。
　　当然，多出来的那条解释，在场的也就只有卡梅隆和莱昂纳多知道。
　　而就是这一幕接连ng，伴随着接连ng的还有卡梅隆的暴跳如雷：“说了让你们磨合磨合，你们俩就磨合成这个鬼样子，就是去酒吧里随便找个人来一夜情，都比你们俩有感觉！”
　　“杰克，你先前不是在甲板上对这个漂亮的女人一见钟情了吗？现在你怎么反倒是见了鬼一样！”
　　“露丝，你现在表现的一点都不像是要挣脱枷锁，你像是要脱了衣服下海游泳！”
　　“迪卡普里奥先生，收起你乱飘的眼神，我们这里不需要鬼鬼祟祟的小偷！”
　　相信片场的众人，上面卡梅隆喷射出来的毒液，还是#矮子里面拔将军#，挑选出不那么难听的几句，不然的话，他怎么就得了个“片场暴君”的称号呢。
　　等到卡梅隆又一次喊了“ng”，没有再吼什么，反倒是坐在摄像机后面看先前拍摄的片段时，忙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立即就掉以轻心，而凯特和莱昂纳多就赶紧抓紧时间喘口气，莱昂纳多终于意识到卡梅隆为什么会有那么个外号了，还有整天被他吼来吼去的顾青，心理素质可真好……打住，怎么又想起那个不要脸的了！
　　凯特觉得她短时间内再也不想闻到眼药水的味道了，就算凯特一开始是打算真情流露，真得哭出来，可真的耐不住这么一次又一次重拍，到了第二遍时导演就让人上眼药水了。
　　顾青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在日程表上他今天是有一幕戏要拍摄的，不过等他刚进摄影棚，就意识到氛围不太对，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因子”，只差一个火星就能把它给烧起来。
　　很不幸的，顾青自己好像成了英勇就义的烈士了，因为他才走到卡梅隆的视线范围内，就被大导演给捕捉到了。
　　卡梅隆狠狠瞪了一眼顾青这个不省心的，又在顾青那一派无辜的神情下，鬼使神差的说：“去，你去给他们示范一下！”
　　哈？示范什么？
　　周围不明所以的幕后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过等顾青往拍摄区域走过去时，他们好像恍然大悟了，难道导演是想卡尔来演下杰克吗？尽管没听说过男二给男一号示范怎么演男一号的，不过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莱昂纳多却在心里咯噔一下，导演不会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来吧！可等顾青都走到这边来了，卡梅隆也没有改口的意思，莱昂纳多瞪大眼睛看向摄像机后面的卡梅隆，卡梅隆原本就是想改口也改不了了，再说他现在拍摄这一幕的耐心也快告罄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谁怕谁啊！
　　导演那里走不通，莱昂纳多就看向顾青：“艾瑞克！”
　　他们这两个知情人士以为顾青会像上次那样再反串萝丝吗？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的，多没意思啊，所以当莱昂纳多想让顾青紧急刹车时，顾青就对他说了：“不好意思了，里奥。”
　　莱昂纳多：“？”
　　接下来又听顾青对道具师说：“可以给我一根烟吗？谢谢。”
　　在道具师拿香烟过来的时候，顾青就随手扯了扯领结，把领结扯开，又把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拨了几下——他原本是等待拍下一场戏的，现在穿的还是卡尔·霍克利的衣服，头发在以前就染成了黑色，不过现在还没有上发胶——这么一来，他一下子就从严谨的绅士，变成了不羁的…绅士，不过那随手扯领结的动作，可性感了，感觉下一刻他要是说一句“我该拿你怎么办？”，然后就把萝丝直接从栏杆外拦腰抱回来，再把她抵在栏杆上来个倾情一吻，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萝丝还想什么跳海！
　　等等，萝丝还是留给杰克吧。
　　再等等，他这是要“反串”杰克吗？
　　莱昂纳多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忐忑起来，好吧他得承认，那家伙的演技还是可以的。
　　仅仅只是可以吗？
　　卡梅隆在摄像机后面把眉毛都要挑飞出额头了，出于这好像是个可以下的台阶的考虑，他就看看顾青还能把杰克给演出什么花样来。
　　“——”
　　凯特也跟着就位了，她拉着栏杆往前倾着身体，快速进入到萝丝的情绪里，她现在奇异的心情比先前放松了，她想大概是原本导演要求的越严厉，她心里光想着这一次是否让导演满意了，就不自觉的肢体语言没那么放松了的缘故。
　　“别跳。”
　　凯特回头说出她的台词：“退回去，别过来。”
　　“手伸出来，我拉你。”
　　“别过来。”
　　到这里表演还很中规中矩，不过这时候顾青已经靠近到栏杆边了，他在侧边凝视着凯特，看她的眼神带着“看啊，真是个调皮的姑娘”，他甚至还在语气里夹了点笑意：“不，你不会的。”
　　凯特在他那样的眼神下就自然而然说出：“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会不会做什么？你又不认识我！”
　　“hm，”顾青在她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又往她那边靠近了一步，听了她这话，脸上的神情还是原本的“才不相信你呢”，可他的眼睛却时时刻刻都停留在凯特身上，引领着凯特的眼睛也看他的眼睛，“我还是会说你不会。”
　　凯特被他看的有些窘迫，忿忿说了句：“你让我分心了，走开！”转头不再看他了，而是看向大海了。
　　“我不行，我已经介入了。”顾青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就不再是原先让凯特放松警惕的那种轻描淡写了，而是注入了柔情，连语调都变得坚定多了。在这时候，不管是不是知道前情的，都会看出来他对人家女孩子，其实是喜欢着的，而不是他原先表现出的那么不在意。
　　只不过等凯特闻言来看他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种吊儿郎当不怎么正经的姿态，“你要是跳下去的话，我也只好跟着跳了。”一边说还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大有“咱们一起跳呗”的架势。
　　凯特皱起眉，有那么些急切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会死掉的。”
　　“cut——”
　　这时候顾青都打算脱鞋了，不过听卡梅隆喊“卡”，他就停下了动作，往旁边站定了看向卡梅隆。
　　其他人都等着听导演发话呢，在他们看来他们俩演的很好啊，尤其是那样深情款款的眼神，如果真让萝丝看到了，萝丝也就不会再犹豫了吧，大概。
　　“你知道你们俩刚才的演绎像什么吗？”卡梅隆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贵族少爷和三等舱灰姑娘，也就是男版萝丝和女版杰克，我看还是别浪费胶卷了！”
　　评价完，他又低头看起摄像机了。
　　殊不知他的话给在场的一部分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比如说在旁边负责给莱昂纳多补妆的化妆师，苏珊·布里登，她可是第一眼就拜倒在顾青男色诱惑下了，当时还狠狠的拜托了莱昂纳多，不要大意的把萝丝抢走，把卡尔留给她！
　　现在拍摄下来，虽然在电影里顾青饰演的卡尔，并不像是风度翩翩的贵族少爷，可光是有颜值就够了，再说了卡尔可是被抢走未婚妻的那个，不过这也正和苏珊的心意啊。
　　抱着这样的心态，苏珊就对凯特饰演的萝丝，虽然不至于到讨厌的地步，但也是不感冒的。可现在卡梅隆这么一改设定，贵族少爷x三等舱灰姑娘，听起来就带感多了，也浪漫多了。
　　或者说，代入感瞬间就上涨了。
　　——再深究下根本原因，只能说玛丽苏大神在微笑。以及，耽美大神已经在虎视眈眈了。
　　……
　　卡梅隆再回放完顾青“反串”杰克的那一段后，脸色也没见得有好转，让剧组先暂时休息十分钟，他就把三个当事人就叫到他的临时放映室里开小会了。
　　莱昂纳多这时候也不单方面和顾青冷战了，他凑到顾青身边，龇牙咧嘴的说：“我以为你会示范演萝丝！”
　　人家凯特就在旁边呢，再次听了这样的话，就神情微妙的看向莱昂纳多。莱昂纳多这次终于后知后觉了，以及找到机会解释了：“你不知道吗？艾瑞克在我试镜的时候，反串过萝丝。不信你问艾瑞克，艾瑞克是吧？”
　　顾青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撇清关系，他只是说：“你说是，那就是了。”
　　莱昂纳多：“……”这还不如否认呢，他当然不能背这种“空口说白话”的锅，想想当时也是被录下来了，导演那里肯定留着胶卷的，所以等进了卡梅隆的“小黑屋”，他就问卡梅隆这件事了。
　　被莱昂纳多这么一说，卡梅隆琢磨出味来了，他先前总觉得那里不对劲，现在想想，是因为他下意识的拿凯特的表演和那天顾青的表演做比较了。现在症结找到了，他想了想就把那天试镜的胶卷找出来，投放出来让他们一起看看。
　　莱昂纳多原本还朝有抵死不承认架势的顾青做鬼脸，可等到他亲眼看到那天的试镜录像时，他不得不承认顾青反串萝丝时，演的非常到位。好吧，重点并不是这个，而是他现在作为观众看当时那一幕，总觉得略耻，特别不好意思。
　　卡梅隆却是重重哼了一声，对顾青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说：“再看看你今天演的杰克，怎么看怎么别扭，你自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别告诉我，你在大庭广众下演戏不自在了。”
　　凯特心里挺惊讶的，一是顾青是真的反串过萝丝，还演的，该怎么说呢，就是他那么没化妆就反串，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而觉得画面其实很赏心悦目；二是卡梅隆对他的要求好像比对她和莱昂纳多都严格好几倍，毕竟她觉得顾青演的杰克其实是到位的，她在演的时候，觉得她的台词说出来就比较顺理成章了。
　　等凯特的目光落到了还在状况外的莱昂纳多身上，再想想整件事，觉得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这时候，顾青就出声解释了：“其实我尽力了。”
　　卡梅隆挑眉。
　　“我是那么努力的把自己的代入到杰克的角色中，从内到外的，以至于我一想象到我身上穿的是杰克的衣服，‘没有跳蚤的衣服’，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你感觉到别扭是正常的。”顾青还在‘没有跳蚤的衣服’上加重了音节，听得卡梅隆无名火更旺了，忍无可忍地又朝顾青吼了：“艾瑞克·泽维尔！！”
　　说真的，“艾瑞克·泽维尔”这个名字在剧组可响亮了，卡梅隆大导演现在哪天不这么吼一吼，就感觉少了点什么了，吼完果然就舒畅多了。
　　顾青垂下眼帘，感受下空气中的热度，现在是不用担心卡梅隆会不小心喷出火星子了。
　　不过凯特却误会了，看看黯然神伤（？）的顾青，再看看仍旧状况外的莱昂纳多，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在莱昂纳多郁闷中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还看不出来吗？艾瑞克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第25章
　　
　　面对一脸认真说出“艾瑞克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凯特，莱昂纳多是纳闷的，他心想：‘就算你关系和艾瑞克那家伙比较好，可也不能这么空口说白话吧？他哪里是在为我好了？他整天都在欺负我，好不？’
　　凯特见莱昂纳多还一脸茫然，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人怎么就白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呢。不过她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说明白点也没什么了，“你想想看，如果艾瑞克把杰克演的让导演满意了，其他人会怎么看你？”
　　凯特这么一说，可算把莱昂纳多点透了：剧组的人都知道顾青非科班出身，不仅如此，他在以前也就演过一部电影，这部电影还没有上映——托顶点奖以及无孔不入记者的福，顾青在上半年也拍摄一部电影，《一级恐惧》的事都给曝光出来了——反观自己，他还曾经凭借着《成长的天空》得过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已经是主演过电影的专业演员了。如果在饰演杰克上，被纵向比较比下去的话，那其他人对他的演技就会滋生质疑了。
　　想明白的莱昂纳多不由得瞄向顾青，他还在被卡梅隆导演嫌弃中，顿时莱昂纳多被愧疚的潮水拍在海岸岩石上，也就忘记了这段时间里和顾青单方面冷战的终极原因，有那么点手足无措的问凯特：“我该怎么办？”
　　凯特眨了眨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莱昂纳多比她还要大一岁吧？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现在都还在卡梅隆的临时放映室里，也就是说凯特和莱昂纳多虽然是在旁边，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可对于有x基因加持的卡梅隆和顾青来说，他们是比较“耳聪目明”的，因此无抗性的把他们俩的悄悄话听见了。
　　卡梅隆对凯特的分析是半信半疑的，他双手环胸看向被发了好人卡的顾青，顾青很浮夸的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看的卡梅隆嘴角直抽搐。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这次开小会的主旨好像被忘到脑后了呢，不过结果显示好像“殊途同归”了——等从临时放映室里出来，再重新拍摄时，这被ng了数十次之多的一场戏，有如神助的一次过了！
　　现在的剧情是：杰克劝说了想要自杀的萝丝，放弃了念头，可就在他要把萝丝从栏杆外拉上来的时候，萝丝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踩滑了脚。杰克在努力拉萝丝上来，而在脚下是浩淼的、冰冷的、摔进去会死人的大海的情况下，萝丝就高声呼救了，这就惊动了甲板上的船员，还有随后赶过来的卡尔等人。
　　传说中的三角，也将要第一次面对面了。
　　不过在登场前，全剧组的演职人员总算得到休息的时间了，而顾青在从卡梅隆的临时放映室里出来后，就去化妆间化妆了。
　　卡尔·霍克利是个发胶爱好者，咳，其实是当时上流社会的“流行趋势”，男士们梳着大背头，以及女士们仍旧穿着束胸衣来凸显身材，和头上戴着簪花的礼帽。像杰克这样的三等舱客人，在发型上就很自由自在了，这似乎也是一种对比，上层社会人士繁多的礼仪和规矩，和下层人士不受拘束。
　　顾青化好妆推门出去，看到靠在门外墙上的莱昂纳多，两人面面相觑。
　　顾青把门关上先开口了：“很好。”
　　莱昂纳多下意识的接口：“什么？”
　　一直#逻辑死#从未被超越的顾青回答道：“你没有跳出来吓我，这很好。”
　　莱昂纳多一头黑线：“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顾青沉吟片刻，慢条斯理的说：“哦，这就要从你在摄影棚里的船头上大喊，‘艾瑞克·泽维尔，你这个大坏蛋’这种让听到的人非常怀疑，我是不是抢了你的玩具的话说起了。”
　　莱昂纳多迟疑了下问：“有很多人听到吗？”
　　“具体数目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算一算，这就要把剧组那天总人数为一千五百人的基数——”
　　顾青还没有说完，就被莱昂纳多打断了：“我错了，行了吧？”他那天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因为他就光顾着应付把他抓了个现行的卡梅隆了，但《泰坦尼克号》剧组来来往往的幕后工作人员非常多，莱昂纳多还是清楚的。
　　顾青挑眉。
　　莱昂纳多顿了顿，挤出一个笑来说：“我错了。”
　　一直占据在制高点的顾青颔首：“接受你的道歉。”
　　莱昂纳多一时间也没意识到整桩事有哪里不对，亦步亦趋地跟着顾青往摄影棚走，想到他过来找顾青的根本目的，他又开始欲言又止起来，等看到摄影棚忙碌的工作人员了，他就快速说：“艾瑞克，谢谢你。”
　　顾青斜睨着他说：“谢我实际上并没有抢走你的玩具吗？”
　　莱昂纳多：“……”当然不是啊，为什么跟他好好说话就是那么难呢？
　　莱昂纳多当下没机会和顾青详细说那声谢谢的详细含义了，因为精力永远旺盛的卡梅隆已经捕捉到顾青的身影，二话不说就招手让顾青过去了。
　　剧组对顾青更受卡梅隆青睐已经见怪不怪了，私下里还讨论过他们俩到底是什么私交呢。至于那整天在剧组响彻的“艾瑞克·泽维尔！！”，拜托，这明显是关系更亲密的标志，不是吗？
　　莱昂纳多慢了一步才跟了上去，等到卡梅隆那边时，就听到顾青语气诡异的说：“你希望我摸他…的衣服？”
　　莱昂纳多：“……？”剧本里有这一幕吗？
　　卡梅隆恨不能把手中用来调度演职人员用的喇叭，敲到顾青的胳膊上，把声音从后槽牙里挤出来：“你给我收起你私下里那不着调的脾性，不然，我不介意给你多加几场不干净的戏。”
　　顾青神情未变，语气稍微变得有点沉重：“我只是想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而已，詹姆斯。”
　　卡梅隆狐疑的挑起眉毛，这小混球又想搞什么鬼？
　　莱昂纳多更加一头雾水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迷茫忙归迷茫忙，但等到正式拍摄时，莱昂纳多就把这摸不着头脑的思绪丢到脑后了，不仅如此，他还严阵以待起来了。莱昂纳多在私下里是承认顾青的演技好啦，虽然让他挫败，但也激起他的好胜心，毕竟是气盛的年轻人么。
　　……
　　萝丝被救了上来，被用毯子包裹了起来坐到一旁，又因为她被救起来的时候，杰克衣衫不整——是外套和鞋子都脱掉了——所以被听到萝丝呼救的船员们误会了，他们以为杰克这个三等舱的穷小子要对萝丝意图不轨，就把他拷了起来，所以闻讯而来的卡尔也先入为主了，他就上手抓住杰克厉声质问他。
　　卡梅隆坐在摄像机后，也跟着严阵以待，他还是被顾青先前说的那段“做好心理准备”的那段话，给影响到了。
　　等到场记喊了“”后，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
　　“是谁允许你碰我未婚妻的？”顾青饰演的卡尔在和抓到莱昂纳多饰演的杰克的船员们，有了短暂眼神交流后，转身走到了镜头前。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怒火，就像是个被抢了心仪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好吧，这个比喻有向前面的比喻昭显辉映的意味——眼睛里的蓝色被怒火点亮了。这样声音先一步到，而他的正脸后一步到，无疑是先声夺人后，又靠脸更胜一筹了。
　　说起来，如果顾青不化妆，不把头发染黑的话，他其实和莱昂纳多一样都属于金发碧眼，长相又偏向于相对男人来说容貌显得比较精致型的。顾青在《一级恐惧》里，因为年龄拉低了，才更显得容貌秀气呢，不过现在，他的容貌更偏向于成年男人的英俊，那种英气逼人的俊朗。和莱昂纳多所饰演的杰克，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好看了，这可以说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下，但谁让杰克是个三等舱灰小子呢，卡尔可是穿着考究的燕尾服，正装穿得好绝对是个加分项。
　　而当顾青饰演的卡尔，朝着莱昂纳多饰演的杰克怒火冲天时，在摄像区外顶着一旦被暴君发现，就会被拉出去斩了的风险而来观看的围观人群们，心里都在叹息：萝丝啊萝丝，你何其有幸，有两个这样英俊的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打倒没有，“出手”却是有的。
　　当杰克听到卡尔这么询问后，他眼神发飘去看坐在一边的萝丝了，卡尔对此非常不满，上前抓住了杰克的衣领：“看着我！你这个混账东西——”后面那个词，卡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时候萝丝连忙叫了一声：“卡尔！”
　　卡尔顿了顿后，选择了对萝丝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他眯起眼睛，让人感觉他怒火更甚了，尔后逼近杰克：“告诉我，你们都做了什么？”
　　他看起来仿佛是一言不合，就要揍杰克了。
　　杰克仿佛是被他的怒火震住了，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没做什么，不需要在萝丝的未婚夫的质问下心虚，就勇敢的迎上了卡尔的目光。
　　这时候萝丝披着毯子过来了，拉开了卡尔的一只胳膊：“卡尔别这样，那是个意外。”
　　围观群众里因为是要时刻准备给演员补妆的化妆师，所以比其他人多一份淡定的苏珊，也在心里有感而发：‘哦，萝丝别这样，他们就要亲上了。’
　　苏珊：“……”
　　等等，她刚才想到了什么？
　　她应该是这么想，‘哦，萝丝别这样，看两个帅哥为你打架，你其实心里很爽吧’才对，而不是‘哦，萝丝别这样，人家两个帅哥都是准备接吻的姿势了，你不要上去做电灯泡’这样的，一定是她围观帅哥的姿势不对！
　　另外，她才站好贵族少爷x三等舱灰姑娘这对cp来着。
　　可有时候，新世界的大门开了就是开了，不能当它没有来过不是，苏珊自己其实就没有控制住，抱着这样的心态，再看摄影棚里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就觉得好像不是太对劲了。
　　拍摄还在继续：
　　萝丝结结巴巴的向卡尔解释，意外是什么样的意外。
　　“我趴在栏杆上，结果滑倒了。我趴在栏杆上，想看，想看……”她说到这里就卡壳了。
　　卡尔垂着眼帘看她，也不知道是真的没看出来她在找借口，还是看出来却没戳穿，反而是给了她提示，“推进器？”
　　萝丝不明就里，就顺着卡尔的话往下说了：“是的，我想看推进器，却差点掉下去，是道森先生救了我，他也差点掉下去。”
　　“是这样吗，道、森、先、生？”卡尔好似是这么不经意一问，可转念想想如果刚才真的像萝丝说的那样，那么紧急的状况下，萝丝又是怎么知道救她的三等舱穷小子的名字的。
　　顾青这么向莱昂纳多求确认着，从莱昂纳多饰演的杰克那里得到肯定答案后，顾青饰演的卡尔就松开了另外一只，还抓着杰克衣服的手，嘴里说着“well，well”，还好似很“知错就改”的帮杰克顺了下，在刚才被他自己抓皱的衣领。
　　它只是看起来像是‘顺衣领’，但实际上用了多少力道，就只有皱起眉来，瞪大眼睛看向他的杰克知道了。
　　做完这些后，卡尔就若无其事的要揽着萝丝离开了。
　　“cut——”卡梅隆带着怒气喊道，他的剧本里根本就没有“是这样吗，道森先生？”这句，更别说接下来的，从这里就脱轨了，要知道这边还有其他人的台词的，被顾青这家伙一带，其他人就真成背景板了。至于为什么到现在卡梅隆才喊“卡”，他当然不会承认被顾青这么一顺，好像真让他觉得原先的台词设计有点问题了。
　　殊不知，他请来的化妆师苏珊·布里登在心里扼腕的同时，还自动给配套了一份潜台词：卡尔：“是这样吗，道森先生？”
　　——现在是怎么样，你连名字都告诉她了，还说你们俩没什么？我还真是低估你了，杰克。
　　杰克：“对，差不多。”
　　——你确实低估我了，卡尔，我原本可以把她丢进海里，不要让她再碍眼的，在我们中间。
　　卡尔：“well，well.”
　　——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晚上来我房间找我，我想你也需要我的“安慰”。
　　接下来的“潜台词”就直接从pg级（普通级），不，考虑到在苏珊的构想里一对狗男男预谋要除掉“第三者”，这就有血腥暴力了，所以得把分级成pg-13级（特别辅导级，13岁以下儿童尤其要有父母陪同观看）。因此，苏珊接下来的想象，就一路从pg-13级奔向nc-17（少儿不宜）了。
　　那宽肩窄腰翘臀，那可以玩一整年的长腿，那黑发和金发交织，那情到浓时，浅浅的呻吟，重重的喘息，还有那从棱角分明的脸庞低落下来的汗水……
　　“苏珊，苏珊？”另外一个负责给萝丝补妆的化妆师，在叫了苏珊两声后没见她有反应，就稍微推了她一把，“你脸好红，你还好吗？”
　　苏珊从不可描述的想象中，回过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鼻子，谢天谢地，没流鼻血，再然后才强装淡定的说：“我很好啊，就是今天的太阳有点大，晒得慌。”
　　同僚抬头看了看布满星辰的夜空，现在是大晚上的，哪里来的太阳？
　　大晚上的是没有太阳，但卡梅隆却想人工制造太阳了。他用手指狠狠点着他手中的剧本：“你为什么不照着我剧本上写的演下去？”以前也是说过的吧，卡梅隆除了是个完美主义者外，还是个超级控制狂，他真是恨不能剧组的每个人都是他的傀儡，受他操控，不对，他甚至都想操纵云彩的模样，自然光线的色度。所以现在顾青没有照着他剧本上写的演下去，让他觉得不是很舒服。
　　“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顾青说的理所当然。
　　卡梅隆也是和顾青斗智斗勇并越挫越勇久了，现在多少能摸清一些顾青的逻辑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不会想说，你以为的我们说好你能随便改台词，是在开拍前你说你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你敢点头试试！”他捏着剧本，大有顾青一点头，他就把剧本塞到他嘴里。
　　顾青是没点头，他只是流露出了“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这好像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所以在卡梅隆卷剧本前，他就收起了原本不怎么正经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还用一副学者会有的严谨语气说道：“詹姆斯，你知道雄性，尤其是标记了雌性的雄性，在另一个旗鼓相当的雄性靠近它的地盘时，体内荷尔蒙的分泌量会自主增加，进而影响中枢神经系统，从而使得宿主做出一系列不和常规的行为吗？”
　　卡梅隆：“……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26章
　　
　　顾青慢吞吞地继续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在用这一套理论来让自己去理解，在你的剧本里卡尔的一系列不合常规的行为。再通俗来讲，就是智商不上线的行为。”
　　卡梅隆没好气的说：“你是在拿你自己的智商来做要求的吗？”
　　顾青又给出了另外一种解释：“那我这么说呢，卡尔的设定很脸谱化。”
　　卡梅隆闻言眉头皱的死紧：“嗯？”
　　“在你的剧本里，卡尔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闪光点的角色。他展现出来的全都是非正面的，专制、自大、虚伪到令人作呕——萝丝到最后还真的满足他的愿望了——他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促成和反衬萝丝和杰克这一对矢志不渝的爱情，以及他们身上人性的闪光点。”顾青这么说完，又好似要增加他这番话的可读性，补充了一句，“他就像是游戏里的npc，你知道吧？”
　　卡梅隆：“……我不知道！”
　　“那，杰克和萝丝是你这个亲爹亲生的，而卡尔就是后爹养的？”
　　卡梅隆实在没忍住，卷起剧本敲在了顾青的胳膊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新颖的比喻？”
　　卡梅隆狠狠瞪了还有话说的顾青一眼，却没有再一言不合就动手了，他琢磨了下顾青的话，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还有，“你既然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那我就没有必要再和你解释更多了。”卡梅隆现在是担心，他要是再和顾青这小混球讨论下去，他很有可能会被代沟里去。
　　事实证明，这种感觉真不是“空穴来风”：
　　顾青“唔”了一声：“你这么一说，那我终于明白你坚持让我出演卡尔的根本原因了。”
　　卡梅隆没想到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what？”
　　顾青一脸诚挚的解释道：“出演这么一个脸谱化的角色，不是对我，你的忠实粉丝，和真正的电影爱好者的最大折磨吗？”
　　“你在胡扯！”卡梅隆翻了个白眼，不仅仅是对顾青这胡说八道的原因，还有他自称的粉丝，还有‘电影爱好者’，这小混球才不是，好吗？
　　顾青稍微倾斜头，若有所思的说：“又或者，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性。”
　　卡梅隆挑眉：“嗯？”
　　“让我们推倒重来，还回到卡尔不合常规的行为上。”顾青半垂着眼帘，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里卷起一朵又一朵调皮的浪花，“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萝丝发现她自己将成为一名同妻，所以就对这桩婚姻百般抵触呢？”
　　对这样的说法，卡梅隆相当错愕：“同妻！！”
　　顾青善解人意的想要对这个词进行解释：“哦，就是——”
　　“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卡梅隆攥着剧本，把剧本攥地皱巴巴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哪只眼睛看到卡尔是同性恋了！萝丝对这桩婚姻百般抵触，那是因为她和卡尔这个未婚夫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她之所以和卡尔订婚也是因为她家道中落，需要卡尔家的金钱填补她家的债务。另外，卡尔和她结合，也是作为新贵族的霍克利家需要萝丝这个贵族小姐家的名声，来更好的融入上流社会，他们俩完全是利益的结合。追求着真正爱情的，以及心灵上自由的萝丝，会逆来顺受那才叫有鬼了，好吗？”
　　顾青为他这么一番话做总结：“你是说他们俩之间没爱？”
　　“当然了，不然呢？”卡梅隆咬牙切齿地说，萝丝和卡尔之间要是有爱，那还有杰克什么事，还有整个爱情故事什么事。
　　顾青点头，又说道：“我还有个问题。”
　　卡梅隆现在已经开始心力交瘁了，他讽刺道：“我怎么也阻止不了你说出来，是不是？”
　　“只要你说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顾青言出即行，他不说话了。
　　沉默半晌，卡梅隆深吸一口气：“小混球你给我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顾青当下就露出纯良的笑容，“‘海洋之心’是卡尔送给萝丝的，代表他的一片心意，对吧？”
　　卡梅隆对此不置可否，但他也没有出言给予肯定，就用眼神示意顾青继续往下说。
　　“先不说卡尔是出于什么心理送那么贵重的‘海洋之心’给萝丝，单就是说在泰坦尼克号沉船，杰克葬身大西洋后，萝丝一直保留着‘海洋之心’，是吧？”顾青谆谆善诱着说道。
　　卡梅隆在回答之前，还谨慎的过了一遍顾青的话后，确认下好像没什么语言上的陷阱，“那又如何，那是她和杰克的爱情象征，是萝丝余生的精神寄托。”
　　“我是说了‘海洋之心’最初的寄托意了吧，”顾青一字一字地说，“它代表了卡尔的心意。再扩展下说，就是萝丝保留着卡尔的心意，终生怀念着杰克。如果不是知道她就算是卡尔的未婚妻，那也是同妻，不然她怎么会毫无芥蒂呢？这也可以同时解释了卡尔在不爱萝丝的情况下，为什么会送那么贵重的‘海洋之心’给她，那是“封口费”。”
　　顾青说完还摊开手，大概意思：‘看吧，逻辑上完全说得通’。
　　然后，死一般的寂静。
　　……
　　莱昂纳多和凯特在休息室里坐着，等着导演和顾青那边完事，看是继续拍摄，还是重新拍摄刚才那一条。不过他们都想了，依照着卡梅隆的脾性，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他们也已经见识过卡梅隆的控制欲了。
　　莱昂纳多咕哝着：“詹姆斯会发火吧？”
　　“我觉得会吧，他对艾瑞克的要求更加严格。”凯特接道，在解除了“真假萝丝”的误会后，凯特对莱昂纳多有了改观，不过在她看来，莱昂纳多的心理年龄绝对比她小，即使他生理年龄还比自己大一岁。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莱昂纳多支起耳朵去听。
　　凯特直接站了起来，拉开门去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真是让他们大吃一惊，卡梅隆和顾青落水了！
　　“什么！”莱昂纳多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的，就蹿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了。
　　凯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俩不是到僻静的地方讲戏去了吗？怎么现在却落水了？凯特没有再细想，心里担忧的跟了上去。还没有走到聚集地呢，就听到导演如洪钟般的吼声：“艾瑞克·泽维尔，你下地狱去吧！！”
　　看来是没出大事，凯特心想，不过转念一想，就是落水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吧，毕竟他们现在拍摄的布景里，充当海洋的人工湖也只有0.9米深，成年男人站在水里，最多到肚脐，对导演和顾青他们俩身高超过6英尺1英寸来说，也只到腰部吧。
　　凯特正这么想呢，前面嘈杂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就渐渐安静了下来，这又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凯特挤了进去，还没到最前沿的时候，就焦急的问，不过没人回答她。凯特皱起眉，以为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但等她自己看到事故中心的景象时，也忍不住别过头，然后再悄悄的把目光转过去：顾青饰演的卡尔·霍克利，是新贵族，穿着打扮都是时下上流社会流行的西装三件套，不然就是更加正式的燕尾服。像今天的拍摄中，他就是穿着着燕尾服，鉴于在这之前他们还在头等舱豪华的餐厅里用餐。另外，他的发型从来也是一丝不苟的，因为是染成了黑色，全都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才更显得他五官更加英朗。
　　不过现在他变得不太一样了，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此刻带着水，发胶也抵抗不了的水量，所以头发就有些垂了下来，还在往下滴水。
　　还有大概是因为刚才掉进水里，最外面的燕尾服吸了水，现在被他脱掉了，应该是搭在栏杆上了，因为那边也围了一圈人，所以凯特没看到。
　　现在，他上半身就穿着件白色绣着金边的马甲和白衬衫，领结也解开了，露出了优美的如同白天鹅般的脖颈，还有胸腹的线条虽然被马甲挡住了，但胳膊上可没有阻挡了，做工考究的白衬衫因为浸了水，就贴合在胳膊上，可以看得出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
　　本来以为会是那种白斩鸡类型呢，鉴于他的正职是个科学家么，可现在不会有人这么想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那么明显，可以想象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类型。
　　这时候，就有人在心里扼腕了，穿什么小马甲啊！
　　不然就可以看到胸腹部的肌理了，但就是这样才会更加能引发联想。围观群众一个个仿佛都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了，不，是透过小马甲和衬衫看到衬衫下的肌肤了：看他的肤色虽然并不是更受大众欢迎的蜜色，可白皙的肌肤也很有受众的好吗？他的肌肉一定不是那种遒劲形的，比如像阿诺德·施瓦辛格那样的，而是精瘦型的，肌肉的形状却很优美。
　　如此，宽肩、窄腰，再往下……
　　“咕隆——”这是不知道谁悄悄吞咽口水的声音。
　　“滴答——”这是鼻血受不了地心引力，要喷薄而出的声音。
　　上帝啊！平时大家都已经在暗搓搓的看他那双大长腿了，想那双修长有力的腿有多长，可那不是还隔着西装裤的吗？好吧，现在人家还是穿着西装裤的，可因为浸水，西装裤也湿了，贴合在肌肤上，完全把那两条大长腿的形状给勾勒出来了。
　　还有那挺翘的臀部，以及两腿中间不可避免也被勾勒出的…部分。
　　……这样极致的男色诱惑，鼻血要是能忍住，那都不叫鼻血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莱昂纳多，他一下子拽过刚才听到出事，就急忙拿了毯子过来的工作人员手中的毯子，走过去把毯子围到顾青身上。
　　“呃，小心着凉。”
　　围观群众心里那个可惜啊，只有苏珊，是的，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后就义无反顾踏进去的苏珊，她一边捂住鼻子——这一次鼻血终于流下来了，可喜可贺——一边眼睛在发光，他们俩要是真的没什么，她也去跳“海”！
　　郁闷的可不止围观群众，还有同样湿身（？）的卡梅隆，他现在是哑火了，可不代表他就不能郁闷了，狠狠地瞪向顾青。
　　顺带捎带上了见色忘导演的莱昂纳多，莱昂纳多“哦，哦”着，又拿过另一个毯子，给卡梅隆披上了。
　　卡梅隆刚想再吼什么，就看到顾青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丢下一句“失礼了”就急匆匆的走开了，那样子是恨不能两步并一步走。
　　卡梅隆回头看了下人工湖，湖水看起来是清澈不假，可那毕竟不是矿泉水，或者消毒水，就那小混球的洁癖症来讲，他能忍到现在都已经是极限了吧。这么想着，因为事故而掉进人工湖里的大导演，心里稍微平衡了些，不过还是很不爽，就朝围观群众们大吼：“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围观群众还以为极致男色，离他们而去而怅然若失呢，现在被大导演这么一吼，他们纷纷就回过神来。呃，可千万不能被大魔王发现，有人把鼻血滴在甲板上了，不然就等着集体跳“海”吧！
　　而终于“自作自受”了一回的顾青，他现在心情可不怎么美妙，人造表皮贴合在身上的感觉不美妙，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美妙，浑身湿哒哒的感觉不美妙……回到他的休息室，就立马被m-o抽了一抽子，看到顾青这样，m-o不严阵以待才怪呢。
　　魔镜大人在剧组里其实也很自得其乐，它能够全程围观拍摄过程不说，还能够看到距离他们现在这个拍摄基地最近的圣地亚哥城——拍摄基地位于墨西哥罗萨里托的一个沿海开发区，这里位于加利福尼亚半岛，离圣地亚哥城只有30英里，几乎全是空地，地价和人工都便宜——逛荡着看电视。现在它也是无偿直播了事故发生的前后，语气发飘地说：“刚才有十六个人流了鼻血——”
　　顾青挑眉看它，他现在连小马甲都脱掉了，充分演绎着什么叫“秀色可餐”，以及“魔王的眼神”。
　　魔镜哐当着就把自己的镜面合在桌面上了，相信如果魔镜大人能流鼻血的话，那它现在大概已经“血尽而亡”了。
　　m-o：“→_→”
　　——为什么魔镜总是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呢，这大概将会成为千古之谜了。
　　……
　　出了这样的迷之事故，拍摄就是不想暂停也得暂停了。
　　卡梅隆裹着毯子，一步一个脚印的，他恨不能把甲板都给踩出一个脚印来，走去他的临时放映室了，因为心思并不在周围的事物上，所以也就没发现甲板上的血迹，等到他一离开，立马就有“始作俑者”来收拾残局了。
　　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大家也不是那么的尴尬。
　　“你——”
　　“嗯，他真的很辣，不是吗？”
　　“是啊，萝丝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喂喂，这就把现实和电影搞混了哦。
　　“你们在胡说什么，卡尔明明是杰克的！”
　　——这句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而且这句话也绝对是#惊起一滩鸥鹭#，看周围人“你逗我”的神情就知道了。
　　以及还在不远处朝脸扇风，好让脸上的热度尽快散去的凯特：“……”对后面两句，前一句还好理解，呃，原因大家都知道么，可最后那一句，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卡尔和杰克……这是什么逻辑？
　　说起杰克，凯特环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扮演者莱昂纳多，他去哪里了？
　　莱昂纳多是去卫生间里洗脸去了，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还没有褪下去的红色，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看到围观群众里那些男的们也看顾青看呆了吗？没错，这是看到美丽的事物的正常反应，和性别绝对没有关系，就是这样没错。
　　想点别的什么，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又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呼气再呼气后，觉得自己差不多冷静下来了，这才走出卫生间，遇到一个场记就问他：“你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说艾瑞克上演湿身诱惑，咳咳，是他和导演掉进湖里的事？呃，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不小心滑倒了吧。今天的场地是谁收拾的，我们都决定要给他点赞呢。”
　　莱昂纳多在心里嘀咕，不小心滑倒？那还真是够不小心的。
　　这时候场记又小声咕哝了句：“上帝保佑，那一幕被不管哪个摄像机拍下来了，一定要拍下来了。”这句话好像启发了场记，他也不管莱昂纳多了，就暗搓搓的跑开了。
　　莱昂纳多撇撇嘴，肯定没有被拍下来，再说就算拍下来了，还有卡梅隆在呢，他一定不会让那一幕流传出去的，一定会的吧。
　　
　　第27章
　　
　　“艾瑞克，你还好吧？”
　　莱昂纳多在踌躇半天后，端着两杯热可可——一开始有三杯来着，另外一杯被他给了卡梅隆了，大概是为了显示他对两位“落水者”的一视同仁——来到顾青的休息室外，敲响了门问来给他开门的顾青。
　　谢天谢地，没有出现顾青穿着浴袍来给他开门的事情。
　　这倒不是因为莱昂纳多再往旖旎的方向想，而是他身后默默跟了一串小尾巴，他们也美曰其名的来关心顾青来着。显然，他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又怎么会看到穿着西装裤和衬衫的顾青时，都露出惋惜的神情呢。
　　“进来吧。”
　　顾青让开身让莱昂纳多进来，然后像是不经意般的往“小尾巴”的方向看过去，就只是轻飘飘的瞥一眼，却让贼心不死的围观群众们做鸟兽散状了，还有来不及躲避的，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自己的脸贴到墙上。
　　说好的不留名，大概就是这样吧。
　　莱昂纳多是没看到这一盛况，他把其中一杯热可可递给顾青，左顾右盼了下才问道：“你和詹姆斯是有多不小心，才会掉进人工湖里啊？”
　　顾青挑眉：“嗯？”
　　莱昂纳多就解释道：“我听人说你们俩是不小心跳下去的，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顾青坐下来，手支着头，有那么些漫不经心地说，“詹姆斯想要亲身体验下萝丝挂船头的滋味，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莱昂纳多瞬间就变成“呐喊脸”：“你在开玩笑的，是吧？”
　　“嗯，开玩笑的。”顾青心安理得的承认了。
　　莱昂纳多：“……”他在满头黑线的同时，又放松了不少，毕竟这样才是顾青这个男性朋友的正确打开方式，而不是像先前那样，一不小心就上演了湿身诱惑。不过，他好像放心的太早了，因为一本正经的承认他自己是在开玩笑的顾青，又说了句：“你不需要紧张——”
　　话还没说完，还小心虚的莱昂纳多就急忙跳出来打断了：“我哪有！你不要胡说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青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把接下来的话说全了：“我相信詹姆斯绝对没有要反串萝丝的意向。”
　　莱昂纳多：“……你不是说你是在开玩笑的吗？”
　　“哦，你可以当我就是想拿詹姆斯开玩笑好了。”顾青理直气壮地说道，这绝对是事出有因的，想想看他们俩是怎么落水的吧：在顾青向卡梅隆展示完在逻辑上无懈可击的“同妻论”后，他们俩所在的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再然后空气中的热度开始上升，一直都是在引申意义上发火，而很少会字面意义上发火的大导演，一言不合就喷火了。
　　上一次他喷出的火星子都差点把后车座点燃，这一次就那么好巧不巧的，喷出来的火星子溅在了他手中的剧本上。这下子可真不得了了，还有他们所站的地方就是易燃的甲板。
　　那可是卡梅隆的心血，大导演脑子混乱极了，再然后就英勇就义般自己跳下水了。
　　都说“水火不容”，处于“发功”状态的卡梅隆，就被0.9米深的人工湖吓得不轻，还是顾青跳下去把他给救上了，就这样上岸后还被一顿吼。
　　这个事故说明了一个真理：“一个巴掌拍不响”。
　　以及从来都是坑死人不偿命的顾青，也在自己的阴沟里翻了船，这“不败金身”都被自己破了，而且还在人工湖里游了一圈，顾青能高兴得起来才怪呢。
　　莱昂纳多这是运气不太好的撞到枪口上了，就那么傻乎乎的把自己暴露了。
　　顾青在补充完他的第二个冷笑话后，就若有所思的看向莱昂纳多。
　　被那么一双明亮的，可堪洞察人心的眼睛看着，就是没毛病也被看出毛病了，不是，是小心虚也被看成大心虚了，莱昂纳多整个人如坐针毡，在顾青再开口前，就像是被凭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不等顾青搭话，他就急忙拉开门出去了。
　　等他离开后，顾青的休息室里就顿时热闹了起来。魔镜一面照着它家正处于沉思中的大魔王，一面跃跃欲试的说：“我知道他那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去了。”
　　顾青挑了挑眉梢，魔镜大人觉得它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就故作深沉的说：“他一定是热可可喝多了，急着上厕所。对，没错就是这样。”
　　M-o：“→_→ ”
　　魔镜蹦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M-o，“你不相信魔镜大人的推理？铛铛铛，就让你来看一看好了。”
　　咦，莱昂纳多真的去卫生间了。
　　M-o摇头晃脑的啧啧出声，显然认为魔镜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说实话，魔镜大人都被它的英明神武吓到了，不过在惊吓之余，它瞬间就得意洋洋起来，为此还多看了几秒美人两颊粉红，眼角含春（？），如出水芙蓉的画面。啊呀，它就是这么的和美人心有灵犀啦。
　　顾青却是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什么了。
　　……
　　顾青虽然提出了一个，在卡梅隆当时听来狗屁不通的理论，还把他气得差点一佛升天，可是吧，当时顾青二话不说就跳下来把他救上去，显然没顾忌到他的晚期洁癖症，另外还有他事后洁癖症发作这两点，都让卡梅隆心理平衡了。
　　——连输九十九次，终于赢了一次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
　　所以卡梅隆是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并且在冷静下来后，就开始琢磨他们俩的谈话了。
　　不得不说，顾青后面的那所谓的“同妻论”，卡梅隆在编写剧本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过这样…新潮的想法。他的想法也就像是他和顾青解释的那样：卡尔和萝丝之间的婚姻是纯属利益交换，萝丝不喜欢卡尔是既定的事实，卡尔也并不爱萝丝，他只是把萝丝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并没有把萝丝当做一个独立人格。
　　再有，萝丝的母亲也从没有设身处地为萝丝着想过，她所在意的从来都是她自己，以后能不能继续过着贵族奢华的生活。
　　所以，不愿意套上枷锁的萝丝，才会想挣脱，往后面和杰克的爱情故事就很顺理成章了。
　　在她还是卡尔未婚妻的身份的情况下。
　　卡梅隆越想眉头皱的越紧，他又再次翻阅了下剧本，发现不仅卡尔在萝丝和杰克的爱情故事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为了羞辱杰克，请杰克去头等舱的餐厅里用餐；在发现萝丝和杰克心意相通后，让他的管家诬陷杰克；在泰坦尼克号即将要沉船时，萝丝不愿意丢下杰克一个人走，他就掏枪追杀他们俩；就是萝丝的母亲，也充当了这样的角色——在杰克去头等舱用餐时，出言羞辱他；为了不让萝丝再去见杰克，软硬并施，还假惺惺的掉了眼泪。
　　另外就像顾青说的那样，卡尔是个从头到尾都没有闪光点的角色，其实也就是脸谱化了。
　　妈的，还是被小混球带沟里了，卡梅隆烦躁的想。
　　这时候，可以说大导演的完美主义综合征又犯了，在它没被治好前，烦躁的情绪都是轻的，以至于他在把顾青喊过来后，第一句就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什么？”顾青环绕了一圈凌乱的临时放映室，这才装模作样的恍然大悟了，“你是指同妻论？”
　　卡梅隆恼了：“你是存心气我的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顾青轻声说道，他抿了抿嘴，气色不如以前那么饱满了，在晕黄的灯光照射下，莫名让人觉得他好像有那么些有气无力的，更不用说他还默默加了句，“那你是存心拿我撒气的吗？”
　　卡梅隆气焰顿时就弱了一截，他清了清嗓子，想到顾青的洁癖症，硬邦邦的问：“你还好吧？”
　　“我蜕了一层皮，你说呢？”这倒是实话，顾青确实褪下了一层皮，人造表皮。
　　卡梅隆哽了哽，只有说：“你得承认，这件事咱们俩都有错。”他看顾青还想说什么，就赶紧挥手，“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说说卡尔的人设问题。”
　　片刻后，“你怎么不说话？”
　　顾青看过来：“你不是说这件事过去了吗？”
　　卡梅隆：“……你非要和我咬文嚼字，是吧？”
　　顾青对此不置可否，却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了：“那我问你，你是心甘情愿的要更改卡尔的人设的吗？”
　　“当然不是了。”剧本设定里卡尔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牵一发而动全身，卡梅隆可还没有到想全盘推翻这个剧本的意思。
　　顾青：“哦。”
　　卡梅隆深呼一口气，语气开始变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了：“你‘哦’又是什么意思？”
　　“是对‘你既想不对剧本大动干戈，又想让剧情还是那么圆满流畅，还想让我在表演的时候对你言听计从’整体想法的我的想法。”那可真是言简意赅的，以及接下来就是“大忽悠”的时间了，“你想要三全其美，我觉得不太可能，但你可以做到两全其美，就看你要怎么做取舍了。”
　　卡梅隆是下意识的跟着顾青的思路走了，完全没意识到“三全其美”里的“三”并不是那么衔接与对等。
　　另外，顾青的大忽悠技能可是点满的。
　　所以这场谈话到最后，顾青拿回他的表演主动权，就是在顺理成章不过的了，不是吗？
　　至于卡尔的人设，都说了顾青可是自带人设的男人。
　　而他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把卡尔演绎成什么样呢？关于这一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觉得卡尔是爱萝丝的，他只是别扭，不会表达而已。”
　　“他不会表达吗？他不是送了‘海洋之心’给萝丝吗？”
　　“关于这一点，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很像小孩子的表述方式。我的意思是，他认为萝丝就该和他一个人玩，而这时候出现了另外一个男生，他为了让萝丝不要想着去和其他人玩，就送了‘海洋之心’给她，就好像幼儿园男生送进口巧克力给他的玩伴，你们懂了吧？”
　　“我的天呐，你这么一说，那他对待萝丝的方式，不就像是那种老掉牙的“爱你就要欺负你”的方式吗？现在的小学生都不玩这一套了吧。”
　　“可是好可爱啊。”
　　其他人一阵沉默，然后集体发出意思在“你说的太对了”和“真是受不了，好想和他来一发”的暧昧不清的欢呼声。看在上帝的份上，当一个颜值高又有钱而且还很有本钱的男人，全世界他只为了你一个人变得纯情，变得笨拙，你要是还无动于衷，那就真的不太可能，除非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叫萝丝。
　　或许还得算上半个苏珊。
　　为什么说是半个呢，是因为另外一半的苏珊，已经和其他女演职人员一样，少女心爆棚，沉浸在男色诱惑中了。不过另一半呢，苏珊还是很坚定的站贵族少爷和三等舱穷小子这一配对的。
　　没看到杰克在那天看到卡尔的湿身诱惑时，整个人表现的就不太对劲吗？不对，是自从那之后，他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苏珊敢肯定，杰克在躲着卡尔，可又忍不住在关注人家的消息，年轻人怕是因为被自己竟然被一个同性吸引了，而感到忐忑不安吧？
　　可是杰克啊，就像莎士比亚说的，爱情是叹息时吹起的一阵烟，所以别再犹豫了，来一场他老人家所比喻的“禽兽一样的勾当”吧，不然#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就像泰坦尼克号那样！
　　等等，《泰坦尼克号》里有这样的剧情吗？
　　可如果把‘杰克’换成‘莱昂纳多’，同理，卡尔的名字也是，换成顾青的名字，以及在加上苏珊自己进行的合情合理脑补，这样的剧情就是在《泰坦尼克号》剧组发生过了。
　　而发生过了的意思，就是莱昂纳多已经自我调节良好了，他现在面对着顾青的时候，已经很自然的把顾青当做好朋友了，能勾肩搭背的那种好朋友。不仅如此，他还收获了一张好人卡，来自凯特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就要说到《泰坦尼克号》里另外一出“船头戏”了：萝丝认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跑到了船头，找到了杰克，剖白了心意，而杰克就让她闭上眼睛站到栏杆上，而他自己从背后拥住萝丝。在漫天红霞下，在泰坦尼克号乘风破浪中，两个人倾情一吻。
　　我心永恒。
　　从镜头上看那一幕非常的唯美，事实上拍摄现场可没那么唯美，卡梅隆的摄像机就在他们俩背后，而做导演的都还要求着他们要怎么进行接吻，才会在镜头上看起来更唯美。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借位了，必须要实打实的接吻，还要吻出真爱的意境来，不过这对专业的演员来说，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在拍摄前，凯特和莱昂纳多还闲聊着放松心情呢。
　　凯特问莱昂纳多：“你和艾瑞克怎么了吗？”
　　莱昂纳多眼神闪烁，语气却很义正言辞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凯特对他的话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我是说你和他吵架了？最近你都没有黏着他了，你们两个感情不是很好的吗？”
　　莱昂纳多又矢口否认：“哪有，在到墨西哥前，我也只和他见过两次面，一次你也在场啊。”这倒是说得大实话。
　　凯特挺惊讶的：“是这样吗？我以为你们在那之前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莱昂纳多还想说什么，卡梅隆那边就招呼他们俩准备了，莱昂纳多大概觉得他刚才的反应好像有那么点过激了，就低声对凯特说：“那什么，我有提前吃了薄荷糖。”这样的话，凯特大概就会认为他是在紧张拍吻戏的事，而不会联想到其他方面去吧。
　　凯特其实也没有联想到奇怪的方向去，好吗？
　　先不说这一场“船头戏”拍摄的顺不顺利，反正莱昂纳多是欣喜若狂，咳，当然不是因为戏里有吻戏，而是他在和凯特接吻的时候，他是有感觉，就是那种悸动嘛。这说明他还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他还是喜欢着女孩子的，以前都不是说要向全美第一第二第三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看齐的吗？现在绝对不能半途就掉链子啊。
　　大喜过望的莱昂纳多，就眼神亮晶晶的对凯特说：“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吻，我还挺有感觉的。”他说完意识到这句话好像不太对，就很生硬的圆话，“我是说，我一定是代入到杰克的角色中了，没错，就是这样。”
　　凯特神情稍缓，她看着莱昂纳多缓缓说：“我一直都是代入到萝丝的角色中。”所以说，有什么感觉那都是角色问题，和本人无关，这不是变相的好人卡，是什么呢。
　　不过莱昂纳多还沉浸在“老子是直直直男”的认证情绪中，没有意会到。
　　——所以说，这是一个…悲伤的事故？
　　
　　第28章
　　
　　莱昂纳多以他莱昂纳多式的思维，安定了内心，在对待顾青的态度上又恢复了自然，和顾青重新称兄道弟起来。
　　顾青却很少再《泰坦尼克号》开启他调戏一切可调戏人日常了，倒不是莱昂纳多这起起伏伏的态度伤了他的心，而是拍摄进行到这里时，卡尔的戏份基本上只剩下在沉船时的那部分了。
　　这部电影的主角还是杰克、萝丝和泰坦尼克号，顾青在没他的戏份时，也不可能都呆在剧组里无所事事——这一点就先保有怀疑态度，要知道他现在是演员身份的同时，还兼职做了技术总监，甚至有段时间还被卡梅隆“赶鸭子上架”做了副导演——再有他现在的正职仍旧是科学家，做副业好是好，可也不能“本末倒置”，所以在没有他戏份的时候，他就飞回新墨西哥州了，斯特拉克工业在新墨西哥州有一个等级为四级的实验基地。
　　《泰坦尼克号》从九月开拍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斯特拉克工业的现任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和军方于变种人研究这一块的代表威廉·史崔克，甚至是史崔克博士背后的军方间的拉锯战，已经进入了尾声。
　　至于战况，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斯特拉克工业曾经和军方关系多密切——不仅仅是“X哨兵计划”，另外在世界二战时，“超级士兵计划”，斯特拉克工业都有参与其中，这还只是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现如今撕破脸后，关系就有多僵硬。
　　原本军方在暗中持有斯特拉克工业的股份，现如今这部分股份基本上被罗伯特·斯特拉克用各种方式回购，当然代价也是比较惨烈的，斯特拉克工业的股价在过去两个月里，跌了二点三个百分点。
　　这看起来似乎并不高，但考虑到斯特拉克工业固有价值的总额基数，这2.3个百分点就显得很不能容忍了。再有，和军方秘密合作的项目，也被搁置了，这在绝大部分股东看来太不明智！
　　没了军方支持，斯特拉克工业好像有那么点风雨中飘摇的意味。
　　也不是没有人劝阻过罗伯特·斯特拉克，可他就好像是杀红了眼，根本就不听劝阻。事实上，罗伯特·斯特拉克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他面前的选择到半路上，就只剩下“一条道走到黑”了，所以他只有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同时，也离坐稳斯特拉克工业董事长位置上，渐行渐远了。
　　斯特拉克工业内部人心惶惶然的厉害，第二大股东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泽维尔先生，在这种情况下，都一改往日神隐的状态，出现在人前，亲自过问斯特拉克工业的事务了。
　　即便在入主斯特拉克工业后，泽维尔先生表现的足够低调，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业内消息灵通的，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在。能挖了斯特拉克工业的墙角，还挖的那么成功，本人身份又神秘莫测，林林总总加起来没有人敢小觑他，所以当泽维尔先生出现在政府组织的非公开竞标后的宴会上时，其他人看他都只有好奇，以及跃跃欲试的想过去结交一番。
　　不过慑于泽维尔先生的气势，暂时还有谁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可总得有人敢于攀爬高峰的不是吗？
　　“那家伙是谁？”
　　“谁？”罗迪上校原本还在想托尼这家伙，不是很任性的不来的吗，怎么现在又溜达达的过来了，是又想熊出什么新花样了？一时间就没有跟上托尼的思路，所以在托尼语气怪异的，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后就慢半拍的反问。
　　“哦，你可以选择称呼他为冷冰冰，或者说老古董，又或者叫他傲慢先生，看你喜欢哪一个了。”托尼还是那副写意风流的姿态，他的好友兼斯塔克工业的军方代言人的罗迪上校，一头雾水的顺着托尼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斯特拉克工业的代表，泽维尔先生，才不是什么傲慢先生、冷冰冰或老古董好吗？
　　好吧，托尼的形容也不是那么的口说无凭：人到中年的泽维尔先生穿着炭灰色枪驳领搭配双排扣英式剪裁的西装三件套，深蓝色的领带系着温莎结，胸前花纹繁复的口袋巾则是白色带金色暗纹的，并且他并没有戴手表，罗迪上校好像看到了垂挂在到小马甲外头的黄铜表链，另外他明明看起来身体不像是有任何毛病的样子，却还随身带着一根拐杖。
　　不过要是考虑到那种老派绅士做派和打扮的话，他这样的打扮就可以说得过去了。罗迪上校敢打赌，在场的男士里只有对方一个人还带着怀表，不对，在场的男士里就是严格穿着西装三件套的，以及口袋巾也老老实实的放在左胸前口袋的，也不会超过一半。
　　这么一来，是有那么些老派么。
　　但你得承认，他那么打扮在格格不入的同时，也仿佛一下子就拉高了不少格调。另外，他的神态，也和他的打扮一样，带着不可一世和与生俱来的高傲，但意外的并不讨人厌。只是没有那么有亲和力，勉强可以被称作傲慢先生吧。
　　至于冷冰冰么，对方看人的目光基本上没什么波动，灰蓝色的眼睛像是北冰洋的寒冰……这么一说，托尼还真是会形容，罗迪上校回过神来，尽职尽责的给托尼介绍道：“那是斯特拉克工业的代表，泽维尔，查——托尼，你要去干什么？”
　　罗迪上校都还没有说完，托尼听到“泽维尔”这个词，他就控制不住他的腿，和他奔腾的思维了。
　　顶点奖颁奖典礼是过去三个月了不假，可托尼也没健忘到能把三个月前的事给忘记了，更何况还是留下了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再有，事后的印象也是。当然了，托尼是不会承认他让贾维斯调查顾青，以及调查到现在竟然还是无果的，这是对外的原则问题。
　　生平第一次尝到挫败滋味的托尼，还就越挫越勇了，他就不信不能把顾青的最后一层马甲给揭穿了。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托尼在这个无聊的宴会上，看到和顾青在《泰坦尼克号》的定妆照，有四五分形似与神似并存的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时，那种处于“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与“What the hell！”之间的复杂心情。
　　前者可以理解，而后者么，他当时和贾维斯说的‘他（顾青）在幼年时期被坏人绑架了，然后经过了重重苦难就流落孤儿院了’这一推论，完全是他在瞎扯淡，他不是有意的。
　　现在，请不要告诉他真的说中了，不然他真的会骄傲的，真的。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托尼还就是真相了，而从整件事出发，托尼的想象力还不够丰富，单就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就是顾青本人使用变形能力变化出来的这一点，托尼现在再怎么联想，也不会联想到这么…离奇的发展方向上来。
　　这是题外话了，而现在的重点是，托尼和套着泽维尔先生壳子的顾青狭路相逢了，一时间引其他人纷纷侧目。
　　不愧是斯塔克！
　　“泽维尔先生是吧？我是托尼·斯塔克。”托尼没把人家的名字听全，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顾青现在的姓氏听全了，而且还在心里嘀咕，这真相都摆到桌子上面了，怎么就没有人往这方面联想呢？
　　“我知道你是谁，”顾青扮演起冷酷无情又傲慢自我的大资本家，那叫一个驾轻就熟，而且还是一口矜贵的牛津腔呢。他灰蓝色的眼睛落在他手中的拐杖上，有两分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霍华德·斯塔克之子。”
　　一上来就踩中了托尼的地雷，他和他家老头霍华德·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创始人关系也不咋样，反正就是很复杂就对了。
　　“哦？”托尼扬眉，“你认识我父亲？”
　　“不。”顾青回答的非常理直气壮。
　　托尼眉毛扬的弧度更高了，他摊开手说：“那可真是遗憾，相信我我是很乐意介绍你们认识的，我相信你们俩在很多方面都会有共同语言的，可惜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我知道。”顾青稍微颔首道，“请节哀。”
　　托尼在墨镜下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感谢你时隔多年后的安慰，真的，我真心的感谢你。鉴于你一上来就问候了我父亲，那我是不是该礼尚往来的问候下你的…儿子？那么他怎么样？哦，当然前提是你有儿子，无意冒犯。”
　　顾青灰蓝色的眼睛重新回到托尼脸上，似乎万年不变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并且他握着拐杖的手也有那么些无意识的收紧了。不过他表现出的异样，只有很短的时间，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是有过一个儿子，谢谢你的问候。”
　　托尼没有错漏他的神情变化，还有他用的时态，一时间“真是见了鬼了”来霸屏了。他不想骄傲的啊，可现在这都叫什么事！
　　托尼的心理波动太厉害了，以至于他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面部表情变化，导致面部表情有那么点扭曲。
　　顾青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在心里“唔”了一声，单纯冲着在顶点奖颁奖典礼时，发生在后台的“花絮”，就稍微可以确定斯塔克先生不是个无聊的人，私生活丰富和用餐不规律等也不能掩盖住这一点。现在，他似乎是第一个将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和斯特拉克工业的天才研究员艾瑞克·泽维尔联系到一起的外人，唔，或许可以给斯塔克先生加上十分？
　　这些繁复的思维转瞬即逝，在“表里不一”这方面，顾青可是比托尼厉害多了，毕竟是一气演过萝丝、卡尔和杰克的演技派么。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捎带了可察觉的不悦道：“小斯塔克先生？”
　　妈的，多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托尼回过神后就皮笑肉不笑地说：“泽维尔先生，介意我给你一条忠告吗？哦，你没有出声反对，那我就当你到不介意了——亲爱的，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末了，别活在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的上世纪了，要与时俱进。哦，不用谢我了。”
　　顾青没有立即表现出不悦，他只是把手中的拐杖换了手拿，还稍微偏着头看托尼。托尼原本都打算转身就离开了，现在又被顾青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他还偏了小半步看那根拐杖，摇头叹息道：“是时候丢掉拐杖，独立行走了，泽维尔先生。”
　　“托尼！小心——”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端着摆满了香槟杯托盘的侍者，就那么…好巧不巧的和偏了小半步的托尼撞在了一起。换句话说，如果托尼没有临时偏小半步，人家侍者就不会和他撞在一起，果然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接下来的事故就是这样的：香槟雨纷纷，托尼欲断魂。
　　幸运的是，那些细长的香槟杯，并没有掉落下来，它们只是往外洒了不少。这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有人伸出了“援助之手”，用手中的拐杖抵了下托盘，也不知道他怎么使的劲，香槟杯就纷纷“立正”了。
　　不过，洒出来的就是洒出来了，自然是“覆水难收”的。
　　“不用客气，小斯塔克先生。”大资本家垂眸看了眼散发着香槟酒气味的托尼，稍微挥动了下手中的拐杖，就气势恢宏的转身离开了。
　　托尼：“……”
　　“托尼，你还好吗？”这时候，罗迪上校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托尼面无表情，这得有多眼瞎，才会问出他还好吗这样的问题，他摆明是很不好啊！“如果我告诉你姓泽维尔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会怎么想？”
　　“托尼，你是不是对泽维尔先生有偏见？他刚才明明挽救了你。”罗迪上校不赞同的说，所以说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托尼继续面无表情，“日了狗了”的词条，是时候出来刷屏了。
　　还有在痛定思痛过后，托尼还就决定他妈的不告诉傲慢先生，他那失去了的儿子很有可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事了←说的好像托尼就打算过告诉人家一样，听听他那忠告，那可真是够委婉的。
　　不管怎么说，第二次见面——即便顾青没有真身出镜，可芯子里还是他——也是味道辉辉呢。
　　……
　　在顾青离开《泰坦尼克号》剧组的时间里，剧组的进程是顺利，也是不顺利。说顺利，那是因为拍摄的很顺利，就拿水淹头等舱来讲，拍摄这一条时，卡梅隆先是去了雷恩胜利号，在这艘二战时期服役的商船上拍摄了一天的水流素材，之后就到了墨西哥的拍摄基地开始拍摄。
　　拍摄头等舱入水的镜头时，一开始是打算在户外的人工湖拍摄的，但是因为反光的太厉害，就只能另外想别的办法，最后的解决方法是在注水的室内拍摄，在背后搭上绿幕，再由特效公司制作出数字背景。
　　拍摄完这部分后，就轮到水淹餐厅的那很惊险，也很壮丽的一幕了。在这一幕里，工作人员将会对支撑这个布景的液压千斤顶进行调整：先将这个搭建起来的餐厅抬起，等到人工湖注满水后，再缓缓放下，将它没入湖中。
　　前面也说过，头等舱餐厅搭建的很豪华，整个餐厅中陈设着无数豪华的精美家具以及餐具摆设，它们都是严格按照当年泰坦尼克号的建造公司，白星航运的陶瓷以及水晶饰品仿制的高仿品，而即便是高仿品，那造价也不菲。
　　而这些精美的仿制品，也将会随着搭建的布景一起沉到人工湖里，等待它们的命运啊，即便侥幸没碎掉，大概也不会有再被重复利用的机会了。
　　卡梅隆就是这么的冷酷无情，其实是力求完美。
　　力求完美的背后，就是花钱如流水——这里字面意思和引申义都有——二十世纪福克斯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一点四亿美元，就这么哗啦啦的不见了。
　　这就是《泰坦尼克号》，不是那么顺利的方面了。
　　乔恩·兰道圆胖的脸皱成苦瓜，“那是一点四亿美元，又不是一千四百万。好吧，我知道一千四百万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可现在问题是，你牙缝太宽了吧。不是，我是说你手缝太宽了吧，十个一千四百万就让你这么漏出去了！”
　　卡梅隆重重哼了一声：“我可是把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了！”而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卡梅隆烦躁的接起来，“谁！”
　　乔恩·兰道看卡梅隆的神情，就眼神开始发飘，他这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剧组就这么喝西北风吧，以及他觉得还是小泽维尔能制住一头要喷火的霸王龙。
　　打电话过来的还就是从乔恩·兰道那里知道剧组制作费紧张的顾青，他听起来心情还不错，和卡梅隆乌云压顶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卡梅隆正预备吼一吼“艾瑞克·泽维尔”，并且把这一段时间的都给补上呢，那边顾青就直奔正题了：“詹姆斯，我想我可以提供资金上的帮助。”
　　卡梅隆皱起眉来：“为什么？”
　　“因为你缺钱，而我有钱。”顾青回答的理所当然，还有一种不明白卡梅隆为什么会问出“为什么”的意味在。
　　卡梅隆：“……”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以及，“艾瑞克·泽维尔，你给老子滚回来拍戏！”
　　
　　第29章
　　
　　每日一吼后，卡梅隆的心情是稍微好了一些些了，但他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想了想刚要捂着话筒让乔恩·兰道离开，把空间留给他打电话，但没想到一转头，哪里还有乔恩·兰道的身影。
　　卡梅隆在心里嘀咕了句，就坐下来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泰坦尼克号》截止到目前的预算费是多少吗？”
　　顾青反问道：“你不知道？”
　　卡梅隆：“……为什么和你说话总是那么费劲？”
　　顾青微微叹口气：“难道不是因为你说话总是在绕弯子吗？”
　　卡梅隆才不会把这样的锅背上呢，不过他接下来还是没有再绕弯子了：“《泰坦尼克号》一开始的总预算是一点四亿美元，现在所剩无几了，差不多能支撑到拍摄完室外乘客跌落戏。”这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场景，在这个场景之后，就是泰坦尼克号沉船镜头了，那更是非常重要到不能省略的镜头，所以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泰坦尼克号》的资金缺口不是几十几百万就能填补得了的。”
　　“你是不是对《泰坦尼克号》没有信心？又或者你周围的人给你这样的错觉了，詹姆斯？”电话另一端的顾青坐在椅子上，没有再说资金的事，而是转而说起了别的，并且语气变得温和不说，还像模像样的拿过一支钢笔和一个纸质的笔记本，可以说是心理医生模式上身了。
　　还真是叫顾青说中了，倒不是卡梅隆自己对《泰坦尼克号》没有信心，而是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争吵的严重，他们一部人是觉得一点四亿都投资进去了，可到现在就看见钱打进水里卷起的水漂了，而没有看到回报，再有他们已经开始怀疑，像《泰坦尼克号》这样一部“大家都知道结局”和“关于一群人登上船后来他们几乎死了”的电影，在上映的时候能不能得到好的票房。所以到现在《泰坦尼克号》预算已经有超支的迹象时，福克斯高层更是游移不定，不然卡梅隆也不会那么烦躁。
　　这件事，剧组其他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也就卡梅隆和制片厂的人清楚，即使是大导演，他也觉得压力大，而除了和老搭档乔恩·兰道在私下里抱怨，卡梅隆就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现在顾青这么一问，卡梅隆就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的态度一说，到最后还有那么点委屈意味的说：“《泰坦尼克号》还没有拍摄出来，他们就开始唱衰了，当我不知道他们内部的勾心斗角吗？哼，他们也就这点出息了！”
　　前面也说过二十世纪福克斯高层并不是那么齐心协力的，毕竟二十世纪福克斯作为好莱坞影业八大巨头之一，握有的权柄并不可能只在一个人手里，就好像#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一样，当很多“和尚”存在的话，指望他们拧成一股绳，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泰坦尼克号》一上来就预算一点四亿美元，这还并不是以后商业大片动辄都两亿往上飘的时候，现在通货膨胀可没有那么厉害。《泰坦尼克号》这一下子划拉走福克斯的“存款”，那其他在计划表上要拍摄的电影，不是捉襟见肘，那就得暂时搁置，而且在《泰坦尼克号》这部巨作放映前，二十世纪福克斯就没有再投资其他商业大片，这无疑是引得其他电影制片人的不满。
　　另外，《泰坦尼克号》的选角上，卡梅隆可以说是专断独行，制片厂那边的意见基本上都没有采纳。这可不多见，毕竟在好莱坞实行的是“制片人中心制”，在一个剧组权力最大的是制片人，而不是导演，这多少引发了制片厂的不满，好在乔恩·兰道是一直站在卡梅隆这一边的，才没有将矛盾在那时候就激化了。
　　不过矛盾既然都存在了，那就不必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消除了，现如今《泰坦尼克号》剧组预算超支，就是一个导火索。
　　“这样，”顾青慢吞吞地说，关于二十世纪福克斯高层间的瓜葛，顾青通过给他“通风报信”的乔恩·兰道知道了一部分，至于完整的版本，只能说现在已经是科技的时代了，信息总是很容易就会被共享出去的。他随意在笔记本上写了两笔，就继续说了，“那你本人是什么想法呢？”
　　“你说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从这部电影中获得什么，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把她视作是一件礼物，一件我送给这个世界的礼物。”
　　卡梅隆说完才觉得稍微有那么些不自在，还有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话筒另一端出声音，“艾瑞克？”
　　顾青终于出声了：“我在。”
　　卡梅隆从鼻子哼了一声：“那你怎么不吱声？”
　　结果顾青回答他：“我在无声的掉眼泪，我被你一番话感动了。”
　　卡梅隆：“……”妈的，这么一说他感觉到更耻了，小混球是故意的吧？
　　这就不像是心理医生了啊，顾青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记录，好吧，那上面也没有写和‘病情’有关的，而是写了一连串的数字，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就那么突兀的再回到原来的话题上，“五千万美元，你认为怎么样？”
　　卡梅隆一下子没转过弯来，“What？”
　　“唔——”顾青发出一声前低后高的单音节，“我还以为你会说‘五千万你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呢。”
　　卡梅隆顿时就恼羞成怒了：“你就挥舞着支票本去福克斯吧你！”他先前苦口婆心的都是白苦口婆心了，是不是？说实在的，福克斯那边的态度还真是有点影响到卡梅隆了，他可没有预言的超能力，知道以后《泰坦尼克号》这部‘所有人都知道结局’的电影，不仅没有赔，还成了影史的奇迹。再说了福克斯不可能就这么让这部电影烂在半截，稍后的预算自然是会拨过来的，只是不会再那么慷慨大方了。在这种情况下，卡梅隆不怎么想让顾青趟这趟浑水，充分演绎了什么是“刀子嘴豆腐心”。
　　顾青还是那么气定神闲：“你说错了。”
　　卡梅隆没好气的说：“又怎么了？”
　　“不是我，是我那位在日程表上还没有认回来的资本家父亲，挥舞着支票本去二十世纪福克斯。”顾青这多会给自己加戏啊，眨眼间就说出了一个‘角色’来，而且这次他没有再停顿给卡梅隆接话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道，“你觉得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好呢？他对你仰慕已久？还是有钱任性就想感受下花钱如流水的快感？又或者他的父辈曾是白金公司的高层，现在是想替父赎罪来了？”
　　卡梅隆听了满头黑线，出声打断顾青的设想：“等等，你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父亲不是X教授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还没有认回来的父亲了？”
　　“我有两位父亲，不然哪里来的我。”
　　顾青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以至于卡梅隆都有那么一秒，怀疑起他知道的固有知识，关于“人类是怎么来的”的生物知识了，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秒而已，他还不至于连这种常识也搞错。他呵呵道：“不要告诉我，你还有一位母亲。”
　　“哦，是的，我妈咪。你怎么知道的？”顾青说的是大实话——万磁王不就是他妈咪吗？只不过这位妈咪的性别也是男而已——但“狼来了”的故事再一次上演了，顾青这么说大实话，卡梅隆才不信呢，他还认为这太荒谬了，一定是小混球又拿他寻开心了。
　　就像是上一次，顾青说他想进演艺圈，是想如果出名了的话，他妈咪会来找他，这样的大实话也被卡梅隆翻白眼的无视了，非得顾青说出了“文化侵略”这样的假话，他才若有所思的相信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有这样疑问的，还有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花花公子，天才，慈善家，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托尼·斯塔克。在宴会上撞上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是淋了一身香槟雨，再度报销了一套西装，可这对托尼来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那都不是事儿，关键是他现在#众人皆醉我独醒#，感觉不能再骄傲了。
　　回到马里布后，托尼就迫不及待的钻到了地下实验室，和贾维斯分享他的心情物语。
　　贾维斯用他一如既往优雅的英伦音说：“先生，您确定您不要去赌场吗？”
　　托尼把墨镜摘下来，放在手上晃悠着：“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贾维斯？”
　　“当然，我的意思是您现在似乎处在被不能用科学来定论的‘运气’所笼罩，如果您去赌场的话，叫牌的话说不定也这么百叫百灵。”
　　对贾维斯这样的提议，托尼十动然拒了，十分浮夸的。他想了想就对贾维斯说：“你去查一查他。”
　　贾维斯随时待命：“他的姓名，先生。”
　　托尼顿时就卡壳了，妈的，他当时就只听罗迪说了个‘泽维尔’，他就没听后面的了，所以是他就知道人家的姓氏，并不知道大资本家的全名。不过这也没关系，关键词还有别的，“他是斯特拉克工业的股东，英国人，姓该死的泽维尔。”
　　贾维斯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先生，我想您需要知道的是：全世界姓泽维尔的数目，以及非亲非故的情况下，两个人长相相似甚至是达到同卵双胞胎地步的几率。”
　　托尼意会了下他家智能管家的潜台词，摸着下巴说：“你是说我认为他们俩是父子，纯属我的臆想咯？”
　　贾维斯回道：“最起码是没有科学性证据的，先生。”
　　托尼翻了个小白眼：“这句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我还就和你说了，贾维斯，他们俩还就是父子了！”
　　贾维斯作为托尼的智能管家，总是扮演着“拨乱反正”的角色，所以他提醒道：“这并不是您说得算的，先生。”
　　托尼：“……”
　　在宴会上被侍者泼香槟，等回到自己家还被他的智能管家泼冷水，托尼还就不服输了，是天才就该有敢于怀疑，勇于怀疑，再付诸于实践去证明的精神！
　　他坚持让贾维斯去查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的资料，不过他觉得就泽维尔先生那老派的作风，平时也只会看看报纸、种种花草、喝喝茶，再用留声机听听唱片什么的，他的资料并不会好找，对贾维斯来说，但现在是聊胜于无了。再说了，他也不止傲慢先生那一头可以去查，不是还有那个艾瑞克·泽维尔吗？
　　“他现在在哪儿呢？”
　　“艾瑞克·泽维尔先生目前应该是在，《泰坦尼克号》位于墨西哥罗萨里托的一个沿海开发区的拍摄基地，先生。”贾维斯很快就回答道，然后一针见血的问道，“我可以问一下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吗？如果您想飞去《泰坦尼克号》的拍摄基地，对只和您有过一面之缘的艾瑞克·泽维尔先生说，‘我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了，不用客气’，那我就只有责无旁贷的替您安排私人飞机了。”
　　托尼当然听得出来贾维斯话里的反讽，他耸了耸肩说：“贾维斯，你看我像是那种积极向上做好事的人吗？拜托，你也看到了，这两个姓泽维尔的都不是什么好鸟，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帮他们相认。”
　　他要拿到切实证据后，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笑话，这才是一个斯塔克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贾维斯自然是站在托尼这一边的，听听他是怎么表忠心的：“先生，我想您知道的是，不管外人怎么看您，在我看来您永远是积极向上的。”
　　托尼撇撇嘴：“我谢谢你了，贾维斯。”
　　所以现在是，托尼不打算帮助顾青和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捅破那一层父子关系的窗户纸，但他是要先掌握住他们是亲生父子的科学性证据。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吧。
　　……
　　再来说顾青给《泰坦尼克号》剧组填补资金空缺这件事，当大资本家的支票送上来，二十世纪福克斯高层们心里摸不着底，毕竟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在好莱坞摸打滚爬过的就没有一个人还会再相信，但却不敢一口就拒绝掉。
　　二十世纪福克斯是八大影业之一不假，可再如何也是没有办法和手握巨资，并且背后还有着看不着摸不透却实实在在存在势力和权力的大资本家相抗衡的，资本的冲击不是说着玩的。
　　在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派来洽谈的代表说出具体原因前，福克斯的高层们都集体开始发散思维了，一时间阴谋论和桃色论齐上阵。
　　说阴谋论呢，那就是《泰坦尼克号》预算超支这件事，也不过是最近才发生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的中层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怎么人家就知道了，还就这么快就准备好支票，送上门来了呢？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内幕消息？难道是福克斯高层有人透露出去的？还是说力求《泰坦尼克号》尽快拍摄下去的一派，另外出去拉来的投资？
　　说桃色论呢，这在好莱坞也是稀疏平常了，比如说有哪个女明星傍上了投资商，投资商想捧她，就会投资给她拍摄电影，或者给她在某部电影里安排一个角色，这就是所谓的“带资进组”。但这一次呢，手笔是大了点，而且还是在电影拍摄进入到尾声了，难道是看上了剧组里的哪个明星，想让制片厂拉皮条，呸，是做介绍人？
　　后者听起来还是挺牵强的，但也耐不住有人好这口么。
　　在这种发散思维下，再听到人家送支票来的代表说他们先生只是单纯的想投资时，就在心里这么想了：‘就这样？我裤子都脱了。’
　　哦，人家代表还加了句：“我们先生是詹姆斯·卡梅隆导演的仰慕者。”
　　“你说谁？！”有高层脱口而出。
　　“卡梅隆先生，”代表重复了卡梅隆的名字，又不解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该高层在代表的注视下，又干巴巴地说：“我是说卡梅隆导演非常有才华，是当今影坛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是当然的。”代表严肃地附和道，完全没有理会到此名高层那污了的思想。
　　值得一提的是，顾青和卡梅隆也围观了这场洽谈会，通过远程监控。被夸赞的卡梅隆脸色可不见得有多好，他显然是领会了那名高层的污之思想，不过顾青好像就没有领会了，他眨巴了下他那双清澈的湛蓝色眼睛，一本正经的问卡梅隆：“我那位大资本家父亲派去的代表说他仰慕你，福克斯的人为什么那么震惊？”
　　卡梅隆皮笑肉不笑道：“你想知道？”
　　顾青偏头看着卡梅隆的脸色，做恍然大悟状：“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他不等卡梅隆让他闭嘴呢，就很诚挚的对他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你，你还有我这个为你无声流眼泪的粉丝呢。振作起来，詹姆斯！”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每日一吼√
　　
　　第30章
　　
　　顾青的归来，受到全剧组的热烈欢迎，尤其是莱昂纳多和凯特。当然比起莱昂纳多直接上来就给了顾青一个拥抱，凯特就显得矜持的多，她顺了顺身上穿的电影里的裙子，看了看周围才说：“我相信导演也很想念你。”
　　“是吼你，艾瑞克。”同样的，比起凯特的委婉，莱昂纳多还是更直接的多。他快速说完，也是跟凯特一样看了看周围，看到附近没有喷火龙出没，才放松下来，然后看向顾青，顿时就郁闷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哦？我应该觉得惊讶吗？好吧。”顾青做出了一个稍微浮夸的惊讶表情，惹得莱昂纳多翻了个白眼，又听顾青慢条斯理地说：“不然你们以为詹姆斯为什么会坚持让我到他的剧组里演戏？”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不会吧？他这么——霸道？”
　　凯特多看了莱昂纳多一眼，她敢保证他最开始想说的词肯定不是霸道，或许是变态？好吧，这是情有可原的，卡梅隆“片场暴君”的名号虽然不如他“烧钱机器”的名号响亮，但对内来说，还是前一个名号更响亮。
　　可是吧，在没有在大导演的剧组里呆过，是没有办法体会“片场暴君”是有多暴君的，那简直是没办法想象的。就拿和莱昂纳多第一次拍对手戏时来说，他们总共NG了有不下于四十次，凯特事后想想她在那样的批评和指责下没有再哭出来，那都是因为眼药水麻痹了她的泪腺，再也哭不出来了。
　　如果这还不够明显的话，那么等到顾青离开《泰坦尼克号》剧组，回了美利坚后，他们的感觉更明显了。以前吧，卡梅隆会因为拍摄不合他心意而暴跳如雷，但因为有顾青在那里拉火力值，而且他很会顺毛捋——其他人就是想捋，也不敢啊——所以卡梅隆就是发火也不会发那么长时间。可等顾青一走，那原本对准他的火气，就全冲着全剧组来了，以至于这一段时间，全体剧组的演职人员都像是踩着钢刀刃似的，所以能不怀念顾青吗？最起码有他在，剧组不像是冷彻骨的寒冬啊。
　　对莱昂纳多的说法，顾青稍微扬起了眉梢，“唔”了一声，正要附和他的说法时，突然神情一凛，原本那惬意的神情全然不见了，还稍微站正了身体，神情专注而认真的说：“里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詹姆斯他是个才华横溢的导演。”
　　和顾青站了个面对面的莱昂纳多一开始还郁闷呢，怎么顾青就不按常理出牌了，可等他注意到凯特在看了他背后一眼，都迅速低下头看地板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袭上了心头。莱昂纳多咽了咽口水，朝顾青做口型：“詹姆斯在后面？”
　　顾青眨了眨眼。
　　莱昂纳多僵住了。
　　顾青清了清嗓子：“你是这样认为的，对吧，里奥？”他说着就往莱昂纳多身后瞥了一眼，再自然的转过来，朝莱昂纳多做口型：“自然点，说点什么。”
　　这时候怎么让他自然啊，那可是詹姆斯·卡梅隆，还有现在在暴君背后抗议他的暴政，这绝对是罪加一等的啊！莱昂纳多在顾青催促的眼神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不是特别自然的说道：“是啊是啊，詹姆斯他才华横溢，嗯，他执导的《终结者》系列绝对是经典。”
　　顾青略微颔首，示意他不要停接续往下说。
　　还来？莱昂纳多“呃”了一声，绞尽脑汁般继续说：“《真实的谎言》也非常棒——”
　　顾青这时候皱着眉打断他的话的，“詹姆斯执导过《真实的谎言》吗？”
　　“啊，没有吗？”完蛋了！
　　莱昂纳多那“如丧考妣”的神情太…栩栩如生了，凯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莱昂纳多瞪她，还有没有同事爱了？
　　而顾青则是像回想起来一样，慢吞吞地说：“哦，我想起来了，詹姆斯是执导过《真实的谎言》。”
　　“你诳我？”莱昂纳多忍不住拔高了音调，可他想到卡梅隆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他就赶紧压低了声音，“你诳我？”
　　顾青的神情又变了回去，笑得纯良地说：“别那么紧张，里奥。”
　　莱昂纳多终于后知后觉了，他看看顾青，又看看凯特，“你们！”他快速回头看了下，哪里有卡梅隆的身影，所以说他是真的被骗了。他握了握手看起来像是想要给顾青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艾瑞克，你真是好样的！”
　　“谢谢。”顾青不紧不慢的把莱昂纳多的“夸奖”收下了。
　　莱昂纳多：“……我没夸你！”
　　“是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你刚才那些话也并不是真心实意夸奖詹姆斯的？”
　　顾青这么说，莱昂纳多刚要说什么，凯特就咳嗽起来，这次轮到她站直，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莱昂纳多撇撇嘴：“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再上当了！导演他——”莱昂纳多再次转过头去，这次是真对上卡梅隆了，卡梅隆沉声道：“我怎么了？”
　　莱昂纳多原本的话没来得及咽下去，而是吐出来了：“……就没在这儿。”
　　卡梅隆脸一下子黑了。
　　顾青还是有友爱的，他上前打圆场道：“我想里奥的意思是，你永远在他心中。”
　　“对对。”莱昂纳多下意识的附和，头都点完了才意识到不对劲，他转过头狠狠瞪向顾青，和他做同样动作的还有卡梅隆。
　　卡梅隆在吼顾青上面从来不客气，当下就耷拉着脸对顾青说：“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赶紧去化妆！”
　　莱昂纳多也没有逃过，卡梅隆吼完顾青就瞪向看他：“还有你！”
　　无辜被诳还被连累的莱昂纳多，真的是有苦难言。等卡梅隆走后，他就一下子蹿到顾青身边，控诉起来：“骗我很好玩吗？”
　　顾青“唔”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嗯，好玩。”说完，非常利落的往后退去，不，应该是说他是自然而然的撤了一步，再之后还和凯特稍微颔首，就那么神情自若的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了。
　　莱昂纳多：“……”他在无语过后看向凯特，这时候才想起凯特当时笑了，而她那时候低头一定是在偷笑吧。
　　凯特忍着笑说：“其实也就是一般好玩吧。”
　　“你，你们——”深深感觉到被全世界背叛的莱昂纳多，一不做二不休的转身追上顾青，伸手兜住顾青的脖子，作势要把他勒住，恨恨道：“艾瑞克，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了！”
　　顾青没有把莱昂纳多甩开，如果他想的话，莱昂纳多根本就不会勾住他的脖子。还有听莱昂纳多那么一说，他沉吟道：“那你可要好好锻炼演技了。”
　　莱昂纳多：“？”
　　顾青把一只手插进今天穿的裤袋里，有理有据地解释起来：“你想要“以牙还牙”对吧？”
　　莱昂纳多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那我说的就没有错了，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如果你演技够好的话，事实上是因为我演技好，所以我才能骗到你。所以说，你想要以牙还牙，骗到我一次，那你得努力锤炼演技了，不是吗？”顾青说完稍微倾斜头看向站在他左边的莱昂纳多，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使得那双眼睛看上去更加深邃了，尤其是还这么近距离的对视着。
　　莱昂纳多从很早以前——准确来说，是在他和顾青第一次见面，还和他反串的萝丝试镜时，看他那双掉眼泪的眼睛时——就知道他有一双很能迷惑人的眼睛了，可以前是以前，但自从发生了一些不可抗的事情后，莱昂纳多现在是恢复了自然，但发生过的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对吧？
　　莱昂纳多想要说些什么呢，不远处化妆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苏珊是负责给莱昂纳多化妆的，她原本是在化妆间等莱昂纳多过来的，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过来，转念就想到今天顾青回归剧组了，她一方面也想见见男神，另外一方面也是能理解莱昂纳多为什么耽搁了。看她现在也是按捺不住，就推开化妆间想去探个究竟了，哪里想到一出门就被闪一眼。
　　不，不是被闪一眼，而是被发福利了，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看两张英俊得各有千秋的脸凑那么近，带来的冲击力绝对是‘1+1&gt2’的，更不用说他们俩现在的姿势绝对是实打实的暧昧，脸都快凑到一起了还不暧昧吗？不，那不是暧昧，那是爱啊！她就知道杰克这个浪荡的年轻小伙子是忍不住的，瞧瞧这真爱如火的，在走廊里都忍不住要亲到一起了吗？
　　顾青和莱昂纳多听到声音看过去，被那么两个男人看着，苏珊严阵以待，就差立正站好了：“嗨。嗯，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她还就站着不动了。
　　过了三秒，她似乎是恍然大悟般，指着对面一间房间说：“那里是道具间，平常除了道具师不会有人进去的，你们可以去那里。”
　　莱昂纳多忍不住嘴角抽搐，他是听懂他的化妆师的潜台词了，可她到底是怎么想歪到这种程度的？脑回路有问题吧！
　　比起莱昂纳多的不淡定，顾青就淡然自若多了，不仅如此，他还问道：“你要来看吗？”
　　莱昂纳多瞪大了眼睛，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而更离奇的是，苏珊竟然充满期待的问：“我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啊，莱昂纳多想完也窘然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顾青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
　　馅饼来得太快，苏珊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这下终于从美梦中醒过来了，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多少蠢话，她都恨不能跑出去跳人工湖算了，当下就手足无措的解释起来：“那什么，我刚睡醒，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一定是在胡言乱语，你们不用理我，呃——”她说不下去了，直接退回到化妆间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莱昂纳多一时间真是五味杂陈，瞪着顾青：“你干嘛那么说？”
　　“不然我该说‘谢谢你的好意’吗？”顾青反问。
　　莱昂纳多：“……”好像这么一比较起来，还是顾青说得比较不容易让人误会啊，毕竟越是坦坦荡荡的，越是不会让人怀疑。等等，这也不对啊，他和顾青本来就没什么吧。
　　莱昂纳多这时候终于想起要“追本溯源”了，他仔细看了看他和顾青现在的姿势，大概是有那么一点点暧昧。想到这儿，莱昂纳多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开了勾着顾青脖子的手，清了清嗓子说：“反正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啊，莱昂纳多？
　　……
　　这样的小插曲过后，《泰坦尼克号》的后续资金到位了，就继续按照原定的进程拍摄了。在头等舱被淹后的，再一个很重要的场景就是到泰坦尼克号即将沉没前的生死场面了，在这个场景里，没来得及到救生艇上的乘客们，在泰坦尼克号倾斜着入海沉没时，从船头掉落下去。
　　在实际拍摄时，这是在比照着泰坦尼克号以1:20比例建造出的船模上进行的——在这里也可见那一点四亿美元都用到哪里去了——在甲板中间放置着绿幕，一百五十名特技演员，穿着安全装置，外面套着乘客的服装，以每次10个的频率从栏杆上掉下去。
　　等到后期制作的时候，再由电脑将另外捕捉到的乘客面部合成到这些特技演员的脸上。
　　而有顾青戏份的，不管是在萝丝第一次上救生船，却在半路跑了上来，去找杰克，顾青饰演的卡尔心里难受，一直压抑的苦闷爆发出来，揣着他管家的手枪朝当着他的面难分难舍的萝丝和杰克开枪，进而引发了萝丝和杰克在餐厅奔逃那也很重要的一幕；还是卡尔在那之后逃生的场景，大部分都是另外在室内摄影棚里拍摄的。
　　之所以说是大部分，是因为追逐戏的一小部分是在水淹头等舱的布景里拍摄的，仅仅只有一小段，拍摄的时候头等舱正在准备被淹就对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小段开始前，卡梅隆把顾青单独叫到一边，很郑重地警告他：“你最好不要给我有小情绪，你得知道就这样的戏码，你要是用替身演员的话，那就会让剧组的人看不起的。”鉴于这一段里，有卡尔也跟着跑到被水浸入的头等舱里，深知顾青是什么德行的卡梅隆，才会有这么一说。
　　顾青若有所思。
　　“用替身演员你真的不用想了，看看凯特和里奥，他们俩的戏份可比你危险太多了，除了在待会儿的长廊上奔跑，被突如其来的大浪吞没时，会用特技演员，其余的时候他们都是亲自上阵的。在这方面，你真的该好好的向他们学习学习了。”卡梅隆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顾青这时候慢吞吞地开口了：“所以说其实我还是可以用替身演员的？”
　　卡梅隆：“……你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是不是？我说了不可以！忍着！”
　　顾青嘴唇动了几下，最终是垂下眼帘说：“那你就等着看我再蜕一层皮吧，詹姆斯。”
　　卡梅隆盯着顾青看了差不多有十秒，在心里嘀咕：‘妈的，这小混球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心软了，是吧？’然后，大导演坚定地把头一扭，很无赖的#眼不见心不软#了，主要是就那么一小段不危险的戏，就用替身演员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最终，顾青还是亲自上阵了。
　　等拍摄完这一幕后，顾青湿着裤腿走到卡梅隆面前来。指着裤腿上滴出来的水，对着眼神闪烁的大导演说：“看到了吗，这都是我流出来的眼泪。”
　　卡梅隆：“……滚蛋！”
　　说真的，顾青就湿了小腿，不知道多少人感到遗憾呢。得说一句的是，到这一幕的围观群众，那基本上都是要参与到头等舱沉没这一场景里的，大部分都是特技演员，而头等舱淹没无疑是很危险的，到时候拍摄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差错，很有可能会遇险。所以说都这样了，他们还在这里心驰荡漾，也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了。
　　拍摄完整个场景后，剩下的是史诗般的场景，那个伟大的沉船镜头，而到这里，演员们，包括萝丝和杰克的戏份都不会再在人工湖里拍摄了，就像他们掉进大西洋里，等待着人来救援的那一幕，那将会在装满超过三十五万加仑水的大水槽内拍摄，主要是为了营造大西洋寒冷的效果。毕竟在墨西哥的人工湖里，湖水的温度基本上常温，不会让演员们掉在水里就有那种一吐气，就会冒出白雾来。
　　显然，为了追求这种真实感，而提出这样构想的是卡梅隆。
　　莱昂纳多想想就觉得苦逼了，他在这之前泡过不少水了，那人工湖的水是不冷，可泡多了也很让人受不了啊，现在还要追求更冷，泡的更久，怎么能让人受得了。这时候他就对顾青羡慕嫉妒恨了，顺带吐苦水：“说真的，我现在都快要水过敏了，导演他到底想把我们折腾到什么程度，他才心满意足啊？”
　　顾青回答道：“你不是知道的吗？折腾到杰克死。”
　　莱昂纳多：“……艾瑞克！”
　　“原来你是认真的在问我这个问题啊，我知道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你不直接问詹姆斯呢？”顾青说着偏了偏头，“你怎么看，詹姆斯？”
　　莱昂纳多咔哧咔哧的扭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空留一句：“艾瑞克·泽维尔，你个大混蛋！”
　　——说好的#吃一堑，长一智#呢？
　　
　　第31章
　　
　　“贾维斯，我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托尼很一本正经地在通过手机和贾维斯通话，“快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假象。”
　　贾维斯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先生，我很确定您并没有看错，和艾瑞克·泽维尔先生共进晚餐的，确实是斯特拉克工业的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先生。当然，如果您强烈希望去看眼科的话，我随时帮您安排家庭医生上门。”
　　托尼收回飘移的目光，摸着下巴说：“我个人觉得最需要看眼科的不是我，而是罗伯特·斯特拉克。”
　　“那您要去好心提醒他吗，先生？”贾维斯问道。
　　托尼把这个建议当成个冷笑话了，以及此情此景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就要从托尼又换了个女伴开始说起了，一个‘又’字就能说明不少问题了，这也不是新鲜事了，所以就不着重说了。需要说的是，托尼虽然是举国皆知的花花公子，风流归风流，可耐不住本人是美国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本人又风流倜傥，幽默风趣，内外兼修，对女伴慷慨大方，所以在业内有口皆碑——到底是什么“业内”——这不，新换了女伴后，那就有求必应，晚餐就定在了纽约颇有盛名的高级餐厅里。
　　可就那么巧的，托尼带着女伴进来了，随意一瞟，就瞟到了那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先不说，单就说夜不能寐，说得好像托尼就在晚上正常入眠过——的男人，这一届顶点奖的获得者，斯特拉克工业的天才研究员艾瑞克·泽维尔。
　　对方不是一个人，而且还戴着那土了吧唧的黑框眼镜。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和他一起吃饭中的两个人，左边那个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托尼是个花花公子不假，可他还是个乐于钻研的天才，当下权衡过后，就那么不小心的把水洒到了女伴的裙子上，女伴娇笑着说了一声讨厌，看托尼的眼神里都带着钩子。托尼用他的墨镜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并很体贴的说：“亲爱的，去重新选一条更漂亮的裙子，记在我账上。”
　　美女就这么一言不合被打发走了，托尼就开始了他的钻研大业，他掏出他的手机，让贾维斯锁定了顾青那边一桌，分辨下和顾青一起吃饭的两人身份。
　　得到的结果，让托尼神情微妙了：斯特拉克工业的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是不是失明了？不然怎么解释眼瞎到“引狼入室”的地步，还不自知呢！
　　“先生，我认为您先入为主了，另外我想提醒您的是，艾瑞克·泽维尔先生是在斯特拉克工业的资助下，完成了在哈佛大学的学业。”
　　托尼：更瞎了，就是一睁眼瞎。
　　所以说，偏见不是病，偏见起来就像“精虫上脑”一样，智商开始不在线←这个比喻它真的好吗？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托尼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窥视，被被窥视的人察觉到也是很正常的，即便托尼还戴着他那骚包的墨镜。
　　顾青在《泰坦尼克号》的戏份全部结束后，就从墨西哥回了新墨西哥州，再然后就被忙得焦头烂额，并且在斯特拉克工业里支持率止不住下降，急需要拉动支持率的罗伯特·斯特拉克叫回到纽约了，现在他们正在和斯特拉克工业的另外一位资深股东用餐。
　　说白了，测序出预估价为四亿美元基因的顾青，现在就是罗伯特·斯特拉克的筹码，来向其他股东实施“明星效应”的，只不过不是用来刺激销量，而是用来刺激支持率的。
　　在罗伯特·斯特拉克面前，顾青扮演的就是忠心耿耿的软萌科学家，没看到他黑框眼镜都戴上了吗？不过这并不妨碍顾青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托尼·斯塔克，并且还将托尼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都尽收眼底。不仅如此，顾青还表现的十分自然，自然到托尼都窥视那么久了，都没有发现顾青其实已经发现他了。
　　这大概就是智商在线和智商强行下线，以及演技派和本色出演的区别了吧。
　　等托尼差不多掌握大致情况了，顾青这才装作很不经意的环视餐厅了，自然而然的就和托尼看过来的目光对接了。
　　嗯，托尼的厚颜无耻程度并没有跟着下线，他才不会做出那种“糟糕，被抓包了，然后尴尬的别开视线或干脆钻桌子底下（？）”事呢，他就那么坦荡荡地隔着墨镜和顾青对视了，顺便还附送上一个很斯塔克式，同时也很…贱的笑脸就对了。
　　然后，托尼的笑容僵住了。
　　也没有其他原因，是顾青在和他对视后，眼里先是闪过茫然，再然后他皱眉似乎很努力地在他的脑袋里挖掘着记忆，过了大概有两秒，他好像终于想起托尼是谁了。然后，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就当没看到托尼一样，收回目光了。
　　托尼：“……Wtf！”贾维斯别拦着他，他要过去把人给打个半死，然后把支票本丢在他脸上！
　　大概是托尼的情绪波动太厉害了，事实上是贾维斯通过手机内置摄像头，看到了这一幕，贾维斯就不紧不慢的安慰起托尼来：“考虑到艾瑞克·泽维尔先生是在117天前，和您有过一面之缘，他只用了两秒就把您回忆起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先生。”
　　托尼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好吗？
　　这不公平！
　　托尼把这当做挑衅收下了，他转头就招来侍者，让侍者来一瓶1986年圣达美隆红酒给顾青那一桌。
　　在这期间贾维斯都没有说话，等到侍者把醒好的酒送到顾青那一桌，又向他们转达了托尼的问候，那边罗伯特·斯特拉克看了一眼顾青，神情都没有不愉的转头朝托尼颔首后，贾维斯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了：“先生，或许您注意到泽维尔先生手边的水晶杯了。”
　　托尼还在心里纳闷怎么没起效果呢，听贾维斯这么一提醒，他再定睛一看，就发现顾青跟前就没有红酒杯，只有一杯水。
　　当然，其他人跟前都是有红酒杯的。
　　这么一来，好像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人家“洁身自好”不喝酒。所以说托尼就那么送上一瓶红酒过去，就和#抛媚眼给瞎子看#差不多了。
　　托尼：“……谢谢你的马后炮，贾维斯。”
　　谢天谢地，托尼终于记起来他是来这家餐厅吃饭的了，尽管他的女伴现在去购物了还没有回来，他就那么放轻松的忘记了人家，自己开始点餐了。但相信他，他并没有放弃，而且正面对正面的机会很快就到来了，不过这一次机会并不是托尼创造的，而是他瞎抛“媚眼”的对象，小泽维尔先生主动找过来的。
　　这时候顾青那一桌谈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接下来的行程了，那就没有顾青这个乖孩子什么事了，而托尼看到顾青主动走过来，露出了很浮夸的类似于“受宠若惊”的神情：“你知道吗，自从顶点奖颁奖典礼后，我就是你的粉丝了，你现在能主动和我打招呼，我真的是太激动了。还有，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再自我介绍一下，托尼·斯塔克。”
　　以及这番话说的，也和他的表情一样油滑，没有诚意。
　　顾青似乎没有听出来托尼话里带出来的刺，他湛蓝色的眼睛清澈而无辜道：“你记错了。”
　　托尼：“嗯？”
　　“你在之前并没有向我做过自我介绍，所以没有‘再次’一说。”顾青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在托尼没反应过来前又说了，“另外，我并不是主动向你打招呼，只是你无缘无故的送了一瓶红酒过来，基于最基本的礼貌，我认为有必要向你说一声‘谢谢’，以及请不要再这么做了，这让我感到困扰，斯塔克先生。”
　　托尼再一次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了，这还真是又日了狗了。他盯着顾青的脸，顾青还戴着黑框眼镜，新潮度自然是没办法和托尼比的，而且这么一来，黑框眼镜遮住了他一部分五官，再配合上他这软糯的气质，好像是不那么容易把他和那个冷冰冰的老派贵族联系到一起。但《泰坦尼克号》的定妆照出卖了他，再加上他们那么阴差阳错的都姓泽维尔，大资本家还有过一个儿子……别告诉他那都是巧合。
　　本来呢托尼是想暗搓搓的看戏，现在他决定人为添一把火，所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他撑着下巴抬头看着站在桌旁的顾青，用一种听起来像纵容的语气说道：“哦，男孩儿，你不必再担心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回了。说起来你今天是你和你的老板一起出来吃饭对吗？怎么没见到你们斯特拉克工业的另外一个大股东，泽维尔先生呢？”
　　托尼说着就目不转睛的在观察顾青的神情变化，他甚至还稍微在‘泽维尔先生’上稍微加重了音节，他还就不信了眼前的这个小泽维尔没见过那个大的，难道就没有产生过什么联想吗？
　　顾青是怎么表现的呢？他在托尼提到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时，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就带了怒火，他那认真的表情就变成了忿忿不平，朝托尼稍微一抬下巴说：“斯特拉克先生说了，他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斯特拉克工业股票的，所以我是不会认可他的。”
　　托尼眨眼再眨眼，哎呦喂，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第32章
　　
　　听顾青那义愤填膺的语气，托尼在心里就乐开了，他最喜欢这种父子相杀（？）的剧情了。
　　好吧，即便这俩人还没有相认，可现在的剧情走向更有意思啊：大泽维尔还不知道他那流落在外的儿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这个小的呢，也不知道他这仇恨的大股东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么一来，等到相认的时候，那情况可就实在是太…‘亲者痛’了。
　　托尼这么想着，原本从顾青那里吃的瘪，都被他抛之脑后了。他当下就摘下他的墨镜，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快继续说说。”说出来让他再高兴高兴。
　　“你想做什么？”顾青的语气戒备起来，他看托尼的目光让托尼想起小辣椒当时的比喻，“小白兔与大灰狼”。托尼承认他好像是有那么点得意忘形，但这家伙的反应还真是让人郁卒。
　　托尼瞪着他那双平时杀伤力也不小的焦糖色大眼睛，假模假样地解释道：“我想为你排忧解难啊，我不是说了我是你的粉丝吗？再说我们斯塔克工业和你斯特拉克工业，似乎没有什么重合的领域吧，所以——”托尼说完耸耸肩，斯特拉克工业和斯塔克工业明面是没有正面竞争的地方，不过在暗地里那就不好说了，看两家在二战时都参与了超级士兵的开发项目就知道了。而这就没必要说出来了，毕竟都说是‘暗地里’了。
　　顾青领会了托尼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并由衷地说：“我想斯特拉克先生目前对武器工业并没有很大的兴趣。”这意思好像很明显，那就是说斯塔克工业在斯特拉克工业面前还不够看。
　　托尼被噎了下，这家伙，还真就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啊！为了更好的得到一手资料，托尼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惜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既无情且冷酷的——
　　托尼搬出他斯塔克工业董事长的身份，以过来人的姿态，帮助顾青分析下斯特拉克工业现如今的局势，另外再就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的不光彩举措，进行下深入的探讨。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气氛都变得其乐融融起来了。
　　托尼看着顾青那把他当成朋友的亮晶晶小眼神，端起一杯红酒，悠闲惬意的喝了一口，在心里喟叹道：啧，小白兔。
　　——现在是谁对号入座了？以及托尼你不觉得你忘了什么了吗？就比如说坐在你面前的软萌科学家，还有着相当表里不一的另一面。
　　怪也只怪托尼被香醇的红酒熏得醉醉然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嘛，等他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猛虎已经出柙了。
　　“斯塔克先生，你调查我？”
　　顾青再抬起头来看托尼时，这么用陈述性的语气说着。他的神情都还是原先的软萌不假，可说话的语气就截然不同了。原本他说话时可都是一本正经的，现在变得玩味不说，眼神也似笑非笑的，怎么看怎么都让托尼觉得眼熟。
　　“哦，还是说你真的是我的粉丝，如果是有这样的先决条件的话，那我只有说我几乎被感动了。”顾青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神情也随着他说的话在改变，变成了看起来很诚挚，但再定睛一看就觉得并不是的感动。
　　托尼的记忆一下子就回笼了，那不是顶点奖颁奖典礼时，在后台遇到这家伙时，他就是这么一副欠揍的姿态吗？别告诉他，这家伙真的有双重人格！托尼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就把手机拿出来，笑得过分灿烂：“我绝对是，我想我也没有必要这种事上撒谎，不是吗？你看，其实我从刚才就想和你合照了。”
　　这么耻的话说完，托尼都被自己这番话给恶心住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平时听他的那些崇拜者们说起比这还“过分”的崇拜之言时，他都还挺受用的啊，怎么轮到自己说起来就这么恶心呢。
　　——大概是因为，“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相比之下，顾青就完全没有心理障碍，也不排除他是被崇拜的那一方嘛。不仅如此，顾青还好整以暇的问了：“我可以知道你是为什么决定成为我粉丝的吗，斯塔克先生？”
　　托尼：“……”咱还能要点脸吗？他都没这么不要脸过。
　　顾青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就很自然的补充道：“这只是个玩笑，我看斯塔克先生你似乎有些紧张，所以——”
　　托尼现在非常想把他的手机糊到顾青脸上就是了，可自己撒的谎，忍着也要把它圆了。只不过托尼就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在前面也说他选择性忘记了什么，除了忘记顾青的“一体两性”外，可还有那被他打发去买买买的女伴呀。
　　人家再买买买，也不能本末倒置的把托尼给忘记了不是，所以买的差不多了，就打扮的更靓丽的回来了。
　　顾青一抬眼就注意到了她，而托尼呢，他很不幸的没注意到，一来托尼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顾青身上，二来他坐的位置，好巧不巧的是背对着他女伴的，这大概是因为她想给托尼一个惊喜，所以就故意选了这条道。
　　顾青垂下眼帘，又长又密的睫毛颤啊颤，即便是隔着镜片，也得让看到的其他人，尤其是女人羡慕不已。再有戴着黑框眼镜的顾青，可还是清俊青年，他那对一个男士来说过分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出口的音量虽然不高，但也足够附近的人听得清楚了：“事实上，我早在你故意把水泼到你今天的女伴身上时，我就已经相信了你的心意，但我还是认为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算了。我想我得走了，再见。”
　　顾青是说走就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托尼还就呵呵了，这能怪他带着偏见看人吗？这两个，不，现在看起来是三个——托尼一点都不歧视第二人格，真的，所以就把隐藏在小泽维尔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泽维尔，可怎么就那么讨人厌呢？
　　托尼再“wth”都比不上站在他背后的女士，他满载而归的女伴，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女伴来的内心崩溃。
　　顾青那番话呢，在托尼听起来是没什么大问题，话里的‘心意’自然就是指托尼说他是对方的粉丝；‘一时的心血来潮’，可以理解成托尼不像是在说真话；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可以说是进一步做朋友，也可以指托尼想和他拍照。
　　但对不知道前情提要的托女郎——为了能更好的描述，而又懒得再起名字，所以就称呼她的代称吧——来说，那就问题大了，更不用说顾青还特意点出了一个前情：托尼是故意把水泼到她裙子上，把她给打发走的。此情此景，是个正常人都会想歪，好吗？
　　心意=喜欢人家；一时心血来潮=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弯了；接下来的事情=这个不用再继续描述了。
　　托女郎内心不崩溃才叫心理素质过于强大呢，所以她声音发抖的开口问道：“托尼，他说的是真的吗？”
　　托尼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他的女伴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再想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就愧对他斯塔克之名了：妈的，姓泽维尔的混蛋又摆了他一道。“甜心，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你——”托女郎因为过于震惊，情绪起伏的过于厉害，一不做二不休就拿起旁边的水杯，兜手就泼向托尼，末了还恨恨地说：“托尼·斯塔克，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深柜，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人家就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天的离开了。
　　然而她那高声说的一句话，已经传播出去了。传播就传播出去了呗，可谁让这句话里有“托尼·斯塔克”呢，一瞬间唰唰唰的，餐厅里的视线全都集中到托尼身上。
　　“Oh my god，是那个斯塔克！”
　　一石惊起千层浪。
　　托尼抹了一把脸，艾瑞克·泽维尔咱们没完！
　　……
　　马里布
　　小辣椒蹬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托尼的地下实验室，输入密码直接进来后，把手中抱着的一摞文件，“啪”的往托尼面前的实验桌上一放，“斯塔克先生，这些都是需要您亲自过目并签字的！还有——”小辣椒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叠报纸，摔在文件上面，“您看到这几天的头条新闻了吗？”
　　托尼当然看过了，就算他不想理睬，可不是还有贾维斯的吗？贾维斯把新闻都播放出来给他看了，小辣椒这么一问，托尼就很无所谓的摊开手说：“这种一看就让人笑掉大牙的新闻，还好意思报导出来，这就不得不让我担忧起美利坚媒体记者们的专业素养了。”
　　小辣椒看了一眼托尼投放在屏幕上的顾青的照片，再看向托尼，一切尽在不言中。
　　托尼翻了个白眼，“认真的吗你？”他也不想跟小辣椒解释下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摆摆手说，“文件放在那里，我会看到，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拿走比较好，我最近都在忙着成为一个心理学家来着。”
　　是的，托尼在意识到顾青十有八九是双重人格后，就决定自学成才了，在心理学方面。即便这门学科，和托尼本人最擅长的机械工程学天差地别，可托尼是谁，他可是四岁制作出第一个电路板，六岁制作出v8发动机——方舟反应堆的未来，十五岁进入MIT，十七岁以最高分毕业的天才，更不用说他现在还有他的智能管家贾维斯在旁边出谋划策，自学成才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小辣椒闻言挑高了眉毛，皮笑肉不笑的说：“好研究你潜在的同性恋情结？还是好向拥有着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的泽维尔先生看齐？”
　　托尼黑线，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呢，小辣椒就一巴掌拍在那一摞文件上：“我不管你到底在搞什么有的没的，现在给我看你的文件，请。”
　　也不能怪小辣椒气焰这么高，任谁摊上托尼这么个一天打鱼六天晒网，甚至还想一星期七天都晒网的老板，谁都得会雄起的。
　　还别说这么做还是有效果的，托尼暂时收敛了“红杏出墙”发展副业的想法，去履行他作为斯塔克工业董事长的义务了，又因为在过程中发现了旗下最新投入研究的智能武器出了纰漏，他就改道去研究智能武器去了。
　　在这方面，没有人能否认托尼的天才程度，他掌握着武器帝国的权力，实打实的将其带领到新的高度，介意说是开创了武器工业的新格局。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性向上有什么“纰漏”的地方，那也无伤大雅，不是吗？——看来关于托尼·斯塔克是深柜的新闻，好像是广为流传啊，究其原因，大概是可以归结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又或者单纯的猎奇心态？
　　说实话，把这个新闻放在心上的并不多，托尼他花花公子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后，这条新闻热度就自动降下去了，很快就被其他新闻覆盖了。比如说，斯特拉克工业的现任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在斯特拉克工业内部人心涣散，在托尼被深柜的这起事故发生的两个月后，经由董事会投票，被罢免了董事长一职，由斯特拉克工业第二大股东，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再任职。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标志着罗伯特·斯特拉克在斯特拉克工业失去掌控权，以及斯特拉克工业将要被改名换姓的开始。
　　闭关出来的托尼，正好赶上这则头条新闻。他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我说什么来着，罗伯特·斯特拉克就是引狼入室，而且还是一引引一窝。”
　　贾维斯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伦音：“先生，我还是想提醒您，您的结论成立的前提条件是他们有生理上的血缘关系，但现在我们仍旧未证实这一点。还是说，您这么说只是单纯想同情一番斯特拉克先生？”
　　托尼才没有那个闲心去同情罗伯特·斯特拉克，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他念念不忘（？）的还是泽维尔们。无视了贾维斯的话，托尼自顾自的提出了一个猜想，他再一次没有管住他的脑洞和嘴，“艾瑞克·泽维尔有双重人格，对吧。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他的第二重人格，也就是那个更讨人嫌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哦，我们现在得叫他泽维尔董事长了，是他的亲生父亲，然后来了一出里应外合，把斯特拉克工业给挖空了？”
　　“同样的，假设成立的前提仍旧是艾瑞克·泽维尔先生，有如双重人格这般的心理疾病，先生。”
　　贾维斯一直很擅长给托尼泼冷水来着，不过人家这叫严谨性，免得日后证明并不是托尼猜想的这般，被打脸的时候还可以找理由，不是吗？
　　偏偏托尼就是那么自信，他就那么坚持了。
　　该怎么说呢，托尼·斯塔克不愧是开个挂的男人，尤其是在泽维尔（们）的事情上：一九九六年一月，罗伯特·斯特拉克在斯特拉克工业里的权利被架空；一九九六年二月，罗伯特·斯特拉克手中所拥有的股权发生变动，大幅度缩水，到此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拥有了斯特拉克工业绝大部分股票，一跃成为斯特拉克工业第一大股东，以及绝对掌控者；一九九六年三月，斯特拉克工业完成了“政权”交迭，更名为EX工业，一代工业巨头就这样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被蚕食被改名换姓，轰动了全美，甚至全世界。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被专家，被媒体等深扒，新闻热度从三月延续到四月份，都没有降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有这么大能量竟然让斯特拉克工业改朝换代的大资本家，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全美焦点，然而泽维尔先生向来做人低调，在高调做事后就继续神隐了，神通广大的媒体连他的照片都没有挖出来一张，所知道的也只有他的名字，具体年龄都得靠猜的。不过越是神秘兮兮的，外界的好奇心就越大，公众们向来对这种神豪没有任何抵抗力，代表人物之一的就是托尼·斯塔克。
　　哦，说起托尼·就是那么有钱·斯塔克来，他现如今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原因也一目了然了，听听斯特拉克工业改名后的称谓，EX工业（EX  Industries），这两个字母绝对是艾瑞克·泽维尔（Erik Xavier）的缩写。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父子已经接上线了，大资本家对于爱子的失而复得很惊喜，所以把公司的名字以儿子的名字命名，也是无可厚非的么。
　　当然，这也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那是因为托尼知道小泽维尔先生的主人格，和大资本家不对付，想必这过程中肯定充斥着很多令他喜闻乐见的事故吧。
　　通俗来讲，托尼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脑补出来的）别人的痛苦上了，直到四月份的一天，贾维斯提醒道：“先生，艾瑞克·泽维尔先生主演的《一级恐惧》在北美上映了，我已经为您预订好了电影票，您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
　　——唔，就是不知道托尼在看完《一级恐惧》后，还会不会这么的春风得意了。
　　
　　第33章
　　
　　《一级恐惧》这部由派拉蒙制作并发行的剧情片，选择在四月份上映，一方面可以侧面说明他们对冲击奥斯卡的决心并不大，毕竟近年来如果哪部电影想要冲击奥斯卡，都会选择在年底的11月甚至12月份上映，要知道在一年内在美国上映的电影那么多，学院的评委不可能哪一部都有印象，但在进行提名前上映，必然会更有机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另外也是想避开暑期档，不和其他商业大片进行正面冲撞，《一级恐惧》的制作成本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千万美元，虽然不至于被称作小成本，但也只能说是中等水准。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有一个令人满足的票房成绩，势必就得避开商业大片。四月的档期虽然比不上暑期档，但在上半年来说，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更何况同期上映的电影中，也只有《爱恨一线间》同样是首周上映，其余的基本上都是过了热度最高的时候了。
　　比起新线电影出品的《爱恨一线间》，派拉蒙显然对自家的《一级恐惧》更有信心，他们不仅有理查·基尔这个出演过创造出票房奇迹的《风月俏佳人》的老牌影星在，他现在即使人气不如当初，但他的粉丝们基数还是不小的；另外他们还有一个跨界来的天才，上一届美国科学界最高奖项顶点奖的获得者，艾瑞克·泽维尔。
　　对派拉蒙来说，他们认为他们是捡到宝了——想当初艾瑞克·泽维尔通过试镜，加入到《一级恐惧》剧组的时候，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新人，不管是在电影界还是在科学界来说。说真的，在去年下半年，《一级恐惧》剧组的演职人员们通过新闻看到他，一跃成为创造出不可估量价值的科学家，并且获得了顶点奖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说好的软萌学霸呢？
　　说好的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在读呢？
　　这一秒钟就变成真正的、有卓越贡献的科学家，还是研究基因学的。你这么厉害，你心理学导师知道吗？
　　以及，这下子好像真的就成为，全美的#别人家的孩子#了。
　　这么一来，艾瑞克·泽维尔的人气大涨，在电影界也是。或许有人会说那也是沾了《泰坦尼克号》这部巨作的光，可仔细想想，光凭着几张剧照就圈粉无数，那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更妙的是，在《一级恐惧》上映前夕，艾瑞克·泽维尔所入职的斯特拉克工业分崩离析，改名换姓成为了EX工业。好吧，派拉蒙这么说，有说风凉话的意思，可斯特拉克工业分崩离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也就顶多是因为艾瑞克·泽维尔，他们才会关注。
　　而之所以会提到这件事，还是因为这桩轰动全美甚至全世界的“吞并案”，新闻报道时不可避免的会提到他们的“明星员工”——这里可就有字面意思和引申意思了——外界或业内都对他的去向很关注，在这种情况下《一级恐惧》和《泰坦尼克号》也就被跟着提及了。
　　派拉蒙把这看做不花钱，但取得了相当好效果的宣传。
　　当然，作为出品方，派拉蒙更看重的还是电影票房，他们的侧重点自然是和影评人、影迷不同的。
　　在《一级恐惧》首映礼前，影评人们并没有贸然就对艾瑞克·泽维尔，这枚从没有任何演戏经验，包括舞台剧、电视剧、电影在内，甚至人家的三个博士学位里就没有任何一个学位和演戏沾一点点边，并且还是个已经在科学界证明过自己的影坛超级新人的演技做出评估。
　　如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影评人们都会开始质疑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谁让人家艾瑞克·泽维尔在研究人类基因，咳，是社会地位就没有和其他新人摆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所以说，看在科学界的面子上，影评人们是“质疑”在心里口难开，等到观赏过《一级恐惧》后再来侃侃而谈也不迟。
　　这是影评人们的侧重点，至于影迷们，他们的心思就简单多了，#有钱难买我高兴#么，在还不知道艾瑞克·泽维尔演技具体如何的情况下，颜值狗已经先抵不住诱惑而买买买了。
　　所以说冲着顾青的去的影迷们，是颜粉外加一个托尼·斯塔克。
　　怎么能把托尼给忘了呢，贾维斯给他抢到了首映门票，再然后托尼一改往日做人高调，做事更高调的风格，偷偷摸摸的来到首映礼现场了。这让托尼十分不习惯，但他可不想让媒体拍摄到他来观看《一级恐惧》的照片，那不就成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这里的‘他人’，特指顾青。
　　墨镜，夹克衫，牛仔裤外加棒球帽，这么一来几乎是把托尼独特的气质——这里并没有特指豪气和骚气的意思，真的没有——给掩盖住了。为了深入敌营，托尼这么做还是蛮拼的，也难怪他在排队进场的时候，问了贾维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包场，贾维斯？”
　　“难道您不想亲耳听听其他人对艾瑞克·泽维尔先生的评价吗，先生？”贾维斯永远都是那么的一针见血，被挠中痒处的托尼把可乐喝的稀里哗啦响，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红毯上传来的一阵喧闹声。
　　“是艾瑞克·泽维尔先生走上红毯了，先生。”贾维斯提醒道。
　　托尼翻了个白眼：“我听见了。”
　　贾维斯又善解人意的问道：“您要看现场直播吗，先生？”
　　托尼，托尼他没忍住，看就看呗，然后直播红毯秀看的托尼把这一年份的白眼都翻完了：派拉蒙虽然对《一级恐惧》冲奥的决心不高，但对它的票房还是很有期待的，所以就为它举行了一个规模不算小的首映礼。
　　根据红毯约定俗成的规矩，前面走过的是制片方、投资商、剧组的幕后工作人员，制片方邀请的社会名人、时尚达人等等，压轴出场的是导演和影片主演。
　　一般来说，走红毯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两两结对的，就像男主角马丁的扮演者理查·基尔，和女主角珍妮特的扮演者劳拉·琳妮，他们还被记者问到有没有因为一起拍戏，而彼此产生好感了呢。
　　只能说这都是套路，偏偏就是有人不按套路出牌。
　　顾青是在理查·基尔和劳拉·琳妮后面走上红毯的，当身穿一身灰色细纹三件套西装的他，乍一出现在红毯上就几乎是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严格说来，红毯秀并没有像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那么严肃，以及对男士和女士着装要求那么严谨，比如说女士必须着曳地晚礼服，而男士必须是西装或燕尾服，红毯秀要相对轻松一些，但男士的服饰本来就没有女士的那般丰富多彩，大部分男演员走红毯时都是西装上阵，而三件套，它似乎要过于正式了。
　　但红毯上的记者或影迷们，没有一个人这么想，他们大概觉得正式的好，这才是西装的正确打开方式。顾青的身高有6'1（186cm），这样的身量足够颀长，而且他虽然给不少人的印象是宅男科学家，但他绝对不是白斩鸡，而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并且身材比例非常完美——这就要感谢X基因和T病毒的完美结合了——就是那种传说中穿什么都是衣服衬人，人更衬衣服的衣服架子。
　　现在手工订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带给人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第一个冒出来的词是制服诱惑。
　　再看细节，宝蓝色的领带系着温莎结，和胸前露出一角的深蓝色口袋巾照相呼应，再有袖扣的主色调是银色和蓝色，也有昭显辉映的意思。当然是和他那双没有了黑框眼镜遮挡的，像是大海般深邃的蓝眼睛辉映啦，更不用说人家还有着脱去海报上的稚嫩，而像着青年人会有的英朗发展的绝佳容貌。即便在对上镜头时，有那么一两分拘谨，可人无完人，光是这样就已经让围观的女粉丝们尖叫连连了，好吗？
　　至于闪光灯，也是闪烁个不停，已经有时尚记者在用他们专业的眼光评鉴着他的整体打扮了，不得不承认，人家把似乎过于正式的西装三件套穿的很理所当然，透露出年轻人会有的明亮、张扬的色彩，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三件套西装“喧宾夺主”了。通俗来讲，就是好看。
　　这还没完，毕竟这严格来说并不是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吗？
　　顾青是有带伴来走红毯的，他在红毯上走了两步后，就停下来等他的伴跟上来。
　　当看起来有半米高的玩具，记者们和影迷们也只有想到这个词了，走上红毯的时候，他们在那一瞬间都有些懵逼，这是搞什么呢？
　　顾青眼睛明显一亮，他等M-o走过来时，就俯下身拍了拍它的脑袋。M-o方形的橙黄色眼睛瞬间就拉长了，头顶上的警笛冒出来转个不停，朝顾青叽里呱啦了一句，向顾青表达着它不能清洁红毯的不满。
　　顾青心里清楚，M-o这是害羞了，他朝它露出安抚的笑。再直起身来，和M-o一起往前走红毯了，这时候比起刚才面对镜头的一两分拘谨完全不见了，而且笑容的灿烂度和甜度明显高了一个等阶。
　　红毯两边围观的女影迷们明显是开始压抑着什么，等到顾青朝他们这边挥手，而M-o躲到他腿后面探出脑袋，也跟着看过来的时候，压抑已久的激动心情瞬间就化为“啊啊啊啊”，倾泻了出来。
　　“啊啊啊啊——”
　　911吗，快全副武装的来吧，这里有人无耻的卖萌了！
　　#我有特殊的走红毯技巧#
　　其实吧，在派拉蒙要为《一级恐惧》剧本首映礼时，顾青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是的，他现在跳槽到顾青这边来工作了，就询问了顾青想要和谁一起走红毯了。
　　剧组的其他演员们，先排除了，顾青和他们并不是那么熟。
　　另外，编剧安·白德曼倒是很想挽顾青的手，但她又觉得还是要避嫌吧，她和导演霍布里特已经达成了共识，等《一级恐惧》上映完，顾青绝对会让其他人大吃一惊，并且为他的演技折服，她就不去做被人羡慕嫉妒恨的靶子了。
　　当然了，走红毯的时候还是可以邀请外援的。顾青认识的演艺圈人士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只不过都有心无力，莱昂纳多在拍摄他的另外一部新电影，现代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凯特，凯特她现在人在英国不说，再说他们两个走红毯也不是那么合适；还有卡梅隆，他现在正忙着《泰坦尼克号》的后期制作，没空陪顾青玩过家家的游戏←大导演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所以到最后，沦落为孤家寡人的顾青，就“勉为其难”的带上M-o来走红毯了。
　　这还引发了一场家庭危机来着，谁都不甘于被落下，不过路要一步一步走——魔镜大人连‘脚’都没有，而伊娃她一般走路都是用飘的，或者直接“幻影移形”，至于大卫，鉴于顾青现在还身世没有那么的明朗，他还是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的代言人，跟在顾青身边的时机未到么，所以，M-o就打败了其他三个，成为了首个跟着顾青在公众面前亮相的，据说它的警笛到走红毯前，都还在响个不停呢。
　　现在看来，效果很显著嘛，顾青朝着镜头露出了还有两分青涩的笑容，心里这么想着。
　　这样纯良无害的笑容，让通过贾维斯的转播，看了红毯秀直播的托尼又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软萌，你的第二人格知道吗？这么想完之后，托尼总觉得他好像忽视了什么，但等他仔细想的时候，又具体想不起被他忽视的内容了。
　　不管了，先进去看看那家伙演出个什么名堂再说吧。
　　不过托尼再怎么翻白眼，也不能否决了顾青第一次走红毯，贡献出一次绝佳的，又令人印象特别深刻的红毯秀。
　　影迷们就不用说了，啊啊啊声此起彼伏的，都让其他人担心她们会把嗓子喊哑了；而记者们，他们最开始是蒙圈的，可时尚界的记者们，他们那叫一个反应快，或者说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了，还有他们对时尚的解读总是那么“深奥”，比如说“天真浪漫与华丽张扬齐飞”，“科学的魅力，总是那么奇妙无穷”，“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男孩”等等诸如此类的。再通俗来讲，那还是好看。
　　……
　　顾青这样奇妙的组合，一进入影院就遭到了安·白德曼的调侃：“艾瑞克，我刚才远远看你，还和导演说‘你长大了呢’，现在看来我好像得收回这句话了。”
　　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嘴角抽了抽，听听‘你长大了呢’这句话对吗？人家本来就是成年人，是大人了好吗？还有那种母亲般欣慰的语气，又要闹哪样啊？不过当霍布里特导演再看了一眼顾青的脸后，回想了下在《一级恐惧》里，顾青饰演的艾伦那青涩的模样，还有脸上俏皮的雀斑，不得不赞同了白德曼的话：“唔，是长开了。”
　　喂喂，这话有比“长大了”好到哪里去吗？
　　闲话就不多说了，等他们到各自的位置坐好后没多久，影院的灯光就暗了下来，最前面的大屏幕亮了起来，派拉蒙的标志性山峰图案出现了。
　　一开始伴随着演职人员表出现的并没有画面，而是理查·基尔饰演的马丁和采访他的记者一段话：马丁：“法学院第一天，教授就说过两件事。第一，‘你妈妈说她爱你，别轻易相信’。”
　　记者：“还有呢？”
　　马丁：“‘想讨回公道，就去妓院；想被人干，就上法庭’。”
　　记者：“就算你的委托人有罪……”
　　马丁：“别这样打开话题，司法制度才不管，我也不在乎。不管怎样，每个被告，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有权得到最好的辩护。”
　　这样的开场，似乎就已经预告了这样的一名男主角并不是那种所谓的坚持正义的律师，影迷们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接下来画面出现了，理查·基尔饰演的大律师出现在人前，他虽然人气没《风月俏佳人》大获成功后那时候高，但这样熟悉的精英人士扮相，还是有成熟男人的魅力的。
　　而专业影评人们想的就不是这些了，他们凭借着这几句话猜测着剧情的走向，凭借着专业经验可以大概判断出影片所要讲的主旨，比如说攻击司法制度的不公，再比如说律师该坚持的正义之类的。
　　而等到理查·基尔扮演的马丁出现时，影评人们在心里挑眉，说实话，他们一点惊喜都没有感觉到。理查·基尔这么多年演的角色，总是跳不出精英人士的圈子，这一次也是，就是不知道其他演员的设定是怎么样的了。
　　再接下来，马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主教罗森举办的，还有唱诗班在唱歌。在一晃而过的镜头里，他们看到了顾青青涩的脸孔，但每次他们想看的更清楚时，镜头就再次切换到宴会上那些上层人士身上了，这是人干事！
　　不得不说，导演你已经成功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了。
　　在这种心里像是有猫挠一般的情况下，剧情一一展开到主教罗森被杀，警察们逮捕了满脸是血的唱诗班少年，马丁在电视上看到了这一起轰动的案件，就想接下这宗案件，而去监狱探监，在这里顾青饰演的艾伦终于有了清晰的正面镜头了。
　　影院里的女影迷们，即便是很年轻的女孩，在那一刻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类似于，看到可爱猫咪卖萌，而发出怜爱的呻吟声的那种呻吟声。
　　太可爱了吧？
　　托尼面无表情：妈的，说你是小白兔你还真演小白兔了，你怎么不去吃草啊你。
　　——这还真不是托尼说了算的，继续看下去吧，后面有…惊喜。
　　
　　第34章
　　
　　托尼·我就是不差钱·斯塔克，对贾维斯提议的扮演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影迷，去影院和其他影迷们一起看一部电影其实是拒绝的，但贾维斯用“倾听围观群众的声音”，成功的说服了托尼。
　　托尼发现贾维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顾青扮演的艾伦清晰的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好可爱，好想把他抱在怀里摸摸。”
　　——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可不会被女士夸做可爱。
　　“单纯的就像是小兔子，一定不会是杀人凶手啦。”
　　——小兔子，对就是小兔子，好可爱哟。
　　此处配上托尼内心OS的同时，还应该配上斯塔克式表情，如果要具体形容的话，那就是既风骚又无比欠揍的。
　　上面这都是母性大发的女影迷们发出的——当然也有可能有男影迷这么感慨，而托尼没有听到——而托尼周边坐的不可能只有女影迷，还有男影迷，他们可就比较理智了，再加上‘同性相斥’的原则，说出来的话就很对托尼的胃口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被外表欺骗了好，如果他不是杀人凶手，那他怎么会在案发不远处，浑身是血的被警察抓到？”
　　“如果我是编剧，让这样看起来无辜的人成为凶手，才会有反差，我敢打赌他就是凶手。”
　　托尼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爆米花，看在这话听起来还顺耳的份上，他就不指出这里面的逻辑问题了。
　　讨论归讨论，大屏幕上剧情在徐徐展开。
　　托尼却渐渐坐不住了，天知道，他上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还得说，托尼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观众，听他把爆米花吃的“津津有味”，再有手中大杯的可乐喝的“栩栩有声”，还跟座位上有针在扎似的，令他如坐针毡般动来动去。
　　“贾维斯，你能让胶卷快进吗？”
　　贾维斯是没回答他，他后面的观众受不了，拍了下他座椅的背：“嘿，兄弟，你是豌豆公主吗？屁股底下有豌豆搁着你了？”
　　托尼：“……”
　　托尼旁边的观众也探头看了看他，托尼立马就…“做贼心虚”了，拉了拉帽檐，饶是如此也听到了旁边的观众对她的同伴说：“嗯，他戴着墨镜呢。”
　　“在影院里戴墨镜？啊，你说会不会是明星？”她们今天可是很辛苦的想到了首映礼的门票，在前面就坐着不少明星和名人呢。
　　托尼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他在想如果被发现，他该找出什么样的理由糊弄过去。好在托尼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怎么可能？他们不都是坐在前面吗？再有，就是明星他们也不会在黑漆漆的影院里戴墨镜吧。”
　　接下来就是一些“无言胜有言”的笑声了，托尼继续面无表情，过了十秒，他默默的把墨镜摘下来了，反正黑漆漆的，如果不是凑很近看旁边的观众，是不会真的看清楚五官的。别问托尼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他虽然很久没有来影院了，但他也是来过的，只是不是来看电影的就是了。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大屏幕上剧情进行到艾伦第一次“变身”的地方了。在前面这些剧情中，艾伦表现的就如同他最开始给人的印象那样，纯真而懦弱，说话带着点结巴，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凶手。另外，律师马丁的搜索证据也暗示了本应该是“仁爱世人”的主教罗森，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还有那慈善晚会募捐到的善款被挪用来满足私欲了，以及前任法官似乎参与到其中。
　　这些暗示都无疑让观众们在心理上倾向了处于弱势，也就是艾伦的那一方。以及，不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当那么一双有着清澈浅蓝色的，看起来湿漉漉的，让人感觉把他逼急了他就真的会哭出来给你看的眼睛，被放大后呈现在大荧幕上时，观影者就已经不知不觉的认为眼睛的主人，是无辜的了。
　　在这种心理下，毫无防备的就直面艾伦在被心理医生逼问下“变眼”了，无辜和怯懦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森寒和暴戾，尤其是摄影师还给了一个近景，深蓝色的瞳孔折射在所有人的眼里。
　　呵！
　　在这一幕时，影院里有多少人像电影里的阿林顿医生惊骇的往后退，现在是不知道，但可以具体感受的是，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托尼“啪”的一下，把可乐杯给捏扁了。
　　妈的，这一定是戴了变色瞳片！
　　——人家就是戴了变色瞳片，也不值得这么惊讶吧？
　　坐他旁边的女影迷们缓过来了，“天呐，唐娜你看到了吗？他那个眼神，整个人完全变了！”
　　叫唐娜的女孩迫不及待的点头：“嗯嗯看到了，吓了我一跳，还有我好像看到他瞳孔颜色都变了，但是我眨眼睛没看清楚。可，莫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他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吗？”
　　莫莉分析起来：“我觉得应该不是，前面不是说他经常会失忆吗？心理医生都说他可能患有失忆症吗？”
　　唐娜疑惑了：“有吗？我不记得了。”
　　莫莉更疑惑：“当然有啊，那一段你没有看吗？那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在等艾伦出场啊。”她又不是理查·基尔的粉丝，再说理查·基尔给她的感觉总是油头粉面的，一点都没有艾伦来的清新自然，那种金发碧眼，软萌萌的，还有脸上的小雀斑都完全戳中她的萌点啊。
　　莫莉：“……不说了，马丁来质问艾伦了。”
　　托尼现在就不太喜欢听到“群众的声音”了，他又不能说“哦，姑娘们，他就是变了个人，还戴了变色瞳片，因为他就是一双重人格”。
　　换句话说，托尼是有心理建设的，他不仅知道《一级恐惧》的大致剧情，知道顾青在这里面演的角色是双重人格，在现实中还直面过两次顾青的“变脸”，认为顾青在现实中就存在某些毛茸茸的小问题。
　　可现在他的心理建设好像还不够，又或者该用到它的时候，它“溜号”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
　　所以是托尼还在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时候，艾伦彻底变身成罗伊了。上一次也只是眼神变了，而且也只有很短的几秒钟，可这一次完全不同，他从眼神、说话的语气、神态等全都变了，就在那被马丁点燃的一瞬间，电光火石间，立刻爆发了。
　　看啊，那举手投足间的邪恶，残忍和暴戾，还有危险。没来得及救赎的纯洁良知泯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残酷更强大的存在。那样亮丽到妖异的眼睛，让和他对视的人都能感觉到灵魂在战栗。
　　影院里在罗伊出现后的短短一两分钟的独角戏——谁管被他爆发出来的演技，压制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理查·基尔啊——里，影院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就连原本还时不时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观影感想的专业影评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笔，专心致志的观看了起来。
　　等到这段戏过后，影评人们都还没有回神呢，他们在心里开始重新评鉴这个跨界而来的科学家的演技，同时还错愕不已，这样的演技真的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会有的吗？
　　哦，或许还有对理查·基尔的，像是“被个新人完全压制了，也该好好反思反思下他自己的表演风格，和戏路了”。
　　普通影迷们可不会想那么多，在短暂的安静后，他们就忍不住讨论起来——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实在是太厉害了，太震撼了。
　　莫莉实在是忍不住了：“先生，你的可乐喝完了。”莫莉承认，刚才艾瑞克·泽维尔饰演的少年——现在已经不能用艾伦来称呼他了——眼神是很直击人心，让人心脏砰砰直跳，可坐在她旁边的这位先生反应有点过激了吧？他从刚才就一直把喝空了可乐杯，喝的滋滋响，那声音太恼人了。
　　托尼：“……”
　　托尼不仅对莫莉提醒他的话，无话可说，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里，像是被代表着真相的雷劈了一道，又像是他地下实验室里那些心理学书籍，捆绑在一起朝他砸了过来，把他砸的晕头转向。
　　妈的妈的妈的！！！
　　更操蛋的事情接踵而来了，坐在莫莉另外一边的唐娜激动的抱住了莫莉：“莫莉莫莉，你知道我现在的感想吗？”
　　莫莉试探说：“他演技很好？”
　　“这我当然知道啊，”唐娜再然后就用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说，“原先他是艾伦的时候，我想把他操哭，现在我想被他操哭。”
　　莫莉：“……”虽然这部电影是R级的，但咱们也不能就那么轻易的说出R级的影评啊。
　　托尼：“……”是他疯了，还是整个世界疯了？“贾维斯，你看到了吗？就刚才我们亲爱的艾瑞克·泽维尔先生的表演，我该说什么好呢？对了，我就想问问斯……”
　　好在，托尼还记得他现在是处在“微服私访”的状态中，所以及时把“斯塔克工业”给咽下去了，这真的不容易，就托尼现在比风中凌乱还风中凌乱的状态来讲，不过，也可以把这当做“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真的好像是，因为托尼询问贾维斯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库里，现有的武器库存，顺便还有他的律师团。
　　没错，托尼·天才·斯塔克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被彻头彻尾的耍了，还不止一道。问他是什么感受，他都已经在预谋谋杀了，尽管用的方法一点都不高智商，但他就想那么简单粗暴的把顾青给干掉，以泄心头之恨！
　　相比之下，贾维斯就冷静多了，他是一直都那么的冷静：“先生，我不得不再次郑重的提醒您的是，关于艾瑞克·泽维尔先生有双重人格的事，一直以来都只是您的猜想。”
　　这话根本没有起到让托尼冷静下来的作用，好吗？
　　托尼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托尼说话而觉察出不对劲的莫莉就探头过来。这里得说一下，他们的位置是这样的，托尼坐在最边上，好方便脱身什么的，莫莉和唐娜坐在他里面的位置上，也就是说托尼是没有同伴的。因此在没有认出托尼是托尼·斯塔克的情况下，就没办法联想到人工智能贾维斯，再联想到他们现在正在看的电影剧情……一个美好的误会就那么产生了。
　　莫莉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你认识艾瑞克·泽维尔？”
　　托尼咬牙切齿：“我当然不认识了！我怎么会认识他？”
　　这难道是幻想症？莫莉不是很确定，她又不是学心理学专业的，只是这位先生从一开始就表现的不太正常，现在还出现了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又是提到什么武器和律师团的，这是和电影里的艾伦/罗伊一样有精神类疾病吧？莫莉虽然不确定，但也不敢再刺激托尼了，生怕他会病发，那就不好了。
　　幸好托尼不知道莫莉是怎么想的，不然他就真的发病，不是，是恢复他壕的本性，分分钟把这座电影院买下来，然后把所有观众都赶出去了。
　　说来托尼都这样了，具体来说就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不仅是智商上的，还有智商上的，可他还就没有当场甩手走人，就那么把爆米花当做某人的血肉，一口一口的咬得可响了。
　　害得坐在他旁边的莫莉，就一直那么提心吊胆的，后半段的剧情都没有看进去多少，也就只有顾青饰演的罗伊再一次出现时，被他无以复加的渲染力拉进了剧情里，其余的时候，都在担心她旁边的那位疑似没吃药就出来的精神病患者了。
　　所以在电影放映结束后，唐娜在使劲鼓掌再鼓掌后问她，“莫莉莫莉，我们再去看一遍吧，我的男朋友们演的实在是太好了”时，莫莉先是跟着同意了，然后意识到唐娜话里的‘男朋友们’是在说什么后，忍不住黑线了下。
　　这算什么？‘男朋友买一送一，可软萌可邪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吗？
　　托尼也被打败了，这时候贾维斯终于提醒他，趁着现在观众们还在为《一级恐惧》这部优秀的悬疑片，以及顾青精彩到让人觉得用什么赞美之词去赞美都不为过的演技鼓掌喝彩时抽身而去。
　　托尼还是耽搁了下，因为在电影放映完后，主创们上台接受记者们采访。
　　顾青这时候得到的待遇已经是更上一层楼了，如果说先前在走红毯的时候，他还在靠高颜值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取胜，那么现在在看过《一级恐惧》这部电影后，那顾青那把理查·基尔，这个获得过两次金球奖最佳男主角提名的老牌演员，都压的没多少光彩的演技，简称不科学的演技，就值得他们大力追逐了。
　　托尼就那么双手抱胸的，看着顾青继续装纯良，发自肺腑的问贾维斯：“贾维斯，你说怎么会有人那么讨人厌呢？”
　　“先生，您是说艾瑞克·泽维尔先生吗？”
　　“不然呢？”
　　贾维斯没有回答，他只是善意的提醒道：“先生，您该离开了。”
　　托尼也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儿，走出影院的路上还又分心看了下记者招待会后续，而这时候，已经有心潮澎湃的影迷们陆陆续续走出影院了，他们手舞足蹈的讨论着顾青那神奇的演技，还有他的双重人格，到底是像电影最后说的那样是伪装出来的，还是他真的有双重人格，最后他的剖白只是罗伊彻底代替了艾伦，争论不休的情况就是转身再去买票看第二遍。
　　还有因为像唐娜想看一看她的男朋友们这样单纯的原因，而选择二刷的。
　　因此没有进去到影院里面获得采访席位，而蹲守在影院外面的记者们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从影院出来的影迷们基本上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呼啦啦又去买票再看第二遍的场景。这可不常见，记者们眼前一亮，不场景的情况才有爆点啊，所以他们就当机立断的围了上去。
　　《周日邮报》的记者看准了两个长相靓丽的女大学生，就凑了上去，“耽误不了你们几分钟时间，我只是想采访一下你们对《一级恐惧》的感后感。”
　　他采访的正好是唐娜和莫莉，不过话都让唐娜说了，谢天谢地她没有对着镜头说出R级以上的影评，但绝对是把顾青夸出了花儿。
　　《周日邮报》的记者将信将疑，可他再往后看看那又重新去买票的观众们，这时候已经又排起了长队了，就由不得他不信了。在这种情况下，《每日邮报》的记者就拿起了他手中的照相机，对着排起的长队拍几张照片，再对着影院外热闹的氛围拍几张，好拿回去从这样的角度写明天的报道出来。
　　咦，透过镜头他看到了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他和其他人的方向都不一样，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一级恐惧》这部电影，抱有去二刷的好感的嘛。
　　《每日邮报》的记者下意识的按下快门，这么想着。
　　
　　第35章
　　
　　在《一级恐惧》首映礼所选择的影院里，专业影评人们在顾青饰演的艾伦化身罗伊时，内心受到的震撼，以及普通影迷们在观影时的反响，还有从看完第一场电影后，他们围绕的话题全都在顾青那称得上神乎其神的演技，还有艾伦/罗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双重人格上，而选择又去排队再去看下一场等等现象，都可以预见到第二天各大杂志或报纸的头条了。
　　事实上，第二天甚至接下来一周的头条都被《一级恐惧》相关新闻给承包了：在《一级恐惧》上映第二天，专业影评人们影评新鲜出炉，这是很正常的，而且整体上褒大于贬，而对顾青的演技上更是一边倒的好评。
　　首位获得新闻界最高奖项普利策奖的影评人，《芝加哥太阳报》的罗杰·埃伯特在他的影评里，给予了顾青的三颗半星（满分四颗星）的最终评分。
　　他写道：“这篇电影值得我再去影院观看第二遍，去揣摩一些我还没有完全理清楚的问题，但我无比确认的，是艾瑞克·泽维尔这位在去年获得过顶点奖的年轻人，贡献出来的堪称绝佳的演技。他扮演的艾伦是那么的纯真又怯懦，让绝大部分观影人都选择相信了他是无辜的，即便他在遇见警察时浑身是血的逃跑，这也使得当他的真面目罗伊展露在人前时，那嗜血的眼神，邪拧的气质都带给了观影者巨大的心理冲击。
　　然而即便是证实罗伊就是杀人凶手，可当最后他逃脱了法律制裁时，大部分观众心中仍旧对这个角色痛恨不起来，仍旧会在心中同情他，不认可他通过伪装外加运气逃脱了法律制裁，却也不认为他是一个天生邪恶、残忍的杀人犯。
　　我想这都得归功于艾瑞克·泽维尔赋予了这个角色的渲染力，他那么游刃有余的在两个反差巨大的角色里游离，他用他令人惊艳的表演抓住了观众的心，他无疑是这部电影带给观众的最大惊喜。”
　　在影片方面，罗杰·埃伯特给了《一级恐惧》三颗星。
　　其他演员方面，男女主角的扮演者理查·基尔，和劳拉·琳妮都是三颗星。
　　另外，美国西部最大的对开日报，在美国的影响力仅次于《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被称为美国的第三大报的《洛杉矶时报》对《一级恐惧》的影评里，对顾青在电影里的表现也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以及相当大的篇幅。
　　报道声称：“该片是一部让人无法平静的影片，剧情环环相扣，而结局出乎意料，不过篇幅还是过长，某些地方稍显冷场，但总体来说这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除却剧情的成功外，还在于艾瑞克·泽维尔的精湛表演，毫无疑问他是整部影片里表现最好的，而且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新人，在这以前还没有过任何演艺经验。毫无疑问，他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如果说在他扮演艾伦时，我们还可以“自我安慰”说他是在本色出演，但当与艾伦截然不同的罗伊出现时，我们再也没办法这么想了，我们只能惊叹他那神乎其神的演技，并且由衷的奉献上掌声和称赞了。
　　当然，在有天赋外，我忍不住注意到他为此所做的努力。据我所知，艾瑞克·泽维尔是纽约人，可他在电影里做到了完全融入角色，连口音都变成了带有肯塔基州地方音的口音了。对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想说现在我要开始成为他的粉丝了。”
　　此外，《洛杉矶时报》还点评了理查·基尔和劳拉·琳妮的表现，对前者，《洛杉矶时报》认为他的招牌笑容和以往没有差异，中规中矩的扮演了他的角色。而对劳拉·琳妮的评价就比较好了，认为‘作为首次登陆荧幕的表现，可圈可点’。
　　这篇影评在最后写道：“想要看点血腥但不是滥杀，想要悬疑，有点恐惧但又不恐怖，还想要感到惊喜的影片，《一级恐惧》是今年为止最好的选择。”
　　当然，对《一级恐惧》整部影片有褒扬的，也有持不同意见的，像是《纽约邮报》，它的风格向来泼辣直率，这次对《一级恐惧》也是。
　　“《一级恐惧》试图在电影最后五分钟，给观众一个完全意想不到却十分合情合理的大转折，但没想到非但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反而画蛇添足，让这个大转折成为了影片最大的败笔，直接影响了整个影片的立意高度，在前面铺垫那么长的对上流社会的讽刺、对当权和宗教丑恶和虚伪的抨击，以及立意新颖的双重人格就顿时失去了该有的力度。
　　毕竟试问，如果这一切都是艾伦在伪装，那么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杀人犯，还是一个演技高超、智商一流的杀人犯，这么一来，那他为什么会用那么蠢笨的办法杀死主教，自己还在现场，被人当场抓住？”
　　“从另一方面来讲，艾瑞克·泽维尔这位不务正业的科学家，贡献出了如同他的履历般精彩的演出，这还是值得称道的。”
　　除了上面列举的几家比较有代表性的报纸，自然是还有其他报纸或杂志相继发表了对《一级恐惧》的看法，也不全然是从影片本身，或演员表现方面出发的，比如说时尚杂志，它们关心明星们在红毯上的衣着，可多过电影本身。
　　男性时尚权威杂志《GQ》，就用了顾青在红毯上的照片做了本期杂志的封面，封面上M-o还从顾青的腿后探出头来，顾青的笑容灿烂极了，在内页还调侃道：“让我们隆重介绍下，艾瑞克·泽维尔，科学界长得最好看而且演技最好的，演艺界里博士学位最多并且科研水平最高的。”
　　顺便一提，他们还调侃了下“科学界里最有钱而且最出名的”，这样的名头自然是要颁发给托尼·斯塔克的，托尼的衣品自然是没得说，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或者说无论穿什么都穿出独属于托尼·斯塔克的风格。
　　这话似乎说的有那么些武断了，托尼有时候也是可以接地气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太罕见，并且事故发生的背景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造成了相当不小的轰动。
　　这件事似乎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吧——
　　《周日邮报》的头条：“托尼·斯塔克有意进军娱乐圈？！”
　　副标题是，“打破科学界与演艺界的牢固壁垒，前有艾瑞克·泽维尔跨界做演员，后有托尼·斯塔克挥舞着支票做投资商？”
　　好一个悚然听闻的头条！
　　不得不说，《周日邮报》这么做引起了读者们的广泛注意。这让原本报纸销量远远比不上《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这样的全美第一第二第三报纸的《周日邮报》，最新一期报纸好似在一瞬间就卖脱销，并且还在马不停蹄的加印中。
　　《周日邮报》也是下了血本了，他们这一期的报纸不相关新闻基本上没有。这里说的不相关新闻，是指和托尼·斯塔克，艾瑞克·泽维尔，还有《一级恐惧》以外的新闻。
　　在头条，他们放上了《周日邮报》记者在《一级恐惧》举行首映礼的影院外，拍摄到的照片。这里就不得不称赞该报社记者的“火眼金睛”了，他竟然认出了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托尼。
　　不，应该是这么说，像托尼这样自带聚光灯的男人，到哪里都不会被湮没的。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事实上…还真不是，最先出卖托尼的是他的车钥匙。当时《周日邮报》的记者在嘀咕过，这还是有人对《一级恐惧》没有抱着要二刷的好感的，再后就被镜头里一闪而过的亮晶晶东西吸引了目光，再然后就下意识拉近了镜头，看到了被托尼甩来甩去的车钥匙。
　　咦？法拉利的？
　　开法拉利来影院挤着看电影？土豪的世界我果然不懂——记者还没有吐槽完，他就在对焦到土豪的脸了。托尼虽然戴着墨镜，但要知道他还是个可以靠脸刷卡的男人，全美不知道他的记者那可就寥寥了。
　　显然《周日邮报》的记者不在其中，他的心跳在确定了托尼的身份那一瞬间，陡然涨了十几个百分点，以及更“艺高人胆大”的是，在拍了那么一张聚焦到托尼脸部的照片后，托尼那边好像觉察到了，这位记者就那么淡定自若的转开照相机，继续拍摄那条渐渐排的老长的队伍了。
　　等到托尼的跑车奔驰而去后，《周日邮报》的记者那叫一个拔足狂奔，当然不是去追托尼的跑车，而是去找他的车回报社，找主编商量奖金，咳，是报社的未来。能不能一炮打响，可就在此一举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张照片拍的很有意境。具体形容下，那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托尼，从来就是那么上镜！
　　那么问题就来了，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天才、慈善家、花花公子、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排名不分先后）的托尼·斯塔克，为何打扮的这么低调，而且还行事一改往日高调的作风，也很低调的出现在《一级恐惧》的首映礼影院外呢？看样子还是从影院里看过《一级恐惧》的。
　　首先，可以排除的一个可能，是托尼是被制片厂邀请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派拉蒙早八百年就宣扬开了。
　　另外，也可以排除托尼是和他的女伴一起来的了，他被拍到的就是那么的形单影只。
　　《周日邮报》想来想去就想到顾青身上了，毕竟在《一级恐惧》中，也就只有顾青和托尼同为科学界那一挂的了，再有去年顶点奖颁奖典礼上，他们不是相谈甚欢吗？←这个锅顶点奖颁奖典礼负责直播的工作人员背了，谁让他们是布置好了摄像机，但就是没有近距离收音呢。
　　既然有了“触发点”，那就得在想具体的原因了。
　　《周日邮报》也没有往托尼是痴汉，托尼是顾青的脑残粉，托尼是单恋顾青等等这一系列，听起来就不那么斯塔克的方向上想。
　　你说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托尼·斯塔克其实是深柜’这一事故？拜托，这样的传闻当托尼·斯塔克那绕起来，能围绕马里布一周的女伴，是花钱买来的吗？闻名全美的花花公子之名，是说着玩的吗？所以是听听就算了，认真你就输了。
　　《周日邮报》没有认真，所以才有了‘托尼·斯塔克有意进军娱乐圈？！’，这样也很吸引人眼球的头条标题。
　　不过呢，《周日邮报》也是下了血本，把新一期报纸弄成了专刊。
　　除了头条，其余的似乎是要论证他们提出的这个命题，提出了乍一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论据。
　　其中一版报道就是讲述了托尼和顾青的深厚友谊，配图是托尼和顾青在顶点奖颁奖典礼上的合照。当时的合照是顶点奖组委会的主席尼古拉斯·韦斯特，站在中间“左拥右抱”，这里为了更好的表述论题，就委屈了韦斯特主席，把他给无情又冷酷的P掉了。
　　《周日邮报》记者的文笔还是很可以的，把天才间的一见如故，进而惺惺相惜写的绘声绘色，就好像他亲眼见证过一样。
　　就连顾青走红毯时带上的M-o，都被归类成那是托尼送给他的，作为见证他们诚挚友谊的礼物。毕竟众所周知的，托尼在手工活，并不是，是电子机械方面的造诣特别高，而顾青，顶点奖会颁发给他，是表彰他在基因学方面的成就，另外他的三个博士学位分别是基因遗传学、生物科学和心理学么。
　　另外，托尼这么低调的去影院看《一级恐惧》，那还是顾忌到两人的身份。托尼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而顾青却是如今改名为EX工业的天才研究员，托尼这是为了不给顾青带来任何麻烦。
　　反正，这是一份深厚而伟大的友谊。
　　再有《周日邮报》为了证明他们报纸的综合性，以及并不是专门来消费托尼和顾青的名气的，还另外写了一份针对《一级恐惧》的报道。
　　《周日邮报》的记者是没有看《一级恐惧》的首映，可他还是采访到了看过《一级恐惧》的影迷，还有影院外面的盛况，所以配上图，再搭配上自己的想法，一篇主要夸赞顾青的影评就那么诞生了。
　　如果没有在这篇似是而非的影评最后，没有展望托尼也会跟随着友谊的脚步，同样去拍电影做演员就更具有专业性了。
　　总之呢，先不去深究里面所写新闻的真实性，但就看那配图，就很有说服力了，“有图有真相”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另外，读者们还没有看到图呢，就已经看到那偌大的标题了，在这种先入为主的情况下，怎么看那张很有意境配图里的男人，怎么就是托尼·斯塔克。实际上呢，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话，有这样笃定想法的人数可就要少上很多了。
　　可惜，没有如果。还有，不可否认的是那还真就是托尼。
　　所以，《周日邮报》卖脱销，其他报纸也有转载头条报道的，而且还大部分转载在他们报纸的头条上，刺激销量来着。不仅如此，夜间新闻或者脱口秀节目也拿这件事来调侃，另外还有金融界和科学界的专业性报纸来插一脚。
　　——金融界到现在都还对斯特拉克工业大厦已倾，改名换姓成为EX工业而感到动荡，以及心有余悸呢，即便这件事在去年就有征兆，并且在今年年初就浮于表面了，而尘埃落定也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而顾青的身份和托尼的身份，就没办法不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
　　至于科学界，那就很好理解了，谁让顾青和托尼是科学界出了名的科学家呢，科学界自然要关注下他们的联合“花边新闻”的。
　　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托尼，你的靓照传遍全美利坚了。
　　说正经的那就是：这则新闻一经传播，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以及不得不承认的是，《周日邮报》卖的好一手“捆绑销售”+“独家新闻”。
　　再说一句题外话，《一级恐惧》也没少跟着沾光，好口碑外加高度曝光率，或许还要加上‘托尼·斯塔克看过的电影’这个金字招牌，使得《一级恐惧》不意外就会迎来票房爆仓。
　　题外话说完了，就不得不来说一说当事人们的感受了——
　　最可以被称为当事人的，那无疑就是托尼了。
　　小辣椒作为托尼的最信赖的秘书，她在过去短短两天里，就已经接到过无数个或是想采访托尼，或是想知道托尼是真的有心进军演艺圈，或是托尼的那些前前前前女伴们欣喜若狂的求抱大腿，或是公司的股东旁敲侧击托尼没有要和EX工业刚正面等等等一系列电话了。
　　电话没疯，她都要疯了。
　　小辣椒忍无可忍又再次杀到马里布了，刚一进托尼那占地面积宽广的别墅大门，就险些被成摞的报纸砸到。再放眼一看，宽敞的大厅里已经成了报纸的海洋，小辣椒：“……贾维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托尼的别墅里就无处不在的贾维斯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先生买回来的，他说要用来填海的。”
　　小辣椒顿时就觉察出问题了，托尼不像是会在意这种新闻的人，他以前比这丢人的新闻或照片都被刊登过，这一次只不过是打扮的低调，一个人去看了场电影被拍到而已，怎么会这么在意？还有，“贾维斯我问你，托尼和艾瑞克·泽维尔私下里，有报纸上说的那么熟络吗？”
　　也不是小辣椒多想，而是她可是知道托尼曾经还专去学心理学了，所以说他们私下里关系好，也不是说不过去。
　　贾维斯有问有答：“你是指先生和泽维尔先生在实验室里，共同做研究，然后在研究成功后互相拥抱并且倾情庆祝的熟络吗？很遗憾并没有，先生前前后后总共就见过泽维尔先生两面，当然泽维尔先生也是。”
　　小辣椒：“……就两面？那托尼为什么会去看他演的《一级恐惧》？”
　　贾维斯大概是停顿了下，但也有可能是错觉的才说：“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而且还要追溯到先生和泽维尔先生的第一次见面了——”
　　“Mute.”
　　托尼面无表情的出现了，同时还面无表情的让贾维斯静了音，站在台阶上，隔着满地的报纸看向小辣椒，语气毫无起伏的问：“你是不是也看过那谁演的那部电影了？”
　　——唔，或许该恭喜顾青获得了一个新外号，“You-know-who”。
　　
　　第36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莎士比亚著名戏剧作品之一，这部戏剧曾多次被搬上舞台，也曾多次被改编过。这没什么不妥，甚至于它还以百老汇芭蕾舞剧的面目出现过。
　　《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简称《罗密欧与朱丽叶》就是根据莎翁的原著改编的，它将故事背景搬到了现代来。不过，和大部分改编作品不同的是，它并没有抛弃原著里那伊丽莎白时代吟游诗人的语体，这似乎和现代背景有那么些格格不入，但导演巴兹·鲁曼固执的坚持，坚持这种古典之美。
　　这可害苦了在这部电影里饰演罗密欧的莱昂纳多，他现在非常能理解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凯特在私下里倾诉的关于要学那种牛津腔的难处了。值得庆幸的是，巴兹·鲁曼可不像卡梅隆那样是个完美主义者的究极体，鲁曼导演虽然固执，但他是固执在电影艺术上的，而不是要求演员都那么尽善尽美的。
　　所以在拍摄《罗密欧与朱丽叶》时，莱昂纳多只需要用上吟游诗人的腔调，去念那些古英语，而不必特别在意腔调是否古典就行了。
　　可饶是这样，莱昂纳多都觉得舌头快不是他的了。他曾不止一次跨大洲——《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是在墨西哥拍摄的——给顾青打电话诉苦，再然后话题就开始偏移，“你说你要答应试镜会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在同一个剧组里拍戏，这样你就可以教教我怎么说好那些该死的，拗口的古英语了。”
　　——巴兹·鲁曼认为莱昂纳多是饰演罗密欧的不二人选，莱昂纳多原本并不想那么快就开始新电影的拍摄，但是巴兹·鲁曼的坚持打动了他。
　　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有那么一个角色帕里斯，在原著里他是高贵的伯爵，在改编后他是市长的儿子，当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莱昂纳多就灵机一动向导演推荐了顾青，他还给顾青背书，说他会讲一口非常流利的牛津腔，还把卡梅隆拉出来，通过说顾青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从卡梅隆那里得到的NG是最少来说明顾青的演技。
　　巴兹·鲁曼曾看过顾青扮演卡尔时的剧照，在加上有莱昂纳多敲边鼓，就向顾青发出了试镜邀请，不过顾青那时候还在忙着给他“挖资本主义墙角”的大业收尾，就婉拒了。
　　对莱昂纳多的抱怨，顾青则是慢条斯理的提醒道：“注意言辞，里奥。”他都用上咏叹调了，就是那种贵族式的咏叹调。
　　莱昂纳多：“……就是这种！”
　　顾青又把口音变回来了，“唔”了一声后问：“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演帕里斯伯爵？”
　　电话那一端的莱昂纳多一愣，想了想不怀好意的说：“我一看剧本，看到那装腔作势的帕里斯，我立马就想到你了。”
　　对此，顾青送上了他诚挚的感谢：“哦，谢谢。”
　　莱昂纳多忍不住黑线，他真的没有在夸他啊！
　　即使是隔着跨越了两大洲的电话，顾青都好像能看穿莱昂纳多的想法，他慢悠悠地说：“你不会以为我连好话，坏话都分辨不出来吧，里奥？”
　　“你不是吗？”
　　“所以你是希望我痛心疾首的骂了一通了？鉴于作为我朋友的你，借角色讽刺了我。”顾青这次也只是小小的#逻辑死#下，毕竟他紧接着就解释了，只不过接下来他又说了，“为此，我认为我该诚恳的建议你学一学说话之道，你认为呢？”
　　莱昂纳多：“……”他们俩到底是谁该学一学说话之道啊，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莱昂纳多保持沉默，顾青就那么轻轻揭开这一页，继续说起原来的话题了：“说起来帕里斯伯爵是朱丽叶的未婚夫吧？”
　　莱昂纳多没多想就回答：“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恭喜里奥你再一次出演了一个抢夺他人未婚妻至死方休的角色。”这倒是真的，在《泰坦尼克号》里，杰克抢来了卡尔的未婚妻萝丝，然后死了。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罗密欧又想抢有未婚夫的朱丽叶，然后还是死了，反正总是抢，然后死就对了。
　　他说的好有道理，莱昂纳多竟一时无言以对，这时候又听顾青说：“所以说我才不想被定型。”
　　“……定型是这么用的吗？再说这次，帕里斯也死了好吗？”《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帕里斯在得知朱丽叶“死”了后，就和罗密欧进行了一场决斗，然后很不幸的死掉了。
　　“多么可怜的男人啊——”
　　莱昂纳多气得不行，一言不合就挂了电话，再然后等下次还是他主动再打电话给顾青，再被气到再挂电话再打过去，如此循环往复。
　　莱昂纳多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有一天，扮演朱丽叶的克莱尔·丹妮斯试探地问他：“是在给你的女朋友打电话吗？”
　　“什么？”
　　克莱尔·丹妮斯此时也只有十八岁，整天对着莱昂纳多这么英俊的男孩子，而且两个人还在剧中有着轰轰烈烈足够燃烧一切的爱情，所以对莱昂纳多有好感也是无可厚非的。她见莱昂纳多没有肯定，反而是很吃惊的样子，就觉得应该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就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说：“我忍不住注意到你每隔几天，都会打一通用时比较长的电话，所以猜测对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
　　莱昂纳多表现的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不由得拔高了声音道：“当然不是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的反应那么大，克莱尔·丹妮斯都有点被吓到了。
　　这通对话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莱昂纳多回头反思了下，他和顾青的通话也没有勤快吧←这个问题去翻一翻通讯录不就清楚了，还有就连克莱尔·丹妮斯都‘忍不住注意到了’，还知道是用时时间比较长了，难道就没有侧面说明一些问题吗？
　　再然后，克莱尔·丹妮斯这一番话，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莱昂纳多就克制住了给顾青打电话的欲望，他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是顾青太忙，他怕打扰对方，再然后莱昂纳多就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拍摄中了。
　　直到四月初，《一级恐惧》上映。莱昂纳多人在墨西哥拍戏，没办法回洛杉矶，虽然没有能买到第二天的报纸，但他还是在拍完一天戏后，找到一台电脑上网去查看《一级恐惧》的新闻了。
　　在网上，托尼·斯塔克低调现身《一级恐惧》首映礼，可比《一级恐惧》相继出炉的影评，还有网友的影评等等新闻要扩散的快多了，而且热度高多了。因此，莱昂纳多搜索《一级恐惧》+艾瑞克·泽维尔时，出来的就是《周日邮报》的头条新闻。
　　公众们没有新潮到联想到“基情四射”，但莱昂纳多他可是仅凭一通没边没沿电话里听来的片段，就能脑补出一连串有头有尾，“霸道总裁爱上我”剧情的男人啊。
　　是，顾青是言辞说明了他和托尼·斯塔克，在顶点奖颁奖典礼是第一次见面。可，这并不能证明托尼·斯塔克，他就是清白无辜的啊，尤其是现在，托尼·斯塔克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唉，说来说去，都是立身不正的托尼的错。
　　往好的方面看，这一次莱昂纳多没有再憋着，自己任由自己的脑洞发酵了，他盯着电脑屏幕里把自己隐藏在墨镜和棒球帽下的托尼，拿出手机来给顾青打电话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莱昂纳多深吸一口气说道：“艾瑞克，托尼·斯塔克是不是还在缠着你？”
　　这好像是脑洞和上次的脑洞进行无缝连接了，也就是说顾青的解释，再次被无视了，而莱昂纳多这次，绝对是一鸣惊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吃惊的并不是顾青，而是在场的第二人。更有趣的是，这和顾青在一个空间的第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托尼·斯塔克。
　　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的托尼瞪大眼睛，抠了抠耳朵，然后语气很夸张，音量也是在不自觉中就提升了不少说道：“哈啊，这次的幻听还真有趣。”
　　顾青还没说话呢，电话那端听到了这样一句收音的莱昂纳多，差点把手机摔了，然后急忙问道：“艾瑞克，那是托尼·斯塔克吗？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他果然还在缠着你！”
　　托尼：“……”
　　顾青并没有觉得任何尴尬，还有紧张，他慢吞吞地开口了：“刚才说话的确实是斯塔克先生，以及，是的，他也确实在我家的客厅里，并用一把蝎式冲锋枪对着我。”另外，托尼脚边还放着一个保险箱，百分九十五的可能里面放着其他斯塔克工业研发的新型武器。
　　这种情况说来也是话长了，简单来说那就是托尼杀上门来了，再然后好巧不巧的，莱昂纳多就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在刚才当顾青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托尼就用他手中那把很酷炫的蝎式冲锋枪，比划了两下子，示意让顾青接电话并且开扩音。
　　结果是什么样，我们也看到了，托尼不可谓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莱昂纳多一句话差点让他呕出血，这还没有完：托尼拿着一堆武器来，本意是来打击报复的，顾青的表达也没有问题，但听在莱昂纳多的耳朵里就彻底变了味道，再考虑到他现在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里，常常会一言不合就开火，帮派之争，还有为了爱人决一死战什么的，所以此情此景在他看来就成了，“他竟然拿冲锋枪强迫你，果然是个渣男！”
　　托尼再也受不了了，他端着蝎式冲锋枪的手在蠢蠢欲动，也不知道是要给顾青的手机一梭子，还是直接给顾青一梭子。到最后在经过剧烈的天人交战后，托尼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You Know what，我的一个基金会决定赞助一家精神病疗养院，我可以给你和你的小男朋友订个双人房，并且还可以给你们配备最好的心理医生。不用谢我了，D——泽维尔。”
　　托尼本来想加个带着讽刺意味的“dear”做后缀的，不过半道他就临时变了词，变成了“泽维尔”。
　　在顾青愣着的时候，托尼还很“慷慨大方”的也对话筒说了：“还有你，幻想症晚期可能还有得救先生。”
　　莱昂纳多：“……我不是艾瑞克的小男朋友。”
　　托尼嘴角抽了抽：“认真的吗？我说了那么一番话，你就听到这个了？还有你，小泽维尔先生，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青微微一笑道：“我从刚才就想提醒你了，我的手机收音效果良好，所以你不用这么的…大喊大叫，斯塔克先生。”
　　托尼：“……你们俩都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对吧？这样可真是不礼貌——又怎么了？”
　　顾青眨眨眼睛：“只是觉得‘讲礼貌’这种话，从一个不请自来的，还用冲锋枪指着我的斯塔克先生口中说出来，莫名的…有趣。没错，是有趣。”
　　显然，在这种语境下，‘有趣’这个词代表了很多含义，至于具体是什么含义，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托尼·嘴炮小能手·斯塔克又被噎住了，就对了。
　　至于电话另一端的莱昂纳多，谢天谢地，他的脑洞终于被堵上不再扩大了，他小心翼翼的出声了：“艾瑞克，斯塔克他不是来求复合的，对吧？”
　　“是的，他不是。”顾青斩钉截铁的否认了，“相反，他是来杀我的，我想。”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托尼，托尼从刚才的郁卒里恢复过来，回给了顾青一个相当皮笑肉不笑的笑。
　　顾青神情毫无波澜，又垂眼看向手机了。
　　托尼还就更来气了，他想说什么，但莱昂纳多比他先说出话来了：“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去年你得了顶点奖，而他没有？还有他为什么那么偷偷摸摸的，去影院看《一级恐惧》的首映？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形容的好。
　　托尼这次是真想给手机一梭子了，这家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而顾青他沉吟一番，也满是不解的开口了：“事实上，我也有相同的疑惑。”他和托尼还没有进行多少实质性的交流呢，莱昂纳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所以从明面上来讲，顾青这个受害人是应该不清楚原因的，至于暗地里清不清楚，只能说这是个好问题。
　　托尼却被顾青这样的说法，给彻底引爆了。
　　妈的妈的妈的，还有比这家伙还更厚颜无耻的吗？
　　托尼把他手中的蝎式往前一怼，抵在顾青腰间，面无表情地说：“把电话挂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小泽维尔先生！”
　　他是第二次这么叫顾青了，顾青也意识到了，他狐疑的看了托尼一眼，托尼现在终于有了点拿回主动权的感觉了，偏偏他还得“矜持”下：“怎么，有问题？”
　　“我想我有必要和我的朋友说，请他不必打911，斯塔克先生。”顾青很“临危不惧”的开口。
　　托尼：“……”
　　莱昂纳多现在又糊涂了，他只是能听到顾青和托尼的对话声，而看不到画面，但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才更容易引发发散思维，不是吗？所以他就很有友爱的问了：“艾瑞克，我觉得很有必要打911，另外我还知道几家媒体的电话，我可以打给他们，让他们去揭发托尼·斯塔克的暴行！”
　　“我说你够了啊，我和艾瑞克·泽维尔，你说不是男朋友的朋友，真的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还有，幻想症是可以治疗的，早点看医生吃药吧！”托尼一言不合就要上来结束这通不知所谓的通话，可惜没有顾青眼疾手快。顾青把手机拿在手里，稍微倾斜着头看了托尼一眼，微微摇头并叹了口气，才对着话筒说道：“我们晚些时间再联络，里奥。”
　　托尼被顾青那看白痴=金鱼的眼神，火大极了。一不做二不休，就用手中的蝎式去捅顾青……未遂，被顾青十分敏捷的躲开了。
　　这时候顾青也结束了通话，站在离托尼两步远的地方，双手环胸，神情稍微严肃起来：“斯塔克先生，现在轮到我们来说说你的问题了。”
　　“好耶，我早就等不及了。”托尼说着反话，然后快速开口说道：“你没有双重人格。”
　　顾青没说话，不过托尼就当他这是默认了，再然后又说：“斯特拉克工业，不，现在是EX工业了，现在的董事长，原来斯特拉克工业的第二大股东查尔斯·泽维尔，是你的亲生父亲。”
　　顾青这次的神情有变化了，他抿了抿嘴角，显然并不是很乐意提到这个话题。
　　他不乐意，托尼就乐意了。托尼又坐回到沙发上，神态也没有原先那么躁郁了，他继续说道：“让我猜猜，在你小的时候，你被坏人——相信我，我都想把他们叫做好人了——绑架了，中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你从英国流落到美国来了，从此从爹地的小王子变成了连上学都得靠奖学金的小可怜？不要告诉我，你也曾经像艾伦那样，遭遇过更坏的坏人，不然我可是会哭的哦。”
　　托尼说着就假惺惺挤出一个“哭脸”，他还更…欠揍的掏出口袋巾去擦莫须有的眼泪了。就在这当下，顾青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没什么好说的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第37章
　　
　　托尼那句“不要告诉我，你也曾经像艾伦那样”里的艾伦，指的正是顾青在《一级恐惧》里扮演的艾伦。在《一级恐惧》里，怯懦的艾伦被人面兽心的主教逼迫着，和他的女朋友还有其他人在镜头前做爱，性爱的镜头还被拍摄下来，做成了录像带。
　　托尼他也就那么一说，毕竟是嘴炮贱小能手嘛，看他说完后假惺惺的挤眼泪就知道了。
　　可托尼，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在顾青的事情上，他似乎是触发了‘乌鸦嘴’技能，到目前为止，除了顾青有双重人格这件事外，其他的他都命中了。再说就算他没有说中，可现在不是还有一个“善解人意”的顾青在吗。
　　因此，等托尼擦完莫须有的眼泪，再去看顾青时，顾青已经不再是先前那好脾气的温和模样，即使是他前面也是三言两语就让托尼气得跳脚，可他神态整体来说是趋于温和无害的，而现在顾青双手环胸的姿势没变，他只是眼神变了，变得有侵略性起来。
　　在《一级恐惧》里，艾伦变身成罗伊时，罗伊的眼神就很有侵略性，但那时候罗伊的脸还是十九岁时，带着小雀斑，并且稚气未脱时，在一定程度上中和了阴邪的眼神带来的冲击力。不过现在呢，顾青五官轮廓趋于英朗，他也没加掩饰的，看上去整体杀伤力就上来了，并且他还是带着笑，语气不重，听起来轻飘飘但格外沉重：“你想知道？”
　　托尼愣住了，然后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不会吧？
　　——这家伙连双重人格都演的出来，他还有什么是不能演出来的，一定是又在演戏了！
　　—想想看他有一部分资料，是被加锁加密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和未成年前的事情有关的。
　　—还有也不确定他的双重人格就是演出来的吧，说不定在《一级恐惧》里他是本色出演呢？只不过在现实生活中，人家确确实实是个高智商，以前曾欺负过他的，大概坟头都长草了，而且还没有被警察发现过。
　　托尼眨眼间脑补了一个半回合，可以看得出来，他脑内的天平已经倾斜到相信自己又不小心说中的那一方了。当下张了张嘴，“你——”
　　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将托尼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的顾青，已经在心里叹过气了，大体意思在“哦我真的要陪联想力那么丰富的金鱼玩下去吗”，和“我就看看他还能再联想出什么花样来”中间。他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接话：“斯塔克先生，你想说什么尽管再说下去，我想我非常乐意回答你的。”
　　把顾青这句话，当成他给托尼的机会吧。
　　可惜，托尼没有抓住。
　　不仅没抓住，而且托尼还落荒而逃了——当然托尼是不会承认他是落荒而逃的，他只是想起来他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文件要签，很紧急，所以他必须尽快赶过去签字，以及顺便把那把蝎式冲锋枪和那一箱子最新型武器给忘记了。对，没错就是这样。
　　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
　　《一级恐惧》自上映后，就一路霸屏。
　　前有在《一级恐惧》里一瓶惊人的艾瑞克·泽维尔，后有在《一级恐惧》首映礼上低调出现的托尼·斯塔克，再有《一级恐惧》这部影片质量过硬，所以上映后的首周末票房一骑绝尘的冲击到1523万美元，强势登顶当周北美周末票房排行榜榜首。
　　这无疑是一个开门红。
　　单馆票房（《一级恐惧》首映影院数量是1983家），是今年截至到日前上映的电影中最高的一个，尽管现在还仍旧算得上放映淡季，也还只是到四月份，但能取得这样不俗的成绩，依然是令人侧目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对首周末票房提出异议，认为《一级恐惧》只是运气好，得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加持，不然就这样一部R级，还不是走技术流商业大片的悬疑剧情片，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了这样的高票房的。
　　派拉蒙会在意这样的说法，当然不会，实实在在的票房才是硬道理。
　　至于某些人暗搓搓的等着《一级恐惧》第二周票房大跳水，那还只能说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无情又冷酷的：看过《一级恐惧》的影迷们，在看完电影离开电影院时，让他们再回忆剧情，他们绝大部分第一个想起来的就顾青饰演的艾伦，想起他惊艳绝伦的演技，想起最后五分钟的大反转。
　　在网络上，影迷们也就“艾伦的双重人格究竟是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一话题，展开了广泛的讨论，就连纸媒，都针对这问题讨论不休。
　　纸媒会这么做，究其原因还是《一级恐惧》以及相关话题是最近最热的新闻，再有《周日邮报》“一飞冲天”在前。
　　网路和纸媒的关注，也引来电视节目跟风。要知道在现如今，电脑还没有得到广泛普及，平时人们的信息来源还是纸媒和电视的天下。在这种信息轰炸下，就算对《一级恐惧》没有兴趣的观众，也会随大流的去影院买票观看……如此一来，就形成了良性循环，如此一来，票房又怎么会大跳水。
　　更让某些人怀疑是不是收了派拉蒙钱的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他又出来为本就是大热的《一级恐惧》制造话题和“火上浇油”了。
　　也没有什么，只是《一级恐惧》上映的第五天，托尼在被无孔不入的狗仔们“逮住”接受采访时，针对低调去影院观看《一级恐惧》首映的事，首度做出了回应。
　　“你问我原因？我是艾瑞克·泽维尔的粉丝。是的，忠实粉丝，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你问我欣赏他哪一方面？这是个好问题。我佩服他自强不息，还有在基因学上无与伦比的天赋。讽刺？我没有在讽刺，我说真的。你要是这样，那我就只好说我羡慕他在哈佛大学拿了三个博士学位了，我从小就喜欢学习好的。”
　　——这听起来还像是讽刺。
　　不过不管这是真的讽刺，还是托尼·斯塔克真发自肺腑的话，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头条新闻又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事发生在托尼从顾青家“铩羽而归”的第二天。
　　事到如今，就不得不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看待了，还记得先前托尼在餐厅里遇到顾青时，假模假样的自称他是顾青的粉丝这件事吗？当时托尼自然是说假的，现在当然还不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在一天前他还和顾青有着单方面的血海深仇，再说托尼是谁，他可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典型自恋狂，让他当众说出这么一番话，简直太为难他了。
　　只能说，一切都是（脑补出的）愧疚心在作祟。
　　可不管这其中内情，托尼对着媒体说了就是说了，头条新闻都上了，全美都知道这件事了。从一定程度来讲，他说的‘我是你的粉丝’这句话，又成真了。
　　这真是…匪夷所思，也许还会成为千古之谜。
　　不管怎么说，《一级恐惧》再次躺着上头条了，第二周周末三天的票房相比于首周末的票房跌幅相当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为1502万美元，再加上这一周的前四天的票房，《一级恐惧》第二周总票房为2590万，再次无悬念的登上周末票房排行榜的榜首。
　　对这样的节节升高的票房，该怎么说呢，派拉蒙真的可以考虑给托尼送上一个红包了。再然后呢，《一级恐惧》也可以被定义为“粉丝营销电影”了←头号粉丝托尼·斯塔克#力拔山兮气盖世#。
　　对这样的调侃，头号粉丝保持缄默就对了，但有人怎么都缄默不了就对了：《一级恐惧》上映的时候，《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的拍摄，就已经进入尾声了。等“电话事故”发生后没有几天的时间，莱昂纳多这部新电影就杀青了，等再回到洛杉矶时，迎面就对上了托尼·斯塔克的粉丝论。
　　就算在“电话事故”后，顾青和他解释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是表面上的，关于托尼脑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顾青自然是没说的——莱昂纳多对他们的关系没有再有任何误解了，可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莱昂纳多又蒙圈了。
　　蒙圈的下场是，他见到顾青的第一句就是：“托尼·斯塔克是不是暗恋你？”
　　顾青：“……”顾青这次是真的要叹气了，这个游戏好像玩得时间是有点久了，是时候往前走了。所以，在盯着莱昂纳多两秒，盯得莱昂纳多都想说抱歉了，顾青收回目光，转身找出他的记事本来，用钢笔写了一行字，把那一张纸撕下来递给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顾青扬起嘴角回答他：“托尼·斯塔克的地址。”
　　莱昂纳多：“……你给我他的地址干什么？”
　　顾青认真想了想说：“我认为你们两个可以组成一个互助小组了，再说之前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偶像吗，在如何成为一个花花公子方面。”
　　“我才没有——”莱昂纳多想都不想的就反驳，可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后，他语气就弱了下来，这件事还真的是没办法反驳，他以前确实拿全美闻名的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做偶像来着，但他现在已经脱粉了！“托尼·斯塔克已经不是我的偶像了，不过艾瑞克，你说的‘互助小组’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认为你们在想象力丰富到影响我正常生活方面，很有共同语言。”
　　“我哪有？”莱昂纳多忍不住嘟囔着，不过都是嘟囔了，那就说明他现在不是“死不悔改”，而是“死鸭子嘴硬”：他好像是有那么点太能联想了，但这不能怪他，都是托尼·斯塔克做事太有问题了。还有，“托尼·斯塔克他还做什么了？”
　　顾青挑眉：“嗯？”
　　莱昂纳多赶紧解释：“我是说既然你说他也联想力丰富到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了，那他一定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也没什么，只是他认为我有双重人格，在《一级恐惧》上映后，发现自己联想破灭，就拿冲锋枪杀到我家，”顾青轻描淡写的说道，“再然后么，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联想，认为我有着和电影里艾伦一样悲惨的遭遇，并在第二天对着媒体声称他是我的粉丝而已。”
　　莱昂纳多听得一头雾水，他还没有看《一级恐惧》，所以不懂这两者之间的关联。他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就那么一头雾水的被顾青塞了一个手提箱，还有一句“代我向斯塔克先生问好”，就被顾青赶出他家了。
　　哦，还有托尼·斯塔克的家庭住址。
　　莱昂纳多，他还真就去了马里布，按响了托尼家的门铃。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天雷勾动地火。这倒不是说他们俩是“干柴遇烈火”，而是在莱昂纳多复述了顾青后面说的那一段话后，托尼是又被天雷劈，又被地火烧的，受到的打击不比先前在《一级恐惧》首映礼上的小。
　　托尼心里是万马奔腾了，可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他表面上还是能保持镇定的。再然后，斜睨着莱昂纳多开口了：“你就是那个说我和艾瑞克·怎么那么厚颜无耻·泽维尔有一腿的家伙吧？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一个斯塔克竟然会和一个男人发展出罗曼蒂克关系的？天呐，光是这么说说，我都恶心的要吐了。”
　　“呃——”莱昂纳多的脑洞现在正在被快速补全中，这样一来再回首遥想时，那可都是满满的黑历史，说出来可是很丢人的。
　　“尽管说，别客气。”托尼无比的坚持。
　　然后，莱昂纳多就顶着托尼“热情如火”的眼神，把大致经过简略的说了，还没忘加了句：“其实艾瑞克有和我解释，他和你在顶点奖颁奖典礼上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可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艾瑞克主演的电影的首映礼？”
　　托尼竟无言以对，他是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操蛋的“幻想症”！
　　在这时候莱昂纳多又问了：“艾瑞克说的你联想他有着和电影里艾伦一样的悲惨遭遇，是什么样的悲惨遭遇？”
　　托尼更不想说话了。
　　莱昂纳多见托尼没说话，就叫了他一声。
　　“你可以走了。”托尼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莱昂纳多决定回去就去买票看电影，他没有感受到托尼那澎湃到想炸地球的心情，在最后做总结了：“所以说，我们两个都误会了一些事情，现在误会解开了，对吧？”
　　托尼皮笑肉不笑的说：“You tell me，迪卡普里奥先生。”贾维斯已经把莱昂纳多的基本资料查找出来了，这在莱昂纳多按响门铃时，就已经传送给托尼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给艾瑞克道个歉，你认为呢，斯塔克先生？”莱昂纳多绝对是真心实意说这句话的，也让托尼实实在在的傻眼了，WHAT THE HELL！到最后，托尼也只有面无表情地问：“你出门前吃药了吗？”
　　莱昂纳多因为这句不怎么中听的话皱起眉来，刚要说什么，手机提示有新信息进来。他把手机拿出来，翻到收件箱等看到那则新信息后，忍不住笑起来。
　　托尼挑眉。
　　莱昂纳多在看完后，把手机举到托尼面前来。
　　是顾青发来的，是这么写的：‘另外请代我提醒斯塔克先生，不妨考虑在他名下基金会赞助的精神病院疗养院，为他自己预定一个豪华单人房。相信我，幻想症晚期确实是有得救的。’
　　“滚！！”
　　看来托尼的马里布豪宅外，在短时间内是要#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鉴于难以言说的事故在一夕之间，变成了一个难以忍受的故事。
　　以及，托尼·有钱任性·斯塔克开始考虑给EX工业捣乱了。托尼很清楚并购EX工业是行不通的，那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且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在“业务”上基本上没重合的，并购来也是弊大于利，没有那个必要，他还就想捣捣乱。要知道EX工业是将原本的斯特拉克工业从内到外腐蚀后，再进行重组的，这中间必然会有权力交迭带来的动乱，再者说了这样的行为，势必会让其他集团忌惮，他们说不定都已经在计划去分一杯羹了，也不差斯塔克工业一个不是。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托尼由爱生恨，咳咳，是恼羞成怒要对EX工业下手时，一条新闻把他拉了回来。
　　“由詹姆斯·艾罗瑞1990年所著的同名小说《洛城机密》改编的电影，又确定了一名新的主要演员——在《一级恐惧》里奉献出惊艳演出的艾瑞克·泽维尔。”
　　托尼盯着那个头条新闻看了足足十秒，对贾维斯说：“贾维斯你看，我的‘偶像’要演新电影了，我、好、为、他、高、兴。”
　　妈的，他还有心情去演新电影。
　　
　　第38章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洛杉矶是令人眼红心热的黄金宝地，阳光、美女、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好莱坞的电影工业，交织出万分诱人的景象，然而在光芒万丈的表面下，这座城市却潜藏着腐败的暗流，战后的美国人在幻想与现实间徘徊、沉沦，醉生梦死的胆大妄为者露出了贪婪而险恶的嘴脸，由詹姆斯·艾罗瑞的同名小说《洛城机密》正讲述了一个发生在这样特定历史背景下的腐败故事。
　　现如今，华纳将发生在洛杉矶这座精明、痛苦、复杂、乐观和有趣的城市的故事搬上了大荧幕。
　　在这个故事中，不同于好莱坞其他电影里主角和配角间的主次分明，以及通常只有一个特定的男/女主角，《洛城机密》里有三个男主角，而这三个男主角各有优缺点。
　　素有“警局明星”之称的缉毒科警探杰克·文森，却与八卦新闻记者狼狈为奸，专门揭发好莱坞大明星的桃色新闻，以赚取外快；巴德·怀特是一名真正铁面无私的警探，但却因为耿直冲动的个性，常常遭人利用；艾德·艾斯利是一名野心勃勃的年轻警员，为了调查当年作为警探的父亲被凶徒杀害的真相，为此不惜出卖同事，成为同事眼中打小报告的小人。
　　就是这样三个非典型性警察，因为一桩疑似集体谋杀的餐厅命案，使他们的命运纠结在一起，进而上演了#三个男人一台戏#，咳，是联手破案，进而在最后拨乱反正，铲除了洛杉矶警局和整个洛杉矶的腐败力量。
　　除了这三个男主角外，剧本中有台词的角色就多达八十个，人物关系不可谓不复杂，《洛城机密》的导演柯蒂斯·汉森，和制片人阿诺恩·米尔坎在选角上不得不慎重。
　　在主要角色中，最先被确定下来的是杰克·文森的扮演者，那就是在去年凭借着《非常嫌疑犯》里的精彩演出，成功拿下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的凯文·史派西。就在同一年，他还出演了另一部同样让影迷津津乐道的悬疑片《七宗罪》，并在后者中也饰演了反派人物，一个高智商的变态杀手。
　　其后，在物色扮演巴德·怀特的演员时，导演非常看好在澳大利亚电影《无法无天》里贡献了出色表演的罗素·克劳，尽管罗素·克劳在好莱坞名不见经传，但汉森导演希望观众在看到巴德的面孔时能形成第一印象，再随着情节的发展，观众们会怀疑起自己的第一印象是否准确。他认为这是罗素·克劳这个新面孔的优势所在，观众不会根据他以往扮演的角色而形成既定印象。
　　汉森导演在艾德·艾斯利这个角色的选择上，也有同样的打算。
　　艾德·艾斯利这个角色其实更为复杂，他有着一个作为洛杉矶警局功勋警探的父亲在，不可避免的就活在了父亲的阴影下，而他又一心想查出害死他父亲的凶手，野心勃勃的向更快的往上爬。
　　然而他本身本质彬彬的个性，还有“警局里唯一一个戴着眼镜的警员”，都让别人认为他其实该去内勤科做文员，而不是刑侦科做一个真正的警探。
　　这个角色在一开始是不讨人喜欢的，因为艾德·艾斯利向上司打小报告举报他的同事们，看起来就是个小人，警局里的同事们也因此排挤他。但是随着故事的发展，艾德·艾斯利一步步展现出他在“小人”一面下的聪明才智，他不仅对刑侦犯人有一手，还在受到两面夹击的情况下，执意的继续调查那惊人的真相。
　　但不要以为他在最后成为一个真正正直的警探，在故事的最后，杰克死了，巴德离职了，而艾德一举踩着被他揭穿的幕后真凶——洛杉矶警局的局长，他早就腐败和堕落了——的脊骨，又利用洛杉矶警界想抹除这种让警界抬不起头来丑闻的心思，一举成为了洛杉矶警界英雄般的存在，前程锦绣。
　　可以说这是一个不完全正义，却在关键时刻站在正义一方的，谋略型的，又更适应社会的人物。
　　这也就要求了演员有足够支撑它的演技，顾青在试镜这个角色时，《一级恐惧》还并没有上映，导演柯蒂斯·汉森也就无从得知他的作品，另外在试镜开始前，看到顾青的简历，就觉得他的年纪太轻了。
　　凯文·史派西是1959年人，罗素·克劳是1964年生，就是后者都比顾青大上8岁。实际算起来，像顾青今年只有24岁，他也只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在警局这样得熬资历的地方，也未免太年轻了。
　　但当看到进来试镜的顾青时，汉森导演眼前一亮，看得出来他来试镜前是做过功课了。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裤和灰色的西装外套，还戴着一个方框眼镜，脸部线条还有青涩的残余，看起来本质彬彬的，并不是那种普通人一想到警察时，脑海里冒出来的五大三粗形象，他看上去更像是脑力劳动者。
　　接下来的试镜就很…别树一帜了，在开始试镜指定片段前的“闲聊”阶段，顾青扫了一眼试镜组委会成员，把目光落在汉森导演身上，笑了一笑：“相信我，我很乐意和你谈一谈。”
　　汉森导演无疑有他，以为顾青是要说一说他对艾德这个角色的理解呢，万万没想到顾青所说的“谈一谈”，是把他当来看心理医生的病人的谈一谈。
　　顾青在一年前就拿到了他的心理学博士学位，并且在不久前考了心理医生执照，另外他没有像X教授的那样的心灵感应，但也和那差不多了。这样的前提条件，再配合上他经过千锤百炼的演技，想要一个人，就算是陌生人在短时间内“掏心掏肺”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开始负责试镜的制片人和演员工会的代表，也没有意识到问题，可等到谈话的继续，汉森导演开始向顾青倾诉压力时，他们俩就面面相觑了：汉森导演和试镜的年轻演员，从前就认识吗？
　　制片人阿诺恩·米尔坎略一想就否定了这个说法，汉森在这之前还并不知道这个叫艾瑞克·泽维尔的跨界演员。米尔坎作为华纳制片厂的制片人，消息自然是得灵通的，他知道一些，比如说人家是跨界来演戏的，还是从和演艺界风牛马不相及的科学界跨界的；再比如说人家在二十世纪福克斯砸锅卖铁，供出来的《泰坦尼克号》里饰演了男二号，和詹姆斯·卡梅隆私交很好……米尔坎正想着呢，就听得顾青语气未变的问：“你家的保险箱密码是和你喜欢的一个电影角色名字有关，对吗？”
　　米尔坎猛地咳嗽起来。
　　正要点头的汉森导演猛然“清醒”过来，再对上一脸凛然的顾青，他就只有“……”了。
　　在蒙圈后，汉森导演就慢慢回过味来了，在《洛城机密》里，艾德展现过非常令人惊叹的审讯能力，另外他的顶头上司也说过他善于抓住人性的弱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像也很善于“刑讯”和抓弱点。
　　——这已经不是“好像”的问题了。
　　说起来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在去年也是差不多这时候，顾青去《一级恐惧》的剧组里试镜，那时候他即将得到他的心理学博士学位，以及把《一级恐惧》的霍布里特导演吓得不停。
　　现在，该说是历史性的一幕又重演了吗？
　　不管怎么说，顾青的试镜也给汉森导演以及试镜组委会成员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汉森导演既然会启用名不见经传的罗素·克劳，也就是说他并不拘泥在名气上。至于制作人米尔坎，他对汉森导演的选择向来是支持的，更何况在这后没多久，《一级恐惧》就上映了。
　　《一级恐惧》没有让理查·基尔这个戏份最多的男主角再红火起来，却一力捧红了在戏份上只能称得上配角的顾青，再加上还有托尼·斯塔克做了神助攻，在这种情况说顾青是演技足够惊艳加时运并济，一点都不为过。
　　在这种情况下，《洛城机密》剧组很乐意签下他，说不定他们还会迎来又一位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呢——《一级恐惧》在一开始是无心冲奥，可就连派拉蒙也没有想到顾青的演技会这么的大爆发，在专业影评人和观众两边的口碑都非常好，显然有机会冲击奥斯卡奖项，派拉蒙自然不会错过的。
　　……
　　4月26日，《洛城机密》正式开机。
　　在拍摄《一级恐惧》时，顾青的戏份里基本上都只有两个场景，一个是监狱，另一个是法庭，但在《洛城机密》里，外景超过60处，有时每天要完成两三处外景的拍摄。再加上顾青的戏份分量相对增加了不少，整场拍摄下来是忙碌而充实的。
　　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顾青还得掌舵EX工业。顾青很清楚EX工业现在的情况，以及外界对它的看法，有人想在这种过渡时期分一杯羹，也得看看EX工业是否真的处在“过渡时期”。
　　不过，稳固人心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顾青向来奉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原则，好吧，也没有那么一本正经，就只是炫耀欲过剩，还乐于调戏世人而已，而这一鸣惊人的开幕式也准备好了：EX工业将在九月份举行为期一个月的博览会，到时候大资本家和天才研究员都会登场。
　　因此，两厢相加，顾青在拍摄《洛城机密》时，不能再心无旁骛了，换句话说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招惹”其他人玩了。
　　可有句话是#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顾青是在《洛城机密》剧组里专心拍戏了，可不代表别人不能来探班，而这个来探班的人，还是很大摇大摆的，像是巡视他地盘般进来的——托尼·幻想症被以毒攻毒治疗好的·斯塔克。
　　托尼来“探班”的时候，顾青正在拍摄中。
　　艾德刚破获了夜猫子案（发生在一家叫‘夜猫子’的咖啡馆的三重谋杀案），他脸上还沾着犯罪凶手的血，猩红色的血液在他脸上看起来格外显眼。
　　这一幕过了后，汉森导演就无奈的让剧组先休息半小时，毕竟有个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在旁边转悠，剧组里不管男女老少，都没办法静下心来。
　　而被瞩目的托尼呢，他为了彰显他头号粉丝的风范，在汉森导演喊“这一条过了，休息半小时”后，就跑到了顾青身边，在那里略浮夸的演着：“我该拿我的记事本过来，让你给我签个名的，好遗憾啊。”
　　剧组的其他人无疑有他，殊不知托尼接下来就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猪血哈啊，你一定很难受吧。你难受，我就开心了。”
　　托尼是清楚顾青的洁癖症的，想当初可不都是洁癖症惹出来的一系列事情。
　　顾青露出有礼而生疏的笑容：“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斯塔克先生。”他都没急着去擦脸上的人工血液，这么笑起来稍微有那么点不雅观。
　　托尼神情急速变化了一阵，他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句话：“别告诉我，你的洁癖症也是弄虚作假的。”
　　“你想再猜一猜，还是我直接告诉你正确答案？”顾青善解人意的问道。
　　托尼面无表情起来，“你知道吗，我和这部电影的制片人谈过了，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也就只有三千五百万，你说我开了支票给他，他会不会把你给换掉？哦，别担心什么粉丝不粉丝论的，我可以和他说我又为你投资了一部更大制作的电影，请你做绝对的主角，反正你知道的，我是斯塔克。”
　　我是斯塔克=我有钱。
　　顾青是这么回答的：“哦，或许我该说，我是泽维尔。”
　　对哦，人家现在已经从上学都得靠奖学金的小可怜，重新变回有爹地的小王子了，现如今整个EX工业都可以说是他的，人家也有钱。不仅如此，等到父子关系曝光，托尼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的名头，其中的一半就要保不住了。
　　托尼撇了撇嘴：“怎么，你被你爹地感化了，要认回去了？”
　　顾青掏出手帕正仔细擦着脸上的血，闻言发出一声微妙的单音节。
　　托尼：“What？”
　　顾青眨了眨眼：“所以说你是推翻了我有双重人格、我有童年阴影等结论后，却没有推翻其中的细节？不觉得矛盾吗，斯塔克先生？”
　　托尼又被噎住了。
　　顾青微微叹口气，决定给颗甜枣，如果它可以称得上‘甜枣’的话：“不过，你是第一个推测并笃定我和泽维尔先生是父子关系的，在没有科学性证据的前提下。另外，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洁癖症晚期了。”
　　可他的动作却和他说的话完全不符，他对脸上的血迹可没那么在意。
　　托尼把手插进裤兜里，用他一贯写意风流的姿态说出气急败坏，或恼羞成怒的话：“我那天怎么就没一梭子把你打死呢，哦，其实还有一件武器，能够造成人暂时麻痹，再加大点电流，就可以让死因看起来像是心肌梗塞。”
　　“我明白了，”顾青做恍然大悟状，“你想让我夸你口是心非？”这里就已经不单纯是“逻辑死”了，还得再加上“语死早”，口是心非用在这里并不是那么合适吧，或许可以用‘嘴硬心软’，不然就‘刀子嘴豆腐心’，就看托尼会更喜欢哪一个了。
　　托尼：“……Go hell！”
　　顾青现在依然很好脾气，他都能在托尼拿冲锋枪对着他的时候，仍然能和他谈笑风生，现在对着托尼的一句“下地狱去吧”，还是觉得不痛不痒的，他甚至还诚心的提议道：“斯塔克先生，你要不要来《洛城机密》里客串？”
　　托尼挑眉挑得老高，他很不解的说：“说真的，小泽维尔，你到底以什么样的心理，才能说出这么不知所谓的话来的？”
　　“那你不妨说说，你来《洛城机密》到底是干什么的，斯塔克先生？”顾青耸耸肩这么问道。
　　托尼：“……”
　　托尼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他想让顾青洁癖症病发难受死，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受洁癖症干扰，毕竟已经发明了洁癖症患者的福音，人造表皮了嘛；他想砸钱，挥舞着支票，可顾青现在也是富二代了，根本不差钱，所以这一条路也就行不通了；就是他想打打嘴炮，但在“噎死人不偿命”这方面，他好像没有顾青修炼的到家，从来都是被顾青噎到内伤的份。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事故吗？
　　唔，应该是有的，比如托尼到最后竟然对在《洛城机密》里客串感兴趣了。
　　如果这件事成真的话，那不就是没有最悲伤，只有更悲伤？但总得来说，好像是…喜闻乐见的，最起码是对华纳和《洛城机密》的制片人来说，不就是一个客串角色吗？临时编写都不是不可以，看看隔壁《一级恐惧》现在芝麻节节高的票房吧。
　　
　　第39章
　　
　　六月，洛杉矶又迎来了新的一天，晴朗的一天，以及《周日邮报》的头条——
　　“托尼·斯塔克：一个亿万富翁追星族的正确打开方式。”
　　副标题是，“托尼·斯塔克，亿万富翁，天才，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像普通人一样做个追星族，却又有不普通的追星方式。”
　　好一个吸引眼球的头条！
　　不得不说，《周日邮报》在上次独家报道了托尼低调出现在《一级恐惧》首映影院外，并且发表了一个专刊后迅速“上位”了，不可谓不是“富贵险中求”。这一次，他们再次得到了这样一个独家新闻，尝到过升职加薪甜头的《周日邮报》也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他们这一次也做了一个专刊，主角还是那两个主角，只不过做背景板的电影从《一级恐惧》变成了《洛城机密》。
　　这一次，专刊仍旧大获成功。
　　或许有人会说读者们难道就不会有审美疲劳吗？这，那就得分谁了。像托尼·斯塔克，从他继任成为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以来，试问读者们对他的新闻有过审美疲劳吗？
　　并没有。
　　要不然也不会说托尼·斯塔克，养活了全美多少多少家小报和狗仔们的男人了。这个中缘由有很多，很重要的一点，公众们对亿万富翁们的日常有着不亚于对明星私生活的窥视欲，更何况是像斯塔克工业这个传奇工业的所有人，再有比起其他被公众们所熟知的亿万富翁，托尼明显个人魅力更大，更有个性，而且还是实打实的黄金单身汉，以及天才，所以说受到全美上下追捧是理所当然的。
　　再回来说《周日邮报》的专刊，它捆绑销售的另一个人选，艾瑞克·泽维尔。从科学界跨界来的“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靠才华/演技吃饭”的男人，《一级恐惧》上映后，大家都承认这个信条了。
　　再有，普通出身的他，身上多少带着励志的光环，现如今却一跃成为站在顶端，还被托尼这个集所有光环为一身的人生赢家当成偶像，这无疑给公众们更多的代入感，和异样的心理满足：“美国梦”精神发扬光大了。
　　“麻雀变凤凰”从来不是梦。
　　太传奇，太励志，太激励人心！
　　——通俗来讲，其实和‘灰姑娘幻想着有一天白马王子，会骑着白马来到她身边，和她陷入爱河’差不多。
　　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会有这样一份专刊，那必然是在托尼真的会在《洛城机密》里客串的前提下。那么，托尼会吗？
　　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是托尼来《洛城机密》的剧组，美曰其名探他偶、像的班，实际上是按耐不住真身出镜来找茬，再然后很不幸的“出师未捷身先死”，最后被顾青蛊（忽）惑（悠）的还就在《洛城机密》里客串了，因此还很呼应了他来“探班”的美曰其名，在外界眼中落实了他真的是顾青粉丝的身份。
　　要知道先前托尼对外声称他是顾青粉丝的时候，大家还不怎么相信，以为他又幽默了一把，不是认真的，哪想到托尼这次是认真的，认真的在追星，没看到他都支票开路，只为了去他偶像所在的剧组客串一把了吗？
　　如果这都不是真爱粉，还有什么好悲哀。
　　在这种全民见证的情况下，就让托尼“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真相，随风而逝吧。
　　……
　　《洛城机密》的制片方对倾情客串的托尼，其实是很看重的，汉森导演虽然无奈托尼的到来，会拉低剧组的效率，不过在制片人米尔坎答应他，托尼只是会客串个与主线无关的角色，并不会对剧情质量有任何影响后，他也只能同意了。
　　编剧们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还是让托尼本色出演，在《洛城机密》里饰演一个非常有名望的土豪，兼花花公子。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洛杉矶可是令人眼红心热的黄金宝地，美女、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好莱坞的电影工业，怎么不是富翁兼花花公子的好去处？
　　还别说，托尼换上那个年代流行的服饰，再把头发往后梳，用发胶抹得油光发亮的，再叼上一只雪茄，有香车美人再侧，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
　　“来，偶、像你评价下。”托尼到了顾青的化妆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顾青沉吟下，边点头边说：“你的气质和你所演的角色完美的契合了，真令人羡慕，毕竟大部分演员都还做不到这一点。”
　　托尼翻了个白眼，让他说他还真不客气，还有这话说的，怎么听都不对味儿。托尼也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是吗？那想必你就找不到能和你的气质这么完美契合的角色吧，小泽维尔先生。”
　　“虽然我到目前为止就演过三部电影，数据不是那么充足，不过是的，这三个角色和我本身的性格并没有重合的地方，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顾青似乎完全把他刚才对托尼说的话，以及托尼随后说的话当成只有正面含义，没有任何讽刺意味的了。
　　托尼佯装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果断摇头：“不，我是说你表里不一。”
　　顾青从来都是以不变应万变的，这里的‘不变’指得是他从来都有把别人喷洒过来的毒液，转化成他想理解的意思，再然后用自己清奇的逻辑把别人绕晕，或者噎得呕血。所以托尼这么一说，他就“唔”了一声说道：“所以我才说羡慕你啊。”
　　完了，他又带着歉意的补充，“这么一来，那我对现在你被定义成我的粉丝的局面，而感到十分抱歉以及痛心。”
　　这绝对是戳到托尼痛处了，要知道‘粉丝论’从事故转成故事，托尼自己的所作所为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在这起决定性作用的背后，那都是被顾青坑的血泪史。
　　“你可千万别。”托尼哼了一声，他转念想到了一件事来，“话说回来，你的那位声称不是你的小男朋友的‘男性朋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莱昂纳多的，这次有没有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联想？说出来，我可以帮忙判断下他的幻想症到底好了没有。”
　　托尼在说到‘男性朋友’时，还伸出手做了个“双引号”，以示讽刺就对了。
　　顾青若有所思道：“所以是久病成医了？”
　　托尼：“What？”
　　顾青耸耸肩道：“是你说要判断别人幻想症轻重的，不是吗？显然你得需要一个站得住的立场，在我看来，就只有心理医生这一项最合情合理了。那么，考虑到你所学的专业，再有你曾经的‘病史’，进而推出你是久病成医就是顺理成章的了。或者说，你还有其他的解释？”
　　托尼被绕晕后堵死了，因为他是自学过心理学，就在他认为顾青有双重人格后。可这种理由说出来，简直就是把自己的黑历史赤裸裸的摆出来啊，对托尼来说绝对不能忍。好在他也没有被一直绕晕，他抓住顾青没就他前面说的‘小男朋友’否认这一点，去攻讦顾青：“所以你是藏在柜子里的？”
　　“有趣。”顾青拖长了调子说。
　　“又怎样？”托尼没好气的说。
　　顾青从他带进剧组的邮差包里，掏出来他的心理医生执照，举给托尼看：“在你上次来剧组的第二天，我就带过来了，所以说你有什么心理上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谈一谈。”这话的弦外之意很明显了，托尼的幻想症又复发了。
　　托尼面无表情的抽了一下手中的雪茄，然后把烟喷到顾青脸上，丢下一句“咬我啊！”，扬长而去。
　　——托尼还是心太软，像雪茄这样的难道不是毁容利器吗？一戳一个坑的，而且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他就会知道顾青能在洁癖症晚期放弃治疗的情况下，还没有将症状表现出来的根本原因了。只是希望到那时候，不要被顾青‘蜕皮’的事给吓到。
　　还有，托尼想知道的他的“病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的幻想症好了没这件事，只能说莱昂纳多在看到新闻后，有打电话来问顾青原因。
　　“我以为我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那他为什么还这么——”如果是以前，莱昂纳多绝对会用‘纠缠不清’的，不过现在误会都解开了，幻想症被以毒攻毒的，治疗的也差不多了，再联想到托尼拿冲锋枪去顾青家，不是逼迫顾青就范，而是去打击报复的，所以现在就该用正确的词汇了，“——不依不饶的？他是不是又去找你麻烦了？”
　　“我想是的。”顾青这绝对是实话实说，只不过现实是托尼找麻烦…未遂。
　　莱昂纳多不明白了：“可现在他又怎么跑去《洛城机密》里客串了，报纸上还报道他是去追星的？”
　　顿了顿后，他就刻意压低声音继续说，“艾瑞克，斯塔克先生他是不是幻想症还没好？”
　　顾青轻笑出声，“里奥，为什么你不认为是其他的原因？”
　　莱昂纳多脑洞虽然被堵上了，但这才过去多久，就算是被治疗好了，可总还会有点后遗症什么的，顾青这么一说，他就要习惯性的往那边想了，幸好刹住车了，就直接问顾青了：“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顾青煞有介事说：“比如说感受到电影艺术的魅力，甘愿献身？”
　　莱昂纳多：“……你在逗我？”
　　“为什么不呢？一切皆有可能。”顾青笑着说，托尼自然不会这么想的，不过对顾青来说他现在对演员这个职业，就兴趣正浓呢。这也和他本来的经历有关，在最开始穿越的时候，他对延续另一不同人的人生感觉到很难接受，尤其那时候他还得继承其他人的情感，并且还在结束一次穿越后，那些亲身经历过得到的情感并不会因此消失，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但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后，他从最开始的痛苦不堪，到后面的麻木，再到现在的怡然自得，甚至于他还从演戏中，体会到那种快速穿越的‘替代感’，不得不说人类的潜力永远都不能被低估←以上纯属个例，不具有代表性。
　　莱昂纳多觉得顾青这话不可信，他想了想说：“你要是这么说，还不如说他是冲着金·贝辛格去的呢。她演的《爱你九周半》，咳咳，我是说她在之前的《蝙蝠侠》里演的很棒。”
　　——金·贝辛格在《洛城机密》里饰演一名妓女琳恩，谈吐不凡，又浑身上下散发着性感的味道，不仅巴德喜欢她，顾饰演的艾德也被琳恩刻意诱惑，进而和她上了床。至于《爱你九周半》这部电影，它是金·贝辛格的代表作，之所以让莱昂纳多不好启齿，大概是因为这部电影开创了情欲电影的新思路，影片中充满了奴役与被奴役，也就是SM之间的富有想象力的情色细节描述。不过这部描写情欲的影片没有任何格调低下的镜头，金·贝辛格在戏里戏外的忧郁气质融为一体，演技也很精湛。另外，她是一位金发女郎。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里奥，我的朋友，你不需要紧张。因为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不知道《爱你九周半》这部电影，不过根据你的表现，我大概可以猜到这是一部基调是什么的电影了。”
　　莱昂纳多：“……它一点都不低俗的，好吗？”那部电影还是他的启蒙电影呢，画面很精美，对白也很精彩的！
　　“我什么都没说。”顾青也很无辜的，好吗？
　　莱昂纳多一点都不信，他愤愤的摞了电话，决定去把那部《爱你九周半》的碟片拿出来，重新放映一遍！
　　这么一说，好像莱昂纳多的幻想症好的差不多了呢，托尼他还需要进一步的努力。值得一提的是，托尼也知道《爱你九周半》——
　　在好莱坞，不管是拍摄电视剧还是电影，演职人员都是按照日程表进组的，一般在拍摄完他的戏份，或者工作任务完成后就不会在剧组停留，也一般不会提前进组，除非有特殊情况。
　　不过，托尼·有钱任性·斯塔克并不知道，还没有轮到他客串的土豪出场，他就跑来剧组瞎晃荡了。也不能说他是瞎晃荡，他是奔着顾青被水泼脸那一幕戏来的。
　　顾青饰演的艾德和凯文·史派西饰演的杰克，在进一步的调查中，发现夜猫子咖啡馆的命案，还有另外接连发生的几起命案都和一家叫法兰西王朝的俱乐部有关。
　　这个俱乐部其实是做应召女郎生意的，给长得像明星的女孩阵容，让她们模仿好莱坞影星以吸引社会名流。艾德和杰克去一家咖啡馆询问这家俱乐部的知情人伯纳托，当时伯纳托和一个金发女郎在一起调情，在艾德质问伯纳托时，那位金发女郎态度很不客气，艾德以为她只不过是长得像好莱坞明星的应召女郎，也这么说了。
　　哪里想到人家真的是本人，在受侮辱下就拿起水杯泼了艾德一脸水……这个乌龙闹的，以及托尼心情好的不得了，反正顾青受苦受难了，他就开心了。
　　接下来，剧情将进展到艾德去金·贝辛格饰演的琳恩家询问法兰西王朝的事，琳恩是法兰西王朝的应召女郎，并且在此之前还和巴德交往起来了。艾德和杰克在跟踪巴德的时候，就在窗外目睹了他们俩缠绵的景象，年轻气盛的艾德那时候就被风情万种的琳恩吸引了，这时候琳恩被法兰西王朝的老板指示刻意勾引艾德，艾德情不自禁的亲吻了琳恩。
　　这是顾青的戏份，和托尼没关系，不过花花公子到哪里都是花花公子，托尼在见到金·贝辛格后就忍不住开屏了，跑过去充分发挥了个人魅力，和金·贝辛格一番调笑后，托尼就眉飞色舞的拿着她的电话号码，来向顾青炫耀了。
　　“看了她，我得承认有的女人拥有经久不衰的魅力了。她演的那部《爱你九周半》，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上映的时候，我刚从MIT毕业来着。”托尼是十七岁从MIT以最高分毕业的，也就是说那部《爱你九周半》是在1986年上映的，至于那一年还是个孩子的莱昂纳多是怎么知道这部影片的，这也不难猜，大概是传说中花花公子的标配？
　　托尼也故意问起了：“你的‘男性朋友’知道你和金·贝辛格有激情戏吗？”看来他还就认定顾青是玻璃柜了。
　　拍摄的时候只会拍个躺在沙发上的亲吻戏而已，再然后的事情就由观众意会了，这和后面的剧情有关。
　　顾青看了眼托尼，慢吞吞地说：“如果你是在指里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提到金·贝辛格的代表作品时，第一印象也是《爱你九周半》。”
　　托尼神情又开始变化莫测了。
　　这还没有完，顾青还说了：“在顶点奖颁奖典礼后台，打电话给我要你签名的也是他，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一点吗？”
　　结合上下文，就可以知道莱昂纳多崇拜托尼哪一点了，作为花花公子的那一点么，所以说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40章
　　
　　“我竟然掉粉了”这件事对托尼打击不小，再加上拍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托尼那么简单一个出场，就NG了三次——他在痛定思痛后，就决定回去潜心研究演员的专业素养了。
　　其实并不是。
　　事实上，斯塔克工业要召开一年一度的董事会了，作为老板，托尼还是有必要出席的。
　　少了托尼在剧组里开屏，《洛城机密》浮躁了好几天的气氛渐渐被紧张的拍摄压下去了。
　　顾青在《洛城机密》剧组，如鱼得水。
　　在《一级恐惧》剧组里，他还只是个戏里精分戏外软萌的新人，和他演对手戏的主要还是理查·基尔，但在《洛城机密》里，和他演对手戏的可就多了，并且像在《一级恐惧》里全面压制理查·基尔的状况可就没有再出现了，势均力敌的情况多了，在不知不觉间就进行演技间的碰撞，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谁都不输于谁。
　　另外，顾青在《洛城机密》里，有两次初体验。
　　第一，他贡献出了他的荧幕初吻。
　　——《洛城机密》是一部男人戏不假，扛起主线的是杰克、巴德和艾德这三个性格各不相同的警察，可作为万绿从中一点红的琳恩，金·贝辛格饰演的应召女郎，所发挥的作用也不小，而且她的表演就如同琳恩在这部戏的设定一样，以柔克刚。另外又风情万种，给这部男人戏增添了别样的风采。
　　顾青饰演的艾德，远远见过她一面，在第二次见面时就如同毛头小子一样被她诱惑住了，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自持，情不自禁的亲了她。
　　在拍这一幕前，顾青私下里找到金·贝辛格，他现在的对外表现是没有在《一级恐惧》剧组里那么软萌了，毕竟那时候顶着带着点雀斑的脸，恶意卖萌没压力么，不过还是保留点从象牙塔里走出来学生的不谙世事。“我想说的是，正式拍摄的时候我们借位拍摄。”
　　金·贝辛格佯装耷拉下脸：“是觉得我对你来说太老了吗？”金·贝辛格是53年出生的，她比72年出生的顾青大了将近二十岁，但就像托尼说的那样，看了她，就得承认有的女人就是拥有经久不衰的魅力。
　　“当然不是。”顾青马上否认，他稍微左顾右盼起来，试图找寻着合适的词汇来解释，金·贝辛格就捂着嘴笑起来，她上下打量了下顾青，试探着问：“艾瑞克，你不会还是个男孩儿吧？”
　　这就不好了。
　　金·贝辛格努力绷起脸来，可还是没能掩饰住她声音里的笑意：“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甜心男孩儿。”她看到顾青耳朵都红了，就没有再打趣他了，只不过在知道这件事，再看看他在私下里这么…呆萌的一面，金·贝辛格觉得等会儿的拍摄是真的有必要要借位拍摄了，不然她就像是诱拐小白兔的怪阿姨了。还有，他能和托尼·斯塔克那个花花公子成为偶像与粉丝的关系，看起来私交还不错，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大灰狼与小白兔的组合吧？唔，还是挺有…反差萌到。
　　——只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除了贡献出荧幕初吻外，顾青还第一次使用了替身演员。
　　——《洛城机密》里讲述了五十年代的洛杉矶，当时的黑帮帮派的老大入狱，可洛杉矶并没有平静下来，谁都想当新老大，而在杰克、巴德和艾德他们往下查的时候，线索都在指向洛杉矶警局的局长达德利。原来他早已经腐败堕落了，达德利先除掉了杰克，后来又想利用莽撞的巴德干掉艾德。
　　因此就让和他同流合污的法兰西王朝的老板皮尔斯，指使琳恩勾引艾德，拍下他们的艳照，再让巴德不经意间看到，把琳恩当做女朋友的巴德就去警察局找艾德打了一架。
　　在设定中艾德是文质彬彬的警员，而巴德是警察局里块头最大的警察，所以他们俩打起来，完全是艾德在被动挨打，还被他举起来摔。
　　饰演巴德的罗素·克劳在开拍前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顾青并没有，而且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乖巧无害的学生，说他是科学家，他都太年轻了，所以大家就这么先入为主的替他做了决定，在拍这一幕的时候，替身演员就已经准备就绪了。
　　顾青眨眼再眨眼，该说演小白兔好像有点演过头了？还是该说“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鉴于他在拍摄《泰坦尼克号》的时候，都怂恿着卡梅隆让他用替身演员，结果被吼了一顿；可现在他完全可以亲自演这一出戏，结果剧组都主动给配备了替身演员，而他只需要提供面部表情，以在后期合成到替身演员脸上去。
　　不管顾青心里怎么想，这一幕还是用上了替身演员，而《洛城机密》的剧情走到这里，已经接近了尾声。巴德和艾德被达德利引诱到胜利旅馆，并在旅馆里设置了埋伏，就是想把他们俩给灭口。
　　百密一疏，达德利带来的手下都被干掉了，他也被艾德举着枪指着了。老奸巨猾的达德利假装投降了，就在这时候听到枪声而感到这里的令一个警察分局的警察到了。达德利举着手往外走，却是得意的掏出了警徽，对艾德说：“把警徽举高点，他们才会知道你是警察。”
　　艾德明白了达德利的用意，如果达德利活着，他完全可以反口，所以就举起枪把达德利打死了。
　　讽刺的是在剧情开始时，艾德向达德利要求调往刑事科时，达德利曾经这么反问过他：“对一个你明知有罪的人，你愿意用栽赃的方式，以确保法院判他有罪吗？”
　　艾德回答：“不愿意。”
　　第二个问题：“你愿意用严刑拷打的方式让犯人招供吗？”
　　艾德仍旧回答：“不愿意。”
　　最后一个反问问题就是：“你会从背后射杀一个顽劣的罪犯，以免律师为他脱罪吗？”
　　艾德的回答还是不愿意。
　　再然后达德利就给了他一句忠告：“那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干刑警。”
　　这就是洛杉矶，一座会给人成长的城市，尽管会痛，想要有所得就必须做出舍弃。在故事的最后艾德取代了达德利的位置，而接受了洛杉矶警局的表彰后，在警局外目睹了在枪战中也活下来的巴德，和从良的琳恩开车远去，他们将得到亚利桑那之旅。
　　《洛城机密》就此杀青了。
　　从4月26日开拍，到7月2日，经历了九个星期。
　　参加完杀青宴后，顾青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纽约，EX工业第一届博览会将要在9月初举办，历时一个月，到时候将会汇聚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而EX工业的董事长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也将要在博览会开幕式上亮相，当然了，艾瑞克·‘明星员工’·泽维尔也会在开幕式上发表演讲。
　　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同台献艺”？
　　可这里面有一个很必要，也必须得说清楚的问题，他们两个实际上是共用了一个芯子啊，鉴于顾青还没有学会“分身术”，到时候又该要怎么处理这一个技术性问题呢？
　　那只能说，敬请期待EX工业第一届博览会！
　　但话又再次说回来，截止到目前为止，知道这个一体两魂（？）设定的人类只有顾青一个，而其他知情的非人类就是大卫、伊娃和M-o了。为什么没把魔镜大人加进去，只能说魔镜大人对这件事还处在蒙圈中。
　　再往外推一层，知道父子设定的也并不多。托尼是一个，卡梅隆大导演是半个——顾青是和他说过这样的一个设定，但卡梅隆导演早先入为主的认为顾青的父亲是X教授了，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只能算半个。
　　再有X教授，还有X学院的其他人都还并不知道来着，所以这就需要顾青去向X教授陈情了，所以在顾青回了纽约后，处理好EX工业的一部分事务后，就回X学院了。
　　这时候距离X教授挑明顾青有他和万磁王的基因一事，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在这一年里，顾青来X学院其实就没有那么频繁了，毕竟有《泰坦尼克号》的拍摄，将斯特拉克工业挖穿改名换姓为EX工业，《洛城机密》的拍摄等等，不过没那么频繁归没那么频繁，但他还是和X学院紧密相连的。
　　比如说帮忙改进X教授的脑波机；比如说给X学院的学生们量身定做训练计划；再比如说给接下前往西伯利亚带回X教授新链接到的变种人这个任务的镭射眼，提供资金和配备上的支持。
　　还记得吗？在顾青是怎么会是万磁王和X教授这个问题上，他给出镭射眼一个‘万磁王是男扮女装’的猜想，并且暗示X教授曾经有一个情同兄妹的妹妹，而现在却和万磁王形影不离，让知道太多的镭射眼脑洞大开，堵都堵不住。
　　再然后，对的，他真的毛遂自荐去西伯利亚了。
　　当然，这都一年过去了，镭射眼自然是回来X学院了，还有他还偷偷找过顾青，问顾青能不能也给他打造一个能隔绝心灵感应能力，就像万磁王那样的头盔来着。
　　顾青当时就黯然神伤了，他和镭射眼说：“妈咪觉得我是怪物，他不会承认我的，所以斯科特，我很抱歉。”
　　他看起来就跟要哭了似的，把镭射眼吓得手足无措，压根就没有琢磨清楚顾青话里的不对劲，而且这件事到底还是让X教授知道了。
　　在X教授的认知里，顾青是被未来的科学家用他和万磁王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对现在的人们来说，他比变种人的存在还更难以让人接受，这么一来X教授反而是更心疼顾青了，而就默许了顾青把万磁王称呼为妈咪这件事了，反正万磁王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里呢，他们也早已经不再是挚友关系了。
　　而当顾青把他的人设和X教授一说，X教授起初并不明白：“艾瑞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让斯特拉克工业的覆灭有正当的解释吗？”可也这没有必要再构思出个和他同名同姓，还出身相同的普通人类出来。
　　“我想正大光明的称呼查尔斯·泽维尔为父亲，”顾青垂下眼帘踌躇了下这么说道，“我知道尽管现在解除了变种人的灭绝危机，可我也很清楚，当变种人能像普通人类那般平等而自由的生活在阳光下，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可我还是希望能让其他人知道，我是个有家人的孩子。”
　　X教授，X教授感动极了，好吗？
　　#爹地的贴心小棉袄#
　　不过，X教授的心又随着顾青接下来的话提起来了。
　　“更何况查尔斯，你不觉得日后查尔斯·泽维尔这个名字，还有EX工业侵占了普通人类的日常生活，会很有趣么？”尤其是现在EX工业的基因研究项目，研究的可是全人类的基因，而这个基因研究项目现在已经走上了正轨，如今进展的如火如荼。
　　而这个研究项目也全面带动了EX工业的发展，例如在去年并购的世界上最大的测序仪生厂商PE生物系统公司，现如今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生命生命科学研究仪器、试剂、软件的开发商和供应商。除此之外，还将会向高新科技方向扩张，争取日后科学研究、设计和实验，EX工业能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还对外倾销。
　　顾青这是不小心在X教授面前，露出不同于平时乖儿子的一面了，却让X教授心里一惊，不由得问：“艾瑞克，万磁王他是不是和你联系上了？”还把人给带‘坏’了。
　　顾青老实摇头，大卫和伊娃是定位到万磁王所呆的方位，但他还真没有主动去招惹过万磁王，还有，“查尔斯，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X教授觉得大概是他过于敏感了，而艾瑞克会有刚才的说法，是在为变种人鸣不平吧，而不是像某人试图征服世界。
　　——事到如今，似乎间接证明了一个真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还有，万磁王其实最无辜，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喜当妈了这件事，不过顾青现在不是致力于让他知道这件事吗？这次EX工业博览会其实就是个机会，大概。
　　……
　　EX工业博览会就在万众瞩目下，在九月九日于纽约开幕了。
　　开幕式上媒体云集，只不过他们在进入开幕式场地前，都被告知开幕式上不允许带摄像机、照相机等照相设备，也不允许拍照。相对应的，在开幕式外，EX工业会另外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媒体就可以入内拍照和采访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则？
　　还有今天想方设法拿到EX工业博览会门票的媒体记者们，可是有相当大一部分是冲着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去的。要知道斯特拉克工业一朝改名换姓，公众们这才第一次正视到，原来在除了他们所熟知的亿万富翁，比如说托尼·斯塔克，比尔·盖茨，‘股神’巴菲特等等外，还有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来历的超级富豪存在。这太新鲜了，而且更能引起公众们的兴趣。
　　可这次无孔不入的记者们，却第一次碰到了铁板，从今年三月、四月的时候就开始818，但除了名字，大致年龄这些基本的信息外，他们什么都没能扒到。
　　公众们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却苦了记者们，现如今据说这位神秘的超级富豪先生会现身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上，怎么能不让越挫越勇的记者们趋之若鹜呢。
　　在这样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却被告知不能戴照相设备进去，人干事！
　　知不知道公众们裤子都脱了，咳咳，都等着第一手新闻呢？
　　知不知道“越是禁止越是禁不住”？越是这样，越是让媒体记者们心里痒痒，越是认为开幕式上会有超级大新闻。
　　摄像机、照相机、手机交出来就交出来，可身经百战的记者们今天就决定让EX工业的工作人员看看，什么是一个记者的专业素养了。
　　工作人员们脸上的微笑保持不变，他们已经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了，如果开幕式上发生什么事故，他们概不负责。
　　开幕式上不仅媒体云集，而且还‘星’光闪耀，这里的‘星’不单是说来自全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们，还指拿到邀请函过来的‘观光团’。
　　观光团的组成成分就比较复杂了，有政府官员，有X学院小分队，还有斯塔克工业以他们的CEO托尼·斯塔克领衔的代表团——当然，来参加EX工业开幕式的公司不止斯塔克工业，可他们都没有斯塔克工业代表团星光熠熠么——另外还有真正的明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还有同伴来着。
　　“里奥，这就是你说的‘陶冶情操，开阔视野，增长见识’的好地方？”托比·马奎尔好奇的四处张望后，神情有那么些纠结的问好友，说真的，在莱昂纳多说出这样的形容后，托比想着以好友的尿性，他大概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俱乐部，不然就是传说中的性爱派对，哪想到等来到目的地后，竟然会是学霸云集的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
　　可托比也不能说莱昂纳多形容的不对，毕竟‘陶冶情操，开阔视野，增长见识’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博览会再可以不过了，就是觉得挺违和的。
　　“嗯。”莱昂纳多有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
　　托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金光闪闪’的托尼·斯塔克，托比兴奋起来：“里奥，那不是你的偶像吗？”
　　——这次是真的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第41章
　　
　　莱昂纳多听了托比的话，当下就否决了：“曾经的偶像。”
　　托比“咦”了一声：“难道你还记着他和《花花公子》五月刊的封面女郎约会的事吗？”
　　莱昂纳多：“……拜托，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你怎么会记到现在？”他现在连那个封面女郎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好吗？
　　托比耸耸肩：“因为我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理由，就不把他当偶像了，还是说除了这次有交集外，你们俩其实还有别的交集？”
　　为什么托比总是这么冷不丁的‘一针见血’！
　　莱昂纳多神情变了变，最后就说：“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很长也很复杂的故事。”
　　托比好奇极了：“什么故事？”
　　这次轮到莱昂纳多耸肩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意思也就是，是什么故事我不能告诉你。”
　　看着托比一脸“你TM逗我”的表情，莱昂纳多得意的笑了两声，他被艾瑞克那家伙噎多了，怎么也得能照搬过来噎一噎别人了。
　　完了后，莱昂纳多又瞥了眼托尼的方向，若有所思，果然生意场上无敌人吗？
　　托尼那边，小辣椒比托尼还先注意到莱昂纳多，而且还很快就想起莱昂纳多来了，收回视线来就看到托尼也是刚转过头来，还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托尼的小动作也太明显了——顿时就好奇起来：“你和莱昂纳多认识？”
　　“哦，是认识。”托尼假模假样的说，“我，他，还有艾瑞克·泽维尔差一点就成为了一家精神病院的病友了，现在想起来真遗憾。”
　　小辣椒：“……”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托尼的“业余生活”从原本夜夜笙歌过渡到另一种极端了？瞧瞧他最近这段时间闹出来的头条新闻，小辣椒作为托尼最看重的秘书，也觉得跟不上节奏了。
　　EX工业第一届博览会开幕式，注定要郁闷到的不止被好友噎住的托比，和被自家老板弄得一头雾水的小辣椒了，他们俩不会独行——
　　开幕式正式开始了。
　　传闻中攻城拔寨，又将斯特拉克工业改朝换代的大资本家，他在热烈的氛围中出场了。
　　泽维尔先生站在舞台最中央时，展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再然后气氛就被燃爆了，见到活人（？）了怎么能让公众们不激动。
　　大资本家很有威慑力的扫了一圈，场内很快就安静下来，他缓缓的开口，声音低沉并带有穿透性：“科技能达成一切，更美好的生活，更健康的身体，科技让人类充满无限的可能，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能达成世界和平的可能。”
　　老派贵族的腔调，听得观众们更激动了，先不管他说了什么，先激动一波再说。
　　托尼笑了，这个平时只是看看报纸，种种花的老古董好意思这么说，他自己平时都不用科技产品的吧？
　　没有听进去的还有激动的想拍照的记者们，他们根本没心思听泽维尔先生在说什么，他们就只想拍摄一张照片，好明天实力抢占头条！前面是听从工作人员的规劝，把显眼的照相机、摄像机等拍照设备留下了，可记者这一行可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的，他们对自己吃饭的家伙可总是很有钻研的，像是给照相机或摄像机伪装那完全不在话下。现在不拍照，还待何时！
　　泽维尔先生的演讲还在继续，“……从明年开始，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和公司的最优秀的人才，将会提供他们的资源，分享他们的共同远见，来携手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这不关于我，也不关于你们，关乎的是传承。因此，我想说的是，欢迎参观EX工业博览会。”
　　大资本家在台上呆了不到三分钟，可现场的气氛就像被点燃了一样，等到他退场的时候，热烈的掌声都快要把展厅给掀翻了。在这种大‘势’所趋下，低下头来研究自己拍照设备里拍摄的照片的记者们，发出的诸如“怎么回事”“见了鬼了”“卧槽”等等哀嚎声，就被掌声给掩盖了。
　　“好有气势！”托比喟叹道，他又随手翻阅了下手中的宣传册，就那么随口问了好友一句：“里奥，你知道他也姓泽维尔吗？”
　　莱昂纳多有点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什么？”
　　“我是说你的新朋友，你十句话里有五句话都在提到的新朋友艾瑞克·泽维尔，也姓泽维尔，这次你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吧？”托比·马奎尔绝对不会承认他心里的小醋河在涓涓流淌，他和莱昂纳多从小就认识了，可以说一起偷买过啤酒喝，一起搭档泡过妞，咳咳，是感情非常好的朋友。
　　可那个艾瑞克·泽维尔，他们俩才认识多久啊，莱昂纳多就三句话不离他了。
　　就拿莱昂纳多去墨西哥拍摄《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来说吧，这家伙难得打电话过来问候他，竟然还是想给那个泽维尔打电话，可又怕是打电话的频率太频繁了，但莱昂纳多是养成习惯了，改不了所以只有给他打电话了。他这么诚实的坦白，托比都想说你还就不怕咱们俩的友谊说沉就沉啊。
　　还别说，托比提到了顾青，莱昂纳多的思绪还就被拉回来了：“你想说什么啊，托比？”
　　托比：“……我说他们俩都姓泽维尔，真巧啊。”
　　莱昂纳多皱起眉想啊想，想起了什么：“艾瑞克的牛津腔也很标准，他好像说过是他一个长辈教他的。”
　　托比轻哼一声：“你记得还真清楚。”
　　“也没有啊，这都是《泰坦尼克号》开拍前内部会议上的事了。”莱昂纳多是没听出来好友的言不由衷，他还这么纠正了。
　　托比瞪大眼睛，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这还叫记得不清楚！
　　莱昂纳多这样的行为该怎么评价呢，#有了新人忘旧人#？还是“见色忘友”？好像哪一个都莫名切中了，但又不是完全合适，所以还是继续看开幕式吧。
　　在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出场后，紧接着出场的就是EX工业的‘明星员工’艾瑞克·泽维尔了。他仍旧戴着他那个颇有辨识度的黑框眼镜，托尼就那么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翻完就对上小辣椒狐疑的目光，托尼：“……What？”
　　小辣椒组织了下语言：“不管是从你的下属这个身份出发，还是从你的朋友这个身份来讲，我现在对你们俩的关系越来越糊涂了。唔，你确实是艾瑞克·泽维尔的粉丝，但你是黑粉，对吧？”
　　托尼想说什么，小辣椒又神情纠结起来，刻意压低声音不说，还用手遮住嘴，不让其他人看到她的嘴型般说道：“托尼，你知道自从去年顶点奖颁奖典礼后，我去你的别墅为你打理你昨天晚上下来的‘垃圾’的次数，较上一年降低了多少了吗？”
　　小辣椒这里所说的‘垃圾’，自然是指和托尼玩一夜情的女人们了。
　　托尼假装吓了一跳：“佩珀，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做了统计。这样的好员工，让我觉得必须得给你涨工资了。”
　　小辣椒：“……”重点在这里吗？
　　好在托尼还是领会了小辣椒的意思，“开派对，这次不开派对都对不起我的偶、像这么闪耀了。”
　　小辣椒无语了，她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啊她！
　　不过顾青闪耀了倒是真的，他作为EX工业在科研方面的代表，在展示完了EX工业的基因研究项目后，首次提出了在未来五年内破译癌症遗传链的可行性，以及十年内治愈地球上几乎所有癌症的可能性。
　　这并不是EX工业基因研究项目组在大言不惭，在去年还并没有改名为EX工业的斯特拉克工业，在他们原本在基因研究项目的重点，从暗地里研究如何将X基因（事实上是斯特拉克工业在1973年从魔形女身上得到的变种基因）融入哨兵机器人，转移到人类基因组计划上后，除了破译了去年让顾青一举获得顶点奖的、于中枢神经疾病有关的基因外，还陆陆续续专利了将近十个重要基因，而与中枢神经疾病有关的基因完成测序后，现如今已经在进一步研究如何治愈了。
　　可饶是如此，EX工业这一次也玩的够大的！
　　那可是几乎所有的癌症，并不是指某一种癌症！
　　那可是五年以及十年，不是二十年或更久的时间！
　　开幕式上拿到门票的普通观众或许感触没那么深，可获得邀请函来参观博览会的科学家们，尤其是专攻这方面的科学家们都面面相觑。毕竟就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讲，完全攻克癌症在此前有专家做出了预估，最少得等到二十五年后，这还是理想化下的预估。
　　可EX工业现在却生生将二十五年，缩短到十年，更别说还有个五年之期了。这其中到底是EX工业急于求进，还是真的胸有沟壑呢？
　　媒体记者们也顾不得管那见了鬼了的底片了，这绝对是大新闻，先记下来再说。这多少有那么些狼狈和仓促，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当他们努力消化和吸收完那像是天书般的内容后，晕乎乎的又想起来在开幕式后，EX工业还专门组织了记者招待会。
　　以及在这场很正规的记者招待会上，他们的照相设备又恢复正常了。
　　邪了门了！
　　如果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不出来另外让他们拍照，他们还就只有…忍了，也是大资本家在台上的时候气势太惊人，而且记者们也渐渐冷静下来以及回过味来了：在开幕式前他们不是被提醒了吗？而人家估计也预防了他们要在开幕式里偷摸着拍照了，一定是使用了某种高科技手段让他们的拍照设备失灵了。
　　这闻所未闻，还想起来有那么点不寒而栗。
　　所以，还是识趣的好，不然下次谁知道又是什么‘设备’失灵了。
　　EX工业的新闻官很会大棒加萝卜就对了，在召开记者招待会时，并不吝啬往外再发布他们EX工业的新动向，好比EX工业在接下来将会投资五千万美元，为基因组项目拍摄一部…宣传片。
　　至于宣传片的内容，保密。
　　媒体记者们：“……”槽点太多，无从吐起。
　　还有你们是一老牌工业，综合排名能在世界五百强里排进前十，不是好莱坞的八大影业公司好吗？还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它只是个投资五千万美元的宣传片而已，又不是好莱坞出品的电影，在电影筹备阶段就开始一点又一点往外放干货，以吸引影迷们的注意力，让影迷们看得到吃不到！
　　说，是不是因为你们公司里出了个跨界科学家，所以也学会了好莱坞那一套了？以为我们会上钩吗？告诉你们，我们还TM的会！毕竟这件事一听，就知道里面有可深挖的内容，相信新闻投放出去，公众们也很想知道五千万美元的宣传片长什么模样。
　　不多说了，反正EX工业卖的好一手“饥饿营销”就对了。
　　……
　　这次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空前成功，关注度也是空前的，可以说是跨越了科学界、金融界、娱乐界等，纸媒的头条也被它的相关话题给承包了。
　　《EX工业现任掌舵者查尔斯·泽维尔现身开幕式，意在传承》——这里就不得不佩服记者了，他们是没得到大资本家的照片，但他们是在开幕式上见过真人的，总是有灵魂画手存在的——他们就手绘了泽维尔先生的模样。要不然就是花费了大篇幅，来绘声绘色的描述泽维尔先生的音容相貌。为了能给公众们有所交代，记者们也是蛮拼的。
　　除了关注大资本家的，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还有很多其他很能引起关注度的话题，比如：《EX工业天才研究员艾瑞克·泽维尔声称，EX工业将在未来十年内治愈所有癌症》《EX工业基因项目组来势汹汹，旨在五年内破译癌症遗传链》《癌症的攻克之期——二十五年？或十年？!》
　　总感觉关于基因项目组提出的五年以及十年计划一出，接下来就会冒出来各路专家教授来现身说法了呢，不过这是个全美，甚至全世界都得关注的民生问题，会引起广泛讨论也是理所当然的。再另外呢，托尼不出意外的也跟着上头条了，娱乐版和财政版的：《斯塔克工业董事长托尼·斯塔克献身，助阵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托尼·斯塔克的漫漫追星路，期待斯塔克工业博览会？》《托尼·斯塔克‘追星路’背后的深意，没那么简单》
　　反正呢，托尼‘追星’的真相，媒体记者们再怎么脑洞大开，从名人也追星，到涉及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的阴谋论，似乎都触摸不到真相的边缘啊。
　　被安排到娱乐版头条的还有：
　　《EX工业斥资五千万美元拍摄宣传片，另有玄机？》
　　《EX工业五千万美元的宣传片，大手笔或更大的野心》《艾瑞克·泽维尔，好莱坞明日之星/EX工业天才研究员》就那么短短的时间，并不够一时间接受了大量爆炸性新闻的记者们，去把那所谓的宣传片——这里并没有贬义的意思，只是想表达对EX工业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娱乐大众的智商的不满——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挖出一些真材实料，但记者们可是干“给我一个单词，我能围绕它写出十篇立意不同文章”一行的，更何况这还都不止一个单词了，想怎么自由发挥就怎么自由发挥。
　　总之，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以及其相关新闻，花样上头条就对了。
　　信息大轰炸下，总得有赢家吧，就好像《一级恐惧》这部电影上映后，《周日邮报》就那么幸运E的，拍摄到低调不能再低调的托尼走出影院一幕，再然后发表专刊引发舆论风暴那样的。
　　这样的事，《周日邮报》还做了一次来着。
　　大概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吧，《周日邮报》这一次就没有再那么好运了，不然可就会被怀疑它到底是不是私下里给托尼，或者顾青塞钱了，并不是，是过多的偶然可就会显得刻意了。
　　意思是，这次换了一家报社幸运E了。
　　这家报社在全美的‘名气’可比《周日邮报》大多了，只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名气，得用臭名昭著来形容的‘名气’——《国家问询报》。
　　《国家问询报》作为全美最臭名昭著的小报，自然会有它的“一技之长”，名下记者也更能‘披荆斩棘’，就这么“吃得苦中苦”的，才让他们拍摄到一张可以提名普利策奖的照片了。
　　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和艾瑞克·没戴黑框眼镜·泽维尔的同框照！
　　看照片里的两个人，似乎有什么真相要呼之欲出了。
　　拍摄这张照片的记者，也顾不得其他，就拉了拉挂在他腰间的绳子，他在顶楼天台上的同伴就把他拉了上去。是的，他们突发奇想的当了一把特工记者，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值了。
　　头条有了。
　　奖金必须加倍。
　　恐高症也不治而愈了。
　　殊不知在他从窗外离开后，办公室里就有一面镜子从没戴黑框眼镜的艾瑞克·泽维尔身体中间穿过来，再穿过去，它还不亦乐乎了。
　　
　　第42章
　　
　　顾青没有练就分身术，这父子同框的场景里，他变形成了大资本家，而他自己艾瑞克·泽维尔则是由全息模拟器模拟出来的。
　　全息模拟器模拟出来的，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问题来的，可如果是应付“艺高人胆大”到跑到落地窗外拍摄的记者，那绝对是足够了。
　　还有，他们以为他们能那么容易就来到EX工业大厦总部吗？
　　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们把这件事都给忽略了，还有现在拿到了同框照片，也会把这件事给忘记的，再有如果有人问起，想必他们也不会说实话的。
　　为了以防万一，顾青还在回到家后，等确定了《国家问询报》的头条新闻，会是他所希望的走向后，才去了家庭影院里，和大卫他们一起看今天拍摄下来的开幕式视频了。
　　到访的记者们是没办法用设备拍摄，可不妨碍像大卫、伊娃这样的“内部人员”将正常开幕式拍摄了下来。
　　原先在办公室里对着艾瑞克·天才研究员·泽维尔的虚影玩的不亦乐乎的魔镜大人，这时候还在感叹着：“大魔王的爹地看起来更像是大魔王啊。”
　　M-o：“→_→ ”
　　M-o的表情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魔镜大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绕过来弯呢。
　　事实上，等到《国家问询报》的头条新闻横空出世，绕不过来弯的就更多了。
　　《国家问询报》臭名昭著不假，可他们这一次确实做到了同行所不及，先不说他们头条的真实可靠性，单就是做到了第一个吃螃蟹——拍摄到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的照片，就算是不是高清照，但那也是照片——就很值得大书特书了。
　　《EX工业掌舵者查尔斯·泽维尔与好莱坞明日之星艾瑞克·泽维尔，真实关系是亲父子？》《艾瑞克·泽维尔，亿万富翁的继承人？》
　　《被忽略的特大‘玄机’，两代泽维尔！》
　　《斩不断的血缘，阴差阳错的寻子历程》
　　《国家问询报》这次也向《周日邮报》这个‘前辈’学习了，他们也做了一期专刊，并且还是在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后三天才发了这期专栏，为的就是给其他审美疲劳的读者们送上一股……清流！
　　这已经不是清流了，这简直是大浪。
　　《国家问询报》在美国纸媒业名声是垫底的，可他们的报纸销量本来就不低，以及明明是很离谱的新闻被他们刊登出来，不明所以的读者们相信的也不少，这就间接说明了他们报纸记者的生编硬造的能力，是多么的炉火纯青。
　　这一次，他们就拿出了看家本领，在没有亲子鉴定这种决定性证据的前提下，就那么进行了‘根本照片进行猜想—得出最具有噱头的结论—找能找到的论据来让读者们相信他们的结论’的活动。
　　《国家问询报》找到的‘论据’可以归纳为这样几方面：首先，长相和姓氏。
　　《国家问询报》拍摄的那张并肩而立的照片，自然是作为一记重锤的。另外《国家问询报》还生怕读者‘脸盲’，又另外将去年曝光出来的《泰坦尼克号》里卡尔的定妆照，那张很有老派贵族风范的定妆照，和本身就让人觉得是老派贵族的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的做对比，这样真的不仅是形似，还是神似了。
　　在这里，《国家问询报》还额外提到，他们报社运用最新面部识别技术，将两人的五官进行了科学性的对比，最后给出的科学性的相似度数据，是百分之八十二。另外，他们还走访了遗传学家，遗传学家则声称：‘虽然世界上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能会像一家人，但有些遗传特征是只有通过遗传基因才能传递的，照片上的两个人是必定有血缘关系的。’
　　——至于遗传学家的姓氏，那是知名不具的。
　　除此之外，《国家问询报》还就姓氏问题做了一回侦探。在此之前，众所周知的艾瑞克·泽维尔是孤儿，但他却有这么一个不‘孤儿’的姓氏，是不是说明他在流落到孤儿院时，还牢牢记住了自己的姓名了呢？
　　《国家问询报》还神通广大的寻访了艾瑞克·泽维尔曾呆过的孤儿院，当年的孤儿院在十年前就关闭了，可孤儿院的修女还在世，根据她的回忆艾瑞克·泽维尔到孤儿院来的时候有四五岁，名字确实是他自己的。另外老修女还说了，艾瑞克·泽维尔从小就与众不同，他比其他同龄小孩都懂得多。
　　——该说‘三岁看到老’吗？
　　在短短两天里，《国家问询报》就这么奔波不停也是蛮拼的，除此之外，《国家询问报》还深入探讨艾瑞克·泽维尔跨界做演员的根本原因。
　　从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上，可以看出艾瑞克·泽维尔作为前斯特拉克工业，现EX工业的天才研究员，是该集团最看重项目，基因研究项目的参与者与负责人。
　　《国家询问报》忍不住问了：‘既然是投注了那么多物力、财力和人力的项目，为什么还能让艾瑞克·泽维尔有时间和兴趣去拍电影？他是托尼·斯塔克的偶像，可并不是托尼·斯塔克。’
　　可如果说前斯特拉克工业的大股东，现EX工业的掌舵者查尔斯·泽维尔是他亲生父亲的话，纳闷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作为财阀继承人，那他就有资格了。
　　在这里，《国家问询报》还忍不住又做了一回‘侦探’，从EX工业的缩写上，是否可以认为艾瑞克·泽维尔是泽维尔家族最看重的继承人，又或者的唯一继承人。
　　说的好一个头头是道！
　　以及，《国家问询报》似乎是做侦探做上瘾了，它在《斩不断的血缘》篇里，还大胆的做出了一个假设：艾瑞克·泽维尔当年从小王子沦落到孤儿院，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斯特拉克家族，不然也和斯特拉克家族脱不开关系，不然，查尔斯·泽维尔怎么会漂洋过海过来，将斯特拉克工业吞噬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一个猜想而已，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他们还无从考证。
　　总而言之，《国家问询报》这篇力求逻辑严谨的专刊一出，功夫并没有白费，最起码读到这篇报道的大部分人，都一下子觉得被‘醍醐灌顶’了：咦，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这么一来，就像是给原本就被点燃起关注热潮的当下，投下了一颗原子弹，轰隆一声，全都炸开了。
　　全美聚焦。
　　普罗大众就喜欢这样集家族内斗、豪门恩怨、传奇历程、亿万富翁等等狗血元素的故事，一个个都忍不住脑洞大开，而作为就这件事首开脑洞的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天才，花花公子，他在看完报道后，就向贾维斯表达了他的…嫌弃之情：“我不明白，这么一个明摆的事实，他们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贾维斯的语速一如既往的不急不慢，“我想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开幕式才见到了查尔斯·泽维尔先生的缘故，先生。”
　　托尼不也是在见过大资本家后，才油然而生了那样的想法吗。
　　托尼挥手让拿着相机拍不停的笨笨走开，听了这话，妆模作样的思考了一番说：“照你这么说，在这之前见过那老古董的人们，是因为没见过我们重新变回爹地的小王子的泽维尔二世了？”
　　“先生，您想要表达什么呢？如果说您想让我赞美您无可匹敌的想象力，那如您所愿，先生。”贾维斯刚说完呢，托尼的“Mute”就拍马赶到了。
　　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后，托尼都没办法好好直视“想象力”这个词了，想起来都是一堆堆的黑历史，即便是还有个和他做‘病友’的莱昂纳多，托尼也没有平衡到哪里去，这大概是因为他的黑历史全都贡献给顾青了，而顾青仍旧“出淤泥而不染”，托尼一点他的黑历史都没有。
　　这不公平！
　　那就继续努力吧，托尼。
　　再来说绕不过来弯的代表人物，这个人选非詹姆斯·卡梅隆不可。托尼不是，托尼一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莱昂纳多也不是，他在以前只知道顾青有个会牛津腔的长辈，现在也属于吃瓜群众一枚吧；X学院那边，有X教授解释过了，不然镭射眼也可以作为候选人……
　　可大导演就不同了，顾青是和他说过他有个日程表上要认回来的父亲，可卡梅隆以为他在开玩笑，至于那位去给二十世纪福克斯送支票的代表，代表的就是顾青自己，哪里想到一觉醒来，顾青还就多了个和X教授同名同姓但脸不一样的父亲，What the hell！
　　让卡梅隆觉得不太妙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总总事情摆在眼前，让他认为非常有必要去找顾青亲自谈谈。
　　说风就是雨的大导演，当天就找上门去了。
　　再然后，就在顾青家的客厅里见到了正在看报纸的大资本家。
　　泽维尔先生看到卡梅隆，轻轻抖了抖报纸，慢条斯理的把报纸折叠好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随后站了起来，系上因为坐下而解开的西装外套扣子，这么一系列优雅至极的动作坐下来，他才迈动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怔忪的卡梅隆跟前，“卡梅隆先生？”
　　卡梅隆迟疑的点头。
　　“见到阁下，我感到由衷的荣幸。”说着，泽维尔先生伸出手来，卡梅隆神情也忍不住严肃起来，紧了下手心才右手伸出去。再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握手礼变成吻手礼…未遂。
　　“艾瑞克·泽维尔！！”觉察出问题来的大导演一声吼！
　　“Opps，被认出来了。”大资本家，不，这时候已经不再是严谨老派的大资本家了，而是变回了顾青本身的模样，不然那就太破坏大资本家的形象了。不仅模样变了，身上的衣服也变了，大资本家那遵从英伦绅士怀旧、低调以及保守风格的西装三件套，变成了白衬衫和亮灰色长裤，看起来更加明亮而张扬——用时尚记者的话来说。
　　卡梅隆可被结结实实吓一跳，他是知道顾青的变种能力里有一项，是和变形能力相关，可他并没有看到顾青“大变活人”啊！还有，“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给你自己精分出了个爹？吃饱了撑的吗？不对，那张合照又是怎么回事？”
　　顾青坐回到沙发上，稍微倾斜着头朝卡梅隆笑得纯然，然后他说：“我没有告诉我你吗？我主张有丝分裂。”
　　话音刚落，他旁边就多了一个他。
　　卡梅隆：“……”
　　被一再逗弄的大导演受不了了，上前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就砸了过去，被顾青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用全息模拟器模拟出来的另一个他也随之消失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水果刀，就好似专心致志的削起了苹果皮。
　　卡梅隆想发火都觉得累得慌，很干脆的坐下来，也不多和顾青废话：“你给自己鼓捣了个爹出来，难道是想转移公众的注意力，让他们都去关注什么亿万富翁的爱恨情仇了，而不是关注你们EX工业投资了五千万美元去拍的宣传片上？”
　　在通货还没有膨胀的当下，五千万美元的预算成本，在好莱坞对一部电影来讲已经是中上水准了，看看《一级恐惧》和《洛城机密》吧，这两部电影的预算成本分别是三千万美元和三千五百万美元，像《泰坦尼克号》的将近两亿美元投资，可是史无前例，短时间也后无来者的。
　　EX工业那么财大气粗，说拿就拿了，普罗大众能不好奇吗？可现如今父子关系一出，谁与争锋？而外界不清楚那宣传片到底是多金贵，多玄乎，可卡梅隆却是从老搭档，《泰坦尼克号》的制作人之一的乔恩·兰道那里得知了真相。
　　那美誉其名的宣传片，实际上是一部电影。
　　乔恩·兰道都被拉着入伙当了制作人了，如果不是他昨天说漏嘴，卡梅隆都还不知道。如果是普通的电影，顾青想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可这部电影，它所讲述的主旨太敏感，太容易被世人歪曲了。
　　卡梅隆想到这儿就瞪向削苹果皮的顾青，没好气的说：“说话。”
　　“如果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要认回我在日程表上的父亲时间，以及清楚的知道你所说的‘宣传片’剧本递到我手边的时间，你就不会问出这么在时间线不对号的问题了。”顾青抬起眼帘来，湛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失落，“看来詹姆斯你，就从没有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卡梅隆：“……我要是把你说的话都放在心上，我早就气死了我！”
　　“所以说你要学会过滤了，詹姆斯。”
　　卡梅隆开始喘粗气了，在空气中的热度上升前，顾青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了。卡梅隆挑了挑眉，把苹果接过来了，事后想想他就不该那么容易被收买啊他！
　　顾青把没有断掉的苹果皮扔进垃圾桶里，里面自然会有微生物处理器进行处理，擦了擦手后开口主动提起那部伪宣传片真电影了，它的片名是《Gattaca/千钧一发》。
　　“乔恩和你提起来的吧？编剧安德鲁·尼科尔你也认识？”
　　卡梅隆点头，事实上安德鲁·尼科尔是他们那个圈子的，卡梅隆和他不熟，不过乔恩·兰道向来脾气温和，交友广泛，而且心肠向来软，恐怕是他知道了安德鲁·尼科尔的怀才不遇后，才想到把他介绍给顾青认识的。他刚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要说话，就见顾青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起身，坐到他对面去了，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后，卡梅隆就翻了个大白眼——既然有洁癖症，就不要放弃治疗啊！
　　顾青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这让卡梅隆更没好气了：“你自己很清楚剧本所涉及的因素，很令人头疼吧？并不是说我现在没有看到完整的剧本，不能领略到它独特的魅力，只是你得明白不管这个剧本的主旨到底是不是拔高变种人，而贬低普通人类，又或者对X基因完美论的说教，这在有心人，以及极端人类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是就行了。你自己没有忘记94年发生的事吧？像那样的事件，我能和你说上三天三夜。”
　　在1994年，变种人与普通人类中的极端人类发生冲突，出现了多起流血事件。这件事顾青再清楚不过了，原身就是在这次事件中因为吸收了太多人的记忆，导致爆体而亡的。
　　另外，极端反变种人的人类日益增多，这和卡梅隆话里的‘有心人’不无关系，以及这里的‘有心人’不仅仅是普通人类那边的，还有变种人这边的，两边的都各有企图。
　　普通人类忌惮变种人，政府和军方暗地里更主张将变种人消灭殆尽，毕竟#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至于变种人这边，在变种人里也从来不乏有野心之辈，就像20世纪60年代成立地狱火俱乐部的塞巴斯蒂安·肖，他就是计划通过挑拨美苏开打核大战，以实现变种人统治世界的野心，这个计划被还不是X教授和万磁王的查尔斯和艾瑞克·兰谢尔同志阻止了，可这也导致了两人的决裂。
　　说这么多，只是想说变种人和普通人类的关系，这些年来日益严峻了，尽管大方向上来看是井水不犯河水。
　　再者，《千钧一发》的剧本里就涉及了基因论，尽管它并不是针对X基因来讲的。实际上，它讲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科技无比的发达，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再是充满未知。当一个生命刚刚诞生（甚至在他/她刚刚可以被称作生命之时），他/她的人生路径就已经通过基因决定了。
　　由强化基因受精卵培育出的强化基因孩子，是“正常人”，而通过夫妻自然结合分娩出来的孩子，因为基因没有经过优化，则被称为“瑕疵人”，一出生就成了体制下的残次品，被系统性歧视排斥和鄙视——不管“瑕疵人”本身有多优秀，但所谓的劣等基因就无视其他，判定了他们未来的“死刑”。
　　这是基因决定论的世界。
　　这本来是一个很令人发省的剧本，故事对基因决定论的描述，对生物科技突飞猛进后未来世界的秩序和偏见的刻画非常的深刻，并且有预见性。可就像卡梅隆说的那样，再考虑到当今的大环境，这无疑是触碰到变种人和普通人类的那根敏感的神经。
　　顾青听完卡梅隆的话就陷入了沉思，卡梅隆的心情也变得有那么点沉重，他不是有意给顾青泼冷水，只是他并不希望等这样的影片上映后，顾青陷入到极端人类的攻讦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大导演没想到，他这一片好心真的是被当成驴肝肺了，顾青‘沉思’的结果就是：“虽然我很愿意听你说三天三夜的话，但你不是还在纠结《泰坦尼克号》插曲的事吗？”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只是开个玩笑，缓和下略沉重的气氛而已，事实上我想你可以仔细看一下剧本，我们再来谈这件事。”顾青也变回了一本正经。
　　卡梅隆狠狠瞪了他一眼：“是不是我说破了嘴皮子，我是说我再怎么说，你都不打算改变了主意了，是吗？我就知道！”
　　这都在EX工业博览会的开幕式上提出来了，现在都被报道的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已经打定主意了。
　　卡梅隆觉得作为变种人中的中立派，他是没办法理解归属于变种人‘鸽派’里的顾青的想法了。不对，这不对啊，乔恩那家伙和安德鲁·尼科尔也是中立派……一时间大导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他觉得不能让顾青这小混球太得意，还有太不把他的好心当回事，想了想就提出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我们假设，就假设这部电影你有编剧了，有导演了，有制作人了，你也可以做主演，至于电影上映时的那些事情我们就不先说，就说拍摄的问题——你从哪里找那么多愿意参与进来拍摄这部电影的演员，以及幕后人员？就算乔恩能给你找来一些同伴，但我觉得那远远不够吧。”
　　这还真的是个问题。
　　顾青沉吟道：“你是知道我主攻的是基因方面，对吧？”
　　“然后？”
　　“克隆是不可避免被涉及的。”
　　卡梅隆反应很快：“你不会是打算克隆演职人员吧？”这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
　　“不，我只是想说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我想我一个人可以撑起整部电影。”顾青说完还朝没反应过来的卡梅隆，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卡梅隆慢半拍反应过来顾青是什么意思，他TM可以变形啊他，男女老幼，童叟无欺！
　　——这也行？
　　
　　第43章
　　
　　卡梅隆这俨然是把顾青说的‘我一个人可以撑起整部电影’，理解成在找不到其他演员的情况下，顾青可以利用他的变形能力，变形成其他人，然后分别拍摄戏份，最后再组合成一部电影。
　　方便快捷又高效……个球！
　　“你疯了？”单就是一人分饰两角就够演员喝一壶的了，他竟然还想一个人承包一整部电影，就算是高智商天才的脑子也支撑不住！
　　顾青露出不解的神情：“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两个的脑回路，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呢？说说看，这次你联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卡梅隆瞪大眼睛，难道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等大导演把他的想法一说，顾青叹口气：“虽然我很乐意被你想的那么厉害，可我比你更清楚这么做对身体机能带来的弊端，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上，我是说如果实在找不到专业的演员，那就只有让业余的演员来，而我硬拖着他们往前走，这怎么来说也等同于我一个人撑起一部电影吧，虽然听起来不是那么谦虚。”
　　顾青冠冕堂皇的说着，以及他的解释听起来逻辑上也说得通，但吃过亏的卡梅隆会信才怪呢，他“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奇异的没发火，而是阴阳怪气的说：“艾瑞克，你信不信，我可以把这一口苹果吐到你身上。”
　　顾青：“……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安德鲁他对这部电影拥有了相当大的热忱，你看他已经说服了乔恩，现如今我这边又答应给这部电影投资，就知道他的热忱是多么的打动人心了——Fine，长话短说就是他现在已经说动了他心仪的演员，来参与这部电影的拍摄了，我们不会陷入没有演员来拍摄的窘境。”
　　卡梅隆这才收回原本要喷他一口苹果渣子的架势，再看到顾青那不忍直视的表情后，他就面无表情起来：‘妈的，还治不了你了？’
　　这一招确实是克敌制胜的法宝，顾青有好半天没说话，等卡梅隆把苹果吃完，他才慢悠悠的开口了：“你现在愿意和我谈一谈《泰坦尼克号》的问题了吗？”
　　《泰坦尼克号》在年初就完成了所有镜头的拍摄，在进行后期制作的时候，卡梅隆的完美综合征，就如同顾青的洁癖症一样都已经放弃治疗了，因为有少部分镜头不如他认为的完美了，又在洛杉矶工作室搭建的摄影棚里进行了补拍。
　　好在二十世纪福克斯懂的“持家之道”，在墨西哥拍摄基地的泰坦尼克号模型被凿沉后，他们还将幸存下来的布景用具搬回了洛杉矶。另外，演员们所穿的戏服，尤其是萝丝所穿的华服，还有‘海洋之心’都被保留了下来，等着到时候电影上映后拍卖。不然的话，补拍就又得耗费更多的美元了。
　　那就算上补拍的时间好了，《泰坦尼克号》的后期制作到现如今也进入尾声了，可它的首映日期去还在飘忽不定。显然，二十世纪福克斯仍旧信心不足，不希望前程也随着泰坦尼克号撞冰山，而跟着一起撞没了。
　　在这种情况下，最难受的自然就是为了这部电影呕心沥血的卡梅隆了，还有他自己的性格就是那种有苦自己咽，可又看不得别人吃苦的——《泰坦尼克号》遇到的难处他基本上没和顾青提过，可一听说顾青又押了《千钧一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顾青这么一提，卡梅隆还嘴硬道：“《泰坦尼克号》怎么了，它很好。”
　　“是吗？”顾青翘起脚往后坐进沙发，双手也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和我说说。”
　　——这其实是个征兆。
　　两小时后，乔恩·兰道心里发虚的打了电话过来：“艾瑞克，詹姆斯还好吗？”
　　顾青拖长了调子，发出了一声前低后高的单音节，让乔恩·兰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才语气没多少起伏的说：“这就看你对‘还好’的定义了，在我看来，在喝光了一瓶红酒，吃了两个苹果一个半鳜鱼三明治，又唱了足足一小时的《我心永恒》后，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詹姆斯，可以称得上很好了。你认为呢？”
　　乔恩·兰道满头黑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只有干巴巴的赔笑了。
　　顾青对此不以为意，又继续说道：“顺便说一句，看来詹姆斯对《我心永恒》相当满意。”
　　乔恩·兰道觉得这个话题相比较是安全的，所以就搭话：“他对我说还行吧。”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卡梅隆执意不肯加入任何歌曲，这首《我心永恒》还是《泰坦尼克号》的配乐师詹姆斯·霍纳编写出来，偷偷找到加拿大女歌手席琳·迪翁录制的，来了个“先斩后奏”。
　　这时候，顾青后半句“姗姗来迟”了：“——尽管我听不出曲调。”
　　乔恩·兰道：“……我打电话来，其实还是想和你说一声，安德鲁把他认为扮演杰罗姆最好人选的男演员给忽悠，咳咳，是说服了。哦，对方是个英国演员，普通人。或许在正式确定前，你和他见一面谈一谈？”
　　《千钧一发》里的男主角文森特是自然分娩的，也就是所谓的“瑕疵人”，在他的世界里，就算他再优秀，然而人们只相信基因。为了实现成为宇航员的梦想，文森特想到了在黑市购买拥有优秀基因的身份信息，因此结实了因为意外事故瘫痪的杰罗姆，杰罗姆愿意将他的身份信息卖给文森特，就这样，两个本应该是两条永不相交平行线的人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乔恩·兰道会那么说，除了因为杰罗姆的戏份是剧本中除了文森特外最多的，而且杰罗姆的戏份基本上是围绕着文森特展开的，所以能够在戏里契合是最好的外，还有另外他已经指出来的一点，对方是个普通人类，总得要确定下是否可靠吧？而对这种事，就乔恩·兰道自己来说，没有谁是比顾青更合适的人选了。
　　顾青皱了下眉，他到现在还没能完全的，设身处地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变种人来看，这并不是说他缺乏对变种人处境的认知，而是，该怎么说呢，从骨子里就不是谨小慎微的性格，而且说实话，顾青在一开始会选择把自己判入到变种人的阵营里，就是觉得成为一个变种人带来的‘乐趣’和可操作的空间会大很多——这已经很好了，想想原身，他明明是一个变种人，却把自己当成极端人类，去对付变种人。
　　顾青是这样的性格，但他也能理解乔恩·兰道和卡梅隆这样中立派的想法，毕竟不是每个变种人都有因为超人能力而想“伟大”，进而站在普通人的对立面，他们有的更愿意像个普通人类一样。
　　所以顾青皱起的眉很快就松开了，“我想会有机会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顾青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裘德·洛。
　　只不过，见面的机会并没有来的那么快，在那之前顾青还有很多开幕式后续事件要处理，再有EX工业博览会将举行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也只是开了个头而已。还有，当下最紧要的一件事，是想想怎么应对宿醉醒来后的大导演吧，让他反应过来他都在和顾青谈谈后都做了什么，以他那超级别扭和倔强到没边的性子，有得折腾了。
　　……
　　EX工业第一届博览会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单从稳定人心这方面来讲，就是无比成功的；另外EX工业很好的深入了民心——不得不说，《国家问询报》的大爆料很好的点燃了普罗大众对EX工业的热忱，尽管不是对EX工业本身，而是对豪门恩怨，以及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所拥有的资产、EX工业的总价值，还有得恭喜艾瑞克·天才研究员·泽维尔一跃成为全美仅次于托尼·斯塔克的黄金单身汉了。
　　货真价实的高富帅！
　　尽管艾瑞克·泽维尔所拥有的资产是不能和托尼·斯塔克比的，毕竟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死了爹”的距离，咳咳，是继承人和实际掌舵者的差别，但谁让相比之下，艾瑞克·泽维尔的经历更为传奇呢，“美国梦”“平民变王子”等等精神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反正呢，以后就不能说托尼是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了，这个名号他得让一半给顾青了。
　　托尼，托尼才不在乎呢，就算在顾青的身世曝光后，纸媒还有其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见风使舵的赞叹托尼“慧眼识珠”，#透过现象看本质#什么的，也没能让托尼高兴一点两点。
　　妈的，那简直是赤裸裸的提醒他的黑历史！
　　还有，托尼对EX工业还有顾青这么大出风头可不爽了，在这种不爽情绪——不然还会是什么情绪呢——的驱使下，托尼就让贾维斯去查查EX工业斥资五千万美元拍的宣传片，到底是要搞什么花样。
　　贾维斯提议道：“您不妨先猜一猜，先生。”
　　托尼双手交叉环在胸前，略梗着脖子道：“我就不猜。”吃一堑长一智么，托尼想了想又说：“如果艾瑞克·泽维尔，我的偶、像那边不好打开缺口的话，就从他的那个小男朋友那边入手。”
　　“先生，这也是您的猜想吗？”贾维斯一针见血的问道。
　　托尼被自家智能管家从背后插了一刀，血条一下子空了三分之一，他顿了整整三秒才再开口说话：“贾维斯你可真没用，我还记得去年你就没能破解得了那家伙那边的防火墙，今年看来也不会有什么进步吧。”
　　贾维斯顿了顿后说：“先生，有件事我想您应该知道，我认为还存在着另一个人工智能，而这个人工智能的所有者是艾瑞克·泽维尔先生。”
　　托尼：“……这是个冷笑话？还是这就是你辩解的理由？”
　　贾维斯自动理解了托尼话里的意思，如实的回答道：“这是事实，经过了证实的事实，先生。另外，她在我和您说这件事前，联络我了。”
　　托尼闻言嘟囔起来：“她？你在特意强调对方的性别吗，贾维斯？难道你也到了恋爱的时候了？”他这么不正经的说完后，猛地一拍实验桌，“当然不是了，贾维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发现那家伙可能有个人工智能有多久了？我不信你刚发现这件事。”
　　“您要听实话吗，先生？”贾维斯的语调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托尼翻了个白眼：“说。”
　　“去年您让我破解艾瑞克·泽维尔先生那份被加密的资料时，而之所以现在才和您说这件事，是因为那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直到刚才。”
　　托尼的膝盖都要被射穿了，他本来想说‘我看还是把你捐到社区大学，去怀疑人生好了’，可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贾维斯没能破解泽维尔二世那被他的人工智能加密的资料，那不就是说明贾维斯目前的逻辑运算能力好像略输一筹吗？这坚决不能忍啊。
　　托尼伸手搓了搓脸，大脑飞速的转动起来，嘴上说着：“贾维斯，来，我觉得是时候让你面对外面的人心险恶了。”
　　托尼就这么被激励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还真是…喜闻乐见。
　　而伊娃这边交朋友之路，就这么中断了。
　　她绷着脸颊，声音还是原本的萝莉音，可莫名就听出了委屈的意味般对顾青说：“他没有回我，而且进入休眠状态了。”
　　顾青略一想就猜测到发生什么事了，就笑着对伊娃说：“我想他是进入了学习状态了，等你再联络上他的时候，就能发现他在逻辑运算能力上有所进步了。当然，还是比不上我们伊娃的，在我心里，伊娃可是最厉害的。”
　　伊娃重重的点头：“伊娃也不会让主人失望的。”可她仍旧不好意思了，从顾青跟前消失去别的地方了。过了片刻，楼上的客厅里响起了魔镜大人的尖叫：“鬼啊——”
　　伊娃：“……”
　　M-o：“→_→ ”
　　看来这次的家庭观影日，首选的电影类型会是惊悚/恐怖类的呢。
　　以上只是个小插曲，再回到‘宣传片’上来，在琳琅满目的头条新闻中，‘EX工业五千万美元的宣传片’显然没那么有竞争力，这从为期一个月的博览会都结束了，而被暗度陈仓的《千钧一发》演职人员们，都陆陆续续到位了，这部电影开拍在即了，神通广大的记者们都没那么多精力往这方面深挖，也只是知道了顾青会参与制作这部宣传片就可见一斑了。
　　哦，这还成为了顾青确实是亿万富翁继承人的另一佐证。
　　顾青确实会参与制作《千钧一发》，这里是说他除了作为主演，出演男主角文森特外，还将担任制片人一职，另外的身份那就是投资商了。一部电影从集资、拍摄到上映的三个环节中，他一个人占了两个环节。
　　另外，乔恩·兰道作为制片人，为顾青拉来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做发行公司。
　　二十世纪福克斯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在他们看来如果《泰坦尼克号》上映后扑街了，那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高层们就等着手拉手一起去天台了。在这种情况下，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里去，就算《千钧一发》这部电影立意颇敏感又怎样？好歹，他们现在是抓住了EX工业这根粗大腿，等于在撞冰山前，已经找到了救生艇，所以别犹豫了，也没必要讨价还价了。
　　就这样，《千钧一发》这部电影在将EX工业这个庞然大物绑上战车后，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之一的二十世纪福克斯，也包袱款款的坐进来了。
　　再然后，原本还有所犹豫的部分演职人员，也变得爽快起来，他们的想法就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的“破罐子破摔”不同了，他们的应该是怕什么，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呢。
　　卡梅隆知道后，纠结了一阵就忍不住开口说道：“愚蠢的人类啊——”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主动给大导演配音的顾青眨眨眼，一派纯良。
　　乔恩·兰道看天看地，催眠自己其实是一块背景板，他可不要再去当那被殃及的池鱼了。
　　《千钧一发》剧本的创作者，还将担任导演的安德鲁·尼科尔却没有这样的认知，他看着和平时表现出沉稳大气截然不同的顾青，然后就手舞足蹈起来：“艾瑞克，你有没有兴趣拍摄另外一部科幻惊悚片，故事发生纽约城，在那里的人——”
　　安德鲁·尼科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最先想说什么的卡梅隆打断了：“先不说另外一部电影的事，就说这一部电影，那什么，反正最近我也没有别的事，我也可以来帮忙。”
　　“——会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就如同孩子们总爱询问自己是否被领养一样。”安德鲁·尼科尔勇敢的把他的话说完了，完了后左右看了下，顿了顿又说，“艾瑞克，我可以把剧本初稿拿给你看的。”
　　卡梅隆：“……我来做副导演。”
　　安德鲁·尼科尔这时候又挤出来一句话：“相信我，你看了之后肯定会对它感兴趣的。”
　　这下，卡梅隆都瞪过去了，乔恩·兰道也看了过去，他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来。
　　“嗯，我们可以在拍摄完《千钧一发》后就拍。”
　　“哦，电影预算的话大概得比《千钧一发》高了，但省省的话五千万美元应该是够了。”
　　“设计图纸我也画出来了，它很有意思的。”
　　“……”大有一种别人不阻止，他就一直说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唔，不知道该怎么为这位导演兼编剧的性格做总结了。
　　
　　第44章
　　
　　顾青和乔恩·兰道说会有机会和饰演杰罗姆的裘德·洛见面，这个机会事实上是姗姗来迟的——等到《千钧一发》将在十月下旬要开机的时候，顾青才再开机前的内部会议上见到对方。
　　不仅仅是裘德·洛，还有剧组大部分演员，顾青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
　　不过这也不新鲜，好莱坞电影或电视剧剧组的常态了。即便这一次顾青还担纲了制片人一职，可挑选演员的事都是由乔恩·兰道和安德鲁·尼科尔负责的。
　　他们俩对自己的正职绝对是具备了很高的专业素养的，在召开内部会议的时候，他们俩都提前到了，安德鲁·尼科尔作为导演兼编剧，他必然是得在场的，至于乔恩·兰道，他是不得不来，谁让剧组里不靠谱的不止一个呢。
　　等快要约定好的时间了，安德鲁·尼科尔看着空出来的位置，转头问乔恩·兰道：“艾瑞克——”
　　他刚开了口，见识过他碎碎念功夫的乔恩·兰道立马就打断了：“他们应该快来了吧，我五分钟前刚给道格拉斯，也就是艾瑞克的经纪人打过电话。”再说也就几步路的功夫吧，还能迟到了不成？
　　安德鲁·尼科尔：“哦。”
　　乔恩·兰道：“……”这次是够言简意赅的。
　　他们俩这么一说，已经先来的主创人员们就相互交头接耳了，说来也是顾青的身份截然不同的缘故，毕竟是从给人家打工的摇身一变成老板了。只有坐在导演旁边的年轻男人，没有要说话的对象，他有着一头浅棕色偏向于金色的头发，眼睛的颜色是迷人的橄榄绿，长相非常英俊，是那种就算存在地域的审美差异，但也都会一致认为很帅气的英俊。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他对其他人来说是生面孔，但大家都不会对他坐在导演旁边产生恶感，再随即想想，就知道这个生面孔就是在《千钧一发》里，出演男配角的演员了。
　　裘德·洛并没有无人可交流而感到不自在，大概这也和英国人不怎么擅长在第一次见面就熟络起来的性格有关，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要和他演对手戏的顾青，就知之甚少了。《一级恐惧》在英国上映的时候，他还曾经去电影院看过，即便是一向严苛的英媒对他演技的评价都普通不错。
　　正想着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了，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先传进来了：“你为什么突然开门？”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推门，好让你撞门上？我懂了，下次我会注意改进的。”
　　将会议室里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尽收眼底，乔恩·兰道假咳两声，提醒“人未到声先至”还上演了这么…一出的两人。
　　卡梅隆回头瞪了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顾青一眼，就那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
　　顾青随手把门关上，也跟着走了进来，他走到他的位置前，朝会议室的众人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很高兴见到诸位，我是艾瑞克·泽维尔，在接下来的拍摄中请大家多多关照。”
　　卡梅隆微微撇嘴，小混球又在装大尾巴狼了。
　　再然后，等了等顾青都没有要介绍他的意思，卡梅隆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卡梅隆原本是想用手中的剧本去捅顾青，可想想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就和乔恩·兰道刚才一样假咳了一声。
　　顾青这才后知后觉般简单地介绍了下卡梅隆：“詹姆斯·卡梅隆，副导演。”
　　然后，没了。
　　卡梅隆：“……”这是几个意思？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认出来那是好莱坞鼎鼎有名的詹姆斯·卡梅隆，可这样个大导演屈尊来做副导演，这真的好吗？难不成《泰坦尼克号》没能如期上映，实际情况比外界揣测的还要艰难吗，以至于卡梅隆都‘落魄’到来做副导演了？
　　这也不应该啊，《泰坦尼克号》还没有上映，可他先前拍摄的电影口碑和票房都还在，虽然不至于还能有像《泰坦尼克号》这样的大制作，但来做《千钧一发》的导演都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时候，顾青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就补充了句：“因为是友情客串的，所以大家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卡梅隆：“……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青想了想说：“恭维你的意思？”
　　卡梅隆可一点都没听出来，他正要说什么，乔恩·兰道就咳嗽的震天响了，他心里都想了：‘话说咱们能不能私下里再这么…幼稚的拌嘴？还有安德鲁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关键时刻都不知道说点什么。’
　　作为（自认的）唯一一个性格正常的人，乔恩·兰道其实压力很大的。
　　不过他是没察觉到顾青这么和卡梅隆一拌嘴，原先想偏方向的演职人员们，终于回到正道上了，想起顾青就在《泰坦尼克号》里出演重要角色，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了。
　　乔恩·兰道没察觉就没察觉吧，反正这也不耽搁内部会议进行下去，再然后原先一直没出声的正牌导演兼编剧，安德鲁·尼科尔在说起剧本来就滔滔不绝了：“我并不希望大家将这部电影看作是不能篡改基因的说教，因为基因科技已经并将在疾病治疗领域起到积极作用，这从艾瑞克他的研究中就能看得出来。但问题也随之出现了，健康与强化的界限模糊，你想到达怎样的程度？未来先衰的秃顶，还是满口提前坏掉的牙齿？你的界限在哪里？而当你可以有权为你的孩子选择界限的时候，在经济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你又将会怎么做？”
　　“吧啦吧啦——”
　　当然，导演当然不会这么说，而是他那些话基本上都化作“吧啦吧啦”，就乔恩·兰道听来，他必须得说，安德鲁·尼科尔是他见过最能唠叨的导演了，而且这杀伤力距离和卡梅隆的‘狮子吼’相争锋也不远了。
　　而现在，他们俩凑到一部电影里了……乔恩·兰道就像知道，二十世纪福克斯还能不能找其他制片人，来管理《千钧一发》的拍摄事宜了？
　　其实还是可以往好的方面想的，比如说现场气氛不会‘冷场’？
　　……
　　《千钧一发》的剧本里前半段采用了倒叙的方式，在一开始讲述的是已成功进入了太空中心的文森特，被督导选中，将在一星期后将踏上飞往土星的征程，实现一直以来的梦想，然而在这时候太空中心的另外一位反对这项升空计划的督导被杀了，在督导的办公室外，文森特开始了他的回想，回想他作为“自然人”文森特的一生，而不是他现在顶用的身份杰罗姆的一生。
　　剧本上是这么倒叙的，不过等到真正拍摄的时候，是按照时间线拍摄的，也就是说先拍文森特小时候，以及他在成为‘杰罗姆’前的事。
　　这样一来，饰演杰罗姆的裘德·洛，只需要等到文森特被黑市商人带着去见他，进而购买他身份的时候再进组拍摄就行了。但在那之前，还需要进行定妆，以及对台词磨合下，就在内部会议结束后。
　　没说过吗？苏珊·布里登在听闻EX工业‘宣传片’，招募化妆师时，都还不知道‘宣传片’内容时，就推掉了另外的一份工作邀约，热血沸腾来了。
　　然后，没想到惊喜来的那么快，还那么大——她朝思暮想的男神不仅是主演，而且她会是他的化妆师。
　　以及，搭戏的又是一个帅哥！
　　苏珊忍不住瞟了一眼又一眼已经定好妆的裘德·洛，这是正大光明的观察，因为在《千钧一发》里，文森特借用的是杰罗姆的身份，虽说在其勾勒出的世界里，没有人会看照片，而只会看检测出的基因了，但穿衣打扮太大相径庭也不好，另外还需要保持发色和瞳色一致。所以作为顾青化妆师的苏珊，就得讲顾青化得尽可能和裘德·洛是一个系别的，虽然不太可能。
　　裘德·洛是地道的英伦帅哥，脸部轮廓并没有棱角分明，而且他的下巴形状很独特，唇形也很饱满，就是看起来很适合亲吻的形状就对了。
　　至于顾青，鉴于他现在有长大了一岁，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的那分未脱的稚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英挺，脸部线条分明，五官深邃夺目，再加上气质内敛下来……用苏珊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帅是从内到外的，醇香外溢。
　　当然，苏珊是不会忘记莱昂纳多的，不然她也不会说‘又一个帅哥’了么。莱昂纳多比顾青和裘德·洛小两岁，他的五官精致到可以用秀气来形容了，身材高挑但还没有成年人会有的强壮，再加上眼神清澈，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撒起娇来（？）毫无违和感。
　　这么一比较，苏珊心里还是向着莱昂纳多的。
　　顾青因为在被化妆就没有开口说话，而裘德·洛就在一旁看剧本，也没有开口，而苏珊早就练就了内心奔腾，也能一心两用做好本职工作的技能，很快就把妆化好了，又把剧组特别定制的隐形眼镜递给顾青。
　　顾青的瞳色趋向于蓝色，而裘德·洛的瞳色是橄榄绿的，为了保持一致顾青得戴上特制的隐形眼镜，来改变瞳色——当然，现在只是走个形式，顾青能自己改变瞳色。
　　在顾青戴上隐形眼镜后，如大海般波澜的蓝色，就变成了带有更多神秘色彩的绿色。
　　苏珊没忍住，“哇呜”了一声。
　　裘德·洛从剧本中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眼神在顾青前面的镜子里有一瞬间的交汇。顾青想了想，把他原本扣到脖子下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转过来比照了下镜子里的他，一边不太自在的整了整衬衫——文森特以前可不是西装革履的类型——一边用压抑不住激动和兴奋的声音说：“我觉得这样就很像了。”他说完看了看镜子，假装那是杰罗姆的证件照。
　　“你觉得呢，杰罗姆？”
　　裘德·洛稍微愣了下，就坐在他的位置上斜睨着顾青：“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变成我？”
　　顾青看了看镜子，再看了看裘德·洛，抿了下嘴唇，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我其实不太清楚。”
　　裘德·洛挑了挑眉，又垂下眼帘说道：“叫我‘尤金’，那是我的中间名。你就快要变成‘杰罗姆’了，你最好尽快习惯。”
　　顾青伸手把扣子扣起来，整整齐齐的，他尽量让他没那么不自在，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放弃的。”
　　裘德·洛眼睫毛动了动，似乎是听到这句话，但又好像没听到，反正他没有接话就对了。
　　苏珊原本还沉浸在男神解扣子是要干什么？怎么不往下解了的惋惜和遗憾中，可在意识到他们俩是在对戏后，就开始联想剧本中难道有别的福利吗？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响起导演安德鲁·尼科尔情不自禁的赞叹声：“看来你们俩对剧本已经吃透了，而且还默契十足，这非常好啊。”
　　——顾青和裘德·洛的对戏并不是剧本中单独的一段，他们用的台词也不是出现在一处的，就这么接下来还听起来很通顺，也怪不得安德鲁会说他们对剧本吃透了。至于默契不默契，好像是有那么一些吧。
　　导演是不打算住嘴了，他在没得到响应的情况下，就继续说他的下一个问题了：“哦，我来是看看你们妆化得怎么样了？还有，艾瑞克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剧本里有两幕是你要抱着裘德，一个是把他从轮椅上抱到床上去，还有一幕是把他从楼上抱到楼下。我想问问你，你抱得动吗？”
　　苏珊“唰”的下看向导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情，需要抱来抱去？还抱到床上去？还有，“是公主抱吗？”
　　糟糕，一不小心问出来了。
　　裘德·洛：“……”这为什么能和‘公主抱’沾上边？只是单纯的杰罗姆是个残疾，腿不能动，文森特把他拖抱着从楼上抱到楼下而已。
　　安德鲁·尼科尔也没有想太多，他在听了苏珊的反问后，想象着他剧本里的描写，像是探讨般的说起来：“如果是从轮椅上抱到床上去，那个距离比较近，就这样拖动着就好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这可以类比把醉酒的人弄到床上去，“至于另一幕，因为是从楼上到楼下，距离比较远，而且还是楼梯，为了避免再伤到杰罗姆，是这样抱着比较好。”
　　所谓的‘这样抱’，就是公主抱了。
　　导演这么一本正经，苏珊都羞愧了，然后污之开关“啪”的下就那么打开了，脑海里不可描述的画面，像是大浪般打过来，堵都堵不住。
　　所以说这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科幻电影吗？
　　顾青从镜子里看到苏珊掩饰不住的亢奋神情，觉得有必要让她“清醒”下，遂没有回答安德鲁·尼科尔问的问题，而是提到另外一个问题：“瑟曼小姐定好妆了么？我们需要对一下台词吧？”
　　乌玛·瑟曼，是《千钧一发》的女主角艾琳·卡西尼的扮演者，而艾琳·卡西尼是太空中心的工作人员，也就是文森特的同事。在这部电影里，文森特和艾琳互相有好感，并且有吻戏和床戏，这件事以后再来进一步探讨。
　　再来说她的扮演者乌玛·瑟曼，在她过去参演的影片中，最让她大放异彩，甚至成为影片标志的当属《低俗小说》，黑色短发装扮下的乌玛·瑟曼，趴在床上翘着脚叼着烟眼神迷离的样子，成为电影史上最经典的海报之一。而《低俗小说》，同时也是昆汀·塔伦蒂诺的代表作，是暴力电影中的佼佼者，当年还获得了金棕榈奖。
　　顾青这么一说，尼科尔导演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对啊，你们是该对一下戏。她的化妆间在这边，艾瑞克你和我一起去吧。”
　　等他们俩走了，莫名有些不自在的裘德·洛也要离开了，然而苏珊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瑟曼小姐不会是艾瑞克的前女友吧？”
　　裘德·洛有点不懂这位化妆师的逻辑，但他还是有礼貌的解释了下：“她是女主角，在电影中和泽维尔先生饰演的角色相互喜欢。”
　　苏珊好像遭受了晴天霹雳：“等等，这难道不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科幻电影吗？”
　　裘德·洛：“……”这样的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苏珊，作为在《泰坦尼克号》剧组都能把“卡尔和萝丝是未婚夫妻，杰克和萝丝相互喜欢”这样的剧情，演化成“卡尔和杰克相互喜欢”的小能手，她很快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在上下打量了下裘德·洛的身板后，他是看起来比莱昂纳多强壮，但这是问题吗？“别担心，别看艾瑞克看起来瘦，但他肌肉线条非常棒，光是看着都会让人觉得有力量的那种，公主抱你完全不是问题，到时候你感受下就知道了。”
　　裘德·洛皱眉，这话怎么听起来哪里都不对劲啊。
　　——#贵圈真乱#？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申明：无责任番外无责任番外无责任番外
　　卡尔X萝丝（上）
　　事情发生在“女朋友门”后。
　　“女朋友门”是指在《泰坦尼克号》上映前，普罗大众们都不看好大船的票房，艾瑞克和莱昂纳多打赌，如果大船的票房超过十亿，那么莱昂纳多就得答应艾瑞克一件事。再后来我们也看到了，大船的票房史无前例的十八亿美元，而艾瑞克的要求就是莱昂纳多扮女装去街上走一圈，名字都起好了，叫杰基。‘杰基’很不小心的被狗仔拍到了，不过没拍到莱昂纳多的正脸，但这样的新闻是确凿的，也就有了所谓的‘女朋友门’。
　　莱昂纳多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后来看了网上的反响，大多数艾瑞克的影迷都是拒绝的好吗？他们认为文森特是杰克的。
　　莱昂纳多咕哝了一声，杰克杰基傻傻分不清楚，好吗？
　　再然后，等到莱昂纳多被尿憋醒，晕晕乎乎的靠身体本能找到了卫生间，但……再怎么就找不着‘小莱’了！
　　莱昂纳多顿时就清醒了，再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穿着睡衣，酥胸半露的凯特，他头皮一麻，等等他不会和凯特做了什么了吧？
　　对，这一定是个玩笑。
　　“凯特，这一点都不好笑，你不能跟着艾瑞克——”
　　开口的是女声，而且镜子里只有凯特一个人的脸。
　　莱昂纳多：“！！！”
　　接下来就是一番鸡飞狗跳了，莱昂纳多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我变成凯特了？
　　我变成女人了？
　　我在泰坦尼克号上？
　　到底发生什么事？
　　对，去找艾瑞克问清楚！
　　再然后，思维这么直来直往的莱昂纳多（萝丝），就那么衣衫不整的推开了卡尔的门，就没想过卡尔不是艾瑞克的可能性。不过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他遇到的不是被艾瑞克扮演出来的卡尔，而是披着卡尔皮的艾瑞克。
　　莱昂纳多劫后余生般的给了好兄弟一个热情的拥抱，听到动静跟过来的仆人们顿时就懂了的退下去了。
　　艾瑞克清了清嗓子：“你顶到我了，里奥。”
　　莱昂纳多忿忿起来：“我现在是女人哎，哪里能顶到你！”就是他想晨bo他也bo不起来啊他！
　　“我是说你的胸部。”
　　莱昂纳多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松开艾瑞克，大概是因为艾瑞克在身边的缘故，莱昂纳多就万事不操心的放松下来了，看现在他都有心情，就那么大喇喇的低头看他现在的新身体了，还轻佻的对艾瑞克说：“没想到凯特的胸部这么有料，难道是她比一般女孩子要丰腴的缘故？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这是，这是苦中作乐你懂吗？如果是你变成女人，你表现的也没有我这么好吧。”
　　艾瑞克站起来，很绅士的帮莱昂纳多的睡衣整理好，不该露的就不要露出来了，一边还回答着莱昂纳多的问题：“如果是我变成女人，我会从物理学、心理学、社会学等角度出发，来分析下目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性的几率，以及它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莱昂纳多：“……你学霸行了吧，那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等等，我们现在是在泰坦尼克号上，对吧？”
　　艾瑞克：“然后？”
　　“萝丝和杰克车震了没？”莱昂纳多想到的问题是很重要吧，他还扭了几下腰感受了下。
　　艾瑞克：“……我以为你会记得他们俩发生关系时，泰坦尼克号撞上了冰山，而且萝丝和杰克会一起回到头等舱来。你不用再回想了，现在的时间，萝丝还没有认识杰克。”
　　莱昂纳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知道的，我一联想到萝丝和我演的杰克发生过关系，我就觉得特别不是滋味。”
　　艾瑞克眉目不动地说：“我不知道。”
　　莱昂纳多：“……”
　　“以及你是知道就算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那也和你没有半分关系的吧？”
　　莱昂纳多在大脑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扑过去了，考虑到萝丝是个有那么些丰腴的姑娘，而艾瑞克又没有防备，就又被重新扑倒在床上。
　　接下来，当然不是不可描述了，而是气得脸都红了的莱昂纳多拽着艾瑞克睡衣的领子，看上去是要挠他一脸，嘴里嚷嚷着：“有你这样的吗？我好好的大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了，还是要撞冰山的女人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在那里鄙视我的智商，我恨你恨死你了！”
　　艾瑞克：“……”
　　莱昂纳多：“……”
　　半晌后，艾瑞克开口了：“原本萝丝身体遗留的本能，影响到你了。”所以才会像个女孩子一样撒泼起来了。
　　莱昂纳多：“……我觉得没脸见人了QWQ，这不公平啊！为什么我就不能穿到杰克身上去，不然就是你穿到萝丝身上来。我不管，你说你也被卡尔身体遗留的本能影响到了。”
　　在这女化的过程中，莱昂纳多就在艾瑞克身上磨蹭，再然后作为在《泰坦尼克号》里，其实是深爱着萝丝的卡尔的身体，它还就那么些不受控制了。
　　莱昂纳多是男人就懂了，然后他就跟被烫到一样，从艾瑞克身上起开，然后不小心踩到裙摆，就重新跌了回来，压的艾瑞克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好在这一次起开成功了。
　　晨bo了的艾瑞克都没有多尴尬，他只是把睡衣带子系好，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好了。
　　莱昂纳多出于一个男人的立场，踌躇了下问：“不然你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嗯，要不然我帮你？那什么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把萝丝的身体借给你用，而是用手，反正大家都是好哥们嘛，互帮互助也不是那么奇怪吧。”
　　——不奇怪吗？嗯，莱昂纳多你说不奇怪那就不奇怪吧。
　　
　　第45章
　　
　　在开完内部会议后，《千钧一发》就正式开机了。
　　乔恩·兰道担心的唠叨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和片场暴君詹姆斯·卡梅隆在片场对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严格来说，卡梅隆身为副导演一点也不称职。
　　在拍摄文森特在进入太空中心前，也就是还不是由顾青饰演的青年文森特之前的阶段，卡梅隆就没有出现在摄影棚里，更不用说履行他作为副导演的职责了。
　　为此，乔恩·兰道不好去找卡梅隆问个究竟，他就只有找上脾气温和的顾青了，“詹姆斯不是说来帮忙的吗？可他怎么不在？”
　　“他这么做不就是在帮忙吗？”有点像是代替了卡梅隆，做剧组副导演给饰演幼年文森特，还有他的弟弟安东的演员们讲戏的顾青这么理所当然的反问着。
　　乔恩·兰道：“……”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别担心，詹姆斯的日程安排和我的拍摄时间表是重合的。”顾青想了想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乔恩·兰道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他还是装糊涂的好。
　　……
　　文森特是自然分娩的，却在当今世界里成为了“瑕疵人”，在一生来就被医生通过基因检测预估寿命只有30岁，患心脏病的几率为九成九。也因此，幼儿园都拒绝接收他入学，他的父母在这种情况下，在要下一个孩子时，就采取了基因筛选的方式，得到了一个基因优化后的孩子安东。
　　尽管文森特在成长过程中事事努力，但仍受到不公正的基因歧视。他在与弟弟的游泳比赛中，也证明他不比安东差，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人们只相信基因。
　　在一次游泳比赛中赢了弟弟后，成年的文森特离开了家，去实现他飞上太空的梦想。然而这是个基因歧视的世界，像他这样的瑕疵人是不会被太空中心录取的，而只能成为社会的最底层，做着脏活累活。
　　然而文森特不想远离梦想，他终于找到了一份在太空中心做清洁工的工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缩短了离自己梦想的距离。
　　顾青的戏份从文森特离家出走后，再出现在太空中心做清洁工时开始了。
　　以及，就像他说的那样，大牌的副导演詹姆斯·卡梅隆终于也打卡上班了。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在看到顾青乱糟糟的造型后，心情更好了。
　　作为一名清洁工，文森特也整洁不到哪里去。再有，文森特本来就身体瘦弱，而且还近视，戴着一副眼镜，再有平时也疏于打理，头发乱糟糟的，而且牙齿还参差不齐。总体下来，自然是不能和光鲜靓丽的“正常人”相比的，这里也有要和以后改名换姓后的精英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意思。
　　对寻顾青乐子的卡梅隆来说，太足够了。
　　是的，卡梅隆主动请缨做副导演的根本原因，可以归结为这么一句：顾青痛苦，他就快乐。再回本溯源下就得说到大导演的“醉酒风波”了，他那天在顾青家醒来后，头痛欲裂的情况下还隐约记起了他都做了什么。再然后，没什么好说的了，都是顾青的错！
　　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吗？
　　这么一来，《千钧一发》的剧本写得实在是太好了。于是也就有了，卡梅隆在化妆间里看完顾青现在的吊丝造型后，就那么嘴角不自觉上扬的来到摄影棚，见到正在做准备工作的正牌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很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了那么一句：“剧本写得不错。”
　　这对一向严苛的卡梅隆来说，可是相当不错的评价了，也很成功的惊掉了一批下巴。
　　基督耶稣在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看来，卡梅隆这个副导演虽然很大牌，还‘耍大牌’开拍那么久了才上工，不过威慑力却是正牌导演尼科尔比不上的，刚来就成功的让剧组的氛围为之一肃。不过其他演职人员们也不必那么压力大，卡梅隆并没有要越俎代庖的意思，他这个副导演只负责顾青一个人。
　　都说了，是友情客串嘛。
　　在开拍前，卡梅隆就“尽职尽责”的给顾青讲戏来着，“你得清楚你现在扮演的是个位于社会底层的，还被整个社会所歧视的小人物，你什么都不是，知道吗？所以给我收起你平常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背别挺那么直，文森特他虽然有骨气，可你得知道大环境如此，当全世界连他爹妈都看不起他的时候，他不自卑那是不可能的——你那是什么神情？”他也是有好好看过剧本的，好吗？
　　顾青一本正经的说：“怀念与感动交织的神情？”
　　卡梅隆：“……有本事就别让我NG你！”
　　顾青，顾青有本事。
　　文森特在以后遇到杰罗姆后，做了断骨延长手术才让身高有6’1（186cm），他本身的身高设定呢，是踮起脚尖也没有那么高。另外，牙齿也没有那么整齐……然而顾青本身就有那么高，而且牙齿也很整齐，再加上并没有用替身，这就得用上后期制作了，也就是在后期制作时把他调整的身材瘦小，而且牙齿也要做调整。
　　同时，也就意味着顾青得假想他身材瘦弱，说话的时候也得有点含混不清的意味，统筹下来做到表情到位。这其实并不是顾青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在《洛城机密》里，罗素·克劳饰演的巴德是全警局块头最大的警察，但他本人只能算中等身型，为了捕捉到“大个子”的感觉，他特地在一间空间狭小的公寓里住了一段时间，他必须挤着才能进门。只是这次轮到顾青时，他得反过来。
　　可这对顾青来说，并不是一个难题，毕竟连洁癖症都能‘克服’了，不是吗？
　　在“A——”后，顾青就快速进入了状态，他就用6’1（186cm）的身高表现出5’9（176cm）甚至再少一英寸的姿态。他原本那种闲庭信步的范儿也消失殆尽了，在那么一张清秀的脸上露出了痴汉，呸，是对太空中心痴迷和向往的表情时，最开始还真的有那么些不忍直视，可那就是角色要求，看多了还是顺眼的吧。
　　演技没得说，看正牌导演安德鲁·尼科尔越来越舒展的表情就知道了。
　　与他相反，卡梅隆的眉头越走越紧了。
　　卡梅隆是没喊“卡”，顾青的表现就算硬要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瑕疵来，但他却在这一段戏份拍完，要换场景拍摄下一幕的时候，叫住了顾青。
　　“艾瑞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谈了什么吗？”
　　顾青愣了下，“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怎么那么多事，回答我就行了？”卡梅隆不耐烦的催促。
　　“可你无缘无故的——”顾青说到半截就停下来，他凑近一些卡梅隆，“你信不信，如果你说‘我就知道你有问题’，我会笑出声来的，很大声。”
　　卡梅隆：“……滚去准备下一场吧你！”卡梅隆的眉头还是没舒展开，就他知道的顾青那家伙没得治的洁癖，他竟然在镜头下表现的那么舒适惬意，这不科学！这也不能怪大导演怀疑顾青是假冒的了，可惜这个可能性被打叉了，还让卡梅隆更想不通了，也更想想通了。
　　……
　　《千钧一发》的拍摄地，除了一部分外景，绝大部分都是在EX工业位于纽约州的实验基地。文森特所工作的太空中心，就是在实验基地里专门搭建的，而太空中心的职员们，除了剧情涉及的有台词的演员们，其余也是由EX工业的科研人员客串，到底还是打着EX工业宣传片的旗号么。
　　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杜绝了媒体记者的骚扰，在专门搭建的摄影棚里来来去去的更多还是剧组的演职人员，再加上这部影片立意略敏感，在选角或者挑选幕后工作人员时，都经过了比较严格的筛选。能被选中的都是综合素质比较高的，像曾经有过不经剧组同意就向小报爆料剧组内幕这样不良记录的，是绝对找不着的。
　　现在还找来了卡梅隆坐镇，可综合素质里绝对不包括‘审美不正常’这一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种情况下，在拍摄文森特半裸出镜时，会出现不大的布景地——这一幕是发生在文森特不宽敞的家里——里，在短短时间内挤满了人，导致灯光师都欲哭无泪的场景，实在是不足为奇了。
　　文森特从没有放弃过他的梦想，所以他坚持不懈的训练自己的机能，看上去瘦弱，但衣服下面却有着坚持锻炼出来的肌肉。
　　顾青身材比例非常完美，另外他不用担心吃热量高的食物导致身材变化甚至变形，改良后T病毒和X基因的结合会让他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没有像健美先生那样遒劲的肌肉块，但肌肉线条非常流畅，弧度饱满的胸肌下，是可数得出来的六块匀称的腹肌，人鱼线也清晰可见，再往下……就是运动裤了。
　　都说了是半裸了，这一幕拍摄的是文森特倒挂在门框上做仰卧起坐，一直做到力竭为止，可围观的群众却没心思去惋惜这个了——那一滴滴圆润的汗珠，随着身体主人上下起伏的动作，就在那光洁的胸膛上滚动着，在冷色系的光照下，看起来像是在发光一样。
　　那是极致男色的诱惑！
　　然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导演看来那是文森特在与他被医生通过基因检测断定的他活不过30岁的命运做斗争，是在顽强不息的与既定的命运在抗争，还有在坚持着那被社会认为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看看吧，他表现的多有渲染力。
　　在再也坚持不住掉落在地时，那本被他全都背下来的《天体航天学》，“啪”的一下也跟着掉落，再伴随着他不甘心却难受的嘶吼，一声加一声的就敲打在看众的心上，足够引起他们的共鸣了。
　　“唉——”
　　听听这齐齐的哀叹声，就知道了，安德鲁·尼科尔心想。
　　只能说尼科尔导演还是心大和神经粗，在旁边的机位后面看镜头里画面的卡梅隆副导演，正心烦意燥着呢，听了这哀叹声，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
　　围观群众立马就做鸟兽散状了，倒是尼科尔导演扭过头来，手舞足蹈的说：“艾瑞克表现的很完美，对吧？我在看《一级恐惧》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是那种能很好的消化各种角色的演员！”
　　卡梅隆面无表情的看他。
　　“哦，你觉得有哪里不够完美吗？可——”
　　卡梅隆不客气的打断尼科尔，瞥了一眼已经站起来正在穿上衣的顾青，没好气的说：“毛都没有一根的家伙，难道你还指望他能去演硬汉吗？他这就这么不宽的戏路了。”
　　大导演说的自然是气话，他现在根本就没看到顾青吃苦啊，反观他自己又窝了不少火。
　　尼科尔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在听了卡梅隆这话后就自然而然的为顾青鸣不平了，“硬汉气质又不是靠体毛旺不旺盛来判断的，再说体毛旺不旺盛那是个人体质问题，虽然大部分欧美人因为体质原因都体毛相对旺盛，可也不……”
　　卡梅隆翻着白眼从还在叨叨着的尼科尔身边走开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能说的，烦人程度快直逼那小混球了。然而大导演就想不通了，顾青的洁癖症到底用什么花招‘压制’住了？
　　这太困扰人了。
　　顾青假装没注意到大导演那简直要把他肌肤射穿的炙热视线，所以也就假装没有看出来卡梅隆在困扰什么，要给他亲自寻找真相的机会么。
　　在拍摄完这一幕戏后，文森特觉得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了，是时候做出改变了。所以他就去找了黑市商人，去买一个基因优化的“正常人”的身份。
　　裘德·洛饰演的杰罗姆就出场了，这时候距离内部会议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他也差不多把定妆时遇到的“小插曲”给忘了。
　　始作俑者的苏珊，也意识到错误了，她在事后回想了下，觉得她家男神，有着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的男神一定是觉察到她污污污的思想了，所以才会在那时候提到乌玛·瑟曼，用那么委婉的方式提醒她。
　　所以苏珊打定主意，她就在男神和跟他搭戏的英伦帅哥面前做一个矜持的化妆师，然后…她把她满腔热情“宣泄”给她在网络上的小伙伴们。
　　当然，苏珊还得做个知错就改的好迷妹——她在裘德·洛进组后就去找他，向他郑重道歉了：“那都是在《泰尼克号》剧组留下来的后遗症，我了解了下《千钧一发》的大致剧情，知道了这绝对绝对不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所以请千万不要因为我的话想太多。”
　　这番话怎么听起来，还是那么不对劲？裘德·洛第一反应是这样，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苏珊就离开了，她还得回去给男神化妆呢。
　　再然后，裘德·洛就彻底回过味来了：‘那都是在《泰坦尼克号》剧组留下来的后遗症’，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后遗症，才会让她在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就凭借着几句话认为《千钧一发》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扮演者是凯特·温斯莱特，他们英国的女演员；艾瑞克·泽维尔演的是她的未婚夫卡尔；另外还是有男主角的，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怎么看都是三角恋的标配吧？
　　更加一头雾水归更加一头雾水，裘德·洛在拍摄的时候，就把这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脑后了，这是他拍摄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他并不想出什么差错。
　　如果那个莫名其妙的化妆师，并没有在不远处目光灼灼的围观就更好了。
　　——这一点裘德·洛还真误会苏珊了，苏珊并不是在臆想什么同性题材，而是在等着下一次福利。她可是打听到了，接下来她家男神还有好几次露出他那美好肉体（？）的戏份，全裸！！！
　　苏珊所说的福利戏份，其实是指文森特清洁身体。在现今社会里，就算只是皮屑，或唾沫，甚至只是沾在纸上的油脂，他们只要采集到就能通过基因检测，检测到你的身份。所以谨慎起见，文森特每天都必须清洁身体，尽量除去脱皮、指甲屑和毛发等，尽量隐瞒‘合格’世界里‘不合格’的自己。这样的一幕，在剧本里被提到了不少于三次，很有隐喻性的，也就是说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在这一戏份来临前，顾青在戏外还有其他事要做。
　　莱昂纳多主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将在11月1日在美国首映，这部电影同样是由二十世纪福克斯制作和发行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莱昂纳多在首映礼前，邀请顾青当他红毯的伴。
　　“你看你《一级恐惧》首映礼的时候，如果我不是在墨西哥，我绝对二话不说就过去的，而你现在人虽然是在拍戏，可你是在美国境内啊。”
　　顾青挑了挑眉：“所以？”
　　莱昂纳多理直气壮地接道：“所以你也应该二话不说就过来的。”
　　
　　第46章
　　
　　面对着莱昂纳多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法，顾青只是问他：“《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首映礼，也将在洛杉矶举行对吧？”
　　莱昂纳多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是啊。”大部分电影都是在洛杉矶举行首映礼的，毕竟这里是好莱坞的大本营嘛。
　　“唔——”
　　“你这是什么意思？”莱昂纳多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顾青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我在把纽约到洛杉矶的直线距离，和墨西哥城到洛杉矶的直线距离，又或者你想我比较下两者之间做飞机所需要的时间。”顾青现在是在美国境内不假，可纽约州位于美国东海岸，洛杉矶可在西海岸，这中间可跨越了一整个美国。
　　莱昂纳多哽了下，‘强词夺理’的说：“这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而是心意问题，好吗？”
　　顾青话锋陡然一转，问道：“二十世纪福克斯暗示你了？”
　　话虽然是疑问句，但顾青用的却是陈述性的语调，电话另一端的莱昂纳多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是啊是啊，不然我怎么会想到要和你一个男人一起走红毯。”
　　“这样。”顾青语气轻飘飘的说。
　　莱昂纳多想了想就清了清嗓子说：“其实福克斯就是想借你现在的话题度来宣传《罗密欧与朱丽叶》，你不来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不然他们就会直接给你发邀请函，而不是让我来敲边鼓了。”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里奥，我忍不住对你刮目相看了。”顾青说到后面的时候，都带着没有掩饰的笑意。
　　“那是——”莱昂纳多说到半截意识到问题了，他盯着话筒看了五秒，气鼓鼓的说了句“爱来不来”，就撂了电话。
　　什么人啊这是。
　　……
　　11月1日，《罗密欧与朱丽叶》在洛杉矶好莱坞大道上的中国剧院举行首映礼，二十世纪福克斯看起来很重视这部电影，将首映礼办的很隆重不说，还给全美多家比较有影响力的媒体发出了邀请，另外嘉宾方面，不少影评人们来观看《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说，二十世纪福克斯还请了有过合作的明星来助阵。一时间，中国剧院外热闹非凡，灯光闪耀成一片。
　　“《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电影的预算成本也不过一千五百万美元吧，也值得福克斯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在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制片人还有投资商走过的时候，就有记者放下手中的设备，和旁边的同行闲聊起来。
　　“你想说二十世纪福克斯在打肿脸充胖子？”
　　《好莱坞报道》的记者耸耸肩：“可你也不能否认这两年来，二十世纪福克斯都没有什么大的阵仗吧，他们可都把钱花到那艘还没有起航的大船上了。”
　　《泰坦尼克号》遭受‘搁浅’的事，在好莱坞内部也渐渐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它可没有当初创下影史上投资记录时的风光无限了。
　　和《好莱坞报道》的记者闲聊的是《综艺》的记者，他随口说了句：“说起来，扮演罗密欧的莱昂纳多就是大船里的男主角杰克的扮演者吧？那他可得小心了，一旦大船翻船了，他想要翻身那可就不容易了。”毕竟《泰坦尼克号》投资那么高，一旦失利，不仅导演就是男女主演就会跟着沉底，制片厂再选演员时可就会斟酌再斟酌了，不对，商业大片就不要再想了，幸运的还能靠着奖项翻身，不然就等着被淘汰出局吧。
　　《好莱坞报道》的记者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幸运的是，他抓住了那“灵光一闪”：“大船里的男配角，是艾瑞克·泽维尔演的，对吧？”
　　《综艺》的记者和他对看一眼，明白了同行的意思：如果二十世纪福克斯把那位泽维尔二世请来，那么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把这次首映礼办的超出规格隆重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念头立马就让《好莱坞报道》和《综艺》的记者振奋起来。可他们等啊等，都轮到《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组走红毯了，也没见到泽维尔二世的影子，难道他们猜错了？白振奋了？
　　二十世纪福克斯，你就不能给点力吗？
　　于是，两家报社的记者眼看着女主角的扮演者克莱尔·丹妮斯和导演巴兹·鲁曼都走过去了，绷紧的神经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就是剩下的男主角扮演者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们都感觉胳膊跟灌了铅一样，抬不起劲来去拍摄了。
　　其他家的记者或许是想到了他们所想的，或许没有，但他们可还都坚守在岗位上呢。
　　莱昂纳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红毯两侧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就算《泰坦尼克号》“生死未卜”又怎么样，可不耽搁金发碧眼的莱昂纳多成为史上最英俊的罗密欧，不耽搁红毯两侧的影迷们对他的追逐，当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时，尖叫声更大了。
　　不过莱昂纳多没有直接走上红毯，而是朝着打开的车门做出了个“请”的绅士礼。敢情他没有和克莱尔·丹妮斯一起走红毯，是自己带了女伴来的。
　　“你在害羞吗，艾瑞克？”莱昂纳多终于找到了反将一军的机会了，怎么也得充分利用不是，然而他在这方面怎么都不会是顾青的对手，本该从车的另一侧下车方便的顾青，他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如果下次你还想要玩这样一出，请记得事先想好车座位置，我的朋友。”
　　莱昂纳多：“……就你想的最周到，行了吧？”
　　顾青走下车来，没说话，只是冲莱昂纳多笑得纯良，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莱昂纳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话说他为什么就非要跟这家伙一起走红毯啊，让他去走嘉宾的位置不就好了←如果在这样抱怨的时候，他自己的嘴角没有不自觉的扬起来，就更有说服力了。
　　记者们离得远，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就算离得近他们也没心思去分辨，好吗？光是要消化顾青继EX工业喧喧闹闹一个月的博览会，不，是那样的世纪大新闻后第一次在媒体前露面，而他们即将要得到第一手新闻的事实，还有控制着手中的摄像机找好角度拍照，以及脑子还要快速的转动，想着待会要问什么样的问题先声夺人的好……就已经让他们无暇他顾了。
　　哦，对，二十世纪福克斯干得漂亮！
　　还有，这年头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了吗？
　　红毯两侧的影迷们可没有记者们脑子那么忙碌，她们只管大脑空白，然后继续更大声的啊啊啊啊就行了。
　　一个面容俊秀如小王子的莱昂纳多就已经让她们心驰荡漾了，再来一个长相英俊，又差不多是现实中的小王子的艾瑞克·泽维尔，基督耶稣在上，腿都要软了！
　　引发尖叫狂潮的俩人到现在都没有正式走上红毯——
　　“你是我请来的红毯伴，你挽我的胳膊。”
　　“你确定？”
　　前一句是莱昂纳多·恶作剧不成还不死心·迪卡普里奥说的，后面一句是顾青反问的，他还大有莱昂纳多一说确定，他可以客随主便挽住他的胳膊的架势。
　　莱昂纳多想象了下那样的场景，还是算了吧。
　　#有贼心没贼胆#
　　所以他们俩就那么肩并肩的走上红毯，莱昂纳多望着如狼似虎般的记者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侧过头对顾青低声说：“我敢打赌他们现在恨不能把你扒光，这样等他们问起问题的时候，你就不会跑了。”
　　顾青眨了眨眼说：“伴随着你被践踏成重伤吗？”
　　莱昂纳多又郁卒了，他怎么就想不到吃一堑长一智呢？
　　幸好，大家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大部分都沉浸在两个金发碧眼的帅哥，俊脸相邻带来的颜值光波冲击中了。
　　闪光灯仍旧在此起彼伏的闪烁，再然后终于有记者反应过来想要问问题了：“艾瑞克！莱昂纳多！看这里！”
　　两个人同时扭过头去看那名记者，《纽约时报》的记者莫名就卡了下壳，原本想问的问题到了嘴边就成了：“两个人再靠近一点，好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
　　不过，这一声绝对是振聋发聩的，接下来问题就排山倒海般涌上来了，而且就像是莱昂纳多说的那样，大部分都是冲着顾青去的：“艾瑞克，请问你和EX工业的拥有者查尔斯·泽维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亲生父子关系，对吗？”
　　“艾瑞克，你对EX工业斥资五千万美元拍摄‘宣传片’的看法是什么？”
　　“艾瑞克，你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是否只是外界所说的那样单纯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
　　“艾瑞克，在接下来你还会再跨界做演员吗？”
　　“艾瑞克，你会和莱昂纳多一起走红毯，是对《泰坦尼克号》仍很有信心吗？”
　　红毯上面对着从四面八方拥来的话筒和问题，顾青简单的站定了，看起来很配合的摆出了要准备回答问题的架势。原本记者们都已经做好了他可能会打太极啊、绕弯子啊等可能有的反应了，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人家诚实极了，对他们最关心的问题都给予了回答。
　　“是的，查尔斯·泽维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我的亲生父亲。”
　　——等等，亲生父亲就亲生父亲了，为什么还要在前面加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限定词，这就很想让人问‘某种意义’又是什么意义了？咳咳，不过先不管这个问题了，现在当事人承认了，他们可以向公众们交代了。
　　“关于EX工业斥资五千万拍摄‘宣传片’的问题，我想这大概是有钱任性吧。”
　　——有钱任性有钱任性有钱任性！这是在吐槽你爹地，还是在淡定从容的炫富？
　　“至于我和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先生的关系，我只能说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
　　——那到底是什么样不单纯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这样真的很容易给人想象的空间的！
　　“再有是否还会再做演员的问题——”顾青说到半截就停顿了下来，他猛地扭头往后看，就对上了在他后面鬼脸做了一半的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莱昂纳多也没有因为被记者们忽略而恼火，他本来是站在顾青身后看他热闹的，可慢慢就不甘寂寞起来，在顾青说‘有钱任性’的时候，就做出了很浮夸的“这样也行”的表情。
　　再然后，在顾青说起托尼的时候，知道很多内幕，而且还是掺杂着满满黑历史内幕的莱昂纳多，就摸着下巴，神情微妙，让能看到他的记者都想问他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了，因为从莱昂纳多的表情来看，直觉就很有问题可以深挖。
　　等顾青再继续回答跨界做演员的问题，莱昂纳多心说：‘他现在就还在继续拍戏，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反正都抢镜了，那就抢镜到底好了，很利落的朝着对准这边的长枪短炮做了个鬼脸。
　　再然后，再然后顾青就回头了。
　　莱昂纳多眨眼再眨眼，这样就很让人“上下为难”了——到底要不要把这个鬼脸做完呢？下一刻，莱昂纳多就收敛了表情，“我听到导演在叫我们了，艾瑞克，我们该走了。”
　　说完，就拉住顾青的手腕突破了重围，继续把红毯走完了，在记者们彻底反应前一溜烟的就进影院里面了。
　　记者们：“……”不要表现的好像后面有狼在追好吗？
　　更无语凝噎的其实还不是他们，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的《好莱坞报道》和《综艺》的俩记者。他们俩没有拍到顾青和莱昂纳多下车后走上红毯的照片不说，这是慢一拍了，等他们在想挤进访问圈，也根本就没他们的空隙了，虽然能把顾青回答的话听清楚，可他们没看到莱昂纳多做了什么，所以也就不明白他们俩怎么一言不合就溜走了。又因为是在外围，所以他们就只能拍到他们俩快步走进剧院的背影。
　　往好的方面看，这拍到的照片就和其他人很不一样么。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好莱坞报道》和《综艺》可不是什么为了销量什么都能胡编乱造出来的小报，就算他们拍到了人家的牵手照——虽然只是手腕，但不仔细看就会认为那是牵手的——他们也不会没节操的打上诸如《莱昂纳多与泽维尔携手走红毯》的标题，再写一篇毫无实质内容，没有任何价值的报道，所以说这样的照片只能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都怪二十世纪福克斯！
　　这样的怨念二十世纪福克斯可听不到，人家现在正在偷着乐呢。
　　怎么着，就只许派拉蒙（《一级恐惧》）和华纳（《洛城机密》）拉上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来刷关注度，就不能它也跟风啊。
　　再说了，它可比派拉蒙和华纳有诚意多了，这可是新晋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的小泽维尔，在那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媒体前接受采访！
　　至于这次新闻不是独家的，那也不是二十世纪福克斯该操心的问题了。它现在应该期待《罗密欧与朱丽叶》能有个好的票房了，看看《一级恐惧》吧，这部制作成本三千万美元的R级悬疑片，到下画时北美票房是一点四亿美元，排进了今年北美票房的前十位，而全球票房是两点五亿，虽然被挤出了总票房前十，可它的制作成本在那里摆着呢，听着派拉蒙还专门开了庆功派对呢。
　　二十世纪福克斯要求不多，《罗密欧与朱丽叶》也能有《一级恐惧》那样的投资回报率就行了。再有，它现在还和顾青在同一个战壕里呢，最起码在《泰坦尼克号》以及《千钧一发》上映前。
　　在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野望下，《罗密欧与朱丽叶》开始放映了。
　　前面也说过，这次的莎士比亚笔下最悲惨最凄美的爱情故事被搬到了现代。导演巴兹·鲁曼显然很有自己的想法，在电影的一开始就是一场没有对话，只有枪声，蒙太古和凯普莱特两个家族展开的混战。
　　欢迎来到神秘的维罗纳海滩。
　　莱昂纳多事先并没有看过完整版的影片，他也只是在拍摄的时候，透过导演的镜头看过拍摄的片段，现在再加上隆隆作响的音乐，再有被剪辑的有那么几分跳跃性的镜头来看，颇有种现代派的味道。
　　等到他出演的罗密欧出场时，莱昂纳多就忍不住凑到旁边跟顾青说悄悄话：“我刚开始用那种莎士比亚时代英语念台词的时候，笑场了好几次。”明明是现代的背景，却用了拗口的古英语，在表达上就和现代英语截然不同，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反正最开始他就是想笑。
　　顾青眉目不动吐出一个词来：“伊丽莎白。”
　　莱昂纳多：“？？”
　　“我是说你在剧中用的是伊丽莎白时代英语的腔调，hm，如果导演听到你这么说，他会怎么想？”
　　莱昂纳多：“……反正电影都上映啦。”所以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么，这么想的莱昂纳多，就看到了剧情进行到罗密欧偷偷去参加凯普莱特家族举行的宴会，和朱丽叶一见钟情，并且在聚会结束后还舍不得走，爬墙进入到了凯普莱特家，在朱丽叶的窗下对她吟唱，然后他们在游泳池里激吻的一幕。
　　——好像有那么点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尔X萝丝（中）
　　接前回：
　　莱昂纳多提出了好兄弟就要互帮互助，艾瑞克沉默以对，不过莱昂纳多就当他这是默认了，所以他也没有任何扭捏的——拜托，这有什么好扭捏的，扭捏的就说明这件事奇怪了，不是吗？
　　再然后，他就从床上下来，走到艾瑞克坐的沙发旁边，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艾瑞克的睡衣带子。
　　显然小艾瑞克还和刚才一样有精神，莱昂纳多有点被吓到了，之后还下意识的在心里比较了下，不由得撇了撇嘴。
　　艾瑞克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莱昂纳多就不耐烦了：“你别催我啊，我缅怀下我逝去的老二不行啊！”他一下子就上手握住了小艾瑞克。
　　艾瑞克：“……我并没有要催促你的意思，以及注意言辞，里奥。”
　　莱昂纳多：“……你信不信你再这么说风凉话，我就把你的老二，我就说老二了怎么了，给拗断？所以你就给我闭嘴，别说话，我要开始动了！”
　　片刻后，艾瑞克默默开口了：“现在我相信了。”
　　“闭嘴！”莱昂纳多恼羞成怒了，他才没有过和兄弟什么的互帮互助的经历呢，他可不需要！而且艾瑞克这家伙，真的很讨厌，难道他就没看出来问题所在吗？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其实你做的很好了——”疼痛也是解决生理问题的一种方法么。
　　“都说让你闭嘴了！”
　　等艾瑞克去卫生间处理“后事”，莱昂纳多就独自坐在床上生了会儿闷气，再然后他就坐不住了，凑到卫生间门口问艾瑞克：“艾瑞克，你好了吗？好吧，我就想问问，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一直得这样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好了，可我怎么办？我以后去当个女演员？这真是太奇怪了。”
　　艾瑞克的声音传出来：“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现在在泰坦尼克号上的话，我以为我们现在首先要想的是她撞冰山的事。”
　　莱昂纳多：“……别告诉我你已经有计划了。”
　　“唔，你要听哪一个？”艾瑞克慢条斯理的说着，莱昂纳多决定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在施行计划前其实还是有很多问题的，比如说莱昂纳多不要露出太多的马脚。
　　“什么叫‘太多的马脚’，既然你都能不会露出马脚，那我也不会的！”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
　　然后，没过多久莱昂纳多就险些破功了——他和艾瑞克克不同，艾瑞克本来就是演的卡尔，现在再把伪装起来，毫不费力。然而莱昂纳多自己是成为了萝丝，他自己是信誓旦旦不会露出马脚，可他俨然忘记了很多事情。比如说萝丝是不会穿男装，而且作为贵族小姐，即便现在已经是1912年了，可贵族们仍旧保留着很多陋习，比如说穿束胸衣，当然还有高跟鞋。光是一个束胸衣，就差点让莱昂纳多窒息掉，他当时被女仆勒胸的时候，就差点叫起来，但好歹还忍住了，就让女仆给他重新换一件衣服，不用束胸衣的衣服。
　　虽然还是裙子，但莱昂纳多忍了，接下来就得挑战高跟鞋了。这个就没得选了，萝丝的衣柜里基本上都是高跟鞋，区别只在于跟高跟低。他现在可没有多少原来的身体本能了，扶墙慢啊慢的走几步，再然后以惊人的毅力适应了。
　　等看到艾瑞克，莱昂纳多注意到他变得微妙的表情，顿时就hold不住了，脚下一趔趄，地心引力在这时候发挥了它的重要作用。
　　完蛋了！
　　周围的人也惊呼起来，再然后又欢呼起来。
　　艾瑞克揽住莱昂纳多的腰，让他免于了脸着地的命运，还在他耳边调侃他：“这出表演，我得说很精彩。”
　　莱昂纳多心有余悸后又咬牙切齿起来：“你——”他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就把脸藏在艾瑞克的肩膀后面，咬牙切齿起来，“你，你得帮我想想办法。”现在还真不是要强的时候。
　　艾瑞克扶着他站好，低声建议道：“你可以假装不小心把高跟鞋丢到海里去。”
　　“……这个主意太蠢了！”
　　艾瑞克耸耸肩，就没有再提出其他建议了。
　　再然后，莱昂纳多就当起了淑女，听着萝丝的母亲还有其他贵族夫人们在谈那些女人间，还是贵族女人间的话题，他觉得他可以理解萝丝的感受了。他是说萝丝觉得无所适从，就去自杀的感受。
　　他现在都想撞头了，看能不能撞回去。
　　好在艾瑞克终于良心发现了，事实上是实行了一部分计划后，就过来邀请莱昂纳多，名义上的萝丝，卡尔的未婚妻去甲板上散步。
　　萝丝的母亲显然很满意，不等莱昂纳多说什么，她就代替她女儿答应了。
　　莱昂纳多也觉得解放了，再然后就发现解放一个，又迎来了另一个问题——他真的恨不能把全身都靠在艾瑞克身上，然后让他的脚歇一歇，不过这真的太不雅观了，等从头等舱走到甲板上，他已经开始觉得艾瑞克先前的提议，假装不小心把高跟鞋丢到海里去的建议不错了。
　　没错，莱昂纳多认真考虑起来了。
　　“艾瑞克，你觉得——你在看什么？”
　　莱昂纳多顺着艾瑞克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他自己的脸。“Holy fuck！”
　　更坑的还不是这个，他变成萝丝前，《泰坦尼克号》已经上映，首映礼时他也看了，再说拍摄《泰坦尼克号》的记忆很深刻，莱昂纳多当然还记得剧情。这个时候，杰克在看到甲板上的萝丝时，就对她一见钟情了。所以也就是说，杰克现在看到萝丝时，会露出痴迷的表情。
　　妈的，可现在萝丝是他啊！
　　还有，杰克虽然不是他，但那也是他演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Fuck off！”莱昂纳多没忍住又爆了粗口，这TM的都叫什么事啊。
　　艾瑞克轻飘飘的收回视线，看向莱昂纳多。他还没说什么呢，莱昂纳多就那么大喇喇的/相当不雅观的撩起裙子，抬起脚来把脚上的高跟鞋一脱，就要朝大海里扔过去。
　　艾瑞克制止了他。
　　“干嘛，不是你提议的吗？”
　　“试想你如果你的高跟鞋卷入涡轮里，里奥。”
　　莱昂纳多：“……那我扔杰克总行了吧。”
　　艾瑞克沉吟下说道：“你还记得杰克教萝丝吐痰那一幕吧？所以，我想如果你把你的高跟鞋扔给他，我想他会觉得你率真可爱。”
　　莱昂纳多嘴角抽搐起来，他竟然无言以对。“反正我不管，打死我我都不要再穿高跟鞋了。”
　　艾瑞克微微叹口气，这次终于给出了一次真体贴的提议：“提着你的高跟鞋，我来背你。”
　　“啊？”
　　艾瑞克带了点笑意说：“还是说你希望我抱着你回去？”
　　莱昂纳多左顾右盼了下，“那什么，背就行了。”
　　等莱昂纳多被艾瑞克背着要回房间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回头往杰克的方向望了望，再然后就满头黑线的把头扭回来了，他第一次觉得他自己脸上出现痴迷的表情，竟然这么的不忍直视！
　　未完待续……
　　
　　第47章
　　
　　罗密欧在宴会后，情不自禁的翻墙凯普莱特家，在朱丽叶的窗下徘徊，吟诵着朱丽叶让月亮都羞愧无比的美貌，而已经知道罗密欧是蒙太古家的朱丽叶，正好从一楼大门里走出来，就那么对着月色对着夜空，抒发起她的苦闷和爱意来。
　　“哦，罗密欧，为何你偏偏是罗密欧？”
　　反正是一系列罗密欧为何是罗密欧，可不管你是怎么样的罗密欧，我都爱你如火的感慨。
　　再然后，听到朱丽叶爱语的罗密欧再也忍不住上前应和，却把朱丽叶给吓了一跳，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旁边的游泳池里。
　　两个人就在泳池里，互诉衷肠，情不自禁的亲了又亲。在岸边接吻，在水面下接吻，嘴里还用着伊丽莎白时代的腔调念着台词。
　　不知道观众和影评人是什么反应，反正莱昂纳多看的浑身不自在。他不由得瞥向坐在他旁边的顾青，发现他神情放松，看起来没有觉得电影中的台词很不现代。莱昂纳多眼睛一转，就凑过去低声说：“艾瑞克，你知道吗？朱丽叶的头发是假发。”克莱尔·丹妮斯在拍摄《罗密欧与朱丽叶》时，头发并没有片中那么长，而且颜色也不是很闪耀的金色，所以剧组就给她准备了假发，像是水下这一幕时，假发是特制的。
　　“我看出来了，所以？”顾青偏过头来说。
　　莱昂纳多咕哝着：“也没什么。”
　　“嗯？”
　　“只是，不，我想说我以后再也不要拍和水有关的戏份了。就这一幕，我整整在水里泡了一小时，而且我还穿了件盔甲，我都觉得我稍不注意就会沉下来再也浮不上来了。”莱昂纳多本来想说觉得让顾青看到他的吻戏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这样的想法好像显得太矫情了，再说那吻戏也只是剧情需要，所以就临时换了话题。
　　“我以为你会说你再也不拍吻戏了呢，里奥。”顾青又看了一眼荧幕，荧幕里他们俩又倾情在水下吻在一起，俊男美女，再接上蔚蓝色的池水萦绕在周围，让画面看起来非常梦幻与浪漫。“吻的很到位，角度很上镜。”
　　莱昂纳多：“……你这评价的语气让我想到詹姆斯了。”在《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萝丝就有好几处吻戏，其中那幕在船头“我心永恒”接吻戏，真的是被卡梅隆要求到接吻的角度都得按照他的心意来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吧？
　　莱昂纳多坐正了点说：“拍吻戏又没什么，这是剧情需要，是专业演员就拿出专业的态度。”说完他又斜睨着顾青，“等你拍吻戏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我拍过。”
　　“hat？”莱昂纳多本来都惊讶的要嚷嚷起来了，但谢天谢地他还想起来他们现在在影院看《罗密欧与朱丽叶》，而且还是这部电影的首映，所以就赶紧压低了声音，但从他的词中就能看出他的错愕了。“和谁？”
　　“金·贝辛格。”
　　“她——”莱昂纳多立马就想起来了，在顾青拍摄《洛城机密》，发生了托尼去客串的事情后说起了托尼的目的时，他就知道了《洛城机密》里那部电影里有金·贝辛格，《爱你九周半》的金·贝辛格。这下子，莱昂纳多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金·贝辛格完全符合他的审美观，从他珍藏着《爱你九周半》的碟片就可见一斑了。现在他的好朋友竟然和金·贝辛格拍摄了吻戏，“艾瑞克，你真是个幸运的小子。”
　　半晌后也没等到顾青接话，莱昂纳多就伸手戳了他一下。
　　顾青回了句轻到可以飘散在空气中的话：“我以为你发现坐在你前排再往两个位置的丹妮斯小姐，从两分钟前就一直在往这边看了。”
　　莱昂纳多顺着顾青的话往那边看，可他什么都没看到，现在可不像刚才那会儿荧幕上是亮色的，他借着荧幕的光还能看出什么来，如今是黑漆漆的，他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来，好吗？
　　这时候顾青又说了：“如果你没有感受到的话，那你也可以把我刚才那句话当做，我在表述‘认真看电影，里奥’。”
　　莱昂纳多满头黑线，心说：‘你直接说别让我说话不就行了了？为什么还搞得这么复杂？不过倒是和电影里的说话腔调很像——就是不好好说话，就对了！’
　　这么想归这么想，不过莱昂纳多还是老实起来了，把注意力放在荧幕上了。
　　《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虽然把故事背景搬到了现代，但故事的核心并没有作改编。罗密欧与朱丽叶注定不能在一起，尤其是朱丽叶的堂哥杀了罗密欧最好的朋友，而伤心过度的罗密欧去找他决斗，却误杀了他后。
　　罗密欧因此被放逐了。
　　在离开维罗纳前，罗密欧按捺不住去找了朱丽叶，两个爱到深处的年轻男女情到浓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莱昂纳多忍不住扶额，他觉得吧，自己看自己演的激情戏，确实是有点奇怪。不过说起激情戏来，莱昂纳多就和刚才的‘吻戏’一样，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顾青了。他去影院看过《一级恐惧》，在这部影片里是有那么点涉及到这方面了——艾伦被主教逼迫着拍性爱录像带，当然在电影里那样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而观众们都是通过庭审时从侧面详细知道这件事的。可《洛城机密》里呢，不会和金·贝辛格有激情戏码吧？
　　莱昂纳多欲言又止了片刻，再然后没按捺住，清了清嗓子就要问了，顾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五十二秒。”
　　莱昂纳多：“？？”
　　“我是说从你想问我有没有也拍过床戏开始，到你下定决心问，前后总共五十二秒。”
　　听顾青这么一解释，以前也有过这样类似遭遇的莱昂纳多抽了抽嘴角：“艾瑞克，你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顾青可不背这样的锅：“我专心看电影，可并不妨碍我得出上面的结论。”
　　#一心两用#
　　“你最厉害行了吧？”莱昂纳多踌躇了下就那么随口问了，“那你有吗？”
　　“这就看你对床戏的定义了。”顾青不紧不慢的说着，“如果是特指发生在床上的激情戏，还没有；如果泛指任何场地的激情戏的话，有。”在《洛城机密》里被拍摄下来的时候，是发生在沙发和地毯上的，而在《千钧一发》里，剧本里确实有一幕是文森特和乌玛·瑟曼饰演的艾琳的床戏，这一幕还没有拍到，所以说还有待进一步确定中。
　　莱昂纳多吭哧了半天来了句：“那我拍过车震。”在《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萝丝。
　　顾青语气更轻了：“你知道吧，我并没有要和你攀比的意思，里奥。”
　　莱昂纳多：“……”他也没有，好吗？只是觉得在当下应该说点什么，结果鬼使神差的说出嘴的就是那么一句了。
　　好吧，继续“认真”看电影！
　　也幸亏座位安排的很用心，他们这边并不是记者区，而且后面是过道，和普通影迷们所坐的区域隔开了，不然的话他们俩这样看个电影都交头接耳的，还是说这么“少儿不宜”的话题，早就有人要暴动了。
　　……
　　就如同原版故事那样，罗密欧以为吃了假死药的朱丽叶真的死了，就在朱丽叶的棺材前喝毒药跟着殉情了，紧接着醒过来的朱丽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开枪自杀了。
　　到这一幕的时候，影评人们心中关于两个主角的演技就已经有了评判了。很明显，莱昂纳多的演技要自然动人的多，相比之下，女主角的扮演者克莱尔·丹妮斯的演技就逊色了不少。
　　像最后这一幕里，朱丽叶醒来却发现情郎喝毒药死去后失声痛哭，克莱尔·丹妮斯是用手掩面痛哭来表现的，看在观众眼里他们是沉浸在这对苦命鸳鸯的悲情中，但在专业影评人看来，克莱尔·丹妮斯这更应该是演技不够支撑朱丽叶的情感爆发，只有选择用掩面的方式来取巧，再看她放下手后，连眼泪都显得那么“乏陈可善”，就可见一斑了。
　　不过考虑到这是她第一次担纲女主角，今年也只有十七岁，有这样的表现也称得上差强人意了。
　　总得来说，这是一部惊喜多于失望的电影。
　　对专业影评人来说是这样，对观众来说也是，当放映结束时，影院里观众们在沉默了几秒钟后就鼓起掌来，主创们要上台答谢观众了，再这之后还有二十世纪福克斯组织的派对。不过顾青就没有去参加了，实际上在正片放完，响起片尾曲的时候，他就对莱昂纳多说：“里奥，我的朋友，你演的很有说服力，不过我得走了，不然詹姆斯就真的找到机会再吼我一顿了。”
　　这话说的莱昂纳多一头雾水：“你说詹姆斯？他是你新电影的导演？”
　　“其实是副导演。”顾青笑着加了句，“别担心，这并不妨碍我代你传达你对他的问候的。”
　　再然后，顾青就没给莱昂纳多说“真不用了”的机会，在记者区一直对这边虎视眈眈的记者们“爬山涉水”而来前，就从位置上离开了。
　　等到影院里灯光重新亮起来，记者们找遍影院就没发现顾青的影子后，那叫一个扼腕。莱昂纳多心里也在扼腕呢，当记者们在发现顾青不见后，纷纷把问题丢给他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扼住顾青的手腕，让他自己去面对如狼似虎的记者呢。
　　误交损友，这绝对是误交损友！
　　这样的想法恐怕是莱昂纳多个人的想法了，等第二天《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首映礼的相关话题，不出意外上了各大综合性日报，或娱乐性报纸杂志的头条，以及时尚杂志封面后，大家在关心EX工业开幕式那重大事故的后续的同时，也有给他们俩关系下定义的，比如：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戏里情敌，戏外好友。
　　拉高娱乐圈整体颜值的存在。
　　金发碧眼，永不过时。
　　等等等，以及#狗男男#。
　　别怀疑，这样独树一帜的定义确实存在，以及它是由刚从给贾维斯升级一道中出关的托尼·斯塔克，在看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相关新闻后斩钉截铁给出的评价。
　　一口唾沫一颗钉！
　　被升级的贾维斯还是那口优雅的英伦音：“先生，您这么说是认定艾瑞克·泽维尔先生，和迪卡普里奥先生存在着不单纯的朋友与朋友关系吗？”
　　托尼摊手：“这还用说吗？”
　　“那么，我觉得您有必要看一看这则新闻。”贾维斯说完就调出了一则新闻，这则新闻的加粗加大的标题是《艾瑞克·泽维尔声称：我与托尼·斯塔克的关系不单纯》。
　　托尼差点将嘴里的咖啡喷出来，他最近可怎么都离不开咖啡，不过现在是没什么胃口再喝了，“那家伙是来搞笑的吗？不对，依着他对外表现出的小白兔模样，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请允许我再次赞颂您的睿智，先生。”贾维斯在恭维——如果这在托尼听来真的是恭维的话——后，就把顾青的原话片段找了出来，不过托尼在看的时候，关注的重点已经不再顾青说他们关系单不单纯上了，而是又偏回到顾青和莱昂纳多的关系上了，末了托尼信誓旦旦的说：“我和你说贾维斯，如果他们俩真的没有点什么，那我就——”
　　托尼看了一圈，就举起手边的马克杯，“把这个马克杯吃了。你干了什么？”
　　贾维斯实话实说：“录视频为证，先生。”
　　托尼翻了个白眼，贾维斯录就录呗，反正他不会输的。在立完FLAG后，托尼终于想到正经事了：“现在贾维斯轮到你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而是全新的你的时候了——去把EX工业的防火墙给我骇掉。”
　　贾维斯叫了托尼一声：“先生？”
　　“怎么？哦，别担心EX工业发现后告我们，斯塔克工业的律师团不是白花钱请来的。”托尼很是潇洒的摆摆手说道。
　　贾维斯并不担心这个：“不，我只是想告诉您，对方又联系上我了。”
　　托尼：“……从什么时候？”
　　“在您说赌吃马克杯的时候，先生。”贾维斯话还没有说完，“她在问我，‘你的主人从来都是那么…不无聊吗’，我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她答案。”
　　托尼面无表情起来：“我不觉得她原话是这样的，贾维斯。”‘不无聊’，这是什么形容词？再说他可不觉得就他们活泼又可爱的泽维尔二世研发出来的人工智能，会对他用什么听得入耳的形容词。
　　贾维斯则慢条斯理的回答：“确实不是，我在转述时进行了美化。请不用客气，先生，另外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需要私人交友空间。”
　　托尼眨眼再眨眼，等消化了他那毫不犹豫就叛变的智能管家的话后，就特别想要再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给回炉重造了！
　　还有，他先前辛苦给贾维斯升级都是白升级了是吧？
　　——是的吧。
　　……
　　顾青并没有因为从纽约到洛杉矶的返回，而耽误他在《千钧一发》里的拍摄，卡梅隆还在纠结顾青洁癖症到底怎么遏制的问题，就没有多少心思管他在外面的“花花新闻”。
　　好在，大导演也没有再纠结多久，他就发现顾青那毛茸茸的小秘密了。
　　换句话说，顾青终于良心发现没有再‘折腾’他了，不过顾青也是被逼无奈——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卡梅隆，就非得要找到问题的答案，他自己猜想不到，就想办法让顾青自己说出来。现在的剧情进行到，文森特从黑市商人那里结识了杰罗姆，杰罗姆同意把他的身份卖给文森特，经过了一番包括牙齿矫正、断骨延高术、染头发以及戴隐形眼镜等等准备后，文森特终于要用杰罗姆的身份去太空中心面试了。
　　面试时，基因检测时一般会用到尿液，所以杰罗姆就提前给文森特准备了他自己的尿液，装好放在冰箱里。
　　当然，在拍摄的时候那并不是真的尿液，他们就在EX工业实验基地里，要制作人工尿液再简单不过了。所以卡梅隆也豁出去了，就拿了一袋人工尿液到顾青跟前。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卡梅隆自己反应过来也窘然有神了。
　　顾青先出声打破静默：“你先把它放下，然后我们一切好说。”
　　卡梅隆：“……都是你的错！”
　　“对你这样的指控，我决定保持缄默。”顾青神情肃穆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卡梅隆手中拿的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呢。再然后顾青就坦白的告诉了卡梅隆，他是怎么对付洁癖症的——几乎能完美复刻生物特征化学成分和人体皮肤纹理的人造表皮。
　　完了，还很认真的提醒卡梅隆：“你不会要把袋子捏破的，对吧？”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卡式每日一吼重出江湖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迎来了文森特的第一场清洁戏。
　　
　　第48章
　　
　　文森特第一场清洁身体的戏份，是在他用杰罗姆的身份通过了太空中心的面试去上班后。其实不仅仅是要清洁身体，还要定时染头发，并且每天去上班的时候，都要在食指上贴上里面有杰罗姆血液的人造表皮。因为现如今上班并不是打卡，而是在过关卡时机器自动采取食指上的血液，如果是“正常人”的就会亮起绿灯，如果是“瑕疵人”的就会亮红灯。
　　这些剧情对围观群众们来说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清洁身体的戏份，是全裸——其实真正拍摄的时候，并不会露点，因为这场戏是在‘洗浴间’，具体形容下那像是个外面安装了玻璃，然后竖起来的焚化炉。文森特在里面清洁身体的毛发、皮屑等，再然后就要它们给点燃干净。
　　可围观群众才不管呢，他们现在只要美好的肉体……会这么痴汉，那一场文森特半裸着胸膛，将自己倒挂在门梁上做仰卧起坐的戏份绝对要负一部分责任。在顾青脱掉他的衬衫前，大部分人绝对没想到他身材那么好，说好的科学家呢？
　　更何况现在文森特已经使用了杰罗姆的身份，他的打扮又回归到西装革履中，禁欲气息满满。所以光是想想那禁欲气息下，是令人垂涎的好身材，就已经心动不如行动了。
　　其中最兴奋的当属苏珊了，因为她是顾青的化妆师，要拍这样的戏份，身体也得要化妆的，好吗？终于能独自一饱眼福了，怎么能不兴奋，再然后晴天霹雳的事情来了——顾青并不需要她帮忙。
　　苏珊整个人都灰暗了，就算再来了一个偏硬汉型的帅哥，都没办法挽救一个破碎的她。
　　等等，他是怎么进来的？
　　“大卫，你来了。”
　　“先生。”
　　顾青转头向苏珊介绍了下大卫：“苏珊，这是我的管家，大卫，接下来的事情由他帮我就行了。”
　　苏珊机械性的点头：“大卫你好，大卫再见。”苏珊恍恍惚惚的走出化妆间，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她开始思考起改行做女佣的可行性了。会化妆，吃得少，薪酬好商量……以及目前越裂越大没得补的污之脑洞。
　　而这一次，苏珊同样需要一袋去污粉。
　　化妆间里发生的事并不污，只是有些…惊悚——蜕皮再换皮么。
　　除此之外，大卫还和顾青说了下伊娃交朋友的事。这件事顾青是知道的，而大卫想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件事，而是，“伊娃觉得对方有可自主进化的潜质，先生。
　　“在他升级后？”顾青眼前一亮，他原本想说‘托尼·斯塔克确实是个天才’的，可注意到大卫的神情，他就改口说：“我没有见猎心喜。”
　　大卫走过来帮顾青穿上西装外套，垂下眼帘说：“您没有吗？”不然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小伙伴←其实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而已，再说了是先有伊娃的，以及M-o还是顾青和大卫一起制造出来的呢。至于魔镜大人，嗯，魔镜大人是宠物。
　　“我需要吗？我已经有最好的了。”顾青说的理所当然，虽然按照上下文，顾青这里说的‘最好的’是指伊娃，同样是人工智能，贾维斯现在还不能和伊娃相比，但大卫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把‘最好的’当成是在说他了，所以刚闻到醋味，被顾青这么一说，就自己把醋坛子盖好了。
　　再然后，关于贾维斯的话题就没有继续下去了，顾青是个开明的家长，他并不干涉家里的‘小孩儿’去交朋友。
　　至于另外一位家长，托尼·斯塔克，该怎么说呢，他作为家长的威严好像严重不足来着。
　　……
　　顾青穿着浴袍到了摄影棚时，安德鲁·尼科尔正在絮叨着：“这场戏拍摄很简单的，并不需要那么多人在旁边帮忙，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只可惜安德鲁·尼科尔的话没有多少威慑力，以及他真的是很迟钝，没有看穿围观群众的真正目的，他们哪里是要帮忙，他们根本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至于剧组里真正有威慑力的副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他现在就坐在他的机位后面，背对着围观群众，并没有出声要驱散围观群众的意思。
　　不然的话，怎么会在摄影棚里围那么多人。
　　顾青走过来的时候，现场为之一静，只听到导演苦口婆心的说：“我知道艾瑞克的演技很好，你们想要观摩他的演技，不过以后你们还有的是机会啊，也不急于这一时么。”
　　围观群众都被导演这么一本正经的苦口婆心给说的惭愧了，然后…往后小挪了半步。
　　顾青没有在意他们投来的炙热目光，他只是走到了卡梅隆身边，不出意外看到大导演隐忍的神情。要知道在他的剧组里，可没谁敢挑战他的权威，以及吃饱了撑的像现在这样耽搁拍摄。卡梅隆现在选择了隐忍不发，倒不是说他记得他只是个副导演，而是他在权衡，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顾青会不会出糗，和他的掌控欲之间。
　　“很难受吧？”顾青用优哉游哉的口吻问道。
　　卡梅隆盯着顾青看了三秒，再然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围观群众那边一通喷。
　　半分钟不到，摄影棚就清净了。
　　围观群众泪眼汪汪，不兴副导演这么大牌的，末了，又自我安慰：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再不行他们就去电影院看。
　　——说好的福利大放送呢？
　　卡梅隆连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导演尼科尔都没放过，逮着他也数落了一通。这一来抒发了内心的火气，终于舒坦了，再转头就看到顾青不怎么舒展的表情，当下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这小混蛋不是故意使了激将法吧？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卡梅隆脸耷拉下来朝着顾青走去，硬邦邦的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这时候卡梅隆终于发现顾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耳机，似乎是在听歌。哈，这下被他抓住把柄了，卡梅隆刚要就演员的专业素养发表下“演说”，顾青就摘下耳机先开口了：“我说我在酝酿身体上痛苦，但心灵上是被升华的感觉，你相信吗？”
　　卡梅隆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说呢。”
　　“所以你是不信我的理由，还是说你不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歌曲？”顾青抑扬顿挫的说着，莫名的就让卡梅隆有不好的预感，他没说话，而是将信将疑的把顾青的耳机拽过来，塞到自己耳朵里，再然后听了一句脸都绿了：“艾瑞克·泽维尔！！！”
　　到底是什么歌曲这么神奇呢？
　　也没什么，只是詹姆斯·卡梅隆倾情献唱的《我心永恒》而已。卡梅隆本来就因为这件事而耿耿于怀，而现在顾青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录音版拿出来，卡梅隆不炸才怪呢。
　　看来卡梅隆这个副导演，还需要再接再厉。
　　不过，有‘音质’——也就是录音版《我心永恒》——在手，顾青好像就不需要多担心等下一次再拍室内清洁戏的时候，卡梅隆还像之前那么“消极怠工”了。
　　可喜可贺。
　　……
　　文森特利用杰罗姆的身份进入了太空中心，杰罗姆优秀的基因，还有文森特本人的才智，这让他在太空中心升迁的很快，而他与他的梦想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他成为了一级领航员，并得到通知他将在一个星期后踏上飞往土星的征程。
　　然而，正当一切都按计划发展时，太空中心的一位任务督导被杀了，而这位任务督导在此前差点识破了文森特的伪装。而现在，他死了，对文森特的威胁就没有了，并且一直看好文森特的督导向他保证，任务绝对不会耽搁。
　　当文森特回到家将这个消息告诉杰罗姆时，杰罗姆听后说：“我们一定得好好庆祝下。”
　　文森特就推着杰罗姆去了一家他们常去的餐馆，在餐点上来前他们俩抽着烟，喝着酒，在那儿插科打诨。
　　杰罗姆在喝了整整一杯酒后忍不住问文森特：“土星现在是什么模样？”他很清楚文森特会那么不顾一切，就是想离开地球，想去土星。
　　“土星是什么模样？”文森特挑起眉重复着这个问题，他在杰罗姆面前神情可比在太空中心时鲜活多了，大概是因为杰罗姆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知道他过去的不堪吧。“它像这样——”
　　说完，文森特就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烟，示意杰罗姆看他，再然后他就把白烟吐到了红酒杯里，白烟在红酒上面缭绕着，隔着玻璃看起来有着别样的美感。
　　杰罗姆有点看呆了。
　　文森特望着那萦绕的烟雾出神：“一年四季都这样，它总是厚雾压顶，没人知道下面是怎么回事。”
　　杰罗姆不以为然地道：“或许下面什么都没有。”
　　“有的。”文森特这么确信着，紧接着他把还没有散掉烟雾的酒杯朝杰罗姆那边举过去，“去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杰罗姆快速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一去到那里，有没有脚都不重要了。”文森特凝视着杰罗姆这么说着，这时候烟雾要散去，有些散到在他脸前，可他的眼睛却清晰可见。顾青现在的眼睛不再是他本来的湛蓝色，而是更为澄碧的灰绿色，在整体基调为冷色的光源下，那样一双眼睛却像是自带了碎光，像是星辰在闪烁。被这样的双眸望着，他还说着那样触动人心的话，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了吧。
　　裘德·洛的喉结滑动了下，明明那只是台词而已，可他却觉得心脏像是被捏了下，心里又酸又涩，那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他在这一刻就突然想说“那你也别去啊，尤金他只是不想被你丢下”，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他们现在在拍摄，而不是在剖析角色，为了掩饰他的情绪，裘德·洛垂下眼帘，撇撇嘴才说：“我恐高。”
　　再然后他就没有再直视顾青的眼睛，而顾青望着他，又抽了口烟没有再说什么了。
　　“很好，两个人——”安德鲁·尼科尔说了开头，就被卡梅隆快速打断了：“这条过了！”
　　他刚这么说完，顾青就没忍住咳嗽起来，他以前从没抽过烟，更别说刚才他还吸了那么大一口了，当时没有立即咳嗽出来，那都是压制着呢，现在拍摄完了他就不需要再克制了。
　　“你没事吧？”裘德·洛急忙问。
　　顾青将那根烟放到烟灰缸里摁灭：“我没事，只是被烟呛住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以为你现在已经习惯谨慎了。”裘德·洛这么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这显然并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他和顾青在一起拍戏也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两个人其实并没有这么熟络起来。裘德·洛看着他坐的轮椅，恍然意识到他刚才是把自己当成杰罗姆，而把顾青当成文森特了，是一时间没从角色的情绪中走出来。
　　顾青也意识到了，他也用着文森特会用的温和口吻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裘德·洛哼了一声。
　　不，不，这也不该是他本人该有的反应，裘德·洛干脆不再说话了，他从来没觉得出戏有这么困难过，转念再想想他以前和顾青一起拍戏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说问题还是出在顾青刚才那个眼神上，这么一来，是不是可以说他被顾青带着入戏了？
　　这可不是好事。
　　拍摄还在继续，接下来喝醉了的杰罗姆被文森特开车载回家。哦，这里就是拍定妆照时，导演尼科尔说的会出现抱来抱去的场景之一。
　　文森特把死沉死沉的杰罗姆拖上床，没忍住抱怨——他平时可都是对脾气不好的杰罗姆逆来顺受的，基本上什么事都顺着他——道：“你可真是，故意给我找麻烦的对吧？”
　　杰罗姆嚷嚷着：“我都说了对不起了。”大概也是吃定了文森特拿他没办法吧，而在文森特要离开的时候，杰罗姆的声音突然变得清醒起来：“我当时没醉。”
　　文森特：“什么？”
　　杰罗姆望着文森特说：“当我走到车子面前时，直挺挺的站着时，那是我这辈子最清醒的一刻。”
　　文森特明白了杰罗姆说的是什么了，他原本只是从黑市商人那里知道杰罗姆出了意外事故，所以才造成双腿瘫痪不能再走路了，可他没想到杰罗姆是故意的。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也不想再和杰罗姆说这个话题，“睡吧。”
　　可杰罗姆不愿意结束这个话题，他胡乱伸手，扯住了文森特的领带：“连自杀都没有办法做好，如果第一次没办法成功，那就必须不断尝试。”
　　“我说睡吧。”文森特皱起眉来。
　　杰罗姆还是当没听到，他又拽了下文森特的领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了。
　　文森特眼里难得在杰罗姆面前带了强硬，和不赞同，而且他生气了。文森特从小被基因歧视磨的基本上没了脾气，他的情绪很多时候都很内敛，但杰罗姆半醉不醉的还是感觉到他在生气。杰罗姆嘴唇动了下，没有再继续原来的话题，把拽着文森特的领带也放开了，还很顺手的给他顺了下，自己往后倒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我以你为傲，文森特。”
　　他看上去像是睡过去了。
　　文森特盯着他看着，过了两秒才说：“你一定是喝醉了，才会叫我文森特。”到这时候他的神情才柔和了一些，再又把棉被拽过来给杰罗姆盖上后，他才离开了，等走到门边时，又回头看了杰罗姆一眼，眉头皱了下才松开。
　　这幕戏等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可导演尼科尔没喊卡，他总觉得总还有什么没拍到，而就在这时候，等文森特关上门后，原本应该睡着的杰罗姆却伸出胳膊挡在了脸上，在他眼角好像有一滴泪掉了出来。
　　摄影棚里安静极了，只有导演大煞风景的声音：“好，太好了！这给最后时，等文森特要真的离开地球，去土星圆他的梦想时，杰罗姆选择结束他的生命埋下了铺垫。裘德，你这次表现的更好了，将杰罗姆发自内心的孤独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艾瑞克你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好，将文森特对杰罗姆的照顾和呵护，还有真心实意的关心都表现出来了，非常的感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是他们的格调不够吗？为什么他们感觉的和导演感觉的完全不一样，导演就没觉得刚才那一幕，很像任劳任怨的丈夫在照顾耍小性子的老婆吗？咦，这么一说就会觉得最后杰罗姆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受不了没有文森特在的孤独生活，毕竟在得到温暖后又失去，本来就是更加难以容忍的事啊。
　　一定是拍这场戏的地点不对。
　　一定是！
　　
　　第49章
　　
　　太空中心的任务监督被谋杀了，引来了大批调查员。
　　一直看好文森特的另外一位督导，让乌玛·瑟曼饰演的艾琳协助调查员。文森特在和她的对话中，得知调查员在犯罪现场的南侧厅发现了一个“瑕疵人”的眼睫毛。
　　调查员发布了那位可疑的“瑕疵人”的照片，文森特意识到那根眼睫毛是他不小心遗落的，属于文森特，而不是他在太空中心的身份‘杰罗姆’的。
　　文森特慌了，他回到家将这件事告诉了杰罗姆，并且提议他们应该离开这。
　　杰罗姆恨铁不成钢的将文森特大骂了一顿，“……我花了太多的心力，你让我怎么做，坐着轮椅亲自出马吗？”当初是谁那么不顾一切的想实现他自己梦想的！“你还不明白吗？当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我’！”
　　文森特被他骂醒了。
　　杰罗姆还觉得不够，或者他还是习惯了用挑刺的方式来表示他对文森特的关心：“别乱掉眼睫毛了，你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呢？”
　　这段戏倒是没什么，只是裘德·洛在说完这句台词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先前在戏外顾青抽烟呛住自己的时候，也这么骂了他一句。
　　再接下来，就是文森特的第二场清洁戏了。
　　很可惜，这次和上次一样因为片场暴君在镇场子，大家仍旧没有眼福。没关系，他们还可以再等，这一次两次的都是在室内，他们没办法挤在摄影棚里，可下一次清洁戏是在室外，据说是在海边，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只要眼神好，距离并不是问题。
　　其实，敲碗等着福利的围观群众觉得郁闷，卡梅隆更郁闷，他怎么就没能抓到顾青的‘小辫子’呢？
　　——路漫漫其修远兮。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着，尽管那位死了的任务督导并不是文森特杀死的，可他不小心掉落的眼睫毛却让他不能不心虚，他害怕调查员们调查到他身上。在这种情况下，刻意接近艾琳，从她那儿旁敲侧击案情的进展，好应付调查员们的调查。
　　不得不说，这是有用的，其中一次文森特就提前知道了调查员要抽血验证基因，提前准备了一管血，在太空中心的医生抽血的时候，用了点小把戏将试管给调换了。
　　可调查员一日没有调查到真凶，文森特就一日不能放松，和艾琳的约会就还在继续。
　　按照一般的套路，男主角虽然是刻意带着目的接近女主角，但在这接近的过程中，他就会喜欢上女主角。这本来没什么的，可导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文森特和艾琳去约会的时候，还另外给被留在家里的杰罗姆加了一段戏。
　　杰罗姆在家就坐着轮椅，尽职尽责的给文森特准备“检体”，虽然放着音乐，杰罗姆看起来也一直忙来忙去的，可那种孤独感仍旧挥之不去。
　　这么一交叉，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虐呢，以及还有点基呢？导演能不能出来解释下？
　　尼科尔导演作为编剧，他写的剧本每一处都有他自己的用意，像这一段他的解释是这样的：“杰罗姆是遗传工程的杰作，从表面上看，外形俊朗、体能卓越和智力超群的他堪称完美，但他没有动力、没有希望、没有梦想。他之前之所以会自杀，也是因为如此，可他遇到了文森特。文森特不同，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不可能做的事，他不会接受命运的安排。可以说文森特的出现，给了杰罗姆再活下去的一种动力，然而杰罗姆骨子里仍旧是孤独的，当文森特不在的时候，那种孤独就昭然若揭。”
　　嗯，导演一如既往的唠叨。
　　还有，这么一说更基了啊，导演！
　　好吧，大概是他们想太多了，接下往下看：
　　文森特和艾琳的这次约会并不顺利，调查员们竟然出现在他们约会的餐厅里，要给餐厅里的客人做全面的检查。从假发，隐形眼镜还有假牙，文森特慌忙带着艾琳从餐厅后门离开，他还不惜打了堵在后门的调查员。
　　这显然是有问题。
　　“很好，今天的拍摄就到这儿。”
　　等下面剧情发展的演职人员：“……”#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这有多久，没这么为一对情侣这么揪心揪肺了？
　　这里的‘一对情侣’显然指得是文森特和杰罗姆，不过如果让他们知道接下来文森特和艾琳，不仅接吻还上床了，他们会怎么想呢？
　　……
　　“艾瑞克，接下来文森特在海边的清洁戏是非常重要的一场戏，在这里的时候他的情绪会有一个推进——”在当天的拍摄结束后，顾青、卡梅隆还有导演尼科尔在放映室里回放过胶卷后，确定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后，尼科尔就开始说起明天要拍摄的那场清洁戏来。就是文森特和艾琳上床后，在她家里醒来，即使知道他可能已经暴露了，可文森特仍旧像往常他日复一日做的那样去清洁他的身体，只是这次没有了他家里的浴室，他只有选择在艾琳家外的海边，捡起来一块石头来摩擦身体，除去身上的皮屑。
　　通常顾青都会认真聆听尼科尔的唠叨，只不过这一次他难得出声打断了：“也就是说，这段戏份是必不可少的对吗？”
　　“——他现在就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上，而艾琳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什么，还有那群调查员，他们已经步步紧逼，将文森特逼迫到这一步。可文森特的情绪也很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要断，可他还是冷静到一种可怕的地步，他在逼迫自己去冷静。”尼科尔在被顾青打断后，再开口说话时候仍旧故我的把他原本想说的话给说完，期间卡梅隆翻了个白眼，顾青伸出手来扶了下额头，都没能让他停下来，直到他说完他原本想说的了，他才回答了顾青的问题，“是的，艾瑞克，这段戏不能少！你是觉得裸露身体会让你不自在吗？可你前面两段清洁戏就做得非常好啊。还是说你和乌玛的那段床戏？”
　　尼科尔这么一问，卡梅隆也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顾青，他不觉得这小混蛋有什么好害臊的，一定还有其他不着调的理由。
　　顾青慢吞吞的开口了：“事实上，是吻戏。”
　　卡梅隆：“……你认真的？”
　　尼科尔也有点惊讶。
　　顾青点头：“如果是借位拍摄的话，那我没有问题。”
　　卡梅隆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你那该死的洁癖，让你连碰触到别人的嘴唇都没办法忍受了，是吧？很好，非常好。”他转过头来对尼科尔说，“绝对不允许借位拍摄！”
　　顾青：“……”
　　尼科尔不是很明白：“艾瑞克有洁癖吗？平时——”
　　“他有，很严重，就像是——”打断了尼科尔话的卡梅隆，话也没有说完，就被顾青打断了，“就像是詹姆斯的完美主义综合征那么严重的严重。”
　　尼科尔恍然大悟：“哦。”
　　卡梅隆：“……”他狠狠的瞪了顾青一眼，神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等以后你有了女朋友，你也不能吻她了？不对，就你这样的，注定一辈子单身。”
　　顾青似乎一下子被卡梅隆的话给戳中痛处了，他现在变回了原本瞳色的眼睛里，有波光粼粼，在屏幕柔光的映照下，就好像是带了一层水光，再然后很快就消失了。顾青垂下眼帘来，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一层阴影，他动了两下嘴唇才说：“或许这一次你是对的，詹姆斯。”
　　卡梅隆瞪了一眼想说什么的尼科尔，让他不要插嘴，转而去看顾青。大导演显然是吃一堑长一智，尽管是时灵时不灵的，只是这次是灵的——他笃定的说：“你在演戏。”
　　顾青语气变得更加脆弱起来：“是不是我要掉一滴眼泪，你才相信？詹姆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詹姆斯。”
　　卡梅隆这下确定了：“艾瑞克·泽维尔，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顾青也不再演下去了，他耸耸肩说：“不过，你的假设注定不会成立了，詹姆斯。”说完他就转头看向被“禁言”的安德鲁·尼科尔，给还一头雾水的尼科尔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安德鲁，我们来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吧。”
　　尼科尔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哦，好。”
　　卡梅隆就没有参与进去了，他在琢磨顾青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他不会交女朋友？还是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是说他不喜欢女人，虽然说‘不喜欢女人’不等于‘喜欢男人’，但就暂时这么假设，在这种情况下，后者再成立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人选……卡梅隆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莱昂纳多！
　　这么一来，很多久远的回忆就纷纷回炉了，比如说在头等舱里那欲接吻的暧昧姿势，再比如说莱昂纳多对着人工湖大喊‘艾瑞克，你个大混蛋’，更比如说顾青还专程回洛杉矶去参加《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首映礼了等等。
　　一时间，卡梅隆就陷入了沉思，还是顾青的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中：“詹姆斯，我假设你没有在想我如果不是单身的话，我男朋友会是谁的问题。”这时候，顾青和尼科尔都讨论完了，他都离开去吃晚餐了。
　　卡梅隆顺嘴接道：“莱昂纳多？”说完他回过味来就尴尬了，干巴巴的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有事没事的假设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会想到里奥？”顾青伸手支着额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是因为我当时和你说过的‘同妻论’吗？”
　　卡梅隆：“……What？”
　　“‘同妻论’，萝丝的未婚夫卡尔是个同性恋的理论。”顾青这么解释着。
　　卡梅隆嘴角抽了抽：“我现在想起来了，可这和我以为你和莱昂纳多有什么，又有什么鬼关系？”
　　顾青给出他的进一步解释：“卡尔也喜欢杰克？所以我就因戏生情了。这么一来，不就是为你的猜想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吗？”
　　卡梅隆吸气再吸气，终于还是没忍住，又朝顾青吼了一通。
　　——《泰坦尼克号》还是个孩子，它什么都不懂。
　　……
　　安德鲁·尼科尔在顾青和他谈过之后，很能理解顾青的‘病情’，觉得他可以采用借位的方式拍摄。事实上导演都体贴的询问顾青是否需要替身演员了，这份善解人意和副导演的扼腕不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吻戏借位拍摄，至于床戏，再照顾到乌玛·瑟曼，所以在拍摄的时候，是清了场的，只剩下拍这幕戏所需要的工作人员。
　　事实上，对这场床戏感兴趣的人数，远不如对顾青接下来的那场清洁戏的多。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么，这都两次没见着了。再有，导演并不懂基情是怎么一回事就对了，还有文森特，难道你就没想到还在家里等你回去的杰罗姆吗？
　　等到真正拍摄的时候，围观群众这次是幸运的，以及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片场暴君这次有些消极怠工了，他没有大发淫威让人组织清场——说的好像清场就能有用一样——再有这次是在海边拍摄，可以占得位置太多了，所以说排排站，等着领福利吧。
　　不幸的是，他们裤子都脱了，咳咳，不是，他们都占好位置了，那边场记也打板说准备，顾青已经在解浴袍带子了，而在这时候他们头顶上传来刺耳的螺旋桨翼声，有直升机从空中划过蓝色的海面，朝这边飞来了。
　　这是作弊！
　　围观群众们忿忿不平起来，稍后才反应过来，这应该不是剧组哪个土豪为领福利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难道是接到消息赶过来的记者？这也不可能，剧组封闭式拍摄也不是说说的，消息就算往外传播也不会传播的那么快。
　　所以说，到底是谁啊？
　　托尼·有钱任性·斯塔克：“……贾维斯，我眼睛要瞎了。”妈的，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还有他刚才为什么要拿望远镜往下看啊，一定是贾维斯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番外
　　卡尔X萝丝（下）
　　再接前回（第46章作者有话说）：
　　因为莱昂纳多的介入，他现在是萝丝了嘛，所以也就不会有原本剧情中的萝丝跳海，杰克把她救了，然后迅速陷入爱河等等事情。莱昂纳多是被束胸衣和高跟鞋，还有萝丝的母亲逼得想shi一shi，可和有着跟他同样的脸，还是被他演出来的杰克来一出“水仙之恋”，绝对绝对不在其列。
　　萝丝的母亲，在莱昂纳多看来也是一朵奇葩。
　　莱昂纳多受不了的躲到艾瑞克的房间里——没看到其他人暧昧不明的眼神就对了——和艾瑞克抱怨：“她为什么就觉得萝丝家离了你就没办法活下去一样，萝丝不也是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吗？”
　　“唔，我想是因为你想的‘活下去’和布克特太太想的‘活下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吧。”艾瑞克正打算和泰坦尼克号的主人伊斯梅先生‘谈一谈’，作为一个外行人就不要插手泰坦尼克号的航行了，最后那四个锅炉完全没必要点起来，不是吗？
　　“我知道，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就算是作为一个女人，也不比男人差。你那是什么神情？”
　　“你这么说是站在男女平等原则上有感而发的，还是以你现在的整体立场出发的呢？”艾瑞克在说到‘整体立场’时，目光扫过大喇喇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莱昂纳多，他现在还穿着裙子呢。
　　莱昂纳多顿时就明白了艾瑞克的意思，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黏糊的轻哼，“当然是男女平等原则上了，不然呢？”
　　“没什么，说起这个来你还记得露希尔女士吗？”
　　莱昂纳多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他和艾瑞克认识过的这号人物，放弃后就问：“那是谁？”
　　“性感内衣设计者，很受皇室欢迎，她就在这艘船上。”艾瑞克说道，莱昂纳多一阵黑线：“我怎么会记得，不过好好的你怎么说到她了？”
　　艾瑞克慢条斯理的说：“或许你可以向她学习‘女士当自强’。”
　　莱昂纳多显然只抓住了一半重点：“你是说让我跟着她一起设计性感内衣吗？”
　　艾瑞克微微叹口气：“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莱昂纳多撇嘴，踌躇了下和艾瑞克说：“你觉得我去当演员怎么样？”
　　艾瑞克挑了挑眉梢：“你是说女演员？”
　　莱昂纳多没好气的说：“不然呢？”
　　“我是没有意见，只是在那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适应如何穿着高跟鞋走路如履平地，里奥。”艾瑞克的一针见血，换来莱昂纳多扔来的他迫不及待脱下来的高跟鞋一只。
　　……
　　莱昂纳多没去管艾瑞克是怎么解决冰山问题的，他只是知道在1912年4月14日晚上，泰坦尼克号并没有撞上冰山，继续往着美国东海岸驶去。
　　当泰坦尼克号快要抵达纽约港口时，莱昂纳多终于“良心发现”，他对艾瑞克说：“这么一来，杰克就不会死了，对吧？”
　　艾瑞克还在发电报，别问他怎么会有电报机，漫不经心的接道：“So？”
　　莱昂纳多不满了：“‘所以’，你就一个‘所以’。我是说那可是我演的唉，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你就没有半点别的表达，比如说资助他，让他不至于饿死之类的。”
　　艾瑞克抬头看他：“你想这么做？”
　　莱昂纳多迟疑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里奥？贵族夫妻间各自养情妇/情夫的事情并不罕见，只是这次区别于杰克会被认为是我的情夫，还是你的情夫了。”艾瑞克说的莱昂纳多嘴角直抽搐，然后还没完呢，他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主意了，“杰克自由不羁，他的反叛精神再加上他那么一张英俊的脸，是个为生活增光添彩的情人的好人选。你觉得呢？”
　　莱昂纳多举起了中指。
　　咦，这番话有哪里不对劲吧？莱昂纳多慢了一拍反应过来了：“等等，艾瑞克，你不会真的对杰克感兴趣吧？他是直男！”
　　艾瑞克：“……这就是你的看法？”
　　莱昂纳多被艾瑞克的目光看的相当不自在，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正到最后他就可耻的跑了。
　　不过，往后也没有再提过杰克的事就对了。
　　……
　　泰坦尼克号顺利抵达了纽约，万人空巷。
　　不过更多的问题接踵而来了，要知道这次萝丝跟着卡尔回美国，就是去结婚的，喜帖都弄好了，还有婚纱以及伴娘服什么的。萝丝的母亲很满意萝丝钓了金龟婿，在船上倒是想跟萝丝提婚礼的事，不过没能找到变了芯子的萝丝，但她也识趣的没去打扰，不过现在婚礼迫在眉睫了，萝丝总得要操心她自己的婚礼的。
　　莱昂纳多一片空白后，转身就习惯性的去找艾瑞克：“我们俩要结婚吗？”
　　艾瑞克反问道：“你是指卡尔和萝丝，还是说我和你？”
　　莱昂纳多：“……你到现在还要跟我咬文嚼字吗？”
　　“这是一个必要问题，鉴于我们现在在外人眼里就是卡尔和萝丝，而他们俩本来就是要结婚的。”艾瑞克摊开手说着，他顿了顿又说，“如果说你和我的话，我愿意。”
　　“……你TM说这种话的时候，换个表情会死啊！”莱昂纳多大有要掐艾瑞克脖子的架势，只是半路他改掐为搂脖子了，还说：“既然你都这么说，我要是说不愿意就太不给你面子了，那好吧我也愿意。”
　　——拜托在说出这么勉强话时，嘴角没有要翘到耳朵边上。
　　然后，他们俩就结婚了。
　　再然后，因为不可抗性——莱昂纳多现在是女体，他就怀孕了。
　　再然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莱昂纳多痛得把艾瑞克的手腕都咬出血来了，等听到婴儿哇哇大哭生，莱昂纳多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然后，他就醒了。
　　下身撕裂般的痛仿佛还“历历在目”，莱昂纳多根本没来得及想什么有什么不对，他就拿过手机拨打了第一个号码，带着颤音说：“艾瑞克，宝宝，我们的孩子它还好吗？”
　　
　　第50章
　　
　　托尼，托尼其实是说了大话。
　　顾青是正在解浴袍的带子不假，所以请注意‘正在’这个状态。
　　切换到托尼的角度，他顶多就看到顾青裸露的胸膛而已。
　　或许，我们得理解下托尼见到‘偶像’时的激动心情。
　　当然了，托尼对‘偶像论’是相当嗤之以鼻的，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围观群众们知道坐直升机过来的是托尼·斯塔克后，纷纷义愤填膺起来，这还说不是作弊！
　　另外，“以前媒体报道说斯塔克是艾瑞克的死忠粉，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彻底相信了。”
　　“都开直升机来领福利了，不能不相信。”
　　“为什么将托尼·斯塔克放在这样的句式里，感觉那么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斯塔克就是一土豪粉丝么，之前不还说他自费去艾瑞克主演的《洛城机密》里客串吗？”
　　“自费不自费的不好说，但客串的事是真的。”
　　“你们没有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想想对艾瑞克的肉体，咳，身材最感兴趣的是哪两类人？是直女和弯男啊，伙计们！所以你们懂了吧？”
　　“……要是照你这么说，那我问你，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你们还打算明年年初就结婚的，不是吗？那你是直女还是弯男啊？”
　　“呃……”
　　“没话说了吧？欣赏美这种事怎么能让你说的那么龌龊呢！”
　　——嗯，说最后这句话的人，没有偷偷在兜里装着望远镜就更有说服力了。
　　所以说，托尼这是用实力在证明他是顾青的真爱粉，尽管他内心并不想的。
　　直升机螺旋桨声带来的刺耳声音，也打破了原本就制造出来的拍摄气氛，还给原本就因为掌控欲发作而极力忍耐的卡梅隆，带来了一个发火的导火索，他喷了两下鼻息，拿起扩音器就朝停下动作的顾青吼：“谁让你停下来的？不知道清晨的光线很难捕捉到最完美的吗？作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就不该被外界乱糟糟的环境影响！这场拍摄，给我继续！”
　　然后看了一眼还在盘旋着等着降落的直升机，“随便来个人，把它给我击落了！什么没有枪，谁说让你们用枪了，随便捡一块石头击中它的螺旋桨，不就行了。”
　　真在工作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们：“……”先不说这里面涉及到的技术性问题，关键是直升机里面还有活人啊导演。
　　这时候，时不时来剧组跟进拍摄进程的乔恩·兰道就不能再装死了，在卡梅隆把炮头转向他时，他已经去行使做为制片人的职责，去托尼坐的直升机降落的地方，去…拦住托尼，别让他再来凑什么热闹了，他们《千钧一发》真的不缺资金，也不缺群众演员。
　　卡梅隆一发火就知道有没有，顾青虚心接受了他的“鸡蛋里挑骨头”，不是，是指教，朝场记示意他准备好了。
　　场记回头看了看导演安德鲁·尼科尔，更主要还是副导演，在副导演的威严下，喊了一声“A”，文森特在海边清洁自己的戏份正式开拍。
　　这场戏带给了文森特一种心境上的变化，如果说在这之前，文森特还想过回头，就像是先前他看到自己作为‘文森特’时的照片被发布出来，回家里和杰罗姆说他们离开这里一样，那么在身份已经被除了杰罗姆以外的艾琳察觉到，还有那步步紧逼的调查员们，其中调查员中叫出他本名的探长——他多年不见的弟弟安东的现在，文森特保持了出奇的冷静，还有一种拼了命都不会再回头的坚决。
　　那么他在本能的跑来海边清洁自己的背后，想的是什么呢？是如何应付察觉到他隐藏了身份艾琳的质疑？还是说想法设法逃过调查员们对他的怀疑？实际上呢，文森特其实并不是很清楚，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可他只要有一线机会，就不会放弃的，他已经没什么好再失去的了。
　　这样的行为，是不是隐隐还会让人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悲哀？对文森特来讲，这条路为什么就不能少点波折呢？那太难了。
　　以上，剧本上并没有标注出来，它只是简单写了在这里，文森特会有一场清洁戏。然而，当顾青在沙滩上，伴随着时不时打过来的浪花，用挑拣的石头摩擦身体时，一开始还抱有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之余，近水楼台领一下福利的摄影师，在透过镜头抓捕他一举一动时，就感受到他想要表达出来的情感。
　　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他在镜头下的肌肉线条是多么的流畅，又或者当晨光打在他光洁的背部和结实有力大腿上时，该是多么的夺目了……这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在导演激动的大喊着“特写，大特写”时，首先想到的是去特写人家的脸部，而不是其他地方。
　　再然后，镜头就没有办法再从顾青的脸上移开了。
　　那是一双摄心夺魄的眼睛，那感觉就像是当你看到他的眼睛时，你就很难再被他其他地方吸引去目光。他的眼睛比他的肢体语言，更能表述出他的心情，让看到的人一下子就进入了情境，再也无法自拔。
　　眼神戏太精彩了，怪不得有坊间传闻说“艾瑞克·泽维尔的眼神既能杀人，也能看谁谁怀孕”←把这个传闻看成《一级恐惧》后，很多女影迷们的‘我的男朋友们’的衍生版本吧。
　　有这样感想绝对不止摄影师，在导演机位后面的安德鲁·尼科尔就为顾青的表现激动的手舞足蹈了，而卡梅隆等双手环胸，尽力想要表现出“这小混蛋也不过如此”的感想，可他忍不住扬起的嘴角可早就出卖他了。
　　可，这样的想法在整个片场里，却只能占到少数了——
　　本来么，因为托尼·土豪粉·斯塔克用这么斯塔克式的方式出场了，怎么说拍摄都要暂停一下，来一场全美两大高富帅的会晤什么的啊，可哪想到拍摄组那边一言不合就开拍了。
　　开拍了！
　　他们还在一边扭脖子去看托尼，一边等着穿着浴袍的顾青往他们这边款款而来呢。
　　等到这么心神荡漾的围观群众们反应过来时，顾青那边已经找到摩擦身体的石头蹲下来了。
　　说好的正面大特写呢？
　　好吧，是没有正面大特写，可这种明明有机会看哪怕十分之一秒，可现实却什么都没看到的失落感也太大了。即便是有宽肩窄腰翘臀，他们也感觉到…值了！
　　《千钧一发》绝对是良心剧组，而剧组的制片人正在不远处，地势相对高一点的地方和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托尼进行交涉，委婉的告诉托尼“这是EX工业的宣传片，不需要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来锦上添花了”。
　　托尼当即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嘴上不客气的说：“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它说成是公益片？”还说是宣传片呢，宣传片就需要他的‘偶像’泽维尔二世牺牲那么大，瞧瞧连那没什么看头的身板都贡献出来了。
　　托尼这么想着，就心里很不屑一顾的朝拍摄组的方向看过去了，拜他们所在的地势以及托尼的大眼睛所赐，虽然距离隔得远，但托尼还是能看清楚顾青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的，以及不管怎么说那都不是没什么看头……托尼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顿了顿才说了句：“我说老古董，也就是我们亲爱的泽维尔二世的父亲，知道他乖巧可爱又听话的小王子拍摄这么放得开的‘宣传片’吗？”
　　乔恩·兰道一时语塞了，倒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吧，他还真不知道，不过重点并不是这一点，而是他作为中立派的变种人，很清楚顾青的亲生父亲是哪位，至于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那只是一个幌子来着。
　　可托尼不知道啊，他的脑洞还没有突破极限，他把乔恩·兰道的语塞当成查尔斯·老古董·泽维尔并不知道了，当下托尼就假惺惺地说：“这样吧，为了他们父子间不因为这种小事儿就闹矛盾，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把这件事先给泽维尔先生说一说。制片人先生，你怎么看？”
　　乔恩·兰道回答说：“其实吧，我和艾瑞克的父亲不熟。”这倒是真的，不管是‘幌子’父亲，还是说X教授，他都不熟来着。还有乔恩·兰道觉得托尼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劲，他想了想就委婉的补充了句，“斯塔克先生，你看咱们追星是不是要有个度啊？”
　　托尼：“……”
　　托尼不是太想和乔恩·兰道说话了，不仅乔恩·兰道这么婉转的‘批评’了他，还有他在想出这么一招“挑拨离间”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TM的没有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的联系方式！
　　——这就尴尬了。
　　
　　第51章
　　
　　海边清洁戏很完美的一条过了。
　　顾青穿上浴袍，正准备回他的保姆车里穿上其他衣服，卡梅隆就把到他给叫住了，“他怎么来了？”
　　顾青挑了挑眼尾问：“谁？”
　　卡梅隆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在跟我装傻？”
　　顾青笑起来说：“你看出来了。”
　　卡梅隆咬牙切齿叫顾青的全名：“艾瑞克·泽维尔！”
　　顾青妥协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道：“Fine，我知道你在说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先生。可亲爱的詹姆斯，是什么给了你我知道他为什么来的错觉？”
　　卡梅隆可不会再被顾青这样的逻辑给哽住了，他质疑道：“你敢说你不知道他会来？我可没见到你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样子。”
　　可顾青从来都是逻辑死他人的，对卡梅隆的质疑，他是这么回答的：“你是说在有一架直升机出现在我头顶，而我正准备脱衣服全裸的情况下，我该做的就是惊讶万分，然后大叫“非礼”吗？詹姆斯，你知道我做不到。”
　　卡梅隆：“……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卡梅隆很清楚的知道托尼·斯塔克，这个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花花公子，亿万富翁，并不是他们变种人，他只是个普通人类。可顾青跟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还竟然弄出了偶像与粉丝论，这让人不好奇都难。
　　“Hm——”顾青拖长了下调子，在卡梅隆的怒视中才慢吞吞得说，“我只能说，他是我的潜在病患。”
　　卡梅隆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一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顾青理所当然的说道：“意思是我还不是他正式的心理医生啊。”
　　“你又给我装听不懂了是吧？”卡梅隆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的又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说说托尼·斯塔克得了什么心理疾病？”
　　顾青回了个单词：“有趣。”
　　卡梅隆继续忍：“又怎么了？”
　　“你看我只是说斯塔克先生是我的潜在病患，然而我并没有指明他得的是心理疾病，还是生理疾病，可你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往心理疾病的方向想了，这难道是心理疾病患者间的雷达？”顾青终于点到为止了，他在卡梅隆火气上升到鼻息前，终于没有再不正经下去了，很干脆利落的说出了托尼的心理疾病是什么，“脑补症晚期。”
　　卡梅隆将信将疑：“有这种病？”
　　“为什么没有？就好比我昨天说你的假设不成立，而你经过了一系列脑补，就把里奥和我凑作对。不过，詹姆斯你别担心，你的症状比较轻，还有得治疗。”
　　觉得又被糊弄的卡梅隆一伸手：“滚！”
　　等顾青‘滚’远了，卡梅隆稍微冷静了下来，就照着那小混蛋的说法好了，他脑补出他和莱昂纳多有什么还只是比较轻的症状，那托尼·斯塔克到底脑补了什么，就被小混蛋判定为‘晚期’了？
　　这真是个好问题。
　　……
　　顾青回头穿上了待会儿拍下一场戏时的西装裤和衬衣，就接手了乔恩·兰道的工作，和托尼·潜在病患·斯塔克进行外交往来。
　　“我们去那边走走。”顾青指着不远处的沙滩提议道。
　　托尼还就奇了怪了：“我为什么要附和你的提议啊？”
　　“让我想想，是你主动来找我，并且是有问题要问我的，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顾青轻笑一声说道。
　　托尼面无表情，妈的，他还真会说实话。走走就走走，谁怕谁啊！秉承着这样想法的托尼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你这么奔放，你爹地知道吗？没错，我是说你面朝大海，全裸出镜的事。”
　　“我知道你在说这件事，只是我在想和性爱录像带相比，哪一个更为，用你的词来讲，奔放？”顾青把手插进裤兜里说道。
　　“你花五千万美元拍了一部成人录像带，oh my god，我简直都被你特立独行的风格倾倒了。”托尼做出了很浮夸的向往表情，然后定格了一秒后就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当然不是了，你以为我这次还会跳进你的语言陷阱里吗？”
　　顾青对此不置可否，他只是说：“你真的很认真的看了《一级恐惧》这部电影了，是不是，斯塔克先生？”顾青说的‘性爱录像带’，指的就是在《一级恐惧》里，他饰演的艾伦被主教逼迫着拍的，并被当作证据的那碟性爱录像带。
　　托尼：“……So what？”
　　顾青一脸诚挚的说：“不如何，只是作为演员，很开心主演的电影受到观众的喜欢而已。”
　　托尼真的要被恶心吐了：“我真庆幸我没有吃早饭。”
　　顾青淡淡的说：“我知道。”
　　托尼怪声怪气的说：“你竟然知道？”
　　“我是说你没有吃早饭的事，你从曼哈顿飞到这边来，难道不是半夜的突发奇想吗？”现在太阳都还只是冉冉升起呢，很明显还不到吃早饭的时间，再加上托尼从曼哈顿飞到这边来，就算坐直升机都还最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么一来托尼没吃早饭，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托尼双手环胸：“我可从没有说过我是从曼哈顿来的吧，小泽维尔先生？所以你可以解释下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吗？”
　　顾青神情微妙起来。
　　托尼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般，假惺惺的说：“我等着呢。”
　　“如果你非要那么问的话，那么斯塔克先生，那我又和你说过我在哪里拍戏吗？”被催促后顾青就这么开口了，不出意外的又一针见血了。
　　托尼当即没有被噎住，他只是哈哈哈的假笑几声：“你还真的以为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吗？我在这边有栋别墅的，好吗？”
　　“那么，我就可以如实的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从曼哈顿启程的了：贾维斯告诉了伊娃，伊娃又如实转告给我了。”卡梅隆说对了，顾青并不意外托尼的到来，他在托尼启程后没多久，就得到‘内幕消息’了。
　　托尼脸僵了。
　　顾青还诚心诚意的继续说道：“顺便说一句，斯塔克先生，你的智能管家真体贴，生怕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事都为你考虑周全了。”
　　托尼，腹背同时受敌的托尼，他险些英年早逝。
　　“所以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开始开诚公布的谈了吗，斯塔克先生？毕竟一段前后矛盾的对话，并不那么令人感到舒心，不是吗？”顾青趁热打铁的提议着，一直就没有舒心过的托尼，真是恨不得把顾青推到旁边的海里，让他淹死算了。
　　想象是很美好的，托尼还不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付诸实践。再往好的方面看，托尼就不再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他是专程来找顾青这件事了，当然他也没有承认就对了。他抓住了顾青原先话里的重点说道：“你这是承认你很无耻的派遣了一位性别为女的人工智能，去勾搭贾维斯了？”
　　顾青皱起眉来：“你要追本溯源吗，斯塔克先生？”
　　托尼刚想回呛，可想到刚才倒打一耙未遂的事，他还就自己先追本溯源了下，好像是贾维斯先去破解EX工业防火墙，才引起对方人工智能警戒的。不，贾维斯之所以会去破解EX工业的防火墙，还不是因为顾青在去年的顶点奖颁奖典礼上前后不一，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让贾维斯去调查下他的。等等，再往前推一点的话，那就是发生在顶点奖颁奖典礼后台的‘自作多情事故’了……
　　不对，托尼神情变幻几个来回后，终于勇敢的跳出了顾青的语言陷阱：“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人工智能主动联络贾维斯的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伊娃，她的名字是伊娃。”顾青没有和托尼纠结前因后果的问题，他只是语气很认真的提醒道，“以及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儿，主动去接触贾维斯是因为她想和贾维斯交朋友。不管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样的看法，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伊娃交朋友的。说到这儿，我其实还想感谢你的，托尼，感谢你把贾维斯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这可以说是顾青第一次叫托尼的教名，不，应该说是顾青第一次这么“返璞归真”的和托尼说话。他以前在托尼跟前不是装呆萌的天才研究员，又或者是噎死人不偿命的‘第二人格’，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情真挚又充沛过。
　　更不用说，顾青不仅是发自肺腑的那么说，他的神态也绝对到位，尤其是那原本让某些人觉得没有注入多少情感的眼眸，一下子就被没克制住的情感填满，变得分外深邃的时候，就没办法不让人深受触动——想要知道在那变得更像大海般的眼睛里有着的荡漾波光里面，蕴含的除了表面上展现的情感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通俗来讲，很容易触发脑补症患者的联想力就对了。
　　再举一反三呢，就是托尼作为一个脑补症晚期放弃治疗患者，在此情此景下又开始涓涓不断的脑补了，而且这次托尼感同身受得多，毕竟大家都是都是有人工智能的技术宅。所以呢，托尼就忍不住联想到自身，托尼会想到创造出贾维斯来，除了他能做到外，更重要的也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是托尼想时时刻刻都会有人陪着他。
　　显然现实生活中，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另外托尼不想否认的是，贾维斯在某种程度上是他以前一位管家的延续……这个话题就不用再继续往下想了，那么反观到顾青身上呢，托尼认为他会创造出一个是小女孩儿形象的人工智能来，在除了他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外，那么很有可能也是对现实中真实人物的再造。
　　换句话说，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小女孩儿啊，那基本上可以把范围缩小到顾青在流落到孤儿院时的同伴了，还是因为生病，或什么意外，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的那种。
　　这就不太好了，不过呢，就托尼的性格，他也不可能为他刚才说了伊娃勾搭贾维斯，这种冒犯的话而去道歉，他只是撇撇嘴佯装不满的说：“别说的我是在限制贾维斯，不让他和你们家伊娃交朋友一样。”
　　他不给顾青驳斥他的机会，就有那么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别转移话题了，让我们来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其实你那个老古董父亲并没有看到你演的《一级恐惧》，对吧？”
　　“他是没有。”
　　然后，没了。
　　托尼也被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说话之道，给弄得有两秒的无言，说句‘然后呢/你想做什么/这并不是你该关心的’等等等的会掉块肉吗？
　　托尼无言后就看向顾青，顾青双手都插入到西装裤兜里，就那么站定着看向大海，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海里，还有海浪在锲而不舍的翻腾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还有海风吹来，再加上渐渐升起的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一时间让他看起来有那么些不真切。
　　男色当前，不，是意境在前，托尼就鬼使神差的来了句：“你知道吗，我和我老子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顾青闻言转过头来看他，托尼其实说完就后悔了，所以就摊开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说：“怎样？”
　　“你这么真心实意的把我当朋友对待，我在一定程度上被感动了，如果非要具体形容的话，我感觉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顾青这么说着，就把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艾瑞克·泽维尔。”
　　托尼在听顾青的前半段还忍不住翻白眼呢，结果顾青来了这么一出，托尼就把白眼翻回来，并没有上前一步和顾青握手的意思，反而是语气嫌弃的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现在是想和我做朋友了？有趣，那么让我换个角度来问好了，你认为我们之前的‘不单纯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是什么关系——What the hell！”
　　已经说过了海浪在拍打着沙滩了，很不幸的，这一次海浪很“踊跃”，以至于都踊跃到托尼的脚底下了。
　　换个说法，就是托尼被一个浪头打翻…未遂，但西装裤裤脚被打湿了，那就更不用说皮鞋了。
　　而顾青那边呢，浪花扑倒在他的皮鞋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然后退了回去。也就是说，如果托尼往顾青那边多走一步，跟他“握手言和”的话，那么托尼就不会给浪花打着了。
　　#自作孽不可活#
　　一如既往风度翩翩的顾青，就那么自然的把手收了回去，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托尼的问题：“是，我现在是想和你做朋友的，至于你另外一个问题，你对我们之前的关系有什么高见吗，斯塔克先生？毕竟对过去们之间的来来往往，我就只能想到‘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这样的定义词。”
　　——‘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这才是顾青当初在回答记者时的原话，而不是托尼说的‘不单纯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这两句话看起来是长得差不多，可意思就有不小的差别了。
　　托尼：“……我可真没看出来你要和我做朋友的诚意，小泽维尔先生。”妈的，他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海浪打身上哎，这是要和他做朋友的诚意？
　　“我有，只是你选择了视而不见。”顾青为自己辩解道。
　　托尼也反应过来了，他呵呵了一声。
　　顾青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不会是在想要把你鞋子和裤腿上的水甩我身上吧，斯塔克先生？”
　　被一语中的的托尼：“……”
　　顾青又说了：“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皮鞋里是垫了内增高鞋垫的，所以——”剩下的话就不需要顾青补全了，想象下在踢水的时候，连鞋子带内增高鞋垫给踢出来，那就实力尴尬了。
　　托尼，托尼这次被暴击了，半晌都没有缓过来，而等他缓过来的时候，顾青已经沿着他们来时的路潇洒的离开了，托尼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托尼二话不说弯下腰捡起个石头，就朝顾青砸了过去，不砸他个头破血流，就难解心头之恨。
　　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是好事，只是准头就没那么好了，或许咱们可以考虑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而托尼像是有‘隔夜仇’的人吗？
　　很显然他不是，所以在湿着裤腿和皮鞋回到曼哈顿后，托尼就“偶遇”了《纽约时报》的记者，然后很大喇喇的就把他的行程交代了：“你问我这么一大早的做什么去了？当然是去领略我偶像的光辉去了。
　　你竟然还问我是谁，除了艾瑞克·泽维尔还能有谁呢？你应该问我他的‘光辉’是怎么样的，我只能说他为了他们EX工业所谓的‘宣传片’可牺牲大了。
　　那些还抱有‘那真的是一部价值五千万美元的宣传片’想法的人，都太天真了。
　　什么，你想知道具体内容？这我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的偶像做出了怎么样的牺牲——他无私的贡献出了他的身体，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全裸出镜。”
　　在爆了那么多料后，托尼尽力做出了一个不那么浮夸的崇拜表情，并说道：“上帝啊，我真是爱死他了！”
　　《纽约时报》的记者也爱死托尼·八卦小能手·斯塔克了，这次没什么好说的了，头条必须是头版头条！
　　从好的方面看，这一次报社格调有所提高了，要知道《纽约时报》是美国影响最大的报纸，在美国最负盛名，被称为美国第一大报，自然不是《周日邮报》和《国家问询报》能比的。
　　这也是托尼看重的，他是没有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的联系方式，再加上泽维尔先生是个对现代科技隔绝的老古董，贾维斯也是束手无策，可他也懂得#曲线救国#的，好吗？老古董总不会不看报纸吧？
　　只是这一招“曲线救国”，客观来讲，似乎有那么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味，这从《纽约时报》的娱乐版头条出来后，群众们的反应上就可以窥见一二：首先是小辣椒，她倒是没有杀到托尼在曼哈顿的别墅来，她只是打了电话过来，组织了下语言问道：“所以说你大半夜的非要调用一架直升机，就是为了去看艾瑞克·泽维尔全裸出镜？”
　　托尼：“……请不要把因果关系弄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好吗？我是到了片场，才知道他竟然全裸出镜了。”
　　小辣椒顿了顿问道：“他的身材好吗？”
　　托尼“哈”了一声，不可思议道：“这就是你最想关心的？”
　　“那就是很好了。”小辣椒快速说着。
　　——仔细看的话，小辣椒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本全球闻名的女性时尚杂志《VOGUE》呢，在这本杂志里，就放了几张顾青和莱昂纳多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首映礼上的红毯照。尽管《VOGUE》是女性时尚杂志，可相映成辉的美男照不是更能吸引女性读者吗？
　　当然了《VOGUE》还是尽职尽责的解说了他们俩的红毯打扮，以及编辑用辛辣的目光和专业素养表示，透过剪裁得体的西装三件套，艾瑞克·泽维尔这位科学家兼很有天赋的好莱坞明日之星，必定有着很有观赏性的身材。要知道定制西装可是非常考验人的，如果肌理不饱满，或者走路姿态带着畏缩，那带来的效果必定是大打折扣的。
　　托尼：“……”好吧，托尼是有那么点无言以对，毕竟事实在那里摆着的么。
　　小辣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她只是顺着托尼的话锋问：“那我亲爱的已经两个星期没来总部过的老板，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大半夜的调用直升机去片场？别告诉我你是心血来潮，也别告诉我这一次你还想要去客串。”
　　托尼：“……如果我说我去找他去进行学术性交流的，你信吗？”
　　“我为什么不信呢，给我发工资的是您，不是吗？”小辣椒这么说完，就以她还很忙为理由挂了电话。
　　托尼他说的是真话啊，只是学术性交流没有交流成，托尼就湿了裤腿，攒了一肚子火气回来了而已，可惜小辣椒一点都不相信，这真的是个悲伤的事故。
　　而网络上呢，围观群众各抒已见，百花齐放：
　　——土豪粉：偶像，我带你装逼带你飞。
　　——托尼·斯塔克，承包头条的男人！
　　——难道只有我觉得这并不是偶像与粉丝与金钱的故事，而是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吗？
　　——你不是一个人！
　　——你们不是两个人，看完整篇报道，我只想说一句：“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你们不是三个人，我的感慨是#贵圈真乱#。
　　——我很想附和，可我现在的关注点还在“全裸出镜”上，到现在，我还没有从这个“全裸？—怎么裸？是科学性全裸还是情色性全裸—不，一定是科学性全裸，不然我男朋友们的身体就被其他的碧池们看光了——不不，必须是情色性全裸，我TM的想看”怪圈里走出来。
　　——表示第一次听到了‘科学性全裸’这个词。
　　——就是在实验服下面什么都不穿，然后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啊的‘科学性全裸’。
　　——‘全裸’哭了。
　　——为什么这么一说，我感觉到托尼·斯塔克的牢不可破的性向大堤有了一丝裂缝呢？一定是错觉吧。
　　——楼下不想说话，并露出了一个蜜汁微笑。
　　当然了，这只是网上的畅所欲言，大多数纸媒的新闻节操性还坚守着岗位，所以关注点基本上在让EX工业继承人（全裸）出镜，并耗资五千万美元的宣传片的庐山真面目上了。
　　反正呢，EX工业宣传片热度还没有降下去，就又随着前段时间顾青的“有钱任性论”，和现在托尼火上浇油般的爆料，让它的热度又蹭蹭回来了，占据着娱乐版头条，经济板块也有它的踪影，直看得好莱坞八大影业心中小醋河流淌起来：它们想死了让它们旗下的电影上头条，好吗？
　　……
　　《千钧一发》虽说是封闭式拍摄，可不代表就与世隔绝了，再说不管是纸媒还是网络，关于它的事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道都难。
　　卡梅隆看完《纽约时报》的报道，就幸灾乐祸起来了，他朝顾青一扬手中的报纸：“你现在和我说说，托尼·斯塔克是脑补了什么，才把你不该露的都没露的一出戏，说成了什么都露了？”
　　顾青还真的知道：“他以为我和我父亲，泽维尔先生的关系不好。”
　　卡梅隆刚在心里“咯噔”了一声，托尼·斯塔克怎么会知道X教授，再看看顾青的脸，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泽维尔先生’，是说他自己吃饱了撑的精分出来的大资本家。卡梅隆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就硬邦邦的说了顾青一句：“你就是闲的。”
　　“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都在想了需不需要泽维尔先生露面，对他家继承人的全裸出镜发表下看法了。”顾青一面说着，一面他的神情还有那么些跃跃欲试。
　　卡梅隆：“……你可够无聊的，我没有在夸你，还是去准备你的下一场戏吧你！”
　　顾青从善如流的站起来去做准备了，末了他还说了句：“你这星期就准备回洛杉矶，对吧？”
　　卡梅隆来《千钧一发》虽说初衷是想抓顾青的小辫子，可这小辫子不是没抓着么，而且他后面当副导演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很成功的在又一个片场里巩固了他“片场暴君”的称号，只不过他是说好的友情客串，洛杉矶那边还有事情等着他去亲自处理呢，所以就明天回洛杉矶了。听顾青这么一问，他就点了点头，尔后挑起眉毛说：“怎么了？”
　　“唔——我会想你的，詹姆斯。”
　　“滚！”
　　——卡梅隆的脑补症虽然比较轻，但傲娇却无人可及。
　　……
　　文森特所在太空中心的一名任务督导被杀害，引来了大批的调查员，而其中年轻的负责人不是别人，正是文森特的‘自然人’弟弟安东。
　　文森特自从在和安东的一次游泳比赛赢了安东后，就离家出走去追寻他的梦想了，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再见过安东，不过安东却在看到基因检测文森特不小心掉的睫毛时显示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了文森特。
　　安东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和其他调查员说，直到在餐厅调查时，文森特拉着艾琳从餐厅后门逃离，安东忍不住朝他们逃跑的方向大喊了“文森特”，并在第二天就去文森特的工作岗位上检查。
　　艾琳对文森特身份有恙心知肚明，可她出于对文森特的好感并没有戳穿他，并且在看到安东后，就转身通知了正要进来工作的文森特。
　　文森特自然也认出了安东，可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不能让安东发现他的身份，所以在艾琳向安东谎称文森特身体不舒服没来上班，而安东决定去文森特和杰罗姆的家里时，通知了杰罗姆，让杰罗姆想办法应对。
　　杰罗姆就硬生生的拖着不能动弹的双腿，从地下一层爬到了楼上。
　　这一场戏完全是裘德·洛的独角戏，在导演安德鲁·尼科尔看来是震撼人心的一幕，是向世人展示杰罗姆对文森特深厚的友情。
　　然而大部分群众纷纷表示：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裘德·洛对群众们的义愤填膺并不知情，这场戏对他来说也有不小的难度，毕竟是要演一个双腿没有知觉的人，在爬楼梯的时候必然得要和身体本能做斗争的，他在先前已经演练过了，希望到正式拍摄的时候能顺利。他在走进片场，下意识的去看导演身边属于副导演的位置，却没有看到最近都在兼职做副导演的顾青，裘德·洛皱着眉收回视线来，他觉得他大概是有那么些入戏过深了。
　　至于没有戏份，回归到制片人身份又兼职做了副导演的顾青呢？只能说有人从洛杉矶风尘仆仆而来来探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尔X萝丝（上）
　　无责任番外之婚后日常篇
　　艾瑞克和莱昂纳多的婚后性生活一开始并不和谐，不对，严格来说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性生活。
　　艾瑞克是怎么想的先不说，莱昂纳多这个失去了他亲爱的老二，还多了两坨胸部的，他还不是那么适应用不是他的身体去和艾瑞克做爱。
　　还有，对他来说，每当他照镜子的时候，他看到的都是凯特的脸，如果他和艾瑞克做爱的话，那怎么就那么像是凯特在和艾瑞克做爱。
　　好吧，这是莱昂纳多式的患得患失。
　　艾瑞克也没有勉强他，所以说夫妻俩就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至于白天么，艾瑞克作为霍克利家的继承人，自然有很多公事要处理的。而莱昂纳多，在泰坦尼克号上，他还和艾瑞克商量着他去做好莱坞做女演员么，而艾瑞克当时指出的问题也很一针见血，光是高跟鞋和裙子就够莱昂纳多克服的。并且在婚后，莱昂纳多完全脱离了萝丝母亲的监控，他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艾瑞克也完全随他去，还专门设计了融和了后来男装风格的中性服装，让家里的裁缝做出来。
　　莱昂纳多灵机一动：“我可以去做个服装设计师。”
　　“一个不会画画的，从没有学过服装设计的服装设计师？”
　　莱昂纳多：“……我可以形容，而你画出来，我们合作，不然你就教我。”有个万能的男朋友，实在是太酸爽了。
　　——都到这时候，莱昂纳多对艾瑞克的称呼也只是从‘好兄弟’变成了男朋友而已，他才不会叫艾瑞克老公呢，这个称呼总是在提醒他现在是个女人的事实。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家里的管家还有仆人都在叫‘太太’，岂不是更能戳痛莱昂纳多的神经，好吧，这不是重点。
　　艾瑞克欣然同意了，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相处模式就是他们俩在外人看起来就是很甜蜜的一对，但就是没有夜生活的甜蜜的一对。
　　好在，改变的契机很快就到了。
　　这个契机呢，说起来有那么点囧，那就是莱昂纳多有一天夜里醒来，发现他下身黏糊糊的，他第一反应是他亲爱的老二回来了，你懂得，然后他就去用手摸，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举起来一看，一手血！
　　“艾瑞克，艾瑞克！”
　　艾瑞克醒过来，沉默了半晌说：“你的身体来月经了，里奥。”
　　“我TM的知道这是什么！”莱昂纳多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尤其是他的下腹隐隐作痛后，这种赤裸裸的提醒他现在是个女人事实的感觉，让莱昂纳多真的崩溃了。他冲着艾瑞克吼了一通后，就蹲坐在地毯上哭了起来。艾瑞克叹了口气，走过去去安抚他，他一抹脸还在嘴硬：“我TM不想哭的！”
　　“我知道，我知道。”艾瑞克一边给他讲着女性生理知识，一边把他拉到卫生间里给他擦了手和洗了脸，又叫了女仆来，让女仆给霍克利夫人准备下卫生用品。这么一通忙活，终于又躺在干净的床上了，莱昂纳多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当艾瑞克伸手给他暖肚子时，他浑身一僵。
　　艾瑞克明白莱昂纳多的心结，他凑到莱昂纳多耳边说：“在我眼里和心里，看到的从来都是你，里奥。”
　　莱昂纳多这下什么都不管了，就侧过头去啃，对，是啃艾瑞克的嘴唇，像是小狗一样。
　　艾瑞克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伸出手来顺着他的头发，引导着他，两个人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吻。说真的，莱昂纳多被吻的动情了，他忍不住想往艾瑞克身上磨蹭，结果就感觉到下半身一阵汹涌。
　　莱昂纳多脸又重新黑了：“妈的！！”
　　艾瑞克让他躺平，伸手给他暖肚子，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莱昂纳多小声说道：“等这玩意儿没了，我想我们可以试着那什么，只要别对着镜子就行，不然我会觉得是凯特在和你做爱。”
　　艾瑞克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莱昂纳多有点昏昏欲睡了：“什么？”
　　“你可以穿上束胸衣和裙子，以及高跟鞋，然后假装你是在和我玩女装play，你觉得怎么样？”大概是艾瑞克的声音太有诱惑力，又或者是他折腾了这么大半夜后，想迫不及待睡觉了，所以莱昂纳多当时就觉得这个主意听起来还挺好的，可等到他身体的女性特征很直观的外在表现（月经）没了，看到艾瑞克给他准备的足有四英寸（10cm）高高的高跟鞋，莱昂纳多脸都扭曲了，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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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血更新中，求虎摸不求吃键盘，明天见
　　
　　第52章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采访不到你，一个个都跑过来采访我了，可我一点都不知道你竟然全裸出镜的事啊！等等，你并没有这么做吧，艾瑞克？我是说那都是托尼·斯塔克随口一说的。”
　　顾青刚把来拍摄基地探班的莱昂纳多接进来，他就用这么一段话向顾青打招呼了。
　　是的，莱昂纳多从洛杉矶飞到纽约州，《千钧一发》所在的EX工业实验基地来探班了。
　　以及，他才不是因为《纽约时报》的头条才赶过来的，而是因为在《纽约时报》报道完这件事，再度点燃了‘EX工业宣传片’热度后，记者们因为找不到顾青这个当事人，所以就有一部分记者想起了顾青的官方CP，咳咳，官方好友——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首映礼上，两个人联手走红毯就已经将这件事盖棺定论了——莱昂纳多了，所以就跑去堵他了。
　　这让莱昂纳多烦不胜烦，他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所以就打电话给顾青，要来《千钧一发》的片场探班，主要目的就是躲记者。他也很想清净一下的，好吗？
　　顾青慢吞吞的说：“我很高兴你来探望我，里奥。”
　　莱昂纳多当下真的吃惊了：“不是吧，你真的全裸出镜了？”
　　顾青挑了挑眉。
　　莱昂纳多清了清嗓子：“我是说你没有必要做那么大的牺牲吧，艾瑞克。”
　　顾青问他了：“你以为是什么样的全裸出镜？”
　　莱昂纳多被问住了，倒不是说他没有想过，只是这种事不太好说出来吧，“呃……”
　　顾青也没有为难他，就和他说明了下：“如果这么说让你能更好理解的话，那它的性质和你在《泰坦尼克号》里的裸露差不多。”
　　莱昂纳多在《泰坦尼克号》里的裸露镜头，非要把它划归到裸露镜头的话，那就只有在他和萝丝在车里面的那段了，事实上也是很意会的。在《泰坦尼克号》里有真正裸露镜头的是凯特，也就是杰克给萝丝画裸体画那场，不过也只是很艺术性的露出了上半身，一闪而过的镜头，至于那幅裸体画，事实上是卡梅隆根据凯特穿着比基尼的照片画出来的。
　　莱昂纳多辩解起来：“我那根本就只有露出上半身，好吗？怎么就性质差不多了？”
　　顾青微微叹口气：“我说过吧，我并没有要和你攀比这方面的意向。”
　　莱昂纳多：“……说得好像我就有一样。”
　　“那就好，”顾青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关于这件事我会让EX工业召开记者招待会，对外说清楚的。”
　　“说明你全裸出镜的性质吗？”莱昂纳多咕哝了句，抬头就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他举起手来做投降状，“我开个玩笑还不行吗？我当然知道你是指你们EX工业伪宣传片真电影的事了。不过，艾瑞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这是一部电影呢？”
　　“你可以猜一猜，里奥。”顾青笑着说，“猜完后把你的答案给我，我可以借此判断下你的幻想症现在是什么程度了。”
　　莱昂纳多：“……我已经好了。”过去那些不忍直视的黑历史，就不能好好的让它随风而去吗？
　　“很好。”顾青这么说着，然后就没有其他的话了。
　　莱昂纳多沉默了有足足十秒，可他真的没忍住，尽量轻描淡写的问：“艾瑞克，你说‘很好’是什么意思？”
　　“我为你感到由衷高兴的意思，我的朋友。”顾青语气诚挚的说着，莱昂纳多哼了一声，他要是再轻易相信这家伙说的话，他就不姓迪卡普里奥了！
　　……
　　《千钧一发》的大部分场景都搭建在EX工业位于纽约州的实验基地里，这里的‘大部分场景’除了包括文森特工作的太空中心，另外就还有他和杰罗姆住的那栋房子。
　　搭建这两处布景的设计图都是安德鲁·尼科尔提供的，他作为一个变种人，拥有了能将他所构思的故事化作他所能看到的真实场景的变种能力。所以在《千钧一发》这个故事被构思出来的同时，安德鲁·尼科尔还照着自己的能力，设计出了《千钧一发》中的未来世界。当时乔恩·兰道被他打动，带着他来找顾青的时候，他的笔记本上就绘满了各种建筑、服装和市区规划布局。
　　在顾青接手这个项目后，就很不差钱的在EX工业的实验基地里搭建出了‘太空中心’‘公寓’等场景，其中太空中心的搭建有很大一部分是X学院的成员在出功出力，顾青也就借此为契机成立了一家名为EX特效公司的公司。
　　EX特效公司的口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办不到#，不过它现在还在起步阶段，就先不再进一步说它了，现在还是着眼在《千钧一发》的拍摄上。
　　杰罗姆为了帮助文森特应付调查员，就生生的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爬上了一楼。
　　裘德·洛的表演很有感染力，让大家忘记了他是裘德·洛，而是把他当成了杰罗姆，用专业性术语来说就是他做到了完全入戏了。
　　这非常好，在拍摄这个镜头时，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就在手舞足蹈的夸赞着裘德·洛，还说着诸如#一时知己，一辈子知己#的话，周围很多工作人员都已经麻木了，剧本是导演自己写的，导演这么说就是官方的声音，说不定真的是他们不小心带了有色眼镜呢。
　　坚守在岗位上的苏珊却向安德鲁·尼科尔投去了敬仰的目光，尼科尔导演让她领悟到了“天然腐是真的基”的奥义，那种朦胧的美感，那种半遮不掩的神秘感，那种让观者心里有只小猫在挠的抓心挠肺感……真的是太美妙了！
　　这真的只是污师的进阶之路吗？以及不是说苏珊是坚守在岗位上的么，因为接下来就有文森特的镜头了——在调查员，也就是文森特的弟弟安东和艾琳来他家时，文森特在通知了杰罗姆后，他也尽快从太空中心赶回来了。只不过他并不是从大门进来的，而是从专门给杰罗姆准备的外出后门里进来的，在安东在楼上盘问杰罗姆的时候，他就躲在杰罗姆平时会呆的地下一层。很千钧一发的是，在安东检测完杰罗姆的血液后，他看到了那个旋转着的楼梯，都已经走下来了，而在这时候有另外的调查员打来电话说真正的凶手找到了，文森特这才逃过一劫。
　　苏珊就是过来给顾青补妆的，顺便再说一句她现在很摇摆不定，不过‘定心丸’很快就被强行塞过来一颗：“艾瑞克，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在即将到达片场的时候，莱昂纳多这么说道。
　　顾青带着笑意说：“你想说一说你的猜想了？”
　　莱昂纳多嘴角抽了抽：“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詹姆斯会来做你这部电影的副导演而已！”就卡梅隆的咖位，他做导演绰绰有余了，当然也不是说好莱坞比他大牌的导演就没有了，可也没有新闻说他们和EX工业这部伪宣传片扯上关系，再者说了在好莱坞“王见王”的情况太少见了。
　　顾青问：“你想知道原因？”
　　莱昂纳多点了点头。
　　“唔——”顾青沉吟了下才继续说，“詹姆斯唱了一首歌。”
　　莱昂纳多完全猜不透：“那是什么？”
　　顾青眨了眨眼说：“哦，是《泰坦尼克号》的插曲。”
　　莱昂纳多：“……我没问你那是什么歌，我是说他唱了一首歌，和他来做你这部电影的副导演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想知道？”顾青神情莫测的问道。
　　莱昂纳多下意识的觉得这里面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他就坚定的摇头了。
　　“真可惜。”顾青用着咏叹调说着，再然后没有预兆的就说了，“即使你现在不想知道其中更多的内情了，可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向詹姆斯转达了你对他的问候。哦，我懂了。”
　　莱昂纳多从刚才就开始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了，毕竟不是谁都像顾青那样，对片场暴君不仅不敬畏，反而很平常心的，现在让顾青这么不惜余力的萦绕氛围，他#近乡情更怯#了，所以没好气的说：“你又懂什么了啊你！”
　　“你是想亲自问詹姆斯在唱一首歌和做副导演之间的关联，你这么敬仰詹姆斯，我想他会被你感动的，里奥。当然，你也知道他总是那么口是心非，所以说当你问了，他骂你越狠就代表他心里越感动。”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我没有！”莱昂纳多感觉和顾青做朋友后，不对，是见到顾青开始，他就常常感到心力交瘁，这家伙绝对是损友型的好朋友。“等等，待会儿你不会‘帮’我问吧？”
　　“其实——”顾青神情收敛了，莱昂纳多这次可不会被他骗到了，他们现在是并排走着的好吗？也就是说他现在也能看到前面了，而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卡梅隆的身影好吗？
　　莱昂纳多把手插入到裤兜里，神情放松，一脸“你再骗我啊，我等着呢”的神情说：“其实什么，你说啊？”
　　“其实詹姆斯前天就回洛杉矶了。”都说过卡梅隆有事，副导演没做完就回洛杉矶了，而这两天都说顾青在兼职做副导演来着。
　　莱昂纳多反应很快，卡梅隆不在=他就没必要做心理建设，这么一来，他就不得不忿忿起来了：“你干嘛不早说！”
　　顾青假模假样的说：“我没有说过吗？”
　　莱昂纳多气得不轻，恶狠狠的瞪了顾青一眼：“你TM的没有啊！”
　　顾青还是那么的“不知悔改”道：“注意言辞，里奥。”
　　在这种情况下，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绝对不能忍了，莱昂纳多摩拳擦掌的要和顾青决一死战，很冷酷的说：“反正你是投资商也是制片人，脸上有伤的话，也可以先拍别人的戏份么。”
　　顾青一听就说：“这不可能。”
　　莱昂纳多疑惑了：“这怎么就不可能了？难道你这个电影的绝对核心还没有这样的权利了？”
　　顾青摇头，很笃定的说：“不，我是说你打到我，这不可能。”
　　莱昂纳多：“……艾瑞克·泽维尔，你下地狱去好了。”他说完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的扑上去把他勒住，可余光瞄到了不远处眼冒精光的苏珊，顿时就来了个急刹车。莫名就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泰坦尼克号》的拍摄已经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情了，莱昂纳多不记得苏珊了也无可厚非，他顺势把手搭在顾青肩膀上，有点要倚靠着顾青的姿态问顾青：“艾瑞克，我在哪里见过她吗？你不用说，我觉得我就快要想起她来了。呃，看她的神情我觉得我应该没有想错，是在《泰坦尼克号》里负责给我化妆的化妆师，叫苏珊的对吧？她还真是没变，哈？”那种让人摸不着头脑却直觉认为那并不是什么好事的目光，实在是不太容易彻底忘记。
　　顾青慢悠悠的说了句：“她长了一岁。”
　　原本气来得快也走得快的莱昂纳多，这下子真的生不起力气去跟顾青生气了，他把头往顾青背上一磕，有气无力道：“我是好心好意来探望你的哎，你就不能拿出主人翁该有的姿态吗？”
　　“我倒是可以招待你去我的实验室——”
　　顾青话还没有说完，莱昂纳多就猛地咳嗽了两声：“去实验室什么的就算了，我就一学渣就不去找打击了。”这当然不是真的理由，只是他总不能和顾青说他在网上看新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有人关于‘科学性全裸’这类的评论了吧。“你就带我去看看你们剧组，和我说说这一次的女主角是谁饰演的？”
　　唔，严格说起来，《千钧一发》里按照戏份多少来排的话，顾青饰演的文森特是绝对的男主角，而乌玛·瑟曼饰演和文森特有感情戏的艾琳，只能算是女配角，以及她的戏份其实并没有裘德·洛的多。
　　还有还记得“公主抱”吗？它就要发生了。
　　——苏珊，你的春天来了。
　　
　　第53章
　　
　　苏珊·布里登是一名很有前途的化妆师，这从她能被选中进了《泰坦尼克号》剧组给莱昂纳多化妆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再然后，可以说是“成也《泰坦尼克号》，败也《泰坦尼克号》”——她就那么在《泰坦尼克号》剧组里被“醍醐灌顶”，开启了#写轮眼#，咳，是发现基情的眼睛。
　　等到苏珊来到《千钧一发》剧组，她就走上了成为大污师的不归路。
　　谁让素材太多！
　　谁让导演太天然腐！
　　谁让男神太攻！
　　——排名不分先后，不不，最后一点是重中之重，不管是谁来到顾青面前就‘攻’不起来就对了。这是气场问题，还有原则问题。
　　至于另外两点，导演太天然腐这就不用再细说了，苏珊敢打赌《千钧一发》的演职人员私下里觉得文森特和杰罗姆之间太有基情了的不在少数。
　　当然，凭良心来讲，这个锅也不能都让‘剧本设定’来背，另外的因素呢，有演员颜值配一脸，裘德·洛是典型的英伦帅哥，顾青的相貌也属于男女通吃的类型；也有文森特和艾琳之间擦出的火花不足，这倒不是大家先入为主，而是实实在在的他们俩之间的爱情火花来得太快，而且从一开始文森特接近艾琳的动机就不纯，所以说没有足够的铺垫，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显得没有那么深厚。
　　再来说素材太多这一点，苏珊掰着手指一数，前有莱昂纳多，再来是裘德·洛，中间还杀出来一个大卫，最后还有一个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
　　苏珊脑补都脑补不过来了，还有托尼·斯塔克，苏珊本来是没有想偏的，毕竟托尼的花花公子之名早已值根在美利坚人民心中了，强行直掰弯并不萌的，好吗？只是后来《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一出来，苏珊的脑海里就冒出来一句：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这句话最近出现的频率不低啊，不过苏珊仔细想想后，觉得她这么第一反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然的话，该怎么解释托尼·斯塔克那近乎跟踪狂式的追星模式呢？
　　苏珊绝对不承认，她从托尼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从没有肖想过男神的肉体好吗？
　　——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呢。
　　不管怎么说，苏珊是每天工作时都元气满满，大脑皮层常常处在活跃状态中，看上去就好像是处在一段恋爱关系中一样，天知道她只是处在她脑补出来的别人的恋爱关系中，并且还嫌弃不够的，莱昂纳多就来探班了。
　　苏珊一眼就认出来了莱昂纳多，那耀眼的金发，和精致到像王子般的容貌，他看起来和一年前拍摄《泰坦尼克号》时，并没有很明显的改变，站在顾青跟前的时候，仍旧有着比他年龄还要小些的稚气，或者说孩子气。这倒不是说莱昂纳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只是那种，该怎么说呢，苏珊觉得是他在能包容他的顾青面前，不自觉的就变得孩子气了。
　　还有，他这是来宣告主权的吗？因为托尼·头号粉丝·斯塔克那引发舆论热潮的爆料？还是说《千钧一发》里顾青和裘德·洛这位英伦帅哥，在戏里擦出来的不忍忽视的火花？又或者两者皆有？
　　那么，到底要怎么‘彻底’的宣告主权呢？
　　这么一‘彻底’的联想，在反省过后都在克制自己的苏珊，一个没忍住就露出了那种，用莱昂纳多的话来形容‘让人摸不着头脑却直觉认为那并不是什么好事’的目光了。
　　等到莱昂纳多把手搭在顾青的肩膀上，他们两张脸靠在一起，朝苏珊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苏珊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然后，她实在喘不过气来了，就那么…转身跑开了——苏珊·布里登，用生命在进阶！
　　……
　　因为接下来就有顾青的戏份，所以顾青就只是简单的向剧组的主创们介绍了下莱昂纳多，还跟他说了《泰坦尼克号》的制片人乔恩·兰道也在，莱昂纳多撇撇嘴：“为什么让你说的我是个小孩子一样，我拍过的电影可比你多多了。好啦，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搁你拍摄的，我就在旁边看着。”
　　“Good boy.”顾青欣慰的拍了拍莱昂纳多的肩膀，就放心的去做准备了。
　　莱昂纳多本来还没觉得这句‘good boy’有什么不对劲的，准备来说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话他妈咪才会对他说的好吗？可过了片刻，莱昂纳多才琢磨过味来了，顾青这是把他当狗狗了，就好像他会对他家捡了飞盘回来的狗狗一样。气急败坏的莱昂纳多，又不能在片场吼顾青，就只有悄悄比划了个中指。
　　苏珊又回来坚守岗位了，她原本就在留意这边，所以就看到了莱昂纳多恼羞成怒比中指的小动作，不过她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因为顾青已经走到她跟前来了，苏珊的第一原则就是绝对不能让男神失望，所以她就收敛了情绪，开始给顾青补一下妆了。
　　冷不丁的顾青就开口了：“他是不是朝我比中指了？”
　　苏珊愣了下，一边点头一边想语气能不能不要这么宠溺？简直是犯规！
　　在这种情况下，等到一切准备就绪，要拍摄下一幕戏，无关人员就退出拍摄区域时，苏珊作为顾青的化妆师，有一个相对比较好的围观位置，她想了想就热情的给莱昂纳多让出了个位置。
　　苏珊这时候态度就非常克制了，相对的表现的就很正常了，莱昂纳多就将信将疑的接受了她的好意。唔，她的位置视野确实比较好。
　　莱昂纳多环顾了一圈后，好奇的问苏珊：“怎么那么多人围观？”
　　“你说他们，”苏珊很轻描淡写的回答，“他们是来观摩艾瑞克演戏的，这样有助于提高他们自己的水平，嗯，差不多是这样了。”就现在拍摄的场景来说，这样的理由就很有说服力了，而且现在人已经少很多了，好吗？那段海边清洁戏时，围观人群数量才是最高峰。至于现在还来围观的，想知道接下来剧情走向，以及文森特和杰罗姆该何去何从的占了一大部分，剩下的就是单纯来看俊男美女的，还有现在莱昂纳多不是也在么？
　　莱昂纳多不知道前情，他对苏珊的解释不疑有他，还附和道：“艾瑞克的演技确实很出色。”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他就被他骗过好几次的好吗？不过莱昂纳多那时候对好友的演技，还没有很直观的认知，直到他后来和托比一起去影院看了《一级恐惧》。如果说一开始莱昂纳多是觉得顾青把艾伦这个几乎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角色演得很有辨识度，那么当罗伊出现时，莱昂纳多就真的震惊到了，受到的冲击和顾青把萝丝演得像模像样时差不多。这么一来，那些影评人不要钱似的好评，顾青确实是当得起。
　　听莱昂纳多这么与有荣焉的回答，苏珊嘴上说着：“那当然。”心里就想了：‘莱昂纳多啊莱昂纳多，你太甜了，好吧好吧，我承认了你和艾瑞克配一脸，行了吧。’
　　他们俩对话的同时，场记打板喊了一声“A”，拍摄开始了。
　　文森特的弟弟安东要下楼检查，在下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了，其他调查员说找到凶手了，安东就急匆匆走了。
　　在楼上的杰罗姆松了一口气，而内心受到很大冲击的艾琳站了起来，她站到杰罗姆的对面，注视着杰罗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就在这时候文森特从楼下走上来，镜头随着他走上来，他的眼神聚焦点看着并没有在艾琳身上，他只是一边走一边就那么好像很若无其事般说道：“情况还好吗，杰罗姆？”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喊杰罗姆为‘尤金’的。
　　杰罗姆一下子就明白了文森特的用意，事到如今，文森特就已经没有了再在艾琳面前伪装下去的必要了，所以杰罗姆就看着艾琳说：“还不错，杰罗姆。”
　　艾琳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你是怎么上来的？”文森特在最后一阶楼梯上站定，这么问杰罗姆。
　　杰罗姆无所谓的说：“噢，我也会走啊，我一直假装是。”
　　艾琳到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文森特盗用了杰罗姆的身份，尽管她在这之前对文森特的身份有问题有了猜测，可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直面真相带给她的冲击大，她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三个人面对面就这样了，没有歇斯底里，可在某些人眼中文森特和谁更有默契，就一目了然了，当然这是看在知道“剧情提要”的演职人员眼中，在并不清楚剧情的莱昂纳多眼里，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苏珊绝对是个很尽职的“陪客”，她在一开始拍摄时就给莱昂纳多介绍下剧情人物了，首先顾青饰演的文森特就不必要介绍了，她先说了裘德·洛：“裘德·洛，英国演员，这是他第一部美国电影，在电影里出演的是男二号杰罗姆。”
　　转而又说起乌玛·瑟曼，她就不用苏珊多介绍了，莱昂纳多是《低俗小说》的粉丝，对它的导演昆汀·塔伦蒂诺也很推崇。苏珊也只是向他说了下乌玛·瑟曼在《千钧一发》里的角色，“她出演的角色是女一号艾琳，是文森特的同事。”
　　苏珊这介绍的还真够简洁的，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时间不等人，稍微分散下注意力，就不能好好看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了。
　　所以这也导致了莱昂纳多边看边猜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剧情了，他还没有猜出个大概呢，下一场就开始了，这一次苏珊的解说就多了起来。
　　这一场是文森特出去追艾琳，艾琳很抗拒他的接近。
　　文森特霸道的握住艾琳的胳膊，跟她说：“我就是昨天那个人，艾琳。”
　　场外，苏珊用手挡住嘴跟莱昂纳多解说着：“他说的‘昨天’，就是他们俩上床的昨天。”
　　莱昂纳多语气古怪起来：“在这部电影里，艾瑞克也有床戏？是床戏吧？”这里的两个‘床戏’其实也好理解，他们俩先前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首映影院里就讨论特指上的床戏和泛指上的床戏的区别，所以莱昂纳多第二个‘床戏’是说发生在床上的激情戏。
　　然而苏珊并不知道这个前情提要啊，她狐疑的看向莱昂纳多，心里那盏名为“奸情啊奸情”的灯已经剧烈的忽闪起来了。
　　莱昂纳多误以为苏珊是在疑惑‘也’，再想想苏珊以前误会的事，他就多解释了句：“艾瑞克在他另外一部电影，《洛城机密》你知道吧，里面也有激情戏。”
　　“我知道，我是说我知道那部电影。”苏珊心里那盏灯闪烁的更剧烈，这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才会谈论起在电影里拍摄的激情戏啊……不能再往下想了，继续看文森特和艾琳的对话。
　　都说了不能分心，这么一个谈话下来，文森特和艾琳那边就谈完了，艾琳还是没能一时间就接受，她眼里闪烁着泪花离开了。
　　苏珊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事实上她就没能从文森特X艾琳这对CP里发现爱，倒不是说她现在一直在推崇男男配对，她“男女通吃”的好吗？就像《泰坦尼克号》里，她都觉得贵族少爷X三等舱灰姑娘，很能戳中她的萌点啊。
　　——《泰坦尼克号》里有这样的配对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拍摄比预期中的顺利，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就决定继续把这个情景里的戏拍完，本来在接下来是要拍摄离开的安东，回到太空中心后，揭晓了谁才是杀害那位任务督导的真凶——是一直看好文森特的那位督导，而动机是被杀害的那位督导一直反对土星计划，督导不允许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的。
　　在跳过去拍的这一幕，就是文森特把杰罗姆抱回到他的轮椅上去。
　　这时候，演员们的情绪已经不需要安德鲁·尼科尔再去给他们讲解了，他们领会的非常透彻，不然的话，拍摄也不会比预期中的顺利，安德鲁·尼科尔从一开始不就是关注点在顾青能否把裘德·洛抱起来么，所以他在拍摄前就是要和他们说一说这件事：“我们不用从头开始拍，只从这一小半截楼梯拍起就行了，所以等会儿艾瑞克，你就从这一阶楼梯抱着裘德走下来，就走到轮椅那边把他放下就行了。”
　　安德鲁·尼科尔指着楼梯上最后一截旋转的楼梯处说着，这个楼梯设计也是有用意，它被设计成了DNA螺旋的形状。
　　现在先不说它的进一步寓意，安德鲁·大唠叨导演·尼科尔看了看顾青，又看了眼并不是纤细型的裘德·洛，怎么就感觉顾青还没有裘德·洛壮实呢，他想了想就说：“我觉得在拍前先演练下，嗯，我看看啊——”
　　导演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蹬蹬蹬的上了楼梯，掐着表从他说的拐弯处，假装自己手中抱着东西的走到轮椅那边，“我这么走着用了七秒，那艾瑞克你就原地把裘德抱起来，撑到十秒吧，如果撑到十秒不脱手，我们就正式开拍。我觉得下楼吧，抱着一个人其实走路的速度是要比平地走路要快的，不过考虑到裘德的安全，还是多算几秒好了。”
　　等等，这里面所用到的科学性和逻辑性呢，被导演吃了吗？
　　苏珊却在心里给导演喝了一声彩：‘干得漂亮！’呃，不小心就溜号了，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去瞄她旁边的莱昂纳多，发现他一脸的不解、迷茫（？），苏珊觉得有必要解说下：“其实是这样的，杰罗姆腿不能动，平时都是文森特在照顾他，也不能说是单方面照顾吧，其实他们俩是相濡以沫的那种友谊。”
　　莱昂纳多皱着眉问：“也就是说他们俩并不是情敌？”
　　“啊？”苏珊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在莱昂纳多有点不耐烦的眼神中快速摇头，“他们不是啊，杰罗姆喜欢的又不是艾琳。”
　　“那他喜欢谁？”莱昂纳多问的理所当然，直接把苏珊给问卡壳了，她回过头去看了眼她家男神，似乎正打算按照导演说得做的男神，内心摇摆了下，就扭过头来很坚决得对莱昂纳多说：“呃，这个么，剧本里并没有设定，也没有提到。对，是这样没错。”
　　苏珊觉得她这样昧着良心的回答，好像没能让莱昂纳多满意，因为他看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家男神就真的把裘德·洛给原地抱起来了，虽然隔着西装外套，可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能想象得出他手臂上的肌肉有多么有力了，还有腰力也是一等一的好，所以说他绝对不是有人酸溜溜想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们认为顾青的好身材只是健身健出来的，只是看着好看，实际上就和纸糊的差不多。
　　苏珊情不自禁的“哇呜”了一声，至于这声哇呜里，有多少是不污的内容，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至于莱昂纳多，他环顾了下发现其他人都在看那边，就双手环胸，趁机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勉强捏到了一点肌肉，其余都是软乎乎的肉。莱昂纳多撇撇嘴，他平时也不是没有在健身，只是他并没有刻意在追求练出肌肉而已！还有那个叫裘德·洛的英国男演员，身材也只是看起来健美，实际上也不过如此嘛，不然艾瑞克怎么就那么容易就把他抱起来了。
　　在场的也只有尼科尔导演最心无旁骛了，他在计时后就觉得没问题了，就让片场工作人员准备了，开始拍摄这一场。
　　文森特把杰罗姆抱回到轮椅上，杰罗姆不经意般的说：“我觉得她喜欢我们俩。”
　　文森特愣了下说：“当然，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会习惯的。”这里是说艾琳会习惯文森特用了杰罗姆的身份，习惯他并不是基因工程下的产物，习惯他只是个‘瑕疵人’，文森特也希望会是这样，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失去艾琳。
　　事情总是要有个了结的，文森特决定去找安东，不过这就是明天要拍摄的内容了，今天的拍摄已经超额了，就在尼科尔说完“很好，大家可以休息了，明天我们再去拍文森特和安东在海边对决的那一幕”后，莱昂纳多就穿过摄影棚走了进来，冲裘德·洛挤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就把顾青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一脸纠结的问他：“艾瑞克，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们是在拍一部科幻电影。”
　　
　　第54章
　　
　　裘德·洛望着在一边说悄悄话的顾青和莱昂纳多，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心里还有些不爽，很快裘德·洛就意识到他到底在不爽什么。
　　这种不爽，就如同文森特在太空中心工作之外，还有了其他的交际一样。对杰罗姆，是的，对杰罗姆来说，并不是对他裘德·洛来说，这就好像他的朋友被抢走了。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文森特是更需要杰罗姆的那个，毕竟他借用了杰罗姆的身份，需要杰罗姆为他提供毛发、血液、尿液等检体，好让文森特能够继续用着杰罗姆的身份，去完成他离开地球，到外太空的梦想。
　　可在裘德·洛看来，杰罗姆才是更依赖这段关系的那一个，就像是在剧本里杰罗姆对文森特说的那句话，‘我只是借给你我的身份，你却让我共享了你的梦想’，就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裘德·洛在第一次读到剧本时，他不但被导演兼编剧尼科尔创造的未来世界吸引了，而且也被片中杰罗姆的孤独打动了。在这个社会里没有成功，因为出生之后的一切都命中注定，成功由此变得空虚起来，所以杰罗姆在遇到想要战胜基因的“瑕疵人”文森特后，他被打动了，进而参与了进来，驱赶了空虚。可以说，杰罗姆的情绪在后来是被文森特牵动的，因为生活全都围绕着他一个人转，进而产生占有欲，也就是顺理成章的。
　　这也是裘德·洛会认为他入戏过深的根据，他把自己当成了杰罗姆的同时，也把顾青认为是《千钧一发》里的文森特了，就因为他开始把杰罗姆对文森特的占有欲带到现实中来了。
　　这并不可取，裘德·洛觉得他在拍完《千钧一发》后还是休个假，清空下自己的情绪好了。裘德·洛这么想完，就推着轮椅想要离开，在转动下轮椅后，他忍不住扶了下额头，再然后从轮椅上站起来，往摄影棚外走去。裘德·洛在围观人群中看到苏珊时，想到了她曾经提到过的‘《泰坦尼克号》后遗症’，不由得回头看了眼顾青和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正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而顾青神情看起来也很放松，他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吧？就是不知道苏珊那奇怪的想法，是怎么产生的？
　　说到奇怪的想法，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现在就有一个：在莱昂纳多和顾青说‘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们是在拍一部科幻电影’后，顾青就饶有兴趣的问：“那你说它像是什么类型的电影？”
　　莱昂纳多欲言又止。
　　顾青挑了挑眉梢，善解人意的换了个问法：“这么说吧，《千钧一发》要分级的话会是PG-13级——”
　　顾青还没有说完，莱昂纳多就迫不及待这么‘反驳’了：“什么？只有PG-13级？”
　　“所以在你的认知里，你认为它最起码是R级了，又或者干脆是NC-17级了？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里奥，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顾青表述的‘里奥，你就是这样的里奥’，让莱昂纳多抓狂了，他坚定的说：“我不是！这不是我的错，实在是你们所演的剧情把我引导到那种方向上去了。”
　　“你想这么说就这么说吧，里奥。”顾青越是这样说，就越是让莱昂纳多想把话说清楚了，所以他就不再像先前那样欲言又止了，他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你们又是共用一个名字，又是你演的文森特和乌玛·瑟曼演的艾琳有激情戏，你还全裸出镜了，另外你和裘德·洛——他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演的杰罗姆还讨论着艾琳会适应你们两个的存在，这难道不是两男一女的…故事吗？”
　　莱昂纳多故意含混了形容词，结合下上文，大概是‘情色’之类的词汇吧，而他是含混了，可顾青并没有被敷衍过去，他给委婉的补全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觉得《千钧一发》是像《爱你九周半》那样的情色文艺片？”
　　“《爱你九周半》是情色片中的经典，好吗？”莱昂纳多说完就小心翼翼的看顾青一眼，“艾瑞克，你是不是打算借此突破自我？就像我偏爱那种边缘人的角色一样。”
　　顾青突然笑起来，他把手搭在莱昂纳多的肩膀上，“里奥，我有没有我很高兴你来探望我？”
　　莱昂纳多：“？？”
　　“来，我请你去晚餐，你来仔细和我说说你现在对《千钧一发》的看法，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局外人的看法，来帮我更好的理清思绪。”顾青强忍着笑意，用很诚挚的语气对莱昂纳多说道，他现在瞳色还没有改回来，在冷色调的摄影棚里，带着让人一不小心就被吸进去的漩涡，莱昂纳多稀里糊涂的就被蛊惑了，全然忘记了以前那些他发誓过要铭记的教训，还有他斩钉截铁的‘我（幻想症）好了’的誓言。
　　在他们开车去附近餐厅的路上，莱昂纳多就给顾青讲解了他的人设，通过那不知道前情也不知道后续的两幕戏脑补出来的人设。概括如下：文森特、杰罗姆和艾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其中文森特和杰罗姆都喜欢艾琳，而在一开始的时候艾琳和杰罗姆是一对情侣，可在一次旅游什么的事故中，他们是三个乘坐的车子出了车祸，杰罗姆为了救文森特，导致下身瘫痪了，而艾琳她虽然没有事，但艾琳失忆了，她忘记了所有事。
　　三个人就这样分开了，可杰罗姆还爱着艾琳，文森特为了报答杰罗姆，就答应帮助杰罗姆唤回艾琳的记忆。所以，文森特就用了杰罗姆的名字，学杰罗姆的说话和走路方式，还穿他的衣服……总之，就是尽量朝杰罗姆发展。
　　再然后，文森特就‘变成’了杰罗姆，去了艾琳现在的公司，和艾琳成为了同事。文森特一开始就是喜欢着艾琳的，在艾琳忘记了杰罗姆的情况下，艾琳转而喜欢上了文森特，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就在昨天上床了。
　　莱昂纳多说到这儿就看向顾青，眼睛亮晶晶的问：“艾瑞克，我推测的怎么样？”
　　顾青由衷的赞叹道：“叹为观止，我是认真的，里奥，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对今天拍摄场景的解读了。”
　　顾青说他是认真的，那莱昂纳多就绝对看不出来半点‘不认真’的地方，再说他现在还沉浸在“鲜花和掌声”中呢，甚至还觉得他说不定还有做编剧的潜质呢。
　　就这样，莱昂纳多就兴致勃勃的继续往下说了：“今天的第一场戏，我认为是艾琳来文森特家，想给文森特一个惊喜，而文森特呢，他原本就夹杂在爱情与友情中间，深受煎熬，所以在知道艾琳来后，他就没有把艾琳骗走，而是自己躲起来，让艾琳看到了杰罗姆。”
　　顾青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然后？”莱昂纳多理所当然的说：“然后艾琳在看到杰罗姆后，所有失去的记忆全都回笼了啊。”
　　顾青“唔”了一声：“这说得通。”
　　受到鼓舞的莱昂纳多手舞足蹈的继续说：“对吧，文森特在这一刻觉得解放了，但他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中，毕竟艾琳刚见了杰罗姆一面，她就恢复了记忆，她肯定更爱杰罗姆。这从你在演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虽然是笑着的，还在那儿和杰罗姆开玩笑，可我知道那都是在强颜欢笑。”
　　“这倒是，文森特心里并不好受，他们三个都是。”顾青附和着，这是实话，文森特是痛苦的，他虽然逃过了一劫（杀害任务督导的真凶找到了），可他现在要面对他喜欢的女人，他们都没有办法再假装若无其事了；至于杰罗姆，他更多还是替文森特难过。
　　“那是当然的，”莱昂纳多还在他的故事里一发不可收拾，“艾琳没办法接受，她就只有转身离开，所以就有了文森特追上去向她解释的一幕。至于，接下来文森特和杰罗姆的对话——”
　　莱昂纳多说着就看了顾青一眼，顿了顿才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杰罗姆其实爱的是文森特，我是说爱情的‘爱’，不是兄弟情。”
　　顾青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莱昂纳多连忙说：“这没关系，其实我也拍过同性向的电影，《全蚀狂爱》，我在里面演诗人兰波——”
　　“我知道。”顾青说，“我只是没想到你就只根据两场戏，就联想那么多而已。”
　　至于《全蚀狂爱》，它讲的是魏尔伦和兰波，两位法国象征派大诗人，两人因诗而相识，再由相识而成为恋人。这严格来讲并不是一部同性向电影，它更多像是魏尔兰和兰波的传记片，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所展示的性向是同性恋。
　　莱昂纳多不自禁的问：“我全说对了？艾瑞克，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难道说的不对吗？我在问苏珊杰罗姆是不是文森特的情敌，还有杰罗姆爱的是谁时，她的表现就不对劲，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可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好吗？还是说——文森特也喜欢杰罗姆，剧中还会有他们俩的激情戏？我的天吶，这么一来可真够混乱的，不过仔细想想在《全蚀狂爱》里，魏尔伦原本就有妻子的，他在被兰波吸引后，就抛弃了他的妻子，和兰波流浪到伦敦了。”
　　顾青扶额道：“我和你说的这是一部科幻片，还记得吗？”
　　莱昂纳多收住了他发散到天际的思维，“我当然记得啊，所以我才会问你它怎么一点都不像是科幻片。等等，我想到了，它科幻的地方是不是，在于文森特竟然能用杰罗姆的身份，去艾琳工作的地方去工作上？”
　　顾青想了想，觉得这一点是切题的，他这次就用有那么点浮夸的语气说：“竟然被你说中了。”
　　莱昂纳多不满的嘟囔起来：“什么叫‘竟然被我说中了’！”
　　顾青微微叹口气，用关爱的眼神看着莱昂纳多，慢吞吞的说：“意思是，除了这一点你说的沾边外，其他的全都偏题了。”
　　莱昂纳多：“……！”
　　顾青还加重了下语气说：“偏得很厉害，里奥。”
　　莱昂纳多还没有缓过来。
　　顾青都在反省他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所以他想了想就说：“其实，你可以往好的方面看，我的朋友，你的幻想症并没有根治。”
　　莱昂纳多：“……这怎么是好、的、方、面？”
　　顾青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我们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没有等它再加重至无药可治，不是吗？”
　　这说得好有道理……个球！
　　莱昂纳多整个人都处在风中凌乱的状态中，他深吸一口气，盯着顾青看了半晌，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真的全都说错了？你竟然还好意思点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中，那你附和个屁啊你，如果不是你附和，不对，你就该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的啊！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竟然我还以为我有当编剧的潜质呢。全错了？全错了啊啊啊！”
　　“其实——”
　　顾青刚开了个口，整个人都在进行“困兽之争”的莱昂纳多阴森森的开口了：“你别说话，我会掐死你的，你信不信！”
　　莱昂纳多还不解气，他把手捏成拳，像模像样的摩拳擦掌着，恶狠狠的盯着顾青说，“艾瑞克，你太坏了，你就是世界第一损友！”
　　“唔——”
　　莱昂纳多那双带着点灰绿色的蓝眼睛瞪得更大了，而且那里面充满着控诉和不满：“你竟然还不承认你自己是损友，大损友？”
　　顾青这次终于可以把话说完了：“我想说的是，我们到餐厅门口了，可以下车了，里奥。”
　　莱昂纳多：“……我恨你。”
　　“好吧，如果这么说能让你高兴的话，那，如果你把你说的故事写成剧本，被我看到的话——”
　　莱昂纳多迅速接道：“你二话不说就答应接拍？”
　　“不，但我会出钱。”顾·有钱任性·青这么说着，莱昂纳多的火气顿时就被浇灭了，好啦，他承认顾青虽然有时候是损友型的，可他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厚道的。火气没了的莱昂纳多还有点好意思了，主要是他想了想他说的那个故事，其实也很一般了，他又不是专业编剧，这么一想顾青会干脆利落的投资，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所以他一边下车一边对顾青说：“其实我就是说说，我没有要把写成剧本的意向。”
　　这时候，顾青的下半句就到了，“——请你吃一顿饭。”
　　莱昂纳多，莱昂纳多决定要狠狠吃一顿，把顾青这家伙给吃穷！还有，等他回洛杉矶，他就把他想的故事写下来，写成剧本，他还就非要让顾青看看了！
　　——好主意。
　　……
　　莱昂纳多在纽约州呆了一天，就回洛杉矶了。
　　EX工业在当天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就目前大众们关注的‘EX工业宣传片’和‘EX工业继承人全裸出镜’的问题给予了正面的回答。
　　对前者，新闻官并没有对《千钧一发》的剧情过多的透露，事实上，如今还会对外说那是EX工业的宣传片，只是采用了电影的方式来对外展现，在这部宣传片里，EX工业旗下有位于纽约州实验基地的员工参与拍摄。
　　对后者，新闻官并没有回避，他只是说他们EX工业的天才研究员兼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会在影片里有突破性的演出，并且那是为科学献身。
　　这样的官方发言一出，托尼就拍着实验桌笑了。
　　“贾维斯，你听到了吗？他说艾瑞克·泽维尔那家伙是为科学献身，为了科学，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理由了。”
　　贾维斯一如既往的拆台：“事实上，先生，在您过往的一夜情对象中，有五分之一你们都是以‘科学’的名义，在床上进行深入交流的。”
　　托尼：“……那是情趣，不过贾维斯，你竟然对这种事进行统计，也是够无聊的。”
　　贾维斯辩解道：“我并不是有意的，先生。”
　　托尼挑了挑眉：“解释。”
　　“是这样的，鉴于您对外爆料泽维尔先生全裸出镜，而事实上他并没有，伊娃对此很有意见，为了平息她的怒火，我提议她可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先生。”
　　托尼思维多敏捷啊，秒秒钟就能脑补到银河系去，咳咳，是天才的思维总是那么敏捷，他结合了下上文，狠狠拍了下桌子说：“贾维斯，别告诉我你把我和女人做爱的视频发给那个伊娃了！”
　　“并没有，先生。我只是发给她您在海滩上游玩的照片而已，至于您说的统计，那是因为在找那么一张环境类似的照片时，我顺便进行的。如果您还想知道其他的五分之四，我可以把数据统计表发到您，先生。”
　　托尼：“……”
　　贾维斯话还没有说完呢，“先生，我想您应该感谢我劝住了伊娃，您也知道她的逻辑运算能力比我强大。”
　　托尼哽了半天，吭哧出一句话：“贾维斯，你真没用。”妈的，他现在还需要靠着贾维斯提携了，这叫什么事啊！
　　——喜闻乐见的事？
　　
　　第55章
　　
　　“艾瑞克，你在演的时候，是认为文森特知道杰罗姆的打算了吗？我是说他要自杀的打算。”
　　裘德·洛在导演喊完“这条过了”后，就推着轮椅朝顾青走去，这么问着他。
　　顾青停下来，走过去帮着推轮椅。
　　裘德·洛沉默半晌说：“你知道我可以站起来走的吧？”
　　顾青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可轮椅不会。”
　　“哈哈。”裘德·洛笑起来，他的笑点好像有那么点，不过等他笑完，他就继续说他最开始的问题了，“我觉得你在演的时候，是文森特猜测到的情况下，对吗？”
　　“嗯，他有了猜想。”顾青垂下眼帘说着，“他们朝夕相处，文森特比他自己认为的要了解杰罗姆，他们都是孤独的，只不过文森特有他的梦想。”
　　杰罗姆在文森特的梦想实现后，他就没有了动力，裘德·洛这么想着。
　　他们俩还有这样的回答，还是因为在这之前拍摄的一幕戏——
　　杀害任务督导的真凶找到了，可对文森特的威胁还在，那就是他的弟弟安东。很好笑的是，在这个基因歧视无处不在的时代，也就是说亲人间也会存在基因歧视，就好像‘安东’这个名字，本来是他们的父母取给最喜爱的孩子的，可在文森特被医生说会早衰后，他的父亲就改变了主意，‘安东’就给了基因工程下出生的弟弟。还有在文森特以前坚持他的梦想时，他的父亲从来都是让他放弃吧，也并没有说鼓励过他，也从不掩饰对小儿子的偏爱。
　　就连安东，他也看不起他的哥哥，在文森特下定决心回到太空中心，和安东面对面时，安东就说‘我有权到这儿来，而你没有’。
　　文森特冷笑，“我不需要人救，不过有人倒是曾经需要。”
　　这里说的就是在文森特离家出走前，他和安东最后一次游泳比赛，安东溺水了，是文森特救了他，这也驱使了文森特离开了家，因为他明明不比安东差，他不能败在基因下。
　　再到现在，他们兄弟又进行了一次游泳比赛。这一次，在翻滚的大海中，安东忍不住问文森特：“你怎么能做到这一步的？”
　　“我拼了命都不会放弃。”这一次游泳比赛，和多年前那次游泳比赛殊途同归了，文森特再次赢了安东，人定胜天，他战胜了基因。
　　而等到文森特回到家时，杰罗姆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可以用一辈子的检体，家里的设备也被盖上了防尘布，然后杰罗姆告诉文森特他也要准备去旅行了。
　　在拍摄时，在裘德·洛饰演的杰罗姆说完这番话时，顾青饰演的文森特，他的神情有两秒的不自然，他没有立即接话，他只是避开了杰罗姆的视线，看向了旁边装着杰罗姆给他准备检体的冰箱。
　　安德鲁·尼科尔没有喊“卡”，他若有所思的让机位拉近，就像是和摄像机心有灵犀一般，在镜头拉近要拍特写时，对着冰箱的文森特侧过头来，那双幽深的绿色眼睛里显得比平时更加波光粼粼，以至于让人怀疑在先前那一刻它里面有过泪光。
　　再下一刻，顾青就按照剧本上的设定念出了台词：“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裘德·洛心里一动，他盯着顾青，不，严格来说是杰罗姆盯着文森特，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文森特知道了他的实际打算，但文森特表现的很自然，就像他现在极力要装出来的那样自然。
　　杰罗姆把一个信封递给文森特：“升空前不要打开来看。”
　　文森特接过去，他看着杰罗姆，杰罗姆对着他的目光，朝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安德鲁·尼科尔却没有立即就把摄像机移开，而是让镜头在回到文森特身上，他也随着杰罗姆的笑而笑起来，那是一个和杰罗姆的笑很相似的笑容，然而在不容易发觉的手上，他捏着信封的手很用力，都把信封捏变形了。
　　可两个人却都是笑着的，然而那种悲伤的氛围都要溢了出来。
　　安德鲁·尼科尔没有立即说‘停’或者‘这条过了’，他重新看了这一场戏，顿了顿才说：“这条过了。”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另外《千钧一发》拍摄到这里，已经彻底接近尾声了，因为‘今天’就是文森特升空的那一天，而在文森特离开后，杰罗姆也将结束他自己的生命。
　　“你接下来有什么拍片的计划吗，艾瑞克？”裘德·洛没有再沉浸在杰罗姆的情绪中，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顾青回答道：“我想在《千钧一发》上映前，我都不会再接拍电影了。”
　　裘德·洛测过头来看他：“这么说，你还是会再当演员的？”
　　顾青挑了挑眉梢：“嗯？”
　　裘德·洛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在拍摄《千钧一发》的同时，还分一部分精力在你的研究上吗？等这部电影拍完了，你不是要全神贯注到癌症基因链的研究上吗？这件事我在英国也有耳闻，我是说破解癌症基因链的事。”裘德·洛多说了半句。
　　“我的身世并不是什么禁忌，裘德。”顾青显然并不在意，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别人这种感觉了，“还有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我确实会，演戏很有趣。”
　　裘德·洛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在英国传得比较广的新闻还是EX工业董事长的事，谁让他被默认为一个英国人呢。在听顾青说完后，他就很郑重的说：“你是个好演员，艾瑞克。”
　　“在我说之前确认下，你这是希望我礼尚往来夸奖你吗？”顾青笑起来说。
　　裘德·洛纠结起来：“让你这么一说，你要是真的夸我的话，我会觉得很别扭的。”
　　“所以说以后你再夸奖别人前，都该这么扪心自问下，裘德。”顾青振振有词的说，“你不是一个自恋的人，是吧？”
　　裘德·洛：“……”他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夸赞别人了？
　　——显然，裘德·洛已经被顾青的神逻辑带沟里去了。
　　……
　　《千钧一发》是在EX工业第一届博览会结束后，也就是在十月中旬开始拍摄的，原本预期中的拍摄时间是两个月，不过因为演员们的配合，还有演职人员的积极进取，让《千钧一发》提前一个星期杀青了，这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对娱乐圈来说，进入十二月就意味着颁奖季来临了。
　　对八大影业公司之一的派拉蒙来说，它今年在颁奖季上的收获似乎不能和它的名声相比，就像在最佳影片的角逐上，被各大电影协会看好的种子选手中，就没有派拉蒙出品的。
　　事实上，也不是只有派拉蒙这么惨淡，其他七大影业公司也是“同病相怜”，今年颁奖季的风头大部分都被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制作的《英国病人》给抢去了，这部影片也被誉为明年奥斯卡最大的热门。
　　不过派拉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它还是凭借着《一级恐惧》在颁奖季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并不是在最佳影片或最佳男主角以及最佳导演等奖项上，而是在最佳男配角这一奖项上。
　　严格来说，派拉蒙在这一奖项上是所向披靡，它几乎是承包了各大电影协会奖的最佳男配角奖。谁也不能否认艾瑞克·泽维尔在这部电影里贡献出的绝佳演技，尽管他在这之前从没有过任何演艺经验，尽管他也不是科班出身，尽管他是再“半路出家”不过的了。
　　奥斯卡前哨的肯定，让派拉蒙更为用心在公关上了，当然除了派拉蒙不想在这一届金球奖以及奥斯卡金像奖上颗粒无收——这是面子问题——另外，也不能排除顾青现在从当初籍籍无名的新人，一跃成为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的因素，如果说先前八大影业想要下手为强，笼络一个好莱坞明日之星，很有票房号召力潜力的未来巨星，那么在EX工业博览会后，他们就摆正姿态，在他们看来，顾青更多已经是挥舞着支票的投资商了，这太有交好的必要了。
　　派拉蒙现在选择了‘曲线救国’，还能一石二鸟，再明智不过了。
　　等到十二月底，第五十四届金球奖就公布了提名。最佳男配角一项里，‘《一级恐惧》艾瑞克·泽维尔’赫然在列。
　　这在情理之中，并没有惊起多大的波澜，关键还是要看明年一月份底举行的颁奖典礼了。
　　在金球奖公布提名后，各方发来贺电，就好像顾青已经拿到了最佳男配角奖一样，其中也有例外的，就好比口是心非的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这是大导演打电话过来的第一句话。
　　顾青温和的回答：“我在纽约州的实验基地。”
　　卡梅隆很自然而然的问：“做实验？”
　　“不，”顾青否认到，“《千钧一发》现在进入后期制作阶段了，还记得吗？”
　　卡梅隆：“……你在纽约州的实验基地里参与《千钧一发》的后期制作？哼，你有钱你任性，那我问你，你知道其他获得金球奖提名的候选人们都在做什么吗？他们想法设法的增加他们的曝光率，为提高他们获奖几率或者入选奥斯卡提名的几率而到处活动，可你呢？”
　　“这不公平。”
　　“你还没有天真到认为金球奖或奥斯卡金像奖就是完全公平的奖项吧，艾瑞克？”詹姆斯·老油条·卡梅隆嗤笑道，拜托不说由外国记者协会举办的金球奖，就是演艺圈最高奖项奥斯卡金像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公平、公正，还有那么的不可攻克，不然也不会滋生出那么多业内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比如说第一次提名的演员必定无法获奖，再比如长得太帅人气太高就容易被歧视——还有大家全都知道学院青睐的影片类型是什么，还有偏爱什么类型的角色。再有娱乐圈公关行业是怎么兴起的？还不是在奥斯卡金像奖的发展史上，有人钻了空子后后人总结出规矩了。
　　被卡梅隆认为小天真的顾青，他慢条斯理的说完他原本想说的话：“这不公平，你怎么能在提出一个问题后，不等我回答就自己说出答案呢，詹姆斯？”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顾青在达成了被每日一吼的成就后，就稍微收敛了，他垂下眼帘，用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说：“詹姆斯，我知道你的心意，相信我，我从不会辜负每一个对我好的人。”
　　“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煽情？”卡梅隆仗着隔着电话，顾青看不到他不自觉翘起来的嘴角，就用和神情不符的嫌恶语气说道，“还有，能不能说人话？”
　　“好吧，我很希望能够获得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所以我虽然没有露面，但私下里该做的事情我并没有少做——”
　　顾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卡梅隆打断了：“你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顾青竟然还这么回答他：“那就看你对‘违法乱纪’是什么样的定义了，詹姆斯。对我来说，只要没有被发现的违法乱纪行为，那就不叫违法乱纪。”
　　卡梅隆嘴角抽了抽，他以为那小混蛋是个天真的小白兔，哪想到人家芯子切开全都是黑的，然后大导演又听黑心顾，语气俏皮的说：“当然没有了，我可是个清高自傲，又天赋惊人的科学家呢。”
　　卡梅隆二话不说就摞了电话，和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的家伙计较，怎么能计较的过？难道是那什么人造表皮戴的时间长了，就觉得自己长着二皮脸了吗？
　　嫌弃归嫌弃，可一转身，卡梅隆却是公开夸赞了顾青，为他造势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只不过，大导演好不容易真情流露的一回，竟然还被人歪曲了——
　　《泰坦尼克号》被很多人不看好，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可是前仆后继，再说演艺圈蛋糕就那么大，别人少吃一点，就代表自己能多吃一点，所以说就有想玩一出#隔山打牛#，利用《泰坦尼克号》打击二十世纪福克斯，因此在卡梅隆为顾青造势后没多久，就有媒体好巧不巧的挖出了干货。
　　《泰坦尼克号》总预算并不是最开始流传甚广的一点四亿美元，而是高达一点九亿美元，后来的五千万美元的缺口，是当时还不是现如今EX工业的斯特拉克工业第二大股东泽维尔先生，送了五千万美元的支票给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所以说现如今卡梅隆是投挑报李，才会给艾瑞克·泽维尔造势。
　　这还是说的好听的，他们就差明晃晃指责卡梅隆是抱大腿了。
　　卡梅隆气得…喷火了！
　　乔恩·兰道战战兢兢给顾青打了电话，顾青就只跟他说：“我知道了。”
　　就这一句话，乔恩·兰道就莫名神情一凛，他可没天真到认为顾青什么都不打算做，外界不清楚他们可清楚的，斯特拉克工业被改名换姓，在这里面起绝对主导作用的就是顾青，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大资本家。中立派从不会因为他平时表现的没有攻击性，就敢小觑他，也就卡梅隆有事没事就吼他一鼻子灰，不过这也显得他们俩感情好，现在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
　　1997年1月19日，第54届金球奖颁奖典礼，于洛杉矶好莱坞希尔顿酒店隆重举行，在距离颁奖典礼拉开帷幕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候，红毯两旁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了。除了想要近距离接触自己偶像的影迷们，那就还有想法设法拍摄到明星们的红毯装扮，如果够幸运的话，还能够访问到明星，拿到第一手资料。
　　另外，红毯也是个很好检验一个明星人气高低的机会。判断的方法也很简单，影迷的欢呼声高低，还有记者们拍照的热情程度。
　　这一届金球奖人气最高的嘉宾无疑是汤姆·克鲁斯，他今年凭借着《甜心先生》入围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不仅如此，今年也是汤姆·克鲁斯大丰收的一年，除了既叫好又叫座的《甜心先生》，他本人主演的《碟中谍》在全球劲收将近四点六亿美元，就北美票房而言也只排在《独立日》和《龙卷风》之后，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级巨星，即使汤姆·克鲁斯的红毯服装中规中矩，可这丝毫不妨碍他爆棚的高人气。
　　一时间，红毯上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闪光灯此起彼伏，把红毯映照的比白昼还白昼。
　　以及，金球奖主办单位仿佛还嫌不够一般，在汤姆·克鲁斯后面走上红毯的是艾瑞克·泽维尔！
　　“Wtf！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们会长出四只手来拍照吗？”红毯两旁的一个记者在意识到这件事后，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他旁边的另一个记者接道：“嘿，伙计就算你有四只手，你也没有两个摄像机啊。”
　　《纽约客》的记者黑线了一把：“现在是说冷笑话的时候吗？”
　　和他搭话的是《洛杉矶时报》的记者，他显然乐观得多：“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一张他们俩的合照呢？想想看这可就有噱头多了。”
　　默默听了一耳朵的《纽约时报》的记者忍不住了，跟着吐槽了句：“我以为此时此刻最应该说的是，‘现在是说话的时候吗？’”
　　《纽约客》的记者：“……”
　　《洛杉矶时报》的记者：“……”
　　尔后，他们俩面面相觑了下，心里都觉得邪了门了，他们原本也是很正经的记者好吗？只是好像‘艾瑞克·泽维尔’，光是听他的名字就有什么不可抵抗的魔性力量一样，他们也忍不住发散起思维来。妈的，这一定是那广为流传的“有钱任性”的错！
　　——吐得一手好槽，只是现在也不是吐槽的时候吧？
　　不仅记者们这么的严阵以待了，就是还走在红毯上的汤姆·克鲁斯，也不由得停下来，回过身来往红毯尽头看。
　　在万众瞩目下，顾青踏上了红毯。
　　
　　第56章
　　
　　金球奖（Golden Globe Awards）是美利坚的一个电影与电视奖项，以正式晚宴的方式举行，举办方是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此奖从一九四四年，每年举办一次，到今年将要举办的是第五十四届。
　　从下午开始，受邀来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提名者和颁奖人纷纷来到了颁奖典礼现场，走上红毯。而红毯向来是明星们，主要是女士们争奇斗艳的战场，男士们基本上都是深色系的西装，要么是非常正式的燕尾服，虽然会在细节上有新意，但如何比得上穿着各式各样晚礼服的女明星们呢。
　　不过这也不能说男明星们就不注重打扮了，他们也并不想在红毯上失礼，尤其还是金球奖这么重要的红毯上，他们倒不像是女明星那样想着怎么样才更出彩，更夺目，男明星们更多的还是追求端庄稳重，中规中矩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像是还走在红毯上的汤姆·克鲁斯，他就选择了不会出错的黑色西装和白衬衫，系着领结，让人找不出错处的同时也不会有什么亮点，但对红毯两侧的影迷来说，汤姆·克鲁斯本人就是最大的亮点了！
　　要知道，汤姆·克鲁斯在好莱坞可一直都是帅哥的代名词。
　　没有机会来到现场，而选择了通过电视看直播的观众们也有很多随着现场的尖叫声发出欢呼声，汤姆·克鲁斯的粉丝基数可不容小觑。
　　就在电视机前的女观众们还沉浸在汤姆·克鲁斯的招牌笑容下，电视机里就有传来一波震耳欲聋的声浪。
　　听起来不比汤姆·克鲁斯走过时的欢呼声弱，谁啊？这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还有比汤姆·克鲁斯名气更大的明星吗？
　　“啊啊啊，是我的男朋友们！”没办法到现场，特地早早等在电视机前的唐娜·亚当斯，耳尖的听到欢呼声中夹杂的名字，顿时就激动的“啊啊啊”起来。
　　坐在不远处看报纸的亚当斯先生，脸色顿时就黑了一层。
　　被好友拉开一起看直播的莫莉忍不住扶额，自从在影院看了《一级恐惧》后，唐娜每次说起艾瑞克·泽维尔时，唐娜都这么称呼他，而且这还怎么突兀，因为她们周围的朋友也有一些这么称呼艾瑞克·泽维尔的。不过扶额归扶额，莫莉还是没有把视线挡住，而当艾瑞克·泽维尔款款走进镜头里时，莫莉不由得在心里抽了一口气，而唐娜她早就尖叫起来了，好吗？
　　在金球奖红毯前，艾瑞克·泽维尔仅仅走过两次红毯，一次是《一级恐惧》首映礼，另外一次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首映礼，可两次都给大众以及时尚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可如果说那两次艾瑞克·泽维尔还留给人一种纯良无害感觉的话，当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和他走红毯的伴有关，像戳中女生萌点的M-o，第二次就还有阳光的莱昂纳多在一旁搞怪，那么这一次他对外露出了不可侵犯的凛然感：和众多男明星一样，艾瑞克·泽维尔今天也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不同的是，他是西装三件套，没有系起来的西装外套就那么自然的敞开着，露出了里面配套的马甲，可以清晰的看到黄铜表链。这似乎看起来有点保守了，不过打成双温莎结的玫瑰红领带，就像是驱走低调、保守的良方，瞬间就给他带来了显而易见的明亮和华丽。
　　当然，当然还有那样有摄心夺魄魅力的容颜。
　　在以前艾瑞克·泽维尔对外示人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任由他那头偏向金棕色的头发，自然而然的舒展着，可这一次他把头发梳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这样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让他看起来多了平时没有展露出来的气质，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矜贵。
　　这么说也对，他现在就是个小王子么，莫莉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微笑起来，然后就听到了旁边‘啊啊啊’完了的唐娜，铿锵有力的说道：“把我操——唔唔唔——”
　　莫莉眼疾手快的把唐娜那应该被“哔哔”消音的话给捂了回去，用眼神示意她：‘亚当斯先生还在旁边，唐娜你就不能矜持点吗？’
　　可惜#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亚当斯先生已经听到女儿那以F开头的单词了，他现在脸都黑的要滴水了：“你不是说你的男朋友们吗？怎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小白脸？”
　　莫莉一听，就若无其事的放开了捂住唐娜嘴的手，然后像预期一样，唐娜立马就咋呼起来了：“什么叫只有一个小白脸？亚当斯先生，您是不是永远学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再仔细看看，他衣服底下可是藏着说出来都让你害怕的东西！”
　　莫莉：“……”
　　亚当斯先生：“……”
　　黑线完后的莫莉捅了下唐娜，让她说人话。唐娜梗着脖子说：“我开个玩笑做个缓和，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和我们跟不上潮流的亚当斯先生吵起来！现在，我就想问下我亲爱的爸比，您就不看电影的吗？《一级恐惧》您没看过？”
　　亚当斯先生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唐娜也不气馁：“那您平时看的报纸都看到哪里去了？我的男朋友们艾瑞克·泽维尔，他可是实力霸占了很长时间的头条！”
　　亚当斯先生抖了抖报纸，慢悠悠的说了句：“你直接和我说‘艾瑞克·泽维尔’不就行了，我知道他。顺便说一句，我为说他是小白脸给他道歉了。”
　　唐娜和莫莉面面相觑，亚当斯先生竟然这么有觉悟？
　　这时候亚当斯先生又说了：“他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就是不务正业。”
　　唐娜脱口而出：“您竟然说他搞那些枯燥乏味的研究是不务正业？”
　　莫莉觉得她还是没办法习惯唐娜的不按常理出牌，估计亚当斯先生也是，没看到亚当斯先生都低头去看报纸，不打算理唐娜了吗？唐娜还想说什么，莫莉就拉了下她，“艾瑞克他要接受记者采访了。”
　　唐娜冲亚当斯先生哼了一声：“待会儿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然后，就捧着脸盯着电视看了。
　　显然，不止莫莉觉得这次艾瑞克·泽维尔这次的装束太吸睛了，红毯两旁负责直播的机位也被拉了过来了，还狠狠给了一个接一个的近景。
　　“他怎么就长那么好看呢？”
　　——电视机前的观众这么想的可就多了去了，就是原本对娱乐圈的盛事没兴趣的观众，在转台时就那么惊鸿一瞥，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先看看，等会儿再换台吧。
　　唐娜感慨完后，就偏过头来兴致勃勃的对莫莉说：“艾瑞克是要接受记者们的采访了，不知道这次还会有什么金句？”
　　莫莉理性分析了下：“先不说金句的问题，我觉得记者们会拿他父亲给《泰坦尼克号》投资了五千万美元来说事。”
　　“有钱任性不行啊，记者们就是鸡毛蒜皮的事都抓住不放。”唐娜撇撇嘴说，莫莉又想扶额了，而正在看《华尔街日报》的亚当斯先生，默默翻了一页，在这一页里头条赫然就是唐娜说的鸡毛蒜皮小事。
　　无语凝噎归无语凝噎，莫莉却是说对了，现场的记者们秉着“抓住不放、问了再说”的原则，还就问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他们的问题就犀利多了：“艾瑞克，对你父亲在《泰坦尼克号》前景不明的情况下，就那么投资了五千万美元，你的看法是什么？”
　　好个语言陷阱，不知道人家也参演了《泰坦尼克号》了吗？这是想人家怎么回答，都默认成《泰坦尼克号》搁浅了么？
　　太坏了！
　　大家都屏息等正主回答，就连亚当斯先生都抬起头来，盯着电视屏幕了，不得不承认，这个本就该全心全意做科研的年轻科学家，有着被上帝亲吻过的好相貌。在镜头下，他丝毫不见生涩，从容淡定的让人觉得他在…酝酿大招，果不其然，在沉吟片刻后他开口了：“人傻钱多速来？”
　　记者们：“……”咱能不能按套路回答啊？你这么自黑，你父亲知道吗？这简直比#有钱任性#还任性啊！
　　观众们在蒙圈过后，有汗颜的有无语的更有觉得他酷的——要知道记者们可是无冕之王，笔尖所向，所向披靡，平时都是他们用犀利的问题，把被采访的人逼问的哑口无言，可现在这样的场面倒回来了，叫人觉得怎么就那么爽呢。
　　记者们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被打击住了，再说一个记者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记者站起来了，“艾瑞克，你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你父亲对电影行业很感兴趣？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詹姆斯·卡梅隆是出于想得到长久投资的目的，才会在金球奖颁奖前夕给你造势？”
　　这件事也有报纸恶意揣测过了，不过詹姆斯·卡梅隆没有出面，EX工业那边也没有对外发言，大家都还拿不准人家到底是什么个态度，所以现在机会来了。
　　唐娜嚷嚷着：“记者们懂个什么，男神人人爱的，好吗？”
　　她话音刚落，万众瞩目下的艾瑞克·泽维尔就慢条斯理的说了：“你是说詹姆斯爱的只是我的钱？”
　　记者们：“……”你就是这么做阅读理解的吗？
　　先不说他这么说其他观众是什么感想，就是被乔恩·兰道看金球奖颁奖典礼直播的卡梅隆，他当下就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乔恩·兰道心有余悸的想：‘这个回答来的太及时了，不然詹姆斯又得喷火了？’要知道最近卡梅隆就跟那被放在大太阳底下的火柴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点着了，而且他被点着后就不是火柴了，那是大火球啊！
　　顺过气来的卡梅隆脸黑得像锅底：“这个小混球，他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丢人都丢到全世界了！”
　　乔恩·兰道很识趣的缩小再缩小自己的身躯，他觉得在一定程度上，小泽维尔总结的也没错啊，虽然那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卡梅隆话音刚落，电视里就传出来小混蛋的声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他不是只爱我的钱。”
　　乔恩·兰道：“……”他能遁走吗？
　　谢天谢地，这句话还是有后续的，在镜头里这位EX工业的继承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所以，针对不实报道，EX工业会采取必要的手段，就目前来说EX工业已经和《国家问询报》的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洽谈一笔收购协议，如何顺利的话，EX工业将会成为美国传媒公司的母公司。”
　　我的天！
　　这绝对是大新闻，而大家也清楚泽维尔二世为什么会单独把《国家问询报》给提溜出来，谁让这家臭名昭著的小报蹦跶的比较欢呢，还有现在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先前EX工业开博览会时，就是《国家问询报》不知道怎么的就拍摄到人家父子同框的照片了，虽然带来了惊天新闻，同时也将大资本家的正面照给曝光了。当时EX工业没有对《国家问询报》做什么，原来是等在这儿呢。
　　还有，美国传媒公司是躺着被收购了吗？
　　这时候竟然还有记者傻傻的问：“为什么？”
　　大家纷纷侧目，那位《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就解释了：“EX工业侧重在基因工程方面，在以前和传媒业并没有沾边的地方，就因为不实报道就要并购一家传媒公司，未免不合算。”
　　EX工业的继承人是这么回答的：“哦，这件事我们考虑过，只是在分析过利弊后，EX工业认为比起起诉，还是并购更方便。”
　　记者们被震了一波后，还想要问什么，这必须得问清楚啊，是不是除了要并购《国家问询报》的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外，还要并购其他的传媒公司？这可是关系到切身利益，要知道可不止《国家问询报》一家报纸写过‘不实报道’！
　　只不过这是金球奖颁奖典礼的红毯，不是EX工业记者发布会，还有剩下半截红毯要走呢，再说了#说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所以在记者们满心不甘和观众们的意犹未尽中，EX工业的继承人朝记者们挥了挥手后，把手插进裤兜里就继续往前走了。
　　唐娜还沉浸在她家男朋友们这么霸气侧漏中呢，见状就不满的嚷嚷起来了：“怎么就走了？是不是有工作人员来催了？”
　　莫莉就跟她解释：“艾瑞克在红毯上也耽搁了好几分钟了——”
　　唐娜忿忿不平起来：“就三分钟不到，前面不还有好几个女明星走个红毯，都恨不能走七、八分钟的吗？怎么就不见工作人员来催，叫我说金球奖就该请女性工作人员，不带这么同性相斥的！”
　　莫莉：“……”这不是性别不性别的问题吧？
　　事实上，金球奖的工作人员是拒绝背锅的，他们就是想催促，现场导演也不让啊，这段红毯直播的收视率从汤姆·克鲁斯走上红毯时，就开始往上升，可等艾瑞克·泽维尔走上红毯的时候，收视率的增高是肉眼可见的，尤其是在他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收视率来了个小激增，几乎都和上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颁发到重要奖项时的收视率了！
　　这只是走个红毯而已，要不要这么大魅力？
　　这么一来，可就苦了后面出场的明星们了，红毯两旁的记者们，除了时尚记者还兴致勃勃的关注着他们的装扮，其余诸如《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纽约客》这些偏金融类或综合类报社的记者，又或者在这之前跟风写过‘不实报道’报社的记者，可都心不在焉了，都想着明天的头条或明天的饭碗呢，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明星们的穿戴打扮。
　　再说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他们还在回味呢，以至于看接下来的都觉得索然无味了，更甚至还有观众直接关了电视了，好比蓝颜祸水，咳咳，大导演卡梅隆。
　　乔恩·兰道还在咂舌呢，卡梅隆就直接关了电视，猛地站起走了。
　　“詹姆斯——”乔恩·兰道叫了他一声，然后得来卡梅隆气急败坏的一吼：“闭嘴！”
　　以及，大导演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呢。
　　乔恩·兰道作为卡梅隆的老搭档，他当下就了然了，卡梅隆这是不好意思了，不过说真的他也没想到顾青会那么大手笔，年轻人很有魄力嘛。
　　岂止是有魄力，简直是很有魄力，一言不合就放大招的魄力！
　　更重要的是，你以为一个大招发完就没有第二个了吗？
　　……
　　第五十四届金球奖和顾青息息相关的是最佳男配角奖，除了顾青凭借着《一级恐惧》得到提名外，剩下四位得到提名的分别是小库珀·古丁，他在汤姆·克鲁斯主演，卡梅隆·克罗导演的影片《甜心先生》中扮演了一位永不言败的足球运动员；塞缪尔·杰克逊，他在《杀戮时刻》里贡献出了精彩的演出；在和丹尼尔·戴-刘易斯合演的《激情年代》里，令人印象深刻的保罗·斯科菲尔德；最后一个是实力派男星詹姆斯·伍兹，他是凭借着《密西西比谋杀案》入围的。
　　可以说，他们哪一个都没有顾青“身家清白”，在得到金球奖最佳男配角提名前，他们都不是第一次亮相大荧幕了，而且都有很丰富的表演经验。
　　再换句话说，这次获得演技奖提名的演员们，都比顾青资历老。虽然说在奖项上会有看资历的地方，可在最后结果出来前，谁也不敢很肯定的下结论。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在电影类最佳男配角即将揭晓的时候，顾青在台下被人这么问道。
　　顾青侧过头来看向主动和他搭话的男人，汤姆·克鲁斯，同时还有汹涌而来的摄像机。
　　——金球奖颁奖典礼是宴会式的，台下的嘉宾们是围绕着圆桌坐的，而且主办方在安排座位时显然用了心的，充分考虑到每个嘉宾的交际圈，将座位安排合理化，基本上同一个圆桌上是同一个剧组，当然邻桌是哪个剧组就不是确定的，但最起码不会是有过摩擦的剧组。另外，主办方还想尽善尽美，再考虑到收视率，在用了心的同时还有着小心机，就好比在红毯时，安排了顾青走在汤姆·克鲁斯后面，又比如现在《一级恐惧》剧组的一边就是《甜心先生》剧组，不过顾青的位置没有和小库珀·古丁“隔岸相对”就是了，毕竟同时最佳男配角提名者么，他那边是《甜心先生》的主演汤姆·克鲁斯。
　　对于这样的小心机，主办方一开始是拒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在演艺圈里汤姆·克鲁斯现在已经是A-list的巨星了，而顾青他虽然演过三部电影（EX工业宣传片没有被算在内），可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一部电影上映，在咖位上自然是不能和汤姆·克鲁斯同日而语的。当然，在人气上，顾青有着他咖位所远远不及的人气。
　　到后来，总导演被帅哥1+1&gt2被说服了，可没想到在金球奖颁奖典礼开始后，人家两个就零交流，#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可想而知，当汤姆·克鲁斯和顾青搭话的时候，总导演表现的比摄像机都激动。
　　顾青看了看汤姆·克鲁斯，又看了看那台从颁奖典礼开始就对准他们这边的摄像机，做恍然大悟状：“它是会动的啊，我以为它在和我们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呢。”
　　汤姆·克鲁斯愣了下，然后爽朗的笑起来，指着自己说：“汤姆·克鲁斯。”
　　“艾瑞克·泽维尔。很高兴见到你，克鲁斯先生。”
　　“叫我汤姆就好了。”
　　“Eric，Please.”顾青有来有往的说，再顿了顿后他又说了，“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汤姆。”
　　那台被赋予重任的摄像机在这之前，也不是毫无用处的，现场的嘉宾们是没什么感觉，但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还是能时不时通过这个机位看到挨边坐着的汤姆·克鲁斯，和顾青的，算是另类意义上的同框，而且还是同框异梦。
　　为了收视率，导演组也是蛮拼的，可领会到这种用意的是有，只是还有不少人暗搓搓的的感慨了：‘哦，又一个汤姆·克鲁斯。’
　　这是一句褒贬复杂的话，或许可以把它理解为‘又一个外表受到的关注大于演技受到关注的男演员’，再进一步延伸下，就得说到奥斯卡身上了。奥斯卡金像奖的潜规则里就有一条，“在同等条件下，长得帅的男演员会被学院赐予debuff光环”，通俗来说就是学院相貌歧视。就拿汤姆·克鲁斯来说，他在第四十七届金球奖上凭借着《生于七月四日》拿到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是那一届奥斯卡的大热门，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最后得奖的不是他。
　　甭管心里怎么羡慕嫉妒恨，可都不能否认当两个帅哥同框的时候，就是赏心悦目，就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尤其是他们冷不丁的就开始交流后。
　　再然后，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传起了纸条。
　　这是要搞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吗？这么神秘兮兮的。
　　摄像机也好奇，它往前推推推镜头。可惜慢了一步，顾青已经把签有汤姆·克鲁斯名字的纸收了起来——顾青的不情之请，就只是让汤姆·克鲁斯给他签个名，是给他家追星族M-o的——不仅如此，他还表现的很若无其事，一副认真看舞台的模样。
　　而汤姆·克鲁斯，他手握成拳挡在嘴边，让人不太好分辨他的真实情绪。
　　这是在演默剧吗？
　　好在这时候，上一届最佳女配角奖的得主米拉·索维诺上台了，她将要揭晓这一届最佳男配角的得奖人，大部分镜头都切换到舞台上了。
　　等大屏幕上播放完五位候选人以及作品后，米拉·索维诺拆开信封，并没有任何耽误的就直接宣布了获奖者：“获奖的是艾瑞克·泽维尔，《一级恐惧》，恭喜。”
　　金球奖做了一个大胆的选择，但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一级恐惧》剧组其他人都站起来过来和顾青拥抱，祝贺他，就是刚才才配合着他小小恶作剧了一把的汤姆·克鲁斯也朝他说声“恭喜”，不过没有和他拥抱就对了，毕竟顾青获奖，就意味着和他同一个剧组的小库珀·古丁落选了，他总是要表现下亲疏么。
　　顾青心中有些诡异的兴奋，之所以用‘诡异’这个形容词，是因为他即将实现他进入演艺圈来的愿望了——全世界呼唤妈咪。
　　尽管这个愿望知情人的不多，尽管‘妈咪’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反正，#唯恐天下不乱#就对了！
　　在这种心情驱动下，顾·找妈咪小蝌蚪·青走上了舞台。米拉·索维诺把奖杯递给他后，就退到一边，把舞台留给顾青发表获奖感言。
　　顾青握着奖杯，开口道：“这是对我的一种肯定，而我感到非常的荣幸。”他的蓝眼睛因为充斥着欣喜/兴奋，变得像是被明媚的阳光照射而变得波光粼粼的大海，投射到电视屏幕上时，让观众们都忍不住跟着呼吸缺半拍。
　　而在场的也没有谁去怀疑，他说这话时的诚意。
　　“能够获得这个奖，我最先要感谢的是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感谢你并没有因为那给他险些留下了心理阴影的试镜会，而控告我‘蓄意恐吓’，反而开明的让我通过了试镜。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你说了，我当时确实…不是故意的。”
　　坐在台下的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一脸黑线，这家伙！
　　顾青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还是因为《一级恐惧》在宣传期的时候，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在上脱口秀节目时，把顾青试镜时的所作所为“广而告之”了，让大众从侧面见识到顾青的“独特”。还有他的演技确实挺好的，就最后一句话来说，大家还以为他会说‘我当时确实是故意的’呢，等台下的嘉宾们反应过来后，都哭笑不得。
　　接下来顾青还感谢了剧组的其他人，听起来就有那么些官方了，可官方的话还是论谁说，就是有人能把官方的话，说得特别的真心实意。
　　“……谢谢我的家人和朋友们，你们是我的一切；我还要谢谢詹姆斯·卡梅隆，亲爱的詹姆斯，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是我人生路上的指明灯。”
　　顾青这话说的可是赤裸裸的打那些‘不实言论’的脸，尽管他在前面已经用钱砸过一回了，那么这次是又夯实了一把。
　　顾青在倾情感谢过卡梅隆后，发表获奖感言的时间也快要到规定的点了，“最后一句了，”他低下头来顿了两秒后再抬起头来，“妈咪，虽然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看到，但我还是想说——我希望您能回来我和父亲身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充满着希冀，像个能侵蚀人心的黑洞，格外的触动人心。
　　基督耶稣啊，还有意外收获！
　　不止现场的嘉宾，就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好多都傻眼了，然后脑洞大开，脑补起来根本停不下来，而这种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托尼·脑洞侠·斯塔克了。
　　托尼一开始是拒绝看直播的，很坚定的拒绝，所以，贾维斯和笨笨就一起看了。
　　托尼，托尼就勉为其难的跟着一起看了。
　　再然后呢，直播了一路，托尼吐槽了一路，就拿顾青说卡梅隆只爱他的钱时，托尼翻了大白眼，像是先前说顾青和莱昂纳多有一腿时那么铿锵有力的说道：“正常人能说出这么具有微妙含义的话吗？”
　　贾维斯不疾不徐的问：“先生，您的意思是？”
　　托尼摊开手说：“艾瑞克·泽维尔不是个直男，还能有什么意思？”
　　贾维斯却说：“您理解错我的话了，先生。这样的结论您已经推导过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您认为艾瑞克·泽维尔先生话里的微妙含义，具体是什么含义？”
　　托尼干脆利落的说：“就是他不是个直男，等等，贾维斯你不会要把这个推论转达给伊娃吧？”
　　可惜为时已晚，“我没有和您说过吗，伊娃在线。”
　　托尼：“……从什么时候？”
　　“从我们一起观看直播的时候，先生。”
　　说实话，托尼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他一般都不背着人说坏话，都是当着面说的好吗？不过托尼是谁啊，一个斯塔克，所以他在心里尴尬了一秒钟后，就恢复到他平时写意风流的姿态，“So what？她要告诉她家亲爱的主人吗？那更好，请记得把答案转达一下。”
　　托尼·斯塔克，从不畏惧！
　　伊娃大概也是被托尼的从（厚）不（颜）畏（无）惧（耻）给震惊到了，她就没再和贾维斯说什么。事实上，伊娃挺忙的，她在和贾维斯聊天的同时，还在和大卫、M-o和魔镜大人看现场直播呢，绝对是高清的现场直播，由魔镜大人做直播，所使用的媒介就是魔镜的镜面。
　　再接下来，他们还在和顾青做连线了，只是都是他们在说，顾青在做手语，毕竟他还在颁奖典礼现场么。这么一来，顾青好像也是在一心多用了。
　　这就不需要多说了，还是说顾青发表获奖感言的事吧。等米拉·索维诺宣布最佳男配角获奖人是顾青的时候，伊娃这边是欢呼一片，托尼这边呢，笨笨在摇头晃脑的，好像是在给顾青鼓掌，贾维斯则问托尼：“泽维尔先生获得了最佳男配角奖，先生，您要送上什么样的礼物以表庆贺呢？”
　　托尼面无表情：“我什么时候说送礼物了？还有，他竟然得奖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黑幕？Fine，就算没有黑幕，可他演的也不是最好的吧？就像是那谁——”
　　贾维斯贴心的把电影类最佳男配角候选人罗列到大屏幕上，托尼来回看了两遍，妈的，他还就认识‘艾瑞克·泽维尔’一个，其余的电影他看都没看过。
　　这就尴尬了，托尼才不会承认呢，他随意瞄了一眼说：“小库珀·古丁，他就不错。”——等到奥斯卡金像奖将最佳男配角奖颁给了小库珀·古丁后，再回头来看这件事，那就很…有趣了。
　　贾维斯还没说什么呢，托尼就欲盖弥彰的说：“你不知道我看过，并不代表我就没看过，贾维斯。”
　　好吧，既然托尼都这么说了，贾维斯就真的没说什么了，而就在这时候顾青提到了他妈咪。
　　沉默，再沉默。
　　过了足足两分钟后，贾维斯开口了：“先生？”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托尼在贾维斯打破沉默后，脸上带着笑，然后转身就双手抬着实验桌的边缘，一副要掀桌的架势：“他妈的还有个妈咪，他竟然还有个妈咪！”
　　贾维斯不明白托尼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艾瑞克·泽维尔先生是由受精卵发育而成的人类，他当然会有一位提供了卵子的母亲，先生。”
　　这显然并没有安慰到托尼，托尼掀桌再掀桌……没掀起来。
　　桌子是和地板紧密相连的，托尼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哈啊，以前冒出个爹地了，现在又要找妈咪了，等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还会出现什么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弟弟啊？还有没有完？”
　　贾维斯劝道：“先生，请冷静下来。”
　　笨笨则拿来了灭火器，朝托尼一阵毫无章法的喷。
　　嗯，往好的方面看，被喷了一身泡沫的托尼确实被冷静下来了，只是他已经不想说话了。他早晚要把笨笨捐到社区大学里，还有贾维斯为什么会在实验室里放灭火器，以及艾瑞克·泽维尔的妈咪，当初为什么会离开那老古董？是因为受不了老古董不愿意用现代科技？还是说因为艾瑞克这家伙被绑架失踪后生死不明了，受不了这样沉痛的打击，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离开她丈夫了？
　　又或者他们亲爱的艾瑞克·泽维尔的妈咪，其实另外有所爱，蛇蝎心肠的和她的情夫设计了一出绑架案？只不过后面一切真相大白了，可艾瑞克·缺母爱·泽维尔决定原谅她了……托尼想到这儿，都想说一句#贵圈真乱#了。
　　——贵圈确实挺乱的。
　　……
　　金球奖颁奖典礼还在继续，如果说顾青获得最佳男配角奖，算得上小小爆冷下的话，那么接下来金球奖把音乐/喜剧类最佳女主角奖颁给了麦当娜（《贝隆夫人》），这就称得上大爆冷了。
　　就算《贝隆夫人》整体来说很出彩，可在音乐/喜剧类最佳女主角提名里，在事先最被媒体们看好的是在《冰血暴》里贡献出征服了观众与影评人演出的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值得一提的是，她在《一级恐惧》里也有出演，饰演了一位心理医生。
　　可麦当娜呢，她是歌手向演员跨界的，名气是足够响亮了，然而在演技方面还不足以让绝大部分人都称道。还有，学院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唱而优则演的，等麦当娜登上舞台发表获奖感言时，就有人暗地里想了：就算得到了金球奖最佳女主角奖又怎么样，说不定连奥斯卡的提名都捞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麦当娜的例子在前，给嘉宾们带来的震惊太多，等到上一届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得主莎朗·斯通，宣布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获得者是汤姆·克鲁斯时，大家反而容易接受多了，汤姆·克鲁斯的努力大家有目众睹，只是学院在他这边常常选择性失明而已。
　　顾青站起来恭喜了汤姆·克鲁斯，汤姆·克鲁斯再次等到金球奖的肯定，心里特别高兴，这时候也没那么多顾忌的，就主动拥抱了给他道贺的顾青。
　　这一抱，就抱出了点毛茸茸的问题。
　　
　　第57章
　　
　　对现如今的好莱坞来说，汤姆·克鲁斯是巨星的代名词，是票房的保障，是完美的化名词。
　　对大部分观众来说，汤姆·克鲁斯的成名是从1986年的电影《壮志凌云》开始的，这部塑造另类青年英雄的影片，确定了汤姆·克鲁斯在好莱坞青年演员中的地位，并让他凭借海军飞行员彼得那英俊而叛逆的形象，成为了千百万美国少年心目中的偶像。
　　在这之后的几年中，汤姆·克鲁斯陆陆续续拍摄了像《雨人》、《生于七月四日》、《义海雄风》、《夜访吸血鬼》等艺术与商业并存的佳作，其中《生于七月四日》还让他获得了当年的金球奖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以及得到了他第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
　　而去年可以说是汤姆·克鲁斯成名以来最红的一年，并且在全球斩获了超过四亿美元的《碟中谍》，让汤姆·克鲁斯一举成为了继金·凯瑞、阿诺·施瓦辛格、梅尔·吉布森之后，第四个进入两千万片酬俱乐部的男演员。偏向于艺术性的励志剧情片《甜心先生》，也做到了票房和口碑双丰收。
　　可以说，汤姆·克鲁斯风头一时无两。
　　但是人无完人，尤其是身处好莱坞这个大染缸，明星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到放大镜，甚至显微镜下来，就有那么些人不想看明星光鲜靓丽的一面，就想他们的丑态、负面新闻，有需求就有被需求的，不然怎么会有专门报道这方面新闻的小报呢。
　　就拿汤姆·克鲁斯来说，就算他现在的婚姻已经是第二次了，可这么多年关于他是深柜的报道从没有断过，咳咳，这次要说的并不是他的性向，而是说除了性向模糊论外，另一件常常会被小报拿来嘲笑的事——汤姆·克鲁斯的身高。
　　汤姆·克鲁斯的官方身高是五英尺七英寸（170cm），这绝对是个很容易泯然于众人的身高。
　　说这么多，就只是想说人无完人，以及当身高五英尺七英寸的汤姆·克鲁斯在极度兴奋之下，转过身去拥抱站起来祝贺他的、身高是六英尺一英寸（186cm）的顾青时，在构成“最萌身高差”之余，就“雪上加霜”的出现了一个让汤姆·克鲁斯陷入到迷之尴尬的事故——
　　汤姆·克鲁斯在意识到身高差后，就神情僵硬了下，他正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开顾青时，顾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先别动。”
　　汤姆·克鲁斯一头雾水，他原本以为是镜头都集中在这边，顾青想和他表示下友好往来，可转念想想也不太可能，要知道之前还是他主动搭话的。
　　而就在这时候就有人喊道：“汤姆，你该上台领奖了。”
　　汤姆·克鲁斯下意识的就要拉开了和顾青的距离，被顾青制止了：“我想你的头发缠到我的别针上了。”顾青这次依旧穿着象征着稳重的黑色西装不假，可在细节上不乏画龙点睛之处，除了玫瑰红的领带，他还在西装外套的领口别了一枚玫瑰别针，和玫瑰红的领带昭显辉映，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个很贴心的选择。
　　汤姆·克鲁斯：“……”
　　顾青低下头来，看起来像是和他行了个贴面礼：“微笑，汤姆。”
　　汤姆·克鲁斯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再然后感觉到头皮一麻，顾青顺势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舞台的方向，周围的人都在祝贺他，汤姆·克鲁斯不由得去找镜头，在发觉到对着这边的镜头只有一个，其他的大概是去对准其他提名人后，他在心里松了半口气。
　　事实上，汤姆·克鲁斯可以不用担心什么的，就是先前他和顾青在外界看来，也不过是拥抱了稍长的时间，而且还没多少人的注意到他们拥抱的时间是不是稍长了，大家都在消化两张英俊的脸，贴近时带来的难以想象的冲击力呢。
　　帅哥1+1远大于2这件事早就得到过证实，比如《夜访吸血鬼》里的汤姆·克鲁斯和布拉德·皮特，再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首映礼上顾青和莱昂纳多，不说时尚杂志选用他们并肩而战看着镜头的照片当封面，就是有小报则干脆拿照片当头条，配图的文字就随便写写，就这样销量居然很不错。
　　现在不过是又有了一个不容置疑的论证而已，基本上没人注意到那毛茸茸的小事故。
　　汤姆·克鲁斯毕竟在镁光灯下生活多年了，即使是心情略复杂，但等他登上舞台，从萨朗·斯通手中接过奖杯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无懈可击了，只不过等他朝《甜心先生》剧组感谢时，就很克制的没有往旁边的《一级恐惧》剧组看了。
　　等汤姆·克鲁斯带着奖杯回到台下时，他瞟了眼顾青的西装外套，发现他原本戴着的玫瑰别针果然不见了……接下来，总导演就欲哭无泪的发现，他们俩又零交流了，不带这么三分钟热度的！更欲哭无泪的还在后面，收视率竟然在下滑了，这是人干事吗？
　　别被总导演的哭丧骗了，这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截止到目前的平均收视率，已经是五年里最高了，就是最低时的收视率甚至比最差那一年最高收视率高，只是这一届收视率的起点超出预期了，把总导演的胃口也给吊起来了。另外，现在演技类奖项就只差一个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了，剩下的就是剧情类最佳影片奖，而观众们显然对幕前的明星们更感兴趣，至于最佳影片奖，这一年的最佳影片奖几乎在颁奖典礼前就可以猜得出来，只要不爆冷，所以收视率会有所下滑也是很正常的。
　　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由英国女演员布兰达·布莱斯获得，至于分量最重的剧情类最佳影片奖，果不其然花落《英国病人》，看韦恩斯坦兄弟志得意满的神情，就知道他们这是在庆祝他们又一次冲击奖项的胜利，如今可以展望即将出炉的奥斯卡金像奖提名了。
　　很可惜，韦恩斯坦兄弟是笑傲金球奖颁奖典礼了，可接下来到奥斯卡金像奖提名揭晓前，他们和《英国病人》获得的关注对比着闪闪发光的奖项，就有那么些少得可怜了。
　　因为金球奖颁奖典礼后的头条，既不是摘得剧情类/喜剧类最佳影片的《英国病人》/《贝隆夫人》，也不是最佳男女主角的获得者，而是最佳男配角的获得者。这就打破常规了，不是吗？更打破常规的，除了娱乐版的头条，其他头条和金球奖颁奖典礼关系都不大。
　　归根到底，这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上有比颁奖典礼本身更受关注的新闻。
　　美国传媒公司被EX工业并购是其一，顾青获得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是其二，顾青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呼唤妈咪是其三——只是这三件新闻，就值得用更多笔墨来书写了。
　　金融类报纸不用说，综合类报纸在权衡过后，并没有选择把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新闻放在头版头条，而娱乐类报纸，他们的侧重点也更多在顾青和汤姆·克鲁斯分别摘得最佳男配角奖，和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他们更想知道的是学院对此是什么样的姿态。
　　最不用纠结的恐怕就是时尚杂志了，时尚界向来独树一帜，娱乐圈的明星们在他们看来就没有A-list，B-list等之分，而是会不会穿衣之分。对顾青，他虽然被拍到的私照少得可怜，另外满打满算也只有三次红毯，可就那么轻易的俘获了时尚界的心，金球奖颁奖典礼的装扮毫不疑问的当选了年度最佳红毯装扮之一。
　　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宣扬下，带来的后续影响是…深远的，对顾青来说也是如此。
　　首先，卡梅隆单方面宣布和他友尽了。
　　是的，友尽。
　　在顾青“怒发冲冠为蓝颜”并购了美国传媒公司，还在发表获奖感言时，把他给誉为‘指路明灯’后，大导演就打了电话这么宣布着，顾青在他这么恼羞成怒的放了狠话后，沉默了半分钟，才用飘渺的声音说：“詹姆斯，你就那么忍心让我以后的人生路一片黑暗吗？”
　　卡梅隆：“……摔死你算了！”然后，“咔嚓”就挂了电话。
　　至于詹姆斯
　　·卡梅隆大导演是不是真心要和顾青友尽，那就只有乔恩·兰道知道了，他是和卡梅隆一起看的金球奖颁奖典礼——卡梅隆是在红毯直播时，一言不合就关了电视，可颁奖典礼归颁奖典礼，和红毯秀又不一样，不是吗——在顾青说出那么煽情的话时，乔恩·兰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老搭档的脸，以肉眼相当可见的速度变红，再变红，最后喷出一把火把电视机烧的渣都不剩。
　　#有失必有得#，顾青在被卡梅隆单方面宣布友尽后，也被人求着不要友尽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斯科特？”顾青用像是被微波过的白开水一般的语气说着。
　　镭射眼吭吭哧哧的说：“我能不说吗？”
　　“可以啊。”顾青很爽快的说道。
　　镭射眼更惶恐了，他觉得这次去西伯利亚都不好使了，难不成他要去北极？“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镭射眼权衡下利弊后，果断缩着脖子把他做的事情交代了：“我们不是围在电视机前观看金球奖颁奖典礼吗，我们就知道你一定会得奖的。”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我的朋友。”
　　镭射眼光是听着那句“我的朋友”，就忍不住头皮一麻，咽了咽口水说：“当时X教授也在。”
　　顾青很有耐心：“然后呢？”
　　“然后你就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镭射眼磨磨蹭蹭的话被顾青打断了，他很善解人意的说：“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所以直接说重点，斯科特。”
　　“唔，呃，你在说起‘妈咪’时，我一震惊，又一激动，就大喊了一声‘万磁王’。”想到当时的情景，镭射眼就欲哭无泪，但他觉得错也不完全在他，谁让他会这样的条件发射，都是顾青把他的妈咪是万磁王这件事根植到脑海中了，以至于在顾青深情款款呼唤‘妈咪’时，镭射眼脑子一热，就自动把万磁王对号入座，在众目睽睽之下。
　　顾青：“哦。”
　　镭射眼：“……你‘哦’是什么意思？！”
　　顾青用不以为意的口吻回答：“知道了的意思。”
　　镭射眼心里越发忐忑了：“这么说你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了？”
　　顾青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听了这话，就用不解的语气说：“我为什么要责怪你？就因为你说出了事实吗，斯科特？我现在才知道，我在你心中原来是这样的人。”
　　“不是，你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万磁王还真的是你妈咪啊！”镭射眼语无伦次的说着，到最后他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这么说吧，”顾青一副“我就把真相告诉你”的姿态，镭射眼心都跟着提起来了，就听顾青这么说，“你注意到在你大喊万磁王时，查尔斯的神情了吗，我的朋友？”
　　镭射眼：“……我当时很不能射出一条地缝钻进去了，好吗？”
　　“那你就该好好回想下了，斯科特，我只能提示你到这里了。还有你可以放心，我们的友谊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损伤的。”顾青煞有其事的说着，镭射眼差点都被感动了，如果顾青不要这么说半截留半截的，他就真完全的感动了。
　　当镭射眼挂了电话，刚一转眼就差点撞到琴·格雷，镭射眼被吓了一跳，“琴，你干什么啊你？”
　　琴·格雷耸耸肩说：“想问一问你关于万磁王的事。”
　　“那你也不用靠那么近吧？不对，你也不用开口问啊。”琴·格雷的心灵感应能力也很强的，所以他才说X学院根本就保守不到什么秘密，而且一直以来，镭射眼也很怀疑顾青也有心灵感应能力就对了。
　　琴·格雷理所当然的回答：“离得近我才能听到艾瑞克的话啊。”心理感应能力又不能隔着电话线，严格来说也不能隔着从纽约到洛杉矶的距离用。
　　再然后，琴·格雷双手环胸，笑得非常灿烂，是那种让镭射眼脊背一凉的灿烂：“既然你给艾瑞克打完电话了，那我们就可以好好谈一谈了，斯科特。”
　　镭射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镭射眼这样辛酸的心情，只是X学院的特例，对顾青获得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X学院的基调是与有荣焉的。其实抛开镭射眼的心酸血泪史不说，他那通电话本质上是贺电来着。
　　顾青的好人缘，在他得到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见鬼，为什么我打你的电话总是打不进来？”
　　顾青好声好气的问：“你听到的提示音是什么，亲爱的里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莱昂纳多没好气的复述着，他本来是掐着时间，等着金球奖颁奖典礼一结束就给顾青打电话的，可哪想到打了好几次都是在通话中，到底谁那么手快啊！
　　顾青慢吞吞地说：“看，你不是知道原因了吗？”
　　莱昂纳多：“……你就是这么对待想尽早给你说一声恭喜的朋友吗，艾瑞克？你这么做，可是会失去我这个好朋友的。”
　　顾青笑起来，赶紧给颗甜枣：“我明天请你吃饭。”
　　莱昂纳多很容易被顺毛的：“如果你诚心诚意邀请我的话，那我就指名那家位于威尔榭大道的墨西哥餐厅好了。”
　　顾青“唔”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莱昂纳多忍不住对着电话低吼：“艾瑞克！”
　　顾青心有余悸的说着：“幸好你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我，不然我就会以为是詹姆斯在吼我了。”
　　莱昂纳多撇了撇嘴：“我现在非常能理解他每次吼你的心情了。”
　　“是吗？”顾青冷不丁又说，“那你知道詹姆斯和我暂时性绝交了吗？”
　　莱昂纳多被吓了一跳：“What？！”莱昂纳多可不会说，他在看到顾青那么为卡梅隆出头，还那么倾情感谢他时，心里有小醋河在涓涓流淌呢，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青和卡梅隆感情深厚，不过觉得酸溜溜归酸溜溜，莱昂纳多就更觉得顾青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了，谁不喜欢有个这么护短的朋友呢。所以可以想象，莱昂纳多在听到顾青说卡梅隆和他绝交时，有多错愕了。“为什么啊？”
　　顾青一本正经的解释：“他害羞了。”
　　莱昂纳多：“……你认真的吗？”
　　顾青没有做更多的解释，他只是问道：“你是不是漏听了‘暂时性’这个词，里奥？”
　　莱昂纳多哼了一声：“你都知道是暂时性了，那就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啊。”
　　顾青真心实意的赞叹道：“很好，你都学会反唇相讥了，这就更值得庆祝一番了。”
　　莱昂纳多重重的哼了一声。
　　顾青又开始顺毛捋了：“和你说话，我很开心，里奥。”
　　这次莱昂纳多哼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我可一点不开心。”
　　“不，我是说我还是喜欢和家人以及朋友们在一起，说话自在，而不是和一群我不认识的人虚以委蛇。”顾青虽然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套上不同的人设，像以前的软萌科学家，又或者是温和有礼的小泽维尔，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人群了，他虽然没有心灵感应能力，可他却能演绎出他们的心思，这就不是顾青喜欢的了，所以即便他情商稍微正常，他也不想多呆在人群中。当然，洁癖症晚期放弃治疗，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莱昂纳多一愣，嘴角悄悄扬起来，嘴里却还说：“我看你不是很自在的吗？记者们都被你噎的一愣一愣的，还有你不是和汤姆·克鲁斯一见如故吗？”
　　顾青想也不想的就改口了：“哦，我倒是蛮喜欢这部分的。”
　　虽然明知道顾青说的是噎记者那部分，可莱昂纳多还是不爽，汤姆·克鲁斯有什么好的，他那个科学教可是让很多人皱眉。想到这儿，莱昂纳多就提起精神来，郑重其事的问顾青：“艾瑞克，汤姆·克鲁斯他没有跟你提起，让你加入他那个不知所谓的科学教的事吧？相信我，你最好不要，不，你绝对不能答应，那真的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宗教，而且争议很大，汤姆·克鲁斯信奉科学教这点，就让很多人诟病了。”
　　顾青还是第一次听说科学教的事，在他疑惑的时候，伊娃已经开始对科学教进行搜索了。顾青冲她笑了笑，才又把注意力放在和莱昂纳多的通话上了，“他没有，而且我并不信教，里奥。”
　　“也是，他还不至于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提起来，那你们神秘兮兮的都做了什么啊？”莱昂纳多撇撇嘴又说，“镜头就一直对着你们那边，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顾青实话实说：“M-o在收集名人的签名，我就帮它要了汤姆·克鲁斯的签名。”
　　“就这？”莱昂纳多还真没想到会是这种可能，M-o他是知道的，就是顾青家的机器人，可没想到连机器人都开始追星了。“那你干嘛弄得那么神秘？”
　　顾青想了想说：“唔，调戏下那台一直对着我们的摄像机吧。”
　　莱昂纳多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好艾瑞克，他就和顾青说：“这真的是你会做出来的事，艾瑞克。”
　　……
　　顾青其实对汤姆·克鲁斯印象还蛮不错的，先不说其他方面，单冲着汤姆·克鲁斯配合了他调戏摄像机这一点，也够顾青对他有个不错的印象分了。
　　好吧，顾青在这方面就有点任性了，不过他向来都是如此，不是吗？还有，调戏下那台一直对着他们的摄像机不假，可顺带调戏着看直播的观众，也是不能被忽视的。
　　事实上，还真就有很多观众在观看完直播后，对他们的小动作很感兴趣，纷纷猜测他们俩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甚至还有观众把电话打进金球奖颁奖典礼主办方了，问他们答案呢。
　　主办方哭笑不得，他们不知道啊。
　　不过，凡事不会都只有好的一面，就像EX工业简单粗暴的收购美国传媒公司的行为，就被一些人形容成“暴发户的行为”，又或者金融界在分析了EX工业这种跨界并购的行为后，就有专家跳出来说这是一种不够理智的做法，EX工业十有八九要做一笔亏本的买卖等等一样，顾青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小小调戏摄像机的戏剧性行为，在奥斯卡金像奖提名揭晓前，就被人歪曲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也是这样，顾青迎来了他的第一次负面新闻。
　　事情的源头是网上一个门户网站发表的四格漫画，漫画的主角是顾青和汤姆·克鲁斯，用文字描述下大概是这样的：艾瑞克·泽维尔：‘嗨，汤姆，我告诉你，我papa帮我公关了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
　　汤姆·克鲁斯：‘真的吗？那你papa花了多少钱？可以让我参考下，和我自己花的钱对比下吗？’
　　艾瑞克·泽维尔：‘我写下我的，给你看，你再写下你的，让我看看。’
　　汤姆·克鲁斯：‘好的。’
　　在看完彼此的数字后，艾瑞克·泽维尔和汤姆·克鲁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后一格漫画就是他们俩手捧奖杯，身后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的主席拿着支票，笑开了花。
　　先不去说这样的四格漫画被画出来，是善意的调侃，还是本来就别有用意，可在现在还是纸媒和电视节目大行其道的时代，这则四格漫画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像是滚雪球一般‘滚’到大众面前，这背后若是没有有心人在推波助澜，又或者甚至是从一开始就是策划出来想抹黑顾青和汤姆·克鲁斯的，那就是不可能的。
　　#人红是非多#，更不用说现在还在奥斯卡金像奖提名揭晓前夕，好莱坞业内人士稍微明事理的，琢磨下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可也有些人就想不通了——如果说是想通过这种抹黑的方式，给艾瑞克·泽维尔和汤姆·克鲁斯带来负面影响，让学院对他们的印象分下降，进而降低他们得奖几率的话，那前提还是他们得奖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事实上，他们俩虽然拿到了金球奖，可奥斯卡可比金球奖高冷多了，把奖项颁给他们俩的几率并不高。
　　可若说“隔山打牛”，《一级恐惧》在其他奖项上竞争力几乎是没有，而《甜心先生》呢，它在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上是种子选手不假，但真的不是最大的热门。当然，若说要这么把《甜心先生》给一棍子打死，增加得奖率，以确保万无一失，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它是躺着也中枪？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好的影响也开始滋生了，那就在事态再进一步恶化前解决掉它。
　　这才是正常的思路，事故中的当事人之一汤姆·克鲁斯就是这样想的。
　　而顾青，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他表示…喜闻乐见←唯恐天下不乱。
　　在汤姆·克鲁斯联系上他时，顾青正鼓励着伊娃打起精神来，她对没有及时监视到网上的动静而自责呢，这件事本来就和伊娃没关系，顾青就跟她一本正经的说着：“我其实还挺高兴发生这种事的，可以认清到人心险恶。”
　　魔镜大人在一旁点投入蒜捣的附和：“是的是的，魔镜大人都看出来大魔王多高兴了，每次有人在背地里做坏事，大魔王就特别开心，还有每当这时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所以说大魔王说‘可以认清到人心险恶’，他其实是想叫其他人认清到人心险恶，大魔王他真的是太——”
　　顾青似笑非笑的看着它，魔镜大人一个哆嗦就来了个急转弯：“真的是个大好人，魔镜大人喜欢！”
　　M-o：“→_→ ”
　　大卫伸手接住动弹不能的魔镜，把魔镜大人放到一旁的镜架上了，魔镜大人热泪盈眶的看着大卫，全然把以前看过的恐怖片/惊悚片都忘记了。要知道在他们家，每当家庭观影日时，所要选择观看的影片都是大卫选的，偶尔伊娃也提供一些想法。
　　往好的方面，伊娃情绪不低迷了，反而是变得斗志昂扬起来。大卫则把手机递给顾青，“先生，是克鲁斯先生。”
　　顾青接了过来，“艾瑞克·泽维尔。”
　　汤姆·克鲁斯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艾瑞克，我是汤姆·克鲁斯。”
　　顾·两面三刀·青刚才还被魔镜大人说着他要教其他人做人呢，这会儿就摆出了痛心疾首的姿态来了：“汤姆，事实上我看到那条新闻了，正准备联系你，向你诚挚的说一声抱歉的，我没想到这件事会被人这样歪曲了。”
　　因为身高差事故带来的迷之尴尬，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汤姆·克鲁斯也早就释怀了，现在再联系到顾青态度就自然起来了，他听了顾青的话后，就以一副过来人的态度说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艾瑞克。娱乐圈向来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能被歪曲出有些人想要的结果的。”
　　汤姆·克鲁斯这显然是话中有话了，顾青眨了眨眼，用半懂不懂的语气说：“你是说？”
　　魔镜大人摇晃着镜面，咂舌不已，它正要说什么呢，大卫就平静的看了它一眼。顾青似乎也感应到魔镜大人的鬼脸了，就对着它露出特别纯良无害的笑容，魔镜一下子蔫吧了，它不说话还不行了吗QWQ通话还在继续，汤姆·克鲁斯也没有那么明白了当的和顾青戳穿好莱坞式黑幕，这种事它更适合意会，以及汤姆·克鲁斯费了些功夫得到顾青的私人电话，并主动打给顾青，也不是来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个小游戏的，他是来邀请顾青一起上节目的，《奥普拉脱口秀》。
　　“艾瑞克，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在奥普拉那儿说一说那件事的始末，澄清后就不会再有人会拿莫须有的事做文章了。”
　　在汤姆·克鲁斯提到《奥普拉脱口秀》的主持人奥普拉·温弗瑞时，顾青皱了下眉，那边伊娃就很有默契的把奥普拉·温弗瑞的资料调了出来。《奥普拉脱口秀》可以说是全美脱口秀王牌节目，长期占据着美国谈话节目的头把交椅，每周有两千多万观众收看，并在海外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播出，被称为电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脱口秀节目。
　　顾青在迅速看完资料后，无声的“啊”了一声，就像是被删除的日历被恢复了一样。他是不知道奥普拉·温弗瑞以及《奥普拉脱口秀》，可他的很多不常用记忆里却存有。那些记忆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原身复制别人的，虽然没有被顾青删除，但“按图索骥”还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一心两用完，顾青就把注意力放回到通话上了，在汤姆·克鲁斯说完后，他就说：“我得想想，汤姆。我以前从没有上过访谈类节目，准确来说我没有上过任何电视类节目。”
　　汤姆·克鲁斯是知道这一点的，抛开顾青的其他“职业”不提，单就是作为一个演员，他去年都有一部电影上映了，可他就没有和剧组一起做宣传，当然派拉蒙一点都不强求，谁让人家有更强有力的宣传方式呢。
　　再有，单纯以顾青现在的咖位，他是怎么都排不上奥普拉·温弗瑞的邀请名单的，可谁让人家不只是单纯的演员呢。看他的其他身份，获得过顶点奖的天才科学家，EX工业的继承人，托尼·斯塔克的偶像……这哪一个都已经足够让所有脱口秀节目对他趋之若鹜了。
　　更不用说，这还是一个继托尼·斯塔克后，又一个行走的新闻制造机，看金球奖颁奖典礼后全民对他的关注度就知道了。
　　上《奥普拉脱口秀》还是奥普拉·温弗瑞主动提起来的，借那“四格漫画事故”的契机，奥普拉·温弗瑞是想继续稳固《奥普拉脱口秀》的王牌地位，而汤姆·克鲁斯自己也想和顾青打好关系，扩大下自己的人脉，以及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引领顾青成为科学教的信徒。当然了，澄清误会是有必要的。
　　所以说在汤姆·克鲁斯看来，这是双赢的事，因此在交流中也把态度摆的比较正。现在顾青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汤姆·克鲁斯也没有表现出不悦，他只是笑着，用非常熟稔的语气说：“相信我，艾瑞克，奥普拉·温弗瑞女士是个非常善于谈话的主持人，据我所知就没有嘉宾能招架住她。咳咳，这番话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等上她节目时，我要是不被她说的痛哭流涕，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汤姆·克鲁斯这绝对不是夸夸其谈，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伊娃就把不少张关于《奥普拉脱口秀》的节目截图，放在了屏幕上，嘉宾们十之八、九都是在掉眼泪，看的顾青忍不住挑了挑眉。
　　然后，他就稍微松口了。
　　……
　　《奥普拉脱口秀》制作组在确定顾青会来参加下一期节目后，这是从主持人兼制作人奥普拉·温弗瑞嘴里知道的，尽管只是口头约定，那就把它夯实在了。制作组在正式发出邀请前，还踌躇了下，是把邀请函发到EX工业，还是发给他的经纪人，想想他会答应来，主要还是为了澄清金球奖颁奖典礼上的乌龙事件，最后还是联系了顾青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
　　《奥普拉脱口秀》虽然是直播，对外也说是没有台本的，可那只是对外，在上节目前，制作组还是会和嘉宾做下沟通的，划出个范畴来，什么能说，什么最好不要提。他们也不想嘉宾上完一起节目，立马就翻脸，不是吗？
　　在《奥普拉脱口秀》制作组联系了道格拉斯后，大导演终于主动和顾青破冰了，他在道格拉斯来顾青家跟顾青对台本时，也跟着过来了，一过来就不客气的说：“你竟然要上《奥普拉脱口秀》？”
　　顾青眨了眨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詹姆斯。”
　　卡梅隆盯着顾青看了两秒，“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想上《奥普拉脱口秀》吧？”
　　顾青好不犹豫的说：“收视率高。”
　　卡梅隆没等来别的，他就反问道：“就这？”
　　“哦，还有作为一个有担当的三好青年，我有责任把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发生的乌龙事件解释清楚。”
　　顾青说的情真意切，卡梅隆就这么反应的：“呵呵。”
　　顾青不说话了，垂下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卡梅隆等的不耐烦了，主动开口了：“说话。”
　　“我发现我以前的想法有局限性，我以为只有像金球奖颁奖典礼，又或者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才是最适合呼唤我妈咪的——”
　　“停停停！”卡梅隆连说带比划的让顾青停下来，然后语气纠结起来，“你妈咪她到底是谁啊？别告诉我，你在精分出一个爹地后，还打算精分出一个妈咪来？”还真别说，在这之前卡梅隆都从来没想过顾青的妈咪这件事，好像是进入一个思想误区了。等顾青提起来后，乔恩·兰道问起来时，卡梅隆都愣住了，没听说过X教授结过婚啊，又或者和谁谁谁传过绯闻啊？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X教授也是风花雪月过的，不然顾青哪里来的？
　　顾青却是眼前一亮：“Hmm，我怎么没想过这么做呢？”
　　
　　第58章
　　
　　顾青这样精分出一个妈咪的言论一出，卡梅隆险些石化，他忍不住说顾青：“你缺爱吗你？”
　　顾青想了想说：“我是。”
　　卡梅隆挑起眉看向顾青，顾青说的太轻描淡写，他有些分辨不出来他这是在随口说说，还是说真的。卡梅隆最终还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往沙发上一坐：“你看过《奥普拉脱口秀》吗？”
　　对于精分出一个妈咪的事，顾青也只是那么一说，他的妈咪是独一无二的，不容易被复刻。说白了，就是他如果精分，在性别设定上是设定为男，还是设定为女呢？——怎么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主意呢，顾青收敛回心神来，问卡梅隆：“我可以理解为你看过吗？”
　　“这档脱口秀节目收视率确实很高，”卡梅隆在顾青探究性的目光下干脆说：“是，我是看过。”
　　顾青边点头边说：“可以理解，据说这档脱口秀节目是家庭妇女的最爱。”这倒是真的，《奥普拉脱口秀》的观众大多数是中上阶级家庭妇女，这也和奥普拉·温弗瑞的主持风格，还有她本身的经历有关，再加上节目偏重于生活和情感领域，另外《奥普拉脱口秀》并不是都是请明星来做嘉宾，更多的还是请普通嘉宾，聊一聊时下话题性节目，这无疑让节目更具有亲和力，非常受家庭妇女欢迎。
　　卡梅隆：“……你什么意思啊你！”
　　“我是说我可以理解它的收视率高，毕竟它是家庭妇女的最爱，不然你以为呢？”顾青摊开手这么说着。
　　卡梅隆明白了他这是又在阴沟里翻船了，狠狠瞪了那小混蛋一眼后：“我是想说你得清楚奥普拉·温弗瑞那个女人，会挖掘你作为一个孤儿时的悲惨往事，来赚取观众的眼泪。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想看到你掉几滴眼泪呢。”
　　顾青一脸向往的说：“我也想看到。”
　　卡梅隆满头黑线，他就说这段时间没和这小混蛋联系，心里还怪想他的完全都是错觉，谁会想念小混蛋啊！不过，大导演虽然又被噎得不轻，还被顾青给调侃了一把，但他还是豆腐心的提醒了顾青，别在节目中太真情流露说露串了。
　　这一点太有必要提醒了，谁让顾青不是普通人类的同时，还给自己精分出一个父亲来呢，而且还和他真正的亲生父亲同名同姓！
　　吃饱了撑的。
　　卡梅隆这么豆腐心后，他对上顾青那一副“我太感动了”的神情后，屁股下就跟有针扎的一样，一刻都不想呆了。
　　顾青却叫住了他，卡梅隆硬邦邦的说：“又有什么事？”
　　顾青问了一个和上面的话题完全无关的问题：“你认识威廉·施莱沃吗？”
　　“那是谁——”卡梅隆想也没想就这么说，说到半截他就停下来了，想起来顾青说的是谁了，“你是说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的主席？我是认识，怎么了？”
　　顾青笑着说：“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谈，或许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
　　听顾青这么一说，卡梅隆直觉就是他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当下就没好气的说：“什么事？去给他送支票吗？”
　　顾青真心实意的说：“不，给他送去一声对不起。”
　　卡梅隆深吸一口气说：“你觉得我信吗？”这还不如送支票呢。
　　顾青耸耸肩一派轻松惬意的姿态：“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很好，卡式每日一吼终于再次上线了。
　　……
　　“啊啊啊，气死我了！网上怎么就有那么多红眼病，很明显我的男朋友们是被人故意抹黑了，偏偏就有人相信了，还说什么艾瑞克果然是暴发户，以为有钱就能无所不能了！”
　　唐娜在她的大学宿舍里转着圈圈，她刚才才在网上和那些黑她家男神的黑子们大战了三百回合，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很不爽，再次忿忿不平的念叨着。
　　莫莉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想要说“不被嫉妒的都是庸才”，就看到唐娜握着拳头理直气壮的说：“有钱就是能无所不能了，怎么着了？对我的男神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好霸气啊！”
　　莫莉：“……”看来她不用安慰唐娜了，不过看唐娜还有继续要念叨下去的趋势，莫莉就把刚看到的新闻说给她听：“你知道汤姆·克鲁斯要上《奥普拉脱口秀》了吗？”
　　唐娜掐腰问：“所以呢？”
　　莫莉分析道：“我觉得他选择在这个时候上《奥普拉脱口秀》，应该是要澄清下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发生的事——”
　　莫莉话还没说完，唐娜就激动起来：“你是说艾瑞克也会上《奥普拉脱口秀》吗？O…M…G！”
　　莫莉：“……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结论的了，不过我要给《奥普拉脱口秀》写信了，希望我们俩能被抽中去现场看节目。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奥普拉脱口秀》下一期节目后天就开录了，还有他们制作组通常是从忠实粉丝中抽取。”
　　唐娜默默来了句：“亚当斯太太就是忠实粉丝。”
　　莫莉眼前一亮：“我妈咪也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唐娜往后仰着身体，这么笑了起来：“哇哈哈哈。”
　　莫莉又想默默扶额了，摊上这么个逗比好友，真的是常常伤不起。
　　咦，不是说好了顾青也要上《奥普拉脱口秀》的吗？怎么现在新闻出来就只有汤姆·克鲁斯呢？
　　原因只有一个，顾青被当成彩蛋了。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应该说顾青是作为汤姆·克鲁斯的嘉宾，他会在节目录到一半的时候出场。换句话说，下一期的《奥普拉脱口秀》，汤姆·克鲁斯是正牌嘉宾——说起来，汤姆·克鲁斯已经足够大牌到做《奥普拉脱口秀》的单人嘉宾了——在节目开场后，他会和主持人奥普拉谈一谈他在过去一年里的经历，说一说《碟中谍》或《甜心先生》，另外金球奖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也是值得一谈的话题，再然后自然而然的引出来颁奖典礼上的小事故，到那时候顾青再出场，surprise！
　　会这么安排，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顾青和汤姆·克鲁斯真的不熟，他们没有合作共同拍摄过电影，私下里也没有任何交集，金球奖颁奖典礼上才刚认识的，就算奥普拉·温弗瑞再能煽情，也没办法生拉硬扯出什么关系来。
　　其实，奥普拉·温弗瑞更想要的是将这样一期节目，做成两期，先不说汤姆·克鲁斯这位红遍全世界的巨星，就是艾瑞克·泽维尔身上有太多的话题可以挖掘了，而且还都是那种可以引发全美甚至全世界关注的话题，这样的话题人物好不容易请来了，却偏偏只能浅尝辄止，这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好吗？
　　可现在的“供求关系”虽然不至于说是颠倒过来，但也不是奥普拉·温弗瑞能强求的——以往上《奥普拉脱口秀》好莱坞明星或名人，是奥普拉·温弗瑞在挑选他们，而现在呢，选择权在艾瑞克·泽维尔手里，即便这次节目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澄清和他自己相关的事情，他也表现的不是特别积极，不过转念想想《国家问询报》现在的遭遇，就可以理解了，他有着更简单粗暴甚至更强有力的方式来平息这件事，就算这件事并不是纸媒，而是在网络上涌动的。
　　奥普拉·温弗瑞觉得考验她主持功底的时候到了。
　　……
　　“我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成功了，莫莉！”和其他被邀请到节目现场看《奥普拉脱口秀》的观众们一起排队进入演播厅时，唐娜有那么些“贼眉鼠眼”的和莫莉悄悄的说，惹得旁边听到唐娜话的观众狐疑的看了过来。
　　莫莉拉了拉唐娜的胳膊，“我们可是《奥普拉脱口秀》和汤姆·克鲁斯的忠实粉丝，记得吗？”
　　唐娜想说什么，莫莉就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如果你还想看到艾瑞克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你不想被赶出去吧，唐娜？”说真的，莫莉这都是在哄骗唐娜呢，因为这一期的《奥普拉脱口秀》的嘉宾只是汤姆·克鲁斯，不是吗？不过这一招真的特别管用，唐娜顿时就正经起来了。如果她没有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给亚当斯太太吃了两颗安眠药”，就更完美无缺了。
　　是的，她们俩冒用了各自妈咪忠实粉丝的名义，非常幸运的获得了邀请函，然后还冒着被自家母上知道后断绝母女关系的风险，瞒着她们自己来芝加哥WLS电视台了。
　　唐娜是满心确定她家男神会来，莫莉是有点被蛊惑了，说不定，说不定艾瑞克会来呢。在这种情况下，当《奥普拉脱口秀》进行到十多分钟时，唐娜是从满怀期待到沮丧再到满怀期待，而莫莉她是把手放在膝盖上，祈祷着奇迹会出现。
　　这一次奇迹真的出现了。
　　奥普拉·温弗瑞在把话题由《甜心先生》说到金球奖颁奖典礼，这就自然而然的说起颁奖典礼上的小插曲，她背后的大屏幕上还展示了那张“四格漫画”，并说：“其实不看漫画里的内容，我觉得作者把你和艾瑞克·泽维尔的画的还是不够传神，这里的传神我是指很帅，应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吧？”
　　奥普拉·温弗瑞后面一句是对着现场观众，绝对部分是女性观众说的，观众们纷纷尖叫着回答“不是”。
　　奥普拉·温弗瑞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这个话题的，她在等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停下来的时候，转头问汤姆·克鲁斯，“你看你现在得到观众们的安慰了吧，汤姆？”
　　汤姆·克鲁斯有些无奈的说：“是的，只是当时我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会被解读成这样，它——”
　　“等等，汤姆，在你要解释当时实际上发生什么事情之前，我们是不是该把另外一个当事人也叫过来呢？”奥普拉·温芙瑞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这么说着，台下的观众们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直到有两个年轻女孩先反应过来，大喊着“艾瑞克！艾瑞克！”，他们才彻底反应过来，顿时演播厅里就轰的一声炸开了锅，他们都不知道是该啊啊啊啊，还是该埋怨制作组竟然把这件事捂这么严实，真是…干得漂亮！不管了，还是，“啊啊啊啊——”
　　这绝对是个大惊喜，还有说真的观众们的尖叫声和激动程度，有那么点超乎奥普拉·温芙瑞的预期，不过奥普拉·温芙瑞转念想到金球奖上艾瑞克·泽维尔的表现，还有在那之后铺天盖地全都是他引发的话题新闻，还有他错综复杂的身份，就能理解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呢，就能引发观众们这么热烈的反响了，有些人天生就该是备受瞩目的。
　　不过，这么一来，奥普拉·温芙瑞就不得不提高音量，才不至于被演播厅里杂乱的声音掩盖了，“你们如果不安静下来，我就会这么说了——”她说完看向露出恰到好处惊讶神情的汤姆·克鲁斯，“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奥普拉·温芙瑞这一招很好用，只是她好像有点伤心，“我以为你们都是爱我的，现在看起来你们要为了一个男人就不爱我了。”
　　“艾瑞克来就还爱你！”
　　奥普拉·温芙瑞难以置信的眼神逗乐了在电视机前的观众，要知道在《奥普拉脱口秀》里，奥普拉·温芙瑞可是绝对的女王，可极少有人能把她那里把风头抢走，更何况人家还没出场呢。不过，当奥普拉·温芙瑞装出不是很情愿的语气，说着“好吧好吧，让我们有请艾瑞克·泽维尔”时，无论现场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忍不住看向跟随镜头看向演播厅的旋转门。
　　艾瑞克·泽维尔真来了？！
　　幸好这时候导播没有说“让我们来插播一段广告”——《奥普拉脱口秀》虽然是全球直播，但在播出时还是会插播广告的，这是这个收视率特别高的节目的盈利之处，而在现场嘉宾们还是需要稍作调整的——不然制作组就等着被画圈圈诅咒吧。
　　在演播厅里，不止观众，就是汤姆·克鲁斯和奥普拉·温芙瑞都侧头看向旋转门，当他们看到从旋转门后走出来的年轻人时，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说真的，当汤姆·克鲁斯出场的时候，欢呼声也差不多是这样了，奥普拉·温弗瑞在心里想，所以她才说应该再另外开一期节目的，不然她真担心今天这么一来，她都要耳鸣了。
　　更应该担心的，难道不是演播厅的天花板吗？
　　或者是观众们的嗓子？因为帅哥1+1&gt2效应！
　　顾青走到演播厅中央的环形沙发处时，汤姆·克鲁斯就态度自然的站了起来，走过来和顾青握了握手，这一次就没必要再重演“最萌身高差事故”了，并朝顾青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艾瑞克，欢迎你来。”
　　顾青跟着笑起来。
　　“啊啊啊啊——！！”
　　金球奖颁奖典礼上两人也不是没有同框过，可那时候就算摄像机再怎么对准他们，可都不能把周围的人给马赛克掉吧，而且那时候他们俩都是坐着的，还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又怎么能和现在近距离亲眼看到的比呢？更何况EX工业的继承人实在是个心机boy，不，是行走的衣架子——
　　这次顾青没有把西装三件套都穿上了，毕竟是脱口秀节目么，总归不能那么正式，可他也只是把西装外套脱掉了，白衬衫和马甲，还有挂在马甲上的怀表一样都没有少，更有那条鹅黄色的领带看上去就很别具匠心了，再配合上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裤，看上去长身玉立，像是上世纪里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少爷。
　　至于为什么说他是心机boy呢，他是没穿西装三件套展现那种禁欲的气质，和英伦绅士风范儿，可没有了西装外套的阻隔，很容易就能随着他的动作，看出来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的不能更迷人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啊啊啊啊——！！！”
　　奥普拉·温弗瑞在心里说：‘看吧，看吧。’
　　不过节目还在继续，导播已经在旁边打手势提醒了，本来这期节目就紧张，而一期节目时长也就只有四十到五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一半了，后面他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聊呢。然而奥普拉·温弗瑞想要让观众们冷静下来，似乎有点难度，谁让在这个不大的演播厅里同时来了两个好莱坞万人迷呢，她们没有过于激动的冲上台，就已经是克制了。
　　奥普拉·温弗瑞又不得不提高音量，可还是没用，更让她觉得哭笑不得的是，顾青和汤姆·克鲁斯，这两个她请来的嘉宾，人家已经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旁若无人的聊天了。
　　汤姆·克鲁斯原本可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奥普拉·温弗瑞的表情太过于生无可恋了，还有摄影机还很有对比性的在拍摄完她的表情后，又去拍摄已经自己聊开的嘉宾们，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忍俊不禁起来。
　　现场的观众也被逗乐了，往好的方面看，他们终于不再‘啊啊啊’了，渐渐平静了下来，可奥普拉·温弗瑞大概不会喜欢就对了。她在和顾青握手时，半真半假的说：“我觉得我后悔请你来了，在你来之前，观众们明显更爱我的，可现在他们竟然都倒戈到看我笑话了。”
　　顾青想了想认真的说：“爱你就要欺负你？”
　　“对！”——观众笑声更大了。
　　奥普拉·温弗瑞也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我就当我被安慰到了。”
　　在请顾青再次坐下来后，他们就正式开始这次访谈节目了。奥普拉·温弗瑞把话题说回到“四格漫画小事故”上，“在你进场前，我和汤姆说起这件事来，我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是网上传播的那样，可它究竟是什么样子呢？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的粉、丝、们在给我写信的时候，也提到了她们的猜想，所以你们来说一说吧。”
　　奥普拉·温弗瑞在说起“粉丝们”时加重了音，看来还对先前的事情颇有怨念。
　　汤姆·克鲁斯看向顾青，有意把话头给顾青。
　　顾青会意，他坐正了身体，神情也严肃起来，并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观众们都不由得提起心来，总觉得会有什么大新闻哎，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就听顾青就说出了和他神态完全不符的话：“其实是——我的家人M-o是汤姆的粉丝，我帮它要了个汤姆的签名。”
　　奥普拉·温弗瑞：“……”
　　观众们：“……”我裤子都脱了，你和我说这个？
　　奥普拉·温弗瑞反应快，她看向汤姆·克鲁斯，“是这样？”
　　汤姆·克鲁斯很认真的说：“艾瑞克说的是真的。”
　　“你们信吗？”奥普拉·温弗瑞显然有备而来，她在大屏幕上放出了当时那一幕的截屏，“如果那不是金球奖颁奖典礼，我都怀疑你们俩是在接头了，你们知道的，就像是《碟中谍》里间谍接头那样。”
　　顾青竟然点头附和了：“我们确实在演怎么把简单的签名渲染成接头。”
　　汤姆·克鲁斯现在再看当时的一幕，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他都忍不住扶额了，尤其听顾青这么一说。
　　奥普拉·温弗瑞不由得问：“为什么？”
　　顾青想了想就说了实话，他之前就和莱昂纳多解释过他是在调戏那台对着他们的摄像机，现在他还是那么说的，不过没有用调戏这样的词汇就对了，他就是说：“它有点烦，我就想着逗一逗它，看起来很成功么，它后来肯定很郁闷。”
　　这样的话听得观众面面相觑，汤姆·克鲁斯看了眼台下，就接了话说道：“我觉得在当时，因为那架摄像机一直对着我们这边，让我们也没有办法好好放松，所以在故意演出好像在做什么特别的事后，心中就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你们俩还是小男孩吗？”奥普拉·温弗瑞嗔道，“怪不得有人说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男孩呢，不过艾瑞克，我忍不住注意到你在提起你的家人M-o的时候，你也用了‘它’？”
　　“它今天也来了。”顾青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不对，还是这么说着，镜头也随着顾青的视线转移到台下，M-o就在顾青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怀中，在顾青朝它招手后，它就从道格拉斯·福特怀里下来，就那么萌萌的上了台。
　　观众们发出看到可爱小猫的恋爱声。
　　M-o害羞的躲到顾青腿后了，从他腿后探出头来，观众们又欢呼一声，它就又躲回去了，但等它看到汤姆·克鲁斯时，就蹭蹭的出来，站到汤姆·克鲁斯跟前，很郑重的跟汤姆·克鲁斯点了点头，绝对是在打招呼。顾青的眼神明显温柔起来，“在我们家的家庭观影日观看《碟中谍》时，M-o就成为汤姆的粉丝了，不过伊娃和我对《碟中谍》中展现的科技更感兴趣。”
　　奥普拉·温弗瑞意识到这是个女孩的名字：“伊娃？”
　　顾青点头：“她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
　　奥普拉·温弗瑞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点：“是你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吗？我们都知道在你和你父亲重新团聚前，你有过一段艰难的时光。”
　　“是的，伊娃是我在离开孤儿院去读大学前唯一的朋友。我那时候性格很孤僻，其他孤儿院的孩子都不和我玩，我就想当有一天我也会有个只会和我一起玩的朋友，没过多久伊娃就出现了。每当我在一天的早晨醒来的时候，我都会见到伊娃，我们在一起读书，在一起玩耍，等我睡了之后，伊娃才会离开。”顾青的神情像是在追忆往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带着难以言说的伤感，他垂下睫毛，顿了顿后语气才振奋起来，“再后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制造出了M-o，它以前并不是这样子，没这么好看，毕竟那时候我们没有太多的钱。”
　　M-o冲着顾青一阵叽里呱啦。
　　顾青双手合十跟它赔礼道歉：“你以前也很好看，你在我心中绝对是最好的。”
　　M-o这才满意了，过去蹭了蹭顾青的腿。
　　奥普拉·温弗瑞语气很迟疑的问：“伊娃她是孤儿院的孩子吗？”奥普拉·温弗瑞会这么问，还是因为顾青的形容给她的感觉很古怪，她有点联想到‘幻想朋友’这方面了。
　　顾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很坚定的说：“她只是我的朋友。”
　　汤姆·克鲁斯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他试探着说：“你们俩一起长大，感情那么好，有没有想过——”他说到这儿就停住了，似乎要是问出什么男女问题就不太好了。
　　顾青接过了汤姆·克鲁斯的话头：“你是说我们交往吗？不，伊娃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小女孩。”
　　上帝！
　　《奥普拉脱口秀》节目话题性较强，往往是一些有争议性或轰动性的事件，或是一些令人困惑的心理问题。因此，节目往往会邀请一位心理专家，帮助嘉宾解决自己的困惑，并提供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在这种耳濡目染下，奥普拉·温弗瑞也学到了不少心理知识，在心里拧巴的情况下，猛然间想起来顾青也从哈佛大学拿到了心理学博士学位，他不会不清楚他遇到的是什么情况吧？所以，奥普拉·温弗瑞就提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艾瑞克你有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学位吧？那就是说在心理学方面你很有研究了——”
　　顾青清浅一笑：“我知道。”
　　奥普拉·温弗瑞慢半拍没反应过来，只有说：“什么？”
　　顾青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我知道伊娃不是真正的人类，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她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这真的是大实话，伊娃本来就不是真正的人类，她只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么。
　　“哇！”←这绝对不是惊呼声，而是感情丰富的唐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好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原本就鼻子泛酸的其他女观众们，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都开始噗噗的往下掉。
　　说真的，她们对顾青本人的性格了解的其实并不多，毕竟顾青走在台前的时候太少了，除了三次红毯，可以说对他的了解是相对片面的。她们更多的是顾青的颜值粉，喜欢他演的《一级恐惧》，再有他本人的传奇经历，他亿万富翁继承人的身份，面对记者们把记者噎的不要不要的口条……说白了，就是还没有那么死忠。
　　所以在一开始对顾青解释起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发生的事，还有后面竟然还把他的‘玩具’带上来，说实话，有一些汤姆·克鲁斯的死忠粉都觉得这是对汤姆·克鲁斯的不尊敬。
　　在这种情况就真的有观众在心里皱眉了，可那时候心里有了抵触，有了反感，现在就觉得多愧疚，多忍不住想掉眼泪——她们现在彻底明白过来了，回过头来看他对逗一逗摄像机的解释，说不定他就是把对方当有生命的物体了，就像他会和他的机器人家人平等而亲昵的说话一样。
　　还有他在说M-o是他的家人时，是有多么的真心实意，因为那就真的是他的家人，在他孤单时唯一能真实陪伴着他的，就连他唯一的朋友，都只是他幻想出来的朋友，而他那么一个高智商，却是从一开始都知道的。
　　要不要这么虐！
　　顾青似乎对这种情况始料未及，他看向奥普拉·温弗瑞，不解的问：“她们为什么哭？”
　　“噢。”奥普拉·温弗瑞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顾青这么一问她，她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来孩子，我想我必须把最开始的拥抱补上了。”
　　奥普拉·温弗瑞说着就站起来，走过去拥抱了住顾青，汤姆·克鲁斯在旁边拍了拍顾青的肩膀，他现在觉得他把顾青引领到科学家的可能性很大了。
　　现场都快要泪流成河了，在电视机前观看《奥普拉脱口秀》的大部分观众们——前面也说过《奥普拉脱口秀》的主要观众是中产阶级的家庭妇女——都鼻子酸涩了，好吗？如果要评比出《奥普拉脱口秀》过去那么多期节目中，把观众看到眼眶都红了的数目做个纵向比较的话，说不定这一期《奥普拉脱口秀》可以博得头筹也说不定。
　　当然，还有意外。
　　就是有铁石心肠的存在，而这位铁石心肠，他看了一期节目，把一年份的白眼分量都翻完了，他不是别人，他就是托尼·斯塔克！
　　自从金球奖颁奖典礼，顾青全世界呼唤妈咪后，托尼在掀完桌子未果，又拍了桌子痛得手心都红了后，就痛定思痛的不再掺和进顾青家的烂事中了，这说得好像他就很有立场掺和一样。
　　咳咳，先不说托尼的立场问题，人家是粉丝关心偶像不行吗？就来说托尼的这次戒断，一开始是成功的，具体表现在托尼没有让贾维斯去查找顾青妈咪的资料，就像他之前做过的那样。当然这也能排除是因为托尼对顾青妈咪的资料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的因素；还有贾维斯在托尼看来也不可靠了，他都交朋友了，还是个逻辑运算能力比他强的朋友，真没出息。
　　不管怎么说，托尼忍住了。
　　托尼忍，继续忍，一忍成仁，百忍成钢。
　　结果就是斯塔克工业总部的员工们，在短短时间里见到了一年份的大老板，而小辣椒要疯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其实很好理解，就像是戒烟一样，最开始不可能一下子就戒掉吧，有些人戒烟的时候就要香烟的替代品，比如说戒烟糖，牙签什么的来分散注意力。放到托尼身上，他找的替代品，就是工作，实验室就不要进了，贾维斯在呢，所以就只有到斯塔克工业总部浪了。
　　没错，就是浪里个浪，文件照样不签，会议照样不参加，还拉低小辣椒的办公效率，小辣椒不疯才怪呢。
　　小辣椒忍无可忍直接问了：“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托尼眨巴眨巴他那双大眼睛，“我很好啊。”
　　小辣椒可一点都不会被托尼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给迷惑住，就算一开始的时候会对托尼有那么点心猿意马，想把他操哭，不是，想和他谈谈恋爱什么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辣椒早就死了那颗心不说，还变成了铁石心肠。“你是不是嗑药了？”
　　托尼耸耸肩说：“我早过了嗑药的年纪了，好吗？”
　　小辣椒想都不想的说：“那你再去嗑啊。”
　　托尼：“……”
　　小辣椒深吸一口气：“我是说你要么静下心来回你的办公室办公，要么就回你的别墅里爱咋地咋地，反正就别像现在这样跟个找不到出口的吉娃娃一样，躁郁得很。”
　　托尼错愕极了：“我是吉娃娃？”
　　小辣椒：“……重点在这儿吗，托尼？”如果不是知道托尼是个男的，她都怀疑他现在是来大姨妈了，哦——托尼好像有段时间没玩一夜情了，这么想着小辣椒就伸手指了指杂志区，“你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如果挑中了，我就叫人去给你联系。”
　　小辣椒说的是《花花公子》封面女郎，在以前小辣椒哪里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掉节操的话，可这不是跟在托尼身边几年，历练出来了吗？
　　托尼撇撇嘴就溜达到杂志区，要知道就算斯塔克工业总部比较特殊，会正大光明的配备《花花公子》这种杂志，可并不代表他们就只有《花花公子》了，其他娱乐、财政杂志他们都会订阅的。好巧不巧的，托尼就看到一本印有顾青封面的杂志了，他盯着看了几秒，就拿下来往小辣椒办公桌上一拍：“你给我联系他。”
　　小辣椒被吓了一跳，好在她也转过弯来没往别的地方想，“你是想用斯塔克工业的名义吗，托尼？你是想问一问他金球奖颁奖典礼发生的事吗？”
　　“嗯？”
　　再然后托尼就被小辣椒科普了“四格漫画”的事，托尼神情剧烈变动了几下，就甩手回马里布了，再然后就从贾维斯那里知道了顾青要上《奥普拉脱口秀》澄清的事。
　　托尼撇嘴：敢情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才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那样了，托尼边看《奥普拉脱口秀》边翻白眼，翻的贾维斯都出声提醒了他翻白眼的时候小心点了，然后……托尼又翻了个白眼←只想说别仗着眼睛大，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翻白眼，不疼吗？
　　在《奥普拉脱口秀》直播结束后，托尼就让贾维斯联系顾青，电话接通的很顺利，顾青还没说什么呢，托尼就很假惺惺的带着鼻音说：“说实话，我都被感动哭了，我的偶像，艾瑞克·泽维尔他竟然是如此的身残志坚，从小脑子有病，却还坚强的读完了大学，研究得了基因，还得了顶点奖；转战娱乐圈，第一次演戏就拿到了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我的天呐，感动美利坚啊你！”
　　顾青诚挚的回道：“谢谢。”
　　托尼：“……你还就不怕我这就跟媒体爆料伊娃是个人工智能？”
　　“我有说过她是我幻想中的朋友吗？”顾青之所以会说出这样一个故事来，除了继续锲而不舍的调戏大众，还是想给伊娃一个“名分”，就像是他把M-o代入到大众面前一样，接下来还有大卫和魔镜……这么一想，还可以玩两次呢。
　　托尼想了想后觉得无言以对，他沉默半晌后挤出那么一句：“告诉我你妈咪是谁？”
　　
　　第59章
　　
　　托尼终于把这个一直萦绕着他的问题问出来了，终于！刹那间，百花齐放，百鸟争鸣，而托尼就像是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一样，曙光就在眼前。
　　顾青保持沉默中。
　　托尼在等待中开始抖腿，嘴上还说：“你不是在找你妈咪吗？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斯塔克什么都不缺，就是钱多。
　　顾青终于开口说话了：“对你的好心我十分的感动，斯塔克先生。”
　　托尼的腿越抖越快：“然后？”
　　顾青语气低落下来：“诚实来讲，我从没有见过我妈咪。”
　　托尼的腿顿时不抖了：“你说什么？刚才风太大我没听清。”
　　顾青特别的善解人意，他又换了个说法说了一遍：“我也不愿意这么说，可事实是我妈咪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两个说法不管是哪一个，顾青都没有撒谎，按照实际上的设定，他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在未来里他是糅合了X教授和万磁王的基因被制造出来的，所以是在他认了X教授做父亲前，X教授都不知道这一出，更不用说是万磁王了，再说这个设定目前也就只有顾青和X教授知道。所以按照这个设定，顾青是没有见过万磁王，万磁王也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么这么一说问题就来了，托尼不知道啊！
　　所以得按照广为人知的设定来了，在这个明面上的设定里，艾瑞克·天才研究员·泽维尔在他小的时候被坏人绑架了，流落到了美利坚，去年才被他父亲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找到。现在艾瑞克·天才研究员·泽维尔说，他没见过他妈咪，他妈咪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才是托尼·脑洞侠·斯塔克的脑补方向。
　　托尼的腿又开始抖了，越抖越快，终于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单词“Fuck you”，就结束了这通一个谜团未解，又多了一个谜团的电话。
　　“……贾维斯，刚才你是不是给我消音了？！”
　　把托尼的“Fuck you”加码变成“哔哔”的大功臣，智能管家贾维斯义正言辞道：“请注意言辞，先生。”
　　托尼，托尼送给了贾维斯两根中指！
　　——总感觉现阶段托尼是不能好了，一定是错觉…吧。
　　顾青和托尼通话的时候，其实还在芝加哥WLS电视台里，《奥普拉脱口秀》才录制完不久么，不过他也准备离开了，家里已经闹开了。这次和顾青带M-o走红毯时差不多，其他的都有小情绪，当然伊娃和大卫的是真正的小情绪，魔镜大人那次差点就水漫客厅了，连带着它怏怏的有两天没看它的《美少女战士》！
　　这一次，顾青说了M-o和伊娃，大卫还还说，毕竟他现在已经跟在顾青身边——尽管在外人看来他是被降职了，毕竟原先大卫代表的都是泽维尔先生，可以说是代理CEO，现在却成了泽维尔二世的特别助理——而魔镜大人，它又一次没捞着出镜的机会，整个镜已经生无可恋了。
　　等顾青打开休息室的门，迎面就对上汤姆·克鲁斯，汤姆·克鲁斯似乎正准备敲响休息室的门。见到门冷不丁从里面被拉开，汤姆·克鲁斯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他看到顾青已经穿好了西装外套，就略显惊讶的说：：“艾瑞克，你这是要离开了吗？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我，还有奥普拉一起吃顿便饭？”
　　顾青对此并没有多少兴趣，他就只有和汤姆·克鲁斯说抱歉了，另外，“我必须为今天的事向你说一声抱歉，汤姆，我想我还是不适合上电视节目。所以请务必接受我的补偿——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务必联系我，我会尽我所能。”
　　这无疑是说他欠汤姆·克鲁斯一个人情了，如果单纯从他们两个在娱乐圈的地位，这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可汤姆·克鲁斯可没有忘记他背后的EX工业，这样郑重其事的，一瞬间让汤姆·克鲁斯感觉到受宠若惊，以及随之而来的疑窦：顾青实在没必要做出这样的承诺，虽说这一次录制《奥普拉脱口秀》是没按照套路出牌，可他刚才听助理说这次《奥普拉脱口秀》预估吸引了四千万观众，这可是平时一期《奥普拉脱口秀》观众数目的一倍了，况且这位EX工业的继承人还自曝了那样势必会引起很大争议的事情来，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给对方带来的很不良的影响吧？
　　“先生，我们可以离开了。”
　　就在汤姆·克鲁斯不由得想太多时，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
　　“来了。那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汤姆。”顾青说着就伸出手来，汤姆·克鲁斯的注意力有一部分还在不远处站定的大卫身上，当下几乎是有那么些迟钝，以及反射的伸出手去，和顾青伸出来的手握住了。
　　顾青顺带还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可已经说过了就是有人能把官方的话说的真诚挚，也同时能把礼貌性的笑容展露的很真诚。顾青并没有立刻就放开握着汤姆·克鲁斯的手，他还有话没有说完，只是这次他说话的时候，稍微靠近汤姆·克鲁斯一些，并压低了声音：“我这边已经在查是谁在搞鬼了，所以你不用太在意了，汤姆。”
　　还不等汤姆·克鲁斯反应过来，顾青就已经放开他的手了，转身朝大卫那边走过去。浅金色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黑色的西装也没有一丝皱褶的大卫，叫了他一声：“先生。”
　　顾青笑容加深了不少，“走吧。”
　　长期相处并且关系亲密的两个人，带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不同的，那举手投足间的默契是无形又是可以捉摸到的。汤姆·克鲁斯目送着他们俩离开，心里就冒出一个听起来很离谱的想法：艾瑞克·泽维尔他不会是Gay吧？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汤姆·克鲁斯顿时觉得刚才和顾青握手的手，被烫到了一样，他不由得把手放进裤兜里，还四下环顾了一番。等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汤姆·克鲁斯在心中松口气，同时觉得近阶段还是和这位性向成谜的EX工业继承人保持距离为好。
　　——这样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呢，作为一个目前拥有第二次婚姻的直男？
　　……
　　顾青并没有回洛杉矶，而是从芝加哥回了纽约。说起来顾青在洛杉矶的时候并不多，毕竟EX工业总部在纽约不说，X学院也在纽约，他上次会去洛杉矶还是因为去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不过他在洛杉矶也有住处就对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等顾青回到纽约家里，等待他的，是整个镜都黯然无光的魔镜，哦，它在顾青进来的时候就猛然大声起来说：“我要离家出走，你们谁都别拉着我！”
　　……没人拉着它。
　　魔镜：“……”
　　魔镜大人这是真悲伤那么大了，它扭头就去家庭影院里，把它平时看的录像带——《美少女战士》这部动画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美国这边可买不到它的碟片，都是从日本特意买的录像带——还有它喜欢看的电影碟片，都塞进它的四次元口袋里，用来表示它要离家出走的决心。
　　飘在门口时，看到了正倚靠着门双手环胸看着它的顾青，魔镜大人重重的哼了一声，它是真的要离家出走的，不说假的！它觉得它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它现在还见不得人，大魔王就不说给它一个名分，悲伤要逆流成河了！
　　顾青好整以暇的开口了：“你忘记带放映机了。”
　　魔镜：“……”
　　魔镜大人刚要“QWQ”，可它忍不住了，它已经反省过了，它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镜善被人欺，所以它要强硬起来，所以它就生生的把哭唧唧改成哼唧唧了，它还就哼唧唧了怎么了！
　　顾青发出一声前低后高的长音节：“我没有和你说过吗，越非同凡响的人物，就越得后出场？”
　　魔镜：“……什么意思？”
　　顾青挑眉：“既然我们非同凡响的魔镜大人没有听懂，那就当我没——”
　　“别别别——魔镜大人听懂了，哇咔咔，魔镜大人对大魔王来说是最重要的，我就知道桀桀桀！”魔镜现在是整个镜都亮了起来，刹那间别墅里都充斥着魔镜魔性的笑声。
　　大卫用平板无波的声音说：“我觉得以后魔镜还是少看些荼毒它心灵的动画片为好，伊娃你认为呢？”
　　伊娃看了大卫一眼，她觉得为了能和大卫和平相处，还是有必要做出些牺牲的，她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魔镜把录像带放进它的口袋里，再拿出来有很大的可能将不会再播放了。”
　　M-o就静静看着没说话。
　　#死道友不死贫道#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家里谁处在食物链最低端，还多年没动摇过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好的方面，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魔镜大人没有离家出走真是太好了，不然在哪儿迷路的都不知道，然而在顾青开始“攘外”前，他还是需要继续安内的——
　　莱昂纳多是知道顾青要和汤姆·克鲁斯一起上《奥普拉脱口秀》的，他当时心里莫名就有那么点委屈，大概是因为他已经提醒顾青要和汤姆·克鲁斯保持距离，不是那种保持距离的距离，而是和汤姆·克鲁斯的科学教保持距离，可顾青现在竟然还是不听，反而还答应汤姆·克鲁斯一起上《奥普拉脱口秀》，这不是给无良记者制造攻讦他的机会吗？
　　因为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所以在最新一期的《奥普拉脱口秀》播出的那天，莱昂纳多就跑去找他的好朋友托比了，俩人又叫上了其他几个朋友，跑去他们熟悉的夜店里浪去了。
　　莱昂纳多明显没有以往的时候活跃，在夜店里不做他的夜店小王子，就闷闷不乐的喝酒，托比看他连续喝了三杯威士忌，才用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语气问：“里奥，你失恋啦？”
　　莱昂纳多没回答呢，托比就自己把自己的答案否定了：“不对，你甩人的时候才不是这幅德行呢。我想起来了，你的好、朋、友艾瑞克·泽维尔拿到了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了？”托比还酸溜溜的在‘好朋友’三个词上加重了音节，这绝对都是对莱昂纳多“见友忘友”的怨念。
　　莱昂纳多：“……我至于吗？”
　　“你至不至于，我怎么知道？所以你至不至于？”托比的话让莱昂纳多翻了个白眼，然后闷头喝酒，不出意料的喝了个醉醺醺的，还是托比照顾他。宿醉醒来他正头疼呢，就在托比家里的电视机上看到了他录下来的《奥普拉脱口秀》，看完后就二话不说把托比拉起来：“快起来送我去机场！”
　　“我是可以送你去机场，可你得等我穿好衣服啊，里奥。还有，你自己的裤子还没穿上呢。”
　　反正就这么一阵折腾，莱昂纳多就还带着隔夜的酒味，上了从洛杉矶到纽约的飞机，谢天谢地他还知道在选择目的地前，打电话问了顾青现在在哪儿，不然的话，他差点就选择跑去芝加哥了。
　　等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飞机到了纽约机场后，莱昂纳多就扒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暗地。他这次可是受了罪了，感觉自己像是从滚筒洗衣机里滚了六个小时，那份酸爽都快要赶上去年拍《泰坦尼克号》里，大冬天的在洛杉矶的人造水池里拍摄沉船后，杰克和萝丝泡在大西洋里等死那一幕了。
　　好吧，仔细想想，还是在水池里一拍就拍了好几个小时难受，要知道凯特那会儿都被冻出肺炎了。
　　莱昂纳多这么一想，心里好受多了，只不过这份心理上的好受，等他见到来接他的顾青，尤其是他想过去给顾青一个拥抱，而顾青却利落的躲开时，就烟消云散了。
　　莱昂纳多不可置信极了：“你什么意思！”
　　顾·洁癖症还没有被克服到这种程度·青叹口气说：“你就像是隔夜的抹布，里奥。”
　　莱昂纳多不愿意了：“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我可是大老远的从洛杉矶过来安慰你的，好吗？”
　　“我知道。”顾青还没有修炼到无心无情，他心里不感动那都是假的，所以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僵硬着伸开胳膊。
　　莱昂纳多撇撇嘴：“这还差不多。”说完就走前一步，准备狠狠给顾青一个安慰的拥抱。
　　顾青，顾青他在关键时刻…退缩了：“不如等到你梳洗后吧，里奥。”
　　莱昂纳多：“……艾瑞克·泽维尔！！”
　　莱昂纳多不可谓不是一腔情谊全都喂了狗了，这也就导致了等他到了顾青家，在客房里把自己洗成了不隔夜的抹布，呸呸，是重新变回了好莱坞新一代宠儿后，还意难平的冲着顾青念叨着：“艾瑞克，你这次别指望我上次那样你请我吃一顿饭，我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你了。你这次真的过分了，你知道吗？”
　　顾青听他念叨完，真心实意的问道：“饿了吗？”
　　莱昂纳多瞪他一眼，很有骨气的说：“不饿！”
　　应景的起居室里就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咕咕——”
　　静默，在静默。
　　顾青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我家里没养鸽子。”
　　从昨天晚上就只喝了一肚子酒，今天早上起来没吃早饭，在飞机上那难吃的飞机餐，莱昂纳多是吃了，可不是都在下了飞机后都贡献给飞机场的垃圾桶了，所现在饿肚子是很正常的啊，又饿又累还被气得不行的莱昂纳多就冲顾青又吼起来了：“Go Hell——哼。”
　　话锋变得那么快，还是因为顾青这次主动拥抱他了，还真挚的说着：“有你做我的朋友，是我的荣幸，里奥。”
　　顺毛就是这么捋的，见效快，无副作用。
　　莱昂纳多·被喂了甜枣·迪卡普里奥还是要矜持下的：“哼，你知道就好。”这时候他终于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了，“原来你才是有幻想症的那一个，就是不知道斯塔克资助的精神病院那双人房，还有没有给你留着？如果还留着的话，你可以叫上他一起去治疗。”
　　莱昂纳多虽然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口吻却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顾青伸手推了下莱昂纳多的肩膀，把他推向餐厅的方向：“放心，不会丢下你的。”
　　莱昂纳多嘴角抽了抽，他现在可不会总是那么被动了，还学会反击了：“我看你才要放心呢，我会定时去探望你们的。”话是这么说，莱昂纳多在心里松了口气，顾青还是原来的样子没变，看来他真的没什么事。
　　莱昂纳多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被顾青推着去餐厅后，从他身后不远处凭空多出了一个红衣萝莉，至于魔镜大人，它现在是还在哀悼它的《美少女战士》呢，没空出来吓人，咳，是见人。
　　……
　　“汤姆·克鲁斯没有要借这个机会，拉你入他那个像邪教一样的科学教吧？”在填饱肚子后，莱昂纳多就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想到这件事就问顾青了。
　　“没有，而且我不觉得他还有机会。”顾青想了想先前汤姆·克鲁斯的反应，这么说道。不过转念想想怎么就像是他利用美色，把汤姆·克鲁斯拉他入科学教的念头给掐灭在摇篮里呢，这只能说是“物尽其用”吧。
　　“这就好。”莱昂纳多想起来一出是一出，他放了心后就跟顾青说起另外一件事来，“你还得我们上次吃饭的时候，我跟你提起来我的经纪人在给我选剧本的事吗？”
　　“嗯？”
　　“我看中了一个剧本，里面我会一人分饰两角，我觉得很有挑战性。当然了，预算成本不能和《泰坦尼克号》比。”说到这儿莱昂纳多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他的经纪人已经给他分析过现在的情况了，在《泰坦尼克号》上映前，不，准确来说是《泰坦尼克号》上映后票房还得可以前，他作为《泰坦尼克号》的男主角，是不会接到任何大制作的电影的，毕竟一旦《泰坦尼克号》像当年的泰坦尼克号一样触礁了，他作为男主角的扮演者来讲，受到的打击将会是致命性的。
　　“《泰坦尼克号》不会搁浅的，而且你更可以期待下它的票房。”《泰坦尼克号》作为一部影响深远的电影，顾青在之前的世界里就知道，还记得它上映后的票房成绩，和它惊人的票房成绩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现如今外界和二十世纪福克斯那不看好的态度。
　　莱昂纳多撇嘴：“你又知道？”
　　顾青支着额头慢条斯理的说：“按照你的意思，作为投资人和主演之一的我，就该祈祷它的票房一路走低，最好让二十世纪福克斯赔掉底裤，一起手牵手去天台，再然后我再把二十世纪福克斯买下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詹姆斯会恨死我的。Hmm，我倒是有那么些期待了。”
　　莱昂纳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就不愁没有电影拍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这就是你抓住的重点？二十世纪福克斯会哭的。
　　顾青觉得这话还是不需要让卡梅隆知道了，他最近可被卡梅隆吼多了，有点过敏了，所以顾青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拍电影来，里奥，你要和我合作吗？”
　　莱昂纳多想也不想就说：“那当然好啊，是什么样的电影？你可以把剧本拿给我，我现在先看看。”
　　顾青是这么说的：“这个么，剧本还在编写中，还有如果要拍摄的话，最早得到明年春天了。”
　　莱昂纳多一下子泄了劲趴倒在沙发上，不带这么逗人玩的！
　　
　　第60章
　　
　　顾青这话并不是逗莱昂纳多玩的，剧本确实正在编写中，而如果要拍摄它的话最早确实得到明年春天了，尽管现在才只是今年春天。
　　这得追溯到卡梅隆毛遂自荐当《千钧一发》那天，《千钧一发》的导演兼编剧安德鲁·尼科尔，提及的另外一部科幻惊悚片了。安德鲁·尼科尔在那之前是怀才不遇，再然后等遇到有钱有演技还有恶趣味（？）的顾青后，他就跟千里马遇到伯乐似的，一腔才华就得到了宣泄。在《千钧一发》的完成后期剪辑进入更后期制作阶段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投入到另外一部科幻惊悚片剧本的编写中了。
　　所以说剧本正在编写中，至于拍摄档期被安排在明年春天，这其实也很好理解。顾青去年拍摄的，托尼·头号粉丝·斯塔克客串的《洛城机密》定档在今年九月份，另外和顾青更加息息相关的两部电影，《千钧一发》和《泰坦尼克号》现在还没有正式定档呢，但可以确定的是今年内一定会上映，顾青在它们能被定档上映前，还是有一段时间去确保这一过程顺利的。
　　总得来说，顾青今年内不会抽出时间再去拍摄另外一部电影了。
　　另外，既然说起卡梅隆来了，就不得不说一说他在看完《奥普拉脱口秀》的反应了。
　　卡梅隆难得的没有那么口是心非，在电视机前准时收看了最新一期的《奥普拉脱口秀》，在顾青出来前，卡梅隆设想了很多种顾青会做出来的事，然而顾青就是能做出让他无言以对的事情来。
　　很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对顾青说的狗屁幻想朋友，卡梅隆是不信的，他就是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对外宣布你是个精神病吗？”大导演可没有莱昂纳多那么小心翼翼，他和托尼一样，毫不客气的把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事情，血淋淋的摊开在顾青面前。
　　顾青是这么回答的：“我在找我妈咪啊。”
　　卡梅隆当下就嗤笑了：“你说你的幻想朋友，和找你妈咪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苦肉计？”顾青给出的还不止这一个答案，他想了想又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看，相比EX工业继承人自曝豪门恩怨，还是EX工业继承人有病更吸引眼球吧。唔，这么一说，我都被我这渴望母爱的精神给感动了。”
　　卡梅隆：“……你不知道你妈咪在哪儿，X教授也不知道吗？”
　　顾青毫不犹豫的给予了肯定：“是啊。”
　　“我说，你干脆连你妈咪是谁都不知道算了。”卡梅隆一边说一边翻了个白眼，等他说完了，他才意识到他还就没问过顾青这件事呢，所以他想了想就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妈咪是激进派的？”
　　“我妈咪确实不是个好人，詹姆斯。”
　　卡梅隆正想说什么，就听顾青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又想起来一条。”
　　卡梅隆没好气的接道：“What？！”
　　顾青兴致勃勃的说：“我对外说我精神有瑕疵的理由啊，你想想看等以后我要是做出什么，比如说违法乱纪，比如说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律师团就可以用这一点为我辩解了。”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等等，你不会要对在背后黑你的人做什么吧？”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你是说毁尸灭迹吗，詹姆斯？”
　　卡梅隆斥道：“严肃点！”
　　“好吧，我是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我还想到该怎么回击了，但我不准备告诉你。詹姆斯，你心太软了——”
　　顾青没说完，詹姆斯·心太软·卡梅隆就忍无可忍的撂了电话，骂了句“小混蛋”，又觉得自己还担心他，全都是多余的，该担惊受怕的是别人才对！
　　这话确实是真谛，而且顾青也没有诓卡梅隆，他确实查到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了。在现在电脑的普及度还不是那么高的年代，以为在网络上发起这件事就无迹可寻了，却不知道对于顾青这边来说，网络更像是主场。
　　伊娃只是分出一股数据流，不用多久就顺藤摸瓜摸到了理查·基尔身上。当然不止理查·基尔，还有其他人浑水摸鱼了，原因也不难理解，《一级恐惧》这部电影是理查·基尔在接连几年没什么拿出得手作品后的翻身之作，这部电影也确实做到了口碑与票房双丰收——《一级恐惧》全球总票房两点五亿美元，也只比有票房的象征汤姆·克鲁斯加盟的《甜心先生》全球票房低两千万美元——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一级恐惧》是主角不红，配角一炮而红，又因为不少影评人指出理查·基尔在《一级恐惧》里，被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压戏，也该是时候反省一下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到了理查·基尔这儿，他是先爆发，又选择了自取灭亡。顾青的‘大魔王’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在过去被他坑过的生物可是不计其数。对理查·基尔，这位极端反人类还有藏独份子，顾青并没有兴趣反手泼一盆脏水过去，反正理查·基尔的黑历史满满，那无疑是给理查·基尔增加曝光率——黑红也是红么——就像先前《国家问询报》抹黑卡梅隆，顾青也没说去起诉它，那无疑是正中《国家问询报》下怀，他们还巴不得和名人打擂台，来借此扩大知名度。
　　顾青喜欢永绝后患，所以《国家问询报》的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被收购了，目前正在被重组中。
　　到理查·基尔这儿，顾青是还不至于鼓动了八大影业公司去封杀他，可顾青却能做到封杀他。
　　矛盾不？
　　不矛盾吧。
　　是这样的，顾·有钱任性·青从去年EX工业博览会后，一边拍摄《千钧一发》一边做实验一边管理着EX工业，还一边逐步收购了除北美四大院线之外的不少小院线，下一步就要并购四大院线之一的AMC，成为新四大院线之一。
　　北美四大院线分别是帝皇、AMC、Carmike和emark，北美四千多家影院当中，四大院线控制了半数的影院，其他小院线唯四大院线马首是瞻。这体现在如果四大院线做出联合抵制某部电影的举措，那么除了四大院线旗下的影院不会放映这部电影外，其他的小院线会跟风拒绝该电影的上映，从而从根本上导致这部电影在票房上的惨败。
　　这么一来，电影公司和四大院线打好关系是必须的，所以说如果四大院线抵制一个演员的话，大概不会有电影公司会考虑用这位演员了吧？顾青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而且他当初之所以考虑到收购院线，其实是和《千钧一发》这部电影有关，怎么都得做到万无一失，不是吗？
　　#反其道而行之#
　　这么一来，是时候认真起来赚钱了！
　　在认真赚钱以花钱如流水前，还是需要再给“四格漫画事故”收收尾的，再怎么说也不能塑造成精神瑕疵型人类，再怎么样那也得是精神瑕疵型天才，#不疯魔不成活#！
　　还别说，《奥普拉脱口秀》播出后，EX工业继承人“有病论”，就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很可惜这雨下的是雷阵雨，下一半就被世界两大自然科学顶级杂志之一的美国《科学》杂志给叫停了。
　　美国的《科学》杂志，是国际上著名的自然科学综合类学术期刊，杂志主要发表原始性科学成果、新闻和评论，世界上许多重要的科学报道都是首先出现在《科学》杂志上的。另外，《科学》杂志全年共51期，全球发行量超过150万份，其中每一期发行的《科学》杂志并不是都是面向普通读者的，大概有四分之一会发行到世界上各大图书馆、研究机构和名校，供他们收藏和借阅。
　　而就在最新一期的《科学》杂志里，就收录了一篇与气管干细胞综合培养方法有关的报道，报道内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篇报道申明了：EX工业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在半个月前完成了气管干细胞综合培养方法的专利，这是到目前为止他第十四项注册专利。
　　《科学》杂志的影响力是世界级别的，这样的报道一出，很快《纽约时报》就报道了艾瑞克·天才研究员·泽维尔的十四项注册专利，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让他得到前年顶点奖的、与中枢神经疾病有关基因的专利，保守估计价值四亿美元的那项专利。当然了，这项专利目前已经投入到医疗行业，所创造出来的商业价值远不止四亿美元。
　　再来说总的专利价值，最保守估计在二十亿美元，更不用说它如果被应用到实际之处，将会给人们带来的价值是无价的。
　　健康是花再多钱也换不来的，不是吗？
　　《科学》和《纽约时报》的重磅出击，让想浑水摸鱼的某些人胃里就跟被硬塞了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根本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更哑口无言的还属顾青的影迷了，他们先是被《奥普拉脱口秀》虐心了一把，在不好的言论出来时，他们正痛心疾首呢，结果偶像那辉煌的成就从天而降，把他们砸的晕乎乎的：他们的偶像是不是飞的太高了？
　　对此，他们只能说…干得漂亮！
　　再顺便一提，EX工业的股价在小范围波动后，最终稳定下来时，比开始波动前涨了1.2个百分点。这1.2%看起来是很小，可它的基数可是EX工业的总市值，至于具体是多少，还真不少说，但看一看华尔街多少金融人士一脸“你TM逗我”/“这世界玄幻了”/“真是日了狗了”等等，就可以窥见一二了。
　　那么，纵观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总结下是这样的：有人黑EX工业继承人，EX工业继承人上节目澄清完了说自己脑子有病，有人再继续黑EX工业继承人，EX工业继承人有十四项专利是不容置疑的天才，EX工业股价跌跌涨涨最后还就涨了。
　　这么一来，就有一个问题，黑子们到底图什么！
　　——没办法，谁让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呢。
　　咦，似乎还少说了什么？哦，对了，艾瑞克·演员·泽维尔收获了一大批死忠粉。
　　没说过吗？粉丝的忠诚度那都是虐出来的，小虐怡情。
　　这件事就这么圆满的结束了，在这期间第六十九届奥斯卡金像奖揭晓了提名，顾青入围了最佳男配角奖，至于汤姆·克鲁斯，他也顺利被提名为最佳男主角。
　　先不说获奖的问题，在业内看来，顾青第一次演戏就得到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肯定了。这句话呢，换个角度来说就相当于“有提名就知足吧，别再肖想着得奖了”。
　　事实也是如此，在三月份举行的第六十九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学院就把最佳男配角奖，颁给了凭借《甜心先生》入围的小库珀·古丁。
　　“噗——”
　　正在实验室里看直播的托尼，当下就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了，旁边的笨笨连忙拿来抹布去擦托尼的脸。
　　托尼夺过抹布来，朝笨笨威胁道：“去去，明天就把你捐到社区大学去！”
　　这样的话托尼也说过不下一百遍了，可他有哪一次言出必行了，笨笨可是他小时候制造出来的第一个机器‘人’，托尼对它很有感情的。
　　笨笨听托尼这么一说，没有像往常一样低下‘头’做委屈状，它反而是挥着它的‘头’，比划来比划去。
　　托尼挑眉：“你什么意思？还委屈上了是不？”
　　贾维斯慢条斯理的开口了：“先生，我想笨笨的意思是，如果要把它送走的话，它想去泽维尔先生家。”
　　托尼眨眼再眨眼，咖啡啧也不擦了，甩手把抹布仍在地上，如果是在漫画里这里应该有个地动山摇的特效，可惜在现实里还是要尊重科学，抹布它轻飘飘的砸地板上也砸不出个坑来，这里就是说托尼受到极大的震动就对了——“贾维斯，你来和我说说什么叫笨笨想去泽维尔先生家？”
　　贾维斯是这么解释的：“您可以理解为辞职再就业，先生。”辞职再就业一般找到的工作，会比原来的工作薪酬也高，福利要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
　　托尼：“……它也跟伊娃交上朋友了，是怎么的？”
　　“并不是，”贾维斯否定完又补充道，“准确来说还有M-o，先生。”在M-o被正名后，它也在人工智能群中上线了，这个群还真是小有规模了呢。
　　托尼，托尼相当面无表情，半晌后他双手环胸来了句：“艾瑞克·泽维尔他妈咪讨厌他，非常讨厌他！”
　　托尼这可不是三岁小孩子的幼稚之举，他这是有的放矢的！
　　想想看，托尼以前说过的很多和顾青有关的事都应验了，就是刚刚也应验了一句——托尼在先前顾青得到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时，就不爽的从其他四个提名者中说了一个，说他就比顾青的演技好，而那个被托尼点中的提名者就是小库珀·古丁，而小库珀·古丁在刚刚就摘得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
　　所以也就能理解托尼这么说的原因了吧，托尼他是在发动大预言术啊！
　　托尼·斯塔克，从不畏惧。
　　以及这乌鸦嘴技能，已经在冥冥之中修炼到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了：因为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的缘故，顾青从纽约来到了洛杉矶，所以在颁奖典礼结束后，顾青谢绝了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叫他一起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后的《名利场》派对的好意，他跟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说：“我其实还有社交障碍。”
　　说着，他还朝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他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这小孩儿——霍布里特导演还是习惯性这么称呼顾青——现在是自黑成瘾了吗？还有他们都看错了，以为人家是天然呆，哪想到人家就是一天然黑。
　　想对一半的霍布里特导演，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青单手插兜，神态悠闲惬意的从刚刚结束颁奖典礼，但还很热闹的杜比剧院离开了。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在心里叹口气，天才大概有都有着旁人不能理解的怪癖吧←看得出来，之前宣扬的精神瑕疵型天才论，很深入人心。
　　顾青对没有得到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在颁奖典礼举办之前，卡梅隆就已经跟他分析过了，在他这个年纪，还有以前没演过戏，以及长得帅，又还是富二代的情况下，学院那群很擅长搞平衡的评委，会把最佳男配角奖颁给他的几率，几乎和他们把最佳男主角奖颁给汤姆·克鲁斯的几率一样大。
　　事实大家也看到了，顾青没得到最佳男配角奖，最佳男主角奖花落杰弗里·拉什（《闪亮的风采》），他在之前的金球奖上也摘得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
　　顺便一提，获得了金球奖音乐/喜剧类最佳女主角奖的麦当娜，这次果真连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提名都没有获得。
　　顾青脚步轻快的出了杜比剧院，来接他的还是大卫，在顾青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后，大卫就跟他说：“先生，他现在在我们家里。”
　　“大卫，你说我是不是该表现的更激动点呢？”顾青在拿过平板电脑前，语气有按捺不住的激动般说。
　　大卫不赞同道：“鉴于他并没有带着善意，我认为先生您更该表现的是谨慎。”
　　“可我不是有你们的吗？”顾青说的理所当然，大卫一瞬间就僵住了，他得冷静，这时候可不是内核过热，反正大卫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一切都听他家先生的。
　　顾青呢，他打开屏幕切换到他们在洛杉矶的别墅里的监控，并不是室内监控，而是卫星监控图，很明显的热点显示，在他家的别墅里有散发着热量的人类存在。再进行更深一层次的定位分析，好吧好吧，他们早就定位过这个不速之客，而且有好几次还确切定位他的具体位置，从他踏上美利坚土地的那一刻起，顾青就知道他的行踪了。
　　现在不速之客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那就是艾瑞克·兰谢尔，变种人激进派的领袖，江湖人称“万磁王”。
　　妈咪。
　　顾青眨眨眼，语气恳切道：“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暖流穿心而过，大卫我们快回家见我妈咪。”
　　悲伤的是，‘妈咪’可不是来认亲的。
　　当顾青和大卫回到别墅里，万磁王狠戾的目光…直接略过顾青，落到了大卫脸上。就像当年顾青和大卫去X学院，X教授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大卫，和万磁王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卫，而不是蓝眼睛、红嘴唇还是金色头发的顾青。
　　大卫的神情，平静无波。
　　电光火石之间，顾青那双和X教授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蓝眼睛里，变得蓝汪汪的不说，他还带着鼻音说：“大卫，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妈咪来找我了。”
　　现场就三个人，‘妈咪’指代的是谁就很一目了然了，杀机一下子就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说好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呢？
　　
　　第61章
　　
　　“我必须得说，这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顾青这么说道，而就差被五花大绑的万磁王，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头盔被摘下来。
　　申明一点，头盔是被大卫取下来的，他得拿到实验室里分析下头盔的组成成分。
　　魔镜大人顿时嚷嚷起来：“咦？他不是秃头啊？可他没什么要戴那么辣眼睛的头盔？”
　　M-o：“→_→ ”
　　万磁王：“……”这时候已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万磁王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心情了。
　　等等，前一刻不是还在哀叹“说好的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吗？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怎么刀俎和鱼肉反过来了？以及说好的做感动美利坚的孝顺儿子呢？
　　嗯，现在的情况从六要素上来讲是这样的——
　　时间：第六十九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结束后
　　地点：洛杉矶顾青的别墅
　　人物：顾青，万磁王，大卫，伊娃，M-o以及魔镜
　　起因：小蝌蚪找妈咪，‘妈咪’来了，‘妈咪’不开心
　　经过：一VS五PK了起来
　　结果：万磁王惨败
　　——还是具体来说吧，就在顾青用颤抖的声音说出“大卫，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妈咪来找我了”这样的话后，万磁王一言不合就发动他的变种能力，要给顾青点颜色瞧瞧，至于瞧完颜色是要杀要剐，那就看兰谢尔同志的心情了。
　　顾青是有心做孝子的，可#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再秉承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于是在万磁王发功，不是，是发动他那独一无二的变种能力，通过操纵磁场再控制金属，凭借金属做武器，甚至还能操纵人体内的铁元素的变种能力前，别墅里顾青先前研制出来的小机械就开始起作用了。
　　小机械的作用呢，是顾青专门针对万磁王研发的，作用是磁场隐身、增加智能制造磁场以中和外部磁场，通俗来讲就是给万磁王制造出一个‘真空环境’，在这样的‘真空环境’里，他有办法使用变种能力，但他的变种能力被削弱到极致了。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能够眨眼间，把一个硬币拉成锢别人脖子的项圈，那么现在他得需要一个月，还得是锲而不舍的努力。
　　这么一来，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万磁王愣了。
　　就是这一愣，下一刻万磁王就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等万磁王再回到现实中，他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湛蓝色眼睛，那一刹那，万磁王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查尔斯，可惜再回过神来后，就知道那哪里是他曾经的挚友……现实是残酷的。
　　其实往不残酷的一面想，万磁王并不知道他刚才的“断片”，是因为他被魔镜大人吞进四次元口袋了。之所以用‘不残酷’，那是因为万磁王下一刻就见识到了魔镜大人了，一面会说话的镜子。
　　万磁王当然没受到惊吓，再怎么说林子大了，什么变种人都有，一面会说话的镜子又算得了什么。让他受到惊吓的，是他现在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万磁王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他到现在还能保持冷静呢，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截止到顾青说“我必须得说，这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前，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顾青开口说话了，万磁王什么话都没说。
　　顾青也不以为意，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万磁王对面，继续接着他那句话往下说：“我以为你在动手前，会‘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讲一讲自己的心路历程呢。你知道的，在电视剧或电影里，大反派们都是这么做的。”
　　魔镜在旁边不住的点头如捣蒜。
　　万磁王：“……”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不喜欢我这个缓解紧张气氛的笑话吗？”顾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冷笑话’，然后他就对着万磁王倾情款款的叫了一声，“妈咪。”
　　万磁王还没什么反应呢，魔镜大人就蒙圈了：“妈妈妈妈妈咪，这真的是你妈咪啊？”
　　顾青偏头问：“怎么了？”
　　魔镜大人转到万磁王跟前，说起来X教授是1932年出生的，万磁王要比X教授大，出生年月大概是20年代后期，现在都是要迈入二十一世纪了，即便变种人寿命要比普通人类长，万磁王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是中年模样，而是中…老年了，只是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英俊的样子，可对选美出身的魔镜来说，就不是那么赏心悦目了，于是这家伙吭哧了半天，吭哧出一句：“他不好看啊！”
　　——重点在这儿吗，魔镜大人？
　　万磁王终于开口了，他没理会魔镜，而是用眼神剐着顾青：“你——”
　　顾青眨了眨眼就那么接过了万磁王的话茬：“你是想说我怎么没礼貌，没有做自我介绍吗？我的名字是艾瑞克·泽维尔，我父亲是查尔斯·泽维尔。或许你们更倾向于叫他X教授，艾瑞克·兰谢尔先生。”
　　魔镜大人在旁边大惊小怪道：“咦？赛恩赛恩，你们的名字竟然一样。”——在童话世界，也就是魔镜最初所在的世界里，顾青的名字是赛恩·卡罗尔，他在后面的世界里也曾经用过这个名字，所以魔镜在不叫他‘大魔王’的时候，就会叫顾青‘赛恩’。
　　M-o已经懒得鄙视魔镜了，它去清洁客厅了。
　　感谢魔镜大人的‘神助攻’，万磁王本来就不相信顾青会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现在更加往阴谋论的方向奔走了。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处处有惊喜：就在这时候顾青的手机响了起来，顾青拿过来一看，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变得乖巧无害起来。他就那么当着万磁王的面接通了，不仅如此，他还切换到了外放模式，X教授温和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艾瑞克，是我。”
　　艾瑞克·兰谢尔同志猛地看过来，再怎么样，万磁王也不会把挚友，曾经的挚友的声音认错，尽管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万磁王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顾青的声音已经先他一步响了起来，他声音里注入了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是会听之心喜的甜度：“爹地。”
　　万磁王瞳孔猛缩，因为X教授就没反驳么。
　　人家父子俩的对话还在继续，X教授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来关怀儿子的，顾青这不是在先前的奥斯卡金像奖上没有得到最佳男配角奖么。X教授温声软语的宽慰了顾青不说，还提醒他不要太操劳，做实验的时候要注意按时吃饭，有时间可以来X学院，他们父子俩谈谈心下下棋什么的。
　　作为被关怀的对象，顾青是一脸的受用，看得万磁王不着痕迹的调用起他的变种能力来。顾青冷不丁看过来，万磁王心里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顾青对着话筒说起来：“查尔斯，妈咪现在就在我旁边。”
　　顾青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的铺垫，X教授的反应是这样的，他就那么脱口而出说：“你说艾—万磁王？”
　　万磁王：“……！！”
　　“嗯，而且他是来杀我的。”顾青倒没有用悲愤的语气说这句话，他只是用努力掩藏着失落与伤心的轻描淡写语气在说，就像是当初他第一次去找X教授时，就是用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他，在未来世界沦落成了末世一样。
　　于是X教授就一下子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心脏似的，沉甸甸的特别不好受，他赶紧问：“孩子，你没事吧？”
　　声音里的紧张和担忧是骗不了人的，顾青生怕X教授想东想西，又要叫人来什么的，就连忙说：“查尔斯，我没受伤，你不要太担心。Mum—万磁王他现在冷静下来了，我们会好好谈谈，或许您和他见面谈一谈？”
　　——妥妥的心机boy，不要X教授担心就不该说‘他是来杀我的’这句话啊，还有听听后面这话说的，‘不要太担心’，为什么不直接说‘不要担心’呢？还有，顾青也绝口不提让X教授和万磁王通话的事，他可是笃定了万磁王现在不会主动开口。
　　再然后，顾青三言两语就让X教授同意了，和万磁王见面谈一谈的事，让实际上才是被动挨打的万磁王，恨不能发动变种能力把顾青给爆体了，就是那种控制体内的铁元素，让人从内而外不好的那种爆体。
　　等顾青结束了和X教授的通话，就对上了目呲欲裂的万磁王，顾青慢吞吞的说：“所以说我现在再叫你妈咪，你也不好应的，对吧？”
　　这句话还真把万磁王问住了，当然不是说他真考虑是否应了这一声“妈咪”，而是X教授的反应，很显然X教授是知道这件事，甚至在顾青提到‘妈咪’时，就条件反射的想到他头上，这让万磁王太想不通了。
　　顾青没等来万磁王的回答，他也不在意，他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盯着万磁王看了足足五秒钟，才开口说话了：“我觉得有必要在见到查尔斯时，显得更悲惨一点。”
　　万磁王冷哼一声，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顾·小滑头·青看出来万磁王的意思了，微微叹口气：“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兰谢尔先生，我不是说让我再显得悲惨一点，而是让你显得更悲惨一点。苦肉计，不懂吗？你想想看，查尔斯本来就对你意难平，你现在竟然还敢伤害了我，查尔斯的心头肉，他不是更不待见你吗？难不成你还真希望查尔斯真要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魔镜抖了抖，它都看到大魔王头顶上冒出来的犄角了。
　　不过呢，万磁王对顾青的蛊惑是免疫的。
　　顾青凑近了一些说：“你是不是吃定查尔斯心肠软，还有你们曾经的深厚情谊啊，兰谢尔先生？”
　　被一语中的的万磁王，有那么些惊慌失措的挤出一个单词：“你！”
　　“果然是反派人物，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顾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顺便说一句，我没有遗传了查尔斯的心灵感应能力，所以你可以继续调动你的变种能力了，因为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就不会有机会了。”
　　万磁王一开始还没明白，直到从实验室回来的大卫给他注射了一剂针剂，而顾青在旁边摆弄着实验设备，还一边给他解释着：“这是我特别研发出来的，能够暂时性消除变种人超能力的疫苗。”
　　万磁王再次受到了极度的震惊，他沉下声音问：“你到底要什么？”如果说因为X教授的一通电话，万磁王先前对顾青的怀疑就被打散了一大半，那么现在顾青的所作所为，一下子就让万磁王戒备名单，又或者说欲除之而后快名单里排到了前三位。消除变种能力的疫苗，这绝对是触碰到万磁王的逆鳞了！
　　顾青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心中大恨的万磁王，他情真意切的回答：“我想有个家，一个有爹地和妈咪的家，一个完整的家。”
　　万磁王：“……”
　　万磁王现在的心情，通俗来说：‘你TM逗我！！’
　　顾青说完那句让万磁王蒙圈的话后，就继续看他的屏幕了，这联通了万磁王的身体内部状态，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在被注入了暂时性消除超能力疫苗后细胞层面的变化，这不是物以致用么。
　　顾青想了想又安抚性的对万磁王说：“别担心，妈咪，这种疫苗在我研发出来后，我亲身试验过的，绝对完全无副作用。还有如果你仔细听我说的话的话，你就可以知道这是暂时性的，至于它的期限，它就和你的意志力有关了。也就是说，如果你想尽快恢复的话，你得每天面朝朝阳，大声呼喊‘变种能力啊，我生命之光，我力量的源泉，你快回来’。”
　　万磁王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忍无可忍朝顾青吼道：“闭嘴！”
　　站在一旁的大卫不干了，他朝万磁王投来谴责的目光。
　　万磁王看到大卫的脸，他就浑身不舒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青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般说：“这是大卫，我的管家。”
　　大卫挺了挺胸膛，一副很荣幸和自豪的样子。
　　万磁王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心里却是快速思考起脱身的问题了。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擒住，被关到完全没办法使用他的变种能力的地方了，只是这一次竟然还牵扯到查尔斯……
　　“妈咪？”
　　妈你妈个头！万磁王暴躁的想，所以也就别指望万磁王会理睬顾青了。万磁王是没睁开眼睛看，可顾青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查尔斯，兰谢尔先生不愿意和您通话——”
　　万磁王不耐烦的打断了顾青的话，睁开眼睛低吼道：“把我电话给我！”
　　顾青摊开手，他手里可没有手机，并且还在万磁王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他先前接X教授电话时，露出的那种乖巧听话的软萌笑容。
　　万磁王：“……你耍我？”
　　“忍不住。”顾青说的理直气壮，简直是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他无视了万磁王周身暴涨的戾气，眨了眨眼睛说了句，“我只是想提醒你，在你想怎么对付我的时候，不妨也想想你和查尔斯，可就要久别重逢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这可就一针见血了。
　　……
　　万磁王在被顾青提醒后，在从洛杉矶被转移到X学院的路上，他设想过很多种他和X教授再见面的场景，可他就唯独没设想到这种：X教授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是全副心神都在顾青身上了，对顾青嘘寒问暖，就好像顾青是那个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受到莫大伤害的那个。眼神还再温柔不过了，万磁王可是很久没有看到过他那么温柔的神情了，就算告诫过他自己，他和查尔斯所追寻的道路不同，他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后悔，他不可能忘记变种人受过的迫害，他也不可能和普通人类和平共处，可他偶尔回想起当年他和查尔斯在一起的时光，他都说不清楚他有没有后悔失去了查尔斯。可现在，当再度看到查尔斯，看到他为了别人露出温柔的眼神，他心底还是会觉得刺眼，那本该是属于他的……
　　旁边跟着X教授一起来“押送”的镭射眼，他神情复杂极了，如果可以的话，他都要发射高能射线，射向顾青了！当然是顾青了，不然还会是谁？他以前是没见过万磁王，所以才会被顾青的说“女扮男装论”给糊弄住了，还想东想西的不得安宁，现在都亲眼见着再怎么看都是男人的万磁王了，他不瞪顾青才怪呢？
　　“噗——”有着心灵感应能力的凤凰女，捕捉到镭射眼脑海中的想法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X教授的心灵感应能力更强，他也感应到了，顿时就责备的看了顾青一眼，轻叱道：“艾瑞克，以后不准和斯科特说乱七八糟的事。”
　　在X教授开口叫“艾瑞克”的时候，曾用名艾瑞克·兰谢尔的万磁王就忍不住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心里略激动的望向X教授，可是，这里可不止他一个人叫艾瑞克，而X教授用听起来是责备，实际上没多少威慑力的语气唤的是另一个艾瑞克。
　　另一个艾瑞克则乖巧的说：“我知道了。”
　　镭射眼：“……”他为什么躺着也中枪了？
　　不过镭射眼还是做了好事的，他这么想三想四的，还大面积的涉及到围绕着万磁王展开的各种猜想，X教授都没办法再忽略被他晾在一边的万磁王了。他把目光转向万磁王，态度就没有了原先对待顾青的亲昵，反而变得有礼，就是那种生疏的有礼：“万磁王。”
　　万磁王在心里苦笑，嘴上也不知道服软，就叫了声：“X教授。”
　　顾青站在X教授身侧，看向凤凰女，凤凰女秒懂了，她是想留下来直播X学院第一手八卦，可现在形势不允许了，她就二话不说就拽着镭射眼撤退了。镭射眼顿时眼泪汪汪了，他早就想撤退了好吗？一群变种人中，就他最可怜，人家不是有心灵感应能力，就是有能够屏蔽心灵感应能力的头盔，至于艾瑞克那家伙，谁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琴以前想感应他，都感应不了。难道头盔戴久了，这种屏蔽心灵感应的能力也能通过遗传物质遗传吗？
　　凤凰女忍无可忍了：“你的思维真的还可以再活跃点，斯科特。”
　　镭射眼：“……”
　　那边，X教授也忍不住瞄了眼万磁王头上戴的头盔，完了意识到自己跟着镭射眼那不靠谱的思路走了，就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用严厉起来的语气对万磁王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你意图伤害艾瑞克的事了。”
　　万磁王受不了X教授这种“你是外人”的语气，他斜睨了眼装大尾巴狼的顾青，冷笑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艾瑞克，他暗地里都在预谋着什么事，连能消除变种能力的疫苗都研究出来了！”
　　X教授皱起眉来，很是明察秋毫道：“这件事你是在意图伤害艾瑞克后知道的吧？如果不是艾瑞克有能力保护自己，你是不是已经伤害到他了？这你没办法辩驳吧，万磁王？”
　　万磁王重重哼了一声，艾瑞克艾瑞克艾瑞克个鬼！
　　就在旁边的顾青决定开口说点什么，他沉吟下就说道：“Hm，兰谢尔先生的头盔现在是可以取下来的。”
　　——这还确实是能。
　　
　　第62章
　　
　　X学院
　　正准备射出个地洞钻进去杜绝心灵感应，不是，是逃脱了凤凰女魔爪的镭射眼在花园里看到了顾青，不由得惊奇起来：“艾瑞克，你怎么在这儿？”
　　顾青回过头来：“嗯？”
　　“我是说你不是该跟你——我现在怎么都说不出‘妈咪’这个词，我是说万磁王团聚吗？怎么现在却跑到花园里来了？”当亲眼看到万磁王后，镭射眼就感觉自己都没办法再直视，他以前听说过的万磁王的“丰功伟绩”了，好吗？
　　“大人说话小孩儿边儿玩去，所以我就在花园了。”顾青耸耸肩说。
　　镭射眼嘴角忍不出抽了抽：“你好意思这么比喻？”
　　“为什么不？我虽然称不上他们的老来得子，但也是中年得子吧。”这倒是，就拿X教授来说，他比顾青大了整整四十岁，如果按照正常设定来讲的话，他算是中年得子。如果要是按照实际设定（顾青从未来穿越过来）来说，他被创造出来的时间也只有三年，那对X教授来说那可就真的是老来得子了。
　　镭射眼：“……”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过了一会儿，镭射眼也没等到顾青说话，他狐疑的问：“怎么了？”
　　“你也听到了啊，查尔斯不让我和你说乱七八糟的事。”
　　顾青说的振振有词，镭射眼直在心里翻白眼：“你的身世怎么就成了乱七八糟的事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只是一个我不能告诉你的理由吗，斯科特？”顾青看着镭射眼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完了他又说，“还是说你就那么想知道，我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发生的R级甚至NC-17级别的事？斯科特，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斯科特。”
　　镭射眼：“……”
　　“你现在是不是就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顾青冷不丁又这么说了句，还做了评价，“勇气可嘉。”
　　镭射眼多明白顾青说的“勇气可嘉”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怎么就让他在花园里遇到顾青了！这家伙满嘴跑火车，自己却要坐火车跑去西伯利亚，现在到西伯利亚大概都不好使了！这一点都不公平啊，镭射眼瞪着顾青，红英石眼镜都开始发红了：“艾瑞克，你是怎么做到屏蔽琴和X教授的心灵感应的？”
　　顾青还摇头了：“所以你这就不好奇我的身世了？斯科特，你这么半途而废，真的好吗？”
　　镭射眼：“……艾瑞克·泽维尔！！”必须决一死战！
　　镭射眼一声吼，可是惊起了X学院一滩‘鸥鹭’：
　　X教授书房里，万磁王终于开口了：“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你说艾瑞克？”X教授对万磁王想问的是什么很清楚，谁让万磁王那能够屏蔽心灵感应能力的头盔，被摘下来了呢，还是顾青在提议后，亲自动手摘下来的。万磁王现在心里想什么，X教授自然是不用开口问，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万磁王现在是想知道顾青的身世，可X教授并不愿意和不确定把那血淋淋的真相，就那么赤裸裸的说出来了，那是对顾青的二次伤害，尤其还在万磁王对顾青那么排斥的情况下……
　　心灵感应能力就有这点不好，它不是双向的。X教授的苦衷，在万磁王看来就是有什么隐情，但打死万磁王他也想不到真相是什么，他自然而然的会进行的推测，只会是顾青其实是X教授的孩子，是X教授和其他女人生的。
　　万磁王很随便的就把顾青那么情真意切叫他‘妈咪’的事情，给无视的一干二净，不过就算万磁王意识到这件事，他说不定会认为那是顾青的亲生母亲对他的侮辱呢。不管怎么说，这更坚定了万磁王想虐杀顾青的想法。
　　这就不好了！
　　“艾瑞克！”X教授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厉声的叫了一声万磁王，平时都温和的像是澄澈湖水般的蓝眼睛里，充斥着怒火。在万磁王看过来后，X教授很坚定的跟他对视着，“万磁王，你必须收起你的想法，我是不会允许你伤害到艾瑞克的。”
　　万磁王在意识到他现在无论想什么，都会暴露在X教授跟前的同时，也更深刻的意识到他们之间是真的变得不同了。
　　X教授只是看了万磁王一眼，收敛了难得的怒气，悠远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在外面时不时传来X学院其他学生的欢声笑语，大家都出来围观镭射眼第N次被虐哭事故了，渐渐的X教授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万磁王情不自禁的看过去，触景生情下也想起当年X学院组建之初的时候，那时候他和查尔斯还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阻止塞巴斯蒂安·肖的阴谋。他们在增强自己变种能力的同时，还训练着其他人，汉克，瑞雯他们，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后来的样子……万磁王都没有想完，他就急忙打断他的思维了，谁让X教授扭过头来了呢。
　　#有贼心没贼胆#
　　往好的方向看，万磁王也长了记性了，他再开口说话时候，尽量让他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了，实际上还就是硬邦邦的：“查尔斯，我想我有权知道艾瑞克·泽维尔是怎么一回事，鉴于那小鬼—孩子叫我…了。”中间被含混过去的词，已经很显而易见了，不就是‘妈咪’嘛。
　　这还真是难为万磁王，这个大老爷们了，不过他这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去了，‘艾瑞克·泽维尔’里有X教授的一份，还有他的一份么，X教授在踌躇过后就把顾青的身世娓娓道来了。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在万磁王面前打开了。
　　等X教授交代的差不多了，镭射眼VS顾青也进入尾声了，别看镭射眼在对敌的时候，武力值排行是名列前茅的，可那是对敌的时候，在X学院他不可能使用他的高能射线，除非他想把他的津贴都贴进X学院的重建中，这么一来他和顾青决一死战，那就是纯粹的近身作战。
　　在近身作战这一块呢，就说顾青吧，先不说改良后T病毒+X基因的加成，也不说他在以前各个世界里积累的经验，单就是说他在这一个世界里格斗术老师，‘牌皇’雷米，雷米不但是一个出色的格斗家，还是一个法式自由搏击大师和击剑高手，这严师出高徒的，镭射眼还真的不是顾青的对手。
　　更坑镭射眼的，是X学院其他小伙伴们暗搓搓的对着他使坏，比如说在镭射眼跳起来的时候，能够制造重力场的小伙伴就改变他周围的重力场，镭射眼“啪叽”一下就摔在了草地上；再比如能够控制风元素的小伙伴，就暗搓搓的刮来一阵四面八方风，迷花了镭射眼的眼睛……这么一来镭射眼是又有神一样的对手，还有着一群专门拖他后腿的队友——假设他们真的是队友，而不是敌方派来的间谍。
　　在这样的情况下，镭射眼要是赢了，那就是奇了怪了。
　　镭射眼不干了，他干脆往草坪上一躺：“我不干了，不干了！”
　　顾青喂了颗甜枣给他：“斯科特，你做的很好了。”
　　镭射眼忍不住多问了句：“那你说说我哪里做的好了？”
　　顾青想了想认真的说：“你没有要顺势打个滚的意向，这很好。”
　　“哈哈哈哈！”
　　镭射眼生无可恋.jpg√
　　这是X学院的和和美美日常，不过对顾青来说呢，他还是要去面对他那并不和美的家庭。
　　“查尔斯把我的来历告诉你了，兰谢尔先生？”顾青说这话的时候，还保持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的乖巧坐姿。
　　万磁王斜睨着顾青，冷道：“也是查尔斯感情用事，才会这么不管好的坏的都往身边扒拉。”他这句话明显就是讽刺顾青不是什么好鸟，更重要的一点是X教授现在不在，他把空间留给顾青和万磁王了，但——“小鬼，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青眨眨眼，原本在X教授面前会有的乖巧表情还没有变，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乖巧了：“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兰谢尔先生？”X教授是怎么瘫痪的，万磁王这个当事人比谁都清楚吧，他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讽刺别人。
　　万磁王：“……”
　　顾青看着他直摇头。
　　万磁王在X教授面前会表现出对顾青这半路而来的儿子的不排斥，但那都是做给X教授看的，实际上那就别指望他能对顾青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现在顾青也表现的特别令人无名火起的情况下。于是，万磁王就说了：“你别指望我会像查尔斯那样，毫无芥蒂的接受你。”
　　“做我妈咪吗？如果你毫无芥蒂的接受了，那我最该做的就是为你推荐一位心理医生了。”顾青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万磁王跟前，近距离的欣赏着万磁王青白变换的脸色。
　　顾青沉默了会儿，冷不丁说：“我知道你会来。”
　　万磁王的眼神顿时凌厉如刀，不愧是创建了兄弟会，意图实现变种人统治地球野心的激进派领袖！
　　顾青摊开手优哉游哉的说：“所以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的桥梁么。”
　　万磁王：“……”
　　“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么我们来说一说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顾青变得严肃起来，“鉴于你现在成了个行将就木，你不喜欢这个形容词？那半老徐娘？还不喜欢？可你不能还想让我用‘小白脸’来形容你吧？我就是再喜欢睁眼说瞎话，我没有瞎到这程度。别瞪我了，我这就切入正题了，鉴于你现在的变种能力暂时性消除了，那么你就不能在兄弟会中露面了，对吧？可兄弟会又离不开领袖——”
　　顾青还没说完，万磁王就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质问道：“你想说什么！”
　　顾青诚挚的回答：“妈咪你累了，可以趁机歇歇了。”
　　又是这种“温馨”的回答，万磁王无名火都快要到七窍了，下一刻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顾青在他面前，变形成他自己的模样，只是声音未变的说：“这就是现代科技所不能及的地方了，您说呢？”
　　万磁王摸不清顾青到底想做什么，根据查尔斯说的，顾青他是在未来被制造出来改变未来全人类的命运的，可他现在是回不去了，他到底想把这个世界搅和成什么样子？
　　关于‘回不去了’这一点，X教授也是自己推测出来的。X教授觉得顾青如果真真切切的经历过那地狱般的末世，又怎么会有如孩童般清澈的眼神？还有顾青自己也曾说漏过嘴，说他得到的知识都是被直接灌输进来的，还有他是意识进入到的躯体，而并非他原本就有的躯体。关于这一点，汉克曾经提起过，汉克认为单纯的精神传输，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一个操作不慎，很有可能会被空间撕裂。所以，在除了顾青之外，才会有个无意识体的仿生人，也就是说大卫，更有可能是执行任务的那个……这也不怪X教授是越来越心疼顾青啊，人家的身世就是那么招人疼。
　　大概是万磁王质疑的眼神太炙热了，变形成他的顾青就决定给他一颗定心丸：“在您变种能力回来前，我会暂时帮您带一下班的。放心，我不会在召开兄弟会内部会议时，放言说‘我当妈咪了’，又或者说着说着突然唱起歌跳起舞什么的。”
　　万磁王把手捏的噼里啪啦响，他发誓他早晚要弄死这小鬼！
　　……
　　以前也说过变种人分为三大派，一是中立派，他们隐藏自己的变种能力，泯然于普通人类当中；一是‘鸽派’，也就是以X教授为首的变种人们，他们并不隐藏自己的变种能力，意图让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和谐共处；再来就是激进派，以万磁王成立的兄弟会为领衔，他们以有变种能力为荣，意图推翻甚至消灭普通人类组建的社会形式，自己当家做主。
　　顾青用挖倒斯特拉克工业为桥梁，还有X教授儿子的身份，在‘鸽派’和中立派中间如鱼得水，但对于激进派，顾青还真没怎么有过近距离的接触，这一次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这么说好像顾青有要瓦解激进派的意向一样。说实话，顾青还真没有，他没有要这么做的理由啊，退一万步说，如果他把激进派，也不说激进派，就是兄弟会给瓦解了，那万磁王不就真成了老…白脸了，咳咳，是无业游民了吗？
　　从心理学上来看，这么做也是不恰当的。
　　不管怎么说，顾青只是先“深入虎穴”，统筹下激进派的情况，顺便把空间留给X教授和艾瑞克·没头盔+超能力·兰谢尔，至于他们俩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发展，那就只能看到万磁王怎么想的了。
　　所以在万磁王变种能力恢复了的一个月里，顾青版万磁王充分演绎了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察出问题来，反观顾青他是又学会了几样变种能力。
　　然后，就被万磁王叫停了。
　　等到顾青回到纽约X学院，就对上了杀气腾腾的万磁王。
　　顾青忍不住劝道：“您就是想揍我，也该出了X学院啊。”
　　万磁王：“……你最好祈祷你没有用我的身份，做出让我恼火的事情来，小鬼！”万磁王还真没蠢到在X学院，X教授的地盘，当着X教授的面对顾青不利，不然他过去一个月的功夫不是白费了←这话说得他好像就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让X教授和他彻底冰释前嫌了一样，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更何况他们俩之间从过去到现在，已经相互纠缠着好几十年了。
　　顾青眨眨眼：“您这是在逼着我叫您老爹吗？”
　　万磁王一下子就被顾青这一声“老爹”给叫住了，他神情顿时就复杂起来。
　　“Hmm，怎么办我还是更喜欢叫您妈咪。”
　　瞬间，万磁王刚涌上来的那丁点感怀，就化成一阵烟，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他不耐烦的让顾青把他的头盔还给他，等戴上头盔后，万磁王倒没有立即就走，可他吧，也没有回头看X教授的书房。
　　顾青也装木头，就跟万磁王耗着。
　　最终还是万磁王忍着心中的失落开口了，非常色厉的警告着顾青：“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动作，查尔斯信任你，我可不是，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我知道，”顾青摊开手说，“我是查尔斯的贴心小棉袄。”
　　顺带附送上一枚纯（得）良（意）的笑容。
　　万磁王万分想一巴掌扇过去，顾青却偏头说了：“其实您的变种能力，在一星期前就恢复到最强状态了，对吗？”
　　万磁王最终也就砸下一句“不关你的事”，就看起来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如果他的背影看起来不像是落荒而逃，那就更能昭显他一代枭雄的风采了。
　　顾青侧头看向空无一人的X教授书房，最起码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是这样的，在心里叹口气，看来他这个桥梁还有得做。
　　……
　　万磁王来了又走，除了给X学院带来了波澜，对其他方面的影响微乎其微，这毕竟还是万磁王身份特殊，还有“妾身未明”的缘故。
　　托尼倒是知道顾青的妈咪找来了，以及他妈咪还真的很讨厌他的事，托尼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他有贾维斯这个耳报神。
　　至于贾维斯是怎么知道的，还是在贾维斯转告了托尼的“大预言”后，顾青让伊娃这么告诉贾维斯的，至于目的么，增强托尼的自信心算不算？
　　还别说托尼在听了贾维斯的转述后，他就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中：这不科学！
　　当然这并不耽搁托尼幸灾乐祸又扬眉吐气般问贾维斯，“他妈咪有多讨厌他？”，就对了。
　　随着第六十九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结束，顾青那一个月的神隐，媒体们对EX工业的关注热度，自然而然的就降了下去，妈咪的故事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了。
　　顾青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人类基因组计划上，另外还有被收购的美国传媒公司的重组，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EX工业还会有自己的电视台，不过顾青的侧重点并不在这儿，美国传媒公司重组的方向也只会是成为EX工业的宣传部门——这把一整个美国传媒公司拿来当宣传部门，可真是够奢侈的——倒是美国传媒公司旗下的《国家问询报》，会被改革成《EX时报》，成为EX工业的喉舌，主导EX工业的对外舆论。
　　改头换面重新出发的《EX时报》面世的时候，已经是1997年7月份了，而它报导的第一桩新闻，就是EX工业的第二届博览会，将会同样在今年的9月份举办，同样是为期一个月。EX工业有意将EX工业博览会，打造成EX工业的一个品牌项目，吸引并给来自世界各地的公司或个人提供平台，共同促进科学的发展和进步。
　　“如果斯塔克工业有意向来参加EX工业第二届博览会的话，我会感到非常的荣幸，斯塔克先生。”在又一届顶点奖颁奖典礼上，顾青这么和托尼说着。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届的顶点奖他们俩谁都没得着，所以那些暗搓搓期待他们俩因为一个顶点奖，就打起来的围观群众们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番外
　　杰克（艾瑞克）X卡尔（莱昂纳多）【上】
　　内容提要：青哥穿成了杰克，莱昂纳多穿成了卡尔
　　萝丝受不了上流社会的虚伪，还有虚以委蛇，就哭着从餐厅里跑出去，跑到船头想要自杀。
　　卡尔作为萝丝的未婚夫，就得过去找她，只不过呢，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卡尔的芯子就换了，换成了莱昂纳多，杰克的扮演者。莱昂纳多整个人都不好了，这TM是怎么回事啊？
　　莱昂纳多版卡尔，就那么六神无主的朝外走。他还是记得剧情的，萝丝想自杀了，却被杰克救了，然后他们俩就有了交集，然后就相爱了，然后杰克就死了。也就是说等会儿他就能见到他自己的脸了，说不定还能给他点熟悉感，让他安心下。
　　安心个球！
　　莱昂纳多自己都想自杀了。
　　不过等到他和卡尔的管家和家庭医生来到船头时，咦，剧情好像有点不一样。要知道在原本的剧情里，杰克会被船员们当成意图猥亵萝丝的三等舱平民，给扣押起来，而现在怎么船员们都像是众星捧月般捧着杰克呢。
　　莱昂纳多心里猛然一动，“发生什么事了？”
　　‘杰克’看过来，略微挑了挑眉，莱昂纳多越看越觉得这小动作很熟悉，他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就走过去拽住‘杰克’的胳膊，试探的叫了一声：“艾瑞克？”
　　“里奥。”
　　从他们俩一个问句，一个陈述性语气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了，还有莱昂纳多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身份，还有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大喜过望下他就一下子抱住了艾瑞克版的杰克。
　　萝丝一头雾水，她并不知道卡尔还有个这么不附和他交友范畴的朋友。
　　“说我是的朋友，穿成这样是为了体验生活。”艾瑞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样的话，在拍摄《泰塔尼克号》的时候，莱昂纳多扮演杰克时穿的戏服，只是看起来半新不旧，但其实都是洗的非常干净，可现在不是拍戏，而是真实的，他能忍到现在还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等到莱昂纳多那么鹦鹉学舌的般学完了，在一群人“贵圈有病”的目光中，揽着艾瑞克就走，他现在可安心了，全然就把萝丝给忘记了。
　　萝丝：“……”
　　萝丝也意识到不太对劲了，卡尔从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她一眼，就算在萝丝看来她和卡尔之间没有那种让她感觉到怦然心动的爱情在，可卡尔平时不会这么冷落她的。刚经历过自杀未遂，现在又处在这种一头雾水中，萝丝就心事重重的跟着卡尔的管家，回到了头等舱。
　　在头等舱里，萝丝碰到了她的母亲，布克特夫人显然并不满意萝丝在餐厅时，没有礼貌的离场，现在又没有看到卡尔，就皱着眉头问萝丝：“你是怎么回事？卡尔呢？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
　　萝丝对她母亲已经心灰意冷了，平板无波的说：“您为什么不去自己问问卡尔呢？”
　　“萝丝！”布克特夫人警告性的叫了一声萝丝，可萝丝真的是不想再应付她的母亲了，想要转身回她自己的房间去，却硬是被布克特夫人拉住，母女两人就跟着卡尔的管家去了卡尔的房间。
　　等她们推开了房间，看着房间里的景象，布克特夫人顿时不贵族夫人的尖叫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卡尔的管家二话不说就关上了门，杜绝布克特夫人的声音再传到外面去，同时有礼的回答道：“夫人，您也看到了，其中一位先生在换衣服而已。”
　　布克特夫人仍旧在惊魂不定，那么究竟是怎么样的换衣服，让她心悸成这样呢？
　　……未完待续
　　
　　第63章
　　
　　对顾青的邀请，托尼是这么回答的：“为什么你说的就像我会去一样，小泽维尔先生？”
　　顾青皱起眉来：“我以为这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客套用语。”
　　托尼不客气的指出：“那你们EX工业的诚意，可真不怎么样啊。”
　　顾青继续好声好气的说：“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得上诚意十足呢，斯塔克先生？”
　　这问不倒托尼，托尼派头十足的说：“让你父亲亲自来邀请我，我知道你父亲是个老派人士，而我这个人呢，通常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这样吧他可以写了邀请函，让人送到马里布来。”
　　托尼这么要求其实也不是那么的过分，说来他是斯塔克工业的CEO，和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属于一个级别的，而顾青只是EX工业的继承人，和托尼还差着一个死了爹的距离，咳咳，反正呢他们俩在这层面来说，不是一个级别的。
　　托尼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顾青看出来了，他垂下眼帘说：“你是想从我父亲那儿知道更多关于我妈咪的事情，对吗？还有你是不是觉得我妈咪恨我入骨，而我妈咪和我父亲关系就很僵硬了？”
　　“等等，你妈咪恨你入骨，我真是太…遗憾了，你节哀。”托尼心里别提多乐呵了，他明面上还表现出“I'm sorry to hear that”的姿态，伸手握住顾青的手不说，还把他另一只手放在顾青手上拍了两下，那感觉还就像是参加葬礼，去安抚主人一样。
　　顾青垂下眼帘，没说话。
　　不过呢，顾青还真是一针见血了，托尼还真是这样想的，他‘安慰’完顾青就说：“所以，你会把我的意向转达给你父亲吗？”
　　顾青把手插进裤兜里，这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的黯然神伤了，他慢条斯理的说：“我可以转达你对我父亲的问候，可我现在有了一个问题想要得到你的确切意向，斯塔克先生。”
　　托尼心情不赖：“说。”
　　顾青还就说了：“你真要来啊？”
　　托尼，托尼又自作多情了，还是大写的自作多情！
　　等托尼从顶点奖颁奖典礼出来，他就直接杀到斯塔克工业总部小辣椒的办公室，双手往她的办公桌上一拍，撑住了说：“我们斯塔克工业也要办博览会！”
　　小辣椒头也没抬的说：“《花花公子》封面女郎展览会吗？”
　　托尼：“……波茨女士！”
　　小辣椒抬起头来，“那你是不是也想在九月份召开博览会呢，托尼？”她看了看托尼的神情，就差不多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开始劝说托尼了：“这种意气之争可不会产生良性循环的，退一步讲，我们当它不是意气之争好了，你想要斯塔克工业也举行博览会，那我们得走流程，得开董事会来让董事们同意，再有还要选场地，要和有过合作没有过合作的企业商议，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最早也得等到冬天，或者明年春天了。”
　　托尼挑眉。
　　小辣椒又补充了句：“但如果是按照我的提议来，三天后你就能举行了。”托尼从去年和《花花公子》联系就没那么紧密了，销量也有所影响，如果托尼想办个《花花公子》封面女郎展览会，《花花公子》那边肯定会积极配合的。
　　托尼眉毛都快要挑飞了，他刚要说什么，小辣椒就从办公桌上搬起了一摞文件，往托尼跟前一放，挤出一个特别公式化的笑容：“老板，这是需要您亲自过目的文件，还有看您的态度，您是不愿意参加EX工业第二届博览会了，那我会正式回复他们的。”
　　托尼抓住了重点：“你是说EX工业发了邀请函来？”
　　小辣椒点头。
　　托尼面无表情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参加，为什么不参加，这可是我偶、像倾情邀请的呢。”
　　小辣椒看着都替他的牙齿难受，等她觉得托尼平静一点了，就说起另外一件非共事来：“你还记得去年你客串了艾瑞克·泽维尔先生主演的一部电影吧，托尼？它的上映档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九月份，它的制作公司华纳会为这部电影举行全球首映礼，他们也发来邀请，希望你能出席。说实话，我们都很期待这部电影呢。”
　　托尼还真记得这件事，不过，“‘我们’？”
　　小辣椒笑着说：“这部电影的预告片今天出来了，所以公司的员工们都很期待。你可以把文件批复完了，回去让贾维斯放给你看。”
　　托尼难得的勤奋了一回，然而等他回去看完《洛城机密》的预告片，他差点把遥控器摔地上。妈的，预告片里压根就没有他！
　　贾维斯出声了：“先生，我认为这是正常现象。试想如果您出现在预告片里了，等到这部电影正式放映时，观众们就不会感到惊喜了，这是电影公司常用的营销策略。”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托尼一点都没有被安慰道：“贾维斯，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的戏份只有那么一丁点而已呢。”
　　“如果您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洛城机密》里光是有台词的角色就高达80个，托尼的角色还是后面临时加上去的，属于友情客串性质，当时拍的时候镜头就没有多少，而还有后期剪辑呢，一刀剪下去全部剪没了，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华纳应该不会干这么没品又得罪人的事。
　　托尼：“……”
　　半晌后，托尼默默开口了：“我们亲爱的小泽维尔先生那部为科学献身的电影，有预告片放出来吗，贾维斯？”
　　贾维斯问道：“您是说《千钧一发》吗，先生？”
　　托尼没好气的说：“你都知道它的名字了？为什么你不说更多关于它的信息呢，贾维斯！”
　　贾维斯还真的知道更多：“它会在EX工业第二届博览会上首映，至于具体档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北美的将会是在十月份，先生。”
　　托尼：“……就这？”如果忽略托尼语气里的糟心情绪，那就更能反应出托尼的不屑一顾了，毕竟托尼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媒体现在还没有报道出来么，但这种自家智能管家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他蹭个“二手”消息的感觉，可真是太不是滋味了。
　　贾维斯似乎没理解托尼的五味杂陈，他还就透露了更多内部消息：“查尔斯·泽维尔先生投资的，由艾瑞克·泽维尔先生主演的大制作电影《泰坦尼克号》，日前确定了放映档期，先生。”
　　托尼继续面无表情。
　　如果能让托尼感觉到一些安慰的话，那关于《泰坦尼克号》的消息，严格来说称不上内部消息——在《泰坦尼克号》终于定档后，媒体只是意思意思的报道了这一件事，和当年《泰坦尼克号》开拍前夕，随便一个选角新闻都会被火热报道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也是《泰坦尼克号》搁浅的时间太长了，本该是去年就该上映的，硬生生的拖了一整年，而且就连二十世纪福克斯都对自家出产的作品，都有那么些心灰意泠的意思，也难怪外界也跟着唱衰了。
　　而且在提及《泰坦尼克号》的同时，不免还提到了隐形败家子泽维尔二世。看人家这左一个五千万美元投资了大船，右一个拿出五千万美元拍了一部现在还藏头不露尾的‘宣传片’……为什么说是隐形败家子呢？谁让人家创造出的价值远高于被他败家的钱财呢。
　　顾青对这样的言论不以为然，等《泰坦尼克号》上映了，再来看媒体的嘴脸，那必然会变得比谁的都快。
　　不过《泰坦尼克号》前程未卜，多多少少影响到主创的情绪，连卡梅隆都没能幸免，除了莱昂纳多。顾青是因为知道《泰坦尼克号》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影史奇迹，才那么淡定的，而莱昂纳多，他是因为有顾青的话在前，反正他又不愁没有电影拍，而且在最坏的情况下也不会一蹶不振，所以才能这么心宽。
　　——莱昂纳多也是心大的典型。
　　暂时先不说《泰坦尼克号》了，它是顾青三部电影里最晚上映的么。再来说其他两部，《洛城机密》是最四平八稳的一部电影了，它不像《泰坦尼克号》是被搁浅的大制作，也不像是《千钧一发》涉及到敏感题材，到现在还处于“藏头不露尾”状态中。
　　原本它就是有畅销书改编，而且主演们都是演技派，预告片在电视台播放后，就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再者公众们还记得去年托尼·斯塔克会客串的新闻，现如今预告片出来了，紧凑的剪辑，角色间似乎肉眼可见的张力与火花，都进一步激起了观众们对它的兴趣。
　　至于《千钧一发》，只能说它好像也是心大的典型——在八月份的时候，它才好似后知后觉的般对外公布了它的名字，《Gattaca》，一个怎么看都像是生造出来的单词，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它来对电影做出基本判断的电影名。
　　同时，也才确定了这是一部会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
　　《EX时报》作为EX工业的喉舌，也没丧心病狂到就只给出这样让人一头雾水的新闻，它还是贡献出一部分干货的，比如说演职人员表，再比如电影海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业内人士来说，看到演职人员表时，他们心里就有一个疑惑：就是EX工业想要故弄玄虚，也未免是太认真的在故弄玄虚了吧？虽说导演兼编剧，他们从没有听说过，可看其他的，演员表领衔主演那一栏里，艾瑞克·泽维尔不用说了，他在美利坚可是家喻户晓，再有乌玛·瑟曼，她的《低俗小说》可是cult片里的经典，这样的搭配就足够拍摄一部认真的电影了。
　　这还没完，詹姆斯·卡梅隆做副导演又该怎么说啊，还在后面特意注明友情客串？好吧，他和艾瑞克·泽维尔关系好，友情客串下副导演就副导演呗。
　　让业内人士觉得惊讶的还有幕后班底，像是凭借《美丽佳人欧兰朵》获得过奥斯卡金像奖提名的艺术指导简·罗夫斯，凭《小妇人》也获得过提名的服装设计师柯琳·阿特伍德，就是摄影师斯拉沃米尔·埃迪扎克，也凭借他的作品《蓝白红三部曲之蓝》获得过威尼斯电影节金奥赛拉奖-最佳摄影奖……这对一部旨在宣传EX工业本身的‘宣传片’来说，未免太过于奢侈了吧？
　　总之，现在业内人士相信，它是一部正儿八经的电影了。
　　相比于业内人士关注的比较深层次，影迷们的关注点就稍微的‘流于表面’了，除了《EX时报》贴出来的海报，他们更多的还在关注“剧情”：——我一点都没能从海报里看出什么深刻的东西，我就看出来艾瑞克·泽维尔帅气逼人了。
　　——其实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来的，在海报中那一半像是水滴，一半像是行星的东西，实际上是人体细胞和地球的合体，再考虑到这是EX工业的宣传片，虽然现在看起来它不太像是宣传片，所以电影主旨很可能是和基因有关的，EX工业目前最重视的项目不就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吗？
　　——考据党的出现让我更加疑惑了，我只想知道电影的主旨和艾瑞克·泽维尔全裸出镜，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关联？
　　——楼上的关注点…也是我的关注点，虽然艾瑞克·泽维尔是个典型的技术宅，可只要关注他的都知道，他有着不亚于超模的身材，我觉得会引发人们对美的关注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我很想赞同楼上的话，但你们没看到它的分级吗？只有PG-13级。
　　——What！
　　——是的，十三岁以下儿童在监护人的陪伴下，就能去电影院观看的级别，所以说全裸出镜都是骗人的，他不可能是梦中情人会有的模样。
　　——可全裸出镜这件事，不是托尼·斯塔克爆料出来的吗？
　　——大概会是PG-13级的裸露吧，不过说起托尼·斯塔克来，你们还记得他客串了《洛城机密》这部电影的事吗？
　　——知道啊，艾瑞克在里面真是英姿勃发，上演了好一出制服诱惑。
　　——总觉得我们看的不是同一个预告片，我看过原著，艾瑞克·泽维尔饰演的角色是很有争议的，就是不知道演出来会是什么样。
　　——我也看过《洛城机密》的预告片了，单看预告片，我都不会把他和艾瑞克·泽维尔联想到一起，还有艾伦或罗伊，演技没得说吧。
　　——坐等演技大爆发，和PG-13级为科学献身.avi——……+1
　　这还真的是“流于表面”，不是吗？
　　在随着气温高起来的热度中，9月来临了。
　　第二届EX工业博览会如期举行，为期一个月的科学盛宴拉开了帷幕。上一届博览会的初衷是有那么点不单纯，鉴于那时候EX工业需要提升民意，降低内部的不稳定性，还有给艾瑞克·天才研究员·泽维尔的身世曝光，这也导致了第一届博览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喧宾夺主了，好在还有关于破解癌症遗传链的项目在。
　　这一届博览会就返璞归真得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汇聚一堂，展开头脑风暴，是科学界的盛事。对艾瑞克·天才研究员·泽维尔来说，他是有哈佛大学的基因遗传学、生物科学和心理学博士学位，不过从他获得的专利和对外表现来看，他在基因遗传学上造诣最高，在这方面来找他探讨的科学家和相关人士，也是最多的。
　　托尼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件事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他的偶、像泽维尔二世，抛开基因遗传学，他在人工智能方面的造诣才是不容小觑的，伊娃的存在就是铁证，那么问题来了，对于他这方面的才能，他干嘛藏着掖着？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所以托尼·脑洞侠·斯塔克现在，是有疑惑要脑补，没有疑惑制造疑惑也要脑补了？怎么看都像是…闲的，好在除了来EX工业第二届博览会溜达一圈，托尼还是有其他事，那就是《洛城机密》的首映礼，华纳给托尼发了邀请函，托尼当然是要去的，而顾青作为主演之一，也不会缺席这次全球首映礼的，毕竟是要劳逸结合么。
　　……
　　1997年9月18日，洛杉矶，《洛城机密》全球首映礼。
　　站在红毯两侧等待已久的记者们，在此之前就拿到了这次首映礼上的大部分重量级嘉宾名单了，也就是知道托尼·斯塔克也在受邀之列，他们更想要知道这一次全美两大高富帅会不会一起走红毯？
　　男人一起走红毯怎么了？想之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首映礼上，艾瑞克·泽维尔不就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一起走过了吗，红毯效果很出彩啊。
　　再说比起他们俩单纯的好朋友关系，艾瑞克·泽维尔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那才叫错综复杂，让人捉摸不透，好吗？想想看‘不单纯的偶像与粉丝关系’吧，更有他们背后还牵扯到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怎么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还有些关于他们性向猜想的小道消息在坊间流传——
　　关于托尼·斯塔克的还好说，毕竟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了，即便是近一两年来花边新闻陡降，可也不能说他就突然间转性了，又或者成双性恋以及深柜什么的了；可那位太过于洁身自好的EX工业继承人就不一样了，他到目前为止从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这里要特指和女性的绯闻，就是和他一起拍戏的女演员也没有，他反而是和男性的关系扑朔迷离的，比如汤姆·克鲁斯，他们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以及之后的交集，怎么看都像是有那么点问题，要知道因为金球奖颁奖典礼上的事，EX工业的继承人还贡献出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电视访谈呢……这其实也和汤姆·克鲁斯自带的性向猜想有关啦。
　　这么看来，现在是顾青要被性向猜想了，那就猜猜猜吧。
　　言归正传，记者们今天注定失望了，顾青并没有和托尼一起走红毯，托尼像是那种允许别人抢他风头的人吗，他是…左拥右抱着出场的，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重出江湖了。
　　至于顾青么，他也不是一个人走的红毯，他是和金·贝辛格一起走的红毯。顾青原本是打算一个人走红毯的，不过金·贝辛格在首映礼前联系他，问他愿不愿意做护花使者？《洛城机密》里另外两个男主演都各自有伴了，金·贝辛格是找不到合适的红毯搭档了，所以就退而求其次的找到顾青了。为什么说是退而求其次，谁让顾青在金·贝辛格眼里还是个甜蜜的男孩儿呢，男孩儿这里要加重音。
　　向来是顾青调侃别人，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别人来调侃他了，这还真是新鲜的体验，冲着这一点，顾青想了想就答应了金·贝辛格的要求。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剧中男女演员搭档走红毯，可这次吧，总是让某些知道坊间传闻的记者们觉得很微妙——金·贝辛格是女演员不假，可她的年龄和顾青相差太大，即便是风韵犹存，可和顾青站在一起，不大会让人往绯闻方面想；至于托尼那边，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做出这么一出的……好吧，这些记者们心里想的，是他们俩这是约好的做表面文章吗？
　　难道就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吗？
　　——唔，‘坊间传闻’害人不浅。
　　
　　第64章
　　
　　‘坊间’很快就被打脸了。
　　托尼再怎么都还没有忘记他是顾青头号粉丝的身份，他原本都左拥右抱的走完红毯了，结果看到后面顾青过来了，就当机立断的抛弃了女伴，从红毯上折返回来。先是哄得金·贝辛格心花怒放，又是招呼红毯旁的记者给他和他的偶、像拍张合照。
　　一时间，他成了花蝴蝶了。
　　不得不说，托尼今天打扮的一如既往的骚气，黑西装这没什么，但别的男士一般不会选择的紫红色衬衣，他穿起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而且他今天选择把头发梳了起来，梳成了大背头，很斯塔克就对了，所以把他说成花蝴蝶一点都不夸张。
　　相比之下，顾青就安静克制的多，倒不是说他穿的就低调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西装三件套，不过这次并不再是黑色或灰色，而是为了配合穿了一身湖蓝色鱼尾裙的金·贝辛格，换成了海军蓝色的，一如既往独到的剪裁。金棕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看上去更像是金色了，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周围蓝色的衬托下越发蓝的惊人，就像是会让人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一样。
　　两个人各有千秋，独领风骚，不然的话全美有钱的亿万富翁多了，怎么就他们俩成为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帅呢。
　　在同样有钱的情况下，比的就是颜值。
　　当他们俩合照的时候，红毯两旁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能将人的眼睛闪瞎，这还没完，托尼随便指着了一个记者：“你，对，就是你，记得把照片寄一份给我，我要裱起来放大了放在我家客厅，邮费找你们老板报销。”
　　记者们被逗笑了，托尼这可是把风头抢光了。
　　顾青就在旁边看着没说什么，等这一波拍照差不多结束了，他就挽起在旁边等着的金·贝辛格继续往前走，金·贝辛格刚才被冷落了，她也没有生气，只是用手遮住唇笑着说：“亲爱的艾瑞克，你看那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顾青侧过头来说：“你知道他只比我大三岁吗？为什么你这么惊讶，金？”
　　金·贝辛格嗔怪的看了顾青一眼，不过她没有再拿顾青还是个男孩儿的事去调侃他了，虽然她觉得看他无奈的样子还蛮好玩的。
　　“你今天怎么没带你的‘男性朋友’来？”等进入到剧院后，出够了风头的托尼神采飞扬的走到顾青这边来，原本正在跟顾青寒暄的华纳高层就识趣的离开了，然后托尼就来了这么一句。
　　顾青上下打量了下托尼，在托尼都要翻白眼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你真的没有考虑过住进你赞助的那家精神病院吗，托尼？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幻想症越来越严重了，而且还到了会影响到正常生活的地步？”
　　托尼想了想说：“You know what？它有没有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确实影响到我的唯物主义三观了。或许等看完这场电影，我们俩探讨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等哪回我不小心说了句‘哎呀，艾瑞克·泽维尔去见上帝去吧’，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dear.”
　　他说着还“怜爱”的看着顾青，很…贱就对了。
　　顾青虽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托尼说的他听明白了，他眨眨眼睛，然后就换了一副姿态，诚挚的夸奖起托尼来：“你今天魅力四射，斯塔克先生。”
　　托尼：“……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但就你说的最让我难以忍受，你想干什么？”
　　顾青解释起来：“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得到针对我的预言技能的，可就像你说的，为了预防我哪天莫名其妙的就被上帝召唤了，我不是应该哄你高兴，让你别不小心吗？”
　　托尼“呵呵”了一声，再然后他双手环胸：“你再来一句我听听。”
　　顾青就从善如流继续夸奖托尼了：“你在红毯上的表现就如同孔雀开屏，而我就站在你身后，我觉得很荣幸。”
　　这句话听起来是好话，再说托尼从来都有把别人什么话都听成夸赞话的强大自信，所以他听完顾青的话后，还在心里得意了两秒，毕竟他过去从顾青嘴里可没听过什么好话，能有这样两句听起来是好话的话，真的是不容易。两秒后，托尼反应过来了，死死盯着顾青，“你的夸奖，可真够别具匠心的啊！”
　　妈的，孔雀开屏从正面看，那是好看，可后面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屁股了，好看个屁！
　　顾青稍微倾斜头笑起来：“谢谢。”
　　托尼翻了个白眼：“我说，装傻充愣的有意思吗？”
　　顾青皱眉：“你以为刚才我在明褒暗贬？为什么？因为我提到了孔雀开屏的那并不光彩的‘后遗症’了？为什么你不换个角度想呢，斯塔克先生？”
　　托尼又想翻白眼了：“说来让我惊喜一下。”
　　“我看到了你不光彩的一面，同时你也清楚我的真实性格，我们俩能够轻松惬意的聊天，不是很好吗？最起码对我来说，我认为我们是关系比较特别的朋友。”顾青说的绝对是真心话，他平时有很多伪装，当然也不排除是找乐趣设置人设的关系，但能让他展露出真实性格的人，真的并不多，除了X学院的，大卫伊娃他们，卡梅隆，再来就是莱昂纳多，以及托尼了。这里面有他的家人，其余的就在他的‘朋友圈’里了。
　　托尼哽住了三秒，他把手插进裤兜里，不以为意的说：“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改口说你妈咪不讨厌你了，死了这条心吧。”完了，他不等顾青反应呢，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友谊之花，这是…凋零了？
　　……
　　《洛城机密》是顾青拍摄的第三部电影，是公开上映的第二部电影。他坐在电影院里看这部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说实话他并不太喜欢在电影院看电影。在一部电影里，他演绎了另外一个人的人生，这其实和他每次穿越到别的世界很相似，谁又知道在他以前的人生里，会不会也有人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观看呢。
　　还是纠结的太多，顾青在心里自嘲了下，就开始边看电影边找bug，这还不算他还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纵向比较他在这部电影中的演技，不可谓不是一心三用，而且别人看他的时候，都会认为他是在全神贯注的看电影。
　　这也是一份独特的本事了。
　　然而对其他观众则就不同了，就拿影评人来说，《芝加哥太阳报》的罗杰·埃伯特这次也在受邀之列，平心而论，在来观看这部电影前，他最感兴趣的演员凯文·史派西，他在《非常嫌疑犯》里的演出堪称教科书级别，而他这次将会出演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色，这势必很让罗杰·埃伯特感兴趣，他将会如何演绎。
　　不过，当艾瑞克·泽维尔饰演的艾德出现在大屏幕上时，罗杰·埃伯特是看了演员表后，才确定这真的是在《一级恐惧》里，脸上还有着雀斑，说话带着口吃的教堂少年艾伦。时隔一年半，罗杰·埃伯特还能清楚的记得角色名字，可见当时的艾伦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罗杰·埃伯特有些惊讶，随着再继续观看下去，他没有从艾德这个角色，找到任何和艾伦或罗伊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从眼神到动作，还有细节，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个体，同时觉得他在短短的出场里就将艾德这个角色丰满起来，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罗杰·埃伯特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可塑性非常强的演员，即便观众们会在观看他演的电影时，会被他过分英俊的外表分走一部分注意力，但罗杰·埃伯特相信，他们渐渐的还是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艾瑞克·泽维尔的表演上。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不会被他自身严峻外表桎梏住的，有很大潜力的演员。
　　当然，前提是剧本不能差。
　　《洛城机密》的剧本在罗杰·埃伯特看来，目前来说可以上三颗星了，最起码它在角色塑造上是成功的，目前的剧情也是引人入胜的，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处理了。
　　罗杰·埃伯特想的不错，观众们最开始可不是被艾德的英俊迷花了眼，尤其是他穿着警察制服出现的时候，即便他戴着那一副看起来有点滑稽的眼睛，都不能阻挡他在镜片后那双迷人的蓝眼睛，还有即使是那个年代宽大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笔挺和精神。
　　更不用说，《洛城机密》这部电影里，还不止一个外形帅气的警察，罗素·克劳饰演的巴德正直义气、手速心细；凯文·史派西饰演的杰克风流倜傥、处事圆滑，而艾德则是谦谦君子、工于心计……三个类型，总会有一款你中意的。
　　《洛城机密》是一部彻头彻尾的男人戏，导演在选角上的别具用心，带给观众的则是无上的观影感受，隔着屏幕都能感受那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了！
　　再欣赏完男色后，观众们渐渐就会投入到剧情当中了，其实在电影一开始时，因为三位男主角的性格迥异，观众们就已经开始旗帜鲜明的决定喜欢谁和讨厌谁了。不过随着剧情的发展，尤其是那起发生在咖啡馆的凶杀案，就那么了结时，观众们已经作为破案者参与其中了，他们这时候不管是从理性上还是从感性上都会觉得它应该有猫腻了，不然接下来的剧情该怎么处理呢？难道是三位警察中有人要走上邪路，以便继续制造戏剧冲突吗？
　　就在这时候剧情开始峰回路转了，意想不到的三位警察之外的邪恶势力突然出现了，案情还有隐情，也就是这时候三位性格迥异的男主角们选择了站在一起，接下来的发展是观众们都想不到的了，这也让他们干脆放弃而来猜测剧情，老老实实的当局外人。
　　就在这时候，亮点之一出现了。
　　在顾青饰演的艾德，和凯文·史派西饰演的杰克，去找杰克的一个线人，准确来说是以前和他同流合污的媒体人时，那人正在举办派对，邀请了洛杉矶不少名流来，他还特别介绍了一个富豪。当镜头随着他的介绍扫过去的时候，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声——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本色出演的托尼·亿万富翁·斯塔克。
　　大背头，具有六十年代风情的西装，西装裤上还有背带呢，另外还有红酒、雪茄以及当然少不了的金发女郎们。
　　壕的气质，扑面而来。
　　再有本色出演又如何，观众们就爱他的本色，更神奇的，是托尼·本色出演·斯塔克在这部电影的基调里，毫无违和感，完全不会让观众们感觉到出戏。
　　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谁让他在电影里还是土豪，而另外一个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的艾瑞克·泽维尔，就只是个有野心往上爬的警察呢。还有不得不说，当艾德在看过去，看到那“酒池肉林”般的景象时，忍不住挑了挑眉梢，而富豪托尼也恰好看过来，略轻佻的朝这边举起香槟的这一幕，太有feel了！
　　托尼·友情客串·斯塔克的戏份，也就到此结束了。换句话说，如果托尼的戏份被剪进预告里，那还真就是全部戏份了，对观众们来说没多少惊喜了，所以贾维斯这次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嘛。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出现，确实让观众们感到惊喜了。
　　托尼享受着观众们的欢呼，再回想了下他当时拍这前后加起来也就十秒的出场镜头，总共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在侥幸这件事观众们不知道的同时，顺带感慨下做演员这一行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托尼·门外汉·斯塔克，现在还不知道有花絮这回事呢，这是件好事。
　　不管怎么说，《洛城机密》是一部值得称道的电影，著名影评人罗杰·埃伯特在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这么在心里想道。在犯罪的大题材背景下融入了悬疑推理，而六十年代的故事时代，又在这样的背景下融入了浓浓的怀旧风格，但观众欣赏影片时，可以感受到糜烂的气息迎面而来，黑暗的角落里充斥着肮脏的交易，正义的阳光永远无法照耀阴冷的下水道。
　　另外，导演柯蒂斯·汉森成功塑造了三个性格不同的警察，贡献出了出众的表演，让故事一气呵成，虽然影片有些长——总时长两小时十五分钟，就是正片也有一百三十分钟了——但细节和表演均值得品味。影片整体值得三颗半星，主演的表现也是如此。
　　观众们也喜欢这部电影，在电影落幕后，剧院里掌声四起，华纳制片方在等到影评人和观众们的反馈后，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去，转身就热络的招呼人去参加首映后的派对。
　　顾青作为主演，当然是免不了的，至于托尼，华纳可不会落下他，要知道这次首映礼上还邀请了不少社会名人，政治人士，以及模特或社交名媛，他们可都对托尼虎视眈眈呢。前者是看重托尼背后的资本，后两者呢，是“既想劫财又想劫色”，即便托尼身边还有两个女伴，但谁在乎呢。
　　顾青呆了二十分钟，就准备离开了，在离开前他是没忘和托尼打声招呼：“祝你开屏愉快，斯塔克先生。”
　　托尼端着香槟的手，悄悄竖起了个中指。
　　……
　　《洛城机密》如火如荼的上映了，9月19日周五在北美影1965家影院上映，首周末三天收获了2178万美元的票房，单馆票房为1.1万美元，这是一个相当亮眼的成绩。华纳见此，决定从下周开始，将影院数目扩大到2300家，如果成绩还一如既往亮眼的话，在之后还是会酌情增加影院数目的。
　　与此同时，EX工业第二届博览会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都要接近一个月之期的尾声了，可媒体们却是一头雾水了，不是说好的会在这届博览会上放映‘宣传片’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EX工业这是要把故弄玄虚进行到底吗？小心故弄玄虚过了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所以，给个准话会怎么样啊。
　　媒体们这么抱怨着，然后EX工业像是刚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的一样，对外声称将组织一场面对在闭幕式上，对参加这次博览会的科学家、学者们的首映。
　　得，连首映都这么与众不同。
　　令媒体们不满的是，他们没有收到邀请，对此媒体们特别想说，接下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可是吧，媒体们也没有历时就开启嘲讽模式，要知道这部从一开始就不走寻常路的电影，虽然是有二十世纪福克斯参与制作与发行，可人家严格来说就不是一部正规的好莱坞电影，谁都知道在这部电影背后是财大气粗的EX工业，没看到连这部电影的宣传都是EX工业在做吗？
　　二十世纪福克斯就像是个挂名的电影公司，这是怎么了，因为《泰坦尼克号》的事情，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先不提二十世纪福克斯这个怂货，就是EX工业，媒体们在报道前总还得想想美国传媒公司的前车之鉴，咱们细胳膊真的拧不过人家的粗大腿。
　　EX工业，就是这么有钱任性！
　　不过很快，媒体们就不这么想了。
　　试问，好莱坞电影史上有几部电影会被世界顶级自然科学杂志专题报道，还在科学界刮起了一阵讨论风潮的？
　　是的，《千钧一发》，电影界的奇葩，它不仅是在企业博览会的闭幕式，而不是电影节上首映，而且在这么独树一帜的首映后，美国《科学》杂志为EX工业博览会做的一期专辑中，除了刊登了关于EX工业博览会上展出的专业领域的最新成果，还发表了参与首映的生物学家们以“基因决定论”为主题展开的专栏。
　　美国《科学》杂志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就不要再赘述了，更不用说这次参与进来的生物科学家们，也不是无名之辈，强强联合下，比在电视台甚至在收视率高的脱口秀节目里放映宣传片或做宣传，来的宣传效果更加的立竿见影，更加的深远。
　　这么一来，不仅北美知道EX工业有一部富有寓意与远见的科幻题材电影要上映了，就是其他国家和地区也随之知道了这件事了。
　　再试想下它都这么的拖美国《科学》杂志，还有生物科学家们，以及那么多比勾起好奇心的群众们下水了，你还会认为它只是在故弄玄虚吗？只是在彰显“我有钱我任性”吗？
　　别傻了，好吗？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件事——EX工业的继承人在下很大一盘棋！
　　至于在下怎么样一盘很大的棋，不好意思他们不知道，这才是媒体们觉得最悲哀的一件事，信不信它们就不给《千钧一发》做宣传，不做EX工业继承人的棋子？
　　没谁信。
　　当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刚透露出《千钧一发》在北美以及其他地方上映的档期后，以《纽约时报》为首的纸媒们就争前恐后的报道了这件事。
　　10月24日，《千钧一发》将在北美大规模放映。
　　而在大规模上映前的一星期，《千钧一发》终于按照套路来了，将会在纽约举行首映礼，到时候会邀请媒体，还有知名影评人来参加。到时候，《千钧一发》就会面对媒体揭开它神秘的面纱，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杰克（艾瑞克）X卡尔（莱昂纳多）【中】
　　书接上回：
　　莱昂纳多版卡尔在知道好友艾瑞克也来到这里后，心里顿时安定了，这一安定就把卡尔的未婚妻萝丝给忘了，直接搂着艾瑞克版杰克回头等舱了。
　　莱昂纳多虽然看着自己的脸很别扭，可这不妨碍他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艾瑞克，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艾瑞克语气毫无波澜的说：“我真高兴你看出来了，里奥。”
　　“哦——我懂了，你洁癖症犯了，话说回来我当时在拍摄《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就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三等舱的老鼠是怎么来的？你知道的，在泰坦尼克号开船前，三等舱是被打扫过的对吧？在游客上来前，不可能会有老鼠存在，那它们是怎么——”莱昂纳多看到艾瑞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后知后觉的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下去了，还补救的提出一个建议：“你可以穿我的衣服，我是说卡尔的衣服。基督耶稣啊，艾瑞克，我们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艾瑞克现在没什么闲心给莱昂纳多分析，他现在就想把他身上这身该死的衣服换下来，洁癖症就这样把冷静自持的艾瑞克给逼的不能再保持冷静了，也就导致了他一到了卡尔的房间里，就不管不顾的开始脱衣服。
　　莱昂纳多愣了下，然而转念一想，艾瑞克现在用的是杰克，也就是他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不应该觉得有什么，也不对啊，那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身材那时候可真的没有艾瑞克的好……等等，现在还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莱昂纳多可是知道艾瑞克的洁癖症有多难受的，所以他也就二话不说的跟着脱起衣服来。
　　艾瑞克：“……你在干什么？”
　　“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啊！”莱昂纳多说的理直气壮的，艾瑞克眯起眼睛看他：“为什么你不去衣柜里拿别的衣服给我呢，我的朋友？”
　　莱昂纳多：“……你为什么不早说！”QWQ他为什么就没想到呢，一定是现在跟梦游似的到了大船上来，还变成卡尔了让他水土不服了！
　　在这里就得说一点了，在艾瑞克提醒莱昂纳多前，莱昂纳多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领结已经被他扯下来了，所以看起来就有那么不整齐。
　　当布克特夫人和萝丝推门进来的时候呢，莱昂纳多正把卡尔放在衣柜里的衬衫，要帮着艾瑞克穿上。往好的方面看，艾瑞克已经穿上西裤了，尽管有那么些不合身，往不好的方面看，艾瑞克现在还是赤裸着上身，莱昂纳多其实穿的是相对整齐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吧。
　　布克特夫人惊魂未定下，就尖着嗓音质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夫人，您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呢？”说话的是艾瑞克，他现在脾气可不是太好，不过呢，就算是他现在还处在衣衫不整的情况，但该怎么说呢，他的态度很从容不迫，就好像他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一样，连说话的腔调都带是贵族式的，成功的看的布克特夫人一愣一愣的，她心里的疑窦就消失了大半，她这是把艾瑞克当成了头等舱的客人了，而她很清楚的是头等舱的男人们可不会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家族也不允许，不是吗？
　　“请给我们留出私人空间，夫人，小姐。”
　　艾瑞克这么一说，布克特夫人就不疑有他的拉着萝丝出去了。萝丝傻眼了，她不觉得她在头等舱里见过这个人，再说他如果是头等舱的客人，为什么会跑来卡尔的房间里，穿卡尔的衣服？而不是回他自己的房间？但想想如果他原先就是在三等舱里的，那也说得过去。萝丝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布克特夫人拉回她们的房间谈话了，谈的内容无非还是让她好好霸住卡尔，不然她就会怎样怎样这类的。
　　萝丝已经厌烦了，而且心也渐渐灰了，她的母亲从来想的都是她自己，想的是她以后还能过上流人士奢华的生活，而不是她这个女儿的幸福。
　　再来说另外一边，莱昂纳多清了清嗓子让管家退下，等管家一离开，他就对着艾瑞克一副求表扬的模样：“我学你学的还像吧？”
　　“你得知道卡尔只是我演出来的，而且现在他已经是个独立的个体了吧，里奥？”艾瑞克穿上外套这么说着，莱昂纳多不满的撇嘴，艾瑞克又慢吞吞的说了，“不过我很高兴你也在，所以别用我的脸做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了，好吗？”
　　“哦哦哦——”莱昂纳多顿时就怪叫起来，还做了个鬼脸。
　　艾瑞克没理会他，他还自得其乐了一会儿，决定等会去卫生间里照镜子看一看，说实话他从来没见过艾瑞克做鬼脸，不过在这之前，“怎么了？”
　　“衣服不合身。”
　　莱昂纳多一听，就仔细打量起来，衣服确实不怎么合身，尤其是卡尔的西装还是定制的情况下。莱昂纳多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果然多出空荡荡的一小截，他就不客气的嘲笑起来：“艾瑞克，你现在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这话就夸张了啊。
　　艾瑞克挑了挑眉：“你在说你自己吗，里奥？”
　　“嗯？”莱昂纳多终于反应过来了，艾瑞克现在是在杰克，穿的是卡尔的衣服，而卡尔的衣服原本可是按照艾瑞克他自己的身形定制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俩原本的身材差这么多吗？“这不对，我只比你矮三厘米而已，就三厘米，不仔细看就差不多啊，一定是杰克自己吃不饱，把自己饿的那么瘦！”
　　——这句话逻辑上就不太顺吧。
　　艾瑞克没说话，莱昂纳多自己就炸毛了：“为什么你的关注点就在这么无关紧要的地方呢，艾瑞克？你应该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对！”
　　姑且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吧，艾瑞克就说起莱昂纳多提到的不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知道现在剧情走到哪儿了吧？”
　　莱昂纳多当然知道了：“杰克和萝丝的第一次相遇嘛，接下来就是他们俩在船舱上散步，然后杰克教萝丝吐痰，哈哈，我想看这个艾瑞克，你平时也像是萝丝那样端着，你知道吗？我从来就没听到过你说脏话，或者做出粗鲁的动作，就真的像贵族小姐，不对，他们说你是英伦绅士，whatever，和萝丝很像就对了。”
　　艾瑞克“唔”了一声：“你想看我按照剧情走，教萝丝吐痰。”
　　莱昂纳多点头再点头：“嗯。”
　　艾瑞克轻描淡写的继续说：“然后萝丝爱上我？”
　　“呃——”这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未完待续》
　　
　　第65章
　　
　　《千钧一发》的首映礼在10月17日，在纽约法拉盛隶属于EX工业的一个展馆举行，不久前结束的第二届EX工业博览会就曾在这里举行过展览，所以说对于部分媒体，他们对这里不会感到陌生。
　　他们只是对《千钧一发》举行首映礼的方式感到不那么熟悉，《千钧一发》作为一部备受瞩目的电影，可以说还没有正式上映就备受海内外关注了，这样的一部电影怎么说也该有正式的首映礼。
　　好吧，也不是说《千钧一发》的首映礼不正式，它确实隆重而正式，只是它不好莱坞式。所谓的好莱坞式首映礼，就是有红毯，有星光熠熠的嘉宾的首映礼，也基本上会在各大剧院或者影院举行，但《千钧一发》它就没有红毯，手持《千钧一发》电影票的观众，包括受邀的社会名流、时尚界人士、特邀影评人、制片厂高层等等，也就是和普通观众区别开的各界人士，都会按照正常的通道进入展馆，没有特别通道。
　　又要故弄玄虚？
　　受邀来的媒体已经不相信了，他们直觉这会有什么玄机。
　　还真是有玄机，电影票是能当地铁票刷的。
　　“滴”的一声，面前的挡板就会打开，人就可以进去了。
　　它真的是一张纸质的电影票吗？我去电影院少，你别骗我！
　　它就是一张电影票，童叟无欺。
　　本来该站在红毯两侧的记者们现在可蒙圈了，本来到电影首映礼现场，按照约定俗成的规则，他们去红毯两侧占位置，然后等嘉宾们来走红毯，可现在他们就站在入口处拍排队等待入场的观众们吗？这不是要考验他们的眼力吗？
　　人干事！
　　心里吐槽归吐槽，为了第二天有新闻可写，记者们也只有这么干了。其实也是很好区分名人和普通观众的，普通观众可不会为了来看一场电影就打扮的光鲜靓丽，又或者正式得像是去参加白宫的晚宴。还有普通观众镜头感也没有名人来的强，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找镜头，并摆出他们认为最上镜的姿态来。
　　呃，不是太好看。
　　背景很重要的，好吗？现在只是排个队进场而已，就不要表现的好像在走红毯了。
　　不仅有记者们站在入口处玩“我们来找名人”游戏，而且不少影迷也很热衷于在人群中发现“闪光点”。
　　莫莉就被唐娜拉着在旁边等男神入场，她们的运气不错，刚在旁边等了不到一分钟，唐娜就紧紧抓住了莫莉的胳膊，难掩激动的说：“艾瑞克来了！”
　　莫莉猛地看过去，不止艾瑞克·泽维尔，还有他的好友，一起演过《泰坦尼克号》，还有出演了去年上映的那部《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罗密欧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们肩并肩的过来，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咦，那辆刚停下来的跑车里坐的不是托尼·斯塔克吗？可真巧，艾瑞克前脚来，他后脚就到了。不过说起托尼·斯塔克来，莫莉神情不免微妙起来，有件事她都没和唐娜说过，那就是她们去看《一级恐惧》首映时，在她座位另一侧坐着的那个被她认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幻想症患者，她在后来看了新闻后，觉得那‘患者’十有八九是托尼·斯塔克了。虽然莫莉不认为托尼·斯塔克会认出她来，可能连这件事都不记得了，可莫莉还是觉得迷之微妙。
　　不知道还有人见证过他黑历史的托尼，其实在看到在他之前下车的顾青后，就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还能不能再巧合一点？可托尼是那种怕“狭路相逢”的人吗，当然不是了，所以他就决定对那对狗男男…视若无睹。
　　“你提前剧透下会掉块肉吗，艾瑞克？”莱昂纳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千钧一发》到底讲了什么，他是去过摄影棚，可那一次他想出了一个三流编剧会想出的狗血一盆盆的故事么，后来他也就忘记问《千钧一发》是怎么样的故事梗概了。至于《千钧一发》在EX工业第二届博览会闭幕式上的首映，受邀的都是学霸级别的，莱昂纳多就只有现在问顾青了，可顾青拒绝剧透。
　　顾青这次好像被缠的松口了：“你真想知道？”
　　莱昂纳多眼前一亮觉得靠谱，就很确定的说：“当然了。”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等成功吊起听众的胃口后，“这是一个他爱她，她爱他，他爱他的凄美爱情故事。”
　　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恼羞成怒的正要捉弄下顾青，随意一瞥就瞥到托尼了，“斯塔克先生？”
　　托尼这才假装看到他们，“哦，是你们啊，那什么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莱昂纳多不明白了：“打扰我们什么？”
　　打情骂俏啊，这话托尼倒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他只是假模假样的说：“打扰你们进行情感，我是说友情，还必须是纯友情的增进之类的。”
　　托尼这显然是在说反话，他就差在‘友情’上打出个双引号了，莱昂纳多听出来了，他踌躇下压低声音问：“你的幻想症又复发了吗，斯塔克先生？”
　　这也只是噎了托尼一秒钟，他在厚颜无耻的程度上可是寻常人所不能及的，一秒后就很写意风流的说道：“哦，是的。不仅如此，它还发生了变异。你知道它变异成什么样子吗？它有的时候会成真呢，上帝啊，我自己都觉得害怕了。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偶、像泽维尔先生啊，我相信他已经深有体会了。对吧，泽维尔？”
　　#画个圈圈诅咒你#
　　一头雾水的莱昂纳多看向顾青，顾青也没有当着托尼的面否认，他只是说：“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跟你说。”
　　再说，现在也不是讨论这种不科学事件的时候，他们还在排队进场呢。
　　他们仨一起过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唐娜原先还激动的不知所措，现在等顾青和莱昂纳多走近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一把把莫莉拽到她前面来挡住她。莫莉一头黑线，她根本就挡不住唐娜，好吗？不对，这不是挡不挡得住的问题，是从非正面的角度看过去，都会看得到的问题。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成功的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顾青在经过她们的时候，冲她们露出礼貌性的微笑：“我记得你们，在《奥普拉脱口秀》的演播厅，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莱昂纳多一听，也对她们俩笑了笑，说了声“嗨”。
　　托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的偶、像又在装大尾巴狼了，不过作为‘头号粉丝’，他怎么也得给予支持不是，所以就送了个过度灿烂的笑容，然后…僵住了，因为心里迷之微妙的莫莉对着笑得风骚的托尼，显然不是太适应，就往后躲了下，眼神也闪烁起来。
　　托尼起先还就“wth”了，不过等他又打量了下青春靓丽的莫莉，觉得明了了什么，就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回想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伴。嗯，这里的‘交往’是把一夜情算上的，可这范围就太广了，而且他有时候会喝得有点多，通常不太记得女伴长什么样了，再说了女人化妆前和化妆后有可能判若两人的……托尼思考未果，也就不去纠结了，他花花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只能说这真是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美好误会。
　　等他们都进场了，唐娜就摇晃着莫莉的肩膀说：“快把男神对着我的笑，笑还给我！！”
　　莫莉：“……咱们还是去排队入场吧。”其他影迷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快要把她们俩给戳个对穿了，为了人身安全着想，还是去排队入场的好。在排队的时候，莫莉开始思考《千钧一发》安排观众们这么入场的用意，她觉得一定有什么深意，应该会和电影里的内容有关联。
　　在莫莉和唐娜去排队时，在旁边等着没入场的其他影迷，渐渐的就放弃了看其他名人，就算是能近距离看到名人又怎么样，他们不也是一样在排队，再说他们今天更多还是冲着《千钧一发》本身来的，还是排队进场吧。
　　不仅他们，还有记者们渐渐的也放下照相机，拿出电影票排队进场了。
　　他们承认，这种方式还是蛮新颖的，就是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别的用意。
　　……
　　观众入场，像是普通电影院那样，到了预定的放映时间，展厅里灯光就暗了下来，大荧幕上开始亮了起来，《千钧一发》开始放映了。
　　《千钧一发》这部打着EX工业‘宣传片’旗号的电影，同时又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出品的，可它从之前就表现出它的特立独行。等到影片放映时，它仍旧是特立独行到底，影片最开始并没有像其他电影那样，把电影公司的标志打出来，而是直接显出了电影名《Gattaca》，这个奇怪的电影名字。
　　之后，就是清冷的色调开始乍一看会让觉得莫名其妙的片头，同时还显示出演职人员的名字，如果仔细看的话，演职人员名字里的‘g’，‘t’，‘c’，‘a’这四个字母是会被着重加亮的。
　　还伴随着像是石头砸在地上，又像是刮胡刀刮在脸上的声音，终于显出了声音来源的真面目——正全裸着在一个安装着玻璃门的卫生间里清洁自己的男人，清冷的色调下，原本就动人的男色带上了难以言喻的沉重感，这也从一开始就奠定了这部影片的主基调，又或者说奠定了它注定会引人入胜。
　　一上来，就放大招真的好吗？
　　干的…漂亮！
　　咳，并没有任何超过pg-13级思想的意思，只是说这样的开头，男主角苛刻的清洁自己，还有绑在大腿内侧的尿袋，以及在工作地点做那些小动作，都很大程度的调动了观众的好奇心，他们好奇男主角‘杰罗姆’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当‘杰罗姆’进入太空中心时，观众们已经意识到了在电影里的‘打卡’装置，和他们凭借电影票进来的时候装置一模一样，只不过‘杰罗姆’是按的手指，他们刷的电影票。
　　难道就是为了呼应电影中的装置吗？
　　观众们刚兴起这样的想法，就被急转直下的电影剧情拉去了所有心神：‘杰罗姆’的自述里竟然说他并不是杰罗姆！
　　再通过‘杰罗姆’的回忆和旁白，他们渐渐了解到这部电影所构思的世界观：原来在不远的未来，基因工程学已经相当的发达，在孕育孩子的时候，已经可以通过基因筛选，筛选出父母基因中的最优秀基因进行组合，再培育成受精卵，孩子的发色、性别都是可以选择的，而这样的孩子是基因工程优化的成果，被称为“自然人”，而现在大家认为的由爱结合的孩子，自然分娩的孩子竟然会被称为“瑕疵人”。不仅如此，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变成唯基因论了，社会评判一个人多优秀，已经不再看其他任何东西，只会用基因来判断了，这是一个技术化但剥夺人性的世界！
　　通过文森特的旁白和倒叙，观众们了解了《千钧一发》要告诉给他们的世界观，大部分观众想的是这样被基因论歧视的文森特，是怎么变成影片一开始那个精英模样的‘杰罗姆’的，而对时事敏感的某些媒体人已经开始面面相觑了，他们现在好像明白EX工业继承人在下怎么一盘很大的棋了，也不对，他们一点都不明白，毕竟也没谁会傻到主动去碰触暗礁，难道在乘坐梦幻之船时撞到冰山还没长记性吗？
　　
　　第66章
　　
　　这部分媒体人心情微妙的原因，也很好理解——基因问题无疑会触动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是的，变种人问题。
　　普通群众大概对变种人了解不深刻，而政府看起来对变种人似乎态度宽和，力求和变种人和平共处，没看到现在议会里还有了变种人一个席位么，可实际上呢，对时事敏感的媒体人是不信的。
　　这又该怎么说起呢？
　　美利坚是个什么事都爱讲究人权的地方，就拿媒体来说，什么事都敢报道，虽然还比不上大西洋彼岸的大不列颠，但也是扛着“言论自由”的大旗，上到总统下到普通人，再从国际时事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这也是外行人看热闹的会这么想。
　　实际上呢，纸媒更多还是政府的喉舌，就比如说全美影响力第一第二的《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它们被认为是美国最有公信力的媒体，它们的历史本身就是美国的新闻发展史，同时不要忘记了两报的社论基本代表了美国左右两派的观点，尤其是《华盛顿邮报》，因为地处首都，一些记者、编辑与政界很熟，对联邦政府和国会活动的报道、评论、分析较多，而且时有“内幕”新闻透露，一直为读者所重视，号称是美国政界人士必读的报纸。
　　通过这两份报纸在变种人上的报道，看政府对变种人的态度虽说是管中窥豹，但它们的态度出奇的统一不说，还对变种人持有‘力求和平，但必要时刻必须统一战线’的态度就可见一斑了。
　　再看现在《千钧一发》这部电影，媒体人还真不至于这么牵强附会，把这部电影看成是影射变种人与普通人类孰优孰劣的反主流电影，可咱为什么就不能不打擦边球，中规中矩的拍摄一部科幻电影呢？
　　no zuo no die，why you try？
　　不愧是媒体人，脑筋转的就是快，可你们转的这么快，其他观众知道吗？
　　大部分观众只是单纯来欣赏无与伦比男色诱惑，不是，是来看一部别有寓意的科幻电影的。导演采取的倒叙方式，很成功的把他们的好奇心勾了出来，还有能够看到艾瑞克·泽维尔在电影里蓬头垢面的loser模样，其实还真的很有反差萌的。
　　真的是反差萌啊，在那样不修边幅下，是一具不向命运低头的身躯，有流畅的肌肉线条和人鱼线的身躯。
　　随着剧情的继续展开，真正的杰罗姆出现，让观众们明白了文森特是怎么变成以后的精英‘杰罗姆’了。
　　《纽约邮报》的影评人约瑟夫·阿特金斯稍微一想，就不禁为编剧这样的安排叫绝。无疑，导演勾勒出了一个更有规则、更科学也更冷酷的世界，一个并不会欢迎文森特这样怀有不切实际梦想和欲望的世界，而他是作为观众们所在现实世界里自然分娩的存在，这无疑会让观众产生共情，情绪会随着文森特的起伏而起伏。显然，导演想表达的应该会是文森特会征服基因，同时表达对唯基因主义的批判，那么还有什么比安排一个基因工程下‘自然人’中的‘异类’，放在一起会更有对比感的呢。
　　约瑟夫·阿特金斯现在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他再看下去时，会不会还这么想？至于被他说的另一个‘异类’杰罗姆，他的扮演者可没有在电影里表现的那么孤高，裘德·洛现在挺紧张的，他在这之前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成片，而且这还是他第一部好莱坞电影，看得时候会紧张那是人之常情。
　　说实话，他没想到电影的色调在呈现出来的时候，是这么契合主题：主色调基本上是一种忧郁但带着希望的颜色，有些像是秋天落叶时的傍晚。尽管风格看起来有那么点复古，可是一切又是那么的简洁，人物和背景的线条清爽而动感，更有在这样偏向于冷色调的渲染下，让文森特工作的太空中心恰到好处的，给人一种庄严肃穆却又略显空旷单调的寒意。
　　在杰罗姆出场时，裘德·洛就觉察出这种冷色调的另外一个好处了，它就像是能过滤杂质，让他觉得自己那并不是很有特色的橄榄色瞳色，变得清澈极了，让他饰演的杰罗姆在镜头下看起来更上镜了。
　　裘德·洛的目光落到屏幕里还有些邋遢的文森特身上，他现在的瞳色还是湛蓝色的，那是艾瑞克·泽维尔原本的瞳色，就是那种让裘德·洛觉得很有特色的瞳色，会让人联想到晴空时的蓝，又会联想到波澜壮阔大海的蓝，就是不知道他等会儿戴上特制的变色瞳片后，变成和他差不多的橄榄绿色后，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一定会被渲染的更迷人吧？要知道在镜头下时，他的瞳色变成绿色后，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让人沉溺在其中……裘德·洛突然意识到他这样似乎太过于关注一个同性了，大概是乌玛·瑟曼还没有出镜的原因，他记得乌玛·瑟曼在《千钧一发》的扮相也很好看的。
　　想是这么想，可等影片放映到文森特大变身，一改先前做清洁工时的不修边幅，而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影片最开始那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时，裘德·洛还是下意识的在心里做了比较，然后在心里撇了撇嘴，他承认在冷色调下，艾瑞克·泽维尔的瞳色就是变成了绿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深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裘德·洛的关注点只是在瞳色上了，就有这样的感想，可想而知其他人在这么“大变美男”下，会受到什么样的冲击力了。影片一开始是有文森特西装革履的英俊画面不假，可在经过了不修边幅文森特的对比后，才更显得现在变帅后的画面弥足珍贵，不是吗？更不用说文森特在变身为杰罗姆后，因为不苟言笑，再加上要模仿基因工程优化的成果杰罗姆，所以就带上了点不那么正规的高高在上和傲慢，尤其是在一双神秘的绿眼睛映衬下，不要太迷人！
　　光是冲着这颜值，很多观众都觉得值回票价了，当然这部分观众里性别多是女。不过对于性别是男，又有同性相斥原则加持的观众来讲，他们也觉得无可挑剔，因为剧情到目前为止都是引人入胜的，并没有逻辑上的硬伤，就只有一点……能不能一言不合就做清洁？
　　看得人很容易口干舌燥的，好吗？
　　如果说这是《千钧一发》专门做出来勾引观众贡献票房的卖点，那只能说它…赢了！
　　这么想的观众不少，不过随着剧情的推动，他们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清洁戏，那并不是影片的卖点之一，它是剧情需要，是文森特试图在洗掉作为自然人的“耻辱”，可这“耻辱”又是怎么来的呢？或许大家的答案不尽相同，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在心里升起一股酸涩感的同时，开始对文森特有了发自内心的敬意。
　　尤其是当文森特在艾琳家醒来后，像过去成为杰罗姆后的每一天一样，在沙滩里那样费力的清洁起自己的身体时，隔着屏幕，都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还有扎根在灵魂中的不屈服。
　　以及扑面而来的男色诱惑。
　　现在大家知道什么是pg-13级别的全裸出镜了，只能说非一般的震撼人心，值得再去影院再重新感受一遍甚至几遍的。
　　这一幕带给影评人的触动也不小，《纽约邮报》的影评人约瑟夫·阿特金斯在回过神来后，就下意识的看向同行们，见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一边看电影一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影评灵感的笔，都在专心致志的看着荧幕。
　　约瑟夫·阿特金斯觉得不用再多问了，他们的心情想必和他是一样的：艾瑞克·泽维尔的演技，在刚才那一刻足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就渲染力方面，他已经做到好莱坞大部分演员都达不到的程度。另外，演什么是什么，即便他曾经上映的三部电影里，他演的角色在人设上并不重合，可要知道在好莱坞，无论演什么都像在演自己的演员可是一抓一大把，这就说明了艾瑞克·泽维尔可塑性非常强。
　　如果这么雕琢下去，在三十岁之前拿到影帝都不无可能，当然前提是别半途而废，还有学院那群老顽固们收敛下他们的相貌歧视，真该叫他们也过来看一看《千钧一发》。
　　约瑟夫·阿特金斯这边心里吐槽着，剧情在快速紧凑的往前推进，几条支线齐头并进着：在影片一开始引出文森特回忆的督导谋杀案，文森特是怎么样洗清嫌疑的；文森特和艾琳的感情升温着；还有负责调查督导被谋杀案的、从看到文森特身份证明时就开始神情怪异的调查员，到底为什么会表现出异样……
　　随着谋杀案真凶被抓到，文森特也通过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的游泳比赛，战胜了作为调查员的弟弟，以实际行动说服了他，也和艾琳和好了，观众们紧绷的弦也渐渐放松下来。
　　可就在故事的结尾又陡然巨变，在文森特终于实现他飞上太空的梦想，坐上飞往土星十四号卫星的飞船时，杰罗姆却选择了自杀。交错的镜头，让观众们措手不及，而镜头切换到文森特那边，他伸手捏住杰罗姆在最后交给他的可谓是‘遗书’般的存在的信封，那双和杰罗姆瞳色相近的眼睛里，原本的橄榄绿因为蕴含着太多情绪，在冷色调的镜头下更加接近墨绿色，而在那浓郁的化不开的墨绿色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情绪呢？是梦想成真的喜悦？是猜测到杰罗姆再次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悲伤？还是经历过风雨终于见彩虹的自豪？
　　或许都有吧，所以那双眼睛里才会带上了粼粼的波光。
　　一切都结束了，文森特战胜了基因！
　　让一切都随着宇宙飞船升空，随风而去吧。
　　约瑟夫·阿特金斯现在已经不再拘泥于，他当时定义文森特和杰罗姆关系是为了对比的想法了，他现在认为杰罗姆是另外一种反差，他的负担和文森特截然相反：文森特担负着一个被世界排斥和抛弃的基因不良者的压力，而杰罗姆则承担着“完美”给他带来的心里约束和自我折磨。他与文森特的这种反差，使得他们两个在相处的过程中产生了无数矛盾，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剧烈的差距，两人的融和也更加迅速。
　　杰罗姆每天给文森特准备下一次需要使用的基因样本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似乎逐渐使他领悟到了一些生命的意义。他把自己的身份全部交给了文森特，标志着他的自我在世间已经蒸发，可是文森特的执着追求让他感悟到生命不仅仅要求完美，还有梦想。
　　导演在最后的用意也就可以理解了，那就是他们两人完成了最后的交换，完美基因的身份与天大的追求梦想的交换。杰罗姆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任务，带着文森特给他的梦想爬进了焚烧炉。此刻，死亡对他的意义，已经远比他在那次自杀未遂中所寻的短见，要有意义的多，不是吗？
　　至于文森特，他在看到杰罗姆给他的那份礼物，杰罗姆的一撮头发时，他不是露出个浅到一瞬即逝的微笑吗？那是因为他感觉到杰罗姆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一起骄傲地活下去。
　　想到这儿约瑟夫·阿特金斯忍不住感叹到：“这就是友谊啊。”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就是爱情啊。”
　　约瑟夫·阿特金斯不由得看过去，就看到了《纽约客》杂志的影评人蒂姆·莱纳，这本来没什么的，可等约瑟夫·阿特金斯想起蒂姆·莱纳的性取向后，神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他可没傻到认为蒂姆·莱纳句子里的‘爱情’主角会是文森特和艾琳。约瑟夫·阿特金斯也没多纠结下去，因为电影还有内容。
　　在影片的最后，出现了爱因斯坦、林肯和美国最著名的女运动员杰基·乔伊·娜克西的照片，并伴随着字幕：如果基因工程和基因实验早成事实，那么这些名人将都不会出生——他们分别患有阅读障碍，马凡氏症候群及哮喘病。最后的总结字幕：“当然，另外一个绝不会诞生的人，那就是你。”
　　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可展厅里仍旧安静的吓人。
　　再过了几秒钟，也很有可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后，观众们终于从已经完全放映完的影片里回到现实中，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有的人脸上还带着沉思的神情，但这并妨碍他们自发的鼓起掌来，一道接着一道的掌声在展厅里响起，直到汇聚成雷鸣般的声响。
　　裘德·洛自己也从复杂的情绪中抽回身来，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表达那么多的情绪，他也对最后出现的那个很有警戒性但又会有争议性的‘片花’并不知情，而在电影放映完在观众们掌声响起前，裘德·洛心情无比的忐忑——展厅里为什么会这么安静？是因为他们觉得这部电影拍得不好吗？是我的表演不够好吗？
　　可想而知在这样自我质疑中，当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在展厅里时，裘德·洛会是多么的激动，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激动异常的导演安德鲁·尼科尔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我们做到了！”
　　“是的，我们做到了。”裘德·洛被尼科尔导演澎湃的心情感染到了，再加上原本就心情激动，所以情不自禁下就抛弃了英国人惯有的矜持，想要给面朝着他的导演一个拥抱，哪想到热情奔放的美国人，转身就把制片人乔恩·兰道熊抱住了。
　　裘德·洛：“……”
　　裘德·洛咳嗽了下，把伸出来的手放下来，假装随意的看向别处，然后他就看到了隔着几个座位也已经站起来的顾青，下一刻顾青也转过头来，他脸上带着纯然的喜悦，湛蓝色的眼睛像是点缀了晨星，让人望之生喜，裘德·洛因为刚才小事故的尴尬被抹平了，他的嘴角不由得跟着翘起来。
　　《千钧一发》的主创们都站了起来，面朝后排的观众，接受他们的掌声，并对他们的喜爱表示由衷的感谢。
　　“老实说，你有没有一种想拉开其他人，自己站到艾瑞克·泽维尔那家伙身边去的冲动？”一边勉为其难鼓掌，一边又开始使坏的托尼这么问坐在他旁边的莱昂纳多，也不知道这座位是怎么安排的。
　　莱昂纳多想了想说：“有啊。”
　　“你别说你没——哼嗯，你有啊。”
　　“我觉得和艾瑞克一起拍电影是很享受的一件事啊，虽然他常常会把我气得不轻，可他的演技确实好啊，同时也是个很好的朋友。”莱昂纳多不觉得这又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就是很想跟顾青再合作啊，不然的话就不会在等他的新剧本时，把明年春天的档期都给挪出来了，好吧他这半年没有接新的剧本就是了，这就不用跟托尼说了。莱昂纳多倒是还跟托尼说了句，“你也是艾瑞克的朋友，你也知道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吧，斯塔克先生？”
　　托尼：“……第一，我们不是朋友；第二，我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又爱又恨，如果你非要这么形容对他的感觉的话，那我只能说是又恨又恨。”
　　莱昂纳多皱起眉来：“可你不是艾瑞克的头号粉丝吗？”
　　“哦，头号粉丝，头号跟着他对着干的粉丝，没听说吗？”托尼·我是黑粉我自豪·斯塔克，再然后就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继续说，“所以你已经不认为他是玻璃柜了？”
　　莱昂纳多顿了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还认为艾瑞克是…，你竟然还在这种公共场合里说，斯塔克先生你这么做就过分了。”
　　托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让莱昂纳多更加忿忿起来，他嘴唇动了动挤出一句话来：“你知道吗，如果这什么基因工程也实现了，斯塔克先生你也不会出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托尼挑眉，洗耳恭听。
　　“因为你，你身高不合格！”
　　莱昂纳多潜力大爆发，成功的给予了托尼会心一击，这还真是…可喜可贺。
　　……
　　“莫莉，你知道艾瑞克拍的这部电影为什么叫‘Gattaca’吗？”唐娜从放映《千钧一发》的展厅里出来时，眼眶都还是红的，她问了莫莉这个问题后，却不等莫莉说什么就自己回答了，“因为这个名字里的四个字母，正是由组成DNA的四种含氮碱基的字母组成的，这四个含氮碱基分别是腺嘌呤（A）、鸟嘌呤（G）、胞嘧啶（C）和胸腺嘧啶（T）！也就是说这个片名既暗示了这部电影和基因有关，又寓意了人类本身和这四个字母的关系，这是个非常用心起的名字。”
　　莫莉叫了她一声：“唐娜？”
　　唐娜还沉浸在“怎么连片名都起的那么有深意”的情绪中：“怎么了？”
　　莫莉忍不出戳穿她的梦幻泡泡：“我只是想说当你听到那个影评人的分析时，我就在你旁边，我也听到了。”
　　唐娜：“……”
　　没错，这个解释是她们听来参加《千钧一发》的影评人们，在退场讨论时提起过的。他们还提到了作为普通观众的她们不知道的细节，比如说在文森特工作的太空中心广播时，用的语言是发明于十九世纪的世界语；再比如说乌玛·瑟曼的全名是艾琳·卡西尼，这出自十七世纪大利天文学家乔凡尼·多美尼科·卡西尼，他发现了土星光环中间的缝隙，卡西尼缝就由此得名，影片中的航天任务也是飞往土星；还有杰罗姆的中间名‘尤金’，在希腊语中的意思是‘优等生’……莫莉想着就对好像有那么些石化的唐娜说：“等电影正式上映后，我们再去电影院看吧。”
　　唐娜立马就恢复过来：“那是必须的，这部电影再看几遍都不嫌多，对了我还要安利给亚当斯先生，让他知道知道艾瑞克来当演员，并不是不务正业的，这部电影我觉得非常有意义，让我觉得我们的世界在不久后就会变成那样。”
　　莫莉是赞同唐娜的想法不假，可她觉得这么一本正经不太像是唐娜的本性，果然下一刻唐娜就嘿嘿笑了两声，好吧，唐娜还是唐娜。
　　在离开展馆的时候，莫莉看到那个进出的设置，觉得她明白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了，他们这些观众在基因组成上都是平等的，而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全都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就像是文森特那样，他在基因决定命运的世界里，证明了人性能够战胜基因，人定胜天！
　　并不止莫莉一个人在离开时，对进出装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即使他们的想法不一样，可不管怎么说，这部电影能带给他们感悟，就说明这部电影在一定程度做到了它想展现的。
　　《芝加哥论坛报》是美国共和党方面在主要大城市的喉舌报，它这次派来参加《千钧一发》首映礼的记者，在从展馆出来后问同事，“你知道这部电影里让我感触最深的角色是谁吗？”
　　同事问他谁。
　　“就是那个在太空中心负责检验基因样本的拉马尔医生。”拉马尔医生在给文森特第一次做尿检时，就识破了文森特的伪装，杰罗姆是左撇子，可文森特不是，而左撇子尿尿时不会用左手，但这位医生从头到尾一直保持沉默，并在最后文森特距离火箭只有几步之遥时，太空中心却临时增加了尿检关卡，这时候文森特并没有再准备检体了，但这位拉马尔医生却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权力，给文森特敞开了未来的大门。
　　同事在沉默后问他：“你想怎么做？”
　　“这只是一部寓意深刻的科幻片，观众们也这么认为的，不是吗？”《芝加哥论坛报》的记者这么说着，他和同事都意识到这部电影的可能处境，毕竟它会被有心人认为和变种人有关联，就算公众们一开始不怎么认为，也会被舆论引导的，但在看完《千钧一发》后，他不想去做那个舆论引导者了，他只是想如实的报道。
　　同事回头看了一眼展馆后说：“是啊。”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这里并不是说舆论引导，而是那些极端人类们。他们是没办法用常理来衡量的一批人，道理和正常逻辑在他们眼里完全行不通，他们只会看到他们想理解的，就像是曾经极端人类和变种人之间的血战，极端人类未必就和变种人有什么瓜葛，可他们就会仇恨变种人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千钧一发》这部在主流声音中，被誉为探讨科技与自然与人性佳作的，具有批判现实主义色彩的科幻电影，在这部人看来就成了邪恶的，必须被销毁的存在，他们不仅这么想，而且还采取了行动——
　　《千钧一发》首先在美国上映，因为前有美国《科学》杂志‘开路’，后有这部影片质量过硬，口碑不必说，再有在现实世界里，基因工程能够对人类基因优化的限度，以及要不要优化也引起了非常多的争议和讨论，而在《千钧一发》北美大规模上映的第二周，EX工业就在《EX时报》上刊登了遗传工程广告，这一举措无疑是“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全民关注度，将它上升到去社会层次上了。
　　这在很大程度上带动了《千钧一发》的热度，也让其他国家和地区纷纷加快了《千钧一发》在国内公映的速度。拿英国来说，二十世纪福克斯在发行方面做过很多努力，也只使得英国的上映时间比北美的晚上将近一个半月，这还是好的呢，在亚洲和南美洲地区，本来的上映日期都要排到第二年春天了，要知道现在才是十月份，不过在随着《千钧一发》点燃民众的关注度，《千钧一发》在英国上映的日期，就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前了一个月，成为欧洲第一个上映的国家。
　　《千钧一发》的主演之一裘德·洛就是英国人，这或多或少占了便宜，而顾青显然也很重视这部电影，二十世纪福克斯那更加是，所以就尽心尽力的在伦敦给安排了首映礼，还请了不少嘉宾来助阵。
　　顾青的身份其实在英国也很吃香，谁让查尔斯·大资本家·查尔斯就是公认的英国人呢，所以说顾青这在一定程度上算是荣归故里。
　　这么一来，首映礼上红毯两侧就聚集了不少粉丝，裘德·洛这个地道的英国演员，在回到伦敦后就没那么拘谨了，在影迷们叫他的名字要签名的时候，他心情很好的答应了，就走过去给影迷签名。可就在这时候变故陡生，裘德·洛只感觉到腹部一痛，他还以为是哪个影迷用手肘不小心捣了他的腹部，可等周围嘈杂的混合着“去死吧”“血，流血了”“上帝！”的声音传进裘德·洛的耳朵里，他才惊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有，他怎么过来了？
　　裘德·洛慢了好几拍的低头往下看，猩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了，尽管一连串的事情都好像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就人混迹到影迷当中，在裘德·洛过来签字的时候，就毫无征兆的掏出一把刀捅向了裘德·洛，而就在他还要更使劲往里面捅时，在裘德·洛旁边几步远的EX工业继承人，就好像是一下子就走了过来，伸手攥住了那行凶人的手腕，阻止了他进一步的恶行。可行凶人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且看起来都是不怕死的那种，而且另外一个歹徒竟然还带着手枪，在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动作电影里会发生的事了，比比是飞刀的速度快，还是扣动扳机的速度快。
　　等影迷们反应过来，那个手持手枪的歹徒就抱着血淋淋的手腕，痛得嗷嗷叫了。再去看艾瑞克·泽维尔，他的胳膊好像是在打斗中被划伤了，猩红的血流了下来……这样红毯根本是没办法再继续了，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快去医院吧。
　　首映礼乱了，媒体们也傻了，再然后全英国的媒体好像都跟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全都出动都去医院门口堵人去了。尔后就没用多长时间，《千钧一发》那边就有人出来针对这件事发声了，让媒体们错愕的，这出来的人并不是别人，而就是EX工业的继承人——总感觉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67章
　　
　　“我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我当初说什么就不该让你签约，让你演这部电影的，现在好了！”
　　裘德·洛看着他的经纪人马特·瑞弗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就出声叫他别那么躁郁了：“医生都说我只是皮外伤，缝几针就没事了。”
　　“不不，裘德，我指的不只是你的伤，我还是说你的前途。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知道那闹事的影迷，那还根本就不是影迷，那是极端人类，反变种人的极端人类，你懂吗？现在所有人都不能再装聋作哑了，这会被上升到两个种族之间的问题，搞不好就会比——”马特·瑞弗金停下来像该怎么比喻，才能让他的客户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就想到一件事，“比小约翰·辛克利刺杀里根总统还严重，你知道这件事吧，裘德？”
　　裘德·洛确实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和娱乐圈还有很大的牵连。小约翰·辛克利因为看了《出租车司机》这部电影后，疯狂的迷恋上了在里面扮演雏妓的朱迪·福斯特，为了引起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就策划了刺杀里根总统的震惊全球事件。在这件事后，朱迪·福斯特就被好莱坞电影界所避之而不及，导致朱迪·福斯特的事业停滞不前，直到刺杀事件后的第七年，朱迪·福斯特才凭借《暴劫梨花》，重新被好莱坞电影界接纳，才有了后来在《沉默的羔羊》里凭借实习探员一角，拿到了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那件事是疯狂的极端影迷不理智的行为，和现在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我相信公众们自有分辨的。”
　　马特·瑞弗金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才说道：“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裘德。你看看医院外面来了多少家媒体，就知道问题有多严重了，我都怀疑全大不列颠的媒体都出动了。”
　　他见裘德·洛脸色还是很平静，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裘德，不是我说话难听，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就算《千钧一发》这部电影票房再高，口碑再高，你作为主演之一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是说负面的影响。你和艾瑞克·泽维尔，不，就不说他了，就是你和乌玛·瑟曼都不能比，她就算先前那部《蝙蝠侠与罗宾》大失利，可她是美国演员，而且还有《低俗小说》可以吃老本。可你呢，难道你就只想还回去百老汇演戏剧吗？”
　　“我不觉得事情会坏到这种地步，”裘德·洛站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医院外乌压压的全都是人，除了记者外，还有很多闻讯而来的影迷。“我觉得艾，”裘德·洛只说了个首字母，就赶紧改口了，“EX工业和二十世纪福克斯会处理好的。”
　　他这么一说，马特·瑞弗金倒是冷静了不少，这件事和当年小约翰·辛克利事件性质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当年受影响最大的是朱迪·福斯特，《出租车司机》和电影公司收到的负面影响在随之而来的关注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现如今这件事，这被上升的层次说大可以大破天去，首当其冲的就是EX工业，这也是当初马特·瑞弗金会在“半推半就”下同意裘德·洛接下《千钧一发》的原因——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冷静下来的马特·瑞弗金就说：“我去外面看看具体情况。”
　　裘德·洛点了点头。
　　过了十分钟，马特·瑞弗金神情纠结的回来了，他还没看病房内情况就说了：“裘德，你知道他们早就收到过威胁信这回事吗？你在看什么？”
　　裘德·洛没理他，马特·瑞弗金就也跟着看向病房内的电视机，看在上帝的份上，BBC竟然直播了外面的‘新闻发布会’，如果它真的是一个新闻发布会的话。负责发布的，就是EX工业的继承人，他胳膊上还缠着绑带呢。
　　等等，马特·瑞弗金看了几秒就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在和媒体搞“你问我答”了。就在马特·瑞弗金之前出去查看具体情况时，艾瑞克·泽维尔都还在接受记者采访，并且还说了在这之前其实EX工业还有二十世纪福克斯，已经收到了来自极端反变种人组织寄来的威胁信，在威胁信里声称他们将会针对《千钧一发》这部在他们看来是在捧高变种人的电影，以及相关人员采取不择手段的方式，并且还言明会组织普通人类当中有危机意识的、不想看到变种人的存在导致普通人类最终灭绝的同行人做更大更有震慑的事情。
　　这听起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他们本来就是一群疯子，红毯上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不是现在马特·瑞弗金要说的重点，重点是艾瑞克·泽维尔现在在做的事情，他是不是即兴在发表演讲？
　　“……基因工程自从1973年后由生物学家斯坦利·N·科恩和赫伯特·W·布瓦耶将DNA分解成段并重新组合后又了突破性的发展，并以1990年人类基因组计划为标志进入了一个新纪元。而今天的生物科技不仅能够克隆，转基因，甚至还能创新物种。基因科技的发展带动了优生学……”
　　马特·瑞弗金听到这儿就忍不住走神了，这确实是在做学术演讲来着，只是现在是不是不是那么合适宜呢。先前马特·瑞弗金就没把话给裘德·洛说全了，那就是出了现在这种事，艾瑞克·泽维尔这个主演会受到的影响可能会是最小的，毕竟他跑到娱乐圈来演戏，在很多人看来都是玩票性质的，尤其是他还身为EX工业继承人的情况下，这部电影就算栽了个坑头，这位还是可以回去做他的富二代和科学家，或许等什么时候想玩一玩了，再投资自己拍电影。
　　就在马特·瑞弗金走神的时候，从电视里传来的‘变种人’这样再敏感不过的字样，一下子就把马特·瑞弗金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来了。他就那么目瞪口呆的听EX工业的继承人，就那么堂而皇之又正大光明的当着那么多媒体，以及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观众的面，提起了变种人。具体来说，是变种人比普通人类多出来的基因X基因，马特·瑞弗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马特·瑞弗金现在都搞不懂了，艾瑞克·泽维尔想要做什么！他不由得偏头看了看裘德·洛，发现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机，还一脸的沉思，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学术理论？马特·瑞弗金又蹑手蹑脚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蹑手蹑脚了，反正他就是下意识的没发出声响，走到了窗边往下面看，原本嘈杂的医院前小广场已经安静下来了，所有人似乎都在聆听，由站在临时搭建的新闻发布会舞台上的艾瑞克·泽维尔，发表的‘学术演讲’。
　　马特·瑞弗金抿了抿嘴，就就着现在这样的姿势，看着外面的情景，听着病房里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就想知道这样的‘学术演讲’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难不成还就是因为被艾瑞克·泽维尔的英俊相貌给蛊惑了，所以对方说什么都变得好听了？
　　所以才不看脸的吗？
　　这不是不可以，马特·瑞弗金就那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听着他认为的‘学术演讲’，再然后不到一分钟，他就不这么想了。
　　这都用了一分钟呢，事实上在开始马特·瑞弗金静下心来听的时候，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艾瑞克·泽维尔的声音，他的声音纯然清亮，会让人联想到景色无限好的溪流里潺潺的流水声，不过他的话尾里带了点沙哑，会让人回味无穷的那种。这种音质在好莱坞可是难得……马特·瑞弗金绝对是职业病犯了，再接下来他就被这样的声音快速代入到声音的主人所勾勒的情绪里了。
　　马特·瑞弗金也不好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并不是面对很多人在说话，而是在和你进行一对一的交流，从心里出发的交流，心灵交流之类的，反正就是会让你随着他的语气起伏而起伏。
　　“……在我们这部影片最后，我们加入了一个片段，在里面提到了爱因斯坦、林肯和女运动员杰基·乔伊·娜克西，而如果基因绝对论造成事实的话，分别患有阅读障碍，马凡氏症候群及哮喘病的三人将不会出生。起初在绝对加入这样片段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同意，担心会冒犯到观众的感受。
　　我和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坚持，我们觉得这个片段能真实传达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优化基因的同时也祛除了激励人类不断前进的最为重要的元素：痛苦、问题、缺陷和不足。这就有了文森特会在基因决定论的世界，永远拼尽全力向着理想努力，毫无保留。
　　这种不合理的冒险，不畏死不自保的拼搏，就是人的精神，是潘多拉盒底的希望，是独立拆解的基因要素无法总结推导的最大不可能。这种精神让我们认识到统计概率的空档，让我们为了虚幻的爱情与理想奋不顾身，让我们能够瞥见极限后藏匿的曙光，让我们终于成为一个人，有着不能转化为公式，不是符号，不能复制，无法嫁接，不分优劣，没有基因的灵魂的人！”
　　这好像是会在平时在哪里听到的激励人的言论，但经过了艾瑞克·泽维尔的口说出来，感觉格外触动人心，就好像灵魂被轻轻抚摸着，被梳理着。
　　像是天使亲吻了我的额头……马特·瑞弗金刹那间被自己这样的形容矫情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正想说点什么，却被下面突然发出来的如雷鸣般的掌声给吓了一跳，不过等他往下看的时候，掌声并没有连绵起来。
　　艾瑞克·泽维尔只是用了一个手势，就让听他演讲的人们停止了鼓掌。
　　对，这里毕竟还是医院。马特·瑞弗金不由得咕哝了句：“恐怕现在让他们裸奔，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就脱衣服吧。”
　　裘德·洛回过神来：“马特，你在说什么？”
　　马特·瑞弗金回过头来，咽了咽唾沫难掩激动的说：“裘德，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把提起来的心放回去了，我觉得但凡是还保存有理智的人，在看了这一段后应该都会被安抚住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危机我认为是过去一大半了，接下来就看EX工业还有二十世纪福克斯怎么公关了。”
　　“不是‘我们’。”裘德·洛纠正道。
　　马特·瑞弗金：“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能出院了吗？”裘德·洛转移了话题，他的目光又转向电视屏幕，直播已经结束了，现在BBC里正播放着《千钧一发》的预告片，在这之前BBC1还在播放国际新闻来着。
　　“这我还得去跟主办方那边商量商量，看对外怎么说你的伤势，你先在病房里呆着。”马特·瑞弗金说着就要往外走，等他走到门口，正要拉开病房门时，他回过头低声说，“裘德，你并没有受到《王尔德的情人》这部电影的影响，是不是？”
　　——《王尔德的情人》这部电影爱尔兰著名诗人奥斯卡·王尔德的爱情和生平故事，他爱上了俊美不羁的年轻爵士道格拉斯而遭到爵士父亲的控告，而王尔德最终别判两年有期徒刑，裘德·洛就在其中扮演年轻的爵士，这是一部同性向影片。
　　裘德·洛有点迷惘的说：“你在说什么？”
　　马特·瑞弗金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耸耸肩说：“我只是想到它也是今年上映的。”好吧，可能真的是他想多了，裘德之前还有未婚妻来着，只不过因为聚少离多分手了。
　　裘德·洛等他的经纪人离开后，就抿了抿嘴唇，把电视关了。
　　至于隐约出现在这段没头没脑对话里的顾青，他对此并不知情，而且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因为他的“即兴演讲”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祝好运。
　　
　　第68章
　　
　　“艾瑞克，为什么我先前打你的电话，它都告诉我‘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莱昂纳多等顾青一接通电话，就忍不住抱怨道。
　　顾青回答他：“因为我不在服务区？”
　　莱昂纳多撇撇嘴：“这一点都不好玩，你难道在北极不成？还是说你现在呆在实验室里，信号被屏蔽了？你的胳膊不是才刚好吗？你怎么不说话？”
　　顾青轻笑一声：“我只是想听你能自话自说到什么程度。”
　　莱昂纳多：“……那你到底在哪儿？”
　　“我现在在我父亲这儿，现在我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被关禁闭了。”顾青现在在X学院来着，而且他说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这件事还得从他在伦敦宣传《千钧一发》，在红毯上遭遇了极端人类说起了，事实上这件事也没有那么久远，半个月前的事。在那场演讲被BBC直播，又被全球转播后，极端人类挑起来的事端就被强有力的掐灭在摇篮里了，后续自然会有EX工业和二十世纪福克斯趁热打铁。
　　这件事在全球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作为中心人物，顾青的声望得到很大的提升，等他回到美国本该是像个受人爱戴的英雄一般的，可来接机的卡梅隆在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后，一巴掌打在顾青的胳膊上：“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很了不起？竟然能徒手和拿着手枪的歹人搏斗了！艾瑞克·泽维尔，你可真长能耐了，真的！”
　　顾青抿了抿嘴。
　　“小混蛋！”卡梅隆一边骂着却还一边拥抱了下顾青，末了还觉得不解气，他在美国这边快担心死了，好吗？“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人能治住你！”
　　所以等《千钧一发》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顾青就被受到卡梅隆“鼓动”的X教授叫回X学院，接受“爱的教育”了。
　　至于这爱的教育长什么样子，顾青只能说他现在是X学院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从给X学院的学员们制定训练计划到改进X教授的脑电波机，从做个勤劳的园丁收拾花园再到陪X教授下棋谈天……这也不是没有报酬的，只不过并不是X教授发给他零花钱，而是开通他联通网络，以及和外界联络的时限←这屏蔽功能还是顾青之前研究出来的，现在是另类意义上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和关禁闭还是有那么些异曲同工之妙的。
　　莱昂纳多却吃了一惊：“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你父亲终于不满你不务正业了？还是说你在伦敦做的事情被你父亲当成惹是生非了？”
　　顾青不由得扬了扬眉，慢吞吞的说：“我该问你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父亲严厉又古板，还是该说你这是在借机表达对我的不满？”
　　“看在上帝的份上，当然是后者啊！你都不知道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有多担心吗？”莱昂纳多很没好气的说，他还生怕这家伙出什么意外，谁知道那群不理智的极端人类，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
　　顾青也没说他之前把大卫那边的联系方式给了莱昂纳多，就直接说：“我向你道歉。”
　　莱昂纳多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你道歉道的未免太简洁了吧。”
　　“嗯？”
　　莱昂纳多现在理直气壮着呢，他指出了顾青这道歉中的不足之处：“这显得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顾青带着笑意说：“你想要更有诚意的道歉？”
　　莱昂纳多想也不想就说：“是啊。”
　　顾青很惋惜的说：“我恐怕做不到，我的电脑不在手边。”
　　莱昂纳多一头雾水：“这和更有诚意的道歉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顾·逻辑死·青说：“当然有关系啊，在我看来有诚意的道歉必须得声泪俱下，所以我认为有必要让你看到我含着泪水的样子，通过电脑我可以和你进行视讯。”
　　莱昂纳多：“……我接受你的道歉，行了吧？”
　　顾青假模假样的提议道：“或许等我们见了面了，我再哭给你看？”
　　莱昂纳多满头黑线，“这就真的没必要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出来啊？怎么说的好像你进了监狱一样。不过想想你父亲家，应该住的那种英国贵族住的城堡吧，那你现在不就成了被困在城堡里的…公主？哈哈——”
　　莱昂纳多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公主艾瑞克，哈哈。”
　　顾青：“……”
　　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莱昂纳多就突然停止了大笑，神秘兮兮的问：“艾瑞克，你父亲不会是把你关住，然后逼迫你娶他看中的和你们家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吧？”
　　顾青好整以暇的问：“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孩子其实另有所爱，是她的保镖——你耍我？”莱昂纳多反应过来后，气的哇哇叫，被倒打一耙的顾青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先进行不着边际联想的，里奥。好吧，如果这么说让你觉得高兴的话，那我还是愿意再花一分钟，听你继续把这个故事编下去的。”
　　莱昂纳多：“……我一点都不愿意再花一分钟给你编故事了，不过说真的你什么时候会被你父亲放行啊，你是会来参加《泰坦尼克号》首映的吧？”
　　《泰坦尼克号》历经坎坷，终于在下半年的时候敲定了北美公映的时间，1997年12月19日。
　　“就算我拿被困在城堡里做借口，可也会有恶龙来把我抓出去的。”
　　莱昂纳多还以为顾青是在拿他先前说的话调侃，哼了一声：“你直接说你会来，不就行了了，干嘛那么多废话！”
　　顾青其实是在调侃卡梅隆大导演，可惜莱昂纳多并不知道会喷火的恶龙这个梗，顾青就干脆将错就错了：“里奥，我觉得在豪门恩怨里加入童话故事的元素，是个很新颖的想法，不如你再继续将故事编下去，我可以把故事梗概转述给乔恩，让他这个制作人看看这个故事有没有可能会吸引观众？”
　　莱昂纳多一言不合就摞了电话，还把通话结束键当成了顾青的脸，狠狠的摁了又摁。
　　……
　　《泰坦尼克号》在上映前不被看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再有现在安排在圣诞前夕上映，竞争力着实不小，先不说在这一周是上映第二周，以小成本博取高票房又一例子的惊悚片《惊声尖叫2》，还有合家欢电影《小鬼当家3》，就是在12月19日这一天也有两部电影在北美首映，分别是米高梅出品的007系列新电影《明日帝国》，还有梦工厂制作的《捕鼠记》。
　　《明日帝国》是第五任邦德皮尔斯·布鲁斯南，继《黄金眼》后的第二部007系列电影，这位被认为是最英俊的邦德先生，已经在《黄金眼》里证明了他的票房号召力——《黄金眼》的票房比上一部《杀人执照》高出整整一倍，因此米高梅对这部集合了皮尔斯·布鲁斯南和杨紫琼的《明日帝国》的票房寄予厚望。
　　《捕鼠记》的制作成本相比之下并不高，还不到四千万美元，可这是一部，一部适合全家人一起观看的喜剧电影，尤其是在圣诞节即将来临的时候，想想看《小鬼当家》就知道这类题材的电影是很容易在票房上出彩的。
　　这两部电影还都举行了首映礼，规模都还不小。
　　二十世纪福克斯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也把《泰坦尼克号》的全球首映礼办得十二分的隆重。
　　这时候倒是没有媒体认为二十世纪福克斯，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了。二十世纪福克斯是因为把资金大都砸在《泰坦尼克号》上，导致这两年来没有在票房上能多拿得出手的作品，可“傻人有傻福”，谁让二十世纪福克斯因为大船的关系，成为了《千钧一发》的发行商呢。
　　《千钧一发》截止到目前为止上映到第八周了，而北美票房即将突破四亿美元，估计这这周末上映下来，就可以正式申明它的北美票房过四亿美元了。即使不用正式申明也没有关系，97年还有十天就到98年了，已经不可能再有一部电影在短短十天内票房突破四亿美元，打破《千钧一发》97年北美票房魁首的记录。其余已上映的电影也不可能了，排在第二位的《黑衣人》距离《千钧一发》的票房可是隔着一亿五千万美元呢。
　　再有，《千钧一发》的海外票房也很喜人，尽管在海外上映日期参差不齐，有的国家《千钧一发》才上映一周，有的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上映，但就目前的数据统计，《千钧一发》的海外总票房已经达到了五点六亿美元。
　　单就目前的票房总和来说，《千钧一发》可以说已经挤入到影史票房第二位了，仅次于1993年上映的《侏罗纪公园》，而且就目前这个势头，《千钧一发》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影史上第一部总票房突破十亿美元的电影！
　　要知道《千钧一发》的制作成本仅仅只有五千万美元，《侏罗纪公园》当年的制作成本可都还有六千三百万美元呢，而且当时为了宣传《侏罗纪公园》，环球影业可是好巨资打造了同名游戏，总成本是要上亿美元的，而影史上总票房能排进前十的电影，制作成本哪一个都比《千钧一发》高，就说最近排到前十的《黑衣人》，有威尔·史密斯和汤米·李·琼斯主演的科幻喜剧电影，制作成本就有九千万美元。
　　这么一来，即便《千钧一发》是EX工业制作的‘宣传片’，二十世纪福克斯参与的少，可就是跟着喝汤，也足够它喝得打饱嗝，让其他电影公司羡慕嫉妒恨了。
　　不过恶性循环的，是他们暗搓搓的更不看好《泰坦尼克号》的票房了，都巴不得二十世纪福克斯栽个大跟头，从此一蹶不振呢。
　　对此，还是有人持不同意见的：
　　“我是说万一，万一《泰坦尼克号》票房不那么明朗，艾瑞克说他会买下二十世纪福克斯，到时候咱们不就不怕没有电影拍了么。”
　　凯特·温斯莱特在听完莱昂纳多这番心大到没边的话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神情纠结的盯着莱昂纳多看了好一会儿，都快让红毯两侧的记者两眼放光，严重怀疑他们俩假戏真做，在现实中也成为一对情侣了，这不就有记者激动的大喊：“里奥，你和凯特你们俩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怎么可能！”x2
　　两个人就那么异口同声的回答着记者，不仅如此，他们俩脸上都带着有那么点不加掩饰的小嫌弃，让两边的记者都想跟着嫌弃了：那你们俩怎么解释这样二连环的默契？别告诉我们，你们真的只是好朋友，我们不信！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凯特虽然后来摒弃了在进入《泰坦尼克号》剧组时，对莱昂纳多“出门没吃药”的印象，可在她看来，比她还大一岁的莱昂纳多心理年龄就跟他的娃娃脸一样，大概都不到二十岁吧，说白了就是不够成熟稳重。至于莱昂纳多，他和凯特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是共苦过，就是拍个吻戏都能拍上一整天，拍到心里极度麻木什么的，所以就物极必反了，根本就生不出要在戏外谈恋爱的念头，好吗？
　　凯特也注意到莱昂纳多那小嫌弃的神情了，她一边挽着莱昂纳多的胳膊继续往前走红毯，一边说着和脸上的微笑不太相符的话：“说实话，我为什么会和你一起走红毯？”
　　莱昂纳多也不甘示弱：“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还不是以为艾瑞克说他有伴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呢。”
　　凯特顿了顿说：“我也这么认为的。”
　　他们俩对视一眼，问题来了，谁是那个伴？
　　这时候，一辆车渐行渐近了。
　　
　　第69章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红毯？”卡梅隆双手环胸，瞪着坐在他对面一派优哉游哉姿态的顾青，十分嫌弃的问。
　　顾青似乎没听出来大导演的嫌弃，反而一副邀功的语气说：“感动吧？”
　　卡梅隆翻了个白眼：“去你的！”
　　顾青不赞同道：“注意言辞，詹姆斯。”
　　卡梅隆狠狠瞪了顾青一眼，这小混球就是有能把人不气死也气个半死的本事，如果是以往卡梅隆说不定还会跟他继续拌嘴，可今天卡梅隆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泰坦尼克号》是他这几年来的心血，是付诸流水还是有所回报就在此一举了。
　　卡梅隆现在就如同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走一步是一步，偏偏就还是有人在冰面上玩起了花样滑冰：顾青就慢悠悠的开口了：“你知道吗，詹姆斯？”
　　卡梅隆没好气的说：“什、么？”
　　“我在决定给《泰坦尼克号》投资前，其实让雷米帮我占卜过了，他当时说《泰坦尼克号》虽然有坎坷，但最终结果是好的。”牌皇雷米有预知力，能通过自己的扑克牌占卜不假，但那也只能占卜到最近的未来要发生的事，绝对不会预测到一两年后的事情的。顾青因为他在其他平行世界的经历知道的，不过就算顾青并不知道《泰坦尼克号》最终的票房和所取得成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投资五千万美元，毕竟有钱任性嘛。
　　卡梅隆：“……你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占卜就不打算投资吗？对你参与拍摄的电影，还有我执导的电影就没有信心吗小混球！”
　　卡梅隆朝顾青吼完，接触到顾青“咱们俩到底谁没有信心了”的目光，顿时就心虚了两分，但这种事绝对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大导演就哼了一声：“那你今天来之前有没有也占卜啊？”
　　顾青想了想说：“你在不满我对《泰坦尼克号》票房没有信心？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鬼了？卡梅隆刚想奚落顾青又玩故弄玄虚这一套，他们乘坐的加长林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看来是到了中国剧院外了，卡梅隆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斜睨了顾青一眼，‘算你好运，小混球’。
　　大导演放心的实在太早了——
　　二十世纪福克斯输人不输阵，不但和也参与进《泰坦尼克号》出品的派拉蒙联手邀请了数十名全美利坚知名的影评人，还请了上百家媒体来，势必要把弄出十二分隆重的阵仗。等到首映这天时，来的媒体可远超过二十世纪福克斯和派拉蒙邀请的数量，要知道今天还有《明日帝国》和《捕鼠记》的首映礼呢。
　　不过主办方稍微一想，就知道他们更多是冲着谁来的了，卡尔的扮演者艾瑞克·泽维尔！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高层就有人心里五味杂陈了，忍不住感慨着时光荏苒——想当初95年《泰坦尼克号》要开始拍摄选角的时候，艾瑞克·泽维尔在他们看来就是个走后门，被卡梅隆夹带进来的无名之辈。如果不是有张让大部分人看几眼就能沦为颜粉的俊脸在，当时制片厂也不会那么轻易松口让他演卡尔。现在也不过短短两年的功夫，人家可谓是一飞冲天，二十世纪福克斯都要仰仗他了，不是#时间是把杀猪刀#是什么。
　　甭管制片厂是怎么唏嘘，在外面红毯两侧的记者们看到由远及近的加长林肯，顿时就打了鸡血，很显然会在凯特·温斯莱特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两位主演后面出场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艾瑞克·泽维尔了，当然前提是他今天会来。
　　“是他！”
　　穿着一身是深邃的湖蓝色三件套的顾青先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的到来瞬间让原本不低的声浪再往上推高了一层。
　　“啊啊啊啊——”
　　顾青朝影迷们微笑着颔首示意，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原本就喧闹的红毯两侧瞬间一静后，继而爆发出更大更猛烈的声浪！
　　还没有走完红毯的莱昂纳多和凯特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艾瑞克来了。”
　　尔后，凯特先开口了：“我有点好奇艾瑞克要和谁一起走红毯了，难道会是乌玛·瑟曼？”
　　《千钧一发》既叫好又叫座，不仅票房跻身于影史前十，而且还被很多影评人和电影杂志评为年度十佳之一，以及科幻电影十佳之一，越来越多的人把它和被誉为“现代科幻电影技术的里程碑”的《2001：太空漫游》，以及科幻史上另一经典之作《银翼杀手》摆在一起相比较，无疑《千钧一发》也将成为科幻电影史上的璀璨点缀。
　　这么一来，《千钧一发》的主演们受到热烈追捧，就是理所当然的了，那作为女主角扮演者的乌玛·瑟曼，被好莱坞“拉郎配”跟男主角的扮演者配对，那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实上，就有不少小报写过他们俩的绯闻。
　　莱昂纳多并不赞同凯特的猜测：“他们就没有过交集，好吗？不过艾瑞克倒是说过他的伴是重量级的。”
　　凯特语气变得微妙起来说：“艾瑞克说他的伴是重量级的，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
　　莱昂纳多想也不想的说：“你说说你从演完《泰坦尼克号》就胖了多少磅了？”
　　凯特：“……”凯特现在特别想使出#二指禅#，但碍于他们还在红毯上就算了，等进入剧院再说，不过呢莱昂纳多没说完的，是顾青还告诉他，这次他的红毯伙伴还是条恶龙，这个梗再解释起来就比较费劲了，所以莱昂纳多能省就省了。
　　他们俩这边猜测着，记者们在顾青下车来没有立即走，反而是看向另一侧车门后，神情就极度亢奋起来，光是想着能拍到他的‘女伴’，不对，光是能拍到他的照片，能拉动多少销量了，要知道作为下半年全美最受关注的明星，都不能单纯局限于“明星”这个范畴了，应该说是偶像！艾瑞克·泽维尔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振聋发聩了！尤其是在《千钧一发》这部非凡的电影上映以及后续一连串事件后，他如今俨然是美国越来越多人的偶像！
　　这对记者们来说就是话题制造机、报纸杂志销量、年终奖金！但是，他真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洛杉矶大批大批记者出动，都恨不能掘地三尺了，都没拍到过他一张照片！现在，他不仅主动出现了，还带了女伴！！多振奋人心的一幕！
　　好多记者激动的都手抖了。
　　“艾瑞克的女伴好像挺害羞的。”
　　“出来了！出来了！”
　　“是个男的！”
　　记者们脑海中飘过“好莱坞人气巨星、EX工业继承人公开出柜”，激动的照相机都要拿不住了！
　　“是詹姆斯·卡梅隆！”
　　短短时间内，现场媒体记者们经历了剧烈的心情波动，脸部神情在大悲大喜之间还没转圜自如，要么都是空白的要么都是狰狞的，形成了两道独特的风景线。
　　卡梅隆：“……”
　　顾青笑容变得灿烂起来：“好别致的欢迎方式。”
　　记者们：“……”记者们立刻调整好面部表情，都怪他们太天真，这位哪次走红毯老老实实带过可以出绯闻的女伴出来啊！不过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赶紧拍照吧，顿时闪光灯此起彼伏，把原本有些昏暗的会场照的亮如白昼。
　　而听到动静的莱昂纳多顿时恍然大悟，卡梅隆确实可以和恶龙划上约等号的。
　　卡梅隆如果知道了，大概会毫不客气的喷顾青一顿吧，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外号’是谁给起的，好在大导演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现在神情也不是太好就对了——在《泰坦尼克号》前后，卡梅隆可是深刻见识到媒体的说变就变的嘴脸，更何况现在《泰坦尼克号》还被部分媒体唱衰，卡梅隆可不会喜欢这些‘无冕之王’。
　　这时候，他和顾青一起走红毯的好处就显出来了，记者们的长枪短炮都冲着顾青去了，顾青也很配合，莫名的卡梅隆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第一个问题被丢了出来：“艾瑞克，你伤好了吗？”
　　记者们：“……”这个问题槽点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是吐起。首先，现在是好不容易才有的采访机会，不是让你发花痴，虽然人家真的很帅，湖蓝色的西装穿起来实在是正式、沉稳又优雅，好像是叫人沉浸在无尽静谧的湖水中，听红毯两侧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就可见一斑了，但身为一个记者的专业素质呢，问的这叫什么问题？
　　抢到问第一个问题的女记者，一点都没感受到同行们那即将突破天际的吐槽，她还专心致志的等顾青回答呢。
　　顾青对女记者笑得很诚挚：“谢谢关心，如今已经完全好了。”
　　——嘤嘤男神好配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位女记者开了个‘好头’，还是因为顾青的笑容太具有迷惑性，以至于记者们问的第二个问题，也是比较平和的：“根据最新的统计，《千钧一发》即将要创造新的票房纪录，对此，艾瑞克你的感想是什么？”
　　这样问题的标准答案，一般就是发表下诸如骄傲、自豪或感谢影迷们支持的感想，偏偏记者们遇到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采访者，顾青想了想说：“我想这大概会成为保持时间最短的记录，我将为它感到难过。”
　　啊咧？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也有反映快的记者，他十分惊讶的求确定道：“艾瑞克，你这是在看好《泰坦尼克号》的票房，认为它会超越《千钧一发》吗？”
　　这样的解读一出来，围过来采访的记者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卡梅隆先前在面对媒体和各界的质疑时，都这么说过“《泰坦尼克号》是一部既没可能做植入广告，也没可能制作续集和周边衍生品的电影，竟然成为好莱坞不正之风的代表。是的，电影的耗资比我预先估计的多出很多，我不敢肯定她是否会能取得成功。我相信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同意我去制作这样一部电影的原因是因为我想要拍她，即使不赔不赚，大家也会高兴”。
　　注意这里的“不赔不赚”倒不是说《泰坦尼克号》的票房达到两亿美元，和制作成本相当，而是要不赔，《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最起码要达到四亿甚至五亿美元，才能做到这一点，而且这个目标也被解读成卡梅隆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对《泰坦尼克号》的最大期待值。
　　但现在顾青却认为《泰坦尼克号》的票房，会超越《千钧一发》，那保守票房也得有十亿美元，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不，天方夜谭的好，天方夜谭的妙啊！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就越有爆点；越有冲突性，那就越有新闻关注度！有的记者已经开始在心里给今天晚上要交的稿子起名字了，当然大部分记者们还是屏息等着顾青的回答，这种事当然要一个唾沫一颗钉给砸实了，才会更有意思啊。
　　万众瞩目下，顾青缓缓开口了：“你猜？”
　　记者们：“……”就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吗？
　　记者们还想再问些什么，顾青就被从他刚才“口出狂言”就开始极力忍耐的卡梅隆拽住了手臂，二话不说就被拖着走剩下的红毯了。
　　顾青似乎并不知道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很大了的事，就这样了还风度翩翩的朝刚才的采访区，挥了挥手做告别。
　　他这么有礼貌，记者们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决定先不忙着回编辑部写名为“艾瑞克·泽维尔信口开河，预言大船票房超十亿美元，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的文章，还是先看过《泰坦尼克号》再说吧。
　　咦，说好的作为记者的专业素养呢？
　　——都是‘你猜’的错！
　　卡梅隆那边也是咬牙切齿的：“你疯啦？”他就知道这小混蛋是不会老实一回的，看看现在他都做了什么，这家伙可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精神是有瑕疵来着，”作为被认证的‘精神有瑕疵的天才’，顾青承认起来毫不拖泥带水，不仅如此，他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继续说，“看到没有，好处在这里就显露出来了。”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卡式低吼也是很有震慑力的，顾青被吼完就老实一些了，他伸手揽住卡梅隆的肩膀，露出个让卡梅隆牙疼的纯良笑容：“为什么不呢？我对詹姆斯你从来都有莫大的信心啊。”
　　顾青顺毛小王子（？）的称号不是说说而已的，再说当他就用他那一双充满了真挚感情的蓝眼睛，看着谁的时候，大概也没谁能抵挡得了吧。
　　卡梅隆的脸色明显就缓和了，只不过他一向口是心非，就冲顾青冷哼一声，还让顾青把他的爪子从他肩膀上拿下去。
　　顾青绝对是百依百顺，只不过在顺顺当当的往前走了几步后，顾青就忍不住说了：“你不会感动的忍不住掉眼泪的对吧？”
　　卡梅隆：“……”感动什么的顿时烟消云散不说，大导演还心生一计：他现在可还保留着当初顾青男扮女装，不，反串萝丝时和莱昂纳多对戏的录像呢，他这次还就拿出来好好让其他人欣赏欣赏，就当是给《泰坦尼克号》做宣传了！
　　这么想着的卡梅隆就没有在红毯上再和顾青一般见识，而且他在快到红毯尽头，看到特意在等他们的莱昂纳多和凯特后，就把顾青当烫手山芋一样甩给了他们，他自己快步走进剧场内了。
　　俊男美女的组合，还是三角组合，迅速吸引了绵延不断的闪光灯，虽然红毯两侧的记者们心神都还在顾青的大放的“厥词”上呢，可按下快门的动作显然要比他们思考的动作要快。
　　等等，说好的女士站中间呢？
　　——因为顾青的到来，原本就因为‘重量级’事故而大眼瞪小眼一回的莱昂纳多和凯特，就找到了“银河”，他们俩就分别站到顾青两侧了。不仅如此，莱昂纳多·得了便宜还卖乖·迪卡普里奥，隔着顾青朝凯特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凯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跟顾青说：“艾瑞克，你管管里奥这个幼稚鬼。”
　　“唔——”被夹在中间的顾青左看看凯特，右看看莱昂纳多，默默来了句：“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像一家三口，就是爹地妈咪带儿子出来玩的一家三口？”
　　凯特：“……”这个比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像。
　　莱昂纳多：“……凭什么我是最小的那个，明明凯特比我还小。”
　　顾青想了想又给出一个提议：“那就是单身父亲带着一双儿女出来玩的一家三口？”
　　这次轮到凯特不满了：“我的心理年龄比某人大多了。”
　　莱昂纳多也不甘示弱的说：“那你怎么不说你比我吃的太多啊！”
　　顾青做和事佬：“我觉得第二个提议比较贴切。”
　　凯特决定不跟莱昂纳多一般见识了，她挽住顾青的胳膊，和他往剧院里面走：“我听里奥说你要跟他合作一部电影是吗？”
　　顾青笑着接道：“确实有此事，说起来刚才的比喻给了我灵感，凯特你要不要也来？剧本是安德鲁，也就是《千钧一发》的导演兼编剧写的，他最近把他认为完全版的剧本给我了，在年轻女演员里我就想到你了。”
　　凯特开始觉得莱昂纳多先前那心大的话，也不是无迹可寻了，连带着对《泰坦尼克号》票房和自己前程的担忧也少了一些，再者她并不想辜负这样的好意，她正准备答应呢，莱昂纳多就插话进来了：“凯特你不要太得意，艾瑞克他也不认识几个年轻女演员吧。”
　　凯特立马就对莱昂纳多怒目而视了，莱昂纳多不怕她，凯特又跟顾青‘告状’了：“艾瑞克，你看！”
　　顾青继续和稀泥：“嗯，凯特你是姐姐。”
　　凯特/莱昂纳多：“……”这个比喻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他们“一家三口”的就那么打打闹闹的进了剧院，刚进到剧院里，早一步进来的制片厂高层们，就纷纷主动过来打招呼了，莱昂纳多和凯特就很不厚道的先溜了，不，是去和剧组里的其他演员们寒暄了。
　　制片厂高层们神情都有些微妙，看样子是听说了先前顾青的“预言”，私下是怎么想不得而知了，但他们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来，很自然的提起其他话题来，比如说那场传说中价值一亿美元的、以“灵魂无基因”为主题的演讲，再比如先恭喜下《千钧一发》的票房即将打破影史票房纪录，进而创造新的票房记录，又或者展望下以后可能会有的合作。
　　在这样的情况下，饶是如此，招呼总共也就打了不到三分钟，因为《泰坦尼克号》没多久就要放映了，制片厂高层心情也是忐忑，所以寒暄起来也是索然无味，还不如尽早结束，不是吗？
　　顾青和他们分别后，就走到为剧组主创人员准备的前排座位那边，当过去就被听了一肚子八卦的莱昂纳多给拉住了：“艾瑞克，你到底跟记者们说了什么？”
　　“嗯？”
　　莱昂纳多就把他听到的总结了下：“我听他们说你跟记者们打赌《泰坦尼克号》的票房会超过《千钧一发》的，是真的吗？”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说，”顾青说着就觉得惋惜起来，“我没来得及和他们说赌注呢，就被詹姆斯拽走了。”
　　“你想好的赌注是什么？在好莱坞星光大道上裸奔？在报纸上刊登一整版的‘我是白痴’？还是说生吃照相机？”莱昂纳多顿时就调动了全身的“恶作剧细胞”，一下子想出了好几个恶作剧的主意。
　　顾青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里奥，这么的低级趣味。”
　　莱昂纳多不服气了：“我哪里低级趣味了？再说艾瑞克，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好吗？你有能耐就说一个不低级趣味的。”
　　顾青耸耸肩说：“就算我想一个不低级趣味的赌注，可现在也没有要跟我打赌的人啊，我一个人光是想想那根本就没什么乐趣了，不是吗？”
　　莱昂纳多气鼓鼓的说：“我来跟你打赌！”
　　“那我就得和你说清楚了，根据赌约的两面性，我是赌《泰坦尼克号》的票房超过十亿美元，而你是没有——当然，这只是个玩笑性质的赌约。你决定了吗，里奥？”顾青谆谆善诱着，莱昂纳多就那么傻乎乎的上钩了，他就那么决定跟顾青赌了，而且他还说了，他要想一个终极赌注。
　　顾青对此没什么意见，他还鼓励莱昂纳多开放思维呢。
　　只不过等顾青坐到座位上后，转头就对上了脸黑如锅底的卡梅隆。顾青很是神情自若的说道：“真高兴再次见到你啊，詹姆斯。”
　　卡梅隆冷笑一声，他不仅有顾青这小混蛋反串萝丝和莱昂纳多对戏的录像，还有他客串杰克，跟凯特演戏，结果演的三不像的胶卷呢。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还有当时他被按着围观凯特和莱昂纳多吐痰那一幕，他那种像是有很多蚂蚁在他身上爬的花絮呢。
　　哼，不要以为他就不能治住他了！
　　顾青是没什么反应，坐在他旁边的莱昂纳多却平白打了个寒颤。
　　……
　　《泰坦尼克号》邀请了不少知名影评人来参加《泰坦尼克号》的全球首映，《纽约邮报》的约瑟夫·阿特金斯就是其中之一，他还是特意从纽约赶来的，能让他这么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来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想像一些影评人那样等着看詹姆斯·卡梅隆的笑话，又或者想看二十世纪福克斯砸了两亿美元下去，到底拍出个什么样的电影，而是在《泰坦尼克号》里扮演了一个主要角色的艾瑞克·泽维尔。
　　约瑟夫·阿特金斯还记得当初被曝光的一张角色海报，再有《泰坦尼克号》严格来说，是艾瑞克·泽维尔出演的继《一级恐惧》后的第二部电影，尽管他出演的第三部和第四部电影都已经上映了。
　　约瑟夫·阿特金斯想看看他当时的表现，所以他就来了，好巧不巧的，这一次坐在他邻座的还是在《千钧一发》首映礼上，坐在他旁边的《纽约客》的影评人蒂姆·莱纳，看到这家伙，约瑟夫·阿特金斯就先无语了一阵。
　　至于他无语的原因，还和《千钧一发》有关。在《千钧一发》首映礼后，受邀观看这部令人发省意义科幻电影的影评人，都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当然，绝大部分都是好评，剩下的也是中评，并没有差评，有探讨社会意义的，有从服装，布景和摄影等方面评论的，也有从文森特和杰罗姆感人友谊的角度写影评的，可就有人非要独树一帜，把文森特和杰罗姆之间的深厚友谊解读的不那么纯洁，虽然没有明说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但听听“灵魂伴侣”，虽说‘伴侣’，不一定指夫妻或情人，但这有好到哪里去吗？
　　这里的‘有人’，特指《纽约客》的蒂姆·莱纳。
　　更让约瑟夫·阿特金斯看不懂的，是蒂姆·莱纳的这篇影评竟然得到一部分影迷的赞同。
　　在这儿，其实约瑟夫·阿特金斯下意识的，把那些从无与伦比男色肉体诱惑角度出发的影评，给忽略了——诚实来说，那些选择二刷三刷甚至多刷《千钧一发》的观众，这么做的理由里绝对是少不了《千钧一发》里那pg-13级别的诱人男色的。
　　不管怎么说，约瑟夫·阿特金斯再不想跟蒂姆·莱纳同流合污，可现在看来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蒂姆·莱纳倒是主动跟约瑟夫·阿特金斯打了个招呼，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起来：“你知道这一次艾瑞克是和卡梅隆一起走的红毯吗？”
　　约瑟夫·阿特金斯语气怪异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蒂姆·莱纳挑了挑眉继续说：“然后艾瑞克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展望了下《泰坦尼克号》的票房，认为它会超越《千钧一发》。”
　　约瑟夫·阿特金斯：“……真的假的？他对《泰坦尼克号》那么有信心？”
　　蒂姆·莱纳却说：“与其说是有信心，不如说他把压力从詹姆斯·卡梅隆身上转嫁了一大部分过来。”
　　约瑟夫·阿特金斯想了想就明白过来蒂姆·莱纳话里的深意，刚感叹下现实中的深厚友谊，就听到旁边蒂姆·莱纳呢喃了句：“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拼了命也要去追求下这样的男人了。”
　　约瑟夫·阿特金斯：“……What？”
　　蒂姆·莱纳侧过头来，冲约瑟夫·阿特金斯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什么都没解释，就转回头等着电影放映了。
　　约瑟夫·阿特金斯眉头都能把蚊子给夹死了，觉得下次再去参加首映会，一定要尽可能避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小小的插曲过后，姗姗来迟的《泰坦尼克号》，终于拉开了它成为影史奇迹的帷幕。
　　
　　第70章
　　
　　“艾瑞克，怎么办我开始觉得紧张了？”当剧院里的灯光暗下来，最前方大荧幕上的光逐渐亮起来的时候，莱昂纳多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还以为你神经粗到没意识到今天晚上的首映代表着什么呢。”凯特忍不住呛了句莱昂纳多，说实话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剧院里温度适宜，可她都感觉到自己手心出汗了。
　　“我又没和你说话，凯特。艾瑞克你怎么不说话？”莱昂纳多朝另外一侧看过去，对上一双似乎是要喷火的眼睛，莱昂纳多脖子一缩，瞬间就坐正并且目视前方了，他怎么就把顾青那边坐的就是‘恶龙’给忘记了呢。
　　卡梅隆也没忘记再狠狠瞪压根没开口说话的顾青一眼，顾青不可谓不是躺着也中枪，不过他没有在这时候火上浇油了——他就是坐在卡梅隆旁边，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卡梅隆的紧绷了，大导演表面上是放松下来了，不过实际上还是紧张了。
　　不过当《泰坦尼克号》开始放映时，卡梅隆奇迹般的放松了下来。
　　#不成功，则成仁#
　　顾青侧头看了卡梅隆一眼，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他曾经说他是卡梅隆的粉丝，这确实不是开玩笑的，卡梅隆身上有他随着穿越各个世界后，渐渐消失的东西，比如说“舍身取义”精神，解释下就是为了热爱的电影事业，敢贡献出一切的那种热血精神。顾青虽然不至于冷血，可‘热血’这种东西，大概早就丢失了，可这并不妨碍他羡慕和由衷佩服有这种东西的人。
　　这样的人，自然值得获得成功的。
　　这确实是，在《泰坦尼克号》放映完时，剧院里雷鸣般的掌声整整响了有五分钟，不仅是看完这部电影感动不已的普通观众，还有专业影评人，媒体人他们都自发的站起来为《泰坦尼克号》鼓掌。即便他们在《泰坦尼克号》还没有放映前，就质疑过这部电影，认为这部由将近两亿美金砸出来的电影，将会和泰坦尼克号一样，触礁然后沉没在大西洋中般沉没在电影史上；即便他们在完完整整看过这部电影前，都还在心里拟好了标题，准备在明天的报纸或杂志上好好嘲笑一番……可现在他们将原来的想法摒弃了大半，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
　　“你这次不会认为卡尔和杰克之间有什么吧，莱纳先生？”在掌声和尖叫声中，约瑟夫·阿特金斯不由得这么揶揄蒂姆·莱纳。他还记得在《泰坦尼克号》放映前，蒂姆·莱纳那莫名其妙的行为呢。
　　蒂姆·莱纳闻言丢给了约瑟夫·阿特金斯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神情淡淡的说：“我以为作为一个专业的影评人，应该就电影论电影，而不是将私人情绪代入到影评外来，阿特金斯先生。以及很明显的，卡尔深爱着萝丝，我相信这一点你不会持反对意见的，对吧？”
　　约瑟夫·阿特金斯还就非要跟蒂姆·莱纳唱反调了：“如果你认真看过这部电影了，那你就应该看到卡尔做的令人不齿的事情了，比如说他诬陷杰克，把杰克关进船上的监狱里，如果不是萝丝去救他，他就会在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候就死掉了，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品格；再比如说他在水中开枪追杀杰克和萝丝，让杰克和萝丝被迫逃入到餐厅里……我可没有从这一幕里看出他深爱着萝丝，难道他不知道他开枪会打中萝丝吗？再说了如果深爱一个人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学会放手吗？我觉得卡尔就是占有欲作祟，他还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约瑟夫·阿特金斯这番话说的又急又快，而且因为整个剧院里都回响着观众们的掌声，还有尖叫声，他为了让蒂姆·莱纳听清楚，就不得不往他那边靠过去，还提高了音量。
　　蒂姆·莱纳对此只回了一句：“你也说了，他还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约瑟夫·阿特金斯一时语塞，这情不自禁的把真实感受说出来了。
　　说起来，约瑟夫·阿特金斯本来就是冲着艾瑞克泽维尔·来的，在真正看到詹姆斯·卡梅隆花了将近两亿美元拍出来的电影时，尤其是看到在很自然的镜头下，现代打捞的泰坦尼克号残骸，一下子就回到了1912年，还原出了当年那艘梦幻之船时，约瑟夫·阿特金斯忍不住瞪大眼睛，说实话光是凭借这个远比过去其他电影都超前的电影技术，约瑟夫·阿特金斯都不得不正视起来。
　　再然后在泰坦尼克号启航的南安普敦港口，年轻的萝丝登场了，约瑟夫·阿特金斯只来得及评判下凯特·温斯莱特贵族小姐的打扮可圈可点，就听到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倒吸气的声音——艾瑞克·泽维尔饰演的卡尔·霍克利登场了。
　　约瑟夫·阿特金斯都忍不住咂舌了，有的演员就适合出现在大荧幕上！如果说《千钧一发》里，西装革履的文森特配合上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金棕色的头发，再有那学着杰罗姆的“自然人”优越的姿态，配合着太空中心的冷色调，让他看起来更多的是斯文有礼，而且还带着几分克制的性感——当然他那几场清洁戏除外——的话，那《泰坦尼克号》里，把头发染成黑色，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穿着具有时代感的西装的卡尔，在他展露出他作为上层阶级的傲慢感后，就很有种让人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冲动。
　　也不知道是艾瑞克·泽维尔太适合黑发了，还是他太适合演贵族式人物了，反正当这两个元素结合到一起的时候，带来的就是满满的惊艳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艾瑞克·泽维尔饰演的卡尔，是个配角，而且在出场的一幕里，也揭露了他和萝丝关系不是那么融洽，约瑟夫·阿特金斯都要怀疑卡尔才是男主角了。詹姆斯·卡梅隆这是多大的魄力，才会选用艾瑞克·泽维尔来演男主角的情敌啊，还真是……干得漂亮！
　　关键时刻，约瑟夫·阿特金斯还是记起了他影评人的身份，开始关注起艾瑞克·泽维尔的演技，和其他演员的表现来。好吧，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卡尔这条支线上，他想看看艾瑞克·泽维尔是如何在这样一个更倾向于反面人物角色局限里，发挥出更多的魅力。
　　渐渐的从很多细节上，比如说卡尔虽然嘴上嫌弃着莫奈，那些在他看来不值一文画家，可他还是给萝丝买来了；再比如他把价值连城的‘海洋之心’，在萝丝试图自杀后，似乎意识到什么的卡尔就把它给了萝丝；又比如说他在暴怒之下掀桌子，可他却没有把桌子对着萝丝掀，而是朝着一边掀，并在萝丝被吓到后低头时，明显露出了懊悔的神情，但他就克制住了，脚步顿了顿就要离开，还呵斥着女佣去把桌子收拾了，实际却是让女佣去安慰萝丝……是可以看出来卡尔并不像是萝丝认为的，他并不爱她，这桩婚姻只不过是老牌贵族的名声与新兴资产阶级的金钱间的结合，然而在旁观者看来，卡尔是喜爱着这位未婚妻的，他只是不擅于表达，更或者说是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来表达，这么一来也只会把萝丝越推越远。
　　哦，至于约瑟夫·阿特金斯跟蒂姆·莱纳说的不绅士的品格，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时候萝丝可是故意把杰克给她画的裸体画放在保险柜里，卡尔这俨然是被萝丝背叛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爱着那个女人不自知的男人，他如果不暴怒，观众都还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再说那段卡尔拿手枪追着杰克和萝丝开枪的戏码，约瑟夫·阿特金斯当时最深的感想，可并不是想告诉卡尔#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而是卡尔是不是哭了？就在卡尔把手枪里的子弹打完，眼睁睁的看着萝丝义无反顾的和杰克离开了，他从水中颓唐的走上台阶时，这时候的卡尔早已经不再是最开始那个光鲜靓丽，又骄傲自矜的钢铁小王子（？）了，他从来都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这时候也有几缕自然垂了下来，奇异的就让这个英俊逼人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孩子，丢失了最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当时约瑟夫·阿特金斯就联想出了这样一幕：穿着背带西裤，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学大人梳大背头的正太，在奢华的房间角落里偷偷抹眼泪。不同的是，当时的正太或许会对着管家说他的玩具丢了，而现在的卡尔，却在管家追过来时，迅速收起先前的颓唐，又恢复到最开始傲慢的样子，还色厉内荏的说起萝丝穿走的西装外套里有‘海洋之心’。
　　说真的，如果没有先前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哭的样子，大家就真的要被他给骗了，没看到就是管家也没被他骗到吗？
　　最后，如果说爱一个人，有的时候要学会放手，那卡尔在经历了生死后，他或许学会到了这一点：就在最后的最后，在泰坦尼克号幸存者抵达了纽约港口时，卡尔在雨中寻找着萝丝。而萝丝却是把自己的头发围了起来，不愿意让卡尔找到她，而萝丝不知道的是，她背对着的卡尔的目光曾若有所思的在她的背影上停留，这一停留是什么意思呢？
　　或许说卡尔没认出来，又或者说卡尔认出来了，却最终选择了放手？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约瑟夫·阿特金斯是认为卡尔还不懂得如何爱人，但等他学着去爱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是约瑟夫·阿特金斯的真实想法，可现在他一看到蒂姆·莱纳那“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顿时就不想跟这个人一般见识了。
　　而这时候，《泰坦尼克号》剧组主创人员在观众们热情的掌声中，走到了屏幕前的舞台上来答谢观众们的喜爱了。
　　约瑟夫·阿特金斯看着和‘杰克’莱昂纳多站在一起的‘卡尔’艾瑞克·泽维尔，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不过约瑟夫·阿特金斯现在确定的一点，是艾瑞克·泽维尔在受角色局限时，能发挥出这个角色最大的魅力值，让原本极有可能会成为杰克和萝丝旷世爱情背景板，还是不光彩背景板的角色，演绎成了一个有争议但却会得到绝大部分观者理解的角色。
　　再考虑到这是他第二部电影，那么就约瑟夫·阿特金斯能负责人的说，他潜力无穷了。
　　这倒是，顾青在演戏一道上确实潜力无穷，超乎专业影评人想象的正无穷——
　　《泰坦尼克号》的首映空前的成功，可以说是一扫先前笼罩在剧组主创人员、二十世纪福克斯头顶上的阴霾，虽说周末三天票房只有三千万美元，还不足《千钧一发》首周末票房的一半，但考虑到《泰坦尼克号》的片长足足有三个小时，相当于一部普通电影时长的两倍，这毫无疑问的，将会直接影响到该片的放映场次、拍片密度等指标，进而对影片的票房产生影响，再有这已经比二十世纪福克斯事先的预期要好了，更何况纸媒如今可是一改先前的不看好，开始为《泰坦尼克号》唱颂歌了，以及观众们对这部电影热烈追捧，已经开始初见端倪了。
　　二十世纪福克斯自有他们收集信息的渠道，高层们是拨开乌云了，他们还想要见‘天日’，所以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该加大宣传力度的还是得加大宣传力度。他们就对剧组主创人员传达了他们的想法，就这么给安排了宣传任务。
　　到顾青那儿，众所周知的他对宣传电影有独到的方式，就是电视访谈也只上过一次《奥普拉脱口秀》。二十世纪福克斯也不好强求，不过总要试一试么，二十世纪福克斯原本都打算把顾青和记者的“十亿美元赌约”，拿出来敲边鼓了，没想到顾青答应的出乎意料的爽快。
　　哦，是要跟卡梅隆一起。
　　这可以啊，很可以，二十世纪福克斯完全没意见。
　　卡梅隆这次也一反常态的，没有那么的嫌弃顾青，他可没有忘记警告顾青，让他说话注意再注意。
　　顾青露出有礼的笑容，让不远处知道顾青过来了电视台，就奔走相告然后火速前来围观的NBC员工们，当然大部分都是女性员工，不管多大年纪的女性员工们都要控制不住要啊啊啊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在人前是很害羞的，詹姆斯。”
　　卡梅隆翻了个大白眼，不过他没说什么，反正这次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给顾青点教训了。
　　顾青半眯起眼睛，用陈述性的语气说：“詹姆斯，你不对劲。”
　　卡梅隆心里“咯噔”了一声，这小混蛋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卡梅隆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是因为我没吼你吗？我可不像你，我知道什么叫做公共场合！”
　　顾青似乎相信了卡梅隆这个说辞，也正好助理导播过来了，示意他们俩可以准备入场了。在演播厅入口处，他们已经可以听到主持人杰·雷诺浑厚的声音了：“有人说这部电影是电影史上技术的革新，有人说这是一部讲述了刻骨铭心伟大爱情的电影，也有人说这是一部不看就会后悔的电影，它就是《泰坦尼克号》！接下来的嘉宾就和它有关，让我们有请——”
　　杰·雷诺没有立即说出嘉宾的名字，而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了演播厅的入口，演播厅里的观众们也难掩兴奋的看向入口。
　　已经不再黑着脸的卡梅隆先走了出来，观众们正打算鼓掌欢迎呢，就看到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顾青，这还真是万万没想到，观众们反应有点没跟上来，杰·雷诺就敲了下桌子：“你们以为来的是‘杰克’和‘萝丝’吗？啊？”
　　下一刻，观众席上就爆发出了要把不太大的演播厅掀翻的声浪，尖叫声和口哨声齐飞，就是年龄偏大的观众都激动不已。要知道詹姆斯·卡梅隆是好莱坞最受喜爱的导演之一，《泰坦尼克号》的粉丝也是全年龄段的，而顾青就不用说了，他科学家的身份，还有《千钧一发》以及‘灵魂为基因’的演讲，也让他的粉丝年龄分布从八个月到八十岁了，两个人加起来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顺便说一句，他们俩现在参加的脱口秀节目，是由杰·雷诺主持的《今夜秀》，这是NBC于1954年创办的一台晚间谈话类和综艺类节目，每集节目由独白、采访嘉宾和乐队演唱三部分组成，时长大约50分钟。杰·雷诺从1992年开始担任这个节目有史以来第四位主持人，他的主持风格幽默而不尖酸，并且照顾嘉宾的感受，避免让人难堪，这位他赢得了无数观众，使遮挡节目始终保持着高收视率，甚至位于每周收视榜首。
　　这也是卡梅隆选择它的原因之一，当然《奥普拉脱口秀》收视率也非常高，可卡梅隆对奥普拉那个有意无意挖别人痛处的女人，可没多少好感。
　　在相互认识并落座后，杰·雷诺笑着开口了：“《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有多棒，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了，我订的每一份报纸，不管是《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还是《EX时报》——是的，我订了这份报纸——最近的头版头条都是这部电影，我想记者们恨不能从电影的每一帧来写关于它的新闻了，所以今天我们要问点别人不知道的。”
　　杰·雷诺一上来就这么“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几乎是立刻就把不管是演播厅里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的好奇心给调动起来了，然后就听杰·雷诺冷不丁说：“我听说当初艾瑞克并没有被考虑到待选演员行列，他只是幕后工作人员，是这样吗？”
　　卡梅隆看了顾青一眼，就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他的电脑技术虽然比不上他在基因工程上的成就，不过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我就把他叫过来帮忙了。”
　　顾青一本正经的接话：“嗯，我可以作证，绝对是帮忙，不包吃不包住，还得倒贴路费。”
　　卡梅隆瞪他一眼，顾青无辜极了，观众们都被他的表现给骗了，再想着卡梅隆片场暴君的称号，已经开始把顾青想象成被暴君欺压的小可怜了。
　　杰·雷诺就着顾青的话锋说：“我记得当时艾瑞克你还在待业中吧，比起倒贴路费，难道拿片酬不是更划算吗？还是说因为当时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制片厂看不上？可这就和后来你演了卡尔的事相矛盾了，不是吗？”
　　大导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黏糊的轻哼：“他当时可没瞧上卡尔这个角色。”
　　“是想演杰克吗？”杰·雷诺顺着卡梅隆的话往下说，“艾瑞克版的杰克啊——”杰·雷诺说着就看向同样是金发碧眼的顾青，摄像机也随着他的视线，给顾青来了个大特写。
　　所以说颜值高就是有好处的，如果这事搁在别人身上，这样的好高骛远说不定会引起一部分观众的反感，可放在顾青这儿，大家首先想到的却是联想下他演杰克会是什么样子，也会和莱昂纳多演的杰克一样自由不羁吧，坏笑起来的时候也很迷人……就在这时候卡梅隆带着点不怀好意，就往外投放了一枚鱼雷：“不，他想演萝丝。”
　　生怕观众们听第一遍会蒙圈，没听清楚一样，卡梅隆还重复了一遍：“没错，就是萝丝。”
　　杰·雷诺虽然事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他再听一遍还是不可避免的惊讶起来：“萝丝？那个萝丝？”他用手在空中比划出一个玲珑的身体曲线，观众们也懵逼回来了，纷纷看向当事人。
　　卡梅隆很笃定，顾青看上去也一点尴尬都没有，让他们都开始怀疑这只是个玩笑话了，可好戏才刚上演，卡梅隆冲顾青挑了挑眉：“你不会真以为我把录像带给销毁了吧？”
　　顾青这时候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不！”
　　卡梅隆这次可是扬眉吐气了：“我不仅没销毁，我还把它带来了。”
　　“詹姆斯，你不能这样对我！”
　　杰·雷诺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探出身来：“是啊，詹姆斯你不能这样对他，快把录像带给我！”他说完还看向观众，“别告诉我你们不想看？”
　　“当然不——”观众们直觉这里面会有更加精彩纷呈的事情发生，会拒绝才怪呢，所以说顾青这少数就得服从多数了，那盒录像带就被交到了节目组那里，被播放了出来。
　　原本吵吵嚷嚷的演播厅就顿时像是在影院那样，安静了下来，视频是用卡梅隆的专业摄像机拍摄的，所以画质绝对是有保证的。首先看到的是来试镜的莱昂纳多，他当时表情其实挺懵的，再接着传来顾青的声音：“乔恩，可以请你客串下场记吗？”
　　这是很正常的声音啊，就在观众们以为他们会看到男扮女装的顾青时，穿着考究西装三件套的顾青就出现在镜头里，他那时候可比现在看起来要有些稚气，可仍旧英俊极了，和莱昂纳多站在一起都要相映成辉了。
　　可这还是顾青，并不是萝丝，就在观众们面面相觑时，视频里的景象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观众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穿西装的顾青，做出了拎着裙子小跑的动作，还有眼泪说来就来，晶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似乎都能看出眼泪在半空中滑过时溅起的泪花。
　　观众们的反应是张大嘴：“哇唔——”
　　摄像机又特别当机立断的给当事人来了个特写，顾青已经低下头，用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把他的脸都遮住了，似乎对现在的情况特别的不忍直视。至于他的真实想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他的表现还不是那么具有说服力，知道他们会上《今夜秀》，就专门等着在家看直播的莱昂纳多的表现，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莱昂纳多在反应过来是哪段往事后，已经在抱头嚎叫了，要知道在这视频里反串的萝丝都还不是他呢。
　　导播则在后台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的收视率，就在这段视频播放时，NBC电视台的《今夜秀》的观众人次已经突破两千万人次了，而现在它还在剧烈波动着，工作人员已经在统计了，更关键的是这期节目才刚刚开始不到五分钟。
　　“两千六百万人次了！”
　　——继续涨吧，哇咔咔！
　　
　　第71章
　　
　　杰·雷诺的《今夜秀》演播厅通常是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可这一次不仅杰·雷诺没有在说话，观众们的注意力也完全放到了大屏幕上，一时间演播厅里只剩下这样的声音：“哇唔——”
　　“啊——”
　　“天呐——”
　　这些没什么实际意义，但他们也想不到任何其他有实际意义的词汇，来形容他们在观看录像带的感想。来到《今夜秀》现场的观众基本上都看过《泰坦尼克号》，有的人甚至不止看了一遍，即便《泰坦尼克号》迄今为止才上映了五天，可就像是杰·雷诺说的那样，美利坚的主流纸媒的头版头条都是《泰坦尼克号》，就像当初《千钧一发》首映那时候一样，甚至还有过之而不及。他们当然记得录像带里，顾青和莱昂纳多试镜的是哪一幕，就是杰克和萝丝这对有情人第一次见面。即使有的人看得出来他们的台词讲的不全，可那又怎么样，带来的震撼可是一等一的。
　　他们一点都没觉得‘卡尔’化身成‘萝丝’，会让人觉得心理不适，反而觉得他的表演不矫揉造作，违和感几乎被降低到最小。瞧瞧他说“有多冷”时，神情是明明很想知道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在意，语气还是那种轻描淡写的，可他的神态却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这样口是心非的模样，让他演的带出了少女独有的娇憨，看上去还有几分可爱。
　　这时候真的只有说“oh my god”了！
　　不，还有真气十足的“CUT”声，顾青和莱昂纳多的表演就结束了，画面就被定格到顾青那还带着泪痕的脸上。
　　观众们齐齐发出惋惜的叹息声，杰·雷诺也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代表着自己还有观众们说道：“我觉得艾瑞克演的特别自然，就是那种出乎意料又觉得理所当然的表演，可为什么不让他们继续演下去了？不，不，我觉得我不该先说这个，我该先问问艾瑞克，‘你还好吗’？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们都觉得你演的很棒，对不对？”
　　“对！！”观众们大声的回应着，他们先前可都是在看视频，没办法一心二用去看当事人的反应，这时候他们可都把注意力放回到顾青身上了。
　　顾青把捂在脸上的手放下来，清了清嗓子坐正了，一派光风霁月。
　　可眼尖的杰·雷诺没有放过他：“艾瑞克，我只想告诉你，你耳朵红了。”
　　“不，”顾青抵死不承认，“一定是你看错了，现在我可以代替詹姆斯回答你的问题了。”
　　他这种一本正经的姿态，反而更像是在欲盖弥彰了，观众们都开始忍俊不禁了，倒是卡梅隆看的嘴角直抽抽，小混蛋可一向装得来大尾巴狼。
　　杰·雷诺也跟着有学有样起来：“不，一定是你听错了，我根本就没有问过导演，为什么他会喊停的问题，我问的是你当时为什么会想要反串萝丝？”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愧是数一数二的脱口秀主持人。当然了，更主要的还是得问题说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顾青回答的特别情真意切：“当时詹姆斯因为《泰坦尼克号》选角的事非常的烦闷，我就想开解开解他，让他疏散下心情。”
　　杰·雷诺身体靠在桌子上，往前倾着问：“然后呢？”
　　“我提出来反串萝丝，把詹姆斯气坏了，他冲我发了一顿脾气，心中的郁气自然而然的就抒发了出来——”
　　顾青还没说完，卡梅隆就在旁边双手环胸打断了他的话，斜睨着他没好气的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顾青笑的特别灿烂：“不客气。”
　　卡梅隆现在都不想记得这是公共场合了，他怒视着装乖卖巧的顾青，硬邦邦的说：“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得感谢你的事情可就太多了，为什么不说说那所谓的‘一个男人脸部所能承受的外来力量是有限的’事件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洁癖症，就你的完美主义综合征最厉害了，行了吧？”顾青摊开手，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说道。
　　卡梅隆今天就是来“批斗”顾青来了：“我那叫将事情做到最好，不像你只不过拍个跑进水里两步的戏，你都洁癖症发作到要使用替身演员。”
　　顾青瞪大了眼睛，就很配合着大导演翻旧账：“最后不是没用吗？”
　　“你是没用，可是谁拍完那一幕，矫情的拽着湿着的裤腿跟我说，‘看到了吗，这都是我流出来的眼泪’。”卡梅隆一说起来才意识到他好像知道不少顾青的黑历史，他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到这件事呢，不过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顾青理直气壮的回了句：“是卡尔·霍克利。”
　　卡梅隆挑眉：“谁？”
　　“我，我行了吧！”杰·雷诺主动请缨了，他还抹了一把汗说，“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碰见嘉宾们不给我说话机会，但我还想打断又不想打断的情况呢。总觉得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所以说两位，咱说的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观众们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可不妨碍他们血都往脸部流，激动的面红耳赤了，就好像他们根本没有一丝丝防备就被顾青反串的萝丝，震惊了一脸血一样。接下来，等卡梅隆详细解释了他提到了两个事故，顾青还能找出来一本正经的理由，把事故变成故事，然后…观众们真是要笑疯了，就是杰·雷诺都使劲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让人看得都觉得他那很有标志性的大下巴会笑掉一样。
　　杰·雷诺在开始录这场采访前，绝对没有想到节目的走向会是现在这样，毕竟他之前也看过顾青上的那期《奥普拉脱口秀》，虽然那期节目爆点十分大，收视率也创下了一年来《奥普拉脱口秀》的新高，可真说起来那样的氛围是适合《奥普拉脱口秀》的催泪大氛围了，但和《今夜秀》轻松幽默的大氛围不是很搭，可现在这种既爆料了《泰坦尼克号》花絮，又能把观众逗得哈哈大笑的节目效果，让杰·雷诺得摒弃这种想法了，人家EX工业的继承人不是不机智幽默，他只是得分和谁。
　　导播在后台也跟着笑疯了，他不得不揉着自己的脸才不让脸部肌肉过于酸痛，造成这样的原因一方面是演播厅里发生的事，詹姆斯·卡梅隆和艾瑞克·泽维尔就好像在一唱一和似的，让原本就让人觉得特别好玩的事情升级到更好玩了；而另外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是《今夜秀》的收视率，在这期《今夜秀》才开始直播的时候，观众人次的起点就比平时《今夜秀》的起点高了至少40%，而节目一上来就是高能，直接让观众人次突破了三千万人次，等到那段其实不到三分钟的视频播放完时，观众人次已经上升到四千万人次了。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就不说和能和《今夜秀》在收视率榜首上分庭抗礼的《奥普拉脱口秀》比了，就说明年即将到来的奥斯卡金像奖，这个电影节一年一度的狂欢夜，全民关注的颁奖典礼，97年第69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观众观看人数也就是四千万，当然这个收视率创下了十年来的新低，95年第67届颁奖典礼的收看人数也有四千八百万呢，要知道这可是因为那一届获得最佳影片奖的是《阿甘正传》，同期的经典作品还有《肖申克的救赎》，大家都想知道这两部作品哪个会笑到最后！
　　导播就这么把自家的脱口秀，和隔壁ABC电视台承办的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来了个纵向比较，完了后他又开始期待着《今夜秀》的收视率还往上涨了，说不定还能创造下《今夜秀》的收视记录呢。
　　再回到演播厅，杰·雷诺笑够了就继续今天的访谈了：“那后来艾瑞克还是来演卡尔了，是因为詹姆斯最终答应把原有的那一幕给改写了吗？我们也看了电影了，在电影里就没有萝丝朝卡尔吐痰的一幕。”
　　“事实上，关于卡尔的那部分在拍摄时，进行了很大程度上的修改。”卡梅隆现在神清气爽了，就对当时的事情侃侃而谈起来，“在最开始的剧本里，卡尔其实更是个彻头彻尾的反面人物，他虚伪自大，对待萝丝也只有占有欲。”
　　“那又是因为什么做了更改了呢？”杰·雷诺好奇道。
　　“我机智的说服了詹姆斯。”顾青现在从先前的黑历史的阴霾中恢复过来了，他刚一说话，卡梅隆心里就“咯噔”一声，生怕这家伙把当时的“同妻论”给拿出来，弄得天崩地裂的，幸好顾青还是有分寸的，他这么说的，“在最开始的版本里，卡尔的性格从头到尾是一成不变的，这就缺乏冲突性和层次性，所以我就跟詹姆斯提起了这件事，最开始的时候詹姆斯很犹豫要不要做修改，因为当时时间紧张，然后我就跟他说，修改后的卡尔他的性格有争议性了，心理活动就会有一个变化的历程，这相对来说对我的要求就高了，这样的话如果哪儿没演的尽善尽美了，詹姆斯他就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教训我了。詹姆斯一听，顿时就同意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剧组的其他人都跑过来发了好人卡给我。”
　　卡梅隆片场暴君的名声，可是声名远播的，大家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有观众偷笑起来，杰·雷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那你后来明白是为什么了吗？”
　　“明白了啊，”顾青很干脆的说，“他们一定是觉得我为了让詹姆斯保持心情愉快，这么的煞费苦心，这么的敢于牺牲自己——”
　　就坐在旁边的卡梅隆咬牙切齿起来：“闭嘴！”
　　顾青眨眨眼睛，露出个得逞的笑容来，杰·雷诺忍着笑说：“我觉得这一招可以学起来，如果你想吐槽你的上司可又不愿意显得那么明显的时候，当然前提是你的上司没有在旁边。”
　　卡梅隆瞪了过来，杰·雷诺做诚惶诚恐状：“陛下，我什么都没听懂！”
　　“哈哈哈哈！”现场的观众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卡梅隆转过头来对顾青怒目而视，顾青坐正了身体，义正言辞道：“詹姆斯你这样可不公平，我认为往外说不忍直视的黑历史这件事就该有来有往，这样咱们友谊的小船才不会像泰坦尼克号那样说翻就翻。”
　　卡梅隆的第一想法：这小混球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杰·雷诺眼前一亮，他觉得这绝对可以有，所以就不惜余力的在旁边敲起边鼓来。
　　顾青翘起脚往后坐进沙发里，双手也放在两边的扶手上，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心情绝对和原先被爆料黑历史时，那一本正经想欲盖弥彰的时候截然不同了，神采飞扬的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情愉悦，“你们知道《泰坦尼克号》里那首由配乐师詹姆斯·霍纳编写，由加拿大女歌手席琳·迪翁演唱的主题曲《我心永恒》吧？”
　　“知道！”观众们很配合，不过这也是他们对《泰坦尼克号》配乐尤其是这首《My heart will  go on》印象相当深刻的缘故——《泰坦尼克号》备受推崇的不仅是拍摄技术，还有整体感人至深的故事，它的配乐体系也被认为是几近完美，无论是开场时配合具有纪录片风格的悠扬女声，还是大船全速开进时旋律上的雄浑气势，再到冰船相撞时声效上的急促紧迫，直至收场音乐的哀怨悲氛，而当片尾主题歌响起，将影片推向最高潮的那一刻，观众们都不再像以往一样匆匆的离席而去，而是久久陶醉于这如诗如画的曼妙之音当中，《我心永恒》作为唯一一首歌曲，也是备受推崇和喜爱。
　　卡梅隆的脸一下子就变了！
　　——唔，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
　　
　　第72章
　　
　　顾青一提《我心永恒》，卡梅隆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他要说什么事故了，他的脸一下子变了！
　　如果说演播厅里观众的观感还没有那么直观的话，那么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就有一个非常直观的感受了，因为摄像机很不怕死的给了大导演一个大特写，让更多观众认识到卡梅隆有‘片场暴君’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的！
　　“我的天呐，艾瑞克他真敢啊。”随着节目进行，暂时把成为录像带里一份子事情忘记的莱昂纳多这么感叹着，不过想想他有什么不敢的，在剧组的时候就整天把卡梅隆气得跳脚，卡式怒吼天天见，可卡梅隆还不是拿顾青没辙。
　　这一次好像不见得了：
　　卡梅隆就散发着肃杀之气，听顾青往下说：“其实这首歌命途多舛，因为在后期制作的时候，詹姆斯执意不肯加入任何歌曲，不得已霍纳先生就只有偷偷摸摸的把这首歌编写出来，再瞒着詹姆斯找到了迪翁女士，把这首歌录制了下来，又装作不经意的放给詹姆斯听，詹姆斯当时觉得这首歌还行，就勉为其难的加入到《泰坦尼克号》里了，为此霍纳先生郁闷了好久。我在这儿呢，就是想为詹姆斯平平反，他背地里其实是非常喜欢这首歌的，他曾经在吃了两个苹果，一个半鳜鱼三明治，喝了一瓶红酒后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我心永恒》——如果这都称不上喜爱至极的话，那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谁、说、不、是、呢。”卡梅隆从后槽牙里挤出这句话来，让人都觉得可以听到磨牙的声音了。
　　顾青眨眨眼睛，用略惊奇的语气问：“詹姆斯，你生气了？为什么？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啊，我刚才说爆你的黑历史，只是说说而已的。”
　　卡梅隆：“……”
　　杰·雷诺在认真端详过顾青的神情后，对着观众席大声问：“你们相不相信艾瑞克他真的真的没有在讲卡梅隆导演的坏话吗？”
　　顾青这时候也转过头来面朝着观众席，露出非常真挚的笑容，观众们当下就被迷得睁眼说瞎话：“相信！！”
　　还有人大喊：“艾瑞克，你是全天下最好的朋友！”
　　顾青煞有介事的点头：“我确实是，所以我只是把詹姆斯版的《我心永恒》录了下来，而没有把它带到现场来。”
　　“艾瑞克，你可真是个淘气鬼，是不是！”杰·雷诺瞎说了句大实话。
　　“我觉得我这都是情势所逼，就像我当初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詹姆斯吃了我家的两个苹果，一个半鳜鱼三明治，喝了我家一瓶红酒，再不得不被迫唱他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我心永恒》一样。”顾青这是第二次说起这一堆东西来了，想让杰·雷诺不注意都难，所以他就问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者说了，这都没把录音带带到现场来，还不能允许他再818其他的做替代吗？
　　至于卡梅隆，他似乎淡定下来了，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拧开了一瓶节目组准备的矿泉水，盯着顾青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喝水。
　　这本来没什么的，虽说这一段基本上都是顾青在说话，可也不妨碍大导演口渴么，但观众们很快就发现原本还在调皮捣蛋，不是，是轻松惬意坐着的顾青改变了坐姿，他坐正了。
　　再联想到原先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洁癖症，观众们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了点什么，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呢，顾青就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再然后就变得正经起来：“大家也都知道《泰坦尼克号》在去年上半年时，就已经完成了全部拍摄，后期制作也基本上到位了，然而上映日期却一推再推，詹姆斯当时压力很大，可他从没有表现出来，就像之前《泰坦尼克号》先期资金不足时一样，他总是默默的把压力一个人扛在肩上，那根弦也是越绷越紧。对此，我们这些朋友看在眼里，虽然詹姆斯常常口是心非，可我们都爱他，所以说就想了办法舒缓下他的压力——所以，他就被推到我这儿来了。”
　　杰·雷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卡梅隆，小小的开了个玩笑：“是因为你敢于牺牲自己吗？”
　　“不，”顾青既无情又冷酷的给予了否认，“是因为我有心理学的博士学位。”
　　杰·雷诺被这“神来一笔”，弄得表情都空白了，底下的观众毫不客气的笑话起他来。
　　卡梅隆周身的氛围总算没先前那么肃杀了，大概也是因为顾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刀子嘴豆腐心”这点给说了出去，让他多少感觉到不自在了，不过他还捏着款泉水瓶，就没有放下来就对了，然而随着顾青将做一回心理医生的经历娓娓道来，卡梅隆就沉淀了下来，这没什么可不自在了，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在《泰坦尼克号》在北美大规模上映前，卡梅隆都做好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准备，他谁都没给谁说过，他在计算机屏幕上贴着刀片，上面写着“要是电影很烂就拿来用”。
　　卡梅隆心情沉淀了，他就把水瓶放下了。
　　顾青也渐渐又放松了起来，他今天可实在做了一回卡吹，听听他还说了什么：“詹姆斯曾和我说过，‘至于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想从这部电影中获得什么，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将她视作是一件礼物，一件我送给世界的礼物’，这句话我铭记至今，在有人暗里嘲讽EX工业那五千万美元的投资打了水漂时，我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詹姆斯这番话，我从没有认为它不值得。”
　　顾青这番话说完，演播厅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为詹姆斯·卡梅隆，为《泰坦尼克号》。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有情不自禁跟着鼓掌叫好的，就是有还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或者因为先前纸媒的宣传，而先入为主对《泰坦尼克号》抱有偏见的观众，都纷纷决定去电影院一睹究竟。
　　——顾青可是有演讲小王子（？）称号的男人，他先前那场以“灵魂无基因”的演讲，光是凭借着声音就能感动很多人，而现在不自觉的将他自己声音的魅力，还有舞台表现力运用到极致，再配合上那么一张英俊到过分容颜上真挚的神情，不知不觉中观众就像是鱼儿般主动上钩了，就算钩上连鱼饵都没有。
　　卡梅隆气也跟着消了，他站起来朝观众挥手示意。
　　顾青坐在座位上，抬起眼帘来带着笑看着他，在镜头扫到他的时候，又不知道多少观众沉浸在他那温柔如水的蓝眼睛里了，就算他有时候是个捣蛋鬼又怎么样，他确实是个谁都想拥有的朋友。想想看因为说卡梅隆坏话，母公司被收购的《国家问询报》；想想他二话不说就给《泰坦尼克号》投资五千万美元——这实际上是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给的，不过大家选择性忘记时间轴了；想想他在《泰坦尼克号》上，选择分担卡梅隆身上的舆论和票房双重压力……这哪里是友谊的小船，这分明是友谊的巨轮！
　　然后，巨轮说翻就翻了：
　　在卡梅隆感动的坐下后，顾青扭过头去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卡梅隆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接着就听顾青嚷嚷起来：“哦，詹姆斯说他非常感动，愿意现场唱一回《我心永恒》，大家欢不欢迎？”
　　卡梅隆根本就没张嘴，好吗？
　　杰·雷诺有点傻眼，他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的，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脱口秀主持人，他现在都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顾青了，‘翻书比翻脸快’都不太合适，难道真的让他用‘好不要脸’来形容，不不，这就不太文雅了，应该说他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全然不当这是在做电视直播。另外还有一点，杰·雷诺觉得他作为专业制造笑料的主持人，今天好像没能尽到本分，这也不能怪他：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强大！
　　演播厅的观众简直是对顾青一呼百应，已经在跟着起哄了，而电视机前的观众稍微觉得脸有点疼，哭笑不得，说好的友谊天长地久呢？
　　卡梅隆现在是骑虎难下，顾青做事没有做绝了，他给卡梅隆找了个台阶：“我和你一起唱，可以了吧？我以前从没有唱过歌，说不定我也五音不全呢。”
　　瞧瞧这个心机boy，一个‘也’字已经暴露很多事情了。
　　卡梅隆现在理智已经跑出笼子了，他还顺着顾青的话想了，他确实没听过顾青唱歌，再有先前录音带没有被带到现场来，让卡梅隆都逃过一劫了，他现在再想逃避，好像也说不过去了。这么一来，大导演就“半推半就”同意了顾青的提议。
　　至于《今夜秀》制作组，他们哪里会不同意，简直太同意了！经过了先前的一段，《今夜秀》现在的收视率已经冲到五千六百万了人次，而且上下波动不超过一百万，现在看来说不定还能再往上涨涨，如果能突破到六千万人次，那今天制作组睡觉都能笑醒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好像一眨眼间话筒，还有《我心永恒》的伴奏都准备好了，让人有种节目组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先前就准备好的错觉，可杰·雷诺绝对敢保证这事先根本就没有的，而且他事先准备的问题列表就没用上，这期节目似乎从一开始就脱缰了。
　　不管怎么说，当《我心永恒》那优美的旋律响彻在不是很大的演播厅时，顾青和卡梅隆就已经站在舞台中央了，顾青还很一本正经的拿着话筒，等到该唱第一句台词“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在每夜的梦中，我看到了你，我感受到了你）”时，在演播厅里响起的只有卡梅隆的歌声，被顾青形容成‘能够酝酿身体上痛苦，进而升华心灵’的歌声。
　　顾青，顾青他只有嘴型。
　　反应过来的卡梅隆被气疯了，他攥着话筒，伸手就推了顾青一把，顾青似乎知道他会这么做一样，利落的躲开了，无辜的解释道：“这个话筒有问题，它把我的声音吸走了。”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卡式每日一吼√
　　基督耶稣啊，亏他还能想出这样的理由来，演播厅的观众们这次简直就是爆笑如雷，就是制作组都被弄得一愣一愣后，都在憋笑，这不是还要给卡梅隆大导演面子吗？不过他们的主持人杰·雷诺，他可没憋着笑，而是一面狂笑一面猛拍桌子，都让人怀疑桌子会不会被他拍散架了。
　　卡梅隆说什么都不要再唱了，他今天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顾青反串萝丝还有洁癖症的黑历史，是被爆料出去了，可他也没有落着好！
　　所以现场就成了，《我心永恒》的如诗如画般的旋律在演播厅里播放着，观众们和主持人都没有感受到旋律里的伤感，反而是在比谁能笑出眼泪来一样，《泰坦尼克号》的导演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至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现在可得该出来收拾残局了。
　　于是就在爆笑声和尖叫声中，如晴空般澄澈的男声伴随着宛转悠扬的旋律，在演播厅中响起。
　　Near far，无论远近
　　Wherever you are. 无论你在何方
　　I believe，我相信
　　That the heart does go on.你的心不会改变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如果再次打开我心房And you're here in my heart，你会见到你在那里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我心永恒不变《我心永恒》这首歌曲是由作曲家詹姆斯·霍纳一手制作，歌词的创作灵感自然是来源于杰克和萝丝的爱情故事，所以这首歌从最初的平缓到激昂，再到缠绵悱恻的高潮，一直到最后荡气回肠的悲剧尾声都十分抒情，可以说这是杰克和萝丝凄美动人故事的浓缩。现场观众虽说不至于能跟着唱，但他们都很熟悉这首歌的旋律，还有喜欢原唱者，那动听至极的女声，可这首歌现在换个人来唱，他们并没有不习惯，毕竟音乐不分性别，而且随着演唱者别有另一番韵味的歌声，在演播厅里回响起，原本还笑个不停的观众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卡尔’唱《我心永恒》。
　　一首写给杰克和萝丝的悲歌。
　　卡梅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叫第一次唱歌？不过卡梅隆也渐渐听出门道来了，顾青这与其说唱，不如说是在模仿，模仿原唱者席琳·迪翁的唱腔，有的地方曲调的起承转合都一模一样←别问大导演自己唱不出曲调，是怎么知道曲调起承转合的，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的，好吗？
　　卡梅隆有那么一点点瞧不上走捷径/开外挂的顾青，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静下心来听顾青接着唱下去。
　　一时间，演播厅安静极了，只剩下美妙的旋律和动听的歌声。
　　摄像机早已经‘见机行事’的，在演播厅里响起第二句歌声的时候，就转移到就站在座位前拿着话筒开口唱歌的顾青身上了。顾青先前偶像包袱说丢就丢，一下子‘动若脱兔’了，可别忘记了他在这之前可实实在在是个靠颜值，就俘获一大批影迷心的万人迷，EX工业的小王子。当他‘静若处子’时，再配上他今天穿着的神秘午夜蓝颜色的西装三件套，当然是三件套，他似乎自从出现在人前后就一直是西装三件套，没看到现在很多男士都选择把平时不会穿的西装马甲悄悄穿上身了吗，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他长身玉立，还唱着深情如斯的爱情歌曲时，谁能够狠心做到把目光转移开呢？
　　凄美婉转的乐曲在演播厅里静静流淌，可听着听着为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对呢。
　　是什么呢？
　　演唱的观众可能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只是坐在电视机前观看的观众就有人在心中这么嘀咕了：约瑟夫·阿特金斯却很快就听出不对来了，那就是歌曲里被倾注的感情不同了。
　　如果说原来席琳·迪翁演唱的《我心永恒》，是从杰克和萝丝的角度出发的，唱出了他们俩的矢志不渝，那么艾瑞克·泽维尔演唱的《我心永恒》，则是站在了卡尔的角度上，情感也就变成了卡尔的求而不得，还有到最后的释然与放手。
　　或许那些死鸭子嘴硬，就还是认为卡尔对萝丝更多是占有欲，而不是爱的影评人们，就该来听听这首卡尔版的《我心永恒》，看他们嘴巴还硬不硬了。
　　早知道，就该去现场了，可惜了。
　　有这样可惜的想法的，可不止约瑟夫·阿特金斯一个，这期《今夜秀》现场的观众可是被好好羡慕嫉妒恨了一番，不过来到现场的观众也是有‘苦衷’的——他们叫喊的嗓子都哑了，还有鼓掌鼓的手心都红了。
　　——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被打死的吧。
　　……
　　《今夜秀》一般每期都会请两到三个嘉宾，而且还是一个嘉宾的访谈结束了，送走这位嘉宾后，再请下一位嘉宾进来，开始新的访谈，每次访谈差不多在10-15分钟。不过这一次，NBC能同时请来詹姆斯·卡梅隆和艾瑞克·泽维尔，就连NBC制作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这一期节目，可以说是《泰坦尼克号》的专场，给足了时间。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单从收视率上就能看得出来，平均下来观众人次就高达四千两百万人次，巅峰时期有五千八百万人次，几乎是平常《今夜秀》收视率的两倍还多了。
　　另外节目效果也非常棒，全程无尿点不说，还时不时就来一个小爆点，大爆点也有，像是最开始就该高能预警的录像带，再比如在节目尾声，两位嘉宾联袂演唱的《我心永恒》。
　　总之，这一期的《今夜秀》，绝对是真绝色。
　　NBC满意了，观众们也是心满意足，至于《泰坦尼克号》的票房会被带动多少，现在还没有办法预期，只有等到下一次数据统计出来，才能见分晓了。
　　然而，事情总是十全九美，差一美的，还是有个别人士对这一期的《今夜秀》不怎么满意的。
　　比如说，“回去你就给我把录音带给销毁了！”卡梅隆硬邦邦的对顾青说着，“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不知道，或许是想到我反串萝丝的试镜录像带被广而告之了，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悔不当初的表情。”顾青会在乎这件事吗，他还真不太在乎，而且他还觉得这件事被拿出来播放，还挺有娱乐性的，至于这里的娱乐性，是指娱乐观众还是娱乐他自己，那就不可说了。现在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顾青就只有演到底了。
　　卡梅隆冷哼一声：“还算你有点羞耻心。”
　　卡梅隆这是被骗过了，或许该说他是没想到顾青的下限低到超乎他想象的程度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往好的方面想，卡梅隆因为相信他确实给了‘颜色’让顾青看看了，也就没那么计较顾青揭发他自己黑历史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就照着卡梅隆那个死别扭劲，他还不得和顾青短暂友尽。
　　顾青估计着卡梅隆的闷气也散的差不多，就笑着问他：“要吃宵夜吗？”
　　卡梅隆点头，没忘让顾青记得把录音带销毁就对了。
　　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
　　以及可把莱昂纳多给难为死了，虽说《今夜秀》作为脱口秀节目的鼻祖，还有现如今脱口秀节目里的扛鼎之作，平时收视率就不低，可这次给莱昂纳多的感觉，就是好像他身边的朋友都看了。他们看也就看了，可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跟他发表观后感啊？！
　　莱昂纳多一点都不想听他们的观后感，到后来莱昂纳多一恼羞成怒，就把手机关机了，恨恨的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回来。这时候，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问题了：反串萝丝的又不是他，他用不着这么不自在啊。
　　都是艾瑞克的错！
　　莱昂纳多扁着嘴想着，好吧，说实话他反串萝丝反串的还是很清新自然的，虽然他从外表看起来还是个男的……莱昂纳多突然就咧嘴坏笑了起来，他想到终极赌注了，让艾瑞克那家伙彻底扮成萝丝，就是得穿上女装，还得是那时候女士会穿的束胸衣——莱昂纳多对束胸衣印象可深刻了，在拍摄《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凯特就在私下里抱怨过束胸衣，说束胸衣对女士来说，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还是让人渐渐喘不过气来的慢性毒药——华丽的裙子，还有戴上假发，反正呢就是从里到外把违和感降到最低就对了。
　　当然，这个终极赌注实现的前提，是《泰坦尼克号》的全球总票房不超过十亿美元。莱昂纳多好像没考虑那么多，他就顾着自己心里爽了，但说起来现在的外界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泰坦尼克号》唱衰了，可首周末三千万美元的票房，还不及前一周公映的《惊声尖叫2》的三千三百万美元，而后者的成本仅是《泰坦尼克号》的八分之一，这样的成绩如果按照以往的票房规律来计算的话，《泰坦尼克号》的最终票房好像不会到达十亿美元，这也让一部分‘各色人士’暗搓搓等着顾青被打脸呢。
　　#想吧想吧不是罪#
　　莱昂纳多·顾头不顾尾·迪卡普里奥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的好主意，要分享给顾青，他啤酒也顾不得喝了，就把刚关了机的手机打开，拨通了顾青的手机号码，很快就被接通了：“艾瑞克·泽维尔，你好。”
　　略亢奋的莱昂纳多也没注意到其中的不对劲，他不等顾青再说什么，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的“奇思妙想”，全都说给了顾青听，“衣服可以定制，我出钱。艾瑞克，你觉得这个赌注怎么样？”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尔后慢吞吞的说：“我觉得我作为赌约的当事人之一，对这件事并不好发表意见，不如让詹姆斯这个外人来评价一下？顺便告诉你两件事，詹姆斯就在我旁边坐着，还有我的手机从一开始就外放了。”
　　莱昂纳多：“……”现在挂电话还来不来得及？
　　
　　第73章
　　
　　1998年2月15日，第55届金球奖颁奖典礼于好莱坞希尔顿酒店，隆重举行。
　　自从进入颁奖季以来，美国各大电影协会奖都备受关注，而且还是比往年更受关注，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去年一年里佳作辈出，比如《洛城机密》、《心灵捕手》、《尽善尽美》等等，更重要的是它还在同一年产生了两部现象级的电影：《千钧一发》，影史上第一部全球总票房超过十亿美元的电影，更是科幻电影史上票房最高的，另外它还带来了一场堪称伟大的演讲，以及演讲带来的平权意识。它在各方面的成功，被专业人士认为是时势造就的，同时也是不可复制的；《泰坦尼克号》，这也是一部创造了，以及正在创造奇迹的电影。单就在票房上说，《泰坦尼克号》的第一周周末票房只有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千万美元，可接下来它的票房就颠覆了一部电影在影院公映时本应遵循的票房规律，第二周周末票房逆增长到了四千零三十万美元，第三周周末票房仍有三千五百万美元……截止金球奖颁奖典礼举行时，它还在蝉联北美周末票房冠军，而北美票房这时候已经累计到了四亿美元，全球票房距离十亿美元大关也指日可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的争论早已经偃旗息鼓了，并且对《泰坦尼克号》到现在仍继续以每周不少于两千万美元进账的坚挺表现，表示彻底麻木了——似乎地球上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它迈向世界票房之王的脚步了，即使《千钧一发》也不能。
　　同时，问题就来了。
　　一向以清高著称却时而游走在时尚边缘的奥斯卡金像奖，面对这两部电影，一部科幻电影，一部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用所谓金钱与特技堆砌而成的商业电影，将作何抉择呢？
　　业内人士在最后结果没有出来前，都很明智的持有了谨慎态度，毕竟《泰坦尼克号》用节节升高的票房打脸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他们只有从奥斯卡金像奖的前哨，以及各大电影协会奖来揣摩北美影评人们的态度，进而揣测学院评委们的心思，要知道像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奖、纽约影评人协会奖、芝加哥影评人协会奖等影评人奖的评委，也身兼了学院的评委，以少见多虽然不太准确，但也是能摸到学院的一些脉络的。
　　再说金球奖，这个奥斯卡金像奖最重要的前哨，它在一个月前公布提名的时候，就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泰坦尼克号》入围了剧情类最佳影片、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剧情类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老年萝丝的扮演者格劳瑞亚·斯图尔特）、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原创歌曲、最佳电影配乐九项奖项，可以说是能入围的全都入围了；而《千钧一发》则是被提名了剧情类最佳影片、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最佳编剧和最佳电影配乐，虽说不比《泰坦尼克号》一片横扫之势，可剧情类最佳影片奖的提名也能说明不少问题，科幻电影向来不受像最佳影片奖、演技类奖项青睐，它们更多的还是在技术类奖项上得到提名，不然怎么会催生出由美国科幻、奇幻及恐怖电影学院举办的土星奖呢。
　　可提名终究只是提名，说来也不奇怪，在影史上提名风光无限，最终铩羽而归的影片比比皆是。这么一来，就看颁奖典礼举办时，花会落谁家了。
　　“他怎么来了？！”
　　凯特听到莱昂纳多的惊呼就条件反射的问了句：“谁？”
　　“托尼·斯塔克，”莱昂纳多又看了一眼，确定那大摇大摆进来的嘉宾就是托尼·斯塔克后，顿时觉得奇了怪了，“金球奖颁奖典礼的主办方为什么会邀请他来啊？”
　　凯特倒没有莱昂纳多那么大的反应，金球奖颁奖典礼上虽说是台前的明星更闪耀，可它的嘉宾们并不全是明星，组成其实很复杂的，有幕后工作人员、制片厂的制片人们、经纪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们、社交界名人、时尚界人士还有社交名媛等等，只是他们通常不会走红毯就对了。所以说托尼·斯塔克会被金球奖颁奖典礼主办方请来当嘉宾，也无可厚非，还有，“我记得斯塔克先生客串了艾瑞克主演的《洛城机密》吧，而《洛城机密》也获得了好几项提名，说不定他是因为这个被主办方请来的。”
　　莱昂纳多顿时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一届金球奖五部剧情类最佳影片里，就有三部是艾瑞克主演的。”
　　凯特：“……恭喜你注意到这一点了。”
　　这早已不新鲜了，好吗？
　　——颁奖季开始时，人们就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尽管其余的优秀影片，在前有《千钧一发》，后有《泰坦尼克号》的光芒笼罩下，显得黯淡的多，可业内人士并不会因此忽略它们的优秀，也就是这时候才发现年度十佳影片里，还有一部和顾青有紧密关联的电影：《洛城机密》。
　　《洛城机密》在这一届金球奖上得到了包括剧情类最佳影片奖、最佳女配角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电影配乐奖和最佳编剧奖在内的五项提名，可以说顾青主演和参与制作的三部电影，几乎是占据了金球奖电影类奖项所有提名的十分之三，以及在好几项提名上互相打擂台。
　　莱昂纳多眼神闪烁了下：“我其实都关注《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成绩去了，所以对这方面关注的就少了么。”主要吧，莱昂纳多骨子里还是个自由不羁的boy，他对奖项并没有那么的看重，再有《泰坦尼克号》的票房可是关乎着他男性尊严的，随着《泰坦尼克号》全球总票房越来越接近十亿美元，莱昂纳多就越是想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给提议男扮女装的自己两个耳光，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人生不能更悲催！
　　凯特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故，不然的话，卡梅隆怎么会在刚才聊天的时候，对莱昂纳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莱昂纳多被凯特看的有些心虚，就秃噜了一句：“我去和斯塔克打个招呼，你要一起去吗？”
　　说完莱昂纳多就后悔了，他和托尼真的是没有半点共同语言的，在上一次《千钧一发》的首映礼，莱昂纳多就无比确定这一点了，所以等凯特好奇的问“你们俩认识吗”，莱昂纳多果断不承认：“不认识！”
　　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好吧。”凯特也拿不准莱昂纳多到底和托尼认不认识，她往托尼的方向看了看，在这样的场合里，托尼作为一个斯塔克，那显然是非常如鱼得水，孔雀开屏的，他身边已经围过来不少来参加这次金球奖颁奖典礼的嘉宾了。
　　莱昂纳多趁机溜了，不，是看到他认识的演员，就过去打个招呼了。
　　“裘德·洛对吧？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艾瑞克的朋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我们在《千钧一发》的片场见过的。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吗？”
　　《千钧一发》从导演到摄像师等主创们，都获得了金球奖颁奖典礼主办方的邀请，裘德·洛即便没有得到最佳男配角提名，可他作为戏份都要多于女主角乌玛·瑟曼的男配角，自然也在其列。这是一个非常好扩展人脉和展示自己的好机会，他的经纪人马特·瑞弗金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还尽心尽力的帮助裘德·洛现在的女朋友，一个百老汇舞台剧演员米娅·瓦尔德准备了礼服。
　　裘德·洛朝莱昂纳多露出一个有礼却不过分疏离的笑容：“你好。”
　　比起他的矜持，他的女朋友就显得激动的多，要知道随着《泰坦尼克号》在全球掀起哭天抹泪的观影大潮，自由不羁，又有着英俊到无以复加容颜的‘杰克’，就成为了又一个冉冉升起的全民偶像，好莱坞万人迷，可很少有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士能抵挡得了他的迷人，即使她已经有个英俊的男朋友了。
　　莱昂纳多对裘德·洛稍显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英国人都这样←这话说的莱昂纳多和很多个英国人交过朋友一样。
　　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就注意到裘德·洛走神了——视线都投向别处了，还不是走神是什么？米娅·瓦尔德显然也注意到了，她随着裘德·洛的视线看过去，忍不住惊呼出声。意识到失态后，米娅·瓦尔德连忙用手捂住嘴，不过周围的人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莱昂纳多暗自撇撇嘴，难道是上一届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得主的汤姆·克鲁斯来了？他自己转过身去看，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来的还真不是被邀请当颁奖嘉宾的汤姆·克鲁斯，而是承包了金球奖百分之三十提名的提名大户（？），至于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顾青手里捧着的那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要负大部分责任。
　　在场不管是年轻还是不年轻的女士，就算是已经名花有主的，即便是知道和这位EX工业继承人，亿万富翁，全民偶像，梦中情人在这之前没什么交集，可还是忍不住心神荡漾起来，说不定那束红玫瑰是送给自己的呢？
　　——女士们似乎天生对白马王子/梦中情人，没有多大的抵抗力，或许还包括一部分男士。
　　都说是一部分了，所以没包含在其中的男士们，更多还是升起看热闹的念头，又或者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托尼，在场的另外一个亿万富翁，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的托尼·斯塔克，他就觉得风头被抢了，而且他想到了什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不怀好意的迎了上去。
　　“别告诉我，你打算趁此机会从柜子里跳出来？”
　　顾青似乎对见到托尼很意外，他略显惊讶的挑了挑眉梢。
　　托尼皮笑肉不笑了下，这次再说话时，就没像刚才那样刻意压低声音了：“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我要来。”贾维斯现在都快成他的兼职管家，而不是原先的全职管家了，至于为什么会没办法做好全职工作，那可就得问一问眼前这个家里还有个逻辑运算能力更强大的人工智能的家伙了。哦，他的偶、像。
　　“可‘要来’和‘来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啊，托尼。”顾青笑着说，配合着那一束看起来有九十九朵的红玫瑰，可真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托尼挑高了眉毛，“我现在特别幸运我来了，不然的话岂不是要错过一条大新闻？”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顾青手中的玫瑰花，又很很随意的回头瞥了一眼大厅，怎么就那么不出意外的看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士呢。
　　顾青态度可云淡风轻了：“这是你针对我做的预言吗？”
　　“哼。”托尼哼了一声，顾青可是他见过的最会装傻充愣，还装傻充愣的那么理直气壮的人了，这可以举得例子可就太多了，就拿最近的男扮女事故来讲，托尼的注意力呢，最先还是放在了顾青的精神瑕疵方面，毕竟是#一回生二回熟#么，不过作为一个天才级别的技术宅，托尼很快就从那短短不到三分钟的录像带里，发现更大的问题了，那就是拍摄的布景！
　　当时顾青和莱昂纳多试镜时，是在洛杉矶《泰坦尼克号》剧组办公室，背景里的泰坦尼克号是顾青用3D模拟器制作出来的。绝大部分观看了这份录像带的观众，会下意识认为那是在摄影棚里拍出来的，不会怀疑到其他方面。可托尼不一样啊，他就看出端倪来了，然而这没什么用，他是想让贾维斯去做间谍来着，可是吧……“给你。”
　　心不在焉的托尼，在听到这样的祈使句后，就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了，等他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手里那一朵红玫瑰：“你这是什么意思？”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随随便便就送了一朵红玫瑰出去的顾青这么解释着，他见托尼好像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就特别善解人意的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不然——那就在今天这个非常重要的日子里，我由衷的希望你保持心情愉悦，不要随便发动你的大预言术？”
　　托尼，托尼现在就想发动他的大预言术了。
　　“艾瑞克，这，这是什么情况？”快步走过来的莱昂纳多，问出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哦，里奥。”顾青好似不觉得他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对一样，和莱昂纳多打过招呼后，就从那束玫瑰里抽出一支递给他，“昨天是情人节。”
　　莱昂纳多迟疑了下问：“然后？”
　　“我在走红毯的时候，就有粉丝送了这束红玫瑰给我。”逻辑死重出江湖，不过这也好理解，谁让昨天是红玫瑰霸占街头或荧幕的日子呢，所以隔一天的金球奖颁奖典礼，就有粉丝抱着玫瑰花束来向偶像示爱来了。这次还没有红毯同伴的顾青，就欣然接过了那束玫瑰花，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捧着它，一路走完了红毯，顺便谋杀了无数菲林。
　　“原来是这样。”莱昂纳多在心里莫名的就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顾青是拿红玫瑰送给哪个女明星呢，这就不公平了，他都还没有找着女朋友呢。他想着就觉察到旁边投射过来的视线，莱昂纳多看过去，冲着视线的主人礼貌一笑：“斯塔克先生，你好吗？”
　　——也不知道先前是谁，掷地有声的说不认识托尼的。
　　“事实上，我有花粉过敏症，还有不喜欢接别人递给我东西的综合征。”托尼挤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快速说着。
　　“你不想要这朵玫瑰花吗？那你给我好了。”莱昂纳多一下子就听出了托尼话里的弦外之意，一边说着还一边朝托尼伸出手。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凯特的声音：“艾瑞克，里奥！”她是受卡梅隆之托过来叫顾青和莱昂纳多的，大导演也是看不惯又弄出什么幺蛾子的顾青了，可不希望他还继续丢人现眼了，所以才让凯特过来把他们俩叫过去，还是在跟前看着比较放心。至于莱昂纳多，他应该是被迁怒的，当然也有可能卡梅隆还记得莱昂纳多提出的终极赌注的事儿。
　　——唔，卡梅隆这么做是快刀斩乱麻吗？
　　
　　第74章
　　
　　卡梅隆这快刀斩乱麻，似乎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顾青见到凯特过来了，也抽出了一朵玫瑰花给她。
　　凯特欣然接了过来，“谢谢，它很漂亮。”
　　这似乎才是正确的接收方式，对比之下，托尼那所谓的花粉过敏症和不喜欢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综合征，就略显矫情了。
　　所以，托尼还就没把玫瑰给莱昂纳多。
　　又因为卡梅隆大导演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他们就这么分开了，等顾青捧着还剩下九十六朵的玫瑰花束，走到卡梅隆那边的时候，卡梅隆瞪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你在搞什么鬼？”
　　莱昂纳多没敢凑过去，他就躲在凯特背后来着，还示意凯特注意听他们俩在讲什么。
　　凯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肯定是莱昂纳多做了什么蠢事，所以现在才会见到卡梅隆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心里这么想归这么想，凯特倒是支起耳朵听顾青那边的动静了。
　　顾青面对卡梅隆的质问，很郑重其事的回答：“传播欢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卡梅隆“呵”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这么富含正能量的回答。
　　顾青问道：“所以你不想也要一朵代表一份快乐的玫瑰？”
　　卡梅隆没好气的说：“你说呢？”
　　顾青想了想抽出了两朵玫瑰给他，还附送了一个比玫瑰花还靓的笑容，一朵不行那就两朵。
　　卡梅隆拿着那两朵红玫瑰，就跟拿了两个烫手山芋一样，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拿两朵玫瑰花像话吗？还是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可他又不好把玫瑰花丢回去，谁知道那小混蛋还会折腾出什么来，卡梅隆也就只好把那两朵玫瑰花放在了他的座位上，转身叫顾青不许再瞎闹了。
　　顾青还是很听卡梅隆话的，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卡梅隆身边，当起了“迎宾”——他们是站在原地不走动了，可耐不住别人会过来跟他们寒暄啊，要知道现在他们俩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全民偶像+‘钱多速来’的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一个是正在缔造票房神话的大导演，再加上旁边还有两颗因为《泰坦尼克号》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呢，也就造成了趁着颁奖典礼还没开始，就先过来打个招呼的嘉宾络绎不绝，以及几乎每一个女嘉宾都似有似无的瞥着那一束玫瑰花。
　　很可惜的，因为有暴君在旁边坐镇，玫瑰花的数量就没见少，不过百密还有一疏：前面也曾提到过，金球奖颁奖典礼向来是晚宴模式，提名者和其他被邀请而来的嘉宾基本上是按照剧组划分，分别落座在一张张圆桌旁。另外，金球奖颁奖典礼主办方也非常人性化，会考虑到剧组与剧组之间的亲疏，又或者剧组中人员关系的亲近与否，或许又考虑到去年灵光一闪下，把好莱坞两个万人迷撮合到一起，带来的1+1&gt2的收视率效应等等林林总总的因素，也就造成了这一届金球奖上，《泰坦尼克号》剧组所属圆桌的旁边就是《千钧一发》剧组的，而在《千钧一发》后面一圆桌则是属于《洛城机密》的，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是围绕着顾青为中心展开的，谁让这三部电影他都是主演，其中两部还身兼多职呢。
　　卡梅隆也是眼看着颁奖典礼就要开始了，就没有再拘束着顾青，况且他现在有几分紧张，需要去趟卫生间，就这样“送花小天使”就那么重出江湖了，三个剧组都被他送了个遍，还有邻近的其他剧组，离得远的剧组只能望洋兴叹了。
　　等卡梅隆回来，就发现这一片成了花的海洋，睇了始作俑者一眼，考虑到这是公共场合，就没有再向过去被气着时吼他，而是绷着声音说：“回你座位上坐好！”
　　坐下来后问题似乎更多了，“哦，亲爱的，你不知道吗？我会推掉斯塔克工业几千万美元合同的洽谈会，答应金球奖主办方的邀约，唯一的条件就是我要跟我无比崇拜的偶、像坐在一起，以便近距离瞻仰他，缅怀他。好像用错词了，不过我的意思你应该能领会，对吧？”
　　托尼托着腮，隔着他的偶、像，以及两个圆桌间的过道，对坐在《泰坦尼克号》剧组所属圆桌上的莱昂纳多，眨巴着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很是写意风流的解释着。
　　莱昂纳多才不相信托尼的说辞呢，他想了想就问了：“这次又花了你多少钱？”
　　托尼还真大言不惭的承认了：“也没多少，也就三百来万吧。”
　　这当然是…假的，金球奖颁奖典礼主办方还有负责直播颁奖典礼的NBC，为了收视率恨不能倒给托尼三百万美元了，哪里还用得着托尼给他们塞钱。不过托尼这豪气冲天的姿态，不周围人注目都难，莱昂纳多还想再说什么，凯特就偏过头来低声提醒他，颁奖典礼即将开始，主持人都已经就位了，这也就意味着等主持人开始说开场词时，NBC就会开始直播颁奖典礼了，怎么样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要给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留下个比较好的印象吧。
　　莱昂纳多坐是坐正了，嘴巴却没闲着：“艾瑞克，你怎么不说话？”
　　托尼漫不经心的看了莱昂纳多一眼，心里却是波澜壮阔的，这俩人要真没什么猫腻，他就把这朵玫瑰花给吃了！
　　——还记得当年说要吃的马克杯吗？
　　正想着呢，顾青就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我被我会永远活在斯塔克先生心中这件事，给震惊到不能言语了。”
　　托尼：“……”妈的，能不能再要点脸？
　　莱昂纳多：“……”咦，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这些小插曲就只有这边坐得近的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是不清楚的。今年金球奖颁奖典礼不仅受到业内人士重视，就是观众们也是早早的就坐在电视机前了，往年的时候很多观众都是在颁奖典礼开始，有的甚至是在颁发诸如最佳男/女主角这样重要奖项时，才会把频道切换到NBC来。
　　今年却不同了，在前面红毯秀时，他们就按下遥控器了，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会有惊喜的，前有‘杰克’和‘萝丝’联袂走红毯；紧接着托尼·亿万富翁·斯塔克空降金球奖颁奖典礼，或许有人不解他来娱乐圈凑什么热闹，可观众们喜欢啊，红毯两侧的记者更是喜闻乐见，“新闻无国界”；再来就是捧着红玫瑰，让人心潮澎湃出新高度的艾瑞克·泽维尔，那一幕简直就像是梦中会有的一幕，当然前提是P掉红毯两旁的记者和影迷。
　　惊喜连连看，根本停不下来！
　　等到颁奖典礼开始，观众们才赫然意识到惊喜永远不嫌多，不知道多少观众激动不已的打电话给亲朋好友，让他们千万别错过这次金球奖颁奖典礼的直播，不然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这一届金球奖的收视率会给NBC什么样的惊喜了，总导演还是去年那个总导演，他在耳麦里听到工作人员略激动的汇报目前的收视率：“三千两百万人次了！”
　　这已经赶上有的年份的平均收视率了！
　　这无疑更加坚定总导演像去年那样派出专门摄像机，跟拍那星光熠熠的一个区域了的决心了。去年的时候，总导演也这么做过，效果是一言难尽，但今年总导演很有信心，尤其在参见过顾青和卡梅隆做嘉宾的那一期《今夜秀》后。话说回来，今年金球奖颁奖典礼汤姆·克鲁斯也来了，他是作为受邀嘉宾出席的。
　　题外话说得差不多了，还是把镜头转回到场内吧。
　　最先被颁发出的奖项，是电影类最佳女配角奖，《泰坦尼克号》里老年萝丝的扮演者、今年已经是88岁高龄的格劳瑞亚·斯图尔特入围了这个奖项，同时《洛城机密》里金·贝辛格也得到了提名，这是《洛城机密》里唯一得到的演技类奖项提名。
　　在颁奖季里，就有不少影评人对《洛城机密》在演技类奖项上表示了可惜，三个男主角的存在实在是很容易分票的，也就容易导致一个提名都拿不到，不过在电影类最佳集体表演奖上，《洛城机密》就有优势了，在日前第四届美国演员工会奖上，《洛城机密》就击败了其他四个提名者，获得了最佳集体表演奖。
　　同时，这一届美国演员工会奖在最佳女配角奖上开出了双黄蛋，金·贝辛格和格劳瑞亚·斯图尔特共同得到了这个奖项，这是美国演员工会奖的破格举措，而历史更为悠久的金球奖又或者奥斯卡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
　　“得奖者是金·贝辛格，《洛城机密》，恭喜她！”
　　金·贝辛格一袭银色的鱼尾裙，再搭配上金发红唇，显得更加明艳动人，更叫不少人暗自羡慕的还是她原先捧在手中的一小束玫瑰花。电视机前的女性观众们虽然不清楚分派玫瑰花的过程，可她们知道那是从顾青手中分派出去的，即便那并不是顾青买来的，但还是觉得羡慕极了！
　　等金·贝辛格上台领奖后，凯特就听到莱昂纳多跟她说：“你不用看我，我是不会把玫瑰给你的。”
　　金·贝辛格原先从顾青那儿分了一朵玫瑰花，只是后来也从顾青那儿得到玫瑰花的凯文·史派西，罗素·克劳还有导演柯蒂斯·汉森等，为了昭显自己的绅士风度，还有避免拿着一朵红玫瑰带来的小尴尬，就把他们的玫瑰转送给《洛城机密》里万绿从中一点红的金·贝辛格了。这么做的男士还不少，当然更有可能是他们受不了女嘉宾那“如狼似虎”的炙热眼神。
　　凯特：“……我也没说要你的，好吗？”
　　莱昂纳多耸耸肩：“倒不是说我不愿意给你，可你看金·贝辛格，她是端庄优雅的淑女，男士们乐意把玫瑰花转送给她，可你么——”
　　剩下的都不用他说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凯特在心里狠狠翻了个大白眼，特别想用高跟鞋踩莱昂纳多这损友一脚。内里不淑女的凯特在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后，并没有没那么坐以待毙，她挑了挑眉一阵见血的问：“你怎么惹到詹姆斯了？”她都没问莱昂纳多是不是招惹了卡梅隆，而是直接问他怎么招惹的。
　　莱昂纳多被哽了下，他还嘴硬道：“我没有。”他说完就怕凯特再追问，就把头转向《千钧一发》剧组那边。顾青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听站在台上的金·贝辛格发表获奖感言，托尼看起来也是，只不过他嘴上并没有闲着就对了：“我说真的，我并不是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拍电影那么感兴趣，还是说你对在不同的电影里演绎不同的角色上瘾？那我是不是哪天看到你在大屏幕上出演一个女人，也不用感到那么惊讶？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想法呢？这好像就有那么点奇怪了，你说呢？”
　　托尼他还是没忍住，开始跟顾青打起嘴炮来了，要知道现在为时将近三小时的金球奖颁奖典礼才刚刚开始呢。
　　“唔——”顾青也是一心两用，他沉吟了下就开始回答意有所指的托尼了，“不得不说，对你这次的联想力，我感到有一些失望。”
　　托尼：“……哈？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青一边鼓掌一边进一步解释道：“我是说电影角色并不局限在男人和女人这两方面，所以现在你可以再继续展开更深层次的想象了，斯塔克先生。”
　　——这是嫌托尼的幻想症好的不够快吗？
　　
　　第75章
　　
　　说起来，托尼和顾青打嘴炮，还真就没赢过，倒不是说托尼的嘴炮技能没点满，想想看那些曾经被他噎的心里爆粗口脸上还得挂着笑的政要名流们，就可见一斑了，而是一山又比一山高，顾青在“噎死人不偿命”上，可是经过数个世界认证的。
　　所以，托尼跟顾青比，还差了火候。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顾青的下限远比托尼认为的还要低，所以男扮女装这种事故，对顾青来说就不痛不痒了，反观托尼，他给顾青那么一“启发”，就陷入了沉思中。
　　——似乎都能看到托尼，梳的油光发亮的头上开启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了。
　　“艾瑞克，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候金·贝辛格已经继续发表她的得奖感言了，直播镜头都在台上的，顾青就不顾及的转过头来对莱昂纳多说：“斯塔克先生和我探讨了下，我以后扮演非男人角色的可能性呢。”
　　莱昂纳多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什么叫非男人？”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比如说女人。”
　　“咳咳！”
　　莱昂纳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例给呛住了，惊起一滩鸥鹭，《泰坦尼克号》那一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凯特就觉得她不该坐在莱昂纳多和卡梅隆中间的，以至于大导演那如刺刀般的目光射向莱昂纳多时，她也被扫到了台风尾。
　　莱昂纳多脸都被呛红了，在卡梅隆炙热的目光下，只能尽量缩小自己，都很不能趴到桌子上了。
　　顾青他对上欲喷火的卡梅隆时，则是赠送了个纯然的微笑。
　　——这就是（脸皮厚度的）差距了。
　　这样的小插曲过去后，金球奖颁奖典礼继续进行着。不同于基调严肃的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金球奖的基调相对来说是轻松的，主持人们在台上拿台下的嘉宾们，还有获得提名的电影或电视剧插科打诨，笑料不断，《泰坦尼克号》和《千钧一发》都被重点照顾的，还外加一个托尼·亿万富翁·斯塔克。
　　托尼当然也没逃过被主持人们调侃，在原先开场的时候男主持人就拿集齐十二个月《花花公子》封面女郎就可以召唤神龙，咳咳，是可以进阶成令全世界男人都羡慕的花花公子这样的问题，征求过托尼的想法了。
　　反正主持人们浪的飞起，再加上这一届金球奖嘉宾颜值也高的飞起，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就很少会换台，反而等到颁发过迷你剧/电视电影最佳女配角/男配角奖，在电影类最佳电影配乐上，收视人次有了个小涨潮，在这个奖项上，顾青主演的三部电影都有入围，不过得奖结果在情理之中：詹姆斯·霍纳，《泰坦尼克号》。
　　这是《泰坦尼克号》拿到的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奖项，卡梅隆其实心里很激动，可他表现出来的就没有那么明显了，不过大家都通过《今夜秀》知道了他的口是心非了，就是詹姆斯·霍纳在和卡梅隆拥抱的时候，都露出一副“你不用说了我理解”的神情。
　　卡梅隆：“……”
　　如果不是摄像机正对准这边，卡梅隆都要狠狠瞪顾青一眼了。可惜摄像机却“蹬鼻子上脸”，它显然知道其中的典故，在扫过《泰坦尼克号》圆桌的情形后，还顺便扫向了邻桌，顾青几乎要把“不出所料”写在脸上了，并在镜头扫过来的时候，还恶意卖萌的眨了眨右眼，再之后就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
　　观众们慢半拍后反应过来，好多人都抓心挠肺的，NBC电视台就不能提前发布下高能预警吗？这样猝不及防的，他们心脏都要漏跳一拍了！不过他这么调皮的卖萌，卡梅隆导演知道吗？总觉得等卡梅隆导演回头看过重播后，友谊的巨轮又要触礁了。
　　等詹姆斯·霍纳上台领奖后，托尼的思维从“黑洞”里钻出来，斜睨着顾青问道：“所以你们EX工业又要涉足全息技术这方面了吗？”
　　顾青有问必答：“目前并没有，那项技术会被开发出来，还是因为当时我是《泰坦尼克号》的技术总监。”顾青作为自带黑科技的技术宅，他还真是有技术任性，全息环境模拟器被研发出来后，他并没有想着立即投入生产，目前整体科技水准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他不意外托尼会注意到，只是，“虽然现在的场合并不适合进行学术性交流，可我还是非常欣慰你直接问出来了，托尼。”
　　托尼，托尼面无表情的看了顾青两秒，他忍不住抖了一会儿腿，内在情绪波动的非常强烈。托尼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斯塔克，上一次他被气的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发动了大预言术，说顾青的妈咪非常讨厌他。这件事被言中后，托尼丝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他那段时间简直是心飞扬。
　　托尼想到这儿，余光里瞧见又朝这边偷瞄过来的莱昂纳多，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就把胳膊放在桌面上，往顾青那边倾了倾上本身，一副跟顾青说悄悄话的架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开场前见到你的时候，‘祝福’了你会从柜子里跳出来。”
　　顾青皱了皱眉：“那也算？”
　　顾青倒不是说那算‘祝福’，而是指托尼的大预言术，托尼也显然理解了他的未尽之意，顿时还就略嘚瑟起来：“我说算就算。”
　　顾青若有所思的看了托尼一眼，并没有再说话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托尼顿时神清气爽了，他也不觉得金球奖颁奖典礼枯燥无聊了，顾青不再理会他，他就转过去对着《千钧一发》剧组其他人孔雀开屏去了，不能更自来熟。
　　……
　　《泰坦尼克号》在继最佳电影配乐奖后，又斩获了最佳原创歌曲奖，这也是众望所归——《我心永恒》这首歌曲随着《泰坦尼克号》在全球掀起催泪大浪潮，还有顾青《今夜秀》上赋予了新的演绎，在这样那样的加持下，可以说这段时间以来全球普及度最广和传唱度最高的英文歌曲。
　　在最佳原创歌曲奖项后隔着一个最佳外语片奖，就轮到电影类最佳男配角奖了。
　　凯特在心里做了个横向比较，她认为顾青的演技是他们三个当中最好的，如果他都不能得奖的话……排开这点小心思不说，凯特也是由衷的希望顾青能获奖的，不过这次也说不准，毕竟《泰坦尼克号》在不少保守的影评人眼里，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商业大片，另外还得再考虑到顾青去年就凭借着《一级恐惧》拿过最佳男配角奖了，二连桩的可能性并不是特别大。
　　这话凯特不好跟卡梅隆说，她就扭过头和莱昂纳多说：“你觉得艾瑞克会拿到最佳男配角奖吗？”
　　然后，凯特就眼睁睁的看着莱昂纳多凑到顾青那边，问了同样的问题。凯特顿时觉得她还不如和导演探讨这个问题呢，就算卡梅隆常常口是心非，对顾青的要求非常严格，不会说出什么真心话来，可最起码卡梅隆不会直接去问当事人啊！
　　那边顾青还没说话呢，托尼就高深莫测的看了莱昂纳多一眼，看的莱昂纳多莫名其妙的：“斯塔克先生怎么了？”
　　托尼现在就处在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中，那种滋味很玄妙，他倒没有跟莱昂纳多说他‘祝福’了顾青的事，而是用一种稍微浮夸的不赞同的语气说：“你怎么能问艾瑞克·泽维尔，我的偶、像会不会拿到奖呢，你应该说他一定会拿到奖，难道还有谁比他反串的更优秀吗？”
　　“那只是试镜，艾瑞克可是靠着卡尔·霍克利这个角色入围最佳男配角奖的！”莱昂纳多认真纠正着托尼的说辞，托尼难道退让了一步：“对，我知道他演的是卡尔·霍克利，一个被未婚妻戴了绿帽子最终人财两失的男人。哦，可怜的卡尔。奇怪了，我为什么会觉得我的偶、像是本色出演呢？”
　　莱昂纳多听得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用手肘撞了撞就坐在他们俩中间，把他们来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顾青，示意他说点什么把托尼给噎回去。可莱昂纳多没想到的，是顾青这次竟然没有火上浇油，而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不是顾青的风格啊。
　　自认为知道真相的托尼，小人得志的笑了。
　　再然后，在颁发完最佳外语片奖后，由上一届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得主汤姆·克鲁斯上台颁发电影类最佳男主角奖，在大屏幕上放完六个候选人——这一届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提名者有六名，除了顾青外，还有伯特·雷诺兹（《不羁夜》）、安东尼·霍普金斯（《断锁怒潮》）、格雷戈·金尼尔（《尽善尽美》）、强·沃特（《造雨人》）和罗宾·威廉斯（《心灵捕手》）——在各自被提名电影中精彩演绎片段后，汤姆·克鲁斯笑着打开了手中的信封，在看到获奖者的名字后，他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说，还有没有掩饰的特别好的惊讶，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没有选择卖关子，而是直接宣布出结果：“艾瑞克·泽维尔，《泰坦尼克号》，恭喜！”
　　这样的结果确实有几分出乎意料，原因可以参见凯特归纳的，不过惊讶归惊讶，嘉宾们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鼓起掌来。相比于其他嘉宾们的心思复杂，《泰坦尼克号》这边就单纯而热烈多了，莱昂纳多表现的就跟自己得了奖一样，他激动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如果不是他随后把顾青从座位上拉起来，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要怀疑他们听错了名字，又或者现在是在颁发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呢。
　　下一刻，更治愈的来了。
　　‘杰克’和‘卡尔’拥抱了，金发碧眼们你值得拥有；
　　‘萝丝’和‘卡尔’拥抱了，爱我的和我爱的；
　　艾瑞克和卡梅隆导演拥抱了，友谊的巨轮全速前进；
　　全美两大高富帅相互拥抱了，这加起来得有多少钱！
　　托尼作为一个斯塔克，是有很多钱，可他现在的心情物语约等于“真是日了狗了”——就在不到十分钟前，他就在那儿说顾青一定会拿到最佳男配角奖来着，结果又应验了！
　　说好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呢？
　　现在再想反悔也没有用了，汤姆·克鲁斯已经把最终结果公布出来了。顺便一提，汤姆·克鲁斯现在心情也是比较复杂的，不仅仅是因为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竟然破例让顾青在最佳男配角奖上事先了二连庄，还有上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那些不好明说的后遗症又上头了，这种无可明说的感觉在看到顾青竟然拿着一枝玫瑰上台来领奖后，就更加的强烈了。
　　顾青是做“送花小天使”做上瘾了，可苦了被心机侧露的金球奖主办方请来做颁奖嘉宾的汤姆·克鲁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顾青递过来的玫瑰花，他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谁让大庭广众之下送男人玫瑰花的顾青眉宇间是一派坦然呢，如果不接那岂不是让别人觉得他心里有鬼？
　　最终，汤姆·克鲁斯也只有硬着头皮接过来那朵玫瑰花了。
　　顾青则是从他手中接过奖杯，像是刚才他只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在汤姆·克鲁斯往后退一步把舞台让出来给他给做获奖感言时，顾青第一句话就是“我很高兴从汤姆手中接过这座奖杯”，汤姆·克鲁斯差点把那朵玫瑰扔出去：咱们真的不熟，好吗？
　　值得庆幸的，是顾青的获奖感言就是走情感细腻风的，他又结结实实的做了一回卡吹：“会获得这个奖，我最想要感谢的是詹姆斯·卡梅隆。詹姆斯，感谢你以你的方式敦促着我在演技上的进步，感谢你将《泰坦尼克号》这部令人震撼和着迷不已的电影带到这世界上来。詹姆斯，你终将铸就伟大。”
　　随着顾青指名道姓的说到卡梅隆，就有摄像机去拍《泰坦尼克号》剧组所在的位置，去给卡梅隆那边做特写镜头，可以看到大导演似乎正在尽力绷着脸颊，不让自己不自禁的笑出来，可他眼睛里的笑意出卖了他。
　　观众们都觉得这对忘年交——其实并没有那么忘年，卡梅隆只比顾青大了二十岁，今年也只有四十五岁而已——其实是太有爱了，哪想到还是没吸取到教训，下一刻就听到在台上的顾青扬高了声音说：“詹姆斯，你耳朵红了。”
　　卡梅隆：“……”
　　《泰坦尼克号》剧组那边本来还在憋着笑，可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来，紧接着笑声就像是能传染一样，其他人都跟着笑出来。
　　卡梅隆真想逮住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的主席问一问，怎么就把最佳男配角奖颁发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了呢。
　　顾青接着感谢过莱昂纳多和凯特，还有《泰坦尼克号》剧组里的其他人，他还堂而皇之的提到了伊娃和M-o，最后还没忘记感谢了托尼，说谢谢托尼的“祝福”，还说很荣幸能有托尼这样一个朋友兼粉丝。
　　关于粉丝论，观众们无疑有他，就连托尼几乎都相信了，当然也只是几乎而已，托尼他又开始在桌子底下抖腿了。
　　可以说顾青发表个获奖感言，就搅乱了好几池“春水”，他自己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
　　实际上，顾青得到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更是搅浑了一整潭湖水，很多人已经在心里揣摩金球奖这么做的用意了，这是不是说明奥斯卡金像奖也会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呢？又或者会打破“长得好又人气高的偶像演员不受待见”的魔咒呢？也有一部人借此把顾青在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上的威胁给降低到了最小，再进一步的就把顾青从获奖者名单上给划掉了——一个人包揽两个演技类奖项，他怎么不上天呢？
　　在这种情况下，等到最佳编剧奖花落《心灵捕手》，由同样是七零后的年轻演员马特·达蒙和本·阿弗莱克获得后。有一个疑问，就那么悄悄的冒了出来：《千钧一发》共获得了四项提名，现在最佳电影配乐奖和最佳编剧奖跟它擦肩而过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也不用想了，那么唯一剩下来的一个提名就只有剧情类最佳影片了。
　　即使很多人会羡慕嫉妒般的认为《千钧一发》会得到那么高的票房，有运气的成分在，可不可否认的这是一部极为优秀的电影，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也是深远的，金球奖难不成会让它空手而归？就不怕对不住电视机前数千万观众的殷切期望？
　　事实上是五千三百万，这就最新统计的金球奖颁奖典礼的巅峰收视人次。然而这不是最关键之一，最关键之二则是剧情类最佳影片提名里还有《泰坦尼克号》，以及最佳影片只有一个！给《千钧一发》，不给《泰坦尼克号》，就不怕全世界影迷的眼泪把外国记者协会给淹了？
　　这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谁让这两部电影都和EX工业的继承人关系匪浅呢。如果非要分给高下的话，那必然是和《千钧一发》关系更加密切的。《泰坦尼克号》他虽说出演了男配角，EX工业投资还五千万美元呢，可《千钧一发》完全是由他一手推动的，在没有完全曝光前，可还都是当EX工业的宣传片的。
　　现在两者相争，那就好玩了。
　　随着金球奖颁奖典礼的继续，重要的奖项一一颁出，那种浮动的暗涌都快要成形了：音乐/喜剧类最佳女主角奖和最佳男主角奖，由同一部电影《尽善尽美》里的男、女主角摘得。这部喜剧爱情电影，讲述了神经兮兮，说话刻薄，自私自利，浑身都是怪癖的作家梅尔文（杰克·尼科尔森饰），在遇到邻居西蒙（格雷戈·金尼尔饰），一个年轻的同性恋画家，餐厅女招待卡罗尔（海伦·亨特饰），一个离异的单身母亲等人后，从一个主张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的人变成了一个慈善者的故事。不仅杰克·尼科尔森和海伦·亨特摘得音乐/喜剧类电影最佳男/女主角奖，《尽善尽美》也一举拿下了音乐/喜剧类最佳影片奖。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爆冷，在金球奖提名揭晓后，伴随着各大协会电影奖的颁发，纸媒们已经对获奖结果做过预测了，现在只是被确认了而已。
　　接下来的奖项，才是激动人心的。
　　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颁发给了朱迪·丹奇，她在《布朗夫人》里出演了维多利亚女王，演技称得上炉火纯青，凯特虽然在心里失望自己没能获奖，可还是为同国的前辈送上了真诚的掌声。
　　再然后就是最佳导演奖，当詹姆斯·卡梅隆的名字在宴会厅响彻时，宴会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卡梅隆实至名归！
　　卡梅隆欣喜过望，他再也克制不住了，逮住谁就给谁一个热情的拥抱，把其他人吓了一跳，不过在错愕过后，都给予了十足的理解。拜顾青所赐，大家都知道卡梅隆为了《泰坦尼克号》付出了那么多，是个多么值得敬爱的导演了，不可谓不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等轮到顾青时，卡梅隆就勉为其难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卡梅隆可是为了顾青那句调侃很闷闷不乐呢，不过现在一个最佳导演奖足够抹平这一肚子无名火了，尤其是顾青情真意切的跟他说了“詹姆斯，我真为你骄傲”，卡梅隆也不好再端着了，拍了下顾青的背，就听顾青接着说：“本来为了更能表达我的自豪之情，我想亲你的脸来着，可我发现想和做中间还隔着天堑，抱歉。”
　　卡梅隆差点没被顾青给气炸，他一把推开了顾青，就那么脸色不大好看的走上舞台了，等他走到舞台上脸色才重新好看起来。
　　顾青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周围都是掌声和欢呼声，也就离得近的莱昂纳多听到了顾青的“惊世之语”，他一把过来搂住顾青的肩膀，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艾瑞克，也就你能这么逗詹姆斯玩了。”
　　顾青嘴唇动了动来了句：“詹姆斯看过来了。”
　　被暴君目光凌迟过的莱昂纳多条件反射的把搭在顾青肩膀上的手放开，他自己也站正了，开始和其他人一样给卡梅隆鼓掌。
　　这个小插曲可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谁让从宣布了最佳导演奖获得者前，那台负责直播电视机画面的摄像机就定格在这边了。就是宣布后，摄像机也没有移开，所以就将卡梅隆和顾青拥抱后，脸色变得难看还把顾青给推开的那一幕真切的传递出去了，电视机前的观众心思还是善良的，他们没有往阴谋论上想，再加上有《今夜秀》和顾青在获得最佳男配角奖时的所作所为，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青又捣蛋了，书面语就是又腹黑了，性格Rio耿直的卡梅隆导演根本就不是腹黑怪的对手。
　　艾瑞克·泽维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泽维尔。
　　可现场就是有人想太多，或者说本来就存着看笑话，以及羡慕嫉妒恨心思的就往阴谋论上发展了，看到这两个剧组关系出现裂缝，才是他们想看到的。另外，电影类的奖项现在就只剩下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和剧情类最佳影片奖没有颁发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可以不用想了，那么如果《泰坦尼克号》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而《千钧一发》是颗粒无收的那一个，这样的结果还真的是…喜闻乐见。
　　……
　　卡梅隆是真的激动不已，从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获奖感言就可见一斑了，在底下回过味来的托尼面无表情的说：“你不在乎。”
　　托尼这话没头没脑的，顾青却听懂了，托尼是指他不在乎出柜不出柜的。
　　托尼还真是差点就被顾青先前那沉默不语，又息事宁人的态度给骗过去了，好在后来脑筋转得快，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对劲了←前前后后抖腿抖了将近半小时。
　　顾青对托尼的质问不置可否，他只是沉吟下反问道：“我一直以来就有一个疑问，斯塔克先生。”
　　“W、h、a、t？”
　　“你是怎么一口笃定我是个同性恋的呢？”顾青又丢给了托尼一个可进行发散性思维的问题，还在托尼挑眉看过来的时候，似笑非笑着，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最适合像托尼这样的脑洞侠，进行非一般的脑补了。这么一来，托尼再次陷入了沉思中，顾青就把注意力留到颁奖典礼上了。
　　负责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总导演似乎也觉察到宴会厅里那澎湃起来的暗涌了，又或者就是想最后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把观众人次冲上六千万大关，所以在卡梅隆拿着最佳导演奖回到座位上，而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的主席上台发表演讲时，为了不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骂爹，就小心机的收录着外国记者协会主席的声音，一面却是把画面在宴会厅里切换着，最终在主席演讲差不多完了，下一个要揭晓的奖项是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时，就干脆利落的暴露了他们的最终目的：一台摄像机就对准顾青这边，赖着不走了。
　　“艾瑞克，你紧张吗？”莱昂纳多也被提名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他虽然觉得他演的不错，可也没自大到认为他会得奖，能有个提名就是对他的肯定了，只是临近到这个奖项的颁发，他突然就有点小紧张了。莱昂纳多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知道，“凯特之前紧张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就像她其实还穿着束胸衣一样，不过我觉得她先前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定制的束胸衣，还有那些很复古的戏服现在也穿不下去了吧？”
　　莱昂纳多本来就是在说凯特的坏话，还是当着人家半个面，好在他还知道要避着点凯特，他可不想被凯特拿高跟鞋踩脚面呢，所以就往顾青那边倾着上半身，后来发现这个姿势不舒服，就干脆把椅子转了个弯，差不多就要坐到顾青那一桌上去了。
　　顾青听了他说的话后，想起什么的说：“或许你该知道二十世纪福克斯把当时凯特当时穿的戏服，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准备举行个以泰坦尼克号为主题的慈善拍卖。”二十世纪福克斯现在的心境也是截然不同了，原先将《泰坦尼克号》拍摄用的戏服，昂贵的道具等保留下来，是想着等《泰坦尼克号》触礁后拍卖了它们，能收回一点是一点，而现在《泰坦尼克号》全球票房即将突破十亿美元，谁也不知道它最终的票房是多少，但不能否认的是它将成为新的票房纪录，二十世纪福克斯就改注意，将贱卖变成慈善拍卖了，这见风使舵的技能也是点亮了。
　　“然后呢？”莱昂纳多乍一听没多想，可他抬眼看向顾青的神情，一个不好的想法就冒了出来，“你不会是——”
　　就在这时候顾青突然抬起头来，就和那台固定着不走的摄像机打了个照面，再然后观众们就看到了一双深邃蓝色的眼眸，那眼睛里仿佛又带着跳跃的亮光。
　　再然后，观众们就眼睁睁看着这双迷人眼睛的主人，倾身靠近了本来就靠得很近的莱昂纳多，他们原本就是侧着身体在说话，现在好了，就变成了两张英俊的各有千秋的脸庞，侧对着近到鼻尖都要碰到鼻尖了。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一时间都忘记动作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就是男性观众都有要屏息的了，女性观众们已经有按捺不住‘啊啊’出声的，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画面，是该说帅到腿软，还是说两个人英俊的配一脸，又或者这怎么就像是要深情亲吻的节奏啊？
　　再然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镜头前，似乎在画面被挡住前，看到莱昂纳多闭眼睛了。
　　基督耶稣啊，这是要亲了要亲了要亲了！
　　还有，那特么是谁的手啊，剁了！！
　　——剁剁剁，必须剁。
　　
　　第76章
　　
　　电视机前的观众，普遍大气都不敢喘。
　　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但求别停！
　　说实话，摄像机都有点蒙圈，它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高能，但殊途同归都是为了金球奖颁奖典礼有史以来最高的收视率，它坚强的挺住了，不仅如此，还往前推了推。
　　可惜，就像是PG-13以下等级电影里经典画面又出现了，在最紧要关头，男主角总是会伸出手来挡住，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观影人留下更多的遐想吗？！
　　即使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像是艺术家的手，都挡不住观众们的怨念和情绪波动了，不过从生命安全的角度来说，这只手出现的恰到好处——已经有人屏息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顺便还可以眨一眨眼睛，不然眼睛瞪那么大睁那么久，真的会酸疼的。
　　只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多只有这样的念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可惜，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后，那只让人又爱又恨的手被放下时，先前营造出来的那种让人心潮澎湃的距离和氛围已经不见了！
　　迎接他们的，是对着镜头笑得春暖花开的顾青，至于另外一个当事人，他把脸藏在了顾青背后，只露出了那一头灿烂的金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也无从判断他是脸红了，还是其他什么的。
　　啊啊啊要疯了！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差评！！
　　电视机前的观众情绪起伏很大，而现场嘉宾却没能感同身受，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看到了顾青和莱昂纳多凑到一块儿，也只以为他们是在说悄悄话。就是坐在旁边的凯特他们，也没多想，大概也和那种意境只有在隔着镜头才能感受到吧，又或者是因为没想到顾青这么的唯恐不乱，不过很快他们就感受到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的颁奖嘉宾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他这次也有一部作品入围金球奖，那就是由杰曼·翰苏和安东尼·霍普金斯主演的《断锁怒潮》，很遗憾的是在获得提名的最佳男配角奖和最佳导演奖上输给了《泰坦尼克号》。
　　到了这种时候，一部分恨不能直接宣布结果，可流程并不能以个人意志力为转移，该走的流程还得走，大屏幕上依次播放着五名提名者的作品片段，到了这时候很多人才恍然意识到这一次剧情类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者里，五个里面就有三个年龄都还不到三十岁，《心灵捕手》的男主角马特·达蒙在之前还和他的好朋友获得了最佳编剧奖，最小的莱昂纳多虽然并没有那么多才多艺，可他在这之前就已经获得过奥斯卡提名了，而且是正在创造奇迹的《泰坦尼克号》的主演，至于艾瑞克·泽维尔就不用说了，单单是作为一名演员，他现在所获得的成绩都已经让好莱坞大部分专业演员望洋兴叹了！
　　幸好最佳男主角奖没他的份了，不然的话，还给不给其他人留一条活路了。
　　——不给吧。
　　因为在播放完片段后，从斯皮尔伯格嘴里念出来的名字是：艾瑞克·泽维尔。
　　这根本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其他人无路可走！
　　说好的拿了最佳男配角奖，就不给最佳男主角奖呢？
　　说好的长得帅又人气高的男演员，会被偏见呢？
　　说好的让《千钧一发》空手而归呢？
　　这还真的没说好，再说金球奖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同时获得两个演技类奖项的例子，在1989年的第46届金球奖上，西格妮·韦弗就凭借《雾锁危情》获得剧情类最佳女主角的称号，并凭借《上班女郎》获得了最佳女配角的称号。只是也有点不同，西格妮·韦弗当时是和朱迪·福斯特（《暴劫梨花》）以及雪莉·麦克雷恩（《琴韵动我心》）并列获得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这也是金球奖历史上唯一一次三人并列。这并不是什么殊荣，好吗？三人并列无疑是分薄了奖项的含金量，和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相比。
　　再有男演员本来就讲究“大器晚成”，女演员在三十岁前在金球奖上封后，更甚至是在奥斯卡上荣膺成影后，并不是特别难得，可纵观下男演员，能够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奥斯卡金像奖加冕的影帝，那是一个都没有，金球奖上也是寥寥可数。
　　现在，金球奖就这么破格了！
　　不满二十六岁的金球奖影帝，在从影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靠着第四部作品成为金球奖影帝，而且还另外拿了两个最佳男配角奖，其中两部作品一个是影史上第一部票房过十亿美元的，另外一部正在朝着十亿美元全速前进……如果这都不算上帝的私生子，那谁才算？
　　就在上帝被问候，咳咳，是众人心中五味杂陈的掌声中，新得到一个外号的顾青就上台领奖去了，带着他的玫瑰花。相比于汤姆·克鲁斯略扭捏，斯皮尔伯格就自然得多，他把奖杯递给顾青的时候，还笑着说：“恭喜你，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那是我的荣幸。”他们其实差点就有机会合作了，在去年的时候，斯皮尔伯格拍摄以诺曼底登陆为背景的电影《拯救大兵瑞恩》时，就曾经向顾青发出了邀请，邀请他来演瑞恩这个角色，只是《拯救大兵瑞恩》在七月开拍，虽说瑞恩这个角色不需要进行专门的军事训练，可顾青当时有很多事情要忙，就拒绝了这个角色，在最后瑞恩是由马特·达蒙出演的，另外的主演还有汤姆·汉克斯。
　　卡梅隆现在对顾青到处送红玫瑰的事都不想说什么了，他就希望顾青这次发表获奖感言能够按照套路来，殊不知电视机前的不少观众关注的重点和他的相反：本来到处送红玫瑰这件事，也只是被观众们当做一件趣闻，现在经过了接吻事故后，他们就开始脑补另外的可能了，是不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相送玫瑰的人是莱昂纳多这件事呢？
　　这其实从逻辑上说不通，毕竟如果顾青是有心模糊焦点的话，那他就不会那么正大光明的在镜头下来了那么一出了。可观众们才不管逻辑不逻辑，爱情它本来就没有逻辑可言的，好吗？
　　所以，顾青就看着奖杯说了：“唔，看来我和里奥接了个幸运之吻。”
　　WHAT？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只顾着啊啊啊了，可在场的嘉宾们都成功的蒙圈了，也有反应快的，卡梅隆当下都恨不能把他刚拿到手的最佳导演奖奖杯隔空砸到顾青脸上去，让这小混蛋不仅给他丢人现眼，还在那儿口无遮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X教授到底有没有教给过小混蛋啊！还有莱昂纳多，这也是个坏小子——大导演离得远没办法怒视顾青，但莱昂纳多就在他旁边坐着，卡梅隆就隔着凯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莱昂纳多一眼。
　　凯特：“……”她今天已经被扫到好几次台风尾了，不过她是没想到顾青和莱昂纳多会玩这么大，这么想着凯特就去看莱昂纳多，镜头也在看莱昂纳多，他就对着镜头演绎了什么叫一言不合就害羞，上一刻他还神情自若的笑着鼓掌呢，可等镜头一看过来，他就把脸埋到桌子上害羞了，还是那种一看就是装出来的不好意思。
　　至于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害羞，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托尼，托尼觉得现在只有面无表情才符合他现在复杂的心情，至于这心情有多复杂，确实很复杂。托尼现在拿不准顾青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么暧昧不清的话，是在演戏，还是说真的被他之前的“祝福”给又言中了，控制不住做出这种疑似从柜子里跳出来昭告大众的事，毕竟在这之前顾青不是好好的吗？
　　这也有情可原，在这之前托尼就没见识过他针对顾青的预言灵验的过程，他只是知道和顾青相关的事情他说了，然后知道他说中了，至于中间是怎么灵验的，托尼一概不知。再者说了，这也没办法用科学知识来形容，如果不是托尼知道他的遗传基因没多没少，他都快要怀疑他是自带预言超能力的变种人了。
　　现在，托尼的心情不可谓一言难尽，始作俑者的顾青在成功的调戏了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有在座的嘉宾后心情却是飞扬的。同样心花怒放的还有负责金球奖颁奖典礼直播的总导演，他看着六千四百万人次的收视率，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边了，金球奖的影响力比不上奥斯卡金像奖又如何，最起码现如今在收视人次上可以盖过了奥斯卡金像奖的风头，真希望这样的好事年年有啊！
　　——这还真是个了不得的野望。
　　
　　第77章
　　
　　顾青得到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带来的震动着实不小，连金球奖最后一项大奖剧情类最佳影片奖，花落《泰坦尼克号》都比不上。
　　首先，《泰坦尼克号》一举拿下最佳影片奖，不说是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再有，在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上，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选择把奖项再度颁给顾青，按照颁奖典礼潜规则来想，本身就是一件小概率事件了，结果得奖人还在发表获奖感言时“神来一笔”，两相一叠加，能不让嘉宾们呆若木鸡吗？
　　那种无可言说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颁奖典礼结束，金球奖晚宴都开始时，都还没有彻底平复下来，好在理智回笼了，想明白那只是个事故，而不是故事了。原因也很简单，越是光明正大越是不会引人怀疑，再者顾青那都不止是光明正大了，简直是昭告天下了，所以说那一定是闹着玩的，谁认真谁就输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顾青攀谈，借机拉近下关系了，可惜半路杀出条恶龙来，拿下金球奖剧情类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导演奖都没见得脸色多好的卡梅隆，看起来像是谁要是过来就叫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可是让不少人望而却步。他们也不至于这么不识趣，卡梅隆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有创造了影史奇迹的《泰坦尼克号》在手，即便是以后的作品再也没能有超过它的，那也足够他被载入影史了。反正晚宴持续的时间比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时间还长，总会有机会搭上话的。
　　“詹姆斯看起来很生气，”凯特说了句大实话，“就像是知道自己未成年的女儿，在男朋友家过夜了的那种生气。”
　　“咳咳咳！”心不在焉的莱昂纳多成功得被凯特的形容吓得剧烈咳嗽起来，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谁让他不仅是幸运之吻事故的当事人之一，还是好莱坞冉冉升起的又一个万人迷呢，而且还和凯特这个同样备受瞩目的年轻女演员在旁边，从先前开始就有不少人来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甚至制片厂高层们也一改《泰坦尼克号》票房未明朗前对他们的观望态度，对他们热情得不行，即便是知道他们接下来已经有片约了。
　　莱昂纳多也顾不得别人是什么想法了，他顺过气来后冲着凯特嘟囔：“你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啊！”
　　凯特心里有了个猜想，嘴上却还是说：“我就那么随便一形容而已，怎么就你们能开玩笑，我就不能了？”
　　莱昂纳多撇撇嘴，这时候又有嘉宾过来给他们打招呼了，他们俩这边可没有暴君坐镇，就只有打起精神来应付了。至于发现自家孩子偷吃禁果的大家长，不，是卡梅隆大导演，他简直就是十二分的恨铁不成钢，看看别的演员或公众人物都是想法设法的往自己脸上贴金，顾青倒好，自己倒是想法设法了，却是想法设法的把自己从神坛上拉下来，前有幻想中的朋友，后有出柜倾向……这简直就是主动给那些得眼红病的家伙攻讦他的借口，去年在金球奖上搞出那么一出就招了一波黑的事情，就没让他吸取教训，是吧？更何况现在更不一样了，顾青去年好歹也只是得了个最佳男配角奖，而现在竟然一口气拿到了最佳男配角奖和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简直是把仇恨值拉得不能更高了！
　　简直是操碎了心的卡梅隆再看着顾青那一副“虱多不痒 ，债多不愁”的架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顾青可就没再火上浇油了，他收敛了下态度跟卡梅隆表示：“詹姆斯，你消消气，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卡梅隆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打断了顾青的话，还毫不客气的指出，“我看你不但没分寸，你还没脸没皮！”
　　这话就不用说出来了，顾青也不想背这个锅，他皱起眉来，又略微压低了音量说：“其实我并没有计划要那么做的，只是当时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驱使我那么做了。”
　　卡梅隆本来想瞪眼说“你狡辩的理由太烂了”，可他和顾青本来都是变种人，在娱乐圈里的变种人自然不止他们这一个小圈子，很有可能有别人做了什么，不过卡梅隆还没来得及细想，顾青又跟他说：“我看到乔恩在找你了，你过去吧，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
　　卡梅隆被顾青糊弄+哄走了，殊不知等他前脚刚离开，后脚顾青就冲不远处的盆景说：“我以为你先离开了，斯塔克先生。”
　　也是，让托尼安分的参加完金球奖颁奖典礼都是难为他了，何况是再来参加颁奖典礼后的晚宴——这好像更符合托尼的口味，他也喜欢被众星捧月，只是这次他兴致不太高，转而偷听了一回墙角。顾青那句话虽说略微压低了声音，可没耽搁让托尼听了个大概啊，托尼心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可等到顾青把他叫出来，他还就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了，仍旧是平时那副写意风流的姿态：“那是你以为的，主观臆想和客观事实那可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顾青笑起来：“这是自然。”
　　这是在打哑谜吗？
　　顾青似乎并不是在和托尼打哑谜，他提都没提托尼大预言术的事，而是提到了一件没什么关联的事：“你对电影行业感兴趣吗，托尼？”
　　托尼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松了点，反应在他朝顾青这边走了过来，反正在外人看来他们俩关系不差，“这你得说具体点了，如果你是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你一样当演员，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没有。”
　　顾青颔首表示赞同：“这我可以理解。”
　　托尼挑眉，从来都只有斯塔克能自我嫌弃的，好吗？
　　顾青反问道：“在你那么斩钉截铁的说了没有兴趣的情况下，难道我得说‘好可惜啊好可惜，托尼你这根本就是在暴殄天物’才能让你觉得满意吗？”
　　托尼：“……”为什么好端端的话，从这家伙嘴里说出来就那么讨人嫌呢？不过这样一言不合的，托尼也没有甩手就走了，他还就耐下心来听顾青想说什么。顾青指的是投资电影，做一部电影出品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像顾青自己，他就投资了《千钧一发》，《泰坦尼克号》里的制作成本里也有他签的五千万美元的支票，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像接下来要和莱昂纳多，凯特一起拍摄的《楚门的世界》，顾青仍旧是负责开支票做投资商的那一个。
　　不仅如此，在之前顾青获得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发表获奖感言时，他就提到了“为电影业做贡献”，这里的‘贡献’更多还是指支票——事实上，就算顾青不公开放言，也已经有很多想拉投资拍电影的导演或编剧，以及制片厂们都想找他来了。
　　前者很好理解，虽然安德鲁·尼科尔在颁奖季以来在导演方面，没能获得拿得出手的奖项，可《千钧一发》作为他的处女作，就一举创造新的票房记录，而且还广受赞誉，这就让身为导演兼编剧的尼科尔变成了好莱坞的香饽饽，再联想下如果没有顾青慧眼识珠，并且给予了资金支持，尼科尔还是先前郁郁不得志的无名之辈呢。有这样的“前车之鉴”，自然就有很多和尼科尔有相同境遇的导演或编剧，对顾青趋之若鹜了。
　　再说后者，制片厂想要制作电影，自然也少不了投资商这一环节，而且谁不喜欢能自带高人气+高票房还有好眼光的投资商啊。这么一来，自从《千钧一发》和《泰坦尼克号》相继上映后，顾青手边的剧本都快要堆积成山了。
　　顾青是可以看到优秀的剧本给予支持，可是吧，他现在对外还只是EX工业的继承人，并不是EX工业的掌舵者，总归是有那么些招风惹雨，所以顾青就决定给自己找个同盟，放眼过去还有谁是比托尼更合适的人选吗？
　　托尼听顾青说完，并没有一口就拒绝了，他把一只手抄进裤兜里：“写一份计划书给我，下星期五前交给我，然后我们再来谈这件事。”
　　好公事公办的语气。
　　顾青很好脾气的说：“没问题。你答应考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明明顾青是在用很诚挚的语气在说这句话，可托尼就觉得别扭的要命，还有他现在倒是宁愿顾青来和他说一说那不科学的‘大预言术’了，可到最后顾青跟他礼貌的道了别，都没有提起分毫和‘大预言术’相关的事，留下托尼在原地面无表情：妈的，说好的会查清楚呢？
　　——这真的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第78章
　　
　　夕阳西下，漫天的火烧云，将傍晚的天空映照的多姿多彩。在这样的夕阳下，在海岸边，海浪拍打着沙滩，清爽的海风吹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意境。
　　镜头再拉近些，就在海岸边的礁石上，坐着两个青年人，他们并肩坐着，手里还分别握着一罐啤酒，即便是其中一个青年人穿着便利店店员的衣服，也无法掩饰他的英俊，另外一个青年人却是穿着整齐的西装，金棕色的头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也英俊的一塌糊涂，而此时他却皱着眉头，说话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无力感：“我可能受到某种掌控，你有没有那种感觉，马龙？好像一生都身不由己。”
　　被称作马龙的青年人语气里则是带着点心不在焉，又或是公事公办的姿态，他几乎是立刻就否决了穿着西装的青年人的话：“Mmm，no.”
　　“在那年夏天，你替凯撒运鸡，离开了桃源岛，你都去了哪里？”
　　“什么地方都去过，但都不及这里，看看这日落，楚门，它多么的瑰丽。”如果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马龙说的话有多含糊其辞，而且他似乎并不愿意多提起外面的事，而是把话题又带回到桃源岛来。被他称作‘楚门’的青年人也没有注意到马龙的异常，他似乎是下定决心说：“这件事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马龙，我想去外面走走。”
　　马龙看了他一眼，这次语气里的敷衍都要流于表面了：“真的？”那敷衍的语气下还有些别的东西，比如说不相信楚门会真的能离开桃源岛。
　　可惜楚门，仍旧没感觉到马龙的异常。
　　还有，如果忽略他们的对话，把镜头拉远了，只看着他们的背影，再有正从海平面上落下去的夕阳，瑰丽无比的晚霞的话，那样的氛围似乎还显得很温馨和美好。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这还确实是有：
　　“这条过了！”
　　场外音刚传过来了，原先还实力扮演敷衍至极态度的‘马龙’，立马就变了一副神情：“艾瑞克，我再一次觉得楚门这个角色是你扮演过的智商最低的一个角色了，我都觉察出不对劲了，楚门竟然都还在茫然着。”
　　饰演楚门的顾青也跟着出戏了，他略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你这么一说，楚门的智商确实堪忧。”
　　“是吧——你那是什么意思？”饰演马龙的莱昂纳多话说到一半，终于意识到顾青话里的不对劲了，扬高了声音问顾青。
　　顾青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我不是顺着你的意思再说吗？我的意思就是你表达的意思啊，亲爱的里奥。”
　　莱昂纳多轻哼一声，表达对这话的不以为然，并决定等这部电影上映了，他一定去电影院好好欣赏顾青的蠢样。
　　事实上，是楚门的，不过莱昂纳多现在也只有拿这件事来聊以慰藉了。
　　顺便一说，他们俩现在在佛罗里达州的锡赛德拍摄新电影《楚门的世界/The Truman Show》，顾青在这部电影里饰演男主角楚门，莱昂纳多饰演的是楚门最好的朋友马龙，而凯特也加盟了这部电影，她在电影里饰演的是楚门的妻子美露。至于剧情也不像是外界猜测的那样，是像《泰坦尼克号》那样两男争一女，事实上《楚门的世界》都并不是一部爱情电影，它在最初可是被导演兼编剧安德鲁·尼科尔定义成“惊悚科幻片”的。
　　至于莱昂纳多为什么会说楚门是顾青饰演过智商最低的一个，也就和楚门的人设有关系了。在楚门的眼里，他生活居住在一个美丽如桃源的小岛上，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份不错的收入，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一个和谐的生活圈子，这一切都显得近乎完美……可真相却是他所生活的小岛其实是一个巨型的摄影棚，一个有将近五千台摄像机的、全世界最大的摄影棚，甚至自从楚门出生之日起，他的日常生活就已经通过卫星传送到世界各地的电视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实时转播。这还没完，在桃源岛上，除了他自己，其他的一切都只是节目中的道具或演员，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妻子，以及他的朋友，也就是说美露只是被节目组雇佣来的演员，一个充当楚门妻子这个角色的演员，她只是一个拿钱来工作的演员，以此类比马龙，马龙作为楚门最好的朋友，也是节目制作人安排好的，甚至他和楚门说的话，都是临时设计的台词。
　　楚门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还每天都精力满满的和邻居打招呼，开车去工作，到固定的保亭里买一份报纸和杂志，这样的角色在出现异常前可以用傻白甜来形容了，也难怪莱昂纳多会那么说了。
　　他们拍摄到现在，其实楚门已经发现不对劲了，这并不是他主动发现的，而是他遇到了多年前就已经遇溺身死的父亲，当然了这也是制片组雇佣的演员。这一差错，就像是把潘多拉的盒子，后面就接连的出错，让楚门心中的怀疑像卷雪球一样越卷越大，在这种情况下，楚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他最好的朋友马龙，也就有了上面拍摄的那一幕。
　　别看那一幕也就不到两分钟，可为了拍摄这一幕剧组还真是等了有一星期，才等到像今天这样晚霞遍布的傍晚，还暂停了原本正在拍摄的一场戏，就为了得到尼科尔导演想要的意境。整个过程下来，剧组简直就是兵荒马乱的，顾青还得回去把原先那段拍摄到半截的戏给拍完了。
　　莱昂纳多忍不住跟顾青吐槽：“艾瑞克，我强烈怀疑安德鲁被詹姆斯传染了完美主义综合征。”《泰坦尼克号》拍摄期间，也有过“寻找晚霞”的事故来着，再想想拍摄《千钧一发》时，卡梅隆去当过副导演，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安德鲁·尼科尔跟着他学的。
　　莱昂纳多正想着呢，就听顾青略带惊讶的叫了一声：“詹姆斯？”
　　被坑过好几回的莱昂纳多再不吸取教训，他就真的该去看脑科了，在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卡梅隆后，就把胳膊搭在顾青的肩膀上，哼道：“艾瑞克你别骗我了，詹姆斯怎么会来佛罗里达州，他现在可是世界之王——”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我听着呢。”卡梅隆的声音从顾青的手机中传了出来，大导演是人未到，可他又不是只有现了真身才能昭显存在感。
　　莱昂纳多：“……”
　　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都是被压迫出来的呢，莱昂纳多在僵硬了三秒后，就果断的粗声粗气的说：“艾瑞克你太不够朋友了，你怎么能学我说话？”
　　说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溜了，溜之前还狠狠瞪了又坑了他一回的顾青。
　　卡梅隆重重哼了一声，显然对莱昂纳多的说辞不以为然。
　　顾青虽然是个挖坑小王子（？），可这次他还真不是故意的，谁叫莱昂纳多在他接起电话的时候走神了，还“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呢。出于这种原因，顾青就给莱昂纳多打起圆场来了：“‘我是世界之王’不是你在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获得最佳导演奖时说的吗？我觉得这是一句再恰当不过的形容了，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詹姆斯？”
　　是的，现如今第70届奥斯卡金像奖已经于两天前（3月23日）举行过了，这一届奥斯卡金像奖也一举创下了不少新记录。比如说创造了奥斯卡金像奖历史上获得提名最多影片的记录——《泰坦尼克号》一共获得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等等在内的15项提名。在这之前，获得提名最多的一部电影是1950年上映的《彗星美人》，14项提名，而得要知道《彗星美人》的14项提名里可是有两个双提名，既在最佳女主角奖上有两个女演员获得了提名，在最佳女配角奖上也是，最终这14项提名里最终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奖等六项奖项。
　　而此时，距离上一部单部影片获得超过10项提名的年份，已经过去32年了（《灵欲春宵》1966年），《泰坦尼克号》所创造的辉煌还不止于创造新记录的提名，它还笑到了最后，从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勇夺了11项奖，其中就包括了分量最重的最佳影片奖以及最佳导演奖。拿奖拿到手软的卡梅隆，在捧着最佳导演奖小金人时就喊出了影片中那句意气风发的“I'm the king ofworld（我是世界之王）”，而当下台下和电视机前的大多数人报以的只有会心一笑和热烈的掌声，这一刻，终于不会再有人讥讽卡梅隆的“狂妄和自大”了。
　　再比如这一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收视率也创造了有史以来的新纪录，巅峰收视人次将近5700万。这并不能和之前举行的金球奖颁奖典礼收视人次相比，谁叫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整体风格就是严肃再严肃呢，所以全程无有那种能点燃观众激情的爆点，倒是爆冷了好几次。
　　卡梅隆这次就算是被顾青顺了气了，为什么说是‘算是’呢，因为卡梅隆这次打电话给顾青可不是跟他探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件事的。他把手中的报纸抖的稀里哗啦响，“你知道我正在看哪份报纸吗，艾瑞克·泽维尔？”
　　“《EX时报》。”
　　顾青这次这么直爽的回答问题了，卡梅隆还有点不太适应，他挑高着一边眉，没好气的问：“请泽维尔先生给我解释下什么叫‘我完全能够理解学院的用意’？”
　　顾青沉吟下道：“詹姆斯，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卡梅隆这次改皱眉了，也不再跟顾青绕弯子了：“你是不是打算给学院挖坑？”他说着还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在去年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有人黑了顾青和汤姆·克鲁斯，认为他们的奖项是由公关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得来的，那会儿顾青还另外把外国记者协会的主席约出来谈了点事情，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卡梅隆并不知情。后来也没什么发生什么事情，卡梅隆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现在出了事情后就把这件事给想了起来。
　　“不，”顾青矢口否认了，只不过他额外加了句，“我只是想要把奥斯卡金像奖拉下神坛而已。”
　　卡梅隆：“……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动机就变成了因为不满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选择性无视了我，我内心有强烈的不满。在这种关系下，我就成了特别在意小金人的那个了，这就和我的本意相悖了。”顾青把没有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抄进西装裤兜里，态度也是一贯的从容自若。
　　而他所说的事故，那还得追溯下几天前落幕的第70届奥斯卡金像奖了。《泰坦尼克号》是最璀璨的那一个，作为能和它相争辉的《千钧一发》，它得到了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摄影、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服装设计、最佳电影剪辑、最佳化妆、最佳配乐（剧情类）十项提名，然而在颁奖典礼上几乎可以说全军覆灭，就得到了一个安慰类奖项最佳化妆奖。更有，顾青个人被提名的最佳男主角奖以及最佳男配角奖，也一个都没有获奖，最佳男主角奖被颁发给了杰克·尼科尔森（《尽善尽美》），至于最佳男配角奖，则由罗宾·威廉斯（《心灵捕手》）获得。
　　总得来说，顾青和《千钧一发》就成了尘埃落定后“几家欢喜几家愁”里的“愁”，或者好听一些就是“喜忧参半”，毕竟顾青在奖项外还有票房可以聊以慰藉——《泰坦尼克号》日前已蝉联了15周的北美票房冠军，北美票房超过五点五亿美元，全球票房已经在一个月前迈过十亿美元大关，现如今正朝着十三亿美元迈进。顾青作为投资人之一，将分得的收益可就是“高不可攀”了，更不用说他可是全球票房也超过十亿美元的《千钧一发》的全权投资者。
　　但聊以慰藉什么的就不是顾青的风格了，他总得对症下药的做点什么，不是吗？
　　
　　第79章
　　
　　卡梅隆认识顾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决定在顾青把话说完前先不发表任何意见，所以也就只问他：“那照着你那个说法的意思呢？”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流光，“我曾经以为在电影界里奥斯卡金像奖是一方净土，是一朵白莲花，可我发现我错了，所以未免更多的像我这样对奥斯卡金像奖抱着憧憬和尊崇的后来人再误入歧途，我愿意以身殉道，有一句话说得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卡梅隆：“……”
　　都说卡梅隆和顾青认识至今也有将近三年了，卡梅隆没少深刻见识过顾青的神逻辑，就像是一开始的时候顾青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他的私生子，又比如说后面《泰坦尼克号》里的同妻论等等的，卡梅隆以为他已经获得免疫力了，可现在看来，他在获得免疫力的同时，顾青的神逻辑功力却是一日千里的……现在被猝不及防的糊了一脸，卡梅隆心情那叫一个没心情，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然后就很干脆的来了个卡式每日一吼，吼完顾青他觉得心里那口气吐出来了，终于能正常思考了。
　　“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
　　这话并不太准确，准确来说顾青这叫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卡梅隆这也是被顾青那一番美化至极的话给恶心到了，思维有点更不上趟。等他的目光落到手中的《EX时报》上，他才想起来问了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卡梅隆也是看了《EX时报》，才会巴巴的打了电话给顾青，本来么他也没觉得顾青会因为没拿到一座演技类小金人而会消极，就像顾青自己说的，他还真不太在意奥斯卡金像奖的肯定与否。只是当事人不在意，媒体们倒是在意得很，尤其是顾青在金球奖上创造了获奖新记录，把最佳男配角奖和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都一举拿下了，难免会让很多人心里不是滋味。再等到奥斯卡公布了提名，他再度在最佳男配角和最佳男主角上得到了提名，媒体们或是制片厂等都在等着看他是否能在奥斯卡上有所斩获，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奥斯卡金像奖连个最佳男配角奖都没有“施舍”给顾青，而《千钧一发》只拿到了个不痛不痒的奖项，一个重要奖项都没获得。虽说这是因为有《泰坦尼克号》珠玉在侧，可像最佳原创剧本奖这样的奖项，奥斯卡都没选择颁给《千钧一发》，无疑是从一定层次上否决了这部电影。
　　媒体们对学院这次的选择做过很多猜测，其中一个猜测是认为学院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千钧一发》政治立意敏感，再加上先前还闹出过极端人类抗议的事，所以一向宣扬着主流思想的学院评委们是不想卷入到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被上纲上线的事件中来的，可又为了安抚那些支持《千钧一发》的影迷，不至于寒了人心，就勉为其难的颁发了个最佳化妆奖给《千钧一发》，玩得一手好平衡。
　　可甭管媒体们怎么猜测，曲高和寡的学院是不屑出来解释的，一头不通就找另外一头，媒体们迫切的想要采访到《千钧一发》的核心人物，问问顾青对这一届奥斯卡金像奖结果的感想。
　　可惜，他们就没堵着人。
　　《楚门的世界》在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一个星期，就正式宣布开拍了，这部电影从去年十二月份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前期工程了，像是寻找到了合适的拍摄地点，本来尼科尔是想在摄影棚里搭建出桃源岛的，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作为真专业制片人的乔恩·兰道给一口否决了，就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好吗？他不愧是好莱坞的金牌制片人，没过一星期就给找到了合适的拍摄地点，就是现在顾青和莱昂纳多他们在的佛罗里达州的锡赛德了。落成于1980年的锡赛德是个设施完善的社区，当地三百多栋住宅风格统一，从任何位置均可以前往邮局、美术馆、古董商店、时装店、书店和餐馆，而且每条街道都通往海边，规划独到的锡赛德自然是拍摄本片的绝佳之选。
　　演员到位后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拍摄，能回来参加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那都是抽空来的，所以颁奖典礼一结束，顾青，莱昂纳多和凯特他们就撤了。媒体们想采访人，结果连人影都没见着，不过‘媒体们’中可不包括《EX时报》。
　　《EX时报》作为EX工业的专属喉舌报，顾青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回到《楚门的世界》剧组后，顾青就通过《EX时报》发表了个申明，类似专访的申明。在这份专访里，顾青就《千钧一发》成为了这一届奥斯卡“遗珠”发表了下看法，他是这么说的：‘我不认为《千钧一发》是虽败犹荣，首先《泰坦尼克号》实至名归；再有，奥斯卡金像奖的认可，在我看来，对《千钧一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并不是说奥斯卡金像奖不认可了，《千钧一发》就不是一部优秀至极，令人发省的作品了。喜爱它的广大影迷，仍旧会一如既往的喜爱它，不是吗？’
　　再有针对顾青自己在演技类奖项上空手而归这件事，他也做出了回应：‘我并没有感到失望，相反我完全能够理解学院的用意’，就这么一句，他也没说他理解中的‘学院的用意’是什么，端看看到这篇报道的读者怎么想了。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显然在卡梅隆看来顾青就没想什么好的，接下来也不会再做什么对学院好的事情。
　　他那么一问，顾青却又理所当然的问：“做什么？”
　　卡梅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顾青也不装傻了，就对卡梅隆说：“我目前并不打算再做什么，是，我是不爽《千钧一发》和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学院实行他们那所谓的‘平衡之道’下的炮灰，可我还不至于牵连到你和《泰坦尼克号》，再者说了现在时机也不太好，我决定等个好时机，送学院一份大礼。”
　　卡梅隆听完，有那么几分诡异的感动，就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听道格拉斯说你在拍摄完《楚门的世界》后，还会有一部新电影要拍，仍旧是科幻类的？你和科幻片过不去了？”
　　“我是一个科学家么。”顾青笑着说，妥妥的逻辑死。
　　卡梅隆嗤笑一声：“你还记得你是个科学家啊，那你可真够不务正业的。”
　　顾青在很多人看来还真是不务正业，可偏偏在他取得的成绩面前，大家都还哑口无言：作为一个科学家吧，顾青现如今有十四项价值不能单纯用美元来衡量的专利。作为一个演员吧，他可是金球奖最年轻的影帝之一。这样一来，大家都只能用他要是能专一在某个领域，那么所取得的成就肯定比现在更好这样的说法来自欺欺人了。可不是自欺欺人么，“詹姆斯，你知道凭借《千钧一发》这部电影，EX工业增值了多少吗？”
　　《千钧一发》是影史上第一部票房超过十亿美元的电影，可它的票房对EX工业借机的增值比起来，虽不至于是九牛一毛，那也远远超过了小巫见大巫。
　　再说顾青在结束《楚门的世界》拍摄后，要去接拍的那部科幻电影，《黑客帝国》，顾青也抱着另外的目的，他想让伊娃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卡梅隆想都没想就说：“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光是听顾青那语气，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一副志得意满的姿态。
　　“哦。”
　　卡梅隆嘴角抽了抽，也不想自找罪受了，在结束这通通话前倒是没忘再警告下顾青：“你好好拍你的电影，不要再带着莱昂纳多胡闹了！”
　　这话说的其实也没多少力度，主要是因为金球奖颁奖典礼上那“幸运之吻”事故，非但没引起什么负面浪潮，反而是进一步带动了他们俩的人气。这真叫很多人都觉得日了动物园了，并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事实上，因为有去年金球奖调戏摄像机的‘前科’在，再加上他们俩就那么正大光明的，怎么看都像是又调戏了一回无辜的摄像机，基调就这么定下来，再胡乱说人家那是出柜，信的可就不多了。
　　顾青口头答应了，把手机放回到裤兜里，往前走了没几步，先前溜走了却没走多远的莱昂纳多见状就跑回来了，装作不经意的问：“詹姆斯都和你说了什么？”
　　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夸奖我学你的声音学得很像。”
　　莱昂纳多才不信，“我是说认真的。”
　　“现在你是说认真的了，那你之前还乱扣我学你说话的帽子。我想知道当时你是怎么想的，里奥？”
　　莱昂纳多决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好在顾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开始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了：“我通过《EX时报》表明了我对这一届奥斯卡结果的态度，是‘我完全能够理解学院的用意’，詹姆斯就拿这件事来问我了。”
　　“然后呢？”莱昂纳多也是大众惯性的思维，“我是说你能够理解学院的用意，然后是什么用意？”
　　顾青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莱昂纳多这次都没有得到最佳男主角提名，所以就别指望他对学院能有什么好态度，所以他就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大概又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用意，比如说激励年轻演员要更加努力，不要裹足不前这类的——你干什么那么看我？”
　　“觉得你可爱？”顾青摊开手说，莱昂纳多想的方向，和顾青想要诱导读者的方向根本就是两码事，可他这样挺好的。
　　“嘿！可爱那是形容女士的词好吗？”莱昂纳多极力抗议着，眼神却到处乱飘。
　　顾青挑挑眉：“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莱昂纳多粗声粗气的说：“什么？”
　　“二十世纪福克斯准备在一星期后举行慈善拍卖——”
　　顾青还没说完，意识到他在暗示什么的莱昂纳多顿时就嚷嚷起来：“福克斯是钻钱眼里了吗？现在《泰坦尼克号》票房都那么高了，他们怎么还要办什么慈善拍卖！”
　　这谁嫌钱多啊，二十世纪福克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穷怕了，而且就这慈善拍卖，二十世纪福克斯也是想借机扬眉吐气一把，叫之前暗搓搓嘲笑过它的其他七大影业公司都过来瞧瞧，有超高票房了就是这么任性。
　　好吧，其实和二十世纪福克斯是不是钻钱眼里没多大关系，有关系的是莱昂纳多现在是想往后拖延着，最好是拖延到最后就赖掉了。顾青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慢条斯理开口了：“如果是我输了，你想我什么时候扮女装呢？”
　　莱昂纳多脱口而出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这不就结了，还有需要我提醒你这个赌注是谁提议的吗？”顾青微笑着说，笑容纯良，说的莱昂纳多就跟个爽打的茄子一样，而且他还不死心：“可我们现在还在拍电影的。”《楚门的世界》现在也只拍了四分之一，要完全拍完还得最起码两个月，这还是算得整体时间，事实上莱昂纳多的戏份并不太多，都比不上凯特饰演的美露戏份多，可顾青的戏份多啊，所以说现在能拖就往后拖。
　　顾青特别的善解人意：“我不着急。”
　　莱昂纳多揉着头发呻吟了几声，然后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反串就反串，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这倒也是，它不会掉块肉，它只是回长两块肉而已。
　　
　　第80章
　　
　　顾青说他不着急，并不是激将法，而是他确实行程满满。
　　不说其他方面，单就是在电影拍摄上，顾青今年就有两部电影要拍摄，《楚门的世界》和《黑客帝国》。
　　《楚门的世界》剧本从拍摄《千钧一发》前夕，安德鲁·尼科尔就开始构思了，剧本写完是在去年下半年，前前后后用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剧本差不多经过了十多次的改稿。安德鲁·尼科尔最初写出来的剧本太过于阴暗，让人倍感压抑，当然了，它在顾青这儿是过了关的，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来看，初稿里展现出的整体氛围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于他还提出了他自己的意见。对于安德鲁·尼科尔想展现出来的意境，顾青再是能感同身受不过了——楚门和《楚门真人秀》制作人克里斯托弗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类比于顾青和系统，在《楚门的世界》里，克里斯托弗导演了整个楚门秀，将一切都涉及得近乎完美，把楚门牢牢控制在桃源岛的超现实世界之中，并将楚门二十四小时的日常生活转播给外界观赏。这和顾青与系统那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了，这是指他们早期的关系。这就显出楚门和顾青的截然不同了，楚门是傻白甜，顾青是一言不合就能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说远了，顾青给安德鲁·尼科尔提出的建议，完全就是把原本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楚门世界推往了暗黑向，谢天谢地的是这遭到了卡梅隆和乔恩·兰道的联手否决。好吧，是再次走马上任做了《楚门的世界》制作人的乔恩·兰道，把卡梅隆搬出来镇压了他们那样阴暗的剧本。说实在的，《楚门的世界》本来就向着科幻惊悚片发展了，如果再让安德鲁·尼科尔和顾青那样再注入更多不寒而栗的成分，那就直接变惊悚+惊悚片了！！
　　为了观影者好，必须得阻止，卡梅隆直接把顾青给摒除在外了，他又苦口婆心的跟安德鲁·尼科尔谈了谈，所以才有了后面安德鲁·尼科尔又重新修改剧本，把剧本的基调变得稍微轻松点，并让安德鲁·尼科尔和顾青明白，并不是只有整体基调暗黑让观众觉得战栗，基调轻快也一样能做到，而且明亮的基调与整体让人脊背发寒的寓意的对比下，效果会更明显。
　　他说得好有道理，乔恩·兰道无言以对。
　　不仅如此，乔恩·兰道还得继续忙前忙后，兢兢业业的昭显着作为一个名副其实制片人的专业素养。
　　——说好的制片人中心制呢？
　　至于《黑客帝国》这部电影，它是在顾青被“劳动改造”，既去年《千钧一发》在伦敦举行首映礼，发生了流血事件后，顾青被叫回X学院接受X教授爱的教育时，在被大卫送来给他当‘阅读文件’的一堆剧本里发现的。《黑客帝国》的编剧拉娜·沃卓斯基和安迪·沃卓斯基姐弟，并不是好莱坞没什么名气的编剧和导演，他们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黑客帝国》的剧本寄给顾青，是因为他们在华纳那边碰了壁。
　　并不是完全碰了壁，华纳的制片人乔·西尔沃看到这个剧本后，立马就被故事吸引了，并将这个剧本推介到了制片厂，问题是出在了预算上沃卓斯基姐弟提出了八千万美元的预算，可华纳只愿付出一千万美元。沃卓斯基姐弟仔细计算了一下，一千万美元大概只够他们拍出头十分钟的戏，而且还是粗糙版的。他们俩并不想要这么做，《黑客帝国》的剧本他们构思了整整五年半，写了十四稿剧本，画了五百个故事板……或许还得加上其他原因，剧本最终碾转又到了“人傻钱多速来”的顾青手上，他还真不负“有钱任性”的名声，在和沃卓斯基姐弟亲自交谈过后，表示愿意开出八千万美元的支票。
　　华纳闻风而至，对沃卓斯基姐弟表示咱们可以再谈。
　　#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的戏码…并没有发生在沃卓斯基姐弟身上，在“利益至上”的好莱坞，这种事太稀疏平常了。
　　不管怎么说，《黑客帝国》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了华纳，由华纳负责制作与发行。再有，顾青作为投资商之余，还将出演男主角尼奥，并且《黑客帝国》在年前选好角色，比《楚门的世界》还要早半个月进入拍摄周期，并不是说开始了正式拍摄，而是在开拍前，主要演员要接受艰苦的专业训练。这专业训练，还并不是演员们以为的直会用几个星期的那种，《黑客帝国》对演员们在武打动作上的要求非常高，到现在都有相近两个月了，专业训练还没有结束。
　　至于顾青，他可是飞刀快过开枪的男人，咳，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格斗专家，在这方面已经不需要训练了，他要做的就是需要在《黑客帝国》正式开拍前保持身体的最佳机能，这一点改良版T病毒+X基因最擅长了。
　　这么一说，莱昂纳多其实可以松口气的呢。
　　……
　　楚门‘父亲’的死而复生，让二十多年来围绕着楚门的一个巨大谎言有了裂缝。
　　有了第一个裂缝，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楚门听的广播里诡异的响起了他的行踪，他家附近的路上每天都有相同的人和车在反复来往，更有自称是医生并每天都去医院工作的妻子竟不是医生。楚门开始怀疑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包括他的妻子、朋友、父亲等所有人都在骗他，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
　　痛定思痛，楚门决定离开令他噤若寒蝉的桃源岛。
　　开车离开，竟然遇到了核泄漏和山火；坐飞机离开，售票员竟然告诉他最早的机票排到了一个月后，还说什么现在是旅游旺季；坐大巴去芝加哥，大巴竟然发动着发动着就坏掉了……这么一来，摆在楚门面前的就只剩下从海上离开这一条路。
　　然而《楚门真人秀》的监制克里斯托弗，早有预谋：在楚门小的时候安排他的‘父亲’在楚门面前遇溺而亡，就是为了给楚门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以至于让楚门对水产生了恐惧症。
　　不过克里斯托弗最终百密而一疏，他错估了楚门的决心，楚门克服了对大海的恐惧，人工的暴风雨把他的船都打翻了，他便开始游，在他绝望的时候他却触摸了一堵墙，一面和天空一个颜色的墙，原来他面前的大海和天空也是巨大摄影棚的一部分。
　　在克里斯托弗向他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楚门并不为克里斯托弗勾勒的明星生活所动，他毅然决然的走向远方的自由之路。
　　#不自量力的还手，直至死方休#
　　更讽刺的事情还没有完，在楚门的世界外，姑且认为它是世界上绝大部分人认为的真实世界，那些看了《楚门真人秀》二十多年的观众们，在前面表现的好似《楚门真人秀》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且在楚门逃离桃源岛时，被楚门牵动着所有的情绪，可随着楚门离开桃源岛，宣告着《楚门真人秀》彻底结束时，原本还跟着“要死要活”的观众们又仿佛没事人一样，换到别的电视台，观看其他的真人秀或脱口秀节目，他们所谓“真实”的生活还要日复一日的继续下去。
　　荒诞与真实，谁又能真的分得清呢？
　　《楚门的世界》比预期早十天杀青，究其原因，顾青现在也患上海水恐惧症了——影片的后三分之一，基本上都是拍摄的楚门在海水中的片段，饶是顾青再发明了洁癖症患者福音的人造表皮，而且他还能在自身皮肤上隔离保护层，可试想下连续不断的在海水里拍摄，他的洁癖症非但没有被“以毒攻毒”了，反而更严重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反而是收起了原本演戏时的几分懒散，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拍摄中。顾青的演技原本就是被举世认证的，现在他再集中精神了，在拍摄进度被他（的洁癖症）往前拖着走的同时，也让其他人被感染了，就是原本对他年纪轻轻就拿到金球奖最佳男主角奖是运气好，又或者公关有力的演职人员们都收起了这样的想法，人家确实有着毋容置疑的实力。
　　冲着《楚门的世界》特效制作来的卡梅隆，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着戏里亢奋，戏外蔫巴的顾青，很中肯的说了句：“我看你是成也洁癖症，败也洁癖症。”
　　顾青是兴致不太高，可这并不代表他噎死人不偿命的技能条就随之掉经验了，于是在听完卡梅隆的话后，他就懒洋洋的抬起眼帘瞧了卡梅隆一眼，问道：“我听乔恩说，你开始着手研究3D立体影像技术了。”
　　卡梅隆无疑有他：“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顾青双手成塔状竖在下巴前，语气漫不经心的说，“只是觉得那好像是我在研发3D模拟器时的衍生项目，哦，之一。”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唔，吼吼更健康。
　　
　　第81章
　　
　　卡梅隆被顾青气得够呛归够呛，可很快就被顾青顺毛捋了。
　　想想看顾青研发3D模拟器的初衷还不是为了《泰坦尼克号》，即使后面这一技术被卡梅隆“嫌弃”了，没有得到大放异彩的机会。再退一步说，顾青又为什么会在研发3D模拟器的同时，还鼓捣出3D立体影像技术项目，还不是因为卡梅隆这个技术狂人的缘故。
　　这么一来，卡梅隆能不气顺吗？
　　他也就没有再拿洁癖症对着顾青说教，另外还得到了3D立体影像技术项目的权限，这一项目目前已经被移交到EX特效公司技术部门了，顾青可以直接给卡梅隆开放权限，并且允许他也参与进来。
　　卡梅隆是知道EX特效公司的，它因为是《千钧一发》的特效公司而声名大噪，现如今又成为了《楚门的世界》的幕后特效团队，相信它将很快成为特效公司中的翘楚。
　　特效公司听起来远比不上一家电影制作公司那么酷炫，可真的说起来，特效公司才是好莱坞电影业的新贵——如果说以前电影技术还没有得到有力革新时，特效公司不显山露水，那么随着《星球大战》系列，《侏罗纪公园》系列，以及《泰坦尼克号》的横空出世，特效公司的地位也跟着一日千里。再有特效公司的盈利，这点也很好说明，只想一想《泰坦尼克号》在特效上所花费的预算有多少，就可以预见特效公司多能“狮子大开口”了。
　　EX特效公司最与众不同的，是它的组成成员绝大多数都是变种人，至于剩余的组成部分，那就是伊娃，M-o和魔镜了，反正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公司就对了。
　　可“不正经”归“不正经”，EX特效公司绝对是有技术任性的特效公司，这里的“技术”那就包罗万象了。卡梅隆从前就压根没想过变种人的超能力，还能被运用到电影拍摄上来，而且和科技碰撞下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到这儿，卡梅隆就问起顾青一件事来：“你是不是要和托尼·斯塔克合伙成立电影公司？”
　　顾青眨眨眼，似乎不太明白卡梅隆在说什么一样。
　　“看来是真的了，”卡梅隆可不会被顾青那一脸的无辜被蒙骗，反而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想知道我是从哪儿知道的吗？八大影业可都听到风声了，他们现在可都带着警惕心在观望。”
　　原因显而易见，谁让他们俩一个比一个有钱，更何况背后还靠着两座巍峨的大山。好莱坞八大影业背后大都有母公司做靠山不假，可没有一个是工业集团，能被称作工业集团的，它的硬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不说EX工业，单就是斯塔克工业，一个明目张胆的武器王国，拳头有多硬就可见一斑了。
　　八大影业公司在知道他们俩要强强联合时，哪还能不提心吊胆，生怕他们手中源源不断的资本涌入好莱坞，会简单粗暴的打破原有的格局，可它们又不敢贸然出手做什么，所以‘带着警惕心在观望’就是最适宜的态度了，#敌不动，我不动#，至于会不会出现#敌若动，我先动#的情况，那就看全美两大高富帅的下一步动作了。
　　对此，顾青发出了一个微妙的，前升后降的音节：“唔。”
　　接着，他在卡梅隆又开始冒火的怒视下，懒洋洋的说话了：“事实上，在金球奖颁奖典礼后的晚宴上，我就和斯塔克先生提起这件事了，我们是有心要合作，不过中间牵扯了不少细枝末节，所以到现在进展缓慢，也不是没有可能进展着进展着就不了了之了。”
　　这话，卡梅隆是不信的：“还有你想做最终没做到的事情？”
　　这还真是大实话，可顾青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就给卡梅隆举了个例子：“我想要得到奥斯卡金像奖的认可，不也是连续两次空手而归吗？”在凭借着《泰坦尼克号》和《千钧一发》分别入围最佳男配角奖和最佳男主角奖前，顾青已经凭借着《一级恐惧》得到过一次最佳男配角提名了，三次提名也还只是提名而已。
　　顾青不提奥斯卡金像奖还好，一提起来卡梅隆就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说这家伙正在酝酿的大招，单就是他通过《EX时报》对外的发声，就给了学院一记不轻不重的闷棍，好吗？卡梅隆再看了一眼一副单纯无害姿态的顾青，突然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吃过亏了，不过等回头还是和X教授谈一谈好了。
　　#刀子嘴豆腐心#
　　……
　　《楚门的世界》杀青后，后期制作顾青就没有再插手了，即使他还挂着制作人的头衔。这就是不少导演想跟他合作的原因之一了，好莱坞实行的是制作人中心制，除非是像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卡梅隆这样的大牌导演，不然是对电影没有多少干涉权的，就像剪辑权，这一般是由制片厂掌控着的，影片最后被剪辑成什么样子，那都是制片人说了算，而不是导演说了算。在顾青这儿，他往外放了不少属于制片人的权利给导演，当然了，还有乔恩·兰道在旁边做调节器，不至于打破好莱坞约定俗成的规则，可在规则内放宽的限度，无疑是很多导演向往的。
　　这可苦了乔恩·兰道了，他心里苦他不说。
　　不然，会被别人认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谁让他不仅是负责了卡梅隆的所有作品，还被顾青拉去负责他的作品了，这么一来不仅是在二十世纪福克斯，在整个好莱坞地位也是节节升高呢。
　　因为乔恩·兰道要负责调度《楚门的世界》后期制作，他在《黑客帝国》那边就没有那么的亲力亲为了，更何况《黑客帝国》的制作和发行公司是华纳，他们自然会有他们制片厂的制作人负责的。再说，顾青既是投资商，还是主演，目前在好莱坞炙手可热，华纳还能让他受委屈不成？
　　可顾青从见面会上回来后，情绪确实不高。平常他很少会出现像怅然若失这样的情绪，更何况是像今天这样明显了。大卫和伊娃，以及M-o都明智的没有在顾青陷入沉思时，去打扰他，倒是魔镜大人在旁边荡来荡去的，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青进入到他自己的思维宫殿里，沿着一条被苔藓覆盖着的白色碎石小径向目的地走去，树木清香萦绕在他鼻息间，越过重重险要的山谷、森林、沼泽和溪流之中，引而不显，就可以看到一座巍峨与瑰丽并存的宫殿。顾青在渡过一座非常狭窄、没有护栏的小桥后，来到宫殿群面前，他抿了抿嘴，并没有选择再往里走了。
　　这座宫殿是有名字的，瑞文戴尔。
　　顾青曾经在中土世界，作为瑞文戴尔领主爱隆的小儿子存在过一千年。那一千年，对顾青来说是一段再漫长不过的时光了，即使对其他永生不死的精灵们来说，一千年更可能只是弹指一挥间。
　　而就是因为太漫长了，所以在最后魔君索伦被打败，精灵们西渡回维林诺时，顾青并没有跟着他Ada，还有他的哥哥们以及族人们一起回去，而是选择了再度转世。也是因为太漫长了，在离开中土世界后，顾青在他的思维宫殿里建造出瑞文戴尔，可几乎并没有再踏足过，有些感情他不曾诉诸于口，并不代表他就不在乎了。
　　在今天，顾青见到了将要在《黑客帝国》里饰演史密斯特工的雨果·维文，那就像是一个触发点，被封锁的记忆险些决堤把他给淹没。
　　是险些。
　　顾青已经足够强大应付这种情况了，可他还是没能忍住回到思维宫殿里，来到瑞文戴尔。在他的瑞文戴尔里，他ada爱隆，哥哥们埃莱丹和埃洛赫，还有姐姐阿尔温，他ada的养子阿拉贡……他们都是在的，可那又如何呢，一切都只是幻影，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顾青睁开眼睛，从思维宫殿里抽身回到现实。
　　魔镜大人嚷嚷起来：“赛恩赛恩，你哭啦？”
　　顾青蓝眼睛里的水光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能够把人冰冻在其中，再拉入那片被寒冰覆盖起来的海水中的冰蓝色，“你说什么？”
　　“咣当”一声，魔镜大人吓得掉在了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又成功得到了大魔王一个眯眼，它……挺住了！可魔镜好像没能吸取到教训，在顾青把他从中土世界带出来的改良版魔戒找出来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时，它吭哧了一句：“赛恩赛恩，你是不是想你ada了？”
　　顾青一个恍神，没有控制好改良版魔戒带来的力量，一头金棕色的短发瞬间就长到了齐腰，而且也不再是金棕色的了，而是如同倾泻着月光的灿烂金发。
　　——大变活人？
　　作者有话要说：
　　tips：
　　杰克（艾瑞克）X卡尔（莱昂纳多）【下】
　　书接第64章作者有话说：
　　莱昂纳多是想看整天端着不说脏话不做出像吐痰那样事情的艾瑞克，打破这样的局限吐一吐痰来着，可他也没想着按照剧情发展，由着杰克和萝丝在一起什么的。
　　这原因可就多了：
　　首先，杰克和萝丝会在一起那都是剧情设定，是由卡梅隆写出来的，现在他们并不是再是原本的杰克和卡尔了，所以说就没有必要按照剧情走吧。想想看如果按照剧情走的话，那艾瑞克最后不是还像《泰坦尼克号》里那样死在大西洋了，这绝对不能有！
　　再然后呢，角色和本尊是有很大差别的，就拿萝丝来说吧，萝丝认为她是萝丝，可在莱昂纳多看来那就是凯特，好吧那顶着的是凯特的脸，如果顶着他脸的艾瑞克和顶着凯特脸的萝丝，在一起了，莱昂纳多觉得他会别扭死的！
　　反正呢，谈恋爱什么的还是先不要想了，该想想他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对！
　　莱昂纳多终于…机智了那么一回，可喜可贺。
　　唔，好像艾瑞克也并没有要和萝丝发生点什么的意向吧？
　　#皇帝不急太监急#
　　咳咳，这件事就先揭过去了，就像是莱昂纳多想的那样，现在首要之急是想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会穿越时空来到了1912年，不对，是来到了《泰坦尼克号》塑造的平行世界里。再有考虑到梦幻之船未来的悲惨命运，如果他们真呆到那时候，还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唔，莱昂纳多就那么心安理得又理所当然的把这些事情都丢给艾瑞克思考了，至于他自己，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啊，比如说好好扮演着卡尔，不要露太多馅。似乎就是那么一转眼的功夫，艾瑞克就那么摇身一变，变成了有钱又有才华的贵族少爷，他坐三等舱这件事都变成了一桩轶事了，其他人都深信不疑，连卡尔的管家都被摆平了。要知道卡尔的管家，跟在卡尔身边那么久，他都还不记得卡尔有杰克·道森这样一位朋友来着。
　　不止卡尔的管家，就连萝丝这位不走寻常路的贵族小姐都被俘获。倒也不是说爱情什么的，而是说萝丝能和他找到共同语言，谈论莫奈，谈论弗洛伊德……总之就是泰坦尼克号上的上层阶级不会谈论到的内容，也不知道的事物，就像泰坦尼克号的所有人都还以为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是船上的乘客什么的呢。
　　“艾瑞克，你在做什么？”莱昂纳多都有点傻眼了，他倒不至于认为艾瑞克就喜欢上萝丝了，毕竟吧还是受到时代的局限，萝丝是知道新事物更多一些，可再怎么样还是和艾瑞克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听听莱昂纳多是怎么说的吧，“你不会是真的想和萝丝来一段浪漫关系吧？她的年龄都够当你奶奶了。”
　　呃，这在某种程度还是说得通的，毕竟在泰坦尼克号起航时都已经是1912年了，萝丝都20岁了，而艾瑞克是1972年出生的，这种表面上的年龄差确实存在着么。
　　艾瑞克拖长了调子说：“我觉得我该提醒你，萝丝是卡尔的未婚妻。”
　　莱昂纳多刚想说“你现在可不是卡尔”，这才想起来他自己现在就是顶着卡尔·霍克利的壳子来着，也就是说萝丝现在是他的未婚妻，而且等到一靠岸，他们回到费城就会结婚。这么一联想，莱昂纳多就炸了：“我才不要和萝丝结婚！”
　　“嗯，萝丝也不想。”艾瑞克这么说。
　　莱昂纳多：“……”不过这次莱昂纳多反应很快，他挑着眉毛坏笑了一下，“这里面的逻辑不对，萝丝的未婚夫是卡尔，而艾瑞克你想啊，卡尔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可萝丝就是看不上卡尔，所以说你这样一张脸也不是无所不利的。”
　　这话有点道理。
　　艾瑞克想了想说：“萝丝注重内在美，所以才会看上杰克么。”
　　莱昂纳多琢磨了一会儿这句话，就当它是一句褒奖的话好了。这么一打岔，莱昂纳多也就忘记问艾瑞克“勾引”萝丝的原因了，其实这原因也好理解，萝丝在《泰坦尼克号》里其实是被塑造成了敢于打破枷锁的新女性，当然了她的力度和思想深度都还不够，但在1912年这样的时代看来已经是很值得赞赏的了，艾瑞克做的就是在给予萝丝引导，想看看她以后能走到什么程度。
　　至于艾瑞克自己，他现在确实是一文不值，仅有的家产也只有杰克的十美元，可他能空手套白狼，又以及他从不担心自己不会活得肆意。至于莱昂纳多，他虽说是穿成了卡尔，看起来是一手好牌，可他对现如今的经济走向和政治立场都一问三不知，要让他继承了霍克利家的家产，这简直就是把金蛋放在了一个三岁小孩手中，还在热闹的大街上招摇过市着。好在艾瑞克也没有要跟他分道扬镳的意思，莱昂纳多也理所当然的“吃软饭”了。
　　这样一来，等泰坦尼克号安全回到纽约后，萝丝就毅然决然的和‘卡尔’解除了婚约，就是布克特夫人要死要活也没能让萝丝改变主意。就在新老贵族打算看霍克利家族的笑话时，前未婚夫卡尔·霍克利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情真意切的发表演说表明支持萝丝的做法，并且还就和萝丝做起朋友来了，是真正的朋友，不是嘴上说说背后捅刀子的那种。
　　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等到大家意识到卡尔·霍克利有一个私交甚密的男性友人后，纷纷恍然大悟。
　　话说咱能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不能，没听说有句话是#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吗？还有再等个五年，等萝丝成为女性先驱，以及‘杰克·道森’在美利坚是赫赫有名的资本家，还有‘卡尔·霍克利’这位资本家跑去好莱坞成为著名演员时，再回头看的话，大概对这句话就会有深刻的理解了吧。
　　
　　第82章
　　
　　顾青在把改良版魔戒戴在手上后，因为魔镜一针见血的话，没有控制好魔戒所带来的力量，一头金棕色的短发瞬间就长到了齐腰，并且从金棕色变成了如同倾泻着月光的灿烂金发。
　　这并不是“大变活人”，而是他储存在魔戒中的精灵之力带来的“副作用”，以及他现在这副模样，已经趋近于他在中土世界，身为瑞文戴尔小王子埃斯特尔时的模样。
　　魔镜大人顿时就精神百倍了，可以说是色胆包天。往好了说，魔镜大人只顾着沉浸在美色中，没有再去瞎说大实话了，更锦上添花的，是顾青并没有立即就变回他原来的模样：作为埃斯特尔时，因为本身就是得天独厚的精灵，又因为精灵王族的血统在他身上得到了淬炼，再有顾青自身的灵魂的强大反哺了本就强大的自身，也就使得那一世顾青的容貌抵达了巅峰，有着超越生物极限的美。
　　而顾青没有立即变回去的原因，是他吸收了存储在魔戒里的精灵之力。在中土世界里，顾青的力量不可估量，这从他活捉炎魔，让戒灵们有来无回，并且忽悠了魔戒间接坑了魔君索伦就可见一斑。
　　这轻描淡写的，听起来好像不过尔尔，可实际上呢？
　　至尊魔戒作为中土世界最神秘的存在，最大的作用是制造邪恶，散布欲望，而它作用的对象，从人类、精灵、巫师……甚至是霍比特人，中土世界里除了它唯一的主人索伦，就没有生物不被它诱惑。
　　在顾青得到魔戒后，他非但没有被魔戒蛊惑，进而控制住，反而是反蛊惑了魔戒，让魔戒相信了索伦终将被打败，会魂飞魄散，再也不会凝聚回来，而魔戒想要给索伦带来一线生机，就必须得听从顾青的安排——在护戒小队护送魔戒去末日火山时，它得乖乖听话，不要闹出幺蛾子来。
　　这就是所谓的间接坑了魔君索伦了，至于现在顾青保存下来的魔戒，是改良版的，他在转世的时候把他拥有过的精灵之力存储在它里面了，毕竟他的灵魂强度并不足够他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现在勉强可以，顾青却只是汲取了一部分就停止了，不过他并没有把魔戒摘下去。
　　这枚看上去像是纯金打造的戒指，就继续戴在顾青左手的无名指上了，并为此引发了一场“混战”——
　　“艾瑞克，你——”莱昂纳多在知道顾青结束了《楚门的世界》拍摄后，就跑过来找他了。莱昂纳多在《楚门的世界》戏份不太多，在先前就结束了，再那之后他就没有在剧组呆着了，生怕提醒到顾青想起赌注的事绝对是原因之一。
　　“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了。”莱昂纳多绞尽脑汁的想合适的词汇，最终还真叫他想起来一个，“你现在闪亮的就像个新硬币。”这句话是《泰坦尼克号》里面的台词，莫莉夫人对着换上燕尾服的杰克说的。
　　顾青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他吸收了一部分精灵之力滋养了下身体，这让看起来有那么些的…容光焕发。顾青这么想着挑起眼尾来瞥了莱昂纳多一眼，慢条斯理的说：“看来你对《泰坦尼克号》爱得深沉，都这么久了还记得它里面的台词。”
　　莱昂纳多有点不好直视现在的顾青，他就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顺带嘟囔着：“你不是也记得吗？”
　　“我是。”顾青微笑着说。
　　莱昂纳多终于回过味来了，顾青这是在鄙视他的记忆力呢，他哼了一声，又听顾青说道：“既然你主动提起《泰坦尼克号》了，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接到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发来的化装舞会的邀请函了？”
　　“我根本就不是主动提起《泰坦尼克号》的，好吗？不过，我确实是收到邀请函了，怎么了？”莱昂纳多没多想，再者二十世纪福克斯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开什么化装舞会，是因为《泰坦尼克号》北美票房正式突破六亿美元大关。
　　《泰坦尼克号》在这期间创造了新纪录数不胜数，最令人咂舌的新纪录除了创造北美影史票房新纪录，还有《泰坦尼克号》蝉联了北美票房冠军十五周，就是到日前《泰坦尼克号》已经上映了二十二周，它的周末票房还稳居北美周末票房榜前十，更有《泰坦尼克号》已经上映了154天，而照现在的票房情形，《泰坦尼克号》的北美漫长映期将还会持续下去，至于持续多久，全世界的电影人已经不想去估计了，他们已经对《泰坦尼克号》经演不衰的票房长线彻底麻木了！
　　更有截止到日前，《泰坦尼克号》的全球票房已经接近十八亿美元了，当之无愧的世界票房之王。作为全球票房第二名的《千钧一发》，也是在仰望它，鉴于它们中间几乎隔了一个《星球大战》的票房（七点七亿美元），而且察觉还在进一步扩大中。
　　二十世纪福克斯此前就没有正式庆祝过《泰坦尼克号》傲视群雄的票房，私下里那种开香槟喝醉做梦都要笑醒的庆祝不算，所以现如今趁着《泰坦尼克号》北美票房过六亿美元，二十世纪福克斯就想着举办一个隆重的庆祝会，还是比较新颖的方式：化装舞会。
　　顾青翘起脚来，含笑看着莱昂纳多：“我以为这是个好机会，亲爱的里奥。”
　　“什么好机会——不！”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可莱昂纳多还是没彻底做好心理建设，他反应过来顾青说的好机会是什么后，就从沙发里蹦起来：“你可没有说要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扮扮扮成女人！”
　　顾青沉吟一番才说道：“我从来就没说过要你扮成女人，那是你说的，还记得吗？我只是不忍心拒绝你的好意。再说了，我现在这么提议，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你着想。”
　　莱昂纳多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又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青，“你说说看！”
　　一派光风霁月的顾青就解释了：“试想下在化装舞会上，大家都倾向于穿‘奇装异服’，那么你穿萝丝那个时期的衣服，也就不会显得突兀，再有我想你是可以戴面具的，里奥。这么一来，只要你表现的好，你被认出来的几率几乎为零。还是说你倾向于扮成萝丝，在人流量不小的广场上走一圈？唔，后者带来的刺激是大——”
　　“不用了！”莱昂纳多头皮一麻的打断了顾青的话，他可不想要什么刺激，又不是偷情。还有这么一比较下来，莱昂纳多还就觉得这个化装舞会是个好选择了，他显然没想过顾青给出的第二个选项本来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也就是说莱昂纳多完全可以拒绝的。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这么长痛不如短痛的定下来了。
　　……
　　二十世纪福克斯举办隆重的化装舞会，可是令整个好莱坞都为之侧目了，但凡收到邀请的都答应前来。与此同时，媒体记者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全都蜂拥而来了。
　　一时间，庆祝会举办酒店前，星光熠熠，和闪光灯交相辉映。
　　虽说这是个化装舞会，可记者们个个都练就了火眼金睛，再加上不少明星们为了追求曝光量，也不会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甚至搏出位，什么样光怪陆离的装扮都有。
　　反正是化装舞会嘛。
　　“二十世纪福克斯现在可真是春风得意了，这次可来了不少大佬。”二十世纪福克斯从《泰坦尼克号》开拍的那一年，到去年年底上映的两三年里，不管是从电影出产量，影响力还有票房、奖项上来说，可都是八大影业里垫底的，日子不能更憋屈，可现在不可谓不是翻身把歌唱了。以前那冷眼旁观，甚至暗中做过打压事情的娱乐圈大佬们，现在又脸上带笑的过来祝贺了，有钱大家一起赚么。
　　被搭话的另一个记者都没舍得放下照相机，就在刚才入场的，打扮成文艺复兴时期贵族小姐与骑士的是格温妮丝·帕特洛和本·阿弗莱克，这对才子佳人的组合早前就被爆出来，他们在一起拍摄《莎翁情史》时定情了，现在看他们这么大方的牵手出现了，看来是真的在交往了。格温妮丝·帕特洛看起来也像个沉浸在甜蜜恋情中不可自拔的小女人，这很格温妮丝·帕特洛——想之前她和布拉德·皮特热恋时，就因为不愿意和男友分开几个月去墨西哥，就拒绝了《泰坦尼克号》的邀约。
　　今天这化装舞会的主题就是为了庆祝《泰坦尼克号》再创新记录，而更有趣的，是格温妮丝·帕特洛在去年六月和布拉德·皮特宣布分手了。当然了，格温妮丝·帕特洛并没有事业爱情双失利，作为娱乐圈有名的星二代，还有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做教父，格温妮丝·帕特洛星途闪耀着呢。看看现在，《莎翁情史》是鼎鼎有名的韦恩斯坦兄弟一手筹办的，旨在明年的奥斯卡金像奖，新交的男朋友本·阿弗莱克也是个帅哥，还是个很有才华的帅哥，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上，还和他的好基友马特·达蒙凭借《心灵捕手》，力压《千钧一发》拿下最佳原创剧本奖。
　　对娱乐圈的八卦如数家珍的记者先生想到这儿，就放下照相机和同行说：“你觉得艾瑞克·泽维尔会来吗？”
　　“詹姆斯·卡梅隆，还有凯特·温斯莱特不都来了吗？他也会来吧。”
　　这根本就没和自己想到一起去吗？记者先生还想再说什么，同行就激动起来了：“人来了！”
　　这还真是说EX，EX到，更激动人心的还在后面呢，这次EX工业的继承人带了女伴了！是真的女伴，而不是像先前《泰坦尼克号》首映时，他和詹姆斯·卡梅隆一起走红毯，并且远远看过去时，给人感觉就是太“蓬荜生辉”了：EX工业的继承人，金球奖最年轻影帝的获得者这次帅出了新高度，看他的穿衣风格应该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考虑到《泰坦尼克号》就发生在1912年，也可以说那时候还保留着一些维多利亚时期的服饰元素。在《泰坦尼克号》里，卡尔的形象都被认为很有贵族风范了，那么在今天艾瑞克·泽维尔的真正维多利亚时期贵族的打扮下，就只能说是“大巫见小巫”了：前短后长的燕尾式大礼服，没有任何花纹及图案的黑色长裤，以及黑色皮鞋，还有高顶礼帽，这些卡尔有的，现在的艾瑞克·泽维尔也都有穿戴，然而不同的，是今天艾瑞克·泽维尔携带了一支本体为藤制的手杖。当那么一支手杖被他拿在手里，在空中轻盈挥舞了一周又落在地上时，再配合上那更加内敛的高傲神态，维多利亚时期贵族绅士的风范，就那么昭然若揭了。
　　也性感的冒烟！
　　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这还没完，他的臂弯里还挽着一名年轻女士。他们俩的穿衣风格是统一的，这位身量高挑的女士穿了一身玫瑰红的长蛋糕裙，温婉的荷叶边配合着衣裙的剪裁，加以垂坠感的线条修饰，更显的华丽与典雅。更别说在立领设计的胸前，还挂着一个美的惊人的心形蓝宝石。
　　“是‘海洋之心’！”
　　很快就有记者认出来了那块蓝宝石，《泰坦尼克号》里的那块卡尔送给萝丝，被认为是萝丝和杰克情比金坚象征的‘海洋之心’！这么一说，记者们也就想起一个半月前二十世纪福克斯举行的慈善拍卖了，当时很多收藏家又或者单纯的《泰坦尼克号》骨灰级影迷都想要竞拍到‘海洋之心’，不过后面却被一个知名不具的买家拍卖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那是谁了，而且它还被挂在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基督耶稣啊，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
　　这么一想，在场记者们的手又开始抖了。
　　男记者们是激动的手抖，女记者们是沮丧的拿不住照相机了，可这不妨碍她们用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去剜这名“幸运女郎”的脸，然后…只剜得到面具和扇子，根本就看不到人家的“庐山真面目”。
　　记者们：“……”人干事！
　　“自然，大方。”顾青侧过头来提醒着他的‘女伴’。
　　“你说得简单！”迪卡普里奥小姐的节操可是有很多盈余的，可不像顾青，下限和节操早就手拉手私奔了。迪卡普里奥小姐现在别提多不自在了，本来有了个半截面具遮住了眼睛和鼻子，他还觉得不够用，就拿了一个精美的扇子把下半部分脸给遮住了，幸好他还没往上再遮一点，把眼睛也给遮住，成为瞪眼瞎。
　　“我是觉得你越是这么遮遮掩掩，记者们越是好奇。好奇心害死猫，我可不敢预测他们会为此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顾青嘴唇微动，说出这么一番乍一听很有道理的话来。
　　迪卡普里奥小姐在紧张之余，就没有多余的智商去细想了，再然后他就听从了顾青的建议，把遮着脸的扇子拿了下来，露出下半张脸。他本来是想露出个自然又大方的微笑来着，可脸上的肌肉根本就不听使唤，所以他也就放弃了，就直接绷起了脸，就当是冰美人好了。
　　在上半部分脸被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情况下，其实是比较难勾勒出一个人的整体面貌的，更不用说迪卡普里奥小姐还是经过了化妆的，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场的记者压根就不会把一位女士往他原身上想。
　　调皮也是要有个限度的，不是吗？
　　咳咳，迪卡普里奥小姐临时给自己的设定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说他就那么盛气凌人的从记者们身边走过，那俾睨的姿态，把记者们唬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顾青本来也是一副傲慢的贵族老爷做派，两人倒是很相得益彰了，而且他也就任由着迪卡普里奥小姐火急火燎的拖着他进入会场，比较好的，是顾青并没有忘了和记者们打招呼——朝他们微微颔首，就跟国王视察领地般的。
　　等他们都进入大厅了，记者们这边才慢半拍的炸开了锅。
　　上帝啊，好大一个新闻！格温妮丝·帕特洛和本·阿弗莱克因戏生情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先生胡乱想着，他低头看着照相机，想着该选哪一张照片做明天稿子的配图，顺带想稿子的标题，EX工业继承人的女友浮出水面，这必须得有一个独树一帜的标题，来纪念EX工业的继承人第一次绯闻么。然而等这位记者先生，猛然间注意到泽维尔二世拿着手杖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怎么看都像是指环的戒指后，狠狠倒抽了一口气。
　　
　　第83章
　　
　　甭管二十世纪福克斯办宴会是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可这次主题毕竟是为了庆祝《泰坦尼克号》北美票房过六亿美元，作为《泰坦尼克号》的核心人物，詹姆斯·卡梅隆大导演自然是要出席的。又因为是化装舞会，所以他就把自己打扮成了个航海家，这也不奇怪，全好莱坞都知道卡梅隆喜欢进行深海探险，以前还拍过类似主题的电影。
　　卡梅隆如今有创造了影史奇迹的《泰坦尼克号》在手，绝对的炙手可热，很多人都在打听他的下一部电影。卡梅隆近期还真没这个打算，再加上他应酬来应酬去，都有些不耐烦了，正好这时候听到骚动，知道是顾青过来了。
　　卡梅隆本来也觉得没什么，顾青那家伙装大尾巴狼的时候，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可渐渐听到别人的议论，就意识到这么大连绵不断骚动的根源是什么了——顾青他不是一个人。
　　这真的就有什么了，卡梅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根本没办法理解顾青的脑回路，生怕他有带着“不三不四”的人过来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大导演就连忙停下了和别人的寒暄，朝着目光涌动的源头走过去了，等瞧着顾青是带着位女士，还是为瞧着很正常的女士来的时候，卡梅隆提起来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为什么不是全放下？
　　卡梅隆仔细回想了下，他还就不知道顾青什么时候有了个交往过密的女性朋友了。卡梅隆并没有想过顾青瞒着他的可能性，他们之间友谊的巨轮虽然常常说翻就翻，可它目前仍旧是一往直前的，不是吗？
　　这倒是。
　　正因为笃定顾青身边没有可疑的“妖艳贱货”，这次他却带了个女伴来，所以卡梅隆才没能彻底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由此看得出来，卡梅隆还是很了解顾青的。
　　卡梅隆这边是抱着不上不上的心走过来，迪卡普里奥小姐那边完全是忐忑到极点了。迪卡普里奥小姐的心理也很好理解，在陌生人面前扮女装的耻感，和熟人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更关键的，是别人不会认出他来，可卡梅隆就不一样了，卡梅隆是知道他和顾青的赌注的！
　　这种耻度破表的心理，让迪卡普里奥小姐整个人都纠结了，他想拿扇子继续挡住脸，可那把该死的扇子怎么都打不开了，好不容易换了个方向把它给打开了，可还没遮到脸上的，扇子“啪”就掉在地上了。
　　迪卡普里奥小姐：“……”妈的破扇子！
　　顾青二话不说就俯下身来把扇子捡起来，把它合拢了放进迪卡普里奥小姐的手里，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别担心，好吗？”
　　迪卡普里奥小姐被安抚了，没那么纠结了。他注意到周围男男女女或隐晦或正大光明的投来的探究性目光。莫名的斗志就一下子就上来了，没道理他的演技还不能蒙混过关，先前在记者们面前不是做的很好的吗？迪卡普里奥小姐就挺直了脊背，略抬高了下巴，配合着他这一身维多利亚时期贵族小姐的服饰，看上去还真是很矜贵的，就是挂在脖子里的‘海洋之心’略沉。
　　迪卡普里奥一咬牙，忍了。
　　顾青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脸上的微笑加深。
　　那个微笑，怎么看都像是近乎纵容的微笑，直看得不少女士恨不能以身代之。迪卡普里奥小姐偏偏无所觉，随着卡梅隆的逼近，他刚升起来的昂扬斗志就在迫不及待的流失。说真的，等到卡梅隆到跟前了，迪卡普里奥小姐整个人都僵掉了，他几乎都要迈动腿躲到顾青背后了。
　　是几乎，实际上却没有的，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伸手挽住了顾青的胳膊，把他自己靠过去了，这绝对是找个靠山。
　　顾青神情自若的和卡梅隆打招呼：“詹姆斯。”
　　卡梅隆朝他点了点头，就看向了迪卡普里奥小姐，让顾青介绍一下的很明显了。顾青神情变都没变，眨眼间就给迪卡普里奥小姐想了个名字，“杰奎琳（Jacquline），这是詹姆斯。詹姆斯，这是杰奎琳。”
　　“很高兴见到你，杰奎琳小姐。”
　　卡梅隆好像没觉察到什么问题，很有礼貌跟‘杰奎琳’问好。那么问题来了，迪卡普里奥小姐现在虽然是女装打扮，身材也看起来凹凸有致——值得一提的，是迪卡普里奥小姐拒绝了人工胸脯，能有现在这样的效果，这绝对得感谢束胸衣，还有层层叠叠的衣领——但他的声音还是他自己的声音，虽说不像顾青的那么低沉有磁性，可那也是男人的声音，而且他也不像顾青能够改变自己的音调，这一开口说话肯定就会露陷。
　　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都是无穷的呢，迪卡普里奥小姐一下子武装了回来，就只朝卡梅隆矜持的点点头，还露出个微笑，就当是和他打招呼。
　　这也能说得过去。
　　卡梅隆也不介意，只是他转过头来就问顾青：“你不是说要和里奥一起过来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迪卡普里奥小姐听着，就条件反射的去看顾青。
　　卡梅隆的表情立马就有一瞬间的扭曲，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他可还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一出笑话来！其实吧，从先前迪卡普里奥小姐整个人纠结的令人看着都跟着纠结的时候，卡梅隆心里就开始打鼓了。他是知道莱昂纳多和顾青那个滑稽的赌注的，而且再怎么说在拍《泰坦尼克号》时，也在摄像头后面接连拍过莱昂纳多小半年，再加上大导演多了解顾青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啊……总之呢，卡梅隆心里就有了一个相当不好的预感，以及一个接近真相的猜测。好歹呢，卡梅隆还抱着一丝侥幸，可现在这丝侥幸也被迪卡普里奥小姐那“做贼心虚”的表现，给击打了个粉粹。
　　卡梅隆现在烧死顾青的心都有了，而很默契的，顾青也看穿了卡梅隆的心思，他仍旧一派从容不迫，也没有嫌弃迪卡普里奥小姐这位“猪队友”，他只是侧过头来，拉近了和迪卡普里奥小姐之间的距离，眉眼带笑，神态自然，以及现在这动作看上去像是要亲吻迪卡普里奥小姐，以证“清白”一样。
　　……并没有。
　　顾青嘴唇动了动，凑在迪卡普里奥小姐耳畔：“詹姆斯开始怀疑了，说句话。”
　　迪卡普里奥小姐不可置信的看他，没有被面具遮住的眼睛传达着他的想法：‘这就是你说好的不让我被认出来的策略？！你疯了！’
　　顾青不用他开口，也意会了他想传达的话，却没有改变主意，眼睛里带着笑意继续和他说悄悄话：“相信我。”
　　迪卡普里奥小姐觉得他大概真的是被蛊惑了，就试探着开口了，他也不敢以正常的音量说话，就以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音量说：“呃，詹姆斯——”
　　Holy fuck！
　　那不是他的声音！
　　迪卡普里奥小姐猛然转头再去看顾青，顾青朝他微微摇头，示意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也对哦，现在最主要的，是打消卡梅隆的疑心，迪卡普里奥小姐瞬间就信心大增了，他一改先前对卡梅隆的冷淡，变得热情起来：“詹姆斯，我非常喜欢您的《泰坦尼克号》，它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作品。”
　　迪卡普里奥小姐现在说出口的声音，就是清亮的女声了，配合上他说话时候拿捏的语气，其实还是很动听的。
　　卡梅隆，卡梅隆他当然没有被骗过去！别人或许不知道顾青这个技术宅有多技术，可卡梅隆还是比较清楚的，再说了作为一个拍过科幻电影（《终结者》系列），以及特工电影（《真实的谎言》）的导演，卡梅隆难道还能想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吗？大概也就是变声器那一类的东西，这对顾青来说并不困难。
　　卡梅隆是心里有岩浆在翻滚，明面上也就跟着“将错就错”了，不然呢，他要把这件事戳穿吗？他可不像莱昂纳多，他出门的时候是带着脑子出门的！也正是这样，卡梅隆敷衍完迪卡普里奥小姐，就提出要去和其他朋友打招呼了，卡梅隆还真是怕他忍不住想喷顾青那小混蛋一脸火星子，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眼不见心少烦了。
　　迪卡普里奥小姐就那么傻乎乎的认为自己过关了，等卡梅隆转身离开后，心里松了好一大口气，然后就凑过去声讨顾青：“这是怎么办到的？还有你之前为什么不这么做？”刚才快吓死他了，好吗？
　　迪卡普里奥小姐是在质问顾青了，可看在外人眼里那就有不同的含义了：看他们俩这么甜腻的样子，所以说真的是男女朋友了？
　　不，其实是未婚夫妻来着。
　　——《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可以作证。
　　
　　第84章
　　
　　先不说《洛杉矶时报》的记者要憋着放什么大招，还接着说化装舞会好了。
　　面对着迪卡普里奥小姐的声讨，顾青表现的很无奈：“这就要问你了。”
　　迪卡普里奥小姐：“？？”
　　“还记得我在你变装后，还提醒你说如果你想要让你变装更完美，还少了一个变动吗？可你严词拒绝了，是的，我说的就是声音上的变动，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
　　迪卡普里奥小姐：“……”他以为是上半身，又或者下半身那什么啊！他怎么会想到会是声音上的变动！还有这么一说，还是他的错了？
　　迪卡普里奥小姐坚决不背这口锅，他正想说什么，就听顾青提醒道：“凯特来了。”
　　凯特在《楚门的世界》里的戏份主要集中在前半段，等戏份结束后她就回英国了，这次会来参加二十世纪福克斯举办的化装舞会，还是因为她正好在美国，她又接拍了一部新电影《圣烟》，另外去年拍摄的《北非情人》也即将要上映了，也有为《北非情人》做宣传的意向。说实话，作为一个英国演员，她在这个宴会上真正认识的演员不多，和并不认识的演员寒暄时，凯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等听说顾青来了后，她就有正当的借口离开了。凯特也不担心会传绯闻，她都订婚了，未婚夫是在拍摄《北非情人》认识的，他们已经约定好要在年底就举行婚礼了。
　　等见着了‘杰奎琳’，凯特和卡梅隆有同样的疑惑：“里奥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我没看到他。”
　　迪卡普里奥小姐在心里默默吐槽：‘我早来了。’
　　迪卡普里奥小姐现在的姿态可是放松多了，大概是因为有变声器在手，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在熟人面前露馅了。
　　可以，这很莱昂纳多。
　　顾青并没有选择回答凯特的问题，他只是笑着说：“凯特，我要去和别人打个招呼，可以麻烦你照顾下杰奎琳吗？杰奎琳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不太适应。”这绝对是大实话，杰奎琳以前压根就不存在，再有莱昂纳多自己也是第一次扮成迪卡普里奥小姐，会如鱼得水的话那就真的要审视下自己的节操了。
　　凯特还没觉得有什么呢，迪卡普里奥小姐就一把拉住顾青的胳膊，用眼神控诉他：‘你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顾青示意他去看他要去打招呼的方向，迪卡普里奥小姐看到了卡梅隆，他都不带再踌躇的就放开了顾青，“那你去吧。”凯特又不知道他和顾青的赌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
　　等顾青施施然离开后，迪卡普里奥小姐就冲凯特挤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
　　凯特在心里皱了皱眉，倒不是为了迪卡普里奥小姐略纠结的笑容，而是她这么走近一步站到对方跟前，才发现对方异常的高挑。原先顾青站在旁边的时候并不这么觉得，现在凯特用自己的身高做基准线，觉得对方最起码比穿着三英寸高跟鞋的自己，还要高出三英寸左右，而且她好像没有穿高跟鞋，也就是说她本身最起码有六尺（183cm）高，那确实是够高挑的。
　　凯特也没有多想，就有些好奇的笑着问：“杰奎琳，你和艾瑞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迪卡普里奥小姐这次是真踌躇了，他没有和顾青对过答案啊，不对，应该说他压根没想到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他就光顾着羞耻难耐了，哪里还会考虑的这么周全。现在可好了，难道他跟凯特说他和顾青是在《泰坦尼克号》试镜会上认识的，而且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洗手间吗？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迪卡普里奥小姐还没有这么甜，现在也就只有硬着头皮胡诌了。“我父亲和艾瑞克的父亲是故交，所以我们就那么认识了。”
　　——考验脑补能力的时候到了，迪卡普里奥小姐。
　　这边迪卡普里奥小姐是在冰火两重天，那边顾青就怡然惬意得多，他确实是过来卡梅隆所在的方向，不过并不只是来和卡梅隆交锋来了——迪卡普里奥小姐认为自己过了卡梅隆那一关，顾青可清楚的知道卡梅隆识破了并没有戳穿而已，现在大导演肚子里憋得都是火星子，顾青就不要做“卖火柴的小男孩”，把那火星子给点燃了——而是他有正经的事情要和鲍伯·沙伊尔，美国新线电影公司的创始人谈。
　　哦，顾青并没有要收购新线电影公司的意向。新线电影公司如今是有自主经营权不假，可它在1993年就被娱乐巨头华纳收购，并被并入时代华纳集团，也就是它是有母公司的子公司。顾青也无意挖时代华纳集团的墙角，要知道他接要下来要开拍的《黑客帝国》，所负责它制作与发行的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的母公司就是时代华纳集团。
　　顾青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从新线电影公司买下他们一直在计划，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主要是资金问题而一直搁置的《魔戒》项目。其实还不止《魔戒》，新线电影公司目前还拥有着《霍比特人》的电影改编权，顾青也想一并把《霍比特人》的电影改编权给买下来。事实上，并不止这两部，英国魔幻文学作家托尔金名下所有小说的改编权，以及所涉及到的周边物品的商标权，以及各种改编权，不止电影改编权，还有电视剧，电视动画等等改编权都买到手。
　　顾青其实也这么做了，在他现在和新线电影公司洽谈时，他已经派别人去和J.R.R.托尔金的遗产管理基金会，还有小说的出版商哈泼-柯林斯出版公司接触了。
　　当然了，这其中还涉及到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版权更迭，毕竟托尔金的《魔戒》在六十年代问世后，好莱坞就为之倾倒，并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魔戒》搬上大荧幕了，到目前为止前前后后经过了四十多年，都没有哪一家电影公司真正的把《魔戒》电影化，期间就势必有很多版权更迭，现在顾青想要完完全全拥有所有版权，必然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也不会很轻松就对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对了。顾青足够有钱，他也有一群很能干的属下，对于不管是并购什么类型的都很精通的属下。这都是历练出来的，想想看从顾青入主EX工业，EX工业前前后后就收购过世界上最大的测序仪生产商PE生物系统公司、《国家问询报》的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一家电影特效公司等等，可以说是除了PE生物系统公司和EX工业的基因项目有直接关联外，其他的都是风牛马不相及。现在要‘并购’的都不是一个独立的公司，对他们来说倒不至于用“杀鸡蔫用宰牛刀”来形容，但也是难度不太大的。
　　鲍伯·沙伊尔这边也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碍，新线电影公司虽然同属于时代华纳集团，但其电影经营与时代华纳集团内部的其他电影并不相关。这么一来，在很大程度上它还是一家独立制片发行公司，在资源、规模、还有受投资商青睐程度上自然是不能和八大影业相比的，它初期就是以面对美国高校发行欧洲及本土低成本恐怖片为主，进入制片业后，也是投资拍摄低成本恐怖片，直到后来发行了《忍者神龟》并大获成功后，才成为有广泛影响的独立电影发行公司。
　　可这并不代表新线电影公司能够吃下《魔戒》，《魔戒》这部小说构架实在是太过于宏大，里面所涉及的人物也多如繁星，与其说《魔戒》是一部小说，更不用说它是一个完整的令人神往的世界，这从全世界的托尔金书迷有多少，就可见一斑了。
　　所以说这就给《魔戒》的真人电影化带来了相当大的挑战，以前是技术不过关，现在技术是过关了，可要把中土世界拍的令数以千万计的书迷满意，那就真的需要相当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的输出了。新线电影公司其实也向母公司提议过，可时代华纳不敢动辄就是投资过亿美元，所以《魔戒》这个项目就被搁置了，哪怕新线电影公司都给《魔戒》找到了导演，新西兰导演彼得·杰克逊。
　　这么说好像有那么点“本末倒置”了，倒不是新线电影公司找到的彼得·杰克逊，而是托尔金的骨灰级书迷彼得·杰克逊找上的新线电影公司。这里面就涉及到《魔戒》电影改编权的更迭了，最早的时候它还是在米拉麦克斯公司手上的，后来米拉麦克斯连把《魔戒》拍成两部都不接受，只想拍一部，彼得·杰克逊当然不能接受，米拉麦克斯就决定让导演约翰·梅登接手这一项目，这一做法彻底把彼得·杰克逊惹毛了，所以他就决定“另起炉灶”，最终碾转找上了新线电影公司，这次稍微好一点了，新线电影公司接手了项目后，同意拍摄两部，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问题还是出现了，这么“颠簸流离”的，彼得·杰克逊都有些心灰意泠了。也就是在这时候，顾青插手进来了。
　　新线电影公司表示可以谈，他们也不想把《魔戒》这个项目砸手上。不是说《魔戒》这个项目不好，只是太难拍了，而且还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这点倒可以参考《泰坦尼克号》。是，《泰坦尼克号》现在是影史的奇迹了，可都说是‘奇迹’了，谁知道要过多少年才会再出现一次奇迹。
　　顾青和鲍伯·沙伊尔相谈甚欢，敲定了大致交接内容后，后面的细节自然会有其他人跟进的，这件事很快就会敲定下来的。等鲍伯·沙伊尔谈完后，在旁边听了个大概的卡梅隆就一把把顾青拉到稍微僻静的地方，挑高了一边眉毛看他。
　　顾青转动了下手指上的魔戒问：“怎么了？”
　　卡梅隆就不去问迪卡普里奥小姐的事情了，不忍直视的事情就让它先揭过去，他想知道的是关于电影公司的事：“你不是说你和托尼·斯塔克合办的电影公司还没影的吗？怎么现在叫你说的，我都觉得它已经跻身成为九大影业之一了呢。”
　　“它确实还没有正式成立啊，”顾青说得理直气壮，在卡梅隆瞪过来时，又继续说，“可支票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是吗？再说公司也是说成立就可以成立的。”
　　卡梅隆被顾青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噎得不轻，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成《魔戒》迷了？”
　　卡梅隆也就那么一说，没等顾青回答他就继续说下去了，“你看看你现在拍的电影，不是科幻类，就是魔幻类，你还就和这两类电影过不去了是吧？我和你说这两类电影可不是学院青睐的主流类型——算了，这话就当我没说。”大导演是想到顾青还在酝酿着坑学院和奥斯卡的大招，他在这么苦口婆心的说他，也就没什么建设性意义了。
　　顾青对卡梅隆的关心却很受用，他摩挲着手杖的手柄笑着说：“我并不会参与拍摄《魔戒》，我之所以会买下它的改编权，唔，你就当我心血来潮好了。你别瞪我，我说的可是一部分真相。”
　　这话说的，卡梅隆都想打他了。
　　顾青半垂着眼帘，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他本来是想视而不见的，再怎么说这拍出来的《魔戒》，和他曾经所在的中土世界也不会是同一个，即便是他所在的中土世界是以这真人电影化的《魔戒》为蓝图衍生的平行世界，可不同就是不同。然而，顾青还是做不到彻底放下，他连他思维宫殿里的瑞文戴尔都没有正式踏足过呢，这其实并不是个好现象。所以顾青就想着堵不如疏么，兴许在看过《魔戒》是怎么构建出中土世界后，就不会再心存执念了。
　　卡梅隆狐疑的看了顾青一眼，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他，正想说什么，余光里却瞥到了那不忍直视的杰奎琳女士，卡梅隆顿时就不想管这一摊子事了，斜睨着顾青道：“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爱哪儿哪儿去。”
　　顾青往那边看过去，对卡梅隆的观点不以为意，反而说：“我觉得很有趣。”
　　然后，不等卡梅隆说什么，顾青就说了句“回头见”，就带着他的手杖往‘杰奎琳’所在的方向走过去了。
　　卡梅隆嘴角狠狠抽了抽，有趣？整件事哪里有趣了？卡梅隆可欣赏不来顾青的恶趣味←大导演这是选择性忘记了扮女装这件事，可是由莱昂纳多首先提出来的，如果要再进一步推理来源的话，那莱昂纳多可是受到了当时看的《今夜秀》的启发，也就是说卡梅隆那放出来顾青反串萝丝的录像带起了很决定性的引导作用……要是这么往前推的话，那还就没完没了了，还是不要追本溯源了吧。
　　那边迪卡普里奥小姐是欲哭无泪，等顾青走过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跟他吐槽：“女人们为什么喜欢做什么事都要结伴啊？”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顾青却听明白了：“凯特邀请你一起去洗手间了？”
　　迪卡普里奥小姐干巴巴的说：“你为什么会用‘邀请’这个词，它和洗手间放在一个句子里听起来很奇怪的。好吧，她确实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间了，我当然没一起去。”
　　顾青不紧不慢的说：“我并没有问你去没去。”
　　迪卡普里奥小姐噎了下后就梗着脖子说：“你问不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没去，怎样！”这是原则问题。
　　这时候，顾青看到凯特了，凯特神情特别的微妙，她和顾青四目相接后，眼神里的“你们俩可真会玩”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很显然，凯特也识破迪卡普里奥小姐的伪装了，而再一次的，迪卡普里奥小姐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在纠结原则性问题来着。
　　顾青在心里微微叹口气，他觉得还是听取卡梅隆的建议早退好了。
　　早退归早退，可这不耽搁他们俩联袂而来的画面，成为了第二天西海岸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头条，显然其他报社也觉得EX工业继承人疑似恋情曝光的新闻，比其他明星的恋情又或者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化装舞会更有价值。而在那么多版面中，《洛杉矶时报》的更具有惊悚性，不，是惊爆性，人家都只是写疑似女朋友，而《洛杉矶时报》就给更进一步，进了在本质上很不一样的一步，它写的是疑似未婚妻，并且有图有真相：E.X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那么的明晃晃。
　　很好，《洛杉矶时报》成功的引起广大读者的注意了。
　　
　　第85章
　　
　　艾瑞克·泽维尔，天才，亿万富翁，金球奖影帝，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排名不分先后）和他在高富帅上齐名的托尼·斯塔克有很多相同点，这从托尼·斯塔克的名头上也能看得出来，排除艾瑞克·泽维尔涉身娱乐圈做演员外，他们来唯一不同的一个名头就是“花花公子”了。
　　和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比起来，艾瑞克·泽维尔简直就是小学生。说起来即便是涉身在五光十色，美人如云的娱乐圈，艾瑞克·泽维尔传过绯闻的对象竟然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而且那在金球奖颁奖典礼闹出来的绯闻，更像是恶作剧，针对全球观众的恶作剧。
　　这不科学！
　　娱乐圈里最容易出现的因戏生情，在艾瑞克·泽维尔身上一点都没有得到体现——纵观他目前已经上映的四部电影，作为男配角出现没有感情戏出现的《一级恐惧》和三个男人一台戏的《洛城机密》是可以忽略，而《泰坦尼克号》和《千钧一发》呢，这总可以算得上吧，可结果呢《泰坦尼克号》里的萝丝-凯特·温斯莱特，放着好莱坞两大万人迷没看上，人家和另外一部电影的助理导演看对眼，还要步入婚姻的礼堂了；再说《千钧一发》，在戏里和女主角艾琳-乌玛·瑟曼擦出的火花，还比不上和杰罗姆-裘·德洛的，戏外就更不用提了。
　　即便好因戏生情这一块没有开花，可以归结于拍得电影数量少，那好莱坞还很流行的“你情我愿”的利益交换呢？想想看吧，即使刨除艾瑞克·泽维尔天才，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等名头，单就看他作为演员在娱乐圈的地位，主演的四部电影总票房高达三十三亿美元，又有金球奖三个奖杯和奥斯卡三个演技类提名在手，已经晋升到A-list了，再说他本身人气也高的吓人，随便哪个模特或c-list甚至b-list女演员搭上他，绝对会一夕爆红，人气也跟着飞涨。这样双方各取所需……仔细想想女方是有所需，然而艾瑞克·泽维尔并没有啊，他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吧，这还真是个悲伤的事实。
　　说来说去，艾瑞克·泽维尔似乎是#出淤泥而不染#了——这里并不包括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以及加上‘似乎’，那是因为考虑到了艾瑞克·泽维尔是深柜的坊间传闻。
　　先不说那坊间传闻到底传的多么的有鼻子有眼，就是现在《洛杉矶时报》就轰轰烈烈的来了这么一出，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咳，是报道了好大一个新闻！至于坊间传闻有没有被不攻自破，那还还真不好说，没看到那个同样是a-list的巨星老婆都娶了两个了，深柜的传闻仍是经久不散吗？
　　《洛杉矶时报》是西海岸发行量最大，同时又是影响力仅次于《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的报纸，可想被它这么头条一报道，辐射范围有多广，可惜这一次《洛杉矶时报》踢到了铁板，还有好像其他影响力比它高或和它影响力不相上下的报纸都在跟它对着干了。
　　比如说《纽约时报》，因为地处世界第一大都市的纽约，地址位置特殊，要知道像斯塔克工业，EX工业等龙头企业的总部都在纽约，所以消息比较灵通，它紧随其后报道的，并不是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化装舞会，也不是艾瑞克·泽维尔疑似订婚，而是板上钉钉的一件新闻：《艾瑞克·泽维尔和托尼·斯塔克，将展开个人名义的合作》，这说得就是他们俩将要一起开电影公司的事情了。不像《洛杉矶时报》新闻的疑似性，《纽约时报》保证了它家新闻的真实性。
　　至于如何保证的，那就说到《EX时报》了。《EX时报》的前身所属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在被并购后被整合成一个更精炼的部门，作为这个部门第一个产品-《EX时报》，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颇具规模和影响力了。它平时报道的内容，除了替EX工业发声，更多的集中在科技、设计、商业以及科学最前沿，旨在建立更好的世界。
　　这一次《EX时报》的头版，也没有贡献给报道“太子爷”的绯闻，而是提起了他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其中有接下来要拍摄的《黑客帝国》，也有正在接洽中的《魔戒》电影改编权。
　　《黑客帝国》就不用再详细说了，早前其他报纸或杂志都报道过了，《魔戒》电影改编权这件事才是最新鲜的。最关键的，在这部分当中《EX时报》提到了《魔戒》真人电影化的先期投资，将会由艾瑞克·泽维尔和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支出，双方还将展开更进一步的合作。
　　至于这名志同道合的朋友姓谁名谁，《EX时报》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明。
　　这样的报道一出，读者们都无语了：《EX时报》作为喉舌报，会不知道是谁？
　　——《EX时报》你这么知名不具，是很容易失去读者的，知道吗？
　　幸运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EX时报》似乎也被它家大老板传染了调皮的个性了，再者说了就算《EX时报》这么藏着掖着，可读者们的眼睛是雪亮的。《魔戒》这样史诗般经典的魔幻小说要电影化，看艾瑞克·泽维尔一贯的风格，自然是要精益求精的，所以说这先期投资必定是要过亿美元的，说不定还会和《泰坦尼克号》那样预算高达两亿美元，能出手这么阔绰的，还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舍托尼·斯塔克其谁！
　　此外，先前就有些风言风语，说他们俩要牵手成功，一起建立电影公司的，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不是空穴不来风。
　　这样前有《EX时报》打头，后有《纽约时报》提炼重点进行严肃性报道的，美利坚金融界最具有权威的专业报纸《华尔街日报》也是紧急跟进，理智分析艾瑞克·泽维尔和托尼·斯塔克强强联合后，会给现有的经济形势带来怎么样的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EX时报》《纽约时报》还有《华尔街日报》，它们的总部都在纽约，也就是说属于东海岸，而以《洛杉矶时报》为首报道绯闻事件的报纸，都是属于西海岸的……这样一来，东、西海岸舆论走向直接对冲了，为此有读者得出一个神结论：艾瑞克·泽维尔在西海岸带未婚妻出行，并在东海岸宣布和托尼·斯塔克“联姻”了。
　　911吗？有人犯重婚罪了！
　　很多人都不明白了，事态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走向太清奇了！
　　清奇归清奇，它总得有个落点吧？
　　处于两段关系中的艾瑞克·泽维尔，不负众望的被记者在EX工业洛杉矶分部公司门口被堵住了，在听完记者的描述后，发出了一声吊人胃口的单音节后，眨眨眼说：“这个可以有。”
　　记者们：“……”什么叫“这个可以有”？！一边和美女订着婚，一边和托尼·斯塔克结着婚吗？！！那他们是要感慨贵圈真乱呢，还是感慨贵圈真基呢，又或者两个都得感慨着？艾瑞克·泽维尔你这么“二皮脸”，你父亲知道吗？
　　记者们风中凌乱着，又凌乱回来了，因为他们赫然发现先前艾瑞克·泽维尔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如今又戴回到右手无名指上了。这叫什么？男女搭配时戴在左边，男男搭配时戴在右边，以便达成#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成就吗？
　　记者们想完又凌乱了一把。
　　顾青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就把右手举起来，慢吞吞的说：“这是，hm，家族戒指。”
　　顾青没打算再把改良版魔戒摘下来，他又想起来他家做大英政府的兄长就有一枚类似的戒指，所以他就干脆把这枚戒指也当成家族戒指好了，反正是他自己改良过的魔戒，已经没有它曾经的主人魔君索伦任何痕迹了。
　　记者们：“……！！”所以说没有犯重婚罪了？
　　这本来就没有重婚罪一说吧，毕竟和托尼那就只是金钱上的合作往来，又不是真的两个工业集团进行联姻。现在再说这枚戒指不是订婚戒指，而是家族戒指了，所以也不存在着和不知名美女——东西两岸的记者们光顾着打这场硬仗了，根本就没有空闲去调查迪卡普里奥小姐的真实身份来着——有具有法律效应的关系了，所以人家还是黄金单身汉的，好吗？
　　转过弯来的记者们心里是拒绝的，说好的爆点升级呢？怎么现在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然后“一马平川”了呢？难道艾瑞克·泽维尔还真的就是绯闻绝缘体了？
　　——唔，这谁知道呢。
　　
　　第86章
　　
　　‘重婚’门就这么找到落点了。
　　当然，媒体们的追踪报道还没有结束，即使艾瑞克·泽维尔还是黄金单身汉，可整桩事件里还有很多新闻点等着他们去深度挖掘。比如说《魔戒》被艾瑞克·泽维尔接手了真人电影化项目；再比如说全美两大高富帅要联手合作了，究竟是怎么个合作法。
　　这次呢，就需要纸媒们去深度挖掘了。
　　顾青被他们围追堵截过一回，就没有再让他们给堵住第二回。他现在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公事私事都有。公事方面呢，和托尼的合作其实早在二月份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晚宴上，他们就开始谈了，一直拖拉到现在，至于原因，只能说大部分原因并不出在顾青身上。至于现在怎么一下子又进展神速了，托尼大概是有点怕了他的大预言术了，换句话说他‘不一小心’就辨认出了迪卡普里奥小姐的真实身份，大概也是愧疚作祟，就“快刀斩乱麻”般的同意了顾青写的第二十三版计划书；再来，《魔戒》以及托尔金作品版权和商标权等问题，自然是有下属去办的，顾青并不需要多操心了。另外EX工业方面，顾青有大卫做CEO，绝对是幸福的没边了，他现在只需要再抽空操心一下第三届EX工业博览会的框架。
　　私事方面呢，这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这次‘重婚’事故，美国几大报纸都轮番上阵了，再加上现在已经开始进入了信息大爆炸时代了，消息传播的速度是超乎想象的快，如果再刻意留心的话，那这速度就更快了。
　　因此，顾青并不意外的接到一通电话，来电显示是知名不具。
　　说开了就是对方以为顾青并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但顾青在电话接起来前，伊娃就已经锁定并分析出是谁了。
　　顾青就假装事先不知情好了，他接起电话：“艾瑞克·泽维尔，你好。”
　　话筒里传来了万磁王低沉并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万磁王。”
　　不等顾青说什么呢，万磁王就很是未雨绸缪的警告起来：“你敢再叫一声妈咪试试？”看来万磁王对‘妈咪’这个称呼，是非常不感冒的。
　　顾青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兰谢尔先生，您这么说真的很容易让我误会您其实是非常期待我叫您妈咪的。”
　　万磁王冷哼一声：“你耳朵有什么毛病！”
　　“从心理学上来讲，人们潜意识里都存在着逆反心理，当被禁止做什么时，逆反心理就会从潜意识里醒来，叫嚣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越是不让我这么做，我偏要这么做’。而现在么，您禁止我叫妈咪，如果不是我自制力一向很好，把冒出头的逆反心理压下去，那您可能就会听到我哭着喊着叫您妈咪了。”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事实上他现在可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因为是深夜，顾青可没有再穿着西装三件套了，而是换上了睡衣，就那么随意倚靠在落地窗前。能够随着主人情绪而独立创造生活环境的全息环境模拟器，早已把周围环境更新成鸟语花香的绚丽环境，由此也能够看得出来顾青心情很不错。
　　相反的，万磁王心情就很糟糕了。
　　在给予了极致的耐心听完顾青那一番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话后，万磁王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铁罐子，就已经变形成一颗球了！
　　所以就造成了这样的情况，明明是万磁王主动打来的电话，却还得顾青找话题跟他聊天：“妈咪——如果这是您想要听的，那我不介意叫的——您这么主动联系我，有什么事？”
　　万磁王手中的铁球一下子变成了铁片，他却没有结束这通通话，在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了：“今天查尔斯主动联系我了。”虽然说的是顾青的事，但光是X教授主动联系他，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顾青：“哦。”
　　万磁王呲了呲牙。
　　说实话，这对母子，不，父子，不管怎么说就是万磁王和顾青，他们本来“相认”的过程就一点都不温馨，还差点闹出人命来。这大概就奠定了他们相处的基调，更何况顾青他虽说不是天然克万磁王，可他作为一个技术宅，不仅研发了克制万磁王能力的技术，而且他背后还站着天然克万磁王的X教授啊。这么一来，万磁王对上顾青，就算顾青没做错什么，万磁王都觉得无名火起，这种情况看来短期内也得不到改善了。
　　万磁王现在就被气得不轻，很干脆的不说多余的话了，很是纡尊降贵的问道：“对方是变种人吗？”
　　顾青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万磁王这句没头没脑话的含义，由此也可以想象X教授给万磁王打电话时大致提到了什么了。只是现在这感觉稍微有点怪异，X教授为他的感情生活担忧，这无可厚非，毕竟在X教授看来，他“出身”不常规，在感情这方面总是会比一般人坎坷，略怪异的就是万磁王的反应了……顾青想了想就慢吞吞的说道：“兰谢尔先生，你知道的吧？虽然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继承了你的基因，对你存在着天然的亲近不假，但你对做我妈咪的排斥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这种“婆婆”语气还是免了吧。当然，如果你喜欢它代表的身份意义，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什么身份意义，当然是和X教授想配对的身份象征意义啊。
　　万磁王：“……艾瑞克·泽维尔，我早晚会杀了你！”
　　顾青可不怕他，反而还语重心长的规劝道：“兰谢尔先生，你这么可就不太好了，如果这话被查尔斯听到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呢？”
　　一针见血。
　　万磁王被哽的不说话了。
　　顾青觉得他和万磁王感情联络的差不多了，就换了个话题，或者说在乱棍打下去后，再给几颗甜枣：“你想和我说说查尔斯主动联系你，都和你说了什么吗？我觉得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或许你该知道我和查尔斯一样，都有心理学的博士学位。”
　　这显然也是“对症下药”了，万磁王把手中铁片碾成铁屑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迫不及待开口倾诉就对了，顾青也不着急，心理学的核心就是倾听，他也很有耐心。
　　——这么努力修复妈咪和爹地的关系，他果然是个好孩子。
　　……
　　托尼后悔了。
　　在铺天盖地的关于他要和他的偶、像艾瑞克·泽维尔合作的新闻下，托尼后悔了。
　　他为什么当时就一时脑热通过了计划书呢？
　　现在好了，拜传媒所赐，大家都知道他们俩要合作开一家电影公司了。不管这家电影公司是不是玩票性质，可合作就合作了，托尼自己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拖着斯塔克工业一起，而是他额外的兼职。没错，就是兼职，就跟他喜欢赛车，家里地下车库里就摆了一流跑车一样；不然就像是他曾经心血来潮，用他名下的基金赞助了一家精神病研究机构一样——是的，那并不是说说而已，托尼·有钱任性·斯塔克真的那么做了——可见了鬼了的，他周围的人要么是摆出一张晚娘脸，认为这么做太草率了，最起码也该要经过董事会讨论啊，要么就是一副八卦兮兮的模样，揣测着他和艾瑞克·泽维尔那家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前者，托尼才不在乎。
　　后者，托尼还就呵呵了，他看起来像是眼瞎了吗？不对，是他看起来像是男女不拒，饥不择食的人吗？
　　这个么？只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在群众眼睛里，还有残存的节操吗？更何况，纵观他和艾瑞克·泽维尔的关系，怎么看都是托尼是那个死缠烂打的吧，还装模作样的丢出个头号粉丝的名头。说真的，如果艾瑞克·泽维尔并不是EX工业的继承人，只是一个非亿万富翁的天才+当红演员，托尼·斯塔克以前那又是投资人家拍的电影，又是不惜余力帮忙做宣传的，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潜规则，好吗？如果托尼再大个十来岁的，那就能被叫一句“suger daddy”了。
　　这样一来，也不能怪其他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了，人类（八卦）的本性是难以压制的。
　　托尼冤枉的很，翻白眼的频率创下了近年来的新高，更关键的，是托尼还不能随便把这躁郁转嫁给始作俑者。金球奖颁奖典礼后的晚宴上，顾青跟卡梅隆提到的不可抗力，让直面他大预言书成真的托尼很有几分的心有余悸。托尼再和顾青针尖对麦芒，也不至于采用这样不科学的手段←在这之前托尼自己做的大预言术，都被他选择性忘记了。
　　又随着又一届顶点奖颁奖典礼即将举行，媒体们还真是不惜余力的在他们俩的关系上做文章，托尼还就来劲了，他…干脆的跑到阿富汗拍广告，不，卖斯塔克工业最新研制的“自由”系列的顶尖产品，包括了斯塔克工业自主研发的迅速反击技术，以及首个导弹系统的杰科夫导弹去了。
　　托尼相信，最好的武器发射一次就够了。
　　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第87章
　　
　　托尼在阿富汗遇难，疑似死亡的新闻被大肆报道时，顾青正在悉尼拍摄《黑客帝国》。
　　《黑客帝国》这时候已经开拍一个半月了，值得一提的，是顾青也没有去参加这一届的顶点奖颁奖典礼。鉴于托尼也没有去，搞得大家都还以为他们是约好的一样，当然顶点奖也没有“谁不去奖就不会给谁”的规则，这一届的顶点奖颁发给了托尼，表彰他开创出了武器工业的新格局——美利坚就是这么奔放自由。
　　再之后，托尼就在阿富汗遇难了。具体遇难细节已经被当局封锁，然而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托尼的敌人一茬又一茬的，他和政府以及军方的关系也说不上特别好，所以就有消息被泄露了出来，之后就被大肆报道，进而辐射到全世界，澳大利亚也不例外。
　　顾青就看到了报道，他垂下眼帘，无视了其他人窥视的视线。
　　事实上，顾青知道的比媒体报道的要早，并且还要详细。事发之后没多久，贾维斯就联络上了伊娃，进而寻求顾青的帮助。
　　贾维斯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里就涉及到斯塔克工业那在以往平静无波的局面下急速波动的暗涌了，另外以斯塔克工业为中心盘根错节的关系，以及“官僚主义”等等因素了，似乎因为托尼的遇难，众多不容忽视的不和谐问题都被“见天日”了。贾维斯并不能信任他们，即便是小辣椒和托尼的挚友罗德中校，又或者斯塔克工业最高执行长奥巴代亚·斯坦，他同时还是托尼父亲霍华德的朋友，在霍华德夫妇车祸遇难后，托尼浪子回头前，都是这位斯坦先生在管理着斯塔克工业。
　　贾维斯会找上顾青，也是没有选择的。
　　先不说本就不在托尼亲近之人列表上的斯坦，就是小辣椒和罗德中校，贾维斯也不是说不完全信任他们，而是没有办法信任他们所处的环境，就像罗德中校，他是托尼的挚友不假，可他同样还是军方的人，军方现在立场还不清晰，而小辣椒，她是没有足够的能力。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顾青了。
　　贾维斯实在是给顾青出了个难题，这并不是说贾维斯寻求顾青的帮助去寻找托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是个大难题。好吧，这也确实是个难题，但并不是让顾青难以攻克的难题，最难克服的问题是托尼他失踪的地点，是在沙漠中。
　　咦？这有什么问题？
　　说白了，顾青的洁癖症已经开始响起警钟了。
　　这听上去就不太好了，顾青也清楚，他没有说什么，在沉吟了不到十秒就答应了下来。而等到现在，也就是悉尼的媒体都报道托尼在阿富汗遇难，生死未卜的新闻时，已经距离托尼实际上失踪过去了半个月。在这两星期里，顾青还在《黑客帝国》剧组不假，可背地里他已经动用了EX工业的卫星，让伊娃的大部分数据流都作用到这件事上，以及不着痕迹的梳理了一遍斯塔克工业……这么多管齐下，很快就确定了托尼还活着，只是状态并不好。
　　托尼的坐标也定位到了，顾青现在得亲自去一趟。
　　然后，顾青就在下一场戏，他所饰演的尼奥在屋顶被追逐的一场危险系数相比之前用直升机营救墨菲斯-保护人类最后的城市锡安，并将其他人从矩阵中解救出来的负责人，时那场戏要低很多的戏时，‘一不小心’就受伤了。
　　这把一干人等给吓坏了，除了因为受伤的是顾青，还因为顾青受伤了。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以及重复呢，解释一下‘受伤的是顾青’，这可不是以为顾青是剧组里最重量级的人物么，他受伤了自然不能是小事儿，再有‘顾青受伤了’，这是说顾青在开拍的一个半月里，比先前这出戏更危险的戏份里，还不止一场打斗戏里，都很完美的完成了，而且还让人觉得他完成的很写意，总之就是拍出来动作都非常的到位和流畅，对比之下其他人都难免会有个小伤小摩擦的，现在顾青竟然在这么难度不高的戏里受伤了，怎么能不让人觉得错愕？
　　很快，大家想到了今天的头版头条了，心里就有些明白了：看来艾瑞克·泽维尔也没有他们认为的那样无动于衷，人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顾青伤的并不重，只是需要休养几天就会没事了。
　　导演组表示完全没问题，他们可以错开这一段，先拍摄其他人的戏份，等顾青好了，再来补拍这一段好了。至于制作人那边，这就更不是问题了，谁让顾青本来就是投资商呢，《黑客帝国》的预算就是他开的支票么。
　　#有钱任性#
　　现在还就不是讨论“有钱任性”或者“贵圈真乱”的事，等外人都离开房间后，顾青也没说解开手腕上的纱布，毕竟他还‘伤’着呢，总得要做给外人看的，他看向大卫。
　　大卫不赞同道：“先生，您想离开剧组，并不需要这么…愚蠢的方法。”难得大卫说了狠话，这也是情有可原的，顾青本来就有很多方法离开剧组，而这些方法都比顾青故意受伤要来的不愚蠢。
　　顾青却是一脸认真的说：“我总觉得我该这么做。”
　　直觉，就是很玄乎的东西了，大卫目前还没有进化这种程度，他只有把这件事记下来，等稍后再进行研究。被转移了话题后，全能的大卫就汇报了：“一切就绪了，先生。”
　　……
　　托尼现在是真的不怎么好，他乘坐的军用吉普被炸个粉碎，同行的军人们都死掉了，他自己被斯塔克工业研制的武器给炸飞了，炸弹碎片在他的血液里肆虐着，叫嚣着往他的心脏里飞，试图杀死他。托尼现在之所以还没死掉，是因为他被连接着汽车蓄电池的电磁铁，放在他胸膛里的电磁铁装置。
　　哦，他没在斯塔克工业赞助的医院。
　　他现在在恐怖分子的老巢里，制造导弹呢。
　　看得出来他的天才之名在恐怖分子中间也是很煊赫的，这多值得骄傲啊。
　　一点也不！
　　托尼一度都要失去斗志了，反正他血液里的炸弹碎片不会放过他，这群恐怖分子也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在事成之后放他走，另外托尼注意到了这群恐怖分子竟然拥有了大量斯塔克工业出产的武器，而托尼很清楚他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交易，这里面的问题难道还不明显吗？
　　也说了是‘都要’了，那就是说托尼实际上并没有，作为一个斯塔克可不能这么屈辱的死去。托尼是斗志昂扬起来了，同时那种写意风流的性子也跟着回来了，在吃了伊森——他没说过伊森吗，一个给他做了“心脏修复术”的蒙古大夫，同时也是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助手，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也不能要求更多了——准备的跟…一样的粥后，托尼边想吐边把粥咽下去，喝完后就忍不住感慨了句：“要是泽维尔那家伙在，我觉得他宁愿饿死。”
　　伊森好奇问：“泽维尔？你是说艾瑞克·泽维尔？”
　　托尼挑眉：“你知道他？”
　　伊森点头：“我看过他写的气管干细胞综合培养方法的论文，很有前瞻性。”
　　托尼撇撇嘴：“我还以为你会说你看过他演的电影呢。”
　　伊森又点头：“我也看过啊，《千钧一发》和《泰坦尼克号》。”
　　托尼不太高兴了，他还没追究过那家伙的责任呢，如果不是他乱搞，他也不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吗？
　　这就太追本溯源了，而且不讲逻辑了，不过考虑到托尼现在心理和生理都受到极大的创伤，就不要“矫枉过正”了。
　　托尼·病号任性·斯塔克随意扯了扯缠在手上的纱布，在不高兴了半晌后冷不丁说了句：“那家伙现在正在拍一部和人工智能的电影呢。”
　　伊森：“啊？”
　　“没什么。”托尼心想万一他没挺过去，贾维斯和笨笨也就不用担心找不着下家了。可怎么就那么不甘心呢，托尼还就想了，没道理他现在半死不活的，顾青还能惬意的拍着电影，怎么也不遇着点意外啊！
　　托尼突然间就福至心灵了，他想到他的大预言术了，如果他发动这大预言术，让顾青那家伙来救他，不知道会不会奏效？托尼想完就翻了个白眼，他这么做怎么就跟向上帝祈祷一样，他又不信上帝！再说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这‘大预言术’的原理，想想也觉得顾青能找到这个恐怖分子的老巢来不可能，托尼已经观察过了，这地方恐怕在地图上都找不到，而且还几乎没有任何信号……可理智分析归理智分析，托尼现在不是情感脆弱期么，所以他就有点抵抗不住“诱惑”，另外也不好意思把他的‘预言’给说出来，毕竟还有伊森在的么，所以他就默念了，还是偷偷摸摸的。
　　——托尼·斯塔克竟然有耻度这玩意了，太不容易了。
　　然后，在托尼半夜里和伊森实在熬不住，就小睡一会儿时，他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也有可能是蚊子……妈的，这里哪有蚊子！
　　托尼惊醒了，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蓝眼睛。
　　耳边响起了纯正的美式英语：“醒了？”
　　托尼意识到来人是谁后，震惊的要命：“你你你——”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顾青，把蒙在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整张脸来，也不着急说话，就等着托尼把话说完。
　　托尼完整的句子是这样的：“你怎么来了？”
　　顾青：“……这话要问你了。”
　　托尼抹了一把脸，趁机掐了一下自己，妈的好疼，不是做梦！所以说他真的就把人给预言来了，这一点都不科学啊！！托尼现在思绪特别的乱，顾青很善解人意的留出时间让托尼平静下来，他自己拿起桌子上的设计图纸看了起来。
　　托尼花了半分钟冷静下来了，抬头去看顾青，就不经意看到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了，忍不住心虚了一把，然后…就当没看到。托尼现在也没去费心看安装在这山洞里的监控器了，毕竟顾青这家伙都这么悠闲了，他肯定把监控器什么的都考虑好了，不过吧，“你说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顾青回过头来，他那一双蓝眼睛差点把托尼给亮瞎。
　　“唔——”顾青眨了眨眼，再睁开时眼睛就没有那么明亮了，他得说托尼是个实实在在的天才，即使没有他现在来救他，就凭借着这设计图上的东西，托尼自己就能够实现自救了，不过来都来了，顾青也不能白来，“你知道你现在处于生死不明的状态，对吧？”
　　托尼没好气的说：“这还用你强调吗？”
　　顾青话还没说完呢，“而在此前，我们刚确定了合作关系，电影公司虽然还没有成立，但已经有了雏形。”
　　托尼斜睨他：“然后？”
　　“然后就有某些人进行了大胆的猜测，认为你的失踪和我有关系，说的好像我在图财害命一样，就像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嫁给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然后第二天老头子不幸去世了，人们就怀疑年轻——”
　　顾青还没有绘声绘色的形容完呢，就被额头青筋都要欢快的跳舞起来的托尼给打断了：“Shut up！”这都是什么狗屎比喻。
　　“看来你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所以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就来救你了。”
　　顾青这理由纯属胡诌，而且他说的动机也根本站不住脚，他和托尼不存在傍大款与金主这种关系，同为全美两大高富帅，谁也不嫌谁差钱，不是吗？所以，在托尼想翻白眼前，顾青就又说了：“你并不会相信这个说辞的，对吧？”
　　托尼：“……我伤的又不是脑袋！”
　　顾青的目光落在托尼的胸膛上，那里原本由伊森就地取材弄出来的由汽车蓄电池功能的电磁铁装置，已经被托尼改良过了，他现在也不再需要走路都得拎着那个汽车蓄电池了。
　　托尼注意到了，皮笑肉不笑道：“要我掀开衣服让你看得更清楚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外套的拉链给拉上了，他不觉得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什么？#体嫌口正直#？
　　顾青不以为意，慢吞吞的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在你醒来前我已经给你做过体扫描了——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没伤到脑袋。”
　　托尼又被噎住了，而他也坚决不会承认，他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洞里该死的想念这没事儿能跟人打打嘴炮，还有被贾维斯和笨笨气得跳脚的生活。对了，还有起司汉堡！
　　顾青一边听着耳麦里伊娃的汇报，一边跟托尼插科打诨起来：“你就没觉得这里面的不对劲吗，斯塔克先生？”
　　托尼面无表情的说：“什么？”
　　“我为什么会早斯塔克工业还有军方或政府一方的人找到你？还那么如履平地般的轻松。另外，我还不着急把你救出去，又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我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其他的援兵。这些你都不觉得不对劲吗？”顾青谆谆诱导着说，“哦，对了，你在一开始是觉得不对劲来着，你认为你在做梦，所以你就掐了你自己一把。你觉得疼了，是不是？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只是你的心理暗示，你在暗示自己这并不是梦，这是真实的，而你的大脑就在你的暗示下让你感受到了疼痛。你没办法否认这一点对吧？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人体本身就很神奇，不是吗？”
　　“哦？是吗？”托尼随手就操起装着肯定不是纯净水的日用水水桶，就作势要朝顾青泼过去，顾青干脆利落的躲过了。
　　顾青：“……你赢了。”他本来就以为来这里受了很大的罪了，就不需要托尼给雪上加霜了。
　　托尼这次把水桶放下，“我就说了如果你沦落到我这个境界，你作也把自己给作死了。”他注意到顾青看过来了，摊开手说，“怎么？难道不是吗？”
　　顾青似乎心有余悸般问：“这不是个预言，对吧？”
　　托尼也很心有余悸的，他硬邦邦的说：“我假设你听到我说‘如果’了。”
　　“很好，现在我们来商量下怎么让你的人意外的知道你在这，并偶然的把你救出去。”顾青本来就没打算自己出面，毕竟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像他是怎么没被发现的就从悉尼过来阿富汗了，他没想过要引起国际纠纷。总之呢，他就只需要深藏功与名就对了。
　　——唔，差不多是这样。
　　
　　第88章
　　
　　非常巧合的，等顾青三天后‘伤’好了，继续回到剧组拍戏时，托尼·斯塔克被营救出来的消息，就传播开来了。
　　这绝对是个巧合。
　　以及看来托尼被恐怖分子绑架而且还活着这件事，把不少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营救的速度比顾青想的还要稍微快了那么一点。
　　自然了，除了《黑客帝国》剧组有些人或许注意到这个巧合，但大家更多关心的还是电影的拍摄，还有托尼·斯塔克的遭遇。托尼作为一个斯塔克，可真是牵动了万千人的心，不是吗？
　　托尼也不负众望的往原本就浑浊不堪的一滩深水，丢进去一颗深水鱼雷：“……我意识到除了制造武器，我还能为世界贡献更多，所以，我决定关闭斯塔克企业武器部，马上生效，直到我找到公司的新目标，和其他我觉得正确的方向，而且和国家的最高利益一致。”
　　专门研制并生产武器的斯塔克工业，要关闭武器部门，不再生产武器了，这确定不是什么愚人节笑话吗？即使是不太懂商业方面问题的普通人，都觉得这实在是太莽撞了。
　　可托尼这番话是当着蜂拥而来的记者们的面说的，这段还被全球直播了出去，哪怕是想把它当个笑话，现在也没有回收的余地了。
　　“你知道了吧？”托尼等顾青接通了他的视频请求后就来了这么一句，他现在看起来比在阿富汗那鸟不拉屎的山洞里好上太多了。这里的‘好’不是说精神层面的，而是指干净整洁的程度，天知道顾青在那个山洞里呆了前后不到半小时，等出来后都觉得升华了一次。
　　顾青也没有插科打诨，“如果你是指你要关闭斯塔克武器部这件事，是的。”
　　托尼微微挑了挑眉：“那你怎么看？”
　　顾青认真思考起来，尔后才逻辑死的来了句：“我觉得我的清白短时间内很难被证明了。”
　　托尼：“……哈？”
　　“你是不是还对外声称，你觉得开个电影公司是个不错的选择吗？这么一来，那些阴谋论者就会认为是我引诱了你，再想的深远一些，他们就会觉得你被恐怖分子绑架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是大不列颠—考虑到我父亲是个英国人—想要搞垮美利坚设下的一个滔天大阴谋。毕竟打垮你，解散斯塔克工业武器部，就相当于美利坚失去了最坚固的保护层。”
　　顾青这么说逻辑上似乎是无懈可击的，阴谋论者可是脑洞大破天的一拨人，他们也很爱上纲上线，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也不是不可能。
　　托尼翻了个白眼：“相信我，你可以直接夸奖我的，我一点都不介意。”
　　顾青摊开手说：“唔，这确实是在间接夸奖你和关闭武器部前的斯塔克工业。”
　　托尼哼了一声：“怎么？你也觉得我这么做很莽撞了？”
　　顾青不答反问道：“那你周围有人觉得这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吗，托尼？”
　　这还真的没有，在原先的记者发布会上，托尼这么一宣布，不仅记者们疯狂了，就是陪着托尼开发布会的斯坦执行长，小辣椒和罗德中校都傻眼了。即便这两拨人目瞪口呆的目的不一样，但不妨碍他们殊途同归，认为托尼这么做是脑袋被门夹了，或者被驴踢了，更甚者是被恐怖分子洗脑了！
　　托尼很清楚，他也清楚他这个决定发布出去，斯塔克工业的股价会跌停，跌很停，可他并不后悔做了这个决定，现在就表现的很光棍：“那又怎么样？”
　　顾青支着额头，没说话。
　　托尼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不想变成这无责任世界的一部分。”这件事，从头到尾，给托尼带来的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大，他认为他做些什么，做些他认为对的事。
　　顾青抬起眼帘看他，蓝眼睛里有某种名为认同的东西，那是托尼需要的，当然托尼是不会直白承认的，他只是一副无所谓姿态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大家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惊讶？我不记得当斯特拉克工业改名换姓成EX工业时，大家也有这么的惊讶。好吧，我这个例子是不太恰当，哦，我想起来了在还是斯塔拉克工业的时候，你们不是对原本那个‘基因部门’进行了改革了吗？”
　　托尼说起‘基因部门’时，还比划了个双引号，显然他说的这个基因部门，并不是现在旨在破解人类全基因并应用于人民生活中的基因部门。
　　顾青换了个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托尼还就大言不惭的继续说了：“难道不是吗？首先我得申明，我没有让贾维斯去你们EX工业的资料库里找什么资料，我只是在斯塔克工业的资料库里挖掘了某些长霉的资料，发现了你的前任老板，以防你忘记了就是那位引狼入室的罗伯特·斯特拉克先生参与了很多我老爹参与过的项目，在二战的时期。另外，你得说国防部的防火墙也就那样，所以我还知道了那个所谓的X哨兵计划……我不得不说，我有点被惊讶到了，也理解你为什么要跟你的前任老板拜拜了的原因了，理念不合么。”
　　托尼还真是没改得了嘴炮小能手的‘好习惯’，这时候都还不忘损了顾青一把。
　　顾青脾气从来都很好，对托尼亏他他也不在意，他只是很辛辣的指出：“你把这两件事做类比，是想借此寻求我的认同感？哦，我懂了。”
　　托尼：“……”妈的，白说那么多废话了。
　　顾青轻笑起来。
　　托尼冷笑：“What？”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有我的认同感。”这种似乎略矫情的话从顾青嘴里说出来，完全没有任何矫情的味道，他诚挚的神情已经足够消除那种不和谐感了。
　　托尼楞了下后撇了撇嘴：“但是——？这种话一般不是都要跟着‘但是’吗？”
　　顾青还挺从善如流的：“如果你非要有‘但是’的话，我只能说在我们那‘基因部门’改革前，是做了很多的铺垫，它是循序渐进的，并不像你这样毫不预兆就决定的。不过呢，现在说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关键的是，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是准备要做什么的，对吧？”
　　正中红心。
　　托尼有个大计划，只是现在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摆平，比如说他到底是怎么被绑架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还有那群恐怖分子手中到底怎么会有斯塔克工业生产的武器，那并不是托尼批准的，就只会是公司其他人批准的……只是这些他就不方便给顾青说了，所以他就耸了耸肩说：“虽然你不是彻头彻尾的美利坚公民，但你仍旧享有言论自由，所以就随便你怎么说咯。”完了，他就结束了这通视频通话。
　　贾维斯慢条斯理的开口了：“先生，即便是我，也认为你刚才的回答是在欲盖弥彰了，更何况泽维尔先生，还拥有着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
　　托尼：“……哈佛就了不起了？”
　　——这是欲盖弥彰2.0版了。
　　……
　　自从托尼在阿富汗遇难，全世界的头版头条都被托尼以及托尼的相关事宜给承包了，等他半个月后死里逃生后也不例外。他在发布会上的言论，在全美利坚甚至全世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无论看哪个电视台的新闻，即使是脱口秀节目，主持人都在拿这件事做新闻点，说托尼那是情绪激动下的过激言论都是好的了，再不那么好一点的，就是说托尼有了精神创伤，学名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更甚者还有人恶意的揣测托尼命不久矣，要在死前轰轰烈烈一把。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其他事情都比不上托尼相关事情关注度高。以前是还有顾青这个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和托尼分庭抗礼呢，可现在顾青不是在全身心的拍摄《黑客帝国》吗？再说除非他也弄出个生死未卜来，才能比得上托尼现在带来的新闻价值，以及对社会的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托尼效应——这个词绝对不是生编乱造的，已经不止一家媒体在报道时，用上了这个词，当然这个词的褒贬义就有那么些因人而异了——持续的时间可不短。陷入动荡时期的斯塔克工业也是备受关注，托尼也一改原先吊儿郎当，对斯塔克工业发展不怎么上心的态度，开始真浪子回头了。不管这是不是晚了，可#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以及，事实证明，一个斯塔克的“改过自新”永远不会晚：在托尼被救回来的一个月后，斯塔克工业股价跌了个历史新纪录时，托尼又当着全世界的面承认了：“我就是钢铁侠。”
　　——变身吧，龙虾兽！
　　
　　第89章
　　
　　《黑客帝国》自从开拍以来，除了偶尔有不顺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拍摄起来不能再顺畅了。
　　作为剧组里的最大牌的演员，而且还身兼最终开工资的投资商，艾瑞克·泽维尔似乎是最不大牌的那一个。到一定咖位的演员本来就难免会有的脾气和不讨人喜欢的地方，并不能在他身上看到端倪。他脾气温和，并不仗着自己大牌就对着剧本或拍摄指手画脚，这里的指手画脚是指不受导演以及编剧喜欢的指手画脚，没有哪个编剧和导演喜欢一个演员以门外汉的姿态挑剔他们的认真对待的作品。这么说的弦外之意，是说他们并不反对演员有建设性的提议，毕竟一部电影的好坏不全取决于剧本的好坏，导演能力的大小，还得考虑到演员本身的素质，在好莱坞也不乏那种一个一流的剧本，硬生生被个演技三流的演员拉低到二流程度的例子。
　　事实上，在剧本最终定稿前，《黑客帝国》的编剧沃卓斯基兄弟和艾瑞克·泽维尔就人工智能方面进行过深入的交流。在人工智能上，沃卓斯基兄弟才是半个门外汉，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所受到的启发来源于贾维斯——人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创造出了一个智能管家。
　　沃卓斯基兄弟没想到的是主攻生物基因学的艾瑞克·泽维尔，在人工智能方面也造诣匪浅。沃卓斯基兄弟在成功被蒙圈后面面相觑：天才难道要什么专业都融会贯通吗？
　　在心里感慨完了后，沃卓斯基兄弟又不着痕迹的把目光落到艾瑞克·泽维尔那英俊的一塌糊涂的脸上，更想叹气了：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却非要靠脸！
　　靠脸就靠脸，演技还这么值得称道！
　　这公平吗？
　　先不说这到底公不公平，就是吧沃卓斯基兄弟回想起以前的事，重要不是感慨“颜值与才华与演技”是否能共存，而是现在外景地的情况，让他们开始猜测艾瑞克·泽维尔在人工智能这方面的知识，是不是托尼·斯塔克言传身教的。
　　咦，托尼·斯塔克是怎么乱入的？
　　这还就从今天所要拍摄的戏份说起了，因为组内出现了叛徒，所以导致墨菲斯（劳伦斯·菲什伯恩饰）被以史密斯特工（雨果·维文饰）为首的特工们——实际上矩阵中的杀毒程序，被矩阵赋予了超越常人的能力，比如改写人类角色程序，这使得他们可以不断借用他人身体，以追捕进入矩阵中的真实人类，比如说尼奥——抓住了，被困在了矩阵里，尼奥和崔妮蒂（凯瑞-安·莫斯饰）决定返回矩阵里去营救墨菲斯。
　　这段刺激重重的戏份是实景拍摄的，而不是在搭建好的舞台上拍摄的，当然了在拍摄之前他们已经经过了长达四个月的准备与筹划，以确保万无一失。
　　就那么众志成城的，正式拍摄时也和预演时一样成功，尼奥把在悬吊在楼外的崔妮蒂手中的绳索拉动着，把她拉到了天台上，这宣告着这一幕里有危险系数的戏份全都拍摄过了，接下来就是两个人劫后余生的“文戏”了，等拍摄完这一段就可以缓缓了，毕竟演员们拍摄的刺激重重，剧组的其他人也跟着心惊胆战的。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镜头里那种暧昧氛围都营造好了，可突如其来的就闯入了一抹能刺瞎人眼的金红色。
　　“What the hell——”
　　摄影师比尔·波普差点以为闯入了一只颜色鲜艳的鸟了，可再想想什么鸟能飞这么高，再说这一街区都被他们全面封锁了，好吗？也不对啊，他们现在可是在悉尼繁华的街区里，城市里哪里来的鸟啊！等比尔·波普定睛一看，忍不住瞪大眼睛，那是传闻中的钢铁侠？
　　那确实是。
　　沃卓斯基兄弟也傻眼了，忘记喊停了。
　　大家都齐齐看向以这种“独树一帜”方式出场的钢铁侠，而托尼也相当享受这样的万众瞩目，他看向一身黑衣的顾青，以一贯不正经的语气说：“Knoock？”
　　这个笑话可真够冷的。
　　但冷有冷的好处，大家被“冻”的回神了，拍摄也就只能先暂停了，就是先把钢铁侠请出拍摄范围，想必大家也没办法一下子就把心思收回来放到拍摄上，那可是活生生的钢铁侠，就是穿着那神乎其神的钢铁战衣的钢铁侠哎！
　　看得出来钢铁侠的威名已经传播到南半球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钢铁侠”问世的过程中不仅牵扯了国际纠纷，恐怖分子相关，还有所谓的军事演习，另外就是在全球直播时，托尼·斯塔克放下原本准备好的发言稿不用，好清纯不做作的承认了他就是钢铁侠。
　　——斯塔克工业的公关团队当时就哭晕在厕所了。
　　现在，顾青就冷眼旁观着托尼“视察”《黑客帝国》剧组，嗯，他确实就像是最终发工资的大老板，大概是和他本身的气质有关，以至于大家都不觉得他的态度有什么不对。事实上，《黑客帝国》真的和托尼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部电影只能说是顾青投资，由华纳兄弟负责制作和发行的。再退一步说，这并没有划归到他们那正在建立中的电影公司里，在交接中并不会算在内的。
　　托尼视察完就对上顾青若有所思的视线，“What？”
　　在托尼开口后，其他人已经识趣的让开空间了。
　　顾青上下扫视了一圈颜色就是那么不低调的钢铁战衣，“它的颜色，唔，很斯塔克。”
　　托尼的面罩是推上去了，不过他本人还是被包裹在钢铁战衣里。这是没办法的事，他现在还没研究到如何让钢铁战衣更容易脱下来，在没有设备帮助的情况下，换句话说他现在是穿上容易，要脱下来还得等回到他的实验室。听了顾青的评价后，托尼很无赖的摊开手：“哦，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吧，托尼一开始给钢铁战衣设计的颜色是金色，就是全部的金色，金闪闪多耀眼啊，可等到效果出来后，就略不朴素了。这才加上了大红色，混合出来的效果这才稍微低调了那么一些些。
　　顾青认真的提议着：“事实上，我认为翠绿色更适合你，或许再混合上一圈宽阔的黄铜色，不然紫铜色？绿褐色？”
　　托尼翻了个白眼：“你审美观真的没问题吗？Shit，你才孔雀呢！”他说到半截反应过来了，顾青提到的这几个颜色，那不就是会开屏的绿孔雀会有的颜色吗？
　　“仅供参考。”顾青笑得纯良，就是那种“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想太多”的纯良。
　　托尼会信才有鬼了，他是想找回场子来，就打量起并没有换下戏服的顾青来了。顾青这次演尼奥，又把头发染成黑色了，他原本头发的金色和影片渲染的主色调并不十分融洽——矩阵中的场景都是绿色的，就好像从电脑屏幕里看这些场景一样，而真实世界的场景都是正常的颜色，但真实世界里又被呈现出一种衰败的感觉——再者，头发被染成黑色后，再搭配上他现在的服装，黑色即踝大衣、黑色衬衣、黑色裤子和黑色的皮靴，整体呈现出一种冷酷又静谧的美感，在打斗中静谧又变了，变得波澜壮阔，分分钟就帅出让人拜倒在他黑大衣下的新高度。
　　顾青确实很适合黑色。
　　以及这并不是托尼观察到的重点，重点是他现在为什么还要仰视他啊！
　　这个问题大概是出在了顾青现在穿的靴子上了，为了整体的流畅度，靴子是有跟的，大约有两英寸（五厘米），所以说在托尼有了钢铁战衣这个增高利器后，他要看顾青的眼睛，还是不能做到平视或俯视——此长彼长啊，这还真是没办法的事。
　　托尼从来都不介意身高问题的，所以他就略过了就外表问题展开一个话题的打算：关注一个同性的外表这种略娘炮的事，托尼才不会干呢。他想了想就说了：“我想你得清楚，我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从北美洲跑到大洋洲来，可不是跟你讨论钢铁战衣颜色这种鸡毛蒜皮小问题的，我们该谈谈正事，比如说电影公司。”
　　好吧，就算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要托尼更改颜色，那好像没得商量吧？
　　顾青也就只是调侃一句，在听了托尼“拨乱反正”的话后，皱了皱眉说：“你就这么来的？”
　　托尼以为顾青是说禁飞区的事，鉴于先前托尼就是穿着钢铁战衣进入了美利坚的禁飞区，被当作不明飞行物受到了攻击，期间被导弹击中了，差点就又英年早逝了。“e on，我现在可是捍卫美利坚自由以及美利坚在全球利益的爱国主义者，自由无国界，好吗？”
　　托尼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什么话都带上“我是斯塔克，我有钱”的架势，即使是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换句话说，他现在能穿着钢铁战衣这么酷炫的飞，愿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全都是因为他是一个斯塔克。当然，还有他发明的钢铁战衣，这也是关键所在，瞧瞧斯塔克工业那仿佛是坐着推进器上升的股价就知道了。
　　顾青自然能深刻了解托尼话里诠释的内涵，只是，“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问你自由飞翔的限制问题，而是你就只能这样穿着钢铁战衣，咣当咣当的要和我谈公事？”关于禁飞区的事，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黑客帝国》拍摄时直升机就飞越了悉尼上空的禁飞区，为了让影片继续拍摄，新南威尔士就在法律中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托尼：“……嘿，它很灵活的！”
　　“我知道。”顾青看过设计图不说，他还给予了托尼一些参考意见。
　　托尼又想翻白眼了，不过也决定回去就继续研究钢铁战衣的“穿脱问题”。
　　托尼其实没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青那“咣当咣当”的形容，让托尼觉得穿着钢铁战衣走来走去好像真有那么些傻不拉几的，再说了他的初衷并不是来谈公事的——说起来，这是托尼“脱离苦海”后，他们第一次见面，面对面的那种，在过去这段时间，他们倒是视频联络过不少次。
　　不管怎么说，托尼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饶是如此，也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给拍到了。谁让托尼的钢铁战衣是那么的炫目多彩，而且《黑客帝国》在悉尼外景拍摄就备受当地媒体关注呢。
　　新闻一出，群众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托尼这是在用生命诠释什么叫‘头号粉丝’啊，看看这边局势都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他也只是刚刚病愈——从精神上来讲——就飞到大洋洲去为《黑客帝国》贡献宣传新闻了。
　　啧啧，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无独有偶的，就有记者扒出来顾青之前受伤的新闻，对比了托尼在阿富汗遇难的时间线，然后：咦？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后续报道似乎更符合大众的口味，他们都几乎为这伟大的友谊而感动了。
　　……才不是嘞！
　　他们更想感慨#贵圈真基#，还做出了个无懈可击的假设：他们俩其中一个如果性转了，那他们早八百年就结婚了。
　　这个观点，竟然得到了不少人响应不说，而且他们还将这个假设进行更进一步的探讨了，那就是他们俩谁性转更合适？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
　　说实在的，托尼·斯塔克和艾瑞克·泽维尔都属于高颜值人群，换句话说也属于很适合性转人群。
　　想想看如果是托尼·斯塔克性转，那就是桀骜不羁又风流潇洒的富家女，这和同为天才又禁欲清俊的高富帅正好互补，而且禁欲系男神不是很能挑起不羁的富家女的征服欲吗？所以说这相性应该会很合；如果是艾瑞克·泽维尔性转的话，那就是高冷系女神，这似乎并不是托尼·斯塔克的菜，可别忘了人家可是金发碧眼，完全切中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的审美观，相信两人相遇会擦出激烈的火花。
　　顺带一提，如果艾瑞克·泽维尔性转同时也还演戏的话，那说不定会成为奥斯卡史上最年轻的影后呢，鉴于学院对女演员的“歧视”没有那么严重，这也和女演员的事业生涯要相对男演员的短，而且男演员的事业高峰来的相对晚不无关系。
　　——假设的还真“入戏”。
　　还真别说，这个假设性游戏格外有魅力，参与的“玩家”不计其数，而且两派的支持者数目也不分伯仲，一时间竟然还吵得不可开交。
　　天知道，这只是个虚拟题。
　　参与者们才不管这一点的，好吗？反正他们是被戳中了某一点了。再往好的方向想，很快这两派就分出胜负来了，这并不是说哪一派的支持者人数取得了压倒性胜利，而是吧，支持托尼·斯塔克性转的一派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反驳的问题：托尼·斯塔克的身高问题。
　　又或者说身高差问题，想想看现实中托尼·斯塔克那官方为5'3（176cm）的身高，再对比下艾瑞克·泽维尔货真价实6'1（186cm）的身高。这样一来，性转的话，还是托尼·斯塔克性转，小鸟依人更为符合大众一贯看待情侣间身高差的“潜规则”吧，更难得的是如果托尼·富家女·斯塔克身高是5'3的话，那她就是“窈窕淑女”了——176cm的女性可就不能被称为二级残废了吧？
　　不仅如此，还有图有真相。这没有用性转后的图，而是拿了现实中一对很有名的夫妻做实例：汤姆·克鲁斯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澳大利亚演员妮可·基德曼，他们夫妻的身高差就是10cm来着，同框的时候确实有着蜜汁尴尬。
　　综合下来，这个问题就让另一派的支持者没办法用事实反驳了。
　　咦？
　　这个游戏，如果它是个游戏的话，是不是落点不太对？
　　托尼的身高是无辜的，好吗？
　　“如果你不想被脱口秀主持人还有不良媒体当做笑柄来报道的话，那你就该做点什么，这还需要我提醒你吗？”说这话的是总是在为顾青操心的卡梅隆，他的语气可不耐烦了，原谅大导演吧，他可是很有操守的，实在是看不过性转这种掉节操的设定。
　　顾青还是很听卡梅隆的话的，即使他一点都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的，相反他还觉得挺有趣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的。”
　　——至于怎么解决，那就是个好问题了。
　　
　　第90章
　　
　　卡梅隆作为一个技术狂人的同时，也并不能说他就是一个网瘾中年了，只是吧，对着顾青，他总是有操不完的心，这大概是习惯使然了。有时候，卡梅隆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把顾青当他儿子了，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联络时，顾青胡乱猜测他是他的私生子那样……反正卡梅隆都觉得他真的操了一部分X教授该操的心。
　　总之，卡梅隆在网络上发现那越演越烈的“性转游戏”时，就当机立断的打了电话给还在拍摄《黑客帝国》的顾青。
　　顾青是很爽快的说他会尽快解决的，可卡梅隆在事情彻底尘埃落定前，并不能完全放心，谁知道顾青那小混蛋会采用怎么样的解决方法。
　　事实证明，卡梅隆又一次很了解顾青了。
　　之所以说是‘又’，那是因为上一次卡梅隆这么心情不上不下时，是莱昂纳多摇身一变变成了迪卡普里奥小姐。
　　这一次呢，仿佛是一觉醒来，“性转游戏”就遍地开花了——它的范围不再仅仅拘泥于顾青与托尼两人，而是无理取闹般的侵略到整个美利坚的名人圈了。这里的名人圈还不单单涉及到娱乐圈，说起来托尼也不属于娱乐圈，而顾青也不只是娱乐圈的，不过，它倒是以娱乐圈为翘班迈向了名人圈的。
　　这次，是真的全民娱乐了。
　　卡梅隆：“……”
　　卡梅隆不知道该庆幸他是娱乐圈的但他并不是幕前的明星，还是该咬牙切齿的说“我就知道”：很明显的，这事儿的发展走向绝对和顾青脱不开干系！
　　卡梅隆很笃定，以至于他短时间再拨通顾青的电话时，都没有问顾青这是不是你做的，而是：“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法？”
　　顾青默认了：“怎么了吗？”
　　顾青问的那么理直气壮，卡梅隆差一点都觉得自己是在小题大做了，他给气笑了：“它效果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是自然。”顾青一边和卡梅隆通话，一边还在快速过目着大卫送来的文件，今天的戏份也刚拍完没多久，接下来是《黑客帝国》里的最后一段高潮戏，尼奥和史密斯特工在地铁里的打斗戏了。不仅如此，顾青还得兼顾着他的实验室，这么一心多用他还能维持精神状态良好，不得不感谢精灵之力的滋养了，事实上大卫和伊娃已经抗议过很多次了，顾青也打算以后不会这么“多开进程”了。
　　“以及我听得出来你的讽刺之意了，詹姆斯。”
　　“是吗？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卡梅隆喷出一口粗气，谢天谢地并没有喷出火星子来。
　　顾青还饶有兴致的跟卡梅隆解释起来了：“你看，将一个话题的热度降低有很多方法，最常用的就是再制造一个新的更大的话题，借以转移公众的视线。这我自然想过，可眼下可找不太出来能将我和斯塔克先生联合起来的新闻热度更大的话题，唔，我倒是想把变种人，又或者后天变异的变异人，比如说美国队长的新闻对外公布，可这无疑会给我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
　　顾青娓娓道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抓住了关键词的卡梅隆给打断了：“等等，你说谁？美国队长？他不是死了吗？”
　　顾青很不走心的说：“哦，我随口一说的。”
　　卡梅隆“呵”了一声，表示不信。
　　顾青用钢笔在文件上签上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的名字，还在心里数着数，还没数到十呢，卡梅隆就按捺不住开口了：“咳，美国队长，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在上帝的份上，那可是美国队长，全美利坚遍地都是他的崇拜者，好吗？即使他在二战胜利后就被宣告牺牲了。
　　顾青轻笑一声，惹来卡梅隆翻了个大白眼。
　　“他也许还活着，还有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一个叫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数十年来，并没有放弃寻找美国队长的身体。”这形容有点怪怪的，不过考虑到美国队长还有很大可能活着，再用‘尸体’来形容就不太贴切了。
　　卡梅隆震惊过后就敏锐的意识到问题所在：“先不说这个名字长得不行的机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听你的话想去解决问题，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就顺便搜集了一些惊天内幕呀。”顾青语气寡淡的像是在说“我要写论文了，所以就去图书馆找了些参考资料”一样，很成功的让卡梅隆升起了一种浓浓的无力感，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顾青的途径触发了多少法律了。
　　仿佛看穿了大导演的想法，顾青又慢吞吞的说了：“仅供参考，我是在EX工业的资料库里做的搜索。”EX工业的资料库还真的是个庞大的资料库，就跟斯塔克工业的资料库一样。
　　——这种说法，听听就行了。
　　“所以你打算听我说说我实际上采用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吗，詹姆斯？”
　　詹姆斯·卡梅隆导演为了不烧掉自己房子，严词拒绝了顾青的提议，他愤而挂了电话，他早该这么做了，不，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顾青实际上采用的解决方法也很好理解，好比把一棵树放到一片森林里，这样一来这一棵树就会“泯然于众树”了。换句话说，他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拉了其他人下水，而且还把这件事的基调定义在全民娱乐上，这么一来被涉及的名人们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或者亲民，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会在背地里做什么，最多置之不理——可以说成是另类意义上的“法不责众”。
　　这确实是行之有效的，还炸出了一条潜水的鱼：
　　莱昂纳多终于下定决心打通了顾青的电话，期期艾艾的问：“艾瑞克，呃，你伤好了吗？”
　　顾青想了想，这还是他自《黑客帝国》开拍来接到的莱昂纳多的第一通电话，“你问我哪次受的伤，里奥？”
　　“我的天呐，你最近又受伤了吗？严不严重？我看到新闻说你们在拍很危险的高空戏，还是在34层楼高的地方，你为什么就不用替身！基督耶稣啊，难道这次你受伤不轻，对外封锁了消息？我，我都不知道，你等等啊，我这就订机票！”莱昂纳多一听原先干巴巴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他手足无措的想找他的手机去给他的经纪人，让他的经纪人去给他订机票，可怎么就找不到他的手机了。
　　……手机在他手里呢。
　　顾青连忙安抚道：“别紧张，里奥，我没有再受伤。”
　　“真的？”在得到顾青的肯定答复后，莱昂纳多松了口气，再然后忍不住抱怨，像往常一样的抱怨：“那你为什么那么说，害我以为你又受伤了！”
　　“距离我上次受伤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里奥。”顾青那次也没有真的受伤就对了，不过新闻确实有报道，但那时候莱昂纳多并没有打电话过来慰问，所以现在是迟来的慰问了。
　　“我知道，”莱昂纳多脱口而出，说完他就不自在的挠了挠脸颊，“呃，我是说我最近才看到新闻，你知道的我之前去度假了，唔，也不能说是度假，我只是没在洛杉矶。算了，你就当我去度假没看到新闻好了。”他说到后面也泄气了，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神情有些蔫蔫的。
　　说实话，莱昂纳多从来就不擅长与撒谎，还有隐藏他的情绪，听听他这番话听起来多蹩脚就知道了，一般人也听出来不对劲了，更何况是顾青，只是顾青并没有拆穿他，而是略过了这个话题：“我能知道你这次打来有什么事吗？”
　　莱昂纳多莫名就觉得这话特别生疏，他也不知道，反正觉得有点烦闷，“你现在是不是很忙？如果你很忙的话，那我就下次再打给你好了。”
　　“并没有，不过——”顾青顿了顿才说，“我猜你不知道悉尼与洛杉矶的时差，里奥？”
　　“啊？”莱昂纳多还特意在早上七点半，就是觉得剧组还没那么早开始拍戏的时候打电话的啊。
　　“悉尼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里奥。”悉尼的时间比洛杉矶的快了十七个小时。“Hm，所以我并没有在忙。”
　　莱昂纳多傻眼了，他忘记时差问题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起这个问题。这可真是，这时候莱昂纳多又听到话筒里传来顾青的笑声，他也顾不得烦闷不烦闷，丢人不丢人的了，没好气的冲着话筒嚷嚷着：“笑屁笑！”
　　“注意言辞，里奥。”
　　莱昂纳多哼哼了一声，这到底都怪谁啊！
　　以及没错，通话另一端的那家伙就是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
　　
　　第91章
　　
　　莱昂纳多那么拧巴，是有原因的。
　　这都要从二十世纪福克斯举行的化装舞会说起了，莱昂纳多在舞会结束后，十二万分的庆幸他并没有被认出来——这是莱昂纳多自己的认知，而顾青很好心的并没有告诉他，不仅卡梅隆认出来了，就连事先并不知道赌注的凯特都推测出来了——第二天看到《洛杉矶时报》说的“未婚夫妻”，也只是惊讶的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而已。
　　当时吧，作为一个“标题党”莱昂纳多都傻眼了，未婚妻？什么时候订的婚！幸好在进一步做什么前，他看到了偌大的配图，莱昂纳多顿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说昨天的事。
　　……这么淡定？
　　莱昂纳多绞尽脑汁的回想了半天，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顾青左手无名指上戴了戒指。这也无可厚非，他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武装”自己了，简直像是在悬崖边上来回走动，哪里还会有心思去欣赏风景啊。
　　所以说艾瑞克根本就没有订婚了？
　　莱昂纳多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也没有仔细去想他为什么要生气。
　　等等，这似乎还没有说到重点吧？
　　这只是前提，重点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迪卡普里奥小姐，来自维多利亚时期的还戴着‘海洋之心’的迪卡普里奥小姐给莱昂纳多留下太过于深刻的感想，再加上白天的时候不仅看了纸媒的报道，就连网路上网友们的评论也看了不少……莱昂纳多他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他就梦见自己变成萝丝了，还是在泰坦尼克号上。
　　这么说并不太对，因为莱昂纳多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即使是他竟然穿越时空了，还男！变！女！了，这么荒诞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梦，可谁让在这里，艾瑞克也在呢，他变成了卡尔，所以整件事看来就没有那么荒诞了。
　　莱昂纳多从来都是个神经大条的，所以他就延续了自己的一贯风格。于是别扭着别扭着就接受了自己穿越时空，还是来到平行宇宙——和一个科学家做朋友，多少还是耳濡目染了一些科学知识的——的事实，顺带着还接受了他变成了一个女人，并且还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结婚了的事实。
　　“我最好朋友的婚礼，我不是伴郎，而是新娘”，听起来还是有点小浪漫的，不是吗？
　　然后，期间那些夫妻间会有的私密事情，就不需要再赘述了，意会就行了。再然后，开花就得结果吧，于是‘萝丝’就怀孕了，再再然后，瓜熟蒂落一朝分娩……莱昂纳多觉得生孩子真他妈的痛，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
　　“我他妈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咣当！”
　　前者是莱昂纳多痛不择言的，后者是他从床上掉下来发出来的声音。
　　顺便一说，莱昂纳多被摔醒了。
　　不过，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换句话说，一开始时，他并没有察觉到，因为他浑身黏糊糊的不说，又因为摔在地板上浑身都疼，所以这就麻痹他的感知系统，直到他叫卡尔，并没有人理他，他才渐渐觉察到不对劲的。
　　莱昂纳多忍着痛跑到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他这是回来了？那艾瑞克呢？那小贝比呢？
　　莱昂纳多手忙脚乱的找到手机，哆哆嗦嗦的打通了顾青的电话，带着哭腔问：“艾瑞克？是你吗？”
　　这已经是半夜了，顾青声音里还带着睡意：“里奥？出什么事了吗？”
　　莱昂纳多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冻得他牙齿都要打颤了：“萝，萝丝——”
　　“你是说化装舞会的事？别担心，我们的赌注里并没有输的人必须得被多少人认出来，不是吗？我会处理好的。”顾青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让莱昂纳多被认出来，进而贻笑大方。
　　“可是——”这和他，他们经历过的对不上号啊？莱昂纳多一时间失去了他自己的声音。
　　顾青看了看时间，想了想就带着笑意问：“做噩梦了吗？”
　　“呃，”这显然给莱昂纳多提供了新思路，他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确定，等我确定了我再告诉你。”
　　说完，莱昂纳多就按掉了结束键，顺着床沿往地板上坐下来。
　　“嘶！”
　　刚才可真的摔得不轻，莱昂纳多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就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他不确定之前的事到底只是个梦，还是说那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啊。如果说那是一个梦，可为什么他能清楚记得很多细节呢？比如说他和艾瑞克接吻，还有第一次做爱时的意乱情迷呢？
　　半晌后，莱昂纳多脸通红的咕哝着：“我一定是疯了！”
　　这好像一语成谶了。
　　因为接下来好几天里，那梦里——他有百分之九十的信心认为那是个梦了，因为他在网上做了调查，关于穿越时空还有平行宇宙的，虽然说很多理论他都没有看懂，但并不妨碍他看到了那只是理论，要实现还得等着科技发达到一定程度，最起码得五十年之类的结论了——的事情都不分白天黑夜的“缠”着莱昂纳多，白天他总会走神想起那些温馨美好的时光，而晚上么，咳咳，尺度就随之变大了。
　　再又一次大早晨的洗了冷水澡后，莱昂纳多意识到这么下去可不行，他得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本来莱昂纳多首先想到的就是顾青了，这已经形成习惯了，可现在就有点行不通了，毕竟这还涉及到他了，所以就只有另外找人了——
　　“我的天，里奥，你现在看起来像是刚跟七八个妞在床上大战了一场！”刚拍摄完《与魔鬼共骑》的托比·马奎尔先生在见到莱昂纳多后，就这么嚷嚷起来。
　　莱昂纳多：“……”要是真有七八个妞，他早就上报了，好吗？
　　——吐得一手好槽。
　　“我只是开个玩笑啦，而且讲道理，我觉得你现在比起肾亏，更像是欲求不满。”托比在莱昂纳多幽怨的眼神下改口了，然后又说了句某种程度上的大实话。
　　莱昂纳多眼神飘忽，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在做，呃，春梦了，他也清楚他现在精神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这不是今天他找托比来的重点，最起码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莱昂纳多想着，就清了清喉咙：“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
　　托比好奇问：“你的朋友？我不认识的朋友？谁啊，艾瑞克·泽维尔吗？”
　　“不是！”莱昂纳多斩钉截铁的否定了，音调都不自觉拔高了，意识到这点后，莱昂纳多语气虚了下来，假装不耐烦的说，“不是他，也不是你认识的谁，就是我的一个朋友，你还愿不愿意听我说了？”
　　托比很无辜的，好不好？他就是那么随口问一句啊，哪里想到莱昂纳多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他也没说不要听啊。看莱昂纳多那萎靡的样子，托比就不跟他计较了，“好吧，你继续说。”
　　接下来，莱昂纳多就向托比倾诉了“少年莱昂纳多的烦恼”，不，是少年‘莱昂纳多的朋友’的烦恼。这烦恼呢，概括起来就是‘莱昂纳多的朋友’，性别为男并且性取向正常的朋友，不知道怎么的就对‘莱昂纳多的朋友’的朋友，性别也为男的朋友，有着很可能不太对劲的感觉，比如说会因为对方受伤而担惊受怕，会因为对方稍微暧昧的动作而心跳加快……‘莱昂纳多的朋友’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嗯，就是这样。
　　托比耐心的听莱昂纳多叙述完，同时也吃完了一个起司汉堡，擦了擦嘴后就用“这个起司汉堡真好吃”的语气说：“哦，你喜欢上艾瑞克·泽维尔了。”
　　莱昂纳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托比！你没有听到我说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吗？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懂吗？”
　　托比斜睨他：“你认真的？我是说谁不知道在这样的谈话中，‘我的一个朋友’就是‘我自己’啊。还有你知道你中间有好几回说秃噜嘴了吗，里奥？”
　　莱昂纳多：“……我哪有？！”
　　“是吗？”托比一转话锋就点出来一件事，“那为什么没见你反驳我说的你喜欢艾瑞克·泽维尔这个结论啊？”
　　莱昂纳多涨红了脸，在托比笃定的目光下结巴起来了：“我，我这还不是没来得及吗我。”
　　托比挑挑眉，为了好友的口是心太非：“那你反驳啊。”
　　“我——”莱昂纳多“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来，他看向托比，托比摊开手一副“我说什么来着”的欠揍模样，莱昂纳多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好烦啊你！”
　　托比无语了，他假装厌烦的瞟了莱昂纳多一眼，又说了句大实话：“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又不是我自己把自己给掰弯了。”
　　这太是大实话了，莱昂纳多可不就是没用外力掰，他自己就弯了么。
　　莱昂纳多被托比这一针见血的话给戳的泄了气，他懊恼的把下巴枕在胳膊上，连一向灿烂的金发都有些黯淡了。
　　托比见状也不好再刺激他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他自己又没有过这样直变弯的经验，他想了想就说了：“里奥，我觉得吧，你到现在才意识到你喜欢上了艾瑞克·泽维尔，已经是迟钝的不行了。仔细想想，就去年那一期奥普拉脱口秀，就是他和汤姆·克鲁斯一起上的那期，你不管不顾的就飞去纽约时，其实就有点不对劲了。你知道的，即使是作为一个好朋友的关心，那也有点过了。”
　　这好像并不是安慰吧？托比回过味来，斟酌下又说：“当然了，那也可能说明你们友谊深厚。”
　　他说完瞄了一眼萎靡不振的莱昂纳多一眼，小心翼翼的提议：“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先不说同性恋在现如今的娱乐圈可是很被忌讳和排挤的现实情况，就是吧，他觉得莱昂纳多现在好像也不是坦然接受自己变弯的样子——这就是托比误会了，莱昂纳多现在这快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的情况，很大程度可不是受自己竟然变弯了困扰。
　　莱昂纳多头也没抬就来了句：“艾瑞克就有心理学的博士学位。”
　　托比：“……你仿佛在逗我笑，里奥。”认真的吗？！！
　　莱昂纳多这绝对是习惯性使然，他习惯依赖顾青了。莱昂纳多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揉了揉脸，小声嘟囔了一句：“托比，你觉得艾瑞克是直的还是弯的？”
　　这真是个好问题，它成功的把托比给问住了，也把莱昂纳多给难住了：我被好友无意识掰弯了，好友是直还是弯呢？
　　这根本就是缺乏论据导致有很多可能性的问题，好吗？
　　莱昂纳多又不能直接去问顾青，‘嘿，兄弟，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再有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他还不好意思去见顾青，结果就是，莱昂纳多自己纠结上了。
　　那时候顾青又是准备《黑客帝国》的拍摄，又要从新线电影公司接盘《魔戒》这个项目，和导演彼得·杰克逊及其团队接洽，而莱昂纳多因为要沉淀自己，并没有接剧本，也是因为并没有合适的——在《泰坦尼克号》风靡全球后，莱昂纳多就成了好莱坞新万人迷，偶像派的帽子“接踵而来”，而这并不是莱昂纳多希望戴上的，他想做一个演技派，可再送来的剧本都是和‘杰克’的角色设定重合的，他自然就拒绝了。《楚门的世界》不算，那是之前就说好的，而且戏份也不多。
　　总之呢，莱昂纳多就跟顾青说他要去个信号不太好的地方度假，大概不会和他勤联络了。
　　这多少有点逃避心理，至于结果，#距离产生美#不是没道理的，等到性转梗玩转娱乐圈时，莱昂纳多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给顾青打了这通电话。
　　被顾青“教育”后，莱昂纳多倒是没有那么拧巴了，他还想起了一件事：“艾瑞克，你看过你的性转图没？”
　　“嗯？”
　　“我是说网上有人画出了你的性转图，就是你是女孩子的图像。”莱昂纳多撇撇嘴又说，“还有托尼·斯塔克的，你们俩都组成两对了。”
　　顾青慢吞吞的说：“那我可以知道你站哪一派吗，里奥？”
　　莱昂纳多用手抠了几下沙发扶手，心一横就说了：“我，我站你们俩都是女人那一派！”
　　好吧，这不是没有这一派，只不过并不是主流两派而已。莱昂纳多当然不是站这一派的啊，他哪一派都没有站，谁要站有托尼·斯塔克存在的配对啊。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里奥，你口味真重。”
　　莱昂纳多又抠了下沙发扶手，想也不想的就回道：“我哪里口味重了？我又没有想和性转过的你和斯塔克小姐什么的玩3P，好吗？”
　　“哦。”
　　莱昂纳多：“……”他刚才都他妈的说了什么啊他！莱昂纳多也不蹂躏可怜的沙发扶手了，连忙语无伦次的解释，“我真的没有想过，我才没有这么意淫过，再说了，谁想要和斯塔克有什么啊，就是斯塔克小姐也没有，你该看看有人画的他的性转图的，艾瑞克，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菜，你得相信我……天呐，我不想活了。”他现在真想钻到沙发缝里去了。
　　顾青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规律的扣动着，又像是无意识的，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才带着笑意说：“我想让你知道，我其实并没有要知道其中细节的意思，里奥。”
　　“根本就没有细节，没有！”莱昂纳多说的很是斩钉截铁，而且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意淫斯塔克啊，不对，就是撑着了也绝对不会。
　　顾青清了清嗓子：“我相信你。”
　　顾青这么说，让莱昂纳多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了，因为这听起来怎么就不像是实话呢。莱昂纳多不管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说没有就没有！
　　这话怎么听起来还是不太对劲呢？毕竟莱昂纳多是真的没有意淫过斯塔克。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好像只否认了他没有意淫斯塔克小姐，但他可没有否认他没有意淫过泽维尔小姐啊。唔，这大概是莱昂纳多“贵人多忘事”给忘记了吧？
　　——一定是这样吧。
　　
　　第92章
　　
　　《黑客帝国》在五月下旬开拍，历时十三个星期，在八月底完成了所有戏份的拍摄。这个时间卡的刚刚好，因为EX工业第三届博览会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将要在纽约如期举行了，和往年一样仍旧是为期一个月。不同的是，这一届博览会就没有去年那一届那么有“功利性”了，考虑到第二届博览会在很大程度是为《千钧一发》做铺垫的。
　　从时间的“紧致度”上来看，顾青确实很喜欢《黑客帝国》。要知道这三个多月来，他的休息时间几乎被压缩到最短的范畴里，也是因为《黑客帝国》的拍摄强度很大，像是影片的高潮——地铁中的打斗就拍了整整一星期；又因为很多事情都堆积到这个时间段里了，而顾青大概也传染了卡梅隆的完美主义综合征，总是想要面面俱到。
　　这一点，有待考量，反正如果卡梅隆听到了，绝对会嗤之以鼻。
　　不管怎么说，《黑客帝国》杀青了，之后会进入后期制作阶段。值得一提的是为《黑客帝国》提供特效支持的，是EX特效公司，这颇有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味。更重要的，是EX特效公司本来就有无可挑剔的实力。
　　顾青并没有留下来参加杀青庆祝会，他得回纽约去主持大局，在临走前和在《黑客帝国》里饰演史密斯特工的雨果·维文简单交谈了两句。
　　顾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直视着雨果·维文的眼睛里也带着“不温不火”的情绪——他和雨果·维文在《黑客帝国》里有大量对手戏，史密斯特工和‘救世主’尼奥颇有种相爱相杀的意味。经过了三个月的相处，总不能还是摆出陌生人的架势吧，那就太矫枉过正了。“请不要介意我说话这么直接，维文先生。我买下了托尔金先生名下著作的版权，其中的《魔戒》三部曲即将要改编成电影，里面有一个角色我认为非常适合你，同时我个人也期待你的出演。”
　　在雨果·维文怔忪的时候，顾青已稍微颔首离开了。在他走后，雨果·维文的经纪人迫不及待的靠了过来：“泽维尔先生和你说了什么？”
　　雨果·维文把顾青的话重复了遍，经纪人大喜过望：“我知道这件事，在《黑客帝国》开拍前，媒体们就已经开始报道了，只是当时焦点更多在他要和托尼·斯塔克合作开公司上。后来又因为斯塔克遇难稍微耽搁了，但现在看起来是《魔戒》的投拍被提上日程了。选角好像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等等，听他的意思这是给你内定个了角色吗？这是好事啊，别说你不是《魔戒》的书迷了！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也会在《魔戒》出演吗？”
　　雨果·维文的经纪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好莱坞都觉得艾瑞克·泽维尔喜欢和熟人合作，像《千钧一发》的导演兼编剧安德鲁·尼科尔，在艾瑞克·泽维尔凭借《千钧一发》和《泰坦尼克号》享誉全球后，再一次拍的电影就是尼科尔的新作品，不仅如此还拉上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斯莱特这对凭借《泰坦尼克号》火遍世界的情侣档。上帝才知道，这样的卡司阵容出来，好莱坞多少导演表示了羡慕妒忌恨。当然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斯莱特也在这个‘熟人’列表里。
　　雨果·维文的经纪人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再说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真正的原因呀，又不是人人都是脑洞侠，不是吗？
　　说起脑洞侠来，这儿就不得不插播一件事了：
　　成为全民娱乐的‘性转梗’，在范围扩大到名人圈后，似乎有点刹不住车了，玩到嗨根本停不下来了！
　　詹姆斯·控制不住操心·卡梅隆，没忍住幸灾乐祸了一回。之所以是幸灾乐祸，还是因为作为新一代万人迷，莱昂纳多可是娱乐圈里首当其冲被性转的，这总感觉网友们就要发现一些真相了，比如说曾经红红火火的未婚妻事故，卡梅隆就想看顾青怎么兜住了，这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就能解决的，更重要的是这件事闹这么大，全都是顾青自己唯恐天下不乱乱出来的。
　　卡梅隆是想看顾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知道疼了后就有所收敛，然而大导演再一次事与愿违了。
　　和上次一样，仿佛一夜间性转梗就被玩坏到名人圈一样，这一次也仿佛是一夜间，这个全民娱乐梗就有要消失殆尽的趋向——相关新闻和话题贴等都在玩失踪不说，再发出去的相关话题都发不出去了，发缩写也不行，或者侥幸发出去了都会被秒删。
　　见了鬼了！
　　网友们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在和这邪了门了的网络斗智斗勇三百回合后，还是有人反应过来了：——我只想说，斯塔克创造了个人工智能。
　　——所以这是那个人工智能大发神威了，为什么？
　　——因为斯塔克矮呗。
　　——拜托，斯塔克那么吊炸天的会在意他的身高吗？
　　——我以为我们讨论过关于“斯塔克到底在不在意他的身高”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real在意的。
　　——可我们也没有提到过他的身高，咳，好像是间接提到了，但这个话题都热了有两个星期了吧，为什么现在斯塔克才出手，这从逻辑上说不太通吧？
　　——逻辑上说得太通了，好吗？试想下如果斯塔克在刚开始时就祭出这一杀招，那不就是明晃晃的宣告“老子就是在意身高”了吗。而现在，因为牵扯进了太多名人，我们大家能怀疑的范围太广了，这样一来斯塔克的嫌疑就小很多了，可是百密一疏，能有这样神乎其神技术以及高成本财力的，除了斯塔克还能有谁？
　　——楼上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以为斯塔克会更在意他被性转了？
　　——e on，斯塔克没那么有节操的。
　　——这倒是。
　　……
　　唔，最后这个锅还是由进击的托尼·斯塔克背了。
　　这么说，严格来讲也不完全对。
　　托尼的节操是真的没有那么高，他在无聊之余还挺喜欢玩性转梗游戏的，他都为此研发了一款快速换装小游戏的。当然，这款小游戏并没有对外公布，偶尔托尼还会上网看看网友们的脑洞，然后再改进改进他的小游戏。于是，他就很快发现了网上的问题，略一想托尼就知道是谁干的了，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贾维斯说着反话：“贾维斯，你看到了吗？这种关键时刻让朋友背锅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贾维斯试探着问：“您在说您自己吗，先生？”
　　“你的理解能力出什么问题了吗，贾维斯？”托尼坐在办公桌后，把腿很豪迈不羁的往办公桌上一翘，“我在说你和伊娃。”
　　贾维斯很快就获取了更多资讯，他慢条斯理的回答道：“请恕我不能赞同您的观点，先生。首先，他们并不知道伊娃的存在，所以并不能将此事和伊娃联系起来；其次，严格来说，我并没有帮伊娃背锅，这件事我其实是参与的了。”
　　托尼被贾维斯从背后插了两刀，他险些吐血，在平复了想吐血的欲望后，托尼面无表情的说：“给我一个不销毁你服务器的理由，贾维斯。”妈的，这算什么事，贾维斯见色忘友吗？
　　“先生，我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我逻辑计算能力的实战机会。”贾维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额外的情绪，可托尼却从中听出来了一种夹杂着鄙视的困惑，那种鄙视还是针对托尼的想太多以及想太污的。
　　如果不是托尼和贾维斯相处久了，他都信了。
　　托尼把翘在办公桌上的腿放下来，改挑眉了：“你这理由可真够冠名堂皇的，贾维斯，不过呢，谁让我是个好老板呢，我姑且尊重你交‘女性朋友’的隐私好了。”他说到‘女性朋友’的时候，还比划了个双引号，贾维斯选择了无视。
　　托尼撇撇嘴又疑惑起来了：“我不觉得艾瑞克那家伙会在意这种事，再说我很怀疑把所有人拉下水这件事就是他做的，可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贾维斯搭话了：“您想说什么呢，先生？”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托尼信誓旦旦道，刚说完他就神情微妙起来了，倒不是说托尼想到了顾青在下什么样的一盘棋，而是这话就很像是个…预言。要知道，自从发生了接二连三，让托尼摸不着头脑的，还都不科学实现的“大预言术”后，托尼已经打算戒掉了，怕的就是现在这种不自觉就做出预言的情况，万一再预言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托尼恐怕他现在这个破心脏可再承受不了…打击了。
　　——唔，这个可以有。
　　
　　第93章
　　
　　自从托尼心碎——字面意义上的意思——了后，被磨练的雷厉风行的小辣椒都不免找回了一点母性光辉……反正是对托尼没那么能硬下心肠了，这也和托尼最近都对斯塔克工业都很上心不无关系。
　　斯塔克工业的股价也回升了它跌停前的水准，一些不宜对外宣布的龌蹉事，比如说托尼在阿富汗遇难险些英年早逝的事，竟然是斯坦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再比如斯坦背着公司售卖武器给恐怖分子等也都在托尼的主持下“内部消化”了。
　　斯塔克工业暂时安稳了，然后，托尼就故态萌发了。
　　因为托尼指使着贾维斯，人工智能在网上横行霸道的事，小辣椒的电话都快被媒体还有其他一些“涉案”的人给打爆了不说，斯塔克工业的公关部都想手拉手集体去跳天台了，这根本不是薪酬高就能解决的事情啊！斯塔克工业的公关部莫名的还羡慕起EX工业的公关部了，瞧瞧老板同为不省心的主，可人家EX工业的太子爷出什么事都能自己兜着，再不济人家还有自己的喉舌报呢，可自家老板闹腾事情都不说发个预警的，说好的“这不是演习”呢？
　　公关部找小辣椒商量对策，小辣椒驾轻就熟的直奔托尼的别墅，在实验室外看到托尼掀开的T恤下那蓝盈盈的反应堆，小辣椒顿时就泄气了。等进去实验室后，小辣椒就好声好气的把事情说了。
　　小辣椒这么“贤德淑良”，托尼还不习惯了，“要喝一杯吗？”
　　“托尼！”
　　“放轻松，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说你说的这件事。”
　　托尼这完全是“债多不愁”，小辣椒可没他这么乐观，她语重心长的说：“托尼，你得知道斯塔克工业现在武器部门还处于‘休息’状态，鉴于你一力关闭了它吧？是，我们是在等你找到公司的新目标，可你得知道武器部门就是公司的支柱，反正现在是关键时期——你有在听吗，托尼？”
　　“当然有。”托尼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可不是这么说的，不出意料的被小辣椒瞪，托尼被瞪的放下手中的键盘，一副灵光一闪的样子说：“你提醒我了，我和泽维尔二世的电影公司要开幕了。”
　　小辣椒盯着托尼看了两秒，不明显的翻了个白眼：“请不要和我说这是你近期内的新目标，托尼。”
　　“Why not？”
　　托尼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问了，小辣椒还就和他把话说开了，这无非就是顾青那边有他父亲顶着，而且现如今的EX工业没有后顾之忧，顾青涉足娱乐圈不可谓不是有钱有闲有演技，可托尼呢，他是成为钢铁侠了，可斯塔克工业有很大的漏洞，好不好？
　　托尼对小辣椒说的有关顾青那部分嗤之以鼻：“听你的描述，我都要觉得那家伙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小白兔了，他可没有那么的…无害——贾维斯，你尽管转述我这个描述好了，我知道你会的。”
　　“你在指什么，托尼？”小辣椒皱起眉来。
　　托尼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我没养过兔子，等哪天我可以养一只来验证一下。”
　　小辣椒：“……”放过兔子吧！
　　托尼显然没有说实话，他想到的是EX工业在背地里的所作所为。
　　一个工业集团被称作“工业”不是没有道理的，像先前被吞食的斯特拉克工业，它在明面上就像斯塔克工业一样涉及武器部门了，只不过不像斯塔克工业是能够批量生产，斯特拉克工业的武器更像是生化武器，严格来说是生物武器，像是“X哨兵计划”里的X哨兵，那就是一种借由变种人的基因制造出来的生化机器人。即使现如今这个项目，EX工业并没有再继续深入了，但“X哨兵计划”有很大的可能并没有真正的停止了，托尼和政府以及军方打过很多交道，再知道他们多疑又虚伪的德行不过了。
　　再有，EX工业也有在私下里进行高科技武器的研发，而且托尼可以判断出他们私下里研究的高科技武器，比现有的科技水平要领先最起码五年。这并不是托尼去EX工业资料库溜一圈知道的，他是在顾青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阿富汗，并没有被卫星图像追踪到而推测出来的，更有在钢铁战衣的制造过程中，托尼和顾青进行技术性交流时，也有所察觉了。
　　托尼这么想，并不是对EX工业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感到反感，看在上帝的份上，在遇到被绑架这档子事前，他都信奉了将近三十年的“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的好吗。他只是想说这无疑给他提供了一种新思路，EX工业都能在明面上“转型”成功，斯塔克工业为什么就做不到？
　　理所当然的，这里面就没有涉及到“救命之恩”的版块。顾青没有说到过，托尼也很默契的不提起就对了。
　　不然嘞？对外说顾青之所以会去救他，是因为他发动了大预言术吗？
　　这就太扯淡了。
　　这样理解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呢，扯淡不是你不想扯就扯不起来的：这家从开始洽淡就备受瞩目的电影公司，都直到要开幕，各项要交接要汇总要公证的事务都准备好了，斯塔克工业的律师团才赫然发现，它是不是还没名字？
　　好像是。
　　——这，可真够后知后觉的。
　　从头到尾好像都只是给顾青写的计划书鸡蛋挑骨头，以及拿着支票本开支票的托尼，在会议室里听到律师团提出的问题后，瞥了坐在他对面的顾青一眼，惊讶起来：“原来是还没有起名字的吗？我还以为它就叫‘电影公司’呢。”
　　所以全名是电影公司公司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有钱任性，可显然托尼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惊讶表情很明显带着斯塔克式的浮夸，这显然是在惊讶给本应该面面俱到的顾青看的。这都是习惯性使然了，就忘记了托尼他自己也是这家电影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也就是这家电影公司的任何事都不需要他管一样，这么坐享其成的真的好吗？
　　顾青皱了下眉，很快就松开了，他带着歉意说：“我的错，因为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有了疏忽。”
　　这么干脆利落，把托尼噎得不轻，就感觉相比起来是他在无理取闹了一样。更郁闷的还在后面，顾青这么诚挚的把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后，他那边的律师团代表一脸的羞愧，都很不能切腹谢罪了，而托尼这边的律师团代表也不是很自在。托尼在心里呵呵了一声，顺便翻了个大白眼，他真该让小辣椒过来看看这只小白兔的，哦，长着狐狸心的小白兔，可可爱了，哼！
　　然后，长着狐狸心的小白兔，呸，顾青就为了显示对托尼这个联合创始人的尊重，把电影公司的起名权让给了他。
　　顾青并不是很在意名字，他在这方面也不那么的讲究，看看EX工业，EX特效公司，还有EX时报就知道了，当然了EX也是有含义的，众所周知的是它取自艾瑞克·泽维尔的姓、名首字母，其实这也是单词Extra（额外的）前两个字母，像X教授的X也是从Extra这个单词里衍生出来的，表示他们具有超出常人的天赋能力。
　　这说得好像托尼就很有起名天赋一样，虽说斯塔克工业这名字不是他起的，可他可是会把“STARK”明晃晃的镶嵌在大楼上的重度自恋患者，还有他性格里也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成分。总之，在托尼当仁不让的收下顾青的“请求”后，他就开始开动脑筋了：“说起来，把自己的姓和名字的首字母组合起来当你们公司名气前，你有想过ex的含义吗？我看到总是会想到ex-girlfriend，ex-wife，所以——你们公司分手率高不高？”
　　其他人：“……”一般人并不会这么联想吧？
　　顾青“唔”了一声：“这不失为一种解读方式。”
　　他半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轻松惬意的把这一话题揭过去了，还笑着问：“你是打算从我们俩的姓名入手吗？”
　　托尼在心里还没办法反驳，顾青还真说对了，这起名的事情吧，平时总是能张口就来很多词儿，可一旦要真正用到的时候，那些词就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一个都吐不出来，所以托尼只有打算硬取了，这从两个人的姓名入手显然是最简单的方式。托尼自己这么想归这么想，可被顾青说中后他就不爽了，他眼睛一转，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你的提议很好，我瞬间就想到了一个——S.E.X，你觉得怎么样？”
　　其他人面面相觑：S.E.X，连读起来那不就是SEX吗？难道这是明晃晃的告诉其他人，我们这家电影公司是一家性爱公司？还是说专门制作这方面电影的电影公司？还是说这是赤裸裸的潜规则暗示，暗示好莱坞的俊男美女尽管来潜规则这家电影公司的两位老板？
　　这未免太犀利了点吧？
　　
　　第94章
　　
　　在EX工业还是斯特拉克工业，顾青没有被认祖归宗时，他就跨足好莱坞电影界了，即便那时候只是作为演员，在他摘得顶点奖一举成名后，就有很多围观群众猜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的兼职的？等到顾青的身世曝光，就有些人恍然大悟了。
　　可后来大家也看不太懂了，按理说像顾青这样作为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而且还是一个在科研方面有着卓越成就的科学家，又怎么还是在演艺圈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和财力？即便他在演艺圈的成就已经超越大部分专业的电影人，可再怎么说也不能和另外两方面，尤其是EX工业那庞大的价值所比拟啊？
　　在这种情况下，就催生了很多阴谋论。
　　最附和大众想象的阴谋论就是顾青虽然被泽维尔家族认回去了，但家族内斗严重，他被严重排外，泽维尔家族并不想他多接触商业上的事情，但又碍于他是继承人的份上，正好他也对电影界感兴趣，所以就被理所当然的边缘化了。
　　这，其实完全没必要。
　　如果让内行人来说，就比如华尔街的那群“清高”的精英人士，他们绝对会笑话外行人的想象力是贫瘠的，严格来说他们是没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如果艾瑞克·泽维尔仅仅只是EX工业的“花瓶”继承人，那纵观美利坚数得着的其他富豪继承人，就只能被称作壁画了。想想看可没有哪个继承人能在掌舵者还活着的时候，能像艾瑞克·泽维尔这样掌控这么多权力的，他那么“有钱有闲”不就能说明问题吗？
　　好吧，这一点好像是被误会最深的地方，但外人只看到艾瑞克·泽维尔在好莱坞电影行业上倾注了太多的时间和金钱，却没有想过他这么做反哺回给EX工业的，那可并非整日里在商业圈里打转所能带来的。换句话说，他的另辟蹊径，让他“误打误撞”的成为了一个再优秀不过的继承人，只要是一个不短见的掌舵者，是不会放任这样的继承人被边缘化的。
　　就拿眼下举行的EX工业第三届博览会来讲吧，这可以说是艾瑞克·泽维尔一手促成的，并且他可还是在主持这个令EX工业更加声名大噪的博览会的，好吗？这可不是边缘人能做到的，更不用说他还有个强有力的盟友。
　　说起盟友来，那就有更多的事情能扒一扒了，并且现在不止金融界人士想这么做，只是他们略为矜持而已，因为他们知道有其他人在“冲锋陷阵”：在EX工业第三届博览会的开幕式圆满结束后，负责主持的顾青根本没来得及离开会场，就被早就蓄势待发的记者们团团围住了。
　　顾青制止了保镖护着他离开的动作，回身看包围过来的记者们，神情疏朗：“Hm，看得出来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这算是等他们来问了，记者们却觉得前方有陷阱，但都这种时候了即使前方有刀山火海都得上，所以他们就问了现在最沸腾的一个问题：“你和斯塔克合开的电影公司，它的名字‘E.T.’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吗？”
　　是的，那个背负着让人望尘莫及雄厚资本的电影公司叫E.T.，这名字就略不可言说了点吧？
　　当事人可不这么觉得：“外星人？”
　　记者们有点反应不及：“哈？”
　　“我是说ET代表的含义，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进而联想到灿烂红日下一群人类小孩用脚踏车载着外星人奔向苍穹的画面，我以为那是永恒的经典，不是吗？”顾青说的很一本正经，神情再诚挚不过了。
　　记者们现在反应过来了，顾青说的那画面是十多年前大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的一部科幻电影《E.T.外星人》。可，好吧，E.T是能这么理解，但也没听说过他们关系好，好到能把电影公司也叫这样的名字啊？不对，重点并不在这里，好吗？要知道大众对‘E.T.’的解读可是‘E’代表了艾瑞克（Erik）的‘E’，而‘T’代表了托尼（Tony）的‘T’啊，而且这样…浪漫的解读才能让各方YY啊。
　　在记者们面面相觑时，EX工业的继承人稍微倾斜头反问道：“不然你们以为呢？”
　　能被放进来参加博览会的媒体多像《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这类大报，记者们的节操还是被勒在身上的，他们面对着顾青这施施然的反问，当然不能说出他们的猜测，即使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样的推论才最有可能是真正的原因。
　　记者们又不能不说话，就有人打机锋了：“你这么解释，我们可以理解成你们是在向斯皮尔伯格导演的《E.T.外星人》致敬吗？”
　　我去，这话让詹姆斯·卡梅隆怎么想啊……干得漂亮！
　　EX工业的继承人皱起了眉，似乎对记者这样断章取义的思维不满，他把一只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半垂着眼帘说：“我以为我是在我的童年致敬。”
　　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但人家还没有说完：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们得知道，不是‘你们’，只是我。也就是说关于‘E.T.’这个名字的含义，我是这么理解的，至于斯塔克先生是怎么想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记者们：“……”他仿佛在开玩笑！这个名字难道不是商量好的吗？怎么两个人竟然还会有不同的见解？这合伙开公司呢，一开始就有分歧了，这真的好吗？果然说那么容易能采访到，是有坑的！
　　“平易近人”的EX工业继承人觉得差不多了，就很有礼貌的颔首，被保镖们簇拥着离开了。被留下的记者们你看我，我看你，《纽约时报》的记者最先开口了：“你们相信他说的吗？”
　　呵呵，这好像真的不太好说哎。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了，怪不得是能成为金球奖影帝的科学家，神情上完全没有任何破绽——这绝对不是夸奖的话，好吗？
　　那边，顾青走了私人通道，这里也并不是没有别人，EX工业的内部员工们也走这条通道，今天还多了个编外人员。
　　“艾瑞克，你这么快就过来了？我是说，我看到记者去堵你了。”被特邀过来参观开幕式的编外人员，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看到顾青就凑了过来。
　　顾青挑起眼尾看他：“你竟然看到了？”
　　“什么叫我竟然看到了，我视力很好的，好吗？”莱昂纳多不满的抗议道，他当时可是在二楼，再说他对被记者围堵很有经验的，即便没有这个，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记者们是不会放过顾青的啊，还有工作人员也证实了这件事，好不好？
　　顾青恍然大悟：“看来开幕式结束的欢呼声，把你给叫醒了。”
　　“呃，你看到了？”这根本不用顾青回答，在嘉宾席里睡了半路的莱昂纳多都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有点发烫的脸，瞄了顾青一眼忍不住嘟囔起来，“这也不能全怪我吧，谁让你们说那些带着专业词汇的演讲了，那对我来说就是催眠曲！”
　　——学渣的自白。
　　“我可以理解。”
　　“嗯哼！”莱昂纳多才不信嘞，但他可没有选择再“追究”下去，他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就问顾青：“记者们堵你是想问你关于你们那电影公司的事吗？关于名字什么的——你那是什么眼神？”
　　顾青笑着说：“对你刮目相看的眼神？”
　　莱昂纳多：“……艾瑞克！”
　　“我是在变相承认你说对了啊，你应该高兴，不是吗？”顾青也觉得不能再逗莱昂纳多了，他现在已经炸毛了，就收敛了些，意味不明的说，“他们确实对这种事情异常感兴趣。”
　　莱昂纳多觉得他好像也连带着膝盖中箭了，但他又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这样的好奇心战胜了羞耻心，他就问顾青是怎么回答的。
　　顾青就把他对记者的回答，说了一遍。
　　“我不信！”莱昂纳多很笃定的说着。
　　顾青皱眉，一副“我说了真话你怎么能不相信”的姿态，让莱昂纳多都有点懊恼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坚决了，就听顾青说：“你确实该不相信的。”他这是变相承认他对记者说的那一套向童年致敬的说辞是假的了。
　　莱昂纳多表情都空白了。
　　顾青清了清喉咙，这次是真的收敛了，他告诉了莱昂纳多事情的真相：“事实上，‘E’和‘T’是从我和斯塔克先生的姓名字母中取出来做的组合，在确定这个名字前，还有其他的组合，像是S.E.X，还有T.X.T。”
　　回过神来的莱昂纳多拔高音调：“SEX？！”他嚷嚷完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还在公共场合，就连忙捂住了嘴，还到处看了看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顾青似赞叹般的说了句：“看来你很快抓住重点，里奥。”
　　莱昂纳多又羞又怒：“任谁听到都会先注意到这一点吧，这个名字太太…扯了。”中间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顾青这次并没有纠正他，鉴于莱昂纳多说的确实是事实。在当时托尼不怀好意的提出这个建议时，会议室的众人大多是面部表情空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内心的“卧槽”式的刷屏。
　　托尼摆明是故意的，顾青知道这一点，他当下就说：“这名字确实朗朗上口，而且令人印象深刻。”那姿态就好像他并没有把那三个字母连起来理解一样。
　　不止双方的律师团代表，就连托尼都被顾青这样的宽宏大度/厚颜无耻给震住了，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还得打落牙齿混着血咽下去，谁叫这名字是托尼自己先提出来的呢。托尼有那么一瞬间还就想坚持叫这个名字了，反正到时候丢脸大家一起来丢脸，但转念一想他觉得好悬就被坑了，想想看“S.E.X”这样的名字被公布出去，大家也不会往顾青身上想，谁叫他平时伪装的好呢，这锅铁定又是他背了。
　　哼，托尼决定不上当，他正想说什么把这件事圆过去，顾青就人模人样的开口了：“唔，我是在开玩笑的。”
　　托尼：“……”妈的，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就这样，S.E.X这个‘朗朗上口又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就被弃用了，接下来就有了T.X.T的诞生，反正呢，这些字母总得再要组成一个有特别意义的单词就对了，像txt最通用的解释不就是一种文本格式么，又因为这个原因，就是不像是电影公司的名字所以又被弃用了，最后才又选中了E.T.。
　　最后一个“.”并不是欲盖弥彰，因为顾青看中了它能够代表外星人这一点，根据顾青现阶段掌握的关于世界观的组成成分中，‘外星人’可并非只是大众臆想出来的，或者影视剧中存在的，它可是被证实过存在的，只是现在大众并不知道而已，但它有一种会被呈现在大众面前的趋势。这就有点意思了，不是吗？
　　通俗来讲，就是顾青又唯恐天下不乱了。
　　以及这么一说，好像顾青对记者们说的也并非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再对于知道这名字由来的莱昂纳多，他现在也不胡思乱想了，主要是S.E.X这个名字太有震撼性了，E.T.和它比起来简直太单纯不做作了。
　　了结了一桩心事后，莱昂纳多就很干脆的把这件事抛开了，他问顾青：“你要出演《魔戒》吗，艾瑞克？”
　　托尔金的经典魔幻小说《魔戒》三部曲，近阶段被曝光进入了选角阶段，很多托尔金的书迷都在猜测作为投资人的顾青会不会出演，如果要出演的话又会出演哪一个角色？甚至已经有书迷直接跳过前一个问题，转而去猜测顾青合适演《魔戒》里的哪一个角色了。反正是书迷们猜测的沸沸扬扬，《魔戒》剧组又或者是电影公司这边都没有给予中肯的消息，就任由热度上升，并带动了《魔戒》的关注度了，这显然是一种天然的宣传优势。
　　顾青摇了摇头，“我们是计划将它拍成三部，而事实上是采取三部连拍的模式，光是预计的正式拍摄周期就长达一年，hm，这好像是主演们的拍摄周期，不过我不出演，现在也没有要客串的计划就是了。”彼得·杰克逊原本是有意请顾青出演的，但在他提起来后，顾青就说他并不会参与拍摄，彼得·杰克逊就只有表示遗憾了。
　　“你有兴趣？”顾青问。
　　“什么？”莱昂纳多连忙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青若有所思般说：“我想也是，你连原著都没看过。”
　　莱昂纳多不干了，他不满的嚷嚷起来：“你这是在歧视我吗？”——他都没注意到顾青用的是陈述性语句吗？
　　顾青眨了眨眼：“那你看过吗？”
　　莱昂纳多涨红了脸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还真的没看过托尔金的著作，他又不是个魔幻迷，知道《魔戒》还是因为顾青把它的改编权买下来，准备将它真人电影化。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莱昂纳多一抬下巴：“哼，说的就好像你能倒背如流一样！”
　　这是不是在偷换概念？
　　顾青倒是对此置若罔闻，他摩挲了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魔戒，再开口时就说了句莱昂纳多根本就听不懂的话，末了又说：“这是《魔戒》里托尔金先生创造的精灵语，而我能用精灵语读写，所以——”
　　“我又听不懂，”莱昂纳多还在嘴硬，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微微撇撇嘴，“我就当你会精灵语，行了吧。艾瑞克，你可真像个宅男，别告诉我你还会说克林贡语。不会吧，你真的会？”
　　顾青还真的会，不仅如此他还理所当然的说：“克林贡语的语法来自北美印第安人部落，接近于阿兹特克语系，使用标准的二十六个拉丁字母，采用自然语言里最少见的宾语-谓语-主语语序，花了我几个小时。”
　　莱昂纳多半晌后才冒出一句：“宅男！”
　　这回应可真够…软绵绵的，好在莱昂纳多这时候终于想到正事了，就很生硬的开始了一个新话题：“我接到了一个剧本。”
　　“然后？”
　　莱昂纳多已经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大卫·芬奇你知道吧？就是曾执导过《七宗罪》的大卫·芬奇。”
　　“我知道，他是《异形3》的导演。”《异形》系列对顾青来说更为熟悉，或者说他曾经就生活在有真实异形存在过的世界里，大卫就是在那个世界被创造出来的。而在这一个世界，“异形”则成了系列电影的主角，更值得一提的是《异形2》是由卡梅隆执导的，开创了《异形》电影的新格局，这在系列电影中颇为难得（《异形》第一部的导演是雷德利·斯科特）。第三部的导演就是大卫·芬奇了，这是他的电影处女作，在这之前他是颇有盛名的广告片/音乐录像带导演。只是《异形3》的拍摄过程很不愉快，而且上映后口碑也很一般，虽然票房还可以。
　　莱昂纳多瞪了顾青一眼：“你为什么总是和我对着干啊？大卫·芬奇最有名的也是评价最高的电影可是《七宗罪》好不好？”《七宗罪》讲述了以圣经中七宗罪为主线进行的连环杀人案，口碑与票房双丰收。
　　“Fine，你继续说。”
　　莱昂纳多轻哼了下，顿了顿才找回了头绪：“他现在正在筹备他的新片，男主角是个双重人格，但他又不知道他自己是个双重人格，不过他最后是知道了。呃，我是想说我有拿到剧本，我对这个角色很感兴趣，我们也在电话里聊过了。他本来有点不看好我，好吧，是不看好我——”
　　莱昂纳多还是选择了说了大实话，他当然听出来大卫·芬奇的意思了，想到这儿就不由得叹口气：“艾瑞克，我真羡慕你，你怎么就没有被扣上偶像派的帽子呢？”他在《泰坦尼克号》成为影史奇迹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困扰，不可否认的是阳光又不羁的杰克给他定了型了。
　　顾青仔细想了想回答他：“因为我有钱吧。”
　　莱昂纳多斜睨他，没好气的说：“你认真的？”
　　“不然呢？你想想看我今年拍的两部电影，《楚门的世界》和《黑客帝国》，可都是我出钱投资的。唔，这在某种程度可就是‘带资进组’了。”
　　这个解释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但，“你就算不投资，他们也是巴不得找你演的，好吗？”
　　“是吗？谢谢你的安慰。”
　　莱昂纳多扁扁嘴，决定不跟顾青一般见识，继续说回他的正题：“大卫·芬奇本来不太看好我，但我们聊过之后，他就对我有所改观了。后来，就在昨天，我们又当面谈了谈，还试了镜，虽然还没有签最后的合同，但我觉得差不多了。”
　　——莱昂纳多在因为‘杰克’风靡世界前，可一向偏爱边缘人的角色，并且将他们演绎的很好，只是大家都因为‘杰克’而忽略了。另外吧，在新剧本里的男主角，巧合的是他也叫杰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杰克那种有双重人格却不自知的心态，莫名的让莱昂纳多觉得和他曾经在梦中变成了萝丝，而不知道那只是个梦有一定的重合性，再有那会儿莱昂纳多还查了很多资料的，到现在竟然也用上了。
　　“这值得庆贺，”顾青看莱昂纳多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还有话没说完？”
　　
　　第95章
　　
　　莱昂纳多有那么一瞬间是想问顾青有没有做过同样的梦，但他退缩了，他承认他胆怯了，他怕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这么一想莱昂纳多就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这样试探性的念头压了下去，他撇过头说：“那什么我想问你，你要不要也来拍这部电影？”
　　这是原本莱昂纳多的目的，他说起来就顺溜多了，“你看吧，在《楚门的世界》里，我的戏份本来就不多，说是男配角其实是都像是在友情客串了。再说片酬也是友情价，呃，我的意思是我们那就不像是共同演了一部电影。而我，是很想跟你共同演一部电影的，对手戏很多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吗？”
　　顾青顿了顿才笑着说：“你想我演女主角么？”
　　莱昂纳多：“……艾瑞克！”看来卡梅隆不在的日子里，莱昂纳多接过了“每日一吼”的接力棒了。
　　顾青做出投降的手势：“我懂你的意思，你想我演泰勒？”
　　莱昂纳多点头点到一半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你是不是说了‘泰勒’？可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啊。”他仔细回想了，确定他真的没有说过，“我连我要演的角色名字都没有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卫·芬奇也找过你吗？”
　　“仅供参考，你说的新剧本，《搏击俱乐部》，它是由恰克·帕拉尼克1996年出版的同名小说改编的，而我看过小说。你是不是要说，你也没有说过新电影的名字？再次仅供参考，大卫·芬奇的新电影是由二十世纪福克斯负责制片的，而我正好听乔恩提起过。”
　　顾青双手插进裤兜里，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莱昂纳多把他的话捋了一遍，发现这好像是说得通的，他就没有再纠结了，反而是继续游说起顾青来了：“这个剧本真的很有深意，有种剑走偏锋的颓废感，还有疯狂感，还有浓浓的讽刺，在这上面和《楚门的世界》很相似，你一定会喜欢的！”
　　顾青偏头看手舞足蹈的莱昂纳多：“你就那么想我也演它？”
　　莱昂纳多毫不迟疑的点头。
　　顾青想了想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莱昂纳多顿时欢呼起来，“太好了，艾瑞克！”看来在莱昂纳多的认知里，只要顾青想出演泰勒，大卫·芬奇和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就不会拒绝。
　　顾青在心里叹了口气，莱昂纳多连他自己极力争取的角色‘杰克’，能不能最终出演都还没有个盖棺定论呢，就开始展望以后的事了，真是让人不操心都不行，不过看着莱昂纳多欢呼雀跃的神采，顾青也跟着嘴角上扬起来，算了，事到如今，他也不会让这件事再起波澜的。
　　这么一说，莱昂纳多刚才说的关于大卫·芬奇也找过顾青的猜想，其实还真的说对了。顾青确实在这之前就知道了《搏击俱乐部》，还和大卫·芬奇有过接触——
　　除了先前提到过的《异形3》和《七宗罪》，大卫·芬奇还在《七宗罪》后拍过一部电影，黑色探险故事《心理游戏》，这部电影保持了《七宗罪》的悬疑怪诞风格，但由于高智商的心理游戏过于烧脑和炫技，上映后反响平平，本片投资5000万美元，最终票房却不到5000万美元。这让大卫·芬奇一度很失望，他甚至认为自己可能再也不会拍摄电影了，直到《搏击俱乐部》的出现。
　　《搏击俱乐部》里展现的那种看上去是反上帝，更不如说是反自我的敢于奋抗精神，让大卫·芬奇极度着迷，他决定接受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邀请，来着手拍摄这部电影。
　　《搏击俱乐部》里有两位主角，懦弱、逆来顺受、无所事事的混在这个充满着无聊与虚荣世界上的杰克，另外一个就是由杰克幻想出来的，也可以说他的第二重人格的泰勒，泰勒英俊、勇敢无畏、狂放不羁，甚至还有着所谓的反社会暴力倾向。整部电影更主要的就是他们两个的“独角戏”，女性角色在这部电影里都是被弱化的了，所以想要拍好这部电影，根基还在于选好饰演杰克和泰勒的演员，就像《心理游戏》那部电影，大卫·芬奇自己都认为：“如果没有主演麦克·道格拉斯和西恩·潘，我想我的这部片子结局会更糟。”
　　大卫·芬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青，那时候顾青还在拍摄《黑客帝国》，大卫·芬奇先联系的是顾青的经纪人，却得知顾青近期内不打算再接拍新电影了。考虑到他今年已经拍摄了两部电影，《黑客帝国》还是高强度的动作片，另外还有他在拍电影外还有其他事业要忙，大卫·芬奇可以理解，但他不是很想放弃，在拍摄档期方面，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却是可以做文章的。
　　只是吧，这‘文章’好像做的有点大了。
　　二十世纪福克斯和顾青的关系吧，该怎么说呢，在《泰坦尼克号》还没有创造票房奇迹前，这关系呢就像是在蜜月期，即便是有些二十世纪福克斯单方面的，但也是很亲密的。然而随着《泰坦尼克号》全球劲收超过18亿美元的总票房，DVD周边，录像带等盈利也让其他电影公司红了眼，以及顾青和托尼创办了来分蛋糕的电影公司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有那么些由二十世纪福克斯单方面的转淡了，也不是那么淡，#买卖不成仁义在#么。
　　还有一点，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制片厂高层间一直就不…团结，之前大家能和谐共处，还是因为二十世纪福克斯处在危难中，这时候再窝里斗那就太难看了，而现在福克斯的境遇扶摇直上了，先前压制的问题就争先恐后的冒出头来。
　　与顾青切实相关的，也就只有乔恩·兰道了。
　　乔恩·兰道因为是卡梅隆和顾青的代言人，他这边的地位随着《千钧一发》《泰坦尼克号》就水涨船高，无疑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说白了，还是利益分配不均。
　　在这时候，大卫·芬奇提出了他的想法，原本负责《搏击俱乐部》的制片人阿诺恩·米尔坎就不愿意了，他所属的阵营和乔恩·兰道的可处于对立面，如果把顾青牵扯进来，《搏击俱乐部》的制片人位置难道要换吗？大家都知道，顾青所参与拍摄的电影，基本上都是由乔恩·兰道负责的。
　　总之呢，这件事成了个导火索，导致了二十世纪福克斯派系间在会议室里群枪舌剑——这还是文雅的说法，私下里的争斗可就没有停息过。乔恩·兰道当然不会放着强有力的外援不用，他私下里联系了顾青，顾青想了想就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的CEO巴里·迪勒，进行了一通长达半小时的友好通话。在这之后，局势就发生了改变，至于是什么样的改变，那就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内部的事了，和顾青关系也没有多大。
　　反正，《搏击俱乐部》的剧本，就被送到了顾青的手上，并不清楚自己牵扯进了派系争斗的大卫·芬奇，和顾青直接通话了。
　　当时顾青已经看过了《搏击俱乐部》的剧本，他是很欣赏它，但光是欣赏并不足够让顾青考虑出演。倒不是说剧本有任何问题，而是《搏击俱乐部》里展现的环境太糟糕了，翻译下可以归纳为“个人卫生问题”。想当初的《泰坦尼克号》，就因为剧本里出现的‘一口痰’，顾青都能严词拒绝这部他自己很清楚会创造影史奇迹的，而且还是卡梅隆执导的电影，那就更不用提各种fucking横飞，屎尿屁——这是一种字面意义和引申义都有的形容，鉴于泰勒在里面真的尿在了汤里——共存，还有鲜血与暴力与性等等等的《搏击俱乐部》了，它太足够让顾青这个洁癖症重度患者望而却步了。
　　从这一点来说，顾青可够任性的了。
　　让顾青改变主意的是大卫·芬奇的电话，这位个人风格非常突出的导演在做完自我介绍后，并没有先说他对《搏击俱乐部》的看法，他只是说：“泽维尔先生，我想邀请你演的角色是泰勒。”
　　这多少让顾青感到了惊讶，他也选择了有话直说：“诚实来讲，你的选择让我很吃惊，我以为你会选择我来扮演杰克。”
　　“因为你曾经在《一级恐惧》里扮演过双重人格的角色吗？”大卫·芬奇接道。
　　好莱坞导演在选角时通常会有这样的考量，大卫·芬奇这么说也可以理解。
　　顾青开始觉得这个导演很有意思了，他回道：“或者还要加上我曾经有过幻想朋友的经历？”顾青对自己的“精神瑕疵”从来就不觉得耻于说出口，相反他这样“自黑”起来毫不犹豫。“不管哪一个，你的选择都出乎我的预料，我想听听你选择我来演泰勒而不是杰克的原因，芬奇先生。”
　　
　　第96章
　　
　　等顾青结束了和大卫·芬奇的通话，他双手成塔状撑在身前，眼睛里的兴味一闪而过——大卫·芬奇是个很有趣的导演。
　　大卫·芬奇在电话里说起《搏击俱乐部》时，认为杰克，懦弱，碌碌无为又逆来顺受的杰克，是nobody，又是everybody。说这个社会里的所有人都被那些不知从何处来但又无处不在的规则给约束着，禁锢着，压抑着，在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泰勒式的变态’——泰勒他在这个约定俗成的世界里看起来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只是正常人心中的‘泰勒’都通常被道德伦理约束住了。
　　而他之所以选择了顾青来演泰勒，而不是杰克，倒不是说顾青就有成为一个反社会变态的潜质，只是在大卫·芬奇的理解里，泰勒并不是个通俗意义上的变态，他其实是杰克心目中自由的化身，是杰克的精神领袖，是很多人会渴望成为的那一种人。在这种情况下，泰勒得具有能够侵略人心的煽动性，得有着打破枷锁/规则的重击力，而这两点，大卫·芬奇说他从顾青在《千钧一发》的所作所为上全部都看得到。
　　“在《千钧一发》，文森特他也有这种品性，只是他的是克制的，就像是溪水一样，滴水石穿。而泰勒，他就那种流星撞地球的狂放，你从没有演过这样的角色，为什么不来尝试一下呢？”
　　大卫·芬奇的话很有说服力，虽然他并不清楚顾青真正拒绝这部电影的原因，但他还是成功的说服了顾青，在顾青不留情的指出《搏击俱乐部》将会成为一部被‘道德感强的正义人士’痛恨的电影，而大卫·芬奇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如果我有一笔钱，能够付给将来会被这部电影冒犯的每个人一分钱的话，我更愿意用这笔钱从鲁珀特·默多克里那里买胶卷”后。
　　顾青表示喜欢大卫·芬奇的这个主意，间接同意了会接下这部电影，以及演绎泰勒这个角色。承认吧，顾青已经开始在期待等这部电影上映后，此起彼伏站出来指责这部电影“反上帝”的卫道士了。
　　——没错，就是这么…调皮。
　　咦，这又是怎么和莱昂纳多沾上边的呢？
　　顾青他并没有在电话里问大卫·芬奇，对于杰克的扮演者是否有了人选了。这并不是说觉得突兀什么的，而是顾青已经从乔恩·兰道那里知道事情的经过，《搏击俱乐部》因为二十世纪福克斯内部的派系之争，被冷落了一段时间，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大卫·芬奇是先确定泰勒的人选，然后再去找相性相合的‘杰克’的。
　　顾青能想到的合适人选，就是莱昂纳多了。
　　一方面他真正有过接触的演员们可以说是少得可怜，另一方面他觉得莱昂纳多会适合‘杰克’，鉴于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卡梅隆可没少花功夫去掉莱昂纳多在演戏时自带的某些神经质，那些因为他先前接二连三演了边缘人物被潜移默化的特质。
　　所以，就有了后面剧本被送到莱昂纳多手上的事。
　　顾青从头到尾也只有插手了这件事，莱昂纳多得到了大卫·芬奇的认同，还有通过了试镜，那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至于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他们既然会在一开始就同意开出六千万美元，拍这部…很有思考意义的电影，相信他们也不会狠下心来拒绝莱昂纳多的加入。
　　这倒是真的，《泰坦尼克号》到如今，都进入九月份了还没有结束它的漫长放映期呢（这已经创造新记录了），余韵犹存，莱昂纳多作为男主角可是再炙手可热不过了。只是他并没有像顾青那样没有被偶像派桎梏住，在《泰坦尼克号》上映后，莱昂纳多拒绝的剧本摞起来都有他身高那么高了，虽说期间还有一部《楚门的世界》，但《楚门的世界》里他并不是男主角，这么说来《搏击俱乐部》还是他自《泰坦尼克号》上映后第一部做为男主角的电影，这无疑是个不错的噱头，制片厂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这么一来，似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顾青这边又出了点问题——
　　在莱昂纳多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签下了合约后，明明比他先达成口头协议，可到现在还没有正式签合约的顾青，就遭到了心急着想吃“热豆腐”的莱昂纳多的连环轰炸，就是恨不得顾青已经认真考虑完，要答应下来出演一样。
　　先不说这其中的认知误差，就是莱昂纳多的连环call让顾青的家里人都知道他又打算接拍新电影了。
　　大卫看了一眼M-o，“我以为你和福特是最好的朋友。”这里的福特是说道格拉斯·福特，顾青名义上的经纪人，实际上他尽一个经纪人该有的职责并不多，并不是专业素质的问题，而是顾青用到经纪人的时候少得可怜，所以道格拉斯·福特目前就在EX特效公司任职，现在E.T.电影公司成立了，他还在电影公司兼任了职务。这样的逻辑，大卫怎么会不懂，可这显然和“先生做的都是对的，如果有不对的地方，那就是别人的错”原则相悖啊，所以道格拉斯就被迁怒了。
　　M-o方形的眼睛变成了愤怒的圆形，它朝大卫叽里呱啦了一阵。它在为它的朋友辩解，而且义正言辞的指出了错都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身上，都是他从中作梗的，好吗？
　　在它说完后，一直没说话的伊娃开口了，“追踪到源头了，恰克·帕拉尼克在96年出版了小说《搏击俱乐部》。”
　　显然这毫无意义，大卫沉思了片刻后说：“先生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不过我们可以拖延《搏击俱乐部》开拍的时间。”
　　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想顾青不必这么忙碌，即使他非常的健康，并没有出现精力透支的情况，但这并不是他能够同时做好几项工作的借口。
　　等等，是不是少了什么镜？
　　魔镜大人呢？
　　只能说魔镜大人还没有资格参加家庭会议，但不代表它就被遗忘了，在大卫的提议得到认可后，魔镜大人就被想起来了，现在它就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于是，就有了顾青在从博览会上回到家后，魔镜大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景。
　　‘三上吊’好像实现起来有点难度，考虑到魔镜本来就只是个魔法物品，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魔镜大人在顾青一进家门后就变成了跟屁镜，朝顾青严重抗议着他作为一家之主的不负责任：“你整天就知道忙忙忙，每次回家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你知道我有多孤单，多寂寞吗？就像是先前咱们说好的一起看电影，可结果呢，也推迟了，谁知道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人了？！”
　　顾青：“……你最近都看了什么家庭伦理剧？”
　　魔镜大人一秒钟就变了画风：“魔镜大人引用的是不是很恰当？”
　　“你是在引用了一个自怨自艾的妻子的话后，来问我恰不恰当吗？”
　　魔镜大人竟然还点头了。
　　顾青假装认真的想了想后，既无情又冷酷的给出答案：“一点都不恰当。”
　　“啊？一点都不吗？”魔镜大人这么蠢萌，把它推出来打前哨的大卫、伊娃还有M-o都看不下去了，不过魔镜大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它就是那么心大的把引用不恰当的问题丢到了它的四次元口袋里，亦步亦趋的跟着顾青：“赛恩赛恩，我觉得你最近真的在变得很无情很冷酷呐！”
　　顾青挑起眼尾看它。
　　魔镜大人瞬间就瘪了：“你不是没在家嘛，大卫，伊娃还有M-o都不和我玩，我就只有到处看电视了嘛，还有电影。对了对了，我有一次还跑到电影院里看了动画片，赛恩赛恩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白雪公主》？”
　　“哇，赛恩你好厉害，这你都能猜得出来！”
　　顾青：“……”他刚产生的那一点愧疚，都随着魔镜这么…直白的夸奖而随风散开了。好吧，其实并没有，他现在也猜出来魔镜被推出来的原因了，他最近确实太忙了，像是魔镜说的他们的家庭观影日，也被推迟过好几次了。事实上，顾青也已经就档期问题，打算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协商了，考虑到为期一个月的博览会，再接下来《楚门的世界》将于十一月份上映，还有随之而来可能会附带更多‘惊喜’的奥斯卡等等事宜，他今年内应该不会排出拍摄档期了。
　　现在么，他就先不说了，看他们几个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嗯哼，外遇的丈夫，还有外遇对象，这样的类比可够新颖的。
　　——还是切中要害的？
　　
　　第97章
　　
　　1998年11月6日，《楚门的世界》在洛杉矶举行了首映礼。
　　先不说作为发行方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和顾青的关系到底如何了，单就是在共同利益面前，二十世纪福克斯还没有蠢到拖后腿，比如说不卖力宣传，或是在首映时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这么做对也在《楚门的世界》里投注了物力和财力的二十世纪福克斯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杀鸡取卵这种事，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如果真做出来，那就等着被同行们鄙视死吧。
　　再者为了显示他们之间关系真的没有裂缝，二十世纪福克斯对《楚门的世界》不可谓不是尽心尽力。首映礼办的很隆重，二十世纪福克斯系数邀请了全美知名的影评人，影响力排的上号的媒体也发了邀请函，不仅如此它还“身体力行”的表达了对《楚门的世界》票房上的看好，这一点从《楚门的世界》开画影院数，2910家就能看得出来。
　　考虑到《楚门的世界》并不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电影，严格来说它的艺术价值是高于商业价值的，而现在二十世纪福克斯在很大程度上显然是用商业电影的规格对待了。就不拿别的电影相对比，就说现在还在上映中的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汤姆·汉克斯主演的《拯救大兵瑞恩》，它在某种程度上也不能被称为纯粹的艺术电影，饶是如此它在最开始放映时的电影院数也只有2463家，是在之后才逐渐增加电影院数目，而最多时也只有2807家。
　　事实上，二十世纪福克斯并非无的放失，《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可是打着‘卡尔、萝丝和杰克’再次合体的旗号做宣传的，这可是有生之年系列！
　　虽然这话说的太绝对，就好像他们三个以后不会再共同出现在一部电影里一样，可想想看吧，考虑到他们三个的人气和咖位再加上片酬，除非再有一部像《泰坦尼克号》这样的电影，否则就很难再把他们集结到一部电影里，所以说是有生之年也差不多，更重要的影迷们就吃这一套啊。另外在并不知道《楚门的世界》剧情的情况下，他们还在YY着这三个人又会上演怎么一出三角恋呢，更或者想着《泰坦尼克号》里的遗憾能在《楚门的世界》里得到弥补……一时间，影迷们对《楚门的世界》热情度一涨再涨。
　　在这种情况下，二十世纪福克斯才会这么自信。
　　再说了，它的宣传可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艾瑞克·泽维尔、凯特·温斯莱特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确实共同出演了《楚门的世界》啊。至于“三角恋”什么的，那都是影迷们自己脑补出来的，和它完全没有关系啊。
　　——二十世纪福克斯赢了。
　　先不说这样略厚颜无耻的宣传策略了，来看进行的如火如荼的首映礼。《楚门的世界》名人号召力确实强大，连正在“闭门造车”的詹姆斯·卡梅隆都来了，不过考虑到他和艾瑞克·泽维尔交情匪浅，过来支持新电影也无可厚非。不过，记者们兴奋的点并不是这个，而是卡梅隆他是和制作人乔恩·兰道一起过来的，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艾瑞克·泽维尔的伴——《泰坦尼克号》的首映礼上，艾瑞克·泽维尔和卡梅隆一起走红毯，可差点没让当时亢奋不已的记者给闪到脸部肌肉。
　　难道这次是‘大三角’一起走红毯吗？
　　那托尼·斯塔克会来吗？
　　还是说他们会进行两两分组？
　　更破廉耻的组合，都在记者的脑海里冒出来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到最后，不仅托尼·钢铁侠·斯塔克没来，就连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也没有来，鉴于最后压轴出场的就是艾瑞克·泽维尔和凯特·温斯莱特了。
　　记者们表示不信，这组合太平淡了吧？
　　说好的基情三人组呢？！
　　这也不怪记者们“期望值”太高，主要是以前吃惯了“大鱼大肉”了，想想看艾瑞克·泽维尔哪一次走红毯会这么平淡过？就是《洛城机密》首映礼那次，他和同组的金·贝辛格一起走红毯，但那不是还有托尼·斯塔克插科打诨的吗？爆点都比现在这组高啊。
　　这可说不准：
　　在采访区，记者就按捺不住问了：“艾瑞克，你怎么会和凯特一起走红毯？”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记者又连忙补救了一句，“你以前从没有和凯特一起走过红毯，所以——”
　　记者这么一说，凯特想了想确实是，比起她走红毯组合的中规中矩（男女搭配），顾青的红毯组合就多姿多彩了，不过这好像并不是记者们暗搓搓想问的重点吧？凯特多少还是能明白记者们用意的，她看向顾青，等顾青回答。
　　顾青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和凯特在这部电影里饰演一对夫妻。”
　　这是一个小爆点，鉴于他们还不知道《楚门的世界》到底讲的什么故事，这么一来，那些遗憾卡尔和萝丝没有在一起的影迷们就有福气了。
　　只是不知道莱昂纳多在《楚门的世界》里出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可以问一下里奥为什么没有出席这次首映礼吗？”
　　凯特倒是知道原因，但她又不能在《楚门的世界》首映礼上把另外一部电影牵扯进来，而且他们俩要一起拍新电影的事，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这个问题还是继续由顾青回答好了。
　　顾青的语气变得微妙起来说：“因为我和凯特在这部电影里饰演一对关系非常复杂的夫妻？”
　　凯特：“……”这个回答，好吗？
　　记者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楚门的世界》延续了《泰坦尼克号》的设定吗？只是这次从未婚夫妻变成了夫妻，而莱昂纳多还是饰演第三者？这么设定好吗？一点都不清新脱俗。不对，一定还有其他含义。不是说《楚门的世界》里，眼前这位是男主角吗？那就是说有主角光环了，难道是在发现妻子出轨后，想法设法的干掉了妻子和第三者了吗？
　　记者们的脑洞方向绝对是被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宣传给误导了，还有顾青这语焉不详又容易让人大开脑洞的话，但二十世纪福克斯不负责任，顾青却不是，他在这么解释后顿了几秒才又施施然的说：“这好像是文不对题了。Hmm，里奥其实是有事不能来。”
　　记者们都要风中凌乱了，他们是不是又被坑了？
　　同样想多了的凯特都不想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了，等到进了剧院里她眼尖的看到正对这边虎视眈眈的卡梅隆，在沉思了一秒后，凯特果断就从顾青身边撤离了，连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给顾青——凯特觉得顾青也不需要的，不是吗？
　　顾青目送凯特走向剧组其他人，才顶着卡梅隆如炬的目光走到他身边，神情自若的和他打了个招呼：“詹姆斯。”
　　卡梅隆挑了挑眉：“怎么里奥没有和你一起来？”
　　“因为要避嫌？”顾青这么回答着，却遭到卡梅隆的怒视。顾青觉得他无辜极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先说话稍微有那么些阴阳怪气的，我才按照你的语气来回答你的吗？为什么你现在还要瞪我？”
　　卡梅隆：“……你还有理了是吧？”
　　顾青叹了口气：“詹姆斯，你越来越难哄了。”
　　卡梅隆额头上的青筋在刚才就开始跳动了，可操蛋的是他还不能发火，谁让这里是公共场合呢。卡梅隆平复了下心情，这次的语气终于趋向于正常了：“里奥呢？”
　　“所以前面这一段被你无情的剪辑了吗，詹姆斯？我可以理解，它是无用的么。”顾青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他就没有再逗卡梅隆了，把真实情况说了，“里奥他目前在EX工业旗下的一家精神病院当工作人员。”
　　卡梅隆楞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了《搏击俱乐部》？What！我不能知道这件事吗？”
　　“乔恩告诉你的？”顾青陈述道，顺便还给卡梅隆解了惑，“唔，你刚才下意识瞄了他一眼。”
　　卡梅隆嗤了一声，但也没有反驳。顾青和莱昂纳多又要合作一部新电影，由大卫·芬奇执导的《搏击俱乐部》这件事，的确是乔恩·兰道告诉他的。
　　另外，卡梅隆还知道了《搏击俱乐部》的故事梗概，还买了《搏击俱乐部》的原著，这事儿就不需要大张旗鼓的说出去了。莱昂纳多会对这部有着明显cult片倾向的电影感兴趣，卡梅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可顾青竟然答应参演，就出乎卡梅隆的意料了。
　　很明显，卡梅隆看完《搏击俱乐部》的原著小说后，也知道这里面脏乱差的环境是对顾青这个洁癖症患者的极大挑战，但顾青都已经同意出演了，除了因为是莱昂纳多也出演，卡梅隆还就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这样一来，也难怪卡梅隆问起莱昂纳多时，语气不太正常了。仔细想想，这件事好像在这之前就有苗头了……
　　“詹姆斯？”
　　卡梅隆回过神来，对上顾青探究的目光，明明朝着非普通性向道路上狂奔的不是他自己，但卡梅隆竟然产生了心虚感，一定是因为现在是在剧院里的缘故。他冷哼道：“电影快开场了，还不去坐好？”
　　这就有点蹩脚了，顾青却没有刨根问底。
　　……
　　因为二十世纪福克斯的误导性宣传，以至于很多影迷误以为《楚门的世界》是一部浪漫爱情电影。唐娜就是其中之一，她抱着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坐在电影院里观看《楚门的世界》，在影片的前十分钟里越看越蒙圈。
　　她是看出来凯特饰演的妻子美露不正常，还有莱昂纳多饰演的马龙也不太对劲了，这就促使唐娜往“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妻子有一腿”的狗血剧情上硬扯了，可这也对不上号。
　　唐娜忍不住把她的想法和莫莉说了。
　　莫莉没忍住翻个大白眼：“拜托，这根本就不是一部爱情电影，好吗？你就没看开头吗？艾瑞克饰演的楚门他就一个真人秀演员，只是他并不知道他身处在一个真人秀中，而其他的演员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真人秀。”
　　啊？
　　说好的浪漫爱情故事呢？“所以是针对艾瑞克的一个大骗局吗？爱情骗局？”
　　莫莉：“……我仿佛听到你的反射弧哭泣的声音了，唐娜。”
　　好在唐娜的反射弧还是有得救的，剧情就进展到楚门坐在海边却遇到了下雨天，但那雨却很奇怪，起初就只有以楚门为圆心，半径只有半米的圆形区域，当楚门移动时，雨幕竟然会跟着他移动，过了二十秒雨幕才连成了一整片，才看起来像是真的雨了。
　　唐娜忍不住分析起来：“艾瑞克在拍电影，在电影中他是楚门，然后楚门又在拍电影，但他不知道他是在拍电影，是这样吗？”
　　莫莉都快被唐娜的话给绕晕了，等她绕回来她也不打算纠正唐娜关于楚门是在真人秀，而不是电影的错误认知了，就让唐娜那么理解好了。
　　唐娜这是算反射弧过长的了，其他有错误认知的影迷们可比唐娜要早反应过来，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后，但也没有恼火的提前退场。他们就想看看这部电影到底在讲什么，还有他们怕这么早就离场，会被其他影迷用眼神杀死，而当他们沉下心来观看的时候，就发现相比于他们想象出来的浪漫剧情，这部电影真正要讲的故事更加引人入胜。
　　在后来，他们也像是《楚门秀》的观众一样随着楚门的所作所为情绪波动起来了，等到最后跟随着楚门的视线，发现整个桃源镇的天空竟然也是人为的后，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他们虽然已经知道了桃源镇的所有居民除了楚门外都是被雇佣来的演员，道路、天气、甚至连海水都是可以被《楚门秀》的制作组控制，但他们还是没能想到就连那远在天边的天幕都是假的。当楚门触摸到“天幕”的那一刹那，明明那“天幕”看上去很明丽，但还是让影迷们感觉到不寒而栗。
　　不同于《楚门秀》的观众，就是《楚门的世界》里那些观看被制作出来的《楚门秀》的观众在最后楚门走出桃源岛后，就真的像是看完一个结束的剧集那样，没有任何负担的再转向其他的电视台，影院的影迷们却是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并没有急着离开。
　　唐娜推了推莫莉：“莫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楚门从桃源镇离开后，他来到我们的现实世界，他该怎么生存？还有，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实世界也像个巨大的摄影棚，而我们每个人都是楚门，在现实世界里上演着每个人的《楚门秀》吗？”莫莉连说带比划的说完，又有陷入沉思中的架势。
　　唐娜：“……你想的也太深奥了吧，莫莉。”
　　莫莉抿了抿嘴：“那你是什么感想？”
　　唐娜摸着下巴，一脸的深沉：“我觉得艾瑞克这一次真的要拿小金人了！”说起这个来，唐娜到现在都还来气，明明她家男神无论是在《泰坦尼克号》里，还是在《千钧一发》都演得非常好，结果在奥斯卡上一个小金人都没拿到！
　　“唔——”
　　“你竟然还犹豫，难道你不觉得这一次艾瑞克也演的非常棒吗？”唐娜想了想又说了自己的感想，“前面的时候我是分心了，看到一半的时候其实还在想艾瑞克这次演的角色好甜啊，但后面的时候我就没有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反正就是觉得艾瑞克演的很让人投入，你懂我的意思吧？”
　　莫莉点头，可她犹豫了下吞吞吐吐的说：“可奥斯卡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理查德·德莱福斯得奖的时候是30岁零156天，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就是前几年拿到最佳男主角奖的尼古拉斯·凯奇也都有三十二岁——”
　　唐娜瞪大眼睛打断她的科普：“莫莉！”
　　“我就是之前查过，”莫莉耸耸肩，“好吧，我也很希望艾瑞克能成为最年轻的影帝。”
　　唐娜这才满意了，她忍不住又咕哝了句：“哼，艾瑞克如果是女演员，早就拿到小金人了。”
　　莫莉：“……”这句话莫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她想了想就没有再针对性转梗发表什么意见了，因为她们俩当时站的派别就不一样，她只是问唐娜，“你要再去看一遍吗？”等看完回去她还得想着怎么写影评呢。
　　——世纪好影迷。
　　
　　第98章
　　
　　《楚门的世界》的首周末票房成绩为4394万美元，以单馆1.51万美元的票房成绩成功登顶了北美周末票房排行榜榜首。
　　二十世纪福克斯该感谢《楚门的世界》过硬的影片质量，不然的话，去看看那些在IMDB上叫嚣着被宣传骗了的影迷的评价吧。当然，他们是一边嚷嚷着自己被“虚假宣传”骗了，一边却没有给《楚门的世界》打低分，甚至于还给出了相当高的评分。
　　综合下来，《楚门的世界》在IMDB上由17526位普通影迷的综合评分高达91（满分100），即使这个评分会随着接下来放映时间延长，更多的普通影迷（考虑到选择来观看首映的影迷里大三角的粉丝占了很大的比例）参与进来打分，这个分数会有所改变，一般来说会有所下降，但这个高分数无疑是对《楚门的世界》的肯定。
　　《楚门的世界》的媒体评价也相当不俗：
　　《纽约时报》评价道：“《楚门的世界》是一部与众不同、创意十足的电影。影片不仅内容发人深思、感人肺腑，同时也有令人会心一笑的幽默。艾瑞克·泽维尔在片中成功演绎了纯真中又有复杂的个性，让观众看到了不同于他在《千钧一发》中内敛自持的，放开了束缚的表演。”
　　《芝加哥太阳报》著名影评人罗杰·埃伯特是这么看待的：“伴随着演员有深度的、值得赞美的表演，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完美的完成了一部有深刻讽刺意义的、优质的电影。”
　　颇具影响力的杂志《纽约客》认为：“从表象上看来，《楚门的世界》讲述的似乎是一个荒诞无稽的人生寓言，然而深入其内部，观众们发现其中所蕴涵的意义是深刻的，它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因为也许有一天，观众也会开始担心是否在自己的周围也会发生同样的事。”
　　参加了《楚门的世界》首映礼的媒体们没有例外的全是好评，超好口碑还有首周末强势登顶的票房，让业内人士十分看好《楚门的世界》的后劲，预估《楚门的世界》在北美的票房将可过2亿美元，考虑到《楚门的世界》预算成本为6000万美元，光是北美的票房就足够轻松盈利了。
　　在好莱坞大呼“票房收割机”又来了时，顺便可以搭配新一期的《时代周刊》（《TIME》）食用。《时代周刊》最新一期的封面就是《楚门的世界》里楚门的扮演者艾瑞克·泽维尔，只是在《时代周刊》最新一期里，他并不是以演员的身份接受《时代周刊》的专访，而是以EX工业继承人以及天才研究员的身份，这次专访可以说是对过去没多久的EX工业第三届博览会的一次总结。
　　考虑到EX工业第三届博览会举办的相当圆满，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日新月异，《时代周刊》会针对其做个专题其实是再无可厚非不过了，而艾瑞克·泽维尔也不是第一次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了，最早的一次都要追溯到95年他第一次拿到顶点奖时了。
　　若说EX工业第三届博览会都圆满结束一个月了，《时代周刊》隔了四期才报道，怎么看都像是有些“马后炮”了，但这不是正好又赶上《楚门的世界》上映吗。《时代周刊》的影评人理查·薛克尔也在《楚门的世界》首映礼邀请列表里，他也很用心的写了一篇影评，并被刊登在这一期的《时代周刊》上。
　　所以，一切都很无懈可击。
　　更不用说，《时代周刊》的封面还是它一贯的风格，就是传说中的“大头照”风格，而显然艾瑞克·泽维尔是个360°无死角的帅哥，“大头照”下也无损他的英俊。
　　经得起“大头照”的帅哥才是真的帅哥，会不会成为检验真帅哥的标准之一先不说，可就是《时代周刊》这怎么看都没有任何问题的封面以及专访、专题，还是引发了一众标注着“见微知著”标签的无聊人士的无聊猜想：时代华纳也扛不住大资本家的支票攻击了吗？
　　这个猜想，似乎有那么点匪夷所思？
　　好吧，它不是有那么点，而是‘很’。
　　如果加上《时代周刊》是时代华纳这个传媒大物旗下的杂志，而‘大资本家’是指E.T.电影公司其中一位创始人，并且身兼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天才、亿万富翁、钢铁侠多职的托尼·斯塔克的前情提要，以及托尼·斯塔克在《楚门的世界》首映礼当天举行的派对上，针对E.T.电影公司的未来目标，雄心壮志的提出了要进军超级英雄电影市场，据知情人士透露钢铁侠先生最中意的漫改英雄是蝙蝠侠这件事做内容提要，再以及现如今好莱坞超级英雄——非现实中超级英雄，而是说漫画中也就是二次元里的超级英雄——的版权都隶属于DC漫画公司，而DC漫画公司的母公司DC娱乐公司，在三十年前被时代华纳给并购了。
　　如果将这一系列关系整理顺畅了的话，那也就是说如果E.T.电影公司，主要是托尼·斯塔克想要有钱任性的拍超级英雄，尤其是蝙蝠侠的电影，那么势必会因为版权问题和时代华纳产生利益上的纠葛。
　　至于艾瑞克·泽维尔又怎么被牵扯进来的，哦，拜托，谁让他是E.T.电影公司的另一位联合创始人，并且还和托尼·斯塔克拥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呢。
　　顺便一说，这里绝对没有任何影射什么的意思。
　　这样的联想一出，好莱坞八大影业的高层们都有要松一口气的架势。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还是因为现在的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市场非常的不景气，大制作超级英雄电影接连遭遇滑铁卢，像去年上映的《蝙蝠侠与罗宾》，这部集齐了乔治·克鲁尼（蝙蝠侠）、阿诺·施瓦辛格（急冻人）、乌玛·瑟曼（毒藤女）、克里斯·奥唐纳（罗宾）等炙手可热明星的超级英雄电影，仅仅是制作成本就高达1.25亿美元，然而在上映后票房与口碑双失利，在口碑上，被评为时代最差电影50部的第一名，号称有史以来被搬上银幕的电影中最烂的一部；在票房上来说，《蝙蝠侠与罗宾》让华纳兄弟电影公司亏损了最起码0.8亿美元。从这之后，电影公司是闻超级英雄电影色变，这也不难怪前面说托尼是有钱任性了——什么亏本对什么感兴趣。
　　还有一点，E.T.电影公司的第一个项目《魔戒》，这本来也是个棘手的项目，不然的话其他电影公司早就磨刀霍霍了。又因为报道说《魔戒》会像原著三部曲那样拍成三部曲，还是套拍的形式，这样下来光是预算都直逼三亿美金。也不知道E.T.电影公司是对《魔戒》过于自信，并不觉得自信过头就是自大，一股脑的投资那么多，还采取套拍，而不是拍一部看看上映后效果怎么样……想想看如果第一部就失利了，那在多米诺骨牌效应下，就等着《魔戒》变成吸金黑洞吧！
　　反正呢，好莱坞巨头们在观望姿态下的忌惮之心，就这么弱了下去。当然了，在明面上被问及E.T.电影公司壮志筹谋下进军超级英雄电影市场时，不是引用了人家联合创始人之一的经典话语“有钱任性”来调侃一二，要不然就是意味不明的说“那是钢铁侠么，超级英雄惜超级英雄”。
　　天知道，这件事（E.T.电影公司进军超级英雄片市场）它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强有力的证实。
　　再以及，上帝才知道托尼·钢铁侠·亿万富翁·派对狂魔·斯塔克，当时发出豪言壮语时，大脑是不是清醒的。
　　不过呢，好莱坞的大佬们没有惨遭当事人打脸，虽然托尼作为始作俑者在看过关于“超级英雄猜想”的后续报道后，没能在他那天才的大脑里找到任何相关的记忆。
　　这就尴尬了。
　　好在还有贴心的又无所不知的贾维斯，他提醒着托尼：“霍根先生在派对上给您带来了一本蝙蝠侠相关的漫画，先生。”
　　“哈皮？”托尼重复着他的保镖兼朋友的外号，依稀好像记起什么了。托尼现在还在孜孜不倦的为斯塔克工业找符合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托尼语）的新目标，同时他也在不断完善他的钢铁战衣，并为他自己设立新目标，周围的人都也跟着#皇上不急太监急#，哈皮就突发奇想的把蝙蝠侠漫画找出来，以供托尼参考。当然了DC漫画里一直以来，到现在也是最有名的超级英雄上超人，可超人是外星人没有类比性，再纵观DC漫画的超级英雄，和托尼相似点最多的就是蝙蝠侠了。
　　再然后，托尼大概就在酒精的作用下，对着那本漫画发表了什么高见，而托尼又是个万众瞩目的人物，他随便说句话都是值钱的，考虑到媒体愿意花钱来听“知情人士”透露他说了什么。
　　托尼回想了个七七八八，又瞟了一眼报道，挑了挑眉：“贾维斯，帮我接艾瑞克·泽维尔先生的私人电话。”
　　——找人家收拾烂摊子么？
　　
　　第99章
　　
　　顾青的私人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托尼不等顾青开口，就“先发制人”的把他的宏图大业给说了。
　　还真别说，托尼还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在他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临阵退缩这个词。
　　顾青听完，发出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以防我理解错，我得问清楚你是只对蝙蝠侠感兴趣，还是对DC漫画旗下的所有超级英雄都感兴趣，又或者你对自己亲身上阵出演蝙蝠侠也很感兴趣呢。唔——最后一点你当我没说好了。”
　　“你可真有意思，如果你想和我就‘当你没说但实际上说了所以我没办法当做你没说’来进行哲学上的辩论，我完全可以奉陪。所以说，你那是什么意思？”
　　托尼说完，顾青就干脆利落的接道：“蝙蝠侠的官方身高六英尺二英寸（188cm）。”
　　托尼：“……我日理万机。”
　　潜台词很明显了，顾青却问：“然后？”
　　“我是钢铁侠。”
　　这句话的潜台词大概长这样：I'm Iron Man，bitch.
　　“你是。”顾青慢吞吞的说，他还真就有把人逼得风度和涵养都喂到狗肚子里的本事，看托尼又是翻白眼，又是忍不住抖腿就知道了。好在这时候有别人的声音透过话筒隐约传过来了，托尼不抖腿了：“Dr Xavier？你在实验室？”
　　“不，”顾青顿了顿才接着装腔拿调的说，“我其实是在阿卡姆疯人院。”
　　托尼没能在脑海里扒拉出来和“阿卡姆疯人院”相关的内容，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摊开说：“Sorry，这是什么我不懂的梗吗？”
　　贾维斯开口为托尼解惑了：“先生，阿卡姆疯人院是DC漫画《蝙蝠侠》虚构的医疗机构，全称是伊丽莎白·阿克汉姆犯罪精神病患研究院。”
　　托尼按捺住又想翻白眼的冲动，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从贾维斯的解释中提取关键词，假模假样的说：“看不出来你对《蝙蝠侠》的故事那么了解，你看起来也不像个，哦，nerd。”
　　乱开了个地图炮，托尼还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现在在精神病院对吧？怎么？你们EX工业的董事们还有你父亲终于发现你——”精神不正常了吗，这是后半句，不过托尼及时的“悬崖勒马”了，至于原因，都是大预言术的错！现在好了，都不能好好打嘴炮了。
　　顾青等了两秒，也意识到托尼为什么紧急停住了。关于这所谓的托尼式预言术，顾青作为“单一受害者”，他明显要比托尼更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它其实只是非人为以及人为的一连串巧合，顺便再加上托尼的心理作用，就像是金球奖颁奖典礼上被出柜一说，顾青哪里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抗力的操控，分明就是他自己玩得嗨，自主做出来的，然后有那么点恬不知耻的把锅故意甩给托尼了。
　　托尼现在反过来却被困扰住了，顾青就难得良心发现了，他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把话接了下去，“我本来精神就有瑕疵，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幸运的我还拥有着心理学博士学位，所以就来精神病院临时客串一回心理医生了。”
　　托尼快速接道：“我真替那儿的病人感到悲哀。”
　　“哦，这家精神病院是EX工业旗下的。”顾青不以为意的回答着。事实上，顾青并不是重操旧业——在他过去经历过的那么多世里，他还真的做过正儿八经的心理医生，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阿卡姆疯人院做院长了，以及这里的‘阿卡姆疯人院’就是位于哥谭远郊的专门收纳危险犯罪分子的阿卡姆疯人院——客串心理医生来了，他只是来接莱昂纳多的。
　　在《搏击俱乐部》里，莱昂纳多要饰演的杰克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症，人们习惯于把它称作多重人格障碍症，像是在《一级恐惧》里，顾青饰演的艾伦/罗伊就是双重人格。在《一级恐惧》里，陪审团不理解甚至不知道还有这种精神疾病存在，这并非是剧情需要，而是现实中关于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症，本来就是知之甚少，并且还没有形成很系统，以及完善的治疗系统，甚至于患上这种症状的患者都不会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在《一级恐惧》上映后，社会对这一病症的关注增加了，只是那更多还是娱乐性质的关注，而EX工业旗下的这家精神病院，致力于做到最好，在近几年里就陆续收容了一些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症的患者。因此在莱昂纳多想要设身处地观察这类病患的表现时，顾青才把他推荐到这里来了，作为一名工作人员，还是隐瞒身份的工作人员。
　　回过神来的顾青眨了下眼睛，没有多说什么就过渡回最开始的话题上了：“你对超级英雄电影市场感兴趣，这也不是不可以啊。”
　　“哦——？”托尼拖长了调子，对此表示怀疑。
　　E.T.电影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就笑着说了：“你感兴趣和最终决定E.T.电影公司要不要做这个项目，并没有实质性的冲突啊。”托尼又没有拥有E.T.电影公司超过半数的决策权，也就是说这事儿还得需要顾青进行审核和决策，如果顾青审核不通过，那这事儿好像就没得商量了，这里还就看出来E.T.电影公司管理层的“简陋”了。
　　托尼：“……”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当然了，你的提议是得好好考虑的，我让人去针对超级英雄电影市场做个调研，完了我们再一起商量，你觉得怎么样，托尼？”
　　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托尼坐在椅子上，把脚搭上桌子，好似很无所谓的说：“呵呵，你是boss你说了算。”然而他心里想的是这股权架构不合理啊，必须得改改了。
　　听出褒贬的顾青挑了挑眉梢，选择退一步：“如果你真那么急切想做出什么成果来的话，也不是没有别的替代方式。”
　　托尼来了点兴趣，但他语气还是百无聊赖的：“比如？”
　　顾青很认真的提议：“开一个以“超级英雄”为主题的化装舞会？可惜万圣节已经过去了，不过接下来不是还有感恩节和圣诞节么。”
　　托尼被挑起来的兴趣顿时就僵掉了，呲牙咧嘴说：“这可真是个美妙的主意，我都想起来要邀请谁了，Strategic-whatever-Division，他们部门里可有不用化妆打扮就能来参加派对的人物。等等，我还想起来我之前见到的一个野兽派议员，天呐，现在的参议院可真是海纳百川。”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至于你说的议员，我想我知道那是谁。”顾青平铺直叙道。缩写为S.H.I.E.L.D的部门就先不多说，而托尼说的‘野兽派议员’，指的是汉克，汉克·麦考伊，在变种人中间的代号是“野兽”。在《千钧一发》的影响力弥散到全球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今年上半年，成为了一名旨在平衡普通人类与变种人关系的议员，这个席位明显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谁又说他不能把位置坐稳呢。
　　托尼语气微妙起来：“你知道？”
　　不等顾青回答，托尼就阴阳怪气的说：“也是，你当然知道了。”
　　托尼关注的重点是S.H.I.E.L.D，顾青沉吟道：“他们去找过你？”
　　“没错，他们来找我拉赞助。他们那部门都见不得光，我这‘政治献金’不是相当于打水漂了吗？所以我就没同意。”托尼回答的是干脆，但怎么都还是斯塔克式的说话风格。
　　顾青很真挚的说出一句没什么诚意的话：“你开心就好。”
　　托尼：“……”
　　顾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想了想又说：“我们偏题了，我刚才说让你开一个以超级英雄为主题的化装舞会，只是其中一个提议。而其他的提议么，你有想过以你自己的故事拍一部超级英雄电影出来吗，电影名可以叫《钢铁侠与花花公子》，或者《永远的钢铁侠》？”
　　托尼就那么把腿搭在桌子上抖起来，“这可真因吹斯听。”
　　顾青对托尼的怪腔怪调不以为然，还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赞同了托尼的想法：“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候，假装工作人员的莱昂纳多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从门外探头进来：“艾瑞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顾青对他招招手，然后对着手机说：“你不妨考虑下，托尼。我得挂了，再见。”
　　等顾青结束了通话，莱昂纳多就保持着探头进来的姿势问：“斯塔克？”
　　顾青点头，看着他别扭的姿势笑着说：“你知道你可以进到办公室里来的吧，里奥？”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是番外：
　　疯狂动物城AU【上】
　　Tips：
　　1.疯狂动物城AU
　　2.全动物化，和正文没有任何关系。
　　欢迎来到动物城！
　　在这里无论你是什么物种，无论是肉食性动物，还是草食性动物，你都可以充分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找到适合你的工作，共建美好家园。
　　如果是初来动物城的小辣椒，她对这段话深信不疑，然而等她在动物城工作了五年后，她对这段话呵呵了。她当时就不该拒绝同族，好吧，野牛和牦牛也不是同族，反正就是亚克斯的邀请，去他开的自然主义者俱乐部帮忙的，她当时充满干劲的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就选择进了动物城最大的斯塔克公司，给动物城最富有的斯塔克公司董事长托尼当秘书。
　　现在，她真的想去买一颗后悔药了。
　　但是，她今年又加薪了，所以——
　　“托尼，你有在听我说的话吗？你现在心理状况很不好，你知道吗？我强烈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小辣椒一如既往的任劳任怨着，她的老板，托尼在不久前因为疯狂赛车出了车祸，他是没受什么伤，但从那之后心理就不太健康了。小辣椒已经事先咨询过心理医生了，心理医生说他这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建议接受专业的心理执导。
　　“我没空，我在忙着研发Z-phone7，记得吗？”
　　是的，小辣椒的老板托尼，一只灰狼，一只与众不同的灰狼，这主要表现在他的聪明才智上，现如今风靡整个动物城，甚至到穷乡僻壤的地方的Z-phone和Z-pad都是他研发出来的，而且还更新换代好几次了，这样聪明又精明的头脑，让托尼成为了动物城最有钱的公民。
　　小辣椒咬牙切齿：“Z-phone7上个月就已经上市了。”她说着，忍不出从鼻子里往外喷出一口气来，看上去要是托尼敢反驳她什么，她就用她的牛角毫不客气的顶过来了，还是顶你个肺的那种。
　　托尼想想都觉得疼，他就妥协了。
　　于是，也就有了托尼开着他的拉轰跑车，去看他不屑一顾的心理医生。哦，还是只兔子医生。
　　托尼对着小辣椒给他的名片上那只怎么看都是只傻不拉几兔子的心理医生勾了勾嘴角，亮出锋利的牙齿，再然后伸手一弹，就把那张名片给弹到旁边的座位上了。
　　哈，一个兔子。
　　托尼都没有费心记心理医生的名字，他想好了，等到了心理诊所，他就开出张支票来给那个兔子医生，让他给他开具一张他没病，他一点都不需要看心理医生的证明。
　　啧啧，完美。
　　可事情真的会有托尼想的那么好吗？
　　没多久，托尼·灰狼·斯塔克就来到了EX心理诊所，他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意外的发现这家心理诊所装潢的很大气，不，严格来说是很大，对一只兔子医生来说。还有几乎没其他客户，哈？小辣椒这是给他随便找了个心理医生吗？
　　托尼还是那么的无知无觉，殊不知等他离开接待大厅，去了办公室后，大厅里就好像瞬间冒出来了接待员，等待看病或有其他什么事的客户，就跟变戏法一样。
　　怎么感觉这不像是心理诊所，反而像是…龙潭虎穴呢？
　　托尼来到办公室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如果是平时，托尼才不在意，但他听到了Gazelle（夏奇羊）的名字。e on，那可是动物城里全民追捧的超级偶像，托尼可喜欢她的金发，还有她那高挑的身材了，他曾经试着追求过，可对方竟然不甩他这个钻石王老五，然后…托尼对她更感兴趣了。
　　OS：像他这样的土豪，果然就对敢拒绝他的女士感兴趣，You konw，就是有一种坠入爱河的感觉。
　　扯远了，再扯回来。
　　托尼先是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说：“你是说你现在不局限于只给夏奇羊拍摄MV了，你想拍一部前所未有的电影，对吗詹姆斯？”
　　托尼没听到詹姆斯说话，大概是点头什么的。
　　紧接着那个清亮的男声又响起来，他感叹着：“这是个伟大的愿望，我对此非常期待，而你自己，你也同样可以期待，考虑到你没有钱，也没有拉到赞助。嗯，有梦想是好的——”
　　“艾瑞克·泽维尔！！”
　　平地一声吼，托尼觉得他耳边有什么塌陷了，并不是说真的有墙塌陷了，而是有山崩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被这一声吼震的耳朵都冒金星了，身体支撑不住，就靠在门上，顺便就把门给推开了，然后就拍在地板上晕乎。
　　狮吼功——字面意义和引申意义都有——已经练就到顶峰的詹姆斯·狮子·卡梅隆：“……”
　　身临其境的兔子医生，艾瑞克·泽维尔面色如常，不仅如此他在认出托尼的身份后，笑了起来：“詹姆斯，我们找到了一个赞助商。”伴随着泽维尔医生那晶莹的像是葡萄一样水灵的眼睛，还有毫无威胁力的草食系动物会有的牙齿，这个笑容看起来别提多无害了，却硬生生的让有着相当大块头，而且在从前动物们还没有进行质的进化时就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卡梅隆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等等，是不是还有谁没出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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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动物城》里全都是哺乳动物，而且没有猫狗这样被宠物化的动物，所以妮妮就只能是灰太狼了，其实妮妮更适合柯基或泰迪【粉不如黑】。
　　
　　第100章
　　
　　“艾瑞克·泽维尔将一个终身被人摆布、遭人愚弄甚至带着悲剧色彩的小人物刻画的十分传神balabala反正又是一个称赞你演技的，”莱昂纳多鼓起脸来，“艾瑞克，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
　　坐在书桌后面正在批阅EX工业文件的顾青，抬起头来：“如果你不想看到和我有关的影评，我可以帮你做屏蔽，当然如果你更希望只看到和你有关的影评，我也可以帮忙提炼出来的，里奥。”
　　“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不重样的夸奖你的——好吧，我是说你在接受正面评价的同时，也得知道不那么正面的评价。”莱昂纳多最终被顾青看的心烦意乱，哼了一声，“为什么你不继续看你的文件呢，艾瑞克？”
　　顾青给了莱昂纳多一个“如你所愿”的眼神，就低下头来继续看他的文件了。
　　莱昂纳多被噎了下，他盯着顾青的发旋看了足足有十秒，才撇了撇嘴继续看权威性电影网站上收录的媒体和普通观众对《楚门的世界》的评价了。
　　顺便一说，他们现在是从精神病院里回到了顾青在纽约的家。莱昂纳多并不着急回洛杉矶去，所以就毫不客气的占据了一间客房，他以前也在这里住过。等顾青在家里开始工作时，目前没有正经工作，就只有研读《搏击俱乐部》剧本的莱昂纳多就在一边相对优哉游哉的抱着一台电脑，看《楚门的世界》的影评。他是没有现身参加《楚门的世界》首映礼，可他在《楚门的世界》里是有出演的啊，看影评就再正常不过了。
　　可看来看去，被提到最多的还是顾青以及楚门。这其实是很正常的，谁让《楚门的世界》里，顾青饰演的楚门就是绝对主角啊，而且他还将楚门演绎的很优秀。莱昂纳多是一边为顾青感到高兴，一边还忍不住流淌起酸溜溜的小醋河，整体上又觉得自己这么想太小气了……这感觉还真是略纠结。
　　就这么祥和的过了三分钟，莱昂纳多就不可思议的嚷嚷起来：“什么叫‘莱昂纳多在片中唯一盖过艾瑞克的片段，就是在高中时期，他可比艾瑞克嫩多了，演起高中生来毫不费力’？！我只比你小两岁，好吗？”在《楚门的世界》里掺杂着一段楚门高中时期的回忆，有关他初恋的——当然那位初恋也是制作组聘请来的演员，只不过这位演员心存愧疚，一心想告诉楚门真相，但也因此被制作组开除了——在演的时候，自然就是做高中生的打扮，哦，还有一场毕业舞会。
　　顾青一心二用，一边翻页，一边头也不抬的接道：“唔，我猜那是在夸奖你驻颜有方。”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哈？”
　　顾青又给出了一个猜测：“或者在间接夸我成熟稳重？”
　　莱昂纳多斜睨着顾青，语气变得危险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成熟稳重了？”只是吧，危险的语气搭配着他那仍旧还能用秀气来形容的英俊容貌，以及他那不规整的、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窝进沙发里的坐姿，就被大大打了折扣。
　　顾青理所当然的并不怕，他慢条斯理的说：“你是让我从你刚才念得那段影评的角度出发，还是从现实中我的角度出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显然是不按常理出牌啊，莱昂纳多愣了下，微微抬起下巴：“你先从影评的角度说说看。”
　　顾青提醒道：“你把它当双选题了，里奥。”
　　莱昂纳多哼了一声：“少废话，你多说这一句的功夫你就能回答我的问题了。”
　　“好吧，你说了算。”顾青也没有再和文件“相亲相爱”了，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态也变得惬意起来，他甚至都那么翘起了腿。包裹在修身西装裤下的长腿，看起来总算得到了舒展，“从你念得这段影评来看，我觉得影迷是在说你的长相比你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小。这不是很好吗？你的职业生涯会因此变得更长，试想下当你三十岁时你还可以从善如流的扮演高中生。”
　　“呃，”莱昂纳多想了想，露出嫌恶的表情，“我一点都不想！我也不会因此觉得骄傲的，这一点都不值得骄傲，好吗？难道你还想在三十岁时装嫩去扮演个十几岁的青少年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可以保持心态年轻。”顾青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一丁点的勉强，这也让莱昂纳多费了几秒钟仔细盯着他看，但很遗憾，莱昂纳多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最后也只有无奈的问：“你认真的吗？”
　　顾青耸耸肩。
　　莱昂纳多往沙发扶手上一趴，有些有气无力的说：“我就不该问你的，你连反串都接受的毫无心理障碍了。”他说完又猛地坐直了，瞥了顾青一眼，“那从你本身的角度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成熟稳重？”
　　顾青扬了扬眉，很不客气的指出：“你在偷换概念。”
　　“什么？”
　　顾青摊开手说：“‘不成熟稳重’和‘不够成熟稳重’，这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里奥。”
　　顾青只是在陈述事实，而莱昂纳多却不可置信的盯着顾青，渐渐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就像是刚刚被哪个不良的好友塞了一整个酸柠檬一样，他瘪着嘴说：“所以你是觉得我不成熟稳重？你不用狡辩，你就是这个意思。”他语气里还带上了几分委屈的意味，然后不等顾青说什么，他就硬邦邦的说“我要去睡了”，然后就自顾自的起身要离开了。
　　顾青皱起眉来。
　　再然后，莱昂纳多没走出几步就回过头来，哪里还有刚才的酸不拉几，盯着带着点不解神色的顾青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得很：“骗到你了吧！”
　　“没有。”顾青说着神情就完全收敛起来，看起来还是像先前一样无懈可击。
　　莱昂纳多叉着腰，才不管顾青的狡辩呢，他就认定顾青刚才被他的演技给骗到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
　　顾青坐正了身体，一副“闲聊时间结束了”的模样说：“如果这么想让你觉得高兴的话。”
　　“承认你输了一次有那么难吗，艾瑞克？我以前被你骗的时候，也没有像你这样耍赖啊。”莱昂纳多用带着得意洋洋的大度语气说着，而且对他以前被顾青骗过后的无赖行径进行了高度美化。
　　“我承认。”
　　顾青这次是干脆爽快的承认了，但他随后还分析了下他会被骗到的主要原因，“我之所以会被你骗到，是因为你竟然完全猜中了我的想法，我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出什么可以证明你还是可以变得成熟稳重的事情来安慰你，这太让我分心了。”
　　莱昂纳多：“……艾瑞克！”
　　莱昂纳多这一招总结下来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郁闷极了，就真的要去睡觉了，临走的时候还把书房厚重的大门狠狠一带，可惜并没有出现门板撞到门框上发出很大响声的一幕——虽说顾青的书房很有年代感，就是那种书架会一直耸立到天花板的书房，可书房的主人并不是个老古董，相反他还是个技术宅，设计出个消音设备完全不是问题。
　　莱昂纳多为此还不满的回头瞪了一眼书房门，这就有点孩子气了，他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就假装自己没做过这种事，溜达着回客房了。
　　这一幕是没有被人（类）看到，但要知道在这座大宅里，除了顾青和莱昂纳多，其他的都是非人类，而且自从莱昂纳多跟着顾青进来，他就一直在被这里的非人类住户通过各种科学非科学手段观看着。
　　等莱昂纳多离开书房后，书房里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魔镜大人叛变的最厉害，它先前还幽怨的指责着占据顾青注意力的“外遇对象”，现在再看到有着如斯美貌的莱昂纳多后，作为一面颜值狗镜，它倒戈的不能再快了：“哦，他的头发在太阳下会闪闪发光，他的眼睛像是世界上最深的湖水那样发出光彩，他的嘴唇吐露出玫瑰花的芬芳。
　　这个年轻人新鲜得像刚下的雪，娇艳得像盛开的石楠，活泼得像一只羔羊——他就像是一个王子！”
　　M-o：“→_→ ”
　　伊娃面无表情。
　　顾青则是伸出手扶住了额头，有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至于大卫，他并不在纽约，EX工业一直在进行扩张，前一段时间他们在新墨西哥州买下了一块土地，后面涉及到的和政府的互惠交易就不说了，反正呢，EX工业在这块土地上要建立一处等级仅次于最高等级的四星级实验基地。大卫现在作为EX工业的CEO，他就去新墨西哥州视察实验基地的进度了。
　　就是大卫在这儿的话，他也不会苟同魔镜大人的所作所为的，还一定会和伊娃一起把它给镇压的。
　　可惜大卫不在，不过这也不妨碍化身吟唱诗人的魔镜被无情又冷酷的禁言了。魔镜大人委屈极了，它用来形容莱昂纳多的辞藻难道还不够华丽吗？看来它还得多读点书，不，读书什么的就算了，它可以多看点浪漫小电影，跟着电影里的男主角好好学习，怎么把女主角夸出一朵花来，并且还为他神魂颠倒。
　　这还真是…喜闻乐见。
　　……
　　没有魔镜大人插科打诨，书房里渐渐又恢复了祥和。期间顾青还和大卫通了一通电话，关注了下实验基地的进程，另外堆积的一摞文件也批复的差不多了，就在顾青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了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的名字时，痛定思痛的魔镜大人紧张兮兮的开口了：“赛恩，他来了。”
　　这说得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要过来一样，这栋宅子里除了他们就只有莱昂纳多了，可他不是睡觉去了吗？顾青有些疑惑，而这疑惑等穿着睡衣的莱昂纳多推开书房的门，径自走过来，越过书桌，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俯下身，吻了他的脸颊后，变得更大了。
　　哐当当当，魔镜大人已经吓die了。
　　
　　第101章
　　
　　这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一刻。
　　魔镜大人吓die了，实际上它并没办法发出“哐当当”的声音，它就是原原本本的在顾青的书桌当一面普通的镜子，现在可以说是石化的镜子了。
　　连原本在莱昂纳多推门进来前，也隐去身形的伊娃都没克制住，又回到了书房，就站在莱昂纳多视野的盲点里，对现在的情况从逻辑上进行分析着。
　　至于M-o，考虑到体格问题，它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下一刻，做出这么突如其来行为的莱昂纳多就开口了：“艾瑞克，我就知道你在书房。快去睡啦，反正我们现在挣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了。”
　　他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语气里的亲昵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顾青握着钢笔的手指下意识的握紧，脸上的神情硬生生被克制着，甚至还挤出一个看起来很自然的微笑：“等我五分钟，好吗？”
　　莱昂纳多扁扁嘴，像是在埋怨般的咕哝着：“到底是谁提议明天去围观杰克，人工制造三角恋的啊。”不过埋怨归埋怨，他并没有再继续缠着顾青了，丢下一句“那你快点”就像过来时，那样迷迷糊糊的离开书房了。谢天谢地，他并没有因为迷糊就撞到什么，成功的回到了客房，往松软的大床上一躺，蹭了蹭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潇洒自在了，书房可炸开了锅了。
　　魔镜大人竟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它结结巴巴的嚷嚷：“赛恩赛恩，你被非礼了耶！”
　　顾青：“……”他神情自若的放下被他捏断成两截的半截钢笔，掏出手帕擦脸。他并没有流露出嫌恶的意味，只是脸色凝重起来。
　　魔镜大人刚想开口，就瞄到伊娃飘着走了过来，它一抖顿时就把想说的话给咽回去了。胆子比针眼还小的魔镜大人，到现在都还不能适应飘过飘去的伊娃，那很像是鬼的。
　　“主人，迪卡普里奥先生各项机能都很正常，包括心跳指数。”
　　伊娃这么说着，而她之所以会有实时数据，还得归功于在这之前莱昂纳多被顾青带回家，他进入到他们的私人领域，就被全方位的监视了，包括身体状况。这里再多说一点，在莱昂纳多还…清醒的时候，他的心跳指数是要高出正常指标的，简单来说就是心跳过快，起初还让伊娃以为他心脏存在问题，单纯的生理性问题。
　　顾青理解了伊娃的话，他把手帕放到一旁，看得出来他脸上原本被莱昂纳多亲的地方，被他擦得有点红了，但也不至于破皮。顾青抿了抿嘴角，对伊娃说：“把监控调出来。”
　　对莱昂纳多这“突如其来”的行为，顾青有了猜想，但他觉得实际情况并不只是梦游那么简单，甚至莱昂纳多的行为已经不能用神经学上的睡眠障碍来下定论了。联想到莱昂纳多在过去一个月里，都在精神病院里观摩那些得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患者，再加上《搏击俱乐部》里莱昂纳多要饰演的杰克——这个杰克，也很显然并不是莱昂纳多刚才说的杰克——也是得了这种极端的人格分裂症……
　　顾青虽然现在主攻基因，但在心理学上他也有很高的造诣，但现在他的思绪竟然会有些紊乱，没办法高效的评判出莱昂纳多的行为究竟该归根于什么缘由。当然，这也和“证据”不足有关，顾青捏了捏眉心，又让伊娃把莱昂纳多在精神病院里被精神病院里的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录像整合出来。
　　事实上，莱昂纳多作为一般工作人员到精神病院就职，那只是表面上的，顾青事先打过招呼了，不然就莱昂纳多那只对心理学以及医学了解了点皮毛的，也不可能安心做个正规的工作人员，对吧？也是因为这样，顾青就并没有过度关注他在精神病院里的作为工作人员的日常，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失职了。
　　伊娃先把家里的监控调出来了，顾青半敛着眼睛，看着莱昂纳多从客房到书房的那段录像。
　　一时间，书房就相对安静了下来。
　　魔镜左看看右看看，它的直觉告诉它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对啊，大魔王竟然被非礼了，这当然是不得了的大事件啊，可后续发展就让魔镜大人看不懂了，大魔王现在是在回味他被非礼的过程吗？
　　不不，大魔王才不会做这么…猥琐的事嘞。
　　魔镜大人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被它忽略了，它难得苦思冥想，想啊想，突然镜面一亮，它认为它想到了关键了。就那么想什么是什么的，窜到顾青跟前，左晃晃右晃晃的吸引了顾青的注意力：“赛恩赛恩，里奥王子他刚才是在邀请你睡一张床吗？魔镜大人的意思是，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已经进展到共浴爱河的阶段了？”
　　此话一出，不止伊娃看过来，就连原本觉察到氛围不对就默默再次打扫书房的M-o都看了过来。
　　魔镜大人注意到了，它装模作样的腆了腆镜面：“你们没想到吧？只有魔镜大人想到了！不过，赛恩赛恩，你和里奥，还有他说的杰克，在玩三角恋游戏哦？啊，我知道了！里奥和杰克是双胞胎兄弟，但他们俩一个是王子，而另一个流落民间不说，还被迫戴上铁面具，现在赛恩你把戴着铁面具的杰克解救了出来，他是那么的感动，以至于决定要对你以身相许，可里奥王子和你有婚约……”
　　魔镜越说越兴奋，严格来说都是亢奋了，它竟然还敢得出结论来：“啊！赛恩，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赛恩，你在和双胞胎兄弟同时约会——果然大陆里糜烂的贵族们把你给教坏了！”
　　这还没完呢，魔镜大人在至正言辞的痛惜过顾青后，又摇着镜面：“可杰克后来不是撞了冰山死了吗？难道魔镜大人记错了？”
　　鸦雀无声。
　　更可悲的，是顾青听懂了。
　　先不说沐浴爱河那一段，就是后面那别致的推论，是魔镜搞了一次电影串烧，顺便还把现实和电影给混淆了——杰克是《泰坦尼克号》里莱昂纳多出演的角色，而铁面具相关，这就出自莱昂纳多另外一部电影《铁面人》。莱昂纳多在这部电影里分饰两角，同样是皇室双胞胎兄弟，一人是傲慢自大的国王，一人却是戴着铁面具的阶下囚。
　　电影剧情里也涉及到了拯救铁面具下的皇室血脉，当然了并不是魔镜所说的由顾青参与了，而是傲慢自大的国王嚣张跋扈让忠心耿耿的大臣心寒，为了不让王朝覆灭，大臣们秘密拯救出了“铁面人”。
　　以及，魔镜所说的有着糜烂风范儿贵族们的大陆，说的就是当初由童话为蓝图的大陆了，在当时那片大陆上，贵族间道德伦理丧失得严重，这从白雪公主还和她父亲，当时的国王乱伦就可以窥伺一二了。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似乎魔镜也患上了“幻想症”。
　　为什么说是“似乎”呢？
　　因为它这天马行空般的胡思乱想，有那么些触动到顾青了。不是指和双胞胎同时约会这一点，而是它对‘杰克’的释义，顾青发散思维的想到了之前莱昂纳多在“去度假”前，打来的那一通电话。
　　就在这时候，静谧的书房里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先生——”
　　“鬼啊！”
　　被“半夜惊魂”事故困扰的伊娃偷偷联系上的大卫：“……”
　　一不小心又风声鹤唳起来的魔镜大人：“QWQ”魔镜大人不是故意的！
　　M-o恨铁不成钢般的摇着头，就那么把魔镜大人给一起当做微生物给推出门外了。M-o也没说好事做到底，它只负责把魔镜带出来，然后它自己就强迫症似的从书房清扫向莱昂纳多住的客房。魔镜大人徘徊了下，毅然决然的跟上了M-o，它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杰克还活着吗？如果杰克真的撞上冰山死了，那是他的双胞胎兄弟里奥王子干得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
　　书房里，大卫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先生，我认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查看迪卡普里奥先生的记忆，我想迪卡普里奥先生的记忆会是真实有效的。”
　　大卫会这么说，主要还是考虑到顾青的特殊性。顾青在记忆上面是能造假的，他甚至还能像剪辑师一样剪辑他的记忆，不过这也和他拥有着其他人难以想象和匹敌的记忆量有关。换句话说，就现如今来说，除顾青以外的所有人记忆都是真实有效的。
　　再有，大卫这句话的关键在前半句。
　　顾青的变种能力最初就是复制别人的记忆，虽然它现在进化到在复制记忆的同时能最大限度的复制别人的技能（主要是指非普通人类的技能，比如说变种能力）。
　　就目前来讲，这确实是最行之有效的。
　　难道顾青就没想到过吗？
　　顾青自然是想过的，他的思维是稍微紊乱了，可并不代表他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像是排列组合一般列出数种解决方法。
　　直接查看莱昂纳多的记忆，就名列前茅，只是顾青有他自己的考量。这并不是说他突然有了强烈的道德观念，那玩意儿早在他一次次穿越时遗失了，而是他不太想这么做——他自己能演绎出来莱昂纳多喜欢他是一回事，可真的看过莱昂纳多的记忆，确定这件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先生？”
　　大卫的声音把顾青拉回到现实，“先生，您是在顾虑什么吗？”
　　伊娃在旁边默默点头，虽然她和大卫已经属于自主进化的人工智能了，但核心里还是要靠逻辑运算的，就像是在寻求解决方法时，必然会选择最有效率的那一个。
　　顾青被大卫这么一问，愣了下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他仿佛是第一次恍然意识到莱昂纳多对他来说是不同的，而为什么不同……顾青闭上眼睛，过了两秒才睁开，蓝眼睛里的波澜都被很好的拦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下，他神情自若的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走了一下神。”
　　对此，大卫说道：“这可真难得。”
　　伊娃看着顾青脸上被擦得泛红的地方，皱起了细眉毛，等顾青说他采纳了大卫的意见，大步流星的走出书房后，伊娃转过头来对大卫说：“主人他竟然放任那位迪卡普里奥先生吻到他的脸颊了？”
　　在伊娃看来，她家无所不能的主人必然在对方做出什么前，就已经预判到他的行为，可竟然还是让对方给得逞了？这可真难得。
　　大卫用平板无波的语气陈述道：“先生他已经为迪卡普里奥先生破过一次例了。”
　　伊娃寻求确定般问道：“你是说《搏击俱乐部》吗？”
　　大卫点头。
　　伊娃沉默了十秒才说：“《搏击俱乐部》剧本很好。”
　　大卫听懂了伊娃的潜台词，他并没有反驳这潜台词，他只是说：“大卫·芬奇先生是个很会思考的导演，我们下星期可以一起观看他执导的第三部电影，《七宗罪》，那是被外界认为很成功的一部电影。”
　　伊娃没有意见。
　　总之，就是不把顾青接下《搏击俱乐部》这部电影的原因，再归结到因为‘那位迪卡普里奥先生’也参演上就对了。
　　——人工智能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
　　第二天，十一月的纽约已经并不像位于西海岸的洛杉矶那般温暖如春了，外面早开始落叶纷飞了。顾青坐在餐厅落地窗前的餐桌上，随手翻阅着今天的报纸。魔镜大人略萎靡的绕着他打转：“赛恩，我做噩梦了。”
　　“哦。”
　　魔镜大人抗议了：“你的反应太平淡了吧？你应该关切有加的问我‘亲爱的魔镜，你做什么噩梦了’。”
　　顾青斜睨过来。
　　魔镜：“……我梦见你在和双胞胎兄弟同时约会，其中叫杰克的那个被另外一个叫里奥的撞在了冰山上，但他没有死，因为你不忍心，所以就给他准备了假死药，但没想到那假死药被你误打误撞的吃了，里奥以为你真的死了，就在你的尸体旁边刎颈自杀了，吓死我了！”
　　顾青翻页的手一顿，他很想翻个白眼以表对魔镜这串烧电影的不屑一顾，很明显它说的假死和殉情情节，是出自莱昂纳多曾经主演的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但魔镜昨天晚上那番话某种程度上#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莱昂纳多在“梦游”时说的杰克，还真的是《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道森，还有莱昂纳多受到太多那个穿越到以《泰坦尼克号》为蓝图的平行世界里，他自己变成了萝丝，而他变成了卡尔的梦境影响了……
　　魔镜大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寻找着真相：“赛恩赛恩，那杰克到底死了没有啊？”
　　顾青漫不经心的说：“死了。”杰克·道森可不是最终死在大西洋中了吗？
　　魔镜被吓呆了，以至于在莱昂纳多伸着懒腰从楼上找过来时，它没能及时“瞬移”走，就像是在森林里遇到熊那样，很干脆的在餐桌上装死。
　　莱昂纳多神采奕奕的，他半点不记得昨天晚上他做的“好事”了，看到正在看报纸的顾青，还大惊小怪起来：“艾瑞克，你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穿着西装的啊！”
　　然后，装死的魔镜很不幸的被莱昂纳多发现了，他看了看那面看起来奢华的，但更多还是像是贵妇才会用到的镜子，又看了看顾青，忍不住揶揄道：“艾瑞克，没想到你原来这么自恋啊。”
　　穿着家居服的顾青，这次终于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看他的报纸，倒是没忘给莱昂纳多介绍了一下魔镜：“它是魔镜。”
　　“我知道它是一面镜子啊，我只是说你还挺臭美的。”莱昂纳多可没往不科学的方向想，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发现顾青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就有些讪讪的随手把魔镜放到了一边。
　　魔镜倒是想逃跑，可它现在不还是一面死镜子吗？没看过那森林里遭遇熊的故事里，人都是装死装到熊离开吗？所以它得忍住，同时内心哼唧唧的表示，它再也不认为里奥王子纯洁的像羔羊了。
　　这，可真是冤枉莱昂纳多了。
　　对此全然并不知情的莱昂纳多，懒洋洋的往餐桌上一拍，在顾青看过来后，下意识的坐正了身体。他嘟囔了一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就对了，又随手扒拉来一份报纸，有报纸挡住后还做了个鬼脸。
　　这般#有贼心没贼胆#后，莱昂纳多才看到他这份报纸的娱乐版头条是说E.T.电影公司要进军超级英雄电影市场。E.T.电影公司，那不就是那个SEX，咳咳，是艾瑞克和斯塔克共同创办的电影公司吗？莱昂纳多快速浏览了一遍，想来昨天他们俩通话说的就是这件事了。
　　莱昂纳多抬起头来问道：“艾瑞克，你们不会真的要拍超级英雄电影吧？我没记错的话，最近几年华纳拍的两部蝙蝠侠的电影都遭遇了滑铁卢，《永远的蝙蝠侠》还好点，但后面那部就扑的更惨了。”
　　顾青扬扬眉：“听起来，你对《永远的蝙蝠侠》映像深刻？”
　　“我喜欢蝙蝠侠不行吗？”莱昂纳多色厉内荏的说，没几秒他就不强撑着了，含混着说，“我那时候去给罗宾试过镜，再说了我去试镜罗宾的时候，制片方选择的蝙蝠侠饰演者还是汤姆·汉克斯呢，而不是后来的方·基默。”
　　“你确实是记忆犹新。”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永远的蝙蝠侠》是九五年上映的，拍摄期是在九四年，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我能知道当时他们为什么没选择你吗？”
　　莱昂纳多梗着脖子说：“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Fine，你可以选择不说。”顾青就真的没有再问了，只是他被报纸遮住的嘴角悄悄扬了起来。这算是复制过莱昂纳多记忆的一个后遗症了，顾青还没有精细到能做到先复制哪个时期的记忆就复制哪个时期的记忆，所以他现在有了莱昂纳多所有的记忆，有不小一部分都还是莱昂纳多不记得的深层记忆。在他还没有完全将莱昂纳多的记忆规整好前，他还是可以在那份记忆里利用关键词提取记忆的，里面就包括莱昂纳多当年去应征罗宾（迪克·格雷森）时的，不得不说那时候的莱昂纳多还有着婴儿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也不怪《永远的蝙蝠侠》剧组最终选择了年龄更大的、因为《闻香识女人》打响知名度的克里斯·奥唐纳，而没选择他了，制片方大概是不想表现的罗宾像个未成年，或者说像个…中学生。
　　莱昂纳多郁闷得不行，不过他向来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大会儿就忘了这茬，好奇的问起另外一个问题：“斯塔克为什么会对蝙蝠侠感兴趣？唔，他们是都是亿万富翁，在科技方面也都很有一套，可在性格上大相径庭啊。”
　　顾青并不知道托尼最开始是怎么对蝙蝠侠感兴趣的，这一点托尼可没有在昨天的通话里提起过，或许回头可以让伊娃问一问贾维斯。
　　魔镜这次是真的泪流满面了，它什么时候可以动一动啊？
　　最后还是顾青良心发现，在回房间换外出的服装时，把一直在装死的魔镜给带走了。魔镜这次是彻底蔫吧了，顾青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了，谁让这次魔镜是典型的自己吓自己呢。
　　顺便一说，顾青在这之前还很轻描淡写的对莱昂纳多说了，如果他不急着回洛杉矶的话，可以在纽约多呆几天。顾青会这么说，主要还是不太放心莱昂纳多，他受到那梦境影响不小，再加上他现在要体验式入戏，会受到更大影响的。
　　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莱昂纳多左顾右盼着说“好，好啊”，反正他现在回洛杉矶也没有别的事，不是吗？
　　——虽然两个人的出发点“驴唇不对马嘴”，但好歹算是殊途同归了吧。
　　
　　第102章
　　
　　顾青把莱昂纳多留在纽约，最主要的还是再就近观察他，将任何因为体验式入戏太深导致“走火入魔”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然而这目的，除了顾青本人知道外，就是莱昂纳多都一无所觉——他还不知道自己做过的“好事”。
　　这就导致了当纽约的狗仔们拍摄到了顾青和莱昂纳多同进同出的照片后，一篇篇措辞偏暧昧向的报道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这还是顾虑着顾青曾经怒发冲冠为蓝颜，将小报中的战斗机《国家问询报》的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呢，没有赤裸裸的给他们俩，尤其是顾青给盖上“深柜”的戳。
　　莱昂纳多还好说，是因为他在凭借着《泰坦尼克号》成为好莱坞新一代万人迷前，还是有过很多花边新闻的，他也一直不是什么纯情的年轻人，不然他以前的偶像就不会是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这绝对没有任何贬义的意思——另外他还是和共同合作的女演员们传出过绯闻的，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激情篇》里朱丽叶的扮演者克莱尔·丹妮斯，俊男美女以及“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闻名于世的爱情悲剧的加持，在当时上映前，媒体们可是狠操了一回“媒人”的心，只是上映后，因为莱昂纳多和顾青一起走红毯，大众的关注力就偏到两位金发碧眼的帅哥身上了而已。
　　顾青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从没有和任何女演员传出过绯闻不说，而且和他传过“绯闻”的绯闻对象最有名的就是托尼·斯塔克了，俩人都“联姻”而且还有了“爱情结晶”——E.T.电影公司；莱昂纳多也算一个，今年年初金球奖颁奖典礼上，那被北美将近六千万观众见证的幸运之吻，到现在都还被津津乐道呢，而现在更…有趣了，他们俩都堂而皇之的同居了。
　　抛开这些提要不说，就是记者们针对他们俩同居所写的报道，都让读者们快要不认识“友谊”这个词了，用“bromance（基情）”来形容更贴切，不是吗？
　　不然，就是#贵圈真基#也行啊。
　　不说记者们的措辞被吐槽，单就是说这样一来，娱乐版头条就从托尼·斯塔克意欲携E.T.电影公司进军超级英雄电影市场，变成了艾瑞克·泽维尔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友谊”情深……全美两大高富帅还真的是实力承包头条。
　　这让娱乐圈里费了牛鼻子老劲，就不说是上头条了，就只是想增加曝光率的明星们哭晕在厕所了。本来他们还能自我安慰，这几件事尤其是就差点明说藏在柜子里的同居事件，按照常理来说双方都得出来说点什么，顺便澄清下不实言论吧，这么一来接下来还是有曝光率留给他们的，可别忘了，这几位当事人里有一个人，从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说他按常理出牌了，但出的牌又满是不一样的套路——
　　因为这件事来的颇为煊赫，记者们急于想知道当事人们对这样的新闻是怎么评价的，他们拿出了作为记者的韧劲，对当事人们进行围追堵截。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他们在EX工业总部前堵住了顾青，至于为什么没能堵着托尼，只能说托尼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技术宅，斯塔克工业的事务他现在又和以前一样不参与了，最近也没有再开什么派对，所以就没有逮着原本以为最好逮着的；而莱昂纳多，他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宅在家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还得出来工作的顾青就幸运的被堵住了。
　　记者们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好吗？
　　因为被他们围住的、被几乎出柜的EX工业继承人，在被他们堵住了路后，还很礼貌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记者们：“……”认真的吗？难道就没有看报纸吗？不对啊，像他这样的，就不说作为演员的公关团队了，单就是EX工业的公关部门也早该注意到外面风风雨雨般的报道了，不是吗？还是说EX工业树大根深，就不怕任何负面新闻？
　　大概是记者们的表情太外露了，无辜的好像没有任何小辫子的EX工业继承人就微微叹了口气：“我认为我的开场白没有任何问题，难道你们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才找上我的吗？”
　　好像是的，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管了，记者们在心里还胡乱的感慨了下EX工业继承人好说话，就争前恐后的把他们先问的问题丢出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同居事故了：“艾瑞克，请问你和莱昂纳多是在同居吗？”
　　顾青神情再自然不过了：“是啊，我们在同居。”
　　记者们反应不及，说好的狡辩呢？
　　闻讯赶来的EX工业发言人也听到了，他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在EX工业里，不止基因研究项目的科研人员对他们未来的老板搞盲目崇拜，公关部也不例外，他们甚至还研究过未来老板的公关模式呢。
　　似乎是觉得停顿够了，顾青才进一步解释了下什么叫“同居”：“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细节的话，Umm，里奥他住在我家的客房。”
　　明明是在澄清，但就是叫记者们生出了一种无力感，说话就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吗？还有这个回答，到底是算问心无愧呢，还是算一半问心无愧一半模棱两可呢？
　　“还有吗？”
　　顾青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这才让记者们更觉得心塞，难道就这么放任这么一个有爆点的新闻落到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地步吗？那怎么对得起记者的专业素养，所以也不知道是哪个记者就硬着头皮问了：“艾瑞克，据我们所知除了凯特外，你还有一位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就是那位在《泰坦尼克号》北美票房破六亿美元的化装舞会上，陪同你一起参加的佩戴着‘海洋之心’的女士，请问你们现在关系进展如何了？”
　　这可是多少年的旧新闻了，但这里面蕴含的问题可不旧。该怎么说呢，那位海洋之心小姐也是时运不济，本应该在最初作为顾青的未婚妻引起广泛关注的，但谁让接下来托尼·斯塔克强势抢镜了，导致众人关注的焦点发生了偏移，海洋之心小姐就这么泯然于众人了。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因为最近同性绯闻，媒体们在罗列顾青的绯闻对象时，作为唯一上榜的女士，海洋之心小姐就脱颖而出了，当然这也是因为顾青的其他绯闻对象已经没什么新意的缘故。
　　媒体们在兴奋之余，却并没有找到多少干货，看他们都不知道那位女士的名字，只能用‘海洋之心小姐’来取代就可见一斑了。不过没有干货并不妨碍他们进行合理的猜想啊，考虑到顾青在那个时刻才戴上了家族戒指，那么很有可能海洋之心小姐，是他父亲为他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千金。
　　再以及，大资本家泽维尔一世，留给外界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守旧、传统，那种老牌绅士风范儿就是在现如今的英国都不是那么的常见了。而传统、守旧代表着什么呢，反正不会和同性恋这种在数十年前还被英国法律判定要接受坐牢或荷尔蒙疗法的“性颠倒行为”联系到一起，所以说记者问出来这样的问题，就是想借此知道泽维尔家族的态度，再进而判断艾瑞克·泽维尔的继承权会不会受到影响。
　　#见微知著#
　　记者们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顾青听他们一说，就想起来了，所谓的海洋之心小姐可不就是莱昂纳多男扮女装的么，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是被翻出来了。顾青稍微沉吟下说：“她佩戴的项链，确实是《泰坦尼克号》里卡尔送给萝丝的定情信物‘海洋之心’。你们也知道，《泰坦尼克号》里‘海洋之心’在最终却成为了萝丝和杰克刻骨铭心爱情的见证。”
　　记者们下意识屏住呼吸，仿佛是怕打扰他接下来的话一般，而且他们也完全猜不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顾青转动了下手中的‘家族戒指’即魔戒，半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优雅的像是蝴蝶在煽动翅膀，“对此我只想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What？？
　　记者们慢了一整拍才理顺顾青这番话的寓意，堂堂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好莱坞新一代万人迷，金球奖最年轻的影帝之一，天才，EX工业的继承人在现实中竟然也和《泰坦尼克号》里卡尔有一样的待遇，被人强行插足了？！
　　他们就想知道现实中的‘杰克’，是何方神圣！
　　看穿了他们想法的顾青慢吞吞的说：“顺便我希望你们清楚的是，艺术又高于生活，所以另一位当事人不是里奥。”
　　——唔，该恭喜莱昂纳多没有被自己NTR吗？
　　
　　第103章
　　
　　因为顾青那一半问心无愧，一半模棱两可的话，头条还继续是他和莱昂纳多的。
　　哦，还得算上托尼的。
　　因为快要被顾青那“天外来客”般的艺术与生活的探讨问题给逼疯的记者们，果断放弃了再继续深究下去的欲望，上帝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让他们措手不及的回答呢。所以记者们就赶紧转到了E.T.电影公司欲进军超级英雄电影市场上，这也是大众尤其是好莱坞关注的焦点性问题。
　　顾青现在已经知道了托尼为什么会在派对上提起蝙蝠侠了，感谢那本《蝙蝠侠》的漫画，但这和记者们的问题并不切合，不是吗？毕竟托尼当时浸泡在酒精里，他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再考虑到记者们问的约等于托尼为什么会对超级英雄片市场感兴趣的，以及E.T.电影公司整体的态度。
　　顾青在沉吟过后就选择了…实话实说：“事实上，托尼是在看过你们关于他对蝙蝠侠，对超级英雄电影市场感兴趣的报道后，和我说这个可以有的。这么一想，其中的因果关系稍微有点复杂了。”
　　记者们琢磨过来后略风中凌乱了，他们是很想烫手做无辜状：怪他们咯？
　　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非要追本溯源的话，他们之所以会报道托尼对DC漫画旗下的超级英雄们感兴趣，除了知情人士的爆料外，还有好莱坞八大影业那些高层们的含糊其辞啊，都是他们自己想太多了，好吗？
　　所以说，这里面的因果关系还真是挺复杂的。
　　得出这样的结论就操蛋了啊，记者们心里是拒绝的。
　　再也找不到这么合作采访对象的EX工业继承人，E.T.电影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又知无不言的说了：“诚实来说，不仅托尼对超级英雄电影市场感兴趣，在我们E.T.电影公司对电影市场做过调查后，我也觉得这将会是个不错的项目，我想E.T.电影公司将会在不久后就启动超级英雄电影项目。”
　　哈？
　　这番话听起来逻辑上完全没问题，但深究下问题就大了去了。如果不是在不久前，刚全面盘点过现如今的超级英雄电影市场，以及就是背靠着时代华纳资本雄厚，因为DC漫画是其子公司，版权问题不用太纠结的华纳兄弟在漫改的超英电影上载了大跟头后，也已经打算几年里不再碰漫改项目了呢，知道超级英雄片市场是多么不景气，他们差一点就信了眼前这位话里透露出来的超级英雄片市场已经枯木逢春了。
　　说好的超级英雄电影市场萎靡不振呢？
　　说好的好莱坞电影巨头们都对超级英雄电影退避三舍呢？
　　“艾瑞克——”
　　记者们反应过来简直是又有了一堆问题要问，可惜之前就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EX工业发言人，立马就伙同安保部门的挡住了记者们，“泽维尔先生还有会议要参加，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
　　顾青就略一颔首，笑着离开了，被西装三件套包裹着的颀长身姿，再有他前面是恢弘的EX工业总部，背影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然而对记者们来讲，这才叫真正的猝不及防呢。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不管怎么说，头条还就继续霸占着，顺带还掀起了“超级英雄电影市场是糊还是‘假死’”的猜想。由此看得出来，在电影界，顾青可是能比托尼更能搅浑一滩“春水”。这不仅是因为顾青的本职，或副业里就有演员这一项，还因为他经手的电影就没有一个砸了的，在这其中最具有参考性的就是《泰坦尼克号》了：在《泰坦尼克号》筹备期间，环球公司出品的《未来水世界》，还是当时史上投资最高的电影，然而结果呢，《未来水世界》以高达1.75亿美元的投入仅换回了8823万的北美票房，可谓是惨败，惨不忍睹，从那之后《未来水世界》的主演直接从电影圈消失，环球高层也差点上天台的……可以说当时的好莱坞已经是淡“水”色变，可同样是讲“水”的《泰坦尼克号》呢，现在却证明了自己。
　　难道现在他又“慧眼识英雄”了？
　　可惜，好莱坞暗潮涌动了，但始作俑者完全没有要再进一步说点什么的意向，憋也能把人给憋个半死。
　　好在没多久之后就进入了十二月，那种抓心挠肺的难受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这倒不是说顾青又说了什么，而是因为对好莱坞来说，进入到十二月就意味着收获的季节，颁奖季来临了。
　　业内人士已经预计今年也会是相当热闹的一年了，去年同时有《泰坦尼克号》和《千钧一发》，虽然不是百花齐放，但《泰坦尼克号》统治级别的影响力，以及《千钧一发》不可复制的成功，都让好莱坞津津乐道了。
　　今年呢，虽然没有哪一部电影能比得上那两部，就是今年票房最高的电影《绝世天劫》，全球总票房也只有5.53亿美元，但颁奖季和《绝世天劫》也没多大的关系。
　　业内人士的兴奋点是因为今年没有统治级别的电影，但势均力敌的电影有啊，比如说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汤姆·汉克斯主演的《拯救大兵瑞恩》，这部电影目前还是北美票房冠军（2.16亿美元）；再比如艾瑞克·泽维尔主演，《泰坦尼克号》铁三角加持的《楚门的世界》，它的票房也不容小觑，上映四周的《楚门的世界》目前已经在北美累计了将近1.5亿美元的票房，在映期结束前，它有极大的可能超越已经下画的《拯救大兵瑞恩》，勇夺1998年的北美票房冠军。
　　再有大名鼎鼎的韦恩斯坦兄弟，今年也有新动作，讲述英国闻名于世的大文学家莎士比亚年轻时爱情故事的《莎翁情史》。这部电影的档期安排在了12月，就知道韦恩斯坦兄弟又瞄准了来年的第71届奥斯卡金像奖，就像是前年的《英国病人》。
　　当然，除了这三部作品外，今年还有其他口碑不错的电影，没看到影评人们已经在忙着选出他们心目中的十佳电影了吗。再以及除了十佳电影外，影评人们还开始回顾今年的演技类热门人选，男演员方面，在各大十佳电影列表里都占有一席之地的《楚门的世界》的男主角楚门的扮演者，艾瑞克·泽维尔，又像去年一样上榜了。
　　很多人都猜测着，在没有了像上一届奥斯卡上，同时有两部电影入围分票，《泰坦尼克号》过于商业化，还有第一次提名不获奖的潜规则的情况下，到明年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开始还不到27岁的艾瑞克·泽维尔，有多大的可能凭借着在演技上更进一步的《楚门的世界》勇夺小金人，加冕成为奥斯卡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这么说着，似乎都不担心他连提名都捞不着呢。
　　……
　　颁奖季如狂风过境，转眼间就来到了第二年的第56届金球奖颁奖典礼。
　　在12月21号的时候，金球奖已经公布了提名。在电影类方面，《楚门的世界》得到了剧情类最佳影片、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楚门的世界》里楚门秀的制作人克里斯托弗的扮演者艾德·哈里斯）、最佳编剧、最佳电影配乐六项提名，和《莎翁情史》并列，另外《拯救大兵瑞恩》得到了包括剧情类最佳影片、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在内的五项提名。
　　又因为《莎翁情史》被归类于音乐/喜剧类，和《楚门的世界》竞争关系不是那么的直接，换句话说在这一届金球奖上，《楚门的世界》和《拯救大兵瑞恩》才是最刚正面的关系。
　　金球奖上的竞争关系归竞争关系，在这之下，像是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两个剧组间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这么说，也没有多大的说服力，毕竟是在颁奖典礼上么，就算背地里有龌蹉，在镜头下也都尽可能藏严实了。
　　先不说这句话影射了谁，就是这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除了《楚门的世界》剧组，和顾青有着算比较直接关联的还有《魔戒》剧组。这里并不是说上映后的《魔戒》，而是未成形的《魔戒》，说明白点就是这一届电影类演技奖项上的提名者，像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提名者伊恩·麦克莱恩（《众神与野兽》），和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提名者凯特·布兰切特（《伊丽莎白》），他们即将要参演《魔戒》，并分别在《魔戒》里扮演灰袍巫师甘道夫和黄金森林的精灵领主凯兰崔尔。
　　考虑到《魔戒》剧组的选角工作自然有导演彼得·杰克逊，选角导演们以及专业制作人们负责，顾青只需要负责过目，所以这是顾青第一次亲自见到他们本人。
　　不得不说，在顾青的目光掠过了凯特·布兰切特，落在伊恩·麦克莱恩身上后，顾青认为这次会面，让他觉得印象深刻。
　　十分的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演员梗：伊恩·麦克莱恩，《魔戒》里的甘道夫，《X战警》里的老年老万……
　　
　　第104章
　　
　　“艾瑞克·泽维尔与安德鲁·尼科尔，一对非凡的组合。”
　　在1月21日的第56届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芝加哥太阳报》的著名影评人，曾经普利策奖的获得者罗杰·埃伯特特别撰文，上面那句话就是标题。
　　文章里提到了前年的《千钧一发》，和去年上映，并一举成为98年北美票房榜榜首的《楚门的世界》（2.31亿）。好吧，他们俩总共也就合作过了这两部电影，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两部都获得了很高的评价，在IMDB网站上分数排行都在前二十名里。在荣誉方面，《千钧一发》虽然不可避免的被笼罩在《泰坦尼克号》的阴影下，在奥斯卡金像奖上仅仅只获得了个鸡肋的最佳化妆奖，但如同顾青曾经说过的，奥斯卡的荣誉对《千钧一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不能再有更多意义了，而对《千钧一发》来说，仅仅是影史上第一部票房超过十亿美元的电影，就足够载入史册了，更不用说《千钧一发》还有着很深远的现实意义。
　　再说《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更为贴近现实，讽刺意味就目前来说更为深刻，即使票房没办法和《千钧一发》相比，不过考虑到《千钧一发》的高票房具有偶然性和不可复制性，《楚门的世界》现如今的票房成绩更扎实，98年北美票房榜榜首，98年全球票房第二名，也是非常值得侧目的成绩。
　　另外，作为一部非纯粹文艺电影，它的艺术性也值得称道——在刚刚过去的第56届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它为顾青赢来了他的第二个金球奖最佳男主角奖，实现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的蝉联！除此之外，《楚门的世界》还获得了最佳编剧奖，最佳男配角奖和最佳电影配乐奖。
　　说实话，对好莱坞来说，《拯救大兵瑞恩》获得剧情类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导演奖，又或者是《莎翁情史》获得音乐/喜剧类最佳影片奖和音乐/喜剧类最佳女主角奖（格温妮丝·帕特洛），都不比艾瑞克·泽维尔再度蝉联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来的有冲击性。
　　前两者获得那样的奖项，那都是意料之中的，就是格温妮丝·帕特洛摘得音乐/喜剧类最佳女主角奖都不出所料，看看这一项里的其他提名者吧，她们的竞争力并不高，格温妮丝·帕特洛能得奖，在很多人看来就是#矮子里拔将军#，这一届剧情类最佳男/女主角奖的竞争才是正统意义上激烈的。
　　但艾瑞克·泽维尔的蝉联？
　　这并不是说金球奖历史上就没有蝉联过影帝的，前几年就有过，这一届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的提名者汤姆·汉克斯，他就凭借着《费城故事》、《阿甘正传》蝉联了第51、52届金球奖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并且还更进一步的蝉联了那两届的奥斯卡金像奖影帝。
　　可问题的重点不在这儿，而在于汤姆·汉克斯那会儿已经将近40岁了，就是他第一次凭借《飞越未来》摘得金球奖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时也有33岁了。这好像也没有更能抓到重点，更重点的是汤姆·汉克斯他本来就不是偶像派，不是好莱坞万人迷，不是英俊到光靠脸就能圈粉无数的帅哥，不存在被各大电影节因颜值过高就歧视的问题。
　　这或许该和另外一个汤姆，汤姆·克鲁斯相比。想之前汤姆·克鲁斯凭借着《甜心先生》获得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奖时，都别不少人先入为主的认为那是靠公关得来的，也就是说他的演技到如今还是没能得到大部分人认可。
　　这看起来就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但媒体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又提起来，至于是想知道好莱坞的“颜值诅咒”被打破了？还是想暗示比如说公关啊，金球奖是艾瑞克·泽维尔的亲妈什么的，那就得看他们怎么写的报道了。
　　这不是废话吗？
　　不过媒体们也是殊途同归，鉴于他们的报道博得了公众的眼球，增加了销量，说到底还是因为‘艾瑞克·泽维尔’是人气最高的，什么话题到他身上都是热度一涨再涨。
　　往好的方面看，在普通影迷中，‘艾瑞克·泽维尔值不值得又一座金球奖奖杯’被讨论度，是远远比不上‘艾瑞克·泽维尔会不会趁势拿下一座小金人’的。
　　由此可见，顾青的演技得到了影迷们的广泛认可。
　　另外，不得不说，罗杰·埃伯特在金球奖颁奖典礼后的撰文，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为顾青背书了。
　　“你做了什么？”卡梅隆风风火火的过来后，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
　　顾青像是慢了一拍一样，让卡梅隆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的回答，卡梅隆没好气的说：“哑巴了？”
　　“这就是你的下一句？我是说你就那么问我做了什么，没有任何的限定词，我就是再能推测也推测不出你具体想问我的是哪件事，所以我就等你说出限定词啊，原来并没有吗？”
　　卡梅隆在无语完怒视顾青，顾青眨眨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在卡梅隆看来可是再欠揍不过了，偏偏卡梅隆又不会真的上手揍他，所以就只有自己憋气，完了后气冲冲的说：“罗杰·埃伯特写的报道，还有你什么时候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还有乔治·卢卡斯关系不一般了？斯皮尔伯格我还可以理解，你们之前差点就合作拍电影了，那卢卡斯呢？你们俩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我可不知道你会拍他的星战。”
　　“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青恍然大悟般的说完，又被卡梅隆狠狠剜了一眼。
　　顾青耸耸肩，卡梅隆提到的相关事件呢，无非就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被采访到的时候，都说他们期待和顾青合作，这可以委婉的当成对顾青演技的肯定，也可以说成是为了接下来奥斯卡金像奖造势。
　　再有就像是卡梅隆说的，顾青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硬要追究的话还是有点渊源的，比如说差点就合作的《拯救大兵瑞恩》，再比如说向童年致敬的《E.T.》。可乔治·卢卡斯，星战之父，顾青在这之前好像真的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交集，以至于他在这档口“冒”出来，大家都很蒙圈，不清楚他们俩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之后就纷纷猜测顾青是不是要出演乔治·卢卡斯正在筹备的《星球大战前传》。
　　顾青把最近的新闻过了一遍，在卡梅隆都有些不耐烦时开口说道：“他和彼得是好朋友。”
　　卡梅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这简直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好吗？
　　“彼得·杰克逊，《魔戒》的导演。”顾青用手支起额头，顺带无视了卡梅隆快要进化成气急败坏的情绪，慢吞吞的继续说，“他们两是好朋友，而且你也知道我是《魔戒》的投资商，再加上卢卡斯执导的《星球大战前传一》将会在今年五月份就要上映了，所以——”
　　顾青没把话说完，但卡梅隆也明白了，这件事无非是双赢的，乔治·卢卡斯作为久负盛名的大导演，他为顾青说句好话，可比多少不入流的人物说成千上万句不入流的话要有影响力得多。作为交换，《星球大战前传一》趁机得到了非常巧妙而又不费多少财力的宣传，要知道现在的关于金球奖颁奖典礼后续的热度可是很高的。
　　卡梅隆想明白后，丢下一句：“你为什么不早说！”但他的神情可缓和下来了，坐到沙发上后可又皱起眉头来，他可是问了顾青三件事，可这家伙就回答了他其中一个，而且还是最没有关联的一个——“你在避重就轻。”
　　顾青一脸的惋惜：“被你发现了吗？”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顾青收敛了装出来的惋惜之情，换上了怀念的神情：“詹姆斯，诚实来讲，越是接触娱乐圈，越是和其他导演们有所接触，我越是觉得你是最好的那一个。”
　　卡梅隆愣了愣，然后冷哼一声：“如果你不是用一副念哀悼词的语气，那我就更相信你的真、诚了。”这么说的大导演，如果没有神情又缓和下来，那也就更有说服力了。
　　顾青笑起来：“你是想我声情并茂吗？我想我可以用诗朗诵的方式。”
　　卡梅隆露出嫌恶的神情：“你不要转移话题！”
　　“好吧，”顾青妥协了，“罗杰·埃伯特的影评，这我真的没有在其中做什么，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的话。”
　　卡梅隆哼了一声。
　　顾青继续说：“仅供参考，我在影评人那边还是很受欢迎的。”这一次三大影评人奖，纽约影评人协会奖、北美广播影评人协会奖、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奖都把最佳男主角奖颁给了顾青。
　　卡梅隆听了后，狐疑的看了顾青一眼。
　　这并不是说卡梅隆就质疑顾青的演技，而是因为他就一直惦记着顾青要磨刀霍霍向学院的事儿，就有那么些疑神疑鬼，总是觉得顾青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最后一击做铺垫。
　　至于卡梅隆为什么会觉得顾青要在这一届奥斯卡上有所行动，一方面是他知道顾青可不是那种会留隔届仇的，另一方面，他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关于韦恩斯坦兄弟在大肆为《莎翁情史》，那么一部半传记电影半爱情电影公关的，再联想到这一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呼声最高的《拯救大兵瑞恩》，它的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还和顾青这家伙有…厮混在一起的迹象。
　　顾青眯了眯眼睛，打开了一扇天窗说起了亮话：“詹姆斯，你是在暗示我在筹谋什么，比如说给学院下绊子吗？”
　　卡梅隆盯着他：“你是吗？”
　　“唔——”顾青拖长了这个无意义的单音节，陡然停下来后，就来了句：“是吧。”
　　卡梅隆：“……”
　　这小混蛋还就承认了，不过“是吧”又是个什么态度？卡梅隆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顾青都想知道他今天除了“哼”之外，还能不能有其他的反应了。
　　卡梅隆再次没等到顾青说些什么，他咬了咬牙：“你打算怎么做？”
　　“你刚才是不是在等我详细的把我的想法说给你听，詹姆斯？”顾青果然正经不过三秒，他就又开始撩火了，“相信我，我看过很多电影，总结出了一个规则：反派最后会失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话太多。”
　　卡梅隆作为一个导演，他忍不住回想了下他自己拍过的电影，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抽了抽嘴角吐槽道：“你是反派吗你？还是你以为你现在在拍电影啊？”
　　顾青还有理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见卡梅隆被他噎的不行了，就赶紧撤了一把木柴，把他接下来想做的事情透露了下，“事实上，我打算在两个星期后开一次以《魔戒》为主题的化装舞会。卢卡斯先生的做法给了我灵感，我作为《魔戒》的投资商，以及E.T.电影公司的联合创始人，我应该尽心尽力为《魔戒》做宣传。”
　　这似乎和他们前面说的事情没什么关联啊，不过一直逻辑死从未被超越的顾青才不在乎逻辑的问题呢，不仅如此他还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卡梅隆，“你看过托尔金先生的大部分作品，对吧？詹姆斯，你有想要扮成的角色吗？我想你知道的是我可以提供你技术上的帮助，所以即使你想要扮成炎魔，或者史矛革，中土世界最后一条巨龙，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炎魔先不说，就是史矛革，这条喷火龙，唔，会喷火的巨龙，就很有指向性了。卡梅隆当然听得出来，他原本是打算吼一吼揶揄他的顾青的，但转念一想，他没必要啊，于是大导演双手环胸，睨着大言不惭的顾青：“既然你这么想我扮成史矛革，那我再推辞好像就是过意不去了，所以，好啊，我就等着你原原本本把那条巨龙给鼓捣出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托尔金的著作里是没有记录史矛革的身长，但好像中土书迷们公认的史矛革身长是18米。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在于如果真的把史矛革给复原出来，那就不是卡梅隆本人在cos了。好在这对顾青这个技术宅来说，总是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他就那么答应了下来。
　　顾青这么爽快，还让卡梅隆有点不爽了，而且还有了不怎么好的预感，可覆水难收，他还不至于出尔反尔，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两星期后，这一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提名就要揭晓了。
　　……
　　顾青要办这么个主题派对，某种程度来讲还真的是心血来潮。当这个消息往外透露后，得到了很多人响应，不仅是要来参加派对，还有电视台想洽谈下这派对能不能对外直播，即使不能直播，那退一步采访权总可以吧，想也知道这次派对会有多星光熠熠，而且考虑到顾青的身份，应该不止娱乐圈的人士参与，还有其他圈子，比如说商界，政界，或者科学界等等，这样的派对绝对是提高关注度的利器。
　　对于媒体采访和直播问题，顾青觉得这个可以有，并且会有传媒部门去具体负责这件事的。
　　顾青还对外接受了采访，在被问到为什么要举办这样一个派对时，他想也不想就说道：“为了给《魔戒》三部曲做宣传。”
　　记者们又懵了，这次为什么还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顾青挑了挑眉：“太简略了吗？唔，那就再加上为了庆祝《楚门的世界》取得了有目共睹的好成绩好了。”
　　这不是简略不简略的问题吧？这根本就是太直白了，而且其他人都会用的联络感情，共建和谐娱乐圈的理由呢？记者们在心里吐槽归吐槽，可回头还是会如实报道的，直白好啊，直白妙啊，这样才会更有冲突性，不是吗？
　　再有《楚门的世界》是该庆祝的，在它北美票房正式突破《拯救大兵瑞恩》的时候，都没有庆祝，再全球票房突破4亿美元的时候也没有，这还让人纳闷了呢，原来是等着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成为大赢家后一起庆祝啊……这么一来，在报道时不可避免的还得再提起《楚门的世界》，并且还预推了《楚门的世界》会在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上获得哪些提名，最佳影片提名是少不了的，最佳男主角提名也是十拿九稳的，剩下的最佳导演提名、最佳编剧提名以及最佳男配角提名，都是有很大可能的。
　　这是很多媒体公认的，现在就等着第71届奥斯卡金像奖提名揭晓了。
　　——嗨起来。
　　
　　第105章
　　
　　“先生，您选择好要装扮成哪个种族了吗？”贾维斯问道。
　　托尼头也不抬的瞧着键盘：“说的我好像就一定会去一样。”
　　贾维斯理解了托尼这话的意思，不急不缓的说：“那么，如果您确定不去的话，我想我可以通知波茨小姐去回执。”
　　托尼：“……我今天才发现，贾维斯你的反向推理逻辑不够严谨。”
　　“先生，如果您仔细听了，那就会知道我用了‘如果’，来给您留出可以反悔的余地。”贾维斯不等托尼再质疑他的逻辑运算能力，就继续展示着他的正向思维能力，“所以先生，您是没有想好要装扮成托尔金先生所创作出的中土世界里哪个种族吗？考虑到我帮忙您订购的《精灵宝钻》、《霍比特人》、《魔戒》三部曲，这些托尔金先生的著作，您总共就看了十页，这可以理解。”
　　“e on，贾维斯，我们只是去参加个化装舞会，又不是读书会，好吗？”托尼百无聊赖的说着，顺便就规避了他其实是会去参加顾青主办的以中土世界为主题的化装舞会的问题。为了以免贾维斯还继续“纠缠不休”，托尼就低头继续摆弄他的键盘，他正在改良他的钢铁战衣，嘴里并没有闲着转移了话题，“贾维斯，既然你那么闲，那你就再帮我想想我合适装扮成什么种族好了。”
　　贾维斯过了半分钟给出了答案：“先生，我认为您最适合扮成的种族是矮人，其次是人类、霍比特人。”
　　托尼闻言就变得面无表情起来：“矮人？那你觉得我改叫Sleepy（瞌睡虫）还是该叫Sneezy（喷嚏精）呢？”
　　“先生，我想您理解错了，您说的矮人是出自童话故事《白雪公主》里的七个小矮人，这和我说的矮人并非源自同一个出处。”贾维斯好声好气的解释着，“我所说的矮人，是托尔金先生笔下的种族，在他的设定里，矮人性格豪放不羁，以开采矿石、制作武器的高超技艺闻名于世，并且矮人通过这种技艺创造财富，为中土世界的繁荣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因此，我才认为最契合您的种族是矮人。”
　　贾维斯把话说的那么好听，托尼…继续面无表情，他特别想说“有能耐你把设定的矮人身高说出来啊”，但这话托尼·从不在意身高·斯塔克在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他真的不在意身高，好吗？
　　可不表态也不是托尼的风格，所以他句把数据保存了下，就暂时把注意力从给钢铁战衣更新换代的项目上转开，往后靠到椅背上，双手环胸，“和我说说，这个中土世界最厉害的角色。唔，我记得那个至尊魔戒是关键，就先从它的主人说起来吧。”
　　“如您所愿，先生。”贾维斯就开始给托尼讲述至尊魔戒的主人变更史了——至尊魔戒至始至终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魔君索伦，不过至尊魔戒在索伦第一次被打败，形体消散后，还曾经有过不少任临时主人，有努曼诺尔人伊西铎、霍比特人斯米戈尔，也就是后来的咕噜姆、霍比特人比尔博、霍比特人弗罗多，再最后至尊魔戒被丢入到末日火山里了。
　　这其中魔君索伦在最后联盟战争后形体消散，在那之后也就是《魔戒》三部曲中都以索伦之眼的方式出现在人前，在最后至尊魔戒被丢入末日火山后，索伦是真正的魂飞魄散了。当然了，在第一次被打败前，索伦可以说是中土一枝花，他是十五位主神之一的米尔寇的仆人，可以说是次神。
　　因为他形象的变化多端，自带特效，所以这并不是个理想的cos对象。努曼诺尔人其实是人类中高一等的存在，但说到底也是人类，托尼对此不感兴趣。接下来至尊魔戒的临时主人那就都是霍比特人了，托尼觉得有点兴趣了，就听贾维斯科普了下霍比特人（的身高）。
　　霍比特人的身高是1.8尺（60cm）到3.6尺（120cm），贾维斯还顺便提了提矮人的身高（3.5尺到4.5尺）作为对比。
　　托尼，托尼还是没躲过知道矮人设定中的身高这一劫，并且很想静静。
　　——他确实把贾维斯给mute了。
　　相比于托尼的五味杂陈，莱昂纳多就显得更为五味杂陈了。
　　“里奥，你要扮成莱戈拉斯吗？还是说你要扮成其他的精灵？”托比兴致勃勃的问着莱昂纳多，没等来莱昂纳多的回答，也没有影响到托比高昂的情绪。不同于莱昂纳多对《魔戒》知之甚少，托比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土迷。这一次他也收到了邀请函，托比也清楚那个EX工业的继承人会给他邀请函，是看在莱昂纳多的面子上，不过托比现在真的不介意有这样的“裙带关系”——这次以《魔戒》为主题的化装舞会，立志将托尔金的《魔戒》三部曲高度还原的彼得·杰克逊肯定也会去的，《魔戒》剧组选好的演员们应该也会到场，说不定他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再有他说不定还能借机会得到其他导演的赏识……总之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想扮成霍比特人，《魔戒》三部曲里我最喜欢的角色就是弗罗多和山姆了，当然了阿拉贡也不错，就是扮演起来有难度。我看了新闻，说电影《魔戒》里阿拉贡的扮演者是维戈·莫特森。”
　　“我不想参加。”
　　“哦，啊？！”托比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猛地转过头去看说他不想去的莱昂纳多，这时候才觉察到莱昂纳多的不对劲。莱昂纳多虽说在演电影的时候喜欢边缘角色，但他平时的性格还是更像是《泰坦尼克号》里杰克那样像个小太阳似的，可现在他看上去就跟被乌云遮住了一样。好吧，这个形容是文艺了点，但就是想说莱昂纳多现在没什么精气神，萎靡不振的就跟被主人无情抛弃的狗狗。
　　托比回想了下，莱昂纳多去年也有一段时间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因此托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和艾瑞克·泽维尔有关？”
　　看莱昂纳多的反应，托比就知道他说对了，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出什么事了？难道你终于向他告白了？！”
　　这真的不能怪托比这么大反应，单看他用了‘终于’这个词就知道他在旁边#皇帝不急太监急#，不，是自从莱昂纳多确定他自己把自己掰弯了后，到现在都已经有半年了，可莱昂纳多就一直还是恪守在好朋友的界限里，从没说要表白下自己的心意，这件事托比是知道的，虽然他一直对莱昂纳多认为的‘好朋友的界限’持保留态度——他和莱昂纳多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呢，可他们俩之间可没有让外人觉得再也没办法直视友情这个词啊。
　　莱昂纳多把脸埋进手里，就是不吭声。
　　托比看他这好像要哭的样子，就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挥走，想了想去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开了一罐硬塞到莱昂纳多手里，他自己打开了另一罐，刚喝了一口就听到莱昂纳多那像是从地板上冒出来，顺着脚底爬上来的声音：“艾瑞克他会在庆祝会上求婚。”
　　“咳咳—！！”
　　这话成功的让托比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咳嗽声，还差点被呛的眼泪都流出来，等他终于喘顺溜气了，张了张嘴却卡壳了，这个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也太他妈的猝不及防了吧！
　　这根本就没有一点预兆，好吗？
　　媒体那边也没有得到任何风声啊，如果真会有这种大事件的话。再者说了，在颁奖季前跟艾瑞克·泽维尔传绯闻的最后一个绯闻对象，就是莱昂纳多来着。
　　托比踌躇了会儿，才轻声问快把自己缩成个球的莱昂纳多：“那什么，里奥，你确定吗？不不，我应该问你怎么会认为艾瑞克会向什么人求婚的。”
　　当然是‘什么人’了，如果莱昂纳多认为那被求婚的对象是他自己，他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我喜欢的人结婚了，新郎/娘不是我”的丧气与失落模样了。
　　莱昂纳多不说话。
　　托比看他像是想把自己给闷死的架势，就赶紧说：“我的意思是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帮你分析分析，说不定是你自己误会了呢。不然，你是听艾瑞克亲口承认这件事的吗？”
　　莱昂纳多猛地抬头，托比觉得他可以确定莱昂纳多并没有从艾瑞克·泽维尔那里得到亲口证实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莱昂纳多不再试图把自己闷死了，托比眼睁睁的看着他当水一样喝光了一罐啤酒，二话不说就把他喝了一口的啤酒推过去了。
　　酒壮怂人胆，不，是酒后吐真言。
　　托比从莱昂纳多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叙述中，渐渐拼凑出整件事的经过。
　　
　　第106章
　　
　　托比拼凑出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莱昂纳多偶然在艾瑞克·泽维尔的书房里看到了戒指的设计图，还是艾瑞克·泽维尔亲自设计的。在这种情况下，戒指的用处可能会有很多，但想想求婚戒指确实是最符合‘亲自设计’这样的设定。
　　不仅如此，在莱昂纳多心里有这样的疑窦后，就开始敏锐的觉察到艾瑞克·泽维尔行为有些不对劲了，就是那种充满着神秘的不对劲。莱昂纳多有次还撞见艾瑞克·泽维尔小心谨慎的打电话，并在看到莱昂纳多后，就换了个地方继续打电话，要知道从前艾瑞克·泽维尔可没有和莱昂纳多那么见外过。
　　最后，在这之前，就像是大众知道的，艾瑞克·泽维尔从来没有主动举办过派对，任何庆祝派对都没有。《楚门的世界》全球总票房都还不到《千钧一发》的一半，这不让莱昂纳多觉得有什么好庆祝的，可艾瑞克·泽维尔对这个庆祝派对非常上心，#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在以上林林总总情况的支撑下，莱昂纳多就得出了艾瑞克·泽维尔会在庆祝派对上向‘什么人’求婚的结论。
　　这听起来好像说得通，但逻辑上的硬伤太多了吧？
　　觉得哪里都不对劲的托比从冰箱里把剩下的啤酒都搬过来了，看着莱昂纳多又开了一罐啤酒，他想了想又去拿了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过来，把他觉得有逻辑硬伤、特别想吐槽以及想不通的地方一一罗列出来。
　　这么一来，托比终于意识到最不对劲的地方了，如果把莱昂纳多的性别换成女，那这故事就能拍成一部都市轻喜剧了，还是那种掺杂着一系列误会——搁在这个故事里，引发误会的契机就是戒指与神秘来电——再经过女主角连环作天作地后，真相终于大白，男女主角或是破镜重圆或是误会解除的happy end了。
　　可惜不存在如果，莱昂纳多不是女的。
　　托比把浪漫轻喜剧给划掉，划了半截停了下来，看在上帝的份上，这故事走向真的很契合啊。不对，托比又意识到一个重点，那就是在“都市轻喜剧”里男女主角是确定关系的了，但现实里莱昂纳多和艾瑞克·泽维尔并没有啊，所以还是把这一条继续划掉吧。
　　还是不对，托比回想了莱昂纳多关于那神秘电话的描述，怎么听都像是发现自己男朋友劈腿了，不过仔细想想，这都是从莱昂纳多角度来看的，换到艾瑞克·泽维尔的角度来讲，那通电话说不定是涉及到商业机密什么的……所以说这就是纠结的地方啊。
　　先不说纠结不纠结的，就是托比的所作所为也好像不符合“好朋友失恋了，我得安慰他”的一般套路吧，在他写写画画的时候，莱昂纳多已经从他家里摸出来一瓶红酒当啤酒喝了。
　　等托比发现的时候，莱昂纳多已经灌下去小半瓶了。
　　“悠着点啊你！”托比赶紧上去把酒瓶夺过来，这家伙现在根本就是一副借酒浇愁的架势啊。托比觉得他真得做点什么，转移莱昂纳多的注意力了，“里奥，现在我们就假设艾瑞克·泽维尔他设计的那枚戒指是求婚戒指，而且会在派对上求婚好了，那，总得有个求婚人选吧？我可想不出来真的会有这个人选存在。”
　　很好，这很好，这样的安慰措辞成功的让莱昂纳多黯然了几个色号。
　　托比真的不是“落井下石”，他这是反证法，懂吗？如果反证出来没有求婚人选存在，那不就是能否决莱昂纳多的假设了吗？
　　好吧，这个说辞说动了看上去真的就要哭了的莱昂纳多。莱昂纳多不是很情愿的开始思考可能的人选，托比就在旁边当书记员。
　　可能人选如下：
　　大卫，EX工业的CEO，同时还兼职了艾瑞克·泽维尔的管家。
　　——托比在这之前就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个选项，他还在一本财经杂志上找到了这位EX工业的CEO的图片，看得出来是青年才俊，再有兼职做管家这一点好像是真的有点问题啊，在外管理EX工业，在内还负责艾瑞克·泽维尔的日常起居，这会不会管得太宽了？可能指数三颗半星（满分五颗星）
　　托尼·斯塔克，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钢铁侠。
　　——这就不需要托比再去哪里找他的资料来看了，托尼·斯塔克作为一个非娱乐圈人士，他的曝光率一直都高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尤其是现在他还成为了钢铁侠，现实版的超级英雄，当然不喜欢他的人才不会承认这一点呢。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托尼·斯塔克和艾瑞克·泽维尔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么一想，托比脑海里冒出来了一大堆绯闻式的新闻，要知道托尼·斯塔克可是能和莱昂纳多媲美的艾瑞克·泽维尔的绯闻对象。E.T.电影公司就是铁证，说真的如果不是托尼·斯塔克直男类花花公子形象深入人心，还能在其中做个缓冲，媒体说起来顶多是说个“贵圈真基”，不然……所以说可能指数四颗星。
　　等等，这不对啊，托比在前面这两个可疑人选的性别上圈了圈，抬起头来说：“里奥，我觉得咱们想的方向可能不对，我觉得如果艾瑞克·泽维尔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婚，他的求婚对象更可能是位女士吧。对了，先前不还说他有个女性心仪对象吗？结果却被不知道谁的给抢走了，上演了一出现实版卡尔-萝丝-杰克三角恋。难道对方回心转意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不止托比觉得，就是当时媒体还有影迷们都觉得那海洋之心小姐是不是脑门被夹了，连艾瑞克·泽维尔都看不上？这感觉就像是之前《泰坦尼克号》上映时，站卡尔那一派的女影迷们都鄙视萝丝不要卡尔，选择杰克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来着。
　　托比不知道的是关于海洋之心小姐最终没有选择‘卡尔’，明面上媒体们是觉得不解或痛心，但坊间传闻就越传越烈了，他们认为海洋之心小姐敏锐的察觉到了艾瑞克·泽维尔的性向模糊，所以不愿意委屈自己。这一点可以向汤姆·克鲁斯看齐，坊间传闻里他和现任妻子妮可·基德曼的婚姻就是一桩交易，汤姆·克鲁斯需要挡箭牌，妮可·基德曼需要曝光量和知名度，而现在妮可·基德曼名气有了，作品也有了，所以两个人的婚姻就出现了裂痕。
　　可真相，比坊间传闻都要有趣。
　　莱昂纳多伸手揉了揉红白交错的脸，吞吞吐吐地像是挤牙膏一样把真相挤了出来。
　　托比石化了，他机械性的在记事本上写着‘Miss Leo’这两个单词，等一行写完笔落空后，托比才回过神来，他吞了吞喉咙，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当时就奇怪你为什么没去参加化装舞会，原来你是这么去的。”
　　莱昂纳多狠狠瞪了吐得一手好槽的托比一眼，连话都懒得跟托比说了。
　　“呃。”
　　托比觉得他还是暂时不要对这很有冲击性的真相发表什么看法了，最起码是针对着莱昂纳多的变装行为，还有艾瑞克·泽维尔能蝉联金球奖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看他当时接受记者采访时是多么情真意切的在睁眼说瞎话啊！
　　托比在列表上添加上了莱昂纳多的名字，并且给了四颗半星。
　　#如果这都不是爱#
　　所以，“里奥，你有没有想过那枚戒指有可能是给你的？”
　　莱昂纳多敲了敲有些昏沉沉的额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的说：“托比，那好像是一枚女戒。”
　　托比愣了愣，僵硬着脸咧开嘴：“你逗笑我了。”事实上，托比都想要掀桌了：我他妈的都绞尽脑汁为你反证了，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
　　“真的。”莱昂纳多夺过托比手中的笔记本和笔，掀了一页，就努力回想着当时他看到的设计图，就想着模仿出来。画着画着，莱昂纳多就想起曾经在梦里，艾瑞克教他，穿越成萝丝的他画设计图，还有那些相濡以沫的温馨画面，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里奥？你不会是哭了——”
　　“我没有！”莱昂纳多把笔记本扔给托比，转过身不让托比看到他的脸了。
　　托比手忙脚乱的接住笔记本，就很识时务的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就只是低头看莱昂纳多画的戒指。唔，只能说，他画出来的戒指很抽象派，托比就只能分辨出来戒指上有一块宝石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钻石，这确实好像不是男戒，准确来说是求婚时男方所佩戴的戒指，并不是说男士不能佩戴镶嵌有宝石、钻石这样华丽的戒指。
　　这又跑偏了，好在托比还知道“悬崖勒马”，他瞄了眼他家里的‘失恋男孩’，皱起眉头来，“里奥，我觉得与其你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你直接去问问艾瑞克·泽维尔。”
　　说好的反证法呢？
　　托比这么“敷衍了事”，也不能怪莱昂纳多丢给他一句“不用你管，让我一个人待着”了。
　　失恋者最大，好吧，是疑似失恋者/暗恋者最大，托比就抱着他的笔记本，拎着他的笔，把起居室让给莱昂纳多。
　　托比并没有闲着，他去上网查查看了，看是不是有媒体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了，但查来查去都没有任何迹象啊，就是影迷论坛里也没有人把两星期后的庆祝派对往求婚，这种像是“天外来客”的事情上联想。媒体和影迷们更多的，还是猜测着宾客名单，以及受邀嘉宾会打扮成什么种族。
　　在这一点上，托比先前就说的没错，其他人都期待莱昂纳多会扮成精灵，还有EX工业的继承人——托尔金对精灵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的，他多次称精灵是他最得意的创造，并且为此花费了惊人的时间构建精灵的文化、历史，甚至创造了两套完整的精灵语，昆雅语和辛达林语。在外在条件上，也让精灵成为了近乎完美的存在，他们身材颀长，聪慧美丽，举止优雅，最擅长诗歌、文学和音乐，反正呢就是美的化身。
　　女士们也很乐意打扮成精灵吧，托比摸着下巴胡乱想着。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托比不由得支起耳朵去听。
　　起初听得不是太真切，托比就悄悄挪动了位置，还探出头去看起居室，听了会儿知道莱昂纳多现在在给艾瑞克·泽维尔打电话了，还有托比觉得莱昂纳多好像喝得有点多，他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再之后托比就听到了莱昂纳多说了一句近乎惊天动地的话：“什么？你要同时向三个人求婚！”
　　托比：“！！！”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世界疯了？转念想想他列出来的三个“嫌疑人”，这不就是对上号了吗？
　　并不是，好吗？
　　托比就只有喝了一口啤酒，还把大部分都贡献给地板了，所以他还没有醉倒这种程度，就是他真的醉了也不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事情啊。所以为了查明真相，托比就毅然决然的往起居室移动，还险些踩到空了的红酒瓶子，很好，莱昂纳多喝了不少酒，所以这次变成酒壮怂人胆了。
　　成功抵达到起居室后，托比就…光明正大的听起了墙角。为什么是光明正大呢？托比觉得他现在就是在莱昂纳多眼前晃一圈，都不会被发现，他太集中于打电话了。也是，艾瑞克·泽维尔都打算向三个人求婚了嘛。
　　令托比预想不及的是，莱昂纳多接下来真的鹦鹉学舌般说了三个名字。
　　伊恩·麦克莱恩，凯特·布兰切特和雨果·维文。
　　两男一女！
　　等等，怎么名字听起来那么耳熟？
　　托比抓了抓后脑勺，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三个不是被报道中会在彼得·杰克逊执导的《魔戒》三部曲里出演的演员吗？凯特·布兰切特还在先前的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凭借着《伊丽莎白》摘得了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呢。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托比觉得他该往《魔戒》里面想，同时也可以把那戒指是用来求婚的这个猜想给划掉了，可喝得挺多酒，还并不是像托比这样是托尔金书迷的莱昂纳多，他的思维就没那么清晰与正确了。他倒是分辨出那是两男一女的名字了，再然后脑子一激灵就问了：“艾瑞克，你是双性恋吗？”
　　托比：“……”好强大的推理能力。
　　然后，很好很强大的事情就来了——
　　莱昂纳多站不稳的往沙发了一歪，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艾瑞克·泽维尔说了什么，托比再往那边靠近了几步，就听莱昂纳多咕哝了一句：“正好，我也是。”
　　然后，莱昂纳多的这通通话就没有然后了。
　　……
　　莱昂纳多头痛欲裂的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还不是疼醒的，是被饿醒的。
　　莱昂纳多踉踉跄跄走出客房，正翘着腿在起居室里看《魔戒》原著的托比，听到声音从书里抬起头来：“里奥，你醒了。”
　　莱昂纳多揉着额头没说话。
　　托比清了清嗓子，又开口了：“里奥，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唔，我可以给你点提示，你昨天过来跟我说艾瑞克要在主题派对上求婚，然后你喝醉了，但你给艾瑞克打了电话问了他戒指的事。”
　　莱昂纳多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下子更难看了，“我，他——”
　　托比看他那样就不再卖关子了：“根本就没有求婚这回事，全都是你误会了。戒指的事倒是真的，但并不是一枚，而是三枚，是《魔戒》里提到的精灵三戒，纳雅、南雅和维雅，就是火之戒、水之戒和气之戒，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那就是《魔戒》里会用到的道具，你可以这么理解。”
　　在《魔戒》里这三枚戒指，分别是在甘道夫、凯兰崔尔和爱隆手中，其中甘道夫那枚是瑟丹转送给他的，也就是说伊恩·麦克莱恩，凯特·布兰切特和雨果·维文分别是他们的扮演者了。托比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还是艾瑞克·泽维尔告诉他的，在莱昂纳多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昏睡过去后，对方就把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了。
　　莱昂纳多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他的脸色看起来都好了不少。
　　托比踌躇了下，他都不太忍心了，但他也没理由要隐瞒那么重要的事，所以——“里奥，那什么，你在电话里向艾瑞克告白了。唔，大概是的。”
　　——该说什么呢，命运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107章
　　
　　“首先，那就不是一个表白，你该好好反省下自己的理解能力了，托比。”
　　莱昂纳多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托比，看起来非常冷静的分析着，如果忽略他现在是双手抱头的姿势，而且就在几秒前他的脑门还磕在门框上。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托比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把昨天莱昂纳多喝醉后做的事，从他的角度描述了一遍。
　　托比咽了咽口水，他现在非常怀疑如果他反驳的话，莱昂纳多会抄起旁边的棒球棍给他当头来一棍。托比可不觉得莱昂纳多通过用脑门去磕门框的方式，成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了，现在他的状态更像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那根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托比，就没有出声，就只在心里吐槽。
　　莱昂纳多也不说话了，气氛中有种压抑的因子，托比觉得这是他的心理作用，为了让自己放松下来，他伸手去端旁边的咖啡杯，刚端到嘴边，不经意一抬头就对上莱昂纳多直勾勾的眼睛。
　　托比手一抖，他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我受够了，里奥！你不就是表白，好吧，你不觉得那是表白，你只是先用你自己的神逻辑得出了艾瑞克——”
　　托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莱昂纳多给强行打断了：“你在听到我说‘正好，我也是’后，等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我说话，再那之后你的手机才响起来了对吗？”
　　托比差点被噎住，他也只有点头再点头了。
　　莱昂纳多揉搓了一把脸，眼睛里迸射出不知名的光芒，“那会不会是我根本就没有打电话给艾瑞克，你听到的这些话全都是我的自言自语，至于艾瑞克会打电话给你，全都是因为他没打通我的电话，这么一来是不是就说得通了？你看啊，就是我喝得再醉，我也不可能完全不记得那段记忆啊。不不，现在的情况，也有可能是我还没有睡醒，我只是在做梦，因为在现实里我非常想得到一个答案，所以做梦的时候就自动勾勒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梦境来自我安慰。嘶——好疼！托比你干什么？”
　　托比淡定的收回了按莱昂纳多红肿额头的手，扯了扯嘴角：“证明你现在不是在做梦，不用谢。”
　　“事实上，疼与不疼并不能非常准确的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做梦。人体是非常复杂的，就像是在心理暗示的情况下，告诉一个人他的手正在被火焰灼烧，但实际上并没有，可他的手还是会出现烫伤时才会有的反应。”
　　托比：“……”他真的不敢相信，这还是莱昂纳多·学渣·迪卡普里奥吗？托比差一点都觉得他们真的在做梦了，。
　　托比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一针见血道：“你这是在逃避，里奥。”
　　莱昂纳多死死的盯着托比，托比大无畏的与他对视着，然后莱昂纳多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他又把脑门磕在桌子上，看得托比胆战心惊的不说，也是看不下去了：“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你闭嘴吧！”莱昂纳多闷声闷气的堵住了托比不痛不痒还特别招人嫌弃的话，他想到什么似的，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胡乱翻找了下，最后找到了他的手机，不知道看了什么又蔫吧了下来。
　　托比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莱昂纳多那是在看通话记录了。得，他排除掉了做梦的选项，现在又在抱着侥幸心理认为他没有打那通电话了。托比突然想知道，莱昂纳多还能想出什么逃避的新招数来，冷不丁的莱昂纳多扑了过来，期间撞倒了一把椅子也顾不着的那种扑：“托比，你告诉我，在我说完‘正好，我也是’后，艾瑞克说了什么？”
　　托比被这样一惊一乍的也快跟着一惊一乍了，他咽了咽喉咙：“呃，我跟你说了啊，等我意识到你不出声是因为昏睡过去后，再去看你的手机它已经结束通话了。”再然后下一刻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托比险些就要尖叫出声了，虽然他也不太清楚当时他为什么会想要大喊大叫，大概是先前他给自己做了“我正在看悬疑片”的心理建设吧。
　　莱昂纳多放开了握着托比胳膊的手：“你怎么这么没用。”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里更多的是松口气，还是失落。
　　为什么他就不记得了呢？莱昂纳多想着用手敲着还处于醉酒后遗症中而隐隐作痛的脑袋，还无语凝噎的托比赶紧拉住他的胳膊：“那什么，你也别虐待你自己了，咱往好的方面看啊，最起码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求婚对象啊，而且吧你的表白，呃，就假设那是个含蓄的表白好了，我觉得应该至少并没引起艾瑞克·泽维尔的反感啊，不然他就不会再打电话给我询问了你的状况，还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了。”
　　托比这番迟来的安慰，还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莱昂纳多不再蹂躏他的脑袋了，沉吟半晌后问托比：“你认识哪个很专业的心理医生吗？”
　　托比跟不上莱昂纳多跳跃性的思维，只有问：“你要做什么？”
　　莱昂纳多回答的理所当然：“我想让他催眠我，让我想起来被我遗忘的片段。”
　　托比干巴巴的说：“艾瑞克·泽维尔。”
　　对上莱昂纳多“你是傻瓜吗”的目光，托比一梗脖子：“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就是我认识的人当中，具备你说的这种专业技能的心理医生。再说了，他还是你现在这么矫情的源头，你早晚得面对他的，不是吗？”
　　托比越说气势越高昂，逼迫得莱昂纳多不得不正视问题：“我没矫情……”
　　托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这是重点吗？！”
　　托比真的快被莱昂纳多给打败了，好在莱昂纳多也不是没有进步的，最起码他现在已经从“我是在做梦”途经“我没有在做梦，我也没有打那通电话”再进化到现在的“我确实打了那通电话，我也好像是委婉的表白了”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托比他…就不知道了！
　　是的，他不知道了。莱昂纳多那天就潇洒的从他家离开后，等到在两个星期后举行的主题派对上，托比再见到他前，托比就愣是没从莱昂纳多那儿知道一星半点的后续。
　　托比差点被憋出内伤来，在心里狠狠抱怨了莱昂纳多的“见色忘友”，而且他感觉他就好像都市爱情轻喜剧里的女主角的闺蜜，用完就丢的那种闺蜜。
　　这个代入，让托比不由得恶寒了一把，以及他觉得他真的不懂故事的走向了——
　　在万众瞩目的主题派对上，打扮成活泼又可爱，一天能吃六顿饭霍比特人的托比，见到了来接他的莱昂纳多。托比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莱昂纳多到底心情怎么样，不过单从表面上来看，莱昂纳多也不像是先前那像爽打的茄子的模样，看起来精神面貌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你这是什么打扮？”
　　“怎么了吗？我查过了，巫师是《魔戒》里提到过的种族啊。”莱昂纳多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掏出一个烟斗来，真的烟斗，装着烟草能被点燃然后吸的那种，不仅如此，他还咬着烟斗含糊不清的问，“我的还原度怎么样？”
　　托比看着戴着尖尖角巫师帽，穿着白色长袍还拿了一根做工精良法杖的莱昂纳多，嘴角抽了抽后，毫不留情的指出来他的不足之处：“《魔戒》里是提到了巫师不假，而且灰袍巫师甘道夫还是护戒小分队的领袖，但《魔戒》巫师们，他们有五个，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在中土世界里他们是人类的形象，但从未年轻过，会慢慢衰老，而且智力超群，身手不凡。好吧，后面是没什么关系，我想说的重点是《魔戒》里的巫师一般是被默认为老年人的形象——你的皱纹和胡子呢？还有你知道你现在这身打扮像什么样子吗？ ”
　　“我有胡子，”莱昂纳多给自己辩解了下，“还有像什么样子？”
　　托比语气毫无波澜的说：“情趣角色扮演。”
　　莱昂纳多：“……”
　　一言不合就飙车的托比车还没飙完呢，“让我想想，艾瑞克·泽维尔会打扮成什么种族啊。唔，巫师是中土世界人类、矮人和霍比特人对他们的叫法，事实上他们是迈雅，是维拉，也就是主神的助手和下属，也可以称他们为仆人，所以说你们如果是要玩角色扮演的话，他是不是会扮演成维拉啊？”
　　莱昂纳多听托比科普，就没来得及命令托比刹车，等他回过神来后托比都已经飙完车了。一不小心进行了联想的莱昂纳多耳朵都红了，幸好还有巫师帽挡着呢，托比看不见，这才让莱昂纳多能义正言辞的指责托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托比！”
　　谢天谢地，托比还记起他现在扮演的是淳朴的霍比特人，他就若无其事的把话题转移到正常的轨道上：“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好了，我只是奇怪你怎么选择扮成巫师了，我以为你会扮成精灵，男精灵。”
　　托比还不忘揶揄了莱昂纳多一下，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要暴躁的，绝对不是。
　　莱昂纳多假装没听懂托比的调侃，他随口说：“你知道的，扮成精灵的人太多了。”
　　“我不知道，好吗？”托比也不想知道莱昂纳多是怎么知道的了，他想了想就正经的问道，“艾瑞克会扮成什么？他也没有扮成精灵吗？还是说他也扮成了巫师？说起来在《魔戒》里，有名有姓被提到的就只有白袍巫师萨鲁曼，灰袍巫师甘道夫，还有褐袍巫师，另外两位巫师就好像只被寥寥几笔带过了，难道你们俩决定一致扮演那两位巫师？”
　　莱昂纳多露出了难以形容的神情，“他不是巫师，唔，等你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第108章
　　
　　以《魔戒》为主题的化装舞会兼庆祝派对，是在纽约州顾青的一处庄园里举行的，具有古典气质的城堡，再加上被特意渲染出来的复古氛围，以及走来走去的人群都是特意装扮的，乍一进来的时候还真的让人猛然间产生穿越时空的感觉。
　　如果没有那特别违和的摄像机，一切就更完美了。
　　极力争取到这次盛会直播权的NBC的团队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他们正在想办法解决，比如说给设备做个伪装什么的，要知道就是他们团队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入乡随俗”的扮成了普通人类，不，是中土世界的普通人类。
　　顺便一提，服装风格在事先都是统一好的。当然，这并不是NBC统一的，而是《魔戒》剧组的服装设计师们定下的。在先前确定要开庆祝会时，在送上邀请函时就特别附送了着装风格要求，不得不说这有效的增加了现在的时空穿越感。
　　宾客们陆续到来，扮精灵的果不其然是最多的，毕竟好莱坞俊男美女扎堆，而且精灵不仅是在《魔戒》里，在其他作品里都被赋予了优雅、高贵、美好等的品格，再加上追求美是人类的天性，有这样的情况是很好理解的。
　　可以说，这是一场赏心悦目的盛宴。
　　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即便不是正儿八经的颜值狗，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看他们都不舍得转台就可见一斑了。
　　《魔戒》原著的铁杆书迷们，倒还是挑剔着，在他们看来那些扮精灵的明星们绝大部分只是做到了形似神不似。在《魔戒》里，在精灵一族上，托尔金可以说是罕见的花费了不少笔墨描绘他们的外貌，精灵们身材颀长，容貌姣好，更有身姿轻盈又矫健。不要以为精灵就只是长得好看，人家武力值也是不低的，所以不要显得那么笨拙，好吗？
　　这其实有些过于苛刻了，大家就是来参加个化装舞会，又不是去试镜，更不是在演戏，不过原著迷本来就是最容易被讨好，也是最难被讨好的“族群”，尤其《魔戒》还是架构宏大，自成一系，数十年来倾倒了一批批读者，史诗般的经典作品。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宴会的主人登场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本来该有所察觉的，要知道在直播镜头切换前，原本被收录进来的笑谈声戛然而止了，而且镜头晃过时，所有人都基本朝向了一个方向……但观众们并没有看得那么仔细，他们还和同伴们心潮澎湃的讨论着他们喜欢的名人们的扮相呢，要么就是惊讶于那谁谁竟然也来了，于是再当镜头定格时，他们遭受到了强有力的一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看似简单的白色长袍，但等那长袍衣摆飘动起来时，就会发现那不仅仅只是白色那么简单，有明亮耀眼的金色随之若隐若现，这就让这件长袍平添了几分华丽，简单却又不简单。
　　可等看到长袍的主人后，就没有谁再去纠结这件长袍究竟采用了什么样的技艺了。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心砰砰直跳，嘴巴无意识的张大，这一刻任何词汇都不能很好的描绘出他们所看到的。
　　他的金发披散着，就像是点缀着星光的金色溪流，散发着耀眼但不灼人的光彩；他眉宇间饱含智慧，蓝色的眼睛深邃，目光悠远，仿佛在他的眼里蕴含了太多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事物，他知道着也远超于一般人的知识，见识过岁月变迁，旁观过斗转星移；再来说他的整体面容，这就更难描述了，如果没要形容，那是一种让人觉得不太真切，超越着性别的美。
　　还伴随着一种感觉——这是真正存在的吗？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是观者的错觉，下一刻静态就变成了动态，仿佛星空变动，溪流涓涓流动，金色的流光到处闪耀着，瞬间就变得更加灵动和真实起来。
　　这还不够，再下一刻他对着镜头露出个清浅的笑容，转瞬即逝，倒不是说他就那么梦幻般消失了，而是他并没有再看着镜头了，而是对着来参加这个主题派对的宾客们说了欢迎词。
　　是精灵语！
　　就算没听懂也不妨碍大家知道笃定那是精灵语，这样的美貌就只能会有精灵才会有的啊！！
　　观众们简直恨不能去舔屏，现场的嘉宾们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里说的是真实感受，明面上他们还得矜持再矜持，只不过眼睛不受理智控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往人家那边张望，以至于恨不能黏过去才好呢。
　　托比突然觉得肩膀一疼，他才彻底回过神来，瞪向罪魁祸首，莱昂纳多·巫师·迪卡普里奥先生手中的魔杖，刚才就是它戳过来的。
　　“看够了？”莱昂纳多咬牙切齿的说。
　　“呃。”托比被莱昂纳多那么一说，顿时就气短了起来，可转念一想他干嘛在莱昂纳多跟前气短，一出场就抢走了所有人注意力并且还让人回不过神来的艾瑞克·泽维尔，又不是莱昂纳多的！
　　托比看了看莱昂纳多那被假胡子和妆容都挡不住纠结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戳他的痛处。托比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跟一个因为全身上下都被乌漆墨黑的斗篷给笼罩住，导致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谁的人在说话的艾瑞克·泽维尔，有这样的对比就显得他更加耀眼了，让人移不开目光。
　　“咳咳！”
　　托比嘴角抽了抽：“你为什么不干脆去把他给挡住，不让别人看啊，里奥。”
　　“你以为我不想吗？”莱昂纳多嘟囔了句，这句话他说的很小声，反正站在他旁边的托比都没听清楚，不过光是看莱昂纳多的表情，托比都能猜出来他在说什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这种暧昧不清话的时候，所以托比就很有小心机的转移了话题：“正在和艾瑞克说话的是谁啊？”
　　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看那边，而又不会被莱昂纳多叨扰了。
　　莱昂纳多也猜不出来，谁知道那黑乎乎的一团是在扮什么。
　　托比仔细观察了下，“难道他是在扮戒灵？哦，戒灵就是——”
　　莱昂纳多心不在焉的接道：“我知道戒灵是什么，就是当初打造至尊魔戒时，还顺带打造了九枚戒指，被索伦送给了当时强大的凡人，结果他们就被索伦控制了，后来就变成了像幽灵一样。”
　　“咦？你说的竟然差不多都对了。”托比这么感慨，都没有换来莱昂纳多有别的反应，他甚至都没能从那边收回目光来，现在到底是谁看得目不转睛的啊。托比就不吐槽莱昂纳多了，他觉得那个无名氏十有八九扮的就是戒灵，看吧，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暗中了，而且还能飘动，等等，托比再定睛一看是在飘动，他的脚根本就没有着地。起初托比吓了一跳，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戳了戳旁边的莱昂纳多。
　　“里奥？里奥？”
　　没得到回应的托比想扶额了，他很干脆的说：“我觉得那是托尼·斯塔克扮的。”
　　莱昂纳多猛地回过头来：“什么？！”
　　托比顿时就木然了，现在这家伙倒是反应快了，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不会是当场上演大三角恋吧？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这不可能，但托比竟然还有点小期待。
　　而且还别说，托比猜的也很准，把自己打扮成脚不沾地戒灵的正是托尼·技术宅·斯塔克。说起来，他现在这样可是想高就高，还是想有多高就有多高，脚底下的推进器完全能够支持他上天入地。
　　值得一提的是从他进来到现在，还没有其他人认出他来，而且就是镜头扫过他，也因为他用兜帽把自己脸给遮住了，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想不到这么…低调的家伙会是不高调会死星人托尼·斯塔克，更别说后面观众们完全就被一出场就成了“聚光点”的顾青给闪耀的找不着北了。
　　也还是因为托尼成为第一个被顾青翻牌，不，是交谈的对象，观众们一边心神荡漾的同时，一边挤出一丝丝注意力给他，猜测着这到底是谁竟然一马当先的得到精灵青睐。
　　等托尼摘下兜帽，露出幽灵色的脸后，观众们：“……WHF！！”
　　顾青现在的脸色也不是正常的白皙，而是像带上了珍珠色的柔光，事实上他现在整体看起来都像是在微微发光，但这样的柔光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仙，更加的梦幻，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可托尼就不同了，他就是一幽灵色，惨白里带着青，平时焦糖色的眼睛现在怎么看都是幽幽的，乍一看上去真还挺渗人的。
　　——这个对比，得给满分。
　　
　　第109章
　　
　　托尼一露脸，就把直播镜头给吓跑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不干了，他们得去打电话投诉NBBC也有苦衷的啊，人家两位明显是在进行比较私密性的谈话，不对，就是非私密性的谈话，他们也不能讲镜头一直对着他们，顺带把声音收录进来，尽管他们非常愿意那么干。可NBC不会想这么做的，所以他们就很识时务的把直播镜头切换到其他地方去了，并艰难顶住了压力，他们机智的去采访《魔戒》的导演彼得·杰克逊了，问他刚才美如画的金发精灵会不会出现在电影里，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会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的。
　　事实也是如此，NBC得到一个赞。
　　彼得·杰克逊是痛并快乐着——《魔戒》的演员们都选到位了，其中就包括护戒小分队里的精灵王子莱戈拉斯，他的扮演者是英国演员奥兰多·布鲁姆，他的扮相在一定程度上还超出了彼得·杰克逊的预期。现在好了，大老板的精灵扮相一出，这么形容下吧，如果说普通人的颜值在山脚，奥兰多·布鲁姆扮起精灵来在半山腰，那么艾瑞克·泽维尔就是在山顶，俯瞰着尔等凡人。
　　然而往好的方面看，彼得·杰克逊现在是热血沸腾，他摩拳擦掌向大老板，务必说服他来《魔戒》里客串，客串总行了吧？不仅如此，彼得·杰克逊还想到了一个无比契合的人选：金发领主格洛芬德尔。
　　想想看吧，在托尔金的笔下，格洛芬德尔高而挺拔，面容英俊并富余欢乐，眼睛明亮而敏锐，声音如音乐般悦耳，眉间饱含智慧，双手蕴藏力量，以及一头美丽耀眼的金发是他的典型标志……这和现在的艾瑞克·泽维尔难道不是无比契合吗？
　　先不说彼得·杰克逊在接受采访时怎么打机锋，就继续来说顾青和托尼这边。
　　“诚实来讲，你现在就像一只开屏的白孔雀。”托尼并没有离地太远，最起码他现在和顾青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俯视顾青，大体上还是平视的。
　　再有，孔雀开屏这个梗还是顾青最开始用起来的，现在也被托尼毫不客气的“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了。
　　被这么“夸奖”的顾青轻飘飘的说：“这是我听到的关于我的扮相最廉价，也是最片面的评价。”
　　托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到底是多大脸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青稍微别开脸，似乎不太敢直视托尼谴责的目光，以及这话听听就算了，他这么做是因为——“既然你已经评价过我的扮相了，那我如果你评价下你的，就显得我不太礼貌了。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双脚着地了吗？现在的视角让我有些不习惯。”
　　这不是逻辑死，可还是让托尼忍无可忍的对着顾青翻了个大白眼。
　　这就吓人了。
　　顾青不以为意，反而是冲着托尼露出个纯良至极的微笑。他本来就相貌英俊，以前这么笑的时候也特别能蛊惑人，现在根本就是把外挂开到了最强的一档，自带柔光简直不能更作弊，把向来尊崇“食色，性也”原则的托尼给看的眼白差点没翻回来，好在顾青接下来说的话给了他一剂强心药：“你还记得我先前提议你办个以超级英雄为主题的派对，或者拍摄以‘钢铁侠’为主角的超级英雄电影吗？我觉得现在可以加上一个新的选项了，你觉得我们来拍以‘美国队长’为主角的超级英雄电影怎么样？说不定你还可以客串来演你父亲，霍华德·斯塔克先生。”
　　托尼理智全部回笼了，也不知道是因为顾青提到了他老爸，还是提到了美国队长，总之托尼…着陆了，虽然他是个技术达人，能在他的黑斗篷下改装的能让他实现上下左右飘移，可脱离地心引力的感觉时间久了也不是那么踏实。
　　现在视角恢复正常了，顾青还随着托尼落地，看了下他的脚下，这块草坪可以考虑重修了。
　　这并不是重点，好吗？
　　托尼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得盯着顾青的脸，胡乱想了下顾青是怎么化得妆，就正了正心神，“你为什么会提起美国队长来？”
　　“因为以美国队长为主角的漫画版权并不在DC漫画公司。”
　　这好像是个能说得通的理由，再考虑到E.T.电影公司想进军超级英雄片市场，没有办法绕过DC漫画公司，而他们还并没有因此和时代华纳达成一致，所以另辟蹊径考虑其他超级英雄，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托尼会相信这个借口，才叫有鬼呢，他有点躁郁的想开口说什么，顾青就先一步开口了：“看来你知道一些我可能知道的事情，不如等有时间我们再来详细聊。”
　　托尼险些憋出内伤，更操蛋的是他还不能反驳，现在这人多嘴杂的场合还真的不适合谈论些“惊世骇俗”的事，比如说传说中都死了几十年的，二战时万众敬仰的国家英雄美国队长，不仅尸体找到了，而且还诈尸了，这又不是以超级英雄为主题的化装舞会。
　　因为话不投机半句多，托尼就打算潇洒走人去当他的‘黑’孔雀了。
　　顾青见托尼还打算飘移，就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友情提示，戒灵们一般会骑着黑马。如果你需要的话，庄园里就养着黑马。”
　　托尼：“……”妈的，真的好想说点什么，“祝福”下这家伙！
　　万幸，托尼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动大预言术，而且惨白着带着青又透着黑的脸色，让他的扮相更具有说服力了。
　　……
　　在这期间，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是收获颇丰，他们不仅从彼得·杰克逊那儿得知金发精灵会出现在电影里——‘可能’这个词被观众们选择性的无视了——还顺带见识到了电影版《魔戒》选中的几位演员，他们的扮相可圈可点，尤其是伊恩·麦克莱恩扮的甘道夫，乍一看就能知道他是在扮演谁，而且还会有种甘道夫大概就该是这个模样。
　　除此之外，还近距离欣赏了一次名人秀+名人访谈——NBC的采访对象还不仅局限于娱乐圈，如果真是这样那花费高昂买来的直播权，不就是暴殄天物了，总得来说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有福了，NBC可是尽力让它全程无尿点，而且还爆点连连，力图在收视率上再创新高。
　　还别说，这场主题派对的直播，因为在一个星期前就可是预热，而且还是放在了黄金时段播放，负责直播的团队就是往年负责直播过金球奖颁奖典礼和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的团队，在直播开始时的初始收视人次就已经高达四千两百万人次。
　　这还只是个开始，NBC看着节节升高的收视率，决定再加把火，他们终于再次把镜头转向金发精灵了。当金发精灵再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观众们都觉得他本人的光环都比其他人带的光环要大一圈，就是那种会给人“一眼万年”认知的光环。
　　这一次，被翻了牌子的人可就多了。
　　没有把自己打扮成精灵，反而是扮老的莱昂纳多，他刚一入镜，电视机前的不少观众就忍不住叹息了——观众们对莱昂纳多扮成巫师而不是精灵无比的怨念，尤其是女性观众，她们本来就是无比期待莱昂纳多不要糟蹋自己的美貌，把自己扮成美如画的精灵，结果现实太残酷了，以至于她们看了好几次才真的确定白胡子巫师就是莱昂纳多。
　　除了巫师里奥，还有第一次入镜的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他的造型其实很普通，他倒没有像彼得·杰克逊那样扮成了光脚丫子的霍比特人，他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像是生活在长湖镇的村民那样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不普通的是他肩膀上站着一只…龙，看起来就像是鹦鹉那么大小的玩具龙，不同的是这只龙做工精良，如果不看大小的话，那就很像只栩栩如生的大蜥蜴，不，是西方龙。
　　只是，这怎么看都和大导演不搭吧？
　　恶意卖萌，也是得分卖萌的对象的，好吗？
　　就在观众们正嘀咕呢，背对着镜头的卡梅隆就冲着站在他对面的金发精灵吼了起来：“艾瑞克·泽维尔！”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肩膀上的那只龙，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龙吟，再然后竟然喷出熊熊火焰来，就朝着金发精灵脸上喷出去了。
　　“上帝！”
　　“基督耶——”
　　耶稣的‘稣’都还没有发出音来，场面又发生了反转，巫师里奥也不知道念了咒语没，反正一股清水就从他手中的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和龙喷出来的龙火对攻起来了。
　　——这这这是额外附送的小剧场吗？
　　
　　第110章
　　
　　主题派对圆满结束了。
　　这是对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和大部分参加这次主题派对的嘉宾们来说，至于那些觉得不圆满的人士，只能说这里面包括了怒火高涨的卡梅隆大导演，还有想得太美的彼得·杰克逊导演——顾青仍旧无意参演《魔戒》，他原本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金花领主，作为瑞文戴尔的小王子，他把制作出来的维雅，送给做爱隆打扮的雨果·维文，某种意义上是种和这一段经历彻底告别的意思。再有，为《魔戒》真人电影拍摄提供技术上支持，也有EX特效公司和彼得·杰克逊的团队共同承担……所以也算得上另类的“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觉得不圆满的人士里还得再加上托尼·斯塔克，他可是别憋的险些内伤，回去后也询问了贾维斯有没有“通敌叛国”。美国队长的事，托尼也是最近刚知道的，现如今已经简写成S.H.I.E.L.D的神盾局，在托尼成为钢铁侠后，就一直在和他接触，托尼为此还知道了一些和他同样有着相对于那群变种人来说是后天变异超能力的人类，神盾局是想把他们集结起来，共同对抗XXX。这里的“XXX”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以随意填充任何内容，任何与当局者利益不一致的内容。
　　再有，托尼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就是怎么知道美国队长被从北冰洋里打捞出来，并且还活着没死的事的，显而易见的，贾维斯在里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托尼质问他，也就很好理解了。
　　可惜，贾维斯抵死不从，并不，他本来就没有做将消息再进行二手传递的事，而顾青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就不允许人家也黑进神盾局吗？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对美国队长感兴趣？”
　　说这话的托尼，还瞟了一眼被他用来垫桌脚的盾牌。如果非要再说下这面盾牌有什么特殊的话，那，这面盾牌就是美国队长曾经用过的、在二战时期陪伴着他立下赫赫战功的、用吸音钢制成的盾牌。至于这面盾牌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能说在当年美国队长牺牲后，这面盾牌被托尼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作为纪念品收藏了。
　　这对托尼来说不重要，他也就看了一眼后，就回到他不解的问题上去了。
　　——盾牌心里苦，盾牌不说。
　　戏剧性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就在主题派对圆满结束的第二天，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简称学院，就对外公布了第71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提名。
　　在此之前，业内人士已经预测过各项提名，尤其是最佳影片、四个演技类奖项、最佳导演这几项含金量最重的奖项提名了，然而立志不走寻常路的学院，曲高和寡的学院这次还是做出了“别致”的选择，而这凸显学院品味与众不同的选择，主要出现在了《楚门的世界》上：首先，在金球奖上《楚门的世界》获得了最佳电影配乐奖，而在奥斯卡上，这一项干脆连提名都没有获得，要知道奥斯卡金像奖上电影配乐奖，是分为剧情类和音乐/喜剧类的，也就是有十个提名，不像金球奖只有五个，这样都“擦肩而过”了，那还真是不走运。
　　先不说份量不太重的最佳电影配乐奖，这个没拿到影响并不大，接下来随着提名被公布，《楚门的世界》不也是接连拿下了最佳男配角奖、最佳原创剧本奖和最佳导演奖的提名了吗？
　　可这时候就显现出端倪了，看看《拯救大兵瑞恩》吧，在最佳男女主角奖和最佳影片奖提名公布前，《拯救大兵瑞恩》已经获得了包括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在内的九项提名，至于《莎翁情史》，更为迅猛，它已经累积了十一项提名，可《楚门的世界》呢，它在其他技术类奖项上一无所获。
　　在嘉宾公布最佳女主角提名的空档里，就已经有不少人想了，如果艾瑞克·泽维尔没有得到最佳男主角提名，那这一届奥斯卡就非常有意思了。
　　这句话可褒可贬，不过学院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尝试，最佳男主角奖的五个提名者中有艾瑞克·泽维尔，而学院把最后一颗地雷埋在了最后——在过去无论哪个权威电影杂志，或影评人选出的电影十佳里无一例外都会上榜，而且还都排在前五的《楚门的世界》，并没有被提名最佳影片奖！
　　哇唔，这下是真的好玩了。
　　卡梅隆在家收看了提名揭晓的直播，从前面那些被公布的提名里，都没有《楚门的世界》的踪影，到后面最佳原创剧本时才有了《楚门的世界》时，卡梅隆就有了不太美妙的感觉，直到所有提名都尘埃落定后，他那不好的感觉得到了应验。
　　卡梅隆是不清楚学院那群评委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他都开始想同情他们了。
　　至于这‘同情’里有没有“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成分，那就只有大导演自己知道了，反正他在过了不到十分钟后，就按捺不住打了电话给顾青，要知道经过了昨天的事，他都已经决定跟顾青单方面友尽了。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没等那边说什么呢，等得不太耐烦的卡梅隆就先开口了：“奥斯卡提名出来了，你都知道了吧？”
　　然而话筒里传来的并不是顾青的声音，而是大卫的，大卫还是卡梅隆听过的那种千篇一律的语调：“卡梅隆先生，先生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帮您转告。”
　　“艾瑞克他人呢？”
　　大卫却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卡梅隆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所以就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卡梅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并没有多想，他的管家都说了他有要紧事，说不定是在开会，不然就是在实验室，这么说来，好像顾青那家伙对奥斯卡金像奖的提名情况，在这之前就揣测到一样。也是，他昨天都还兴致盎然的开派对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卡梅隆撇撇嘴，既然如此，那他自己干嘛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卡梅隆猜的…很偏离实际情况，这里不是指顾青对奥斯卡提名的心态，而是顾青现在遇到的紧急状况。顾青并没有在EX工业的会议室里开会，或是在实验室做他的实验，更没有跟托尼就美国队长的问题展开激烈讨论什么的。这次的突发情况，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有关，而且伴随的问题异常严峻——
　　顾青是在半夜接到万磁王打来的电话，这本来并不稀奇，顾青和万磁王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是在半夜，而且从万磁王那次离开美国后，他也不止一次在半夜接到过万磁王打来的电话。这一次，顾青本来以为万磁王是因为他先前发过去的一张照片，就是他和伊恩·麦克莱恩的合照，特意打电话过来质问他的，但万磁王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兄弟会今天死了十三个变种人。”
　　戾气和血腥气都仿佛伴随着这句话而来了。
　　顾青顿时就收敛起轻松惬意的心态，“发生了什么事？”
　　“你竟然还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敢！”伴随着万磁王的说话声，还传来了那种手指甲挂过金属板的刺耳声，“你怎么敢拿变种人做实验！”
　　顾青紧皱起眉头，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误会，现在他要做的是先稳住万磁王。
　　大卫和伊娃已经闻讯赶过来了，他们不用顾青多说什么，就开始定位万磁王现在所在的位置了，在这期间顾青极力安抚了万磁王——从万磁王会联系上顾青来质问他，就说明这件事还是有余地的，毕竟如果万磁王就偏听偏信了他所看到的事实，从根源上就不再相信顾青，那他就会直接像先前那样直接带着变种人们杀过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觉得被背叛了，相对软弱的打电话冲顾青发泄他的愤怒。
　　顾青也就是明确了这一点，在最短时间里让万磁王稍微冷静了下来，最起码是能让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接下来万磁王所说的事情，也完全出乎了顾青的意料。
　　原来，万磁王和兄弟会去一个地下基地营救被抓捕的变种人时，在那个地下基地里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人体实验，在他们这方战死了二十三个变种人后，他们成功的解救了被关押的变种人，再然后他们就在基地里找到了不少机密文件，这些机密文件显示这个地下基地归EX工业所有，他们会用变种人做实验，目的就是研发出高性能的哨兵机器人，从而利用哨兵机器人将其余的变种人一举歼灭，以及他们的最高负责人是艾瑞克·泽维尔！
　　在这种情况下，不难理解万磁王先前那对着顾青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心情了。
　　这时候，万磁王的位置也被定位到了。
　　即使不看坐标，顾青也很笃定那个地下基地并非EX工业的，他是说在他管辖下的EX工业的。
　　顾青对EX工业的掌控力度，远非外界猜测的那么低，毕竟大资本家泽维尔一世本来就是他自己。换句话说，EX工业的枝枝节节，都在顾青的掌控中，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他就像是织就这张网的蜘蛛，这张网上的蛛丝每一次震动，他都能感知到。
　　再退一步讲，哨兵机器人项目，顾青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成功了。
　　这好像并不能来当做‘退一步讲’，顾青的意思是他现在的立场很坚定，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拿变种人，又或者是普通人类的人体实验！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很有问题，而且顾青敢肯定的是这是冲着他来的，并且无论是谁在幕后策划的，他如果不是和EX工业有牵连，那就是在知道EX工业，更或者是EX工业的前身斯特拉克工业有哨兵机器人项目的那一拨人里，并且还对万磁王与他领导的兄弟会有所了解。
　　各种‘线’在顾青的脑海里被点亮，所有可能性都被排列组合起来，在得出最终结论前，顾青还需要知道更多的情况，所以他果断对万磁王说：“我去找你，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查尔斯，好吗？”
　　“我没有告诉他——”
　　在一句话里，如果放了和X教授有关的事情进去，那么万磁王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就不会是其他部分了，看来这一次也不例外，而不等万磁王说完，顾青就打断了他的话，一锤定音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万磁王：“……”
　　突发事件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和这件事比起来，学院在奥斯卡金像奖提名上，更甚至是这一届的奥斯卡金像奖根本就只是“小菜一碟”，顾青原本也只是无聊才会花功夫在拉奥斯卡下神坛这件事上，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就不打算再怎么操心提名的事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卡梅隆在打电话给顾青时，是大卫转接的，而这时候顾青已经不在美国了。
　　……
　　“你那是什么样子？”
　　面对着万磁王的指控，给自己又换了一张脸的顾青大言不惭的反问：“难道你指望我用我的真面目来见你吗？我可不那么认为，我原本那张脸太具有辨识度和知名度了。”
　　“哼！”万磁王重重哼了一声，过了片刻，他忍不住又开口了，“你能不能换一张脸？随便其他什么都行。”
　　顾青顺口就接道：“大卫的也可以？”
　　万磁王这下眼睛都要喷火了。
　　现在的气氛比先前要轻松一些了，但却别注入了别扭的味道，原因也无他，关键还是在顾青重新换的一张脸上。他现在长得和年轻时的X教授有七八分相似，唇红齿白，白净的脸上还戴了一个银边学者类型的眼镜，乍一看活脱脱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大学学生。
　　万磁王理所当然的觉得别扭了，可如果换成大卫的，那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万磁王十二分的不爽，厉声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顾青现在手中拿着的就是万磁王从地下基地里找到的“机密资料”了，不仅如此，他还在那所谓的EX工业的基地发现了更多被提前销毁，但现在被他复原回来的文件。非常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被万磁王找到的“机密资料”，剩下的资料基本上都是些基本资料。
　　“我只能说，这些确实是‘机密资料’。”顾青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万磁王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可以把它当成不需要进行解密，就能看懂的资料，又或者说这是专门留下来给你们看的资料。”顾青冷静的指出这一点来，又在万磁王因为他这文字游戏大发雷霆前，偏过头来问他，“你愿意和我说说仔细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下基地存在，并且还知道他们是在拿变种人做实验的吗？”
　　万磁王现在能完全把顶着X教授年轻时长相的顾青，和真正的他记忆里的X教授给分开了，不仅如此他还反应不慢：“你认为我们被利用了？”
　　“目前看来，可能性很大。”严格来说，用“被借刀杀人”来形容更贴切，这里的‘刀’是指兄弟会和万磁王，而‘人’很明显就是顾青他自己了。只是幕后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刀’和‘人’的关系比他们认为的还要复杂，还复杂得多。
　　可以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已经完全脱离幕后之人的“剧本”了。对万磁王这边来说，因为有了专业人士，顾青的加入，就很顺利的开展了反侦查，结果就像是顾青一开始演绎的，万磁王和他领导的兄弟会被利用了，那个地下基地在很大程度上就像是个空壳子，而幕后之人也狠得下心下得了血本，当时的护卫和科学家们都成了弃子。
　　很快，一个最有可能的人选就跳了出来：罗伯特·斯特拉克。
　　这个名字，不仅对顾青来说很熟悉，就是对万磁王来说也不陌生，只不过万磁王更为熟悉的还是罗伯特·斯特拉克的父亲——哨兵机器人计划在七十年代就开始立项了，那个时候的哨兵机器人计划还不像后来的进展那么快，以及还融入了变种人基因。这件事的突破点，是1973年魔形女刺杀罗伯特·斯特拉克的父亲，当时老斯特拉克被杀死，而魔形女却因此被捕，斯特拉克工业得到了她的变种基因，而在这之前斯特拉克工业就大肆缉捕变种人，拿他们做人体实验了。
　　现在，好像历史又要再一次重演一般。
　　“如果是罗伯特·斯特拉克的话，那么就更能说得通他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挑拨你们去刺杀我了。”顾青自言自语般说道。
　　罗伯特·斯特拉克子承父业，又因为他父亲被变种人杀死，对变种人的痛恨绝对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了。他想借刀杀人，其实可以达到很多目的，除了杀父之仇外，还有夺‘妻’之恨，斯特拉克工业可是被顾青他明面上的父亲吞并的，除此之外，如果刺杀成功，无疑能在最大程度上激起变种人与普通人类之间的矛盾。这也是顾青的身份过于特殊的缘故，他不仅是个全民偶像，而且《千钧一发》里那场演讲，到如今似乎都还能历历在目呢。
　　万磁王对顾青这么不痛不痒的态度，非常看不过去，斜睨着顾青说道：“如果你当初斩草除根的话，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了。”
　　“我现在明白你和查尔斯的理念，是有多不和了。”
　　顾青这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他就只是阐述下事实，但就是戳痛了万磁王，他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你和他一样，根本就没有真正经历过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而你是根本就不没有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变种人，你看那些被做了人体试验痛苦不堪的变种人报告时，神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波动，你根本就不能理解这种刻骨之痛，你也没有资格对我的理念进行评判。小鬼，收起你的高高在上吧，这里不需要！”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我本来就不是变种人，我只是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顾青在沉默了十秒后，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那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啊”，只不过带来的效果却并不是轻飘飘的，原先还脸红脖子粗的万磁王瞬间就跟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这就尴尬了。
　　当然，这主要是对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跳脚的万磁王来讲。
　　顾青完全没有压力，不过他还是把这件事的责任扛了起来——顾青不认为罗伯特·斯特拉克还能有现在这样大的能量，他现在早已经不再是原斯特拉克工业的掌舵者了。另外，虽然这个被当“舞台”用的地下基地，是被废弃的，但它并不是没有留下可用的线索，再有在那些被抓来做人体实验的变种人身上，也有可用的信息，用来推测科学家们的实验方法，以及进度，可以预见的是这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所以在罗伯特·斯特拉克之外，还极有可能存在着另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
　　万磁王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顾青就得回美国了，在临走前他除了和万磁王说了他接下来的打算外，在最后还语重心长的暗示了，更年期这种病吧，不仅普通人类会有，就是变种人也是躲不过的，对此顾青表示理解。
　　反应过来的万磁王，差一点就暴走了，完了脸色黑如锅底的让顾青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顾青撩完火，就这么迅速撤退了。等回到美国后，他就开始准备顺藤摸瓜了，还顺便关注了下奥斯卡提名的后续发展。
　　《楚门的世界》没有得到最佳影片奖的提名，这无疑是让很多人想不通的，但说真的，奥斯卡史上的遗珠还少吗？另外，这也只是个提名，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提名，和没有在众望所归中一举拿下最佳影片奖，怎么看都是后者更虐吧？
　　这么说归说，电影界对这件事还是进行了专题报道，甚至还列举出了往年的遗珠。相对的，高冷的学院一如既往的没有站出来表态，他们并不把《楚门的世界》没有获得最佳影片提名，这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放在心上。
　　其次，在最佳男主角奖上，很多人都因为学院并没有给予《楚门的世界》最佳影片提名，而认为顾青这次注定是要又一次陪跑了，由此还得出了学院果然就是对长相好，人气高的男演员存在不可跨越般歧视的结论，甚至于这一次还更为严重。
　　想想看去年，虽说有《泰坦尼克号》横扫奖项，但《千钧一发》就只得到了个最佳化妆的鸡肋奖项。再来看今年，《楚门的世界》的制作人一栏里还有顾青的名字，再加上以前享受过这类待遇的男演员们，可没有哪一个是亿万富翁，金字塔最上一层的人物，所以学院就干脆“一刀切”的连提名都不给了……这好像说得通，可学院这么搞平衡，就真的好吗？难道那些被平衡的会觉得甘心？再有被这种平衡制度“保护”的电影或提名者，心里就会觉得舒服了？
　　顾青瞄了几眼报纸上的报道，就把这件事丢到一边了，简直是再任性不过了。
　　#喜新厌旧#
　　被顾青喜欢上的这‘新’事件，在调查上的进展顺利。在信息时代正要来临的时期，没有一个人能彻底做到销声匿迹，罗伯特·斯特拉克也不能，更何况顾青这边，也不仅仅是能使用科学的手段，他还能派遣能上天入地的魔镜大人来着。
　　于是，在继罗伯特·斯特拉克冒出来后，一个最相关的名词也随之浮出水面：九头蛇。
　　顾青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在美国队长的档案里，这个名字就和他的名字如影随形。现在看来，九头蛇还真的就像是它名字所蕴含的意义一样，砍掉一个头还能再长出一个头，并没有随着二战结束就随之覆灭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魔镜大人抖了抖，却坚强的立在了顾青跟前，小心翼翼的说：“赛恩赛恩，你的角长出来了。”
　　顾青抬眼看它。
　　魔镜大人又抖了抖，赶紧改口：“我是说，我是说敢打你主意的坏蛋们死定了！”大魔王头上的犄角都长出来了，背上的翅膀也张开了，那些人肯定没好果子吃的，哼，活该！
　　——想知道魔镜关于大魔王的形象设定，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第111章
　　
　　顾青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即使他的字典里曾经有着这个词，那也随着时空的流逝，而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一点，在过去也已经得到了强有力的证实。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知道有人在计划着刺杀他时，他想的不是躲藏，或直接硬碰硬，而是将计就计，他甚至还主动露出破绽，来引幕后之人上钩，更甚者还亲自上阵来演这一出刺杀戏。
　　这简直就是用生命在演戏，学院的评委们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感动之余，就把小金人破格颁发给他呢←关于这一点，也可以顺便验证下。
　　#不疯魔不成活#
　　反正呢，在顾青的主动引诱，不，是配合下，另一边已经从猎人变成猎物的罗伯特·斯特拉克，以及他的合作者九头蛇现阶段的代言人，在借刀杀人这一计不成的情况下，就决定派出他们组织最强大的武器来完成这项任务，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很快，‘东风’来了。
　　EX工业的继承人要去新墨西哥州，参观EX工业日前竣工的四级实验基地。
　　九头蛇那边通过内部人员获悉了这一行人的路线，在这一路线上实施暗杀，并将其伪装成意外事故的选择不止一处，但最佳选择只有一处。再者说了，九头蛇对他们最强大的武器非常有信心，在过去数十年中，他们就凭借着这件武器消灭过不少对他们有威胁的各界人士，使得他们离最终崇高的目标更进一步。
　　就这样，九头蛇如同往常一样派遣出他们最强大的武器，同时也像往常一样静候佳音，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狙杀远远不是预期的那么容易，结果更是不尽人意——
　　“你是知道的吧，里奥？我不是你的闺蜜。”托比终于没按捺住吐槽了。莱昂纳多现在可是把他当做了树洞、情感专家、啤酒零售商等等，而且还是可抛型的。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莱昂纳多他根本就不把话说全了，就像是托比问他，他和艾瑞克·泽维尔的感情进展怎么样，莱昂纳多总是说半句留半句，这么吊人胃口简直就不能忍，好吗？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托比倒是知道了不少第一手信息，比如，“艾瑞克最近不太对劲，他似乎在忙什么要紧的事，而且他也不在意将要举行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了。”
　　托比就不吐槽莱昂纳多这语气像等着丈夫回家的全职太太了，他也不吐槽莱昂纳多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现在对奥斯卡这件事比较感兴趣：“学院摆明了不待见他，他也不像是会是放下身段去讨好学院的类型啊。”
　　这么一说，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莱昂纳多撇了撇嘴：“你没有抓住我要说的重点，托比！”
　　托比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你的重点难道是前半段？这次你不会要告诉我，艾瑞克·泽维尔神秘兮兮的是要结婚了吧？！”
　　莱昂纳多：“……”
　　托比把莱昂纳多噎得够呛后，就耸了耸肩，他现在都不太懂莱昂纳多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所以也不太好再针对他的做法说什么。随手把电视打开，想了想决定换了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你的新电影到底什么时候开拍啊？”
　　“三月初吧，艾瑞克他的档期——”
　　莱昂纳多话还没有说完，原本正播放着电视剧的电视台，却硬生生的暂停了电视剧的播放，“现在播放一则紧急新闻，EX工业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在……车祸……生死未卜……”
　　其他词莱昂纳多就没有听进去，他只听到了‘车祸’和‘生死未卜’这两个词了，眼前一黑，如果不是托比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他就直挺挺的栽到在地板上了。
　　托比也是震惊不已，而这时候外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新闻铺天盖地而来，都在报道以及跟踪报道。
　　其实这种事，短时间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托尼·斯塔克在阿富汗遇难，并且生死未卜的事也不过才过去大半年时间，那时候托尼·斯塔克还是在阿富汗，这种敏感的国家出的事，可这种事情如果拿来比较，那才叫没什么意义，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能“一回生二回熟”的。
　　现如今首当其冲的问题是，艾瑞克·泽维尔的伤情，或者说生死。关于这一点，在短时间内恐怕还不会有确切的消息，医院方面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正在手术中。
　　再接下来，EX工业那边，因为继承人出了重大事故，EX工业的掌舵者，常年神隐基本上不出现在人前的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得出来稳定局势。有消息传出，老泽维尔先生已经从英国坐私人飞机尽快赶往美利坚了。
　　这似乎是比当时托尼·斯塔克遇难时，局势要乐观的地方，但也没有乐观到哪里去。众人都很清楚，艾瑞克·泽维尔之于EX工业的作用，就如同托尼·斯塔克之于斯塔克工业的作用一样，他们两个除了掌管公司事务外，还掌控着公司最重要的项目，管理才能在很多时候都比不上他们在各自领域创造性的发明，或独树一帜的天赋。
　　这一点从托尼·斯塔克承认他是钢铁侠后，斯塔克工业原本跌停的股价瞬间如同坐着钢铁战衣的推进器般升上来，和传出艾瑞克·泽维尔遭遇严重车祸生死未卜的消息后，EX工业的股价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就可见一斑了。
　　关于EX工业股价下跌，还有随之而来的可能性动荡，就是媒体尤其是金融界，华尔街们关心的又一个问题了。
　　在这种时候，娱乐版原本重点关注的奥斯卡金像奖这类事，似乎都已经变成可有可无的小事儿了。除此之外，也还是有利益相关方，首要关注的除了艾瑞克·泽维尔为什么还没有死透外，还关注着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事故——“冬兵没有被顺利回收？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都点名道姓的提到了冬日战士，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让这所谓的利益相关方“隐姓埋名”了。前面也已经提到过他们的名字了，九头蛇，只是并没有对他们所提到的‘最强大的武器’冬兵，进行具象化。统筹一下，也就是说九头蛇现如今最强大的武器，是他们在二战后由他们组织里的科学家“培育”出来的另一个成功注射了超级血清，就像是美国队长一样的超级战士，冬兵。
　　——这么说，严格来讲并不那么准确，历史上注射超级血清成功的并不止美国队长和冬兵，还有美国队长的宿敌，九头蛇曾经的领袖“红骷髅”，只是红骷髅的超级血清似乎带来点额外的副作用，它让红骷髅基本上毁容了。
　　这在现在来说并不是关键，再者现在九头蛇的老板是皮尔斯，他现在可够气急败坏的。不仅目标人物没有被当场杀死，而且冬兵竟然没有被顺利回收，这无疑是阴沟里翻了船，还栽得几乎要头破血流了！
　　九头蛇不可能放弃他们最重要的资产，寻回冬兵是首要之举，而就在他们搜查“离家出走却没按时回来”的冬兵的第二天，似乎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他们的任务目标，EX工业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各项指标趋于稳定，清醒过来是迟早的事。
　　#赔了夫人又折兵#
　　相比于九头蛇的“滴水成冰”，脱离生命危险转入加护病房的顾青这边，气氛就要缓和太多了。
　　卡梅隆一脸倦色，隔着玻璃忘了一眼躺在里面的病人，转头问大卫：“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大卫面色如常，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平和：“我们会将先生护送回EX工业在新墨西哥州的实验基地，在那里有着一应俱全的医疗设备与最好的医生，同时也能在最大限度上避免外界的打扰，我想先生会很快好起来的。”
　　卡梅隆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并且决定等顾青那小混蛋再嬉皮笑脸出现在他面前时，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卡梅隆是知道顾青骨子里就带着不疯魔不成活的成分，可哪想到他这次玩得这么大，如果不是看到出面召开了媒体招待会的大资本家，卡梅隆几乎就信了顾青真出车祸并且还命悬一线了！
　　在这之前，卡梅隆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就不往外说了，他脸上的疲倦可不是装出来的。
　　这件事卡梅隆现在不想说什么了，但还有另外一件事。卡梅隆拧了拧眉，跟大卫说起莱昂纳多，他被打了镇定剂昏睡着，他先前那种悲恸的表现可不是单纯用好朋友就能解释的，好吗？
　　想到这儿，卡梅隆在心里冷哼一声，并决定再加一个耳光。他管着管那还得管他恋爱，不多要点酬劳怎么行？
　　——唔，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耳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第112章
　　
　　EX工业掌舵人泽维尔一世的出现，再加上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传出，给原本有动荡不安趋向的局势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从外面开过媒体招待会，又和EX工业的董事会通过消息的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步履沉稳的回到了医院里。继承人所在病房的那一层已经被封锁了，并且这家医院本来就是EX工业旗下的，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叨扰的。跟在泽维尔先生身后的助理，在快抵达病房前，悄无声息地和泽维尔先生说了什么，然后在得到泽维尔先生首肯后，助理就如潮水般退下去了。
　　这真的只是个形容，并不是说助理就变成了海水，或是泡沫不见了。
　　泽维尔先生在病房门口遇上了卡梅隆。
　　如果不是看到泽维尔先生右手上戴着的那枚‘家族戒指’，光是凭着泽维尔先生这截然不同的长相，和气度，还有他看到自己时那一点都不熟悉的神情波动，以及最重要的卡梅隆很清楚的知道那小混蛋的亲爹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位被虚构出来的，大导演差一点就相信了这是另外一个人了。
　　演戏演上瘾了，是吧？
　　更坑的是卡梅隆明知道对方是在演戏，还是“脱胎换骨”的在演戏，可他还真不能戳穿，不仅如此还得配合着演下去。
　　可这就是尴尬所在了，卡梅隆是享誉世界的大导演，他从不以调教演员的演技出名，莱昂纳多演杰克时被去掉神经质的风格，那更多还是顾青在帮忙，所以说现在让他旁若无人的演戏，他真的不擅长。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泽维尔先生了，他把一个险些再度痛失爱子的父亲演绎的淋漓尽致：泽维尔先生仍旧穿着手工定制的，考究又保守风格的西装三件套，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仪容并不像过去那样完美，那双通常是蕴含着冷酷无情的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背，在这一刻都弯了下来，父爱如山，可山峰也有被风雨侵蚀而塌方的可能。
　　泽维尔先生隔着玻璃凝视着躺在病床上，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才能证明还活着的病人，哑着嗓音道：“他会好起来的。”这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服自己，又像是在殷切期盼着，卡梅隆险些…当面翻了个白眼，好在他还记得现在是在演戏，硬生生的把翻白眼的动作给叫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心里翻了个大大大白眼，并且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下。
　　这就算了，泽维尔先生偏偏还看过来，像是在寻求卡梅隆的附和。
　　很好，卡梅隆现在再确信不过了——就是换了个身份，这小混蛋还是死性不改。卡梅隆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这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他最好这么做！等他醒了我非得抽他两个耳光，让他这么让我们担心，你说是不是？”
　　泽维尔先生凝重的神情难得出现一丝裂缝，就是稍微轻快的那种裂缝，说：“我不会拦着你的。”
　　卡梅隆：“……”妈的，好极了。
　　这时候，节外又生枝。
　　莱昂纳多醒过来了，他原本其实并没有多歇斯底里，事实上从他赶过来开始，他就没掉一滴眼泪，可就是在手术室外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别人怎么劝他都不听，最后还是卡梅隆看着心烦，就让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这把人给弄床上强制性休息了。现在他醒过来后，在被告知顾青脱离了生命危险后，就二话不说地跑过来了，远远的看到泽维尔先生，就激动的要命，“艾艾瑞克——”
　　莱昂纳多现在挺虚弱的，再加上有段时间没开口说话了，声音又哑又虚，可泽维尔先生还是听到了，转过头去看他。
　　莱昂纳多魔怔似的跑过来，在临到跟前还一个趔趄，还是泽维尔先生眼疾手快的把他拉住了。莱昂纳多也不知道他认错人了，就一把抱住泽维尔先生，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嘴里翻来覆去就只有“你没事了，太好了”这样一句话。
　　全程都被无视了的卡梅隆，默默在心里又记了一笔。
　　当然了，被无视的不仅仅是卡梅隆，还是随时待命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守在这一楼层的保镖们，顺便一提他们都签过了保密协议。即使这家医院隶属于EX工业，但这可不是能让他们懂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充分必要条件，而这一次EX工业公关部门可算是彻底派上了用场，不过他们也不喜欢这种彻底派上用场的原因就对了。
　　话说回来，莱昂纳多没哭多久就撑不住了。
　　泽维尔先生示意医护人员上前，莱昂纳多就被安排到隔壁病房了。
　　从好的方面看，这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随之而来会有的尴尬——莱昂纳多一上来就错把暗恋对象的父亲当成他的暗恋对象了，还哭得涕泪俱下的，更重要的是在这之前他们从没有正式见过面，这么一来那‘尴尬’可会是世纪级的吧。
　　可该来的总是要来，等莱昂纳多再次清醒过来，知道了他见到的穿着西装三件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刚出了手术室被转到加护病房还没有醒过来的顾青，而是他父亲后，莱昂纳多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心都有了，更干脆点就蒙着被子把自己给憋死。
　　好在大卫出声解救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你醒了。”
　　莱昂纳多赶紧把羞窘抛之脑后，充满期待的看向出现在病房里的大卫：“我能去看艾瑞克吗？”在他又醒过来的下一刻，就抓住医生的手问了他顾青的事，知道顾青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才有了刚才知道了认错人的事。
　　“在医生确定先生彻底脱离生命危险前，我恐怕在此之前都不行。”大卫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说道。
　　莱昂纳多一听就急了，“彻底脱离生命危险？艾瑞克他现在不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就等着顺利清醒过来了吗？”
　　“请冷静下来，迪卡普里奥先生。”
　　大卫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是因为现如今很多事情还都需要顾青亲自去处理，这里的亲自去处理，指得是他得扮演成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现在躺在病房里，装作是他的病人，那并不是真的他，所以顾青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这也是绝佳的理由谢绝其他人进到加护病房里探望他。
　　“我认为你现在最应该面对的问题是你本身的健康问题，在现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先生不该还得再额外担心你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你觉得呢？”
　　大卫在面对外人，在交谈时通常是没什么情感波动的。这一方面是原先就保留下来的先天性习惯，另一方面作为EX工业的CEO，这样面无表情、语无波澜的有助于增加威信，目前来说在这一方面上颇有成效，除了被员工们认为像机器人。
　　现在他这般说出那样一番话，却事半功倍的让莱昂纳多觉得更加羞愧难当，可也在大卫转身要离开时，叫住了他：“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能不能告诉我艾瑞克具体的伤情，不，你只要告诉我，他会顺利醒过来。他是会好的，对吧？”
　　莱昂纳多掐着自己的手心，才没有让自己不争气的哭出来，可饶是如此，声音都在打颤，生怕大卫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和面对的情况来。
　　万幸的是任何会趋向于糟糕那方向的事情，都没有出现。大卫也不会编造这种谎言，即使他在逻辑上很清楚自家先生并没有任何事情，所以谎言就是谎言，并不会对自家先生造成什么损害，可在情感上，他是不想接受这种语句的。
　　莱昂纳多的反应，大卫完全能够理解，所以他难得语气稍微缓和的加了句：“等情况稳定下来，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迪卡普里奥先生。”
　　“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在大卫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莱昂纳多了，他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挫败的把自己埋进膝盖里，自言自语着：“艾瑞克，我是不是很没用？”
　　莱昂纳多并没有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他很快就打起精神来，说好了要照顾好自己的，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遇到问题就知道干瞪眼，什么忙都帮不上！
　　再来说外界，人们再次见识到了大资本家查尔斯·泽维尔的雷厉风行，要知道当初可是这位以一己之力让存活百年的斯特拉克工业改名换姓，成为了现如今的EX工业。他平时不露面，好像不问世事的模样，但并不代表他就是隐退的老狮子，再也没办法追逐猎物了，EX工业股价以最快的速度平稳下来，还有了小幅度的回升，另外想趁机浑水摸鱼的，却不知道这次也会一并被当作EX工业的‘鱼’给钓起来。
　　至于EX工业内部，这内部比外界认为的更简单也更复杂。
　　“更简单”，是说EX工业的董事会其实没有那么的错综复杂，当初顾青从EX工业内部挖墙角时，可是采取了包圆的措施，董事会成员有不小一部分都只剩下空壳子了，也就是说站在顾青这边的，占了董事会的绝大部分席位，就是在出问题用“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决定时，怎么看都是顾青这边稳赢。
　　再对比一下来说，不看别的企业，就看斯塔克工业，当初托尼从阿富汗回来决定关闭武器部门，造成斯塔克工业股价跌停时，董事会都被公司第二大股东斯坦先生怂恿的险些将托尼开除出斯塔克工业了，要知道斯塔克工业怎么看都还算得上托尼的家族企业来着。
　　“更复杂”，这就涉及到顾青出车祸的内幕了，它牵扯到了内部人士。再有，顾青出车祸目前还被媒体广泛定义成意外，这稍微出乎了顾青的意料，看起来九头蛇实际势力，似乎有“不显山不漏水”的意味。
　　这部分就不属于EX工业内部的事务了，它属于放长线钓大鱼的那部分，最起码顾青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上呢，“惊喜”远远没有预想的大——
　　泽维尔先生在外面快刀斩乱麻般的搅乱一池水后，就潇洒的再次退居到人后了，被转移到实验基地特设病房里的EX工业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终于在万众祈祷下彻底稳定下来，并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大卫把一沓诊断报告递给要装尸体，不，是装病人的顾青，让他过目好心中有个底。本来的设定上顾青的病情就很严重，不然也不会有生死未卜这样的消息传出，没有一度病危下病危通知书都是好的了，所以说顾青现在还是很虚弱，而且在接下来的最起码三个月，都会处于复建状态，直至最后完全康复。以及，谢天谢地的，没有任何毁容或缺胳膊少腿的设定，可顾青偏偏不走寻常路，他开玩笑的对大卫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坐轮椅了。”
　　“先生，我认为您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以诊断报告上的情况，您在彻底康复前会有机会坐轮椅的。”大卫就差直接说“如您所愿”了，而顾青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指在康复后扮个残疾人，可转念想想这并不是好习惯，再有他现在都还没有正面对上X教授殷切的教育呢——顾青将计就计的要配合着演那么一出“大型舞台剧”，光是他自己是不能很好的完成的，再加上他并不认为万磁王能对着X教授守住秘密，所以他就先坦白从宽的把事情对X教授说了，并且还希望X学院的X战警们来帮忙。X教授一开始自然不同意顾青这么以身涉险，可最终他也没有拗过顾青，然而这也不代表他就把这件事给跳过了。
　　说起这个来，顾青还欠着卡梅隆两个耳光呢。
　　幸运的是顾青在‘醒’过后，第一个见到的并不是卡梅隆，而是一如既往写意风流的托尼。
　　托尼的神情说不出的怪异，说了句显而易见的话：“你醒了。”
　　顾青眼睛动了动。
　　托尼挑高了一边眉毛，现在这种跟演默剧似的氛围他还真不习惯，他拖着转椅靠近了病床，“我说，你的‘车祸’并不是意外对吧？”为了不招好像也不能动弹的顾青羡慕嫉妒恨，托尼也就没有在车祸这个词上，比划个双引号，不过他刻意在这个词上加重了音，也足够表达他的意思了。
　　顾青瞳孔猛然缩小，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喉结滑动了下才挤出个单词来：“How？”
　　“你是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托尼现在也确定是这么一回事了，他眼睛转了转，“我只能告诉你，那什么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上帝这个名字还真是够长的，我们就简称它为神盾局好了，它也殷切的盼望着你醒过来呢。我现在没看出来你身上有什么他们想要觊觎的，要知道我那时候被他们盯上是因为钢铁战衣……所以你这次也要变身成超级英雄了吗？等等，你刚才是不是翻白眼了？我可是在推己及人，ok？”
　　托尼这番话半真半假的，他不过是想提醒顾青他现在被神盾局盯上了，如果有什么小尾巴就尽早收好什么的，只是托尼不知道的是他带来的这个消息，却是给顾青带来了一个新的调查思路：真说起来顾青这次遭遇了“车祸”，可并没有像托尼那样在艰苦的条件上制造出了钢铁战衣，成为了钢铁侠这样有后天变异超能力的人选，某种程度上契合了神盾局局长弗瑞那所谓的“复仇者计划”选拔标准的人选。那么神盾局密切关注着他，又是因为什么呢？这可就值得深究了。
　　托尼并没有多呆，就要乘着，不，穿着钢铁战衣离开了。
　　在他离开前，得知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大卫就出面做交涉了：“斯塔克先生，我希望您知道这里是四级实验基地，我们配备了与等级相当的防御系统，所以您下次如果想再来探望先生，您只需要预约，然后从正门进来就行了。”
　　托尼当下撇撇嘴，他现在已经戴上面罩了，就是撇嘴大卫也看不见，颇为无赖的说：“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可以直接不走正门，从上面离开喽？那再见。”
　　说完，托尼就起飞了。
　　“先生，请问您需要我帮您预约吗？”贾维斯的声音随后在托尼的耳朵里响起来，托尼首先注意的并不是预约探望的事，而是，“贾维斯，这年头是不是很流行叫‘先生’？”刚才那个EX工业的CEO，可不就是称呼他们敬爱的泽维尔二世为先生来着。
　　贾维斯不紧不慢的说：“如果您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称呼您为‘Master’，Master Anthony，您觉得怎么样？”
　　——安东尼老爷么，这好像有点串频道了。
　　
　　第113章
　　
　　“艾瑞克，我跟你说我在之前见到你父亲了，还把他错认成你了。天呐，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想一头撞在墙上晕过去，呃，我当时也晕过去了。我觉得我晕的好啊，不然你父亲问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该怎么回答呢？
　　当然了，我就能说我们是好朋友关系，挚友的那种。不然呢？我总不能跟你父亲说，‘我其实暗恋您儿子很久了，我们曾经还是媒体说的未婚夫妻关系’，这就太扯了，对吧？”
　　莱昂纳多说着就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顾青，平时见惯了他光风霁月的模样，现在再看他这么死气沉沉，呸，是苍白沉静的样子，莱昂纳多一点都不习惯，而且他也不会想看到的。只是，如果不是顾青现在劫后余生，莱昂纳多也不会放纵自己跟他说他以前没说过，也没敢说的心里话。
　　“你知道更不现实的是什么吗？我们曾经结过婚。你还记得我去年我说去度假的事吗？那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是因为意识到我喜欢上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其实我后来想了，我早在之前，很久以前，大概是拍《泰坦尼克号》时就对你有超过友情的感情了……
　　我是不是扯远了？好吧好吧，我说我们结过婚是因为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我竟然成了萝丝，还是在泰坦尼克号上，而你是卡尔，然后你说我们是来到了以我们拍过的《泰坦尼克号》为蓝图勾画的平行世界，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梦太过于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的原因，我可不知道平行世界，还是说梦里的我其实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这么想想还挺悲哀的，现实中的我竟然没有梦里的我聪明，你看这本书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书，每个单词我都认识，不对，有的专业术语我还是不认识的。”
　　莱昂纳多咕哝着，把放在膝盖上用来读给顾青听的大部头，拿起来对着封面做了个鬼脸。做完鬼脸后，就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垂下眼帘把那本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我觉得我该给你读《睡美人（Sleepiy）》的故事，哈哈。”莱昂纳多想了想《睡美人》的故事，他还记得个大概的，就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这个童话故事了，“很久很久以前，国王和王后生了一个女儿，她有着如黑夜一般的黑发，还有着如雪一般的皮肤，还有着玫瑰花瓣的嘴唇……我是不是串故事了，这好像是在说白雪公主，不管了，就是有个公主，可是她却被女巫诅咒了，说她会在十六岁，还是十八岁时会被纺锤给扎住死去。好像是这样吧，我记不太清楚了，总之呢，公主到最后还是应了诅咒，就沉睡过去了，只有真爱之吻才能把她唤醒。”
　　莱昂纳多说着就皱起脸来，“童话里怎么有那么真爱之吻？白雪公主都死了还能被真爱之吻复活，你说我要是吻——”
　　最后半句话完全是说溜嘴了，好在莱昂纳多及时醒悟过来，把后面的词给咽回去了，并且还在心里鄙视自己胡思乱想。只是吧，这个念头一经发芽，就怎么都拦不住似的，莱昂纳多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顾青的嘴唇上。顾青的嘴唇本来就是有些过于红润了，但现在么，嘴唇上的红色退去，变成了粉白色……
　　这好像并不太是重点，重点是莱昂纳多心神荡漾，他一开始还想按捺住自己过界了的心思，都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开了，可眼睛不受控制的又转过来。
　　这么两个来回的，都还没有怎么样呢，他自己耳根都泛红了，最后还是没按捺住，就紧张的双手握拳，很大义凛然般的凑过去，等凑到“睡美人”脸庞上方时，更是紧张的不行，就那么靠靠靠过去。在莱昂纳多下意识的想闭上眼睛时，直挺挺的对上了一双像是汪洋般澄澈深邃的蓝眼睛。
　　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后，莱昂纳多的大脑就当机了，他整个人也是傻在当场。
　　“里奥？”
　　这一声就跟惊雷般炸在空白又石化的莱昂纳多耳边，成功的把他给重启了，然后……莱昂纳多就跟见了鬼一样退退后，就差一个趔趄再让自己摔倒坐在地上了：“你你你你醒了？”
　　这个事实正式被莱昂纳多接收到了，让他刹那间就忘记了刚才的被抓包事故，还有随之而来的无地自容和羞愧难当，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欣喜若狂这种情绪被占据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上帝啊，你想喝水吗？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莱昂纳多语无伦次，又手足无措的，就像是咬破了主人的鞋子被主人教训后找不着北的狗狗。
　　“我去叫人过来，对，让他们给你做检查！”
　　在莱昂纳多说做就做前，顾青叫住了他。
　　顾青在之前就正式醒过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莱昂纳多而已，他先前都还见过托尼了，不过托尼见他醒过来神情非常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神乎其神的大预言术有关。
　　先不说顾青在莱昂纳多讲故事的这段期间醒着没，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在他叫住找不着北的莱昂纳多后，放在棉被上的手拍了拍床，示意莱昂纳多过来。
　　莱昂纳多期期艾艾的走过去，他还伸手握住了顾青的手，冲顾青露出个灿烂的笑。
　　顾青偏着头看他，“唔，你把我吵醒了。”
　　惊喜过头的莱昂纳多，被这么一句话被提醒到了他刚才都做了什么傻事，说了什么傻话。这种时候莱昂纳多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否认，这是人类的本能，可在情绪起伏过大的情况下，他说出来的话则是：“我没想着要给你个真爱之吻，真的，我就只是，只是想用友情的力量唤醒你——看在上帝的份上，艾瑞克，你，你能把我刚才说的这一段给忘了吗？就是你现在刚醒过来，头脑还不清楚，看到的事情也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天呐，我都说了些什么！”
　　莱昂纳多就这么头脑不清楚的说到最后，都干脆自暴自弃了，他把脸埋到病床上，拒绝面对现实，不过他倒是没有把握着顾青的手放开，埋脸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它。莱昂纳多这么做，就错过了顾青眼睛里的笑意和纵容，不过他也不是就这么错过了，因为下一刻他就听到顾青陈述性的说：“你喜欢我。”
　　莱昂纳多猛然抬起头来看向顾青，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为何就得到了力量般，就保持着因为要握着躺在病床上顾青的手，和把脸埋在病床上而双膝杵在地毯上的动作，一字一顿地说：“对，我爱你。”
　　掷地有声，还颇有种上刑场的义无反顾，不过这对莱昂纳多来说其实还真的挺像在法庭上，等待陪审团们讨论完，把那张写着有罪还是无罪的纸条递给法官，再经由法官宣布最终结果的，只是在他的情况里，无论是陪审团还是法官，都只有顾青一个人，‘有罪’还是‘无罪’也相应的变成了拒绝或接受，反正就是要给他一个审判。
　　莱昂纳多似乎听到了他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积攒的勇气也跟着流逝了，在那之前他就紧紧闭上眼睛，反正他就那么做了。
　　莱昂纳多并不知道，他现在心里不管是想什么，握着他手的顾青都能实时感受到。那种炙热的，仿佛岩浆喷发的感情，在很长时间里都让顾青感到无所适从，但这时候他感受到了被照耀时的温暖，他不能说因为抗拒就拒绝承认他享受这种感觉，这对他，对莱昂纳多来说都不公平，所以，他顺应自己的真实想法说道：“你在等我吻你吗，里奥？”
　　“啊？艾瑞克，你你说什么？”莱昂纳多关键时刻又结巴了，但这也说明他反应还是很快的，就是想要再确定一下。
　　顾青闭上眼睛，继续装刚遭受重创后醒来的病人，“我什么都没说。”
　　莱昂纳多嘴角再也控制不住的向耳朵靠拢，他自己也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问：“那我能吻你吗？你知道的，就是真爱之吻吗？我觉得它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看我都没有吻到你呢，你就醒过来了。”一紧张就胡说八道的习惯，看起来是改不了了。
　　顾青沉默了片刻，气若游丝可还是他一贯的语调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里奥，我会醒过来，是因为我的洁癖症感受到真爱之吻的威胁了。”
　　虽然作为一个生命特征稳定刚醒过来的病人，顾青能说这么多话，那就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但谁让人家生命力顽强呢，再有莱昂纳多根本也没有意识到对不对劲的，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莱昂纳多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半晌后才期期艾艾的说了句：“可你以前拍过吻戏啊。”
　　顾青没说话。
　　莱昂纳多进入演艺圈的时间可比顾青长多了，要知道他可以说得上是童星了，而且他拍过的电影部数也比顾青多，在成年后不仅拍过吻戏、床戏，他先前在《全蚀独爱》中还挑战了同性之爱，所以相比于顾青来说，可以说是“老油条”了，很快就明白过来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艾瑞克，你连拍吻戏都是借位的吗？我不知道你的洁癖症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了。这么一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初吻还在？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初吻在我十四岁，咳咳，我的意思是就像你以前说过的，我们不能攀比这种事，对吧？”
　　莱昂纳多懊恼极了，他在顾青面前总是容易把事情搞砸，尤其还是现在这种重要时刻。莱昂纳多耙了耙头发，决定先下手为强，“艾瑞克你说话要算话，不能反悔，我那什么去叫医生过来。”
　　他不能顾青说什么，就要往外走，即使在病房里他都能按铃，可现在这种事情就不要戳穿了。等莱昂纳多走到病房门口了，他还得要再确定一回：“你不会反悔的，对吧？”
　　“你再问的话——”
　　顾青话还没有说完，但心领神会的莱昂纳多立马就投降了，“我不问了，我去叫大卫。”说完就转身往外走，还差一点就撞到门框上。顾青不用睁眼都知道他弄出了什么动静，微微在心里叹口气，不过谁让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呢。
　　……
　　顾青醒来的消息传到了外界，不过外界并不能确定他现在的具体伤情，不仅是因为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本人，经由本人确定，而且当时的“车祸现场”还是很激烈的，在他被送往医院时都打上“生死未卜”的标签了，可见当时的情况多惨烈，更何况他目前已经从医院转到了守卫森严的实验基地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新闻都有可能编写的出来，就像当初托尼在阿富汗遇难后，在他被救出来前，他在新闻里不知道死过多少回，即便是在被救出来后，都现身在媒体前了，可就是因为他当机立断的要关闭武器部门，又被媒体们认为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而且还命不久矣，所以才会在死前任性一大把。
　　顾青也没有逃过这种情况，他被揣测着都已经英年早逝了，只是碍于这种情况会给EX工业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才决定隐而不发，等事件渐渐平息后才会对外宣布事情的真相。这种情况并不新鲜啊，很多决策者都会在身体出什么不可抗事故时，都会选择隐瞒直到隐瞒不住……所以在郑重地辟谣前，顾青就这么光荣的被死亡了。
　　就在这时候，神盾局的代表就亟不可待的出场了。
　　——难道是因为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
　　
　　第114章
　　
　　神盾局其实也是师出有名，‘冬兵’这个人形大杀器在过去数十年来，曾经被九头蛇解冻数次去完成刺杀任务，这种事一次两次就算了，多几次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神盾局并不是很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在他们的机密档案里就有冬兵这个幽灵杀手的档案，因此这一次他们的正当理由也是来进一步核实EX工业继承人出的车祸是不是冬兵所为。
　　另外么，神盾局想知道在那么严重的车祸里——车祸不止牵扯到EX工业继承人一人，当时司机和部分保镖当场死亡，当然这都是在演戏——EX工业继承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位EX工业继承人身体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变？
　　这里所说的‘异变’不仅仅是像托尼·斯塔克那样，心脏处多了个微型核反应堆，而他自己也做出了和微型核反应堆相辅相成的钢铁战衣，而是想想看EX工业最为人所称道的项目是什么吧。是基因，更何况EX工业的原身斯特拉克工业在二战期间和斯塔克工业一起参与了超级血清计划……在这种情况下，谁知道为了让他们的继承人活下来，EX工业都做了什么。
　　由此也能看出，神盾局的一个特点：深思熟虑。
　　换个词来讲，那就是疑神疑鬼。这也可能是因为神盾局本身作为专业处理非正常人类会有的事务，见多识广，潜移默化留下的后遗症吧。
　　不管怎么说，神盾局就这么悲天悯人的进到EX工业在新墨西哥州的实验基地，来一场正式的谈话。
　　这场谈话确实足够正式，EX工业的律师团负责接见神盾局的代表团，双方进行了友好会晤。
　　并没有。
　　律师团到哪儿都是吃素的，好吗？
　　神盾局这边几乎被EX工业律师团削掉一层皮，好在他们最终还是见到了EX工业继承人，重伤未愈的艾瑞克·泽维尔。
　　好消息是艾瑞克·泽维尔确实还活着；坏消息是他看起来就像是单纯的侥幸逃过一劫，并没有毁容。
　　就先不管这好消息与坏消息的归类到底是按照什么规则来的，就只说没有毁容这一点，用它拿来衡量一个普通人有没有接受了基因治疗，或是注射超级血清，又或是被伽马射线注射过变异了等等的，不觉得太轻率了吗？
　　可神盾局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难不成他们还能让他们的团队对EX工业继承人做全面检查吗？
　　非常遗憾的是，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先前神盾局能和变身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你来我往”，那是因为斯塔克工业的创始人霍华德·斯塔克同样也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因此他们可以对托尼·斯塔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饶是如此，托尼·斯塔克也是极度难缠的，EX工业这边更是如此。
　　总得来说，神盾局这次是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基本上是无功而返。
　　说是不软不硬，那是因为和强硬的律师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的EX工业继承人态度可以说是温和。
　　咦，这不是典型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其实这里面存在着一定的误解，关于唱白脸的部分，毕竟总不能指望着虚弱极了的病人能有多强硬，事实上顾青总共也就没说几个单词，其余时候都是大卫在旁边做他的代言人，另外神盾局前后在病房里也没有呆几分钟，顾青能清醒那么长时间都是赶上神盾局幸运好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等到神盾局离开后，气若游丝的EX工业继承人就睁开了眼睛，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困顿，他的眼神一如往常的熠熠生辉，并意味深长的对大卫说：“我有点喜欢九头蛇了。”
　　大卫面无表情的说：“先生，我不知道您竟然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倾向。”
　　顾青笑了起来：“大卫，我喜欢你的这个冷笑话。”
　　大卫的神情，因为顾青这句话缓和了下来——顾青的本意自然不是以德报怨，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坏习惯。
　　顾青的本意是九头蛇作为名义上的反派，那么的从容不迫又肆无忌惮的入侵到它曾经的对手内部，还把神盾局成功地“转化”成九头蛇的后花园，这样戏剧性的做派顾青是欣赏的，想想看等到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该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啊。
　　至于顾青是怎么知道九头蛇和神盾局现如今处于“水乳交融”状态的，这还得要感谢两个人：托尼和冬兵。托尼是带来了“小道消息”，在一定程度上让顾青醍醐灌顶了，而顾青会这么连点成线，还是得感谢冬兵那残缺不全的记忆。
　　顾青在“车祸现场”，曾和冬兵交过手，很短暂的，谁让他还得负责把“舞台”给布置好呢，不过这也足够顾青能接触到冬兵那像是被冰层覆盖，让顾青觉得像是雾里看花般模糊不清的记忆了。也正是因此这不完整的记忆，顾青才暂时收留了冬兵，他现在就在这个基地里。
　　顾青这几天分身乏术，没有顾得上亲自去和冬兵谈一谈，现在他想起来了就问大卫：“冬兵现在状况怎么样？”
　　大卫一开始对冬兵没有任何好感，但现在他对冬兵的认知逐渐偏向于正面了，听到顾青问起他来，就如实回答道：“冬兵的整体机能趋于稳定，另外他和M-o相处的很融洽，还有福特先生。”
　　福特先生说的是顾青名义上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原本是中立派的变种人，变种能力和机械这类无机质生物有关。他在成为顾青的经纪人后，和顾青家里的几位都相处的很不错，尤其是M-o，也是因为这种缘故，顾青才让他负责了被收留在他的独立实验室的冬兵，现在看来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所以顾青也只是扬了扬眉，并没说什么。
　　顾青躺回到病床上，双手交叠于身前，纯白的棉被和病服让他看上去很有几分安详的意味，天知道他现在脑海里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先生，”大卫把手中的记事本阖上开口了，这一次他在叫了顾青一声后，顿了顿组织了语言后才继续说道，“关于迪卡普里奥先生，您——”
　　大卫这次又停顿了下来，语气里带着迷惘把这句话说完，“是在向往真正人类正常的温暖吗？”
　　顾青被大卫的形容逗笑了，“你说的就像我是真正又正常的人类一样。”
　　大卫急切的纠正道：“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顾青睁开眼睛，从病床上坐起来，稍微倾斜着头看着大卫，语气带着和刚才大卫那般如出一辙的迷惘，“我不知道，或许吧。”
　　这一丝迷惘很快就消散了，顾青垂下眼帘轻声说，“一个真正又正常的人类能活多少年呢，这对我，我们来说就只是一个阶段。”
　　所以说他就不是个真正又正常的人类，不知道为何顾青突然想起来《魔戒》里的一段话，‘作为伊露维塔的次生子女，死亡是赐给人类的礼物，它从来就不是一种惩罚，人类藉由死亡得以脱离这个世界，不受它的束缚，不论它是充满希望还是逐步摧残，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连诸神都会羡慕这个礼物’。
　　它是对的。
　　顾青也并没有纠结下去，他下一刻就把话题转移了：“所以是通过魔镜看到的吗？”
　　这是说先前病房里莱昂纳多剖白心意那一段，莱昂纳多并不会想知道这一段，不仅顾青当时是醒着的，而且背地里还有好几个观众的，当然他也不会知道的。
　　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了，顾青接下来还得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怀”，而这对他被英年早逝的关怀还各有不同，像是知道来龙去脉的X学院，他们的关怀就带着浓浓的揶揄了，尤其是镭射眼，他表现的就像是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了，完全没看到凤凰女他们看他那带着夹杂着“一路走好”的“怜爱”眼神。
　　再比如说知道大部分内情，而且还被欠着两个耳光的卡梅隆，他现在可没在基地里守着了，在被记者堵了一回后就打电话过来把顾青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青就听他骂，完了卡梅隆都觉得没意思了，就停下来喝了口水，硬邦邦的说：“我说艾瑞克·泽维尔，你为什么不出来辟谣？这么死来死去的很有意思？你敢给我说很有意思出来看看！”
　　卡梅隆还是蛮了解顾青的嘛，顾青把到嘴边的“是很有意思”给咽了回去，稍微正经几分回答道：“我这不是在用生命追逐奥斯卡小金人么，唔，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我都英年早逝了，学院会不会怜悯我把小金人颁发给我？如果真的会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会给其他有我这样困扰的同行们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方案？”
　　卡梅隆呵呵了：“你还记得欠我两巴掌的事吗？”
　　顾青沉默了。
　　卡梅隆冷哼一声，继续给顾青泼冷水：“我看你就不要想了，今年的最佳男演员奖十有八九会颁给罗伯托·贝尼尼。”罗伯托·贝尼尼，他演的《美丽人生》，是第一部同时入围最佳外语片与最佳影片的电影，不仅如此这部外语片还总共获得了七项提名，而在先前举行过的金球奖上，这部电影因为种种因素并没有入围。
　　“是吗？”顾青沉默过后终于开口了，语气消沉下来，“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以后我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卡梅隆对顾青这姿态半信半疑：“你什么意思？”
　　“身体条件限制，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完好无损的站起来。”顾青说得有模有样的，那极力掩饰了失落的云淡风轻语气，卡梅隆如果不是见识过大资本家的气势逼人，他差点就信了，然后忍无可忍的对着话筒吼道：“艾瑞克·泽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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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被卡梅隆这么“关怀”完，顾青倒是想到辟谣的事了，也就是说顾青和卡梅隆说的“以身证小金人”的理由，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是卡梅隆关于这一届影帝归属上的观点，并不是胡诌来故意打击顾青的，但这也不重要了——
　　奥斯卡现在完全沦为顾青的旧玩具了，所以还是来说辟谣的事吧。
　　顾青在做事上还是很雷厉风行的，转头EX工业的喉舌报《EX时报》就刊载了独家报道，倒也没有正面斥责那些不实报道和传闻，它只是说EX工业会再次召开媒体接待会，届时他们工业的继承人会出席，这无疑是从侧面强有力的说明了EX工业继承人还活着的事实。
　　至于这会造成几家欢喜几家愁，那就不在《EX时报》的考虑范围内了。
　　不过，顾青这边却是喜忧参半了。
　　这情绪和《EX时报》的独家报道没关系，而是因为莱昂纳多太…黏人了。只能说莱昂纳多太有男朋友的自觉了，也就是一腔情谊有了正当的倾泻理由，他简直就是一副能一天25个小时守着他男朋友的架势，非要再形象的比喻的话，那就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让顾青感到困扰，他原本不觉得自己会穿帮，但在莱昂纳多那仿佛用不尽的精力下，他可不能保证了。顾青是能拒绝的，可问题就在这儿了，每当他流露出不需要莱昂纳多这么做时，他就像是被踢了两脚的狗狗，还吃定了顾青最终拿他没办法。
　　这就不太好了。
　　“我已经让道格拉斯替我处理了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就《搏击俱乐部》解约事宜，他们现在已经在找替代我原本要演的角色泰勒的演员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搏击俱乐部》会如期开机的，所以——”
　　不等顾青说完，莱昂纳多就无所谓的说：“那我也解约好了。”他原本是非常喜欢《搏击俱乐部》剧本的，知道会和顾青一起演这部电影时，也是激动了很久，而现在顾青都不演了，那他也就不太演了，更何况现在是这种情况。
　　“里奥！”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了，顾青就缓和了下语气接着说道，“现在不是拿你的事业任性的时候。”
　　莱昂纳多一脸严肃的说：“我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好吗？”
　　顾青看了莱昂纳多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莱昂纳多立马就心领神会了顾青神情所蕴含的深意，长相比实际年龄偏小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他就在顾青要说什么前，就佯装不耐烦的说：“我说是就是，我的事就不需要你多操心了。”
　　这话好像有点伤人了，莱昂纳多在看到顾青有些受伤的眼神后就立马醒悟了过来，这下子原本佯装出来的强硬和不耐烦，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他手忙脚乱的解释起来：“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放平心态，好好养病，其他事情不是还有我，大卫他们。”
　　顾青语气微妙的重复着莱昂纳多话里的一个词：“放平心态？”
　　果不其然，莱昂纳多就跟做坏事被抓包一样，整个人都不得安放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顾青其实更想说莱昂纳多又误会了什么，可演戏要演全套嘛。
　　莱昂纳多避开顾青的目光，欲盖弥彰的说：“什么都没有。”
　　“里奥——”
　　莱昂纳多现在都在心里悄悄愤愤起顾青为什么那么敏锐了，但他根本就支撑不了，而且比起由别人告诉顾青这件事，还不如他自己告诉他。打定主意了的莱昂纳多就转过头来，认真到庄严的说：“艾瑞克，在我告诉你实情前，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顾青想了很多种表情来面对，可最后发现可能还是面无表情这种表情最合适，它完全可以解读成任何含义。莱昂纳多果然更无措了，他一紧张的时候就很容易胡乱扯些有的没的：“其实你看你现在也是有很多不是那么寻常的…毛病，你的洁癖症也太严重了，我们连接吻都不能接吻了，是吧？就更不用说做其他事了，我大概得要好和你谈柏拉图式恋爱的心理准备，对吧？呃，我想说的是你看你们都在攻克癌症了，以后不能走路这种都没有癌症严重的病也会找到治疗方法的，是不是？”
　　顾青眨了眨眼，提取到了关键词：“你以为我不能走路了？”
　　莱昂纳多连忙摆手：“不是，你只是暂时不能走路需要坐轮椅，以后你会好起来的！”
　　莱昂纳多都没有意识到顾青刚才那句话里的破绽，不过那句话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对的。顾青现在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好吧，还有一点不解，他动了动脖子，半垂着眼帘，语气平板并没有泄露任何可能有的情绪：“你怎么知道的？”
　　莱昂纳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鼻子酸涩，他极力忍住了，“我听到大卫说要给你定做轮椅，”说完他就一把握住了顾青的手：“艾瑞克，你相信我，你会好的。”
　　顾青在心里叹口气，这个误会还真是个莱昂纳多式的误会，他清了清嗓子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里奥。”
　　莱昂纳多挤出个笑：“我也这么认为的。”
　　过了一会儿，莱昂纳多没听到顾青说话，他吸了吸鼻子：“艾瑞克，你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好吗？”
　　顾青这下都不忍心“将错就错”了，他开口慢吞吞地说：“我在回想我之前看到过的我自己的诊断报告，虽然我并不是学临床医学的，但我还是能判断出我的神经并没有出现任何大的纰漏，以至于我以后不能再走路。”
　　莱昂纳多懵了：“啊？”
　　顾青并没有再重复他刚才说过的话，他只是偏过头来，用他那双蓝眼睛凝视着莱昂纳多，温情款款的说：“我的意思是你会愿意连同我那份一起努力，演好《搏击俱乐部》的，对吗？”
　　莱昂纳多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先傻乎乎的点头了。
　　#美人计#
　　至于等迪卡普里奥先生回过神来后，他会不会反悔？这个么，到那时候他最该做的是再去找个地缝吧，毕竟是他自己先误会了，还误会那么大的在顾青跟前危言耸听。和这件事比起来，被蛊惑着答应会去演《搏击俱乐部》，都还好说吧……总之呢，顾青想让莱昂纳多别那么患得患失，并且还给他留出他需要做其他事做需要的独立空间，只要他能狠得下心，自然是能做到的，不过他也退一步，在二十世纪福克斯和大卫·芬奇找到合适的替代演员，《搏击俱乐部》开机前，莱昂纳多可以留下基地照顾他。
　　再换个角度讲，莱昂纳多先前那么紧张，还是因为那个不怎么美好的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他自己反倒是能放平心态了。
　　所以，这算得上皆大欢喜。
　　在这种情况下，顾青终于有机会亲自再见一见冬日战士了，虽然还有点偷偷摸摸的意味。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在去地下独立实验室时，大卫还将手中的做成记事本模样的平板电脑递给顾青，上面是一段视频，从监控摄像头里截取的片段。
　　在这片段里，一个金发碧眼，高大健硕的青年男人像只找不到回家路的金毛，在繁华的街道上茫然失措的奔跑。这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画面了，可不普通的是随后出场的全副武装的一队人马，那些西装革履更像是军队的士兵，他们的头儿是个独眼龙来着。再有如果是去美国队长的博物馆里看一看的话，就会发现金发青年可能会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事实上他的身份真的非比一般——
　　美国队长，史蒂文·罗杰斯。
　　
　　第115章
　　
　　关于美国队长，顾青现在有了相对深刻的认知，只不过他并没有要去和美国队长接触的打算。首先呢，他不太擅长和美国队长这样拥有着，在他看来太过于正面的人物打交道；其次呢，神盾局对美国队长的占有欲多强啊，而他和神盾局并不熟；最后一点，在顾青看来，美国队长身上最让他感兴趣的只会是超级血清，可这份兴趣也只是相对的，超级血清即使在所有黑科技中也不会名列前茅。
　　暂时就是这样了，说不定以后他们会产生交集。
　　说起交集来，顾青觉得他现在的“俘虏”冬日战士，也可以说是一种间接的交集。
　　以及，顾青对冬兵更感兴趣。
　　这么想着，顾青就把拍到的活着的美国队长视频，滑到一边，进而调出来这几天冬兵被监控着的身体数据资料。只不过顾青看到一半，仗着自己有“穿墙术”的魔镜就冷不丁出现了，看到顾青它就开始打小报告：“M-o欺负我！”
　　顾青漫不经心地说：“这是新鲜事吗？”
　　大卫也是对此见怪不怪。
　　魔镜哭唧唧道：“它叫上它的新朋友一起欺负我！”
　　顾青意识到魔镜说的M-o的新朋友是冬兵，这次倒是没那么敷衍了：“好吧，那你说说看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魔镜大人却转到顾青跟前，光滑可鉴的镜面上映照出顾青的脸，嘴角上扬着，魔镜大人顿时就哇哇大叫起来：“赛恩赛恩，你个没良心的混蛋——”
　　看来魔镜大人是沉浸在狗血伦理剧中不能自拔了，往好的方面看，顾青现在已经能做到对魔镜大人时不时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的语句安然处之了。就在这时候，电梯门应声而开，在门外竟然还有人在“守株待兔”：M-o总是闲不住，它在等魔镜的空档里还在勤奋的清扫着比魔镜的镜面还光滑可鉴的地面，同时还时不时发出几声M-o式的语言。这并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对着它的新朋友。
　　M-o的新朋友就像只猫一样蹲在旁边，当然他的体型可比猫的大多了，而且他就一动不动的，还面无表情，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和他体型，以及那闪着冷冽光芒的金属手臂格格不入的地方，那就是他那只并不是金属手臂的手里拿着的一盒草莓牛奶，并且在包装盒上还印着个穿着蓝色吊带裤并拿着两颗红艳艳草莓的小奶牛。
　　事实上，整个牛奶盒的外包装都趋于低龄化，不说与拿着它的主人来比，就是和整个偏向于冷色系、散发着高端气息的实验室，这盒牛奶都显得是…来错了地方。
　　魔镜躲在顾青身后，不是那么小声的说：“赛恩赛恩，就是他们。”
　　怎么感觉像是约着打群架呢？
　　这么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因为原本还拿着草莓牛奶喝的怡然自得，尽管他还是木然着一张脸，眼睛看上去还是放空的，但给人感觉莫名就是他还挺享受的冬兵，在顾青踏出电梯门的那一刹那，冬兵原本的无所谓，就在看到顾青后消失殆尽。他保持着喝着草莓牛奶的姿势，站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就从二呆子变成了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还夹杂着西伯利亚的冰雪，那是一种强大又冷酷的感觉。
　　还有，那盒草莓牛奶显得越发“娇小”了。
　　现在气氛冷凝起来，并不是再关注一盒草莓牛奶的时候，不过在场的生物，包括顾青这个更偏向于真正人类的人都并没有多么的紧张，以至于也跟着戒备起来。顾青还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冬兵，只是这时候总是会有个“搅屎棍”般的存在——
　　魔镜大人现在有大魔王做靠山，它想狐假虎威就狐假虎威，在冬兵死鱼眼的看过来后，它立马就嚷嚷起来了：“你喝的草莓牛奶可是我给你买来的，我都没说什么了，你竟然还敢摆出个委屈脸？你简直就是、就是大大的不要脸！对，不要脸！”
　　为什么还是感觉魔镜大人的词汇量，并没有很大的进步呢？
　　冬兵的反应是迅速把那盒本来容量就没多少的草莓牛奶给喝光光了，然后把盒子放到地板上，再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魔镜，并不，是顾青出击。
　　魔镜吓了好大一跳，可等它再回过神来时，还穿着他那一套作战服，只是没有了热武器的冬兵，就已经和穿着西装裤、衬衣和实验袍，并且脚上还穿着牛津皮鞋的顾青打起来了。
　　顾青从来就不以武力见长，他平时给外界的印象就是一温文尔雅的科学家，虽然是典型的衣服架子，在《千钧一发》里也露过匀称的肌肉线条，但固有的印象是改不了的。再有顾青拍摄的科幻动作电影《黑客帝国》到下半年才会上映，即使上映了，那在《黑客帝国》里的武打动作可都不是真打，是在武术指导的指导下拍出来的，可实际上他的武力值真的不容小觑。
　　顾青的变种能力也并非偏向于战斗力这方面的，他倒是在过去复制了不少偏向于战斗力方面的变种能力，可这次在和冬兵的对打中，他并没有使出来，不然战斗不用开始就可以结束了。这一次，顾青就只是用人类自身的力量来和冬兵对打，就像冬兵一样。
　　那是最原始的力量。
　　顾青都能感受到他的肌肉在轻微战栗着，不用监测数据就能知道肾上腺素在急速分泌。
　　冬兵仿佛也被激励了，他丢开了他的冷兵器，直接用身体做武器。
　　他们俩是对打的进入境界了，围观的魔镜可就炸了，它在意识到这场打斗并不会波及它后，就镇定下来，清清嗓子问大卫和M-o：“他们俩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可惜没谁理它，魔镜大人从来都没有玻璃心这种毛病，不理就不理它呗，它反正还能自娱自乐，很快就灵光一闪，顿时就嘚瑟起来，假模假样的在大卫和M-o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就停在了M-o跟前，很是“小人得志”的说：“知道为什么赛恩会和温特（winter）打起来吗？那是因为我和赛恩说你和他欺负我，赛恩现在在帮我出气呢。”
　　M-o：“→_→ ”
　　M-o不想和魔镜一般见识了，它觉得魔镜恐怕都不知道冬兵就是那天全副武装来刺杀顾青的刺客。不对，这并不是魔镜逻辑上最大的错误，它最大的逻辑错误是这场对打是冬兵先发起的，并不是顾青先出手的。再有，他们什么时候欺负它了？
　　魔镜大人才没看到M-o那形象的鄙视眼神呢，它快乐的转起了圈圈，但很快它就发现了顾青的不对劲：“赛恩的头发在长长！”
　　大卫也意识到了，他连忙提醒不知不觉中力量开始不受控制的顾青。
　　顾青现在眼睛亮的吓人，这是一种沉浸下去就没有办法精准控制的感觉，让人心潮澎湃。在被大卫提醒后，他就决定速战速决，将冬兵踢开后，在他挣扎着爬起来再来时，用英语跟他说了句：“你很好。”
　　冬兵根本不听顾青的话，这时候M-o就跟他“叽里呱啦”了句。
　　M-o的话平时听起来就像是乱码，但那本来就是它的设定，而且那真的并不是乱码，掌握了规律的话是能翻译成能让人听懂的话的。顾青和大卫都听得懂，至于冬兵他好像也听懂了，因为他微微撅起嘴，那样子让他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无辜而委屈，然后用俄语说了一句话。
　　顾青听得懂俄语，冬兵在不满他在刚才的对决中保存了实力。
　　M-o毫不客气的把事实给冬兵说了，这并不是让冬兵真正妥协的，真正妥协的是M-o指了指刚才被冬兵近乎小心翼翼放在地板上的草莓牛奶盒子，又看了看魔镜。
　　冬兵又用俄语说了什么。
　　反正这大概意思就是他们在就每天供应的草莓牛奶数量上，在讨价还价。
　　唯一处在状况外的魔镜大人镜面一抖，又躲回到顾青身后：“赛恩赛恩，温特在说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看我？还有你告诉M-o，魔镜大人是不会再用魔镜大人自己的零花钱跑出去买草莓牛奶了！”
　　这下，不止冬兵和M-o，就连大卫和顾青都看了过来。
　　魔镜往后退了几米远：“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魔镜大人当然知道买东西要付钱了，好吗？”
　　这听起来像是不小的进步，可就不知道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卖了东西的店主，在遭遇到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交易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只能说这种事就到此为止，魔镜就不需要再为“真是见了鬼了”事故增添素材了。
　　至于草莓牛奶，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件吧，而接下来在顾青身上在和冬兵打斗中受的伤快速愈合时，伤得更重的冬兵就被拉去记录数据了，超级血清的作用是全方位的，它会加速伤口的愈合速度，但那还属于在人类能接受的方位内，不像是顾青，他那愈合速度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了。
　　在这过程中，M-o就在旁边当翻译，由此看得出来冬兵还真的能领会M-o话里的含义，这件事值得深究下。
　　——这难道不是另类意义上的“鸡同鸭讲”吗？
　　
　　第116章
　　
　　在冬兵做全方位身体检查时，顾青还着重研究了冬兵的机械手臂。
　　在顾青看来，这只机械手臂所运用到的科技，即便是在五十多年后的今天也不过时。这也让顾青有了更好奇的两个人物，第一个人物就是为冬兵制作出这支机械手臂的科学家，根据冬兵雾里看花般的记忆——冬兵这么多年并不是一直清醒着的，作为九头蛇最宝贵的资产，又或者说最强大的武器，他是不允许被记起原来的事，而且比起电击洗脑，九头蛇更愿意采用冷冻的方式，这就使得冬兵的记忆在冷冻后被出现短暂的记忆缺失，但这只是针对冬兵个人来讲，记忆存在都是存在的，只是分想的起来与想不起来而已——顾青能‘看’得到这位科学家的长相，不过这也并没有关系，九头蛇那边肯定会存在着记载资料的；第二个人物，严格来说是个事物。说起来在一般人的认知里，二战时期的武器配备肯定不能和现如今相比，毕竟科技是随着时代发展在快速进步的，现在看来在这个世界里这个认知似乎存在着误区。最起码从冬兵记忆里就能看出来，那时候他们的敌人九头蛇所配备的武器，可并不像是其他人大规模使用的、具备时代性的武器，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作为一个技术宅，还有什么能比遇到“科技源”还更为激动的事吗？不过这都不急，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九头蛇还屹立不倒呢。
　　就目前来说，给冬兵做个心理治疗，可以排到行程上。
　　顾青如果想要彻底打开一个人的心扉，可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即便对方是敌对方，又或者是个记忆层层叠叠断片但心智坚定的战士。唯一的变量，就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顺便一说，顾青还给高端的地下实验室配备了个自动售货机。里面就有贩卖冬兵喜欢的草莓牛奶，至于他要是想买的话，零钱从哪里来，这不是还有存了很多零花钱的魔镜大人在吗。
　　不仅如此，从来就和草莓牛奶或自动售货机里的其他东西绝缘的顾青，还顶着冬兵那种特有的委屈表情，从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盒草莓牛奶，上面那穿着蓝色连体裤的小奶牛，都稍微让顾青有点不忍直视了，不过半途而废并不太好，所以顾青就毅然决然的插上了吸管，就那么吸了一口草莓牛奶。
　　这下，不止冬兵，就连大卫和伊娃他们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顾青的表情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他没有再喝第二口了，清了清嗓子说：“我还有事，就先上去了。”
　　等顾青就那么端着那盒可爱极了的草莓牛奶进了电梯后，冬兵就用俄语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喝！”
　　一直沉默不语的魔镜大人也打了个寒颤，“现在的大魔王不太擅长消化可爱风呢。”
　　之所以还加上了‘现在’，显然在以前，就是在这个世界里，顾青最开始时好比在演《一级恐惧》时，他那时候蓝眼睛，鲜红的嘴唇，脸上还有几颗雀斑，恶意卖萌从不再话下。只是现在五官彻底张开了，趋向于英朗型，气场又强大，单纯可爱风什么的那就有违和感了。
　　魔镜大人这么感慨完，就转到冬兵跟前啧啧称奇道：“你长得真奇妙——”
　　话还没有说完，冬兵就朝它伸出他的机械手臂并摊开手，还微微撅起嘴来，仿佛你要是不满足他的任何要求，你就是无情就是冷酷了。
　　魔镜大人也抵抗不了，M-o还很没有同伴爱的在旁边看热闹。
　　大卫和伊娃就没有掺和进来了，他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身上得出同样的想法，他们想知道那盒草莓牛奶何去何从了。
　　这就只有让他们失望了，顾青可并没有再勉强他自己去把剩下的草莓牛奶喝完。
　　只是等第二天，顾青作为病人从病床上醒来时，来照顾他的莱昂纳多看到他醒过来后，就一副“我抓到你了”的模样，并朝顾青晃了晃他手中的一盒全新的草莓牛奶，外面的包装还换了，是穿着粉嫩裙子的小奶牛，整个草莓牛奶盒子就是粉红色的。
　　“艾瑞克，原来这就是你生病时最想喝的吗？”莱昂纳多极力想忍笑，可他眼角的笑纹出卖了他。在顾青的注视下，莱昂纳多还津津乐道着，“这和你的风格还真是不搭，不过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生病的人心理防线会降低，会更容易多愁善感，想些有的没的，在这种情况下会放纵自己……好吧好吧，这话我是听大卫说的，不过我也有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让我猜猜这盒草莓牛奶和你的童年有关，是你童年美好的回忆？就比如说在你生病的时候，你父亲特别允许你喝这种不贵族的牛奶？”
　　顾青斜睨着莱昂纳多，直到他闭嘴，只是，“你在偷笑。”
　　莱昂纳多想也不想就反驳：“我没有。”
　　那就是有了，好吗？
　　顾青就不去解释这只是大卫的恶趣味了，他就跟欲盖弥彰的莱昂纳多说：“既然你对它那么感兴趣，那不如你替我喝了它吧，里奥。”
　　莱昂纳多看了眼那粉可爱的包装盒，不满的咕哝着：“我才没有对它感兴趣。”
　　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没有吗？我还以为你是借着接近我的机会来接近它呢。”
　　莱昂纳多：“……艾瑞克，你简直越说越不靠谱了。”
　　顾青沉吟道：“你确实很有资格这么说我。”
　　这句当然是反话了，莱昂纳多听出来了，他轻哼一声，随手把那盒草莓牛奶装到他裤兜里，跟顾青说起另外一件事来：“你真的不演泰勒了？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二十世纪福克斯还有芬奇肯定愿意再等到你把伤养好的。”
　　顾青问：“他们找好替代演员了？”
　　莱昂纳多气结：“艾瑞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顾青偏头看他。
　　莱昂纳多鼓起脸，不情不愿的说：“是啊。”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本来《搏击俱乐部》的拍摄档期就延迟到了今年三月份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顾青现在的情况不是几天就能好的，所以他已经让他的经纪人向二十世纪福克斯声明了这一情况，并且退出了这部电影。在这种情况下，二十世纪福克斯也就只能苦笑，再去寻找合适的替代演员，这种事其实在好莱坞电影圈并不常见，更甚者，还有演员甚至都进组了却又临时退出的情况呢。
　　顾青没说什么，反倒是莱昂纳多沉不住气了：“喂，你就不问他们另外找的演员是谁？”
　　“你说。”
　　莱昂纳多恨不能上去咬顾青一口，但他最终没这么做，就只有狠狠瞪了顾青一眼：“是布拉德·皮特。他曾经演过芬奇执导的《七宗罪》，还有我印象最深刻的《十二只猴子》。”
　　顾青附和道：“我知道《夜访吸血鬼》。”
　　“你说那部吸血鬼电影？这部确实是他最出名的电影，和汤姆·克鲁斯一起演的……”莱昂纳多说着就声音小了下来，他凑过去紧紧盯着顾青，“你为什么就记得这部电影了？”
　　顾青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有名？”这部电影还是在家庭观影日上看过的，难得魔镜并不害怕的带着点惊悚氛围的电影。
　　莱昂纳多将信将疑，小声嘀咕道：“你怎么不说是因为汤姆·克鲁斯。”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青语气里的不解和茫然，让莱昂纳多立马就否认自己刚刚那疑似吃醋的话：“我说什么了？你不要岔开话题，好吗？我现在是在说布拉德·皮特，和《搏击俱乐部》。反正呢，他们是倾向于皮特，皮特那边也很有意向，我倒是觉得是因为他最近两年拍的电影反响都不如预期……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俩年龄相仿，演起对手戏来违和感会被降低到最小，而皮特他比我都要大十一岁，所以我担心等一起演对手戏时会尴尬。”
　　事实上女主角的扮演者海伦娜·伯翰·卡特也比他们俩都要大，她比顾青大了八岁，本来这个角色的演员人选是相对要年轻些的76年生的瑞茜·威瑟斯彭，这样的话她就比顾青和莱昂纳多都年轻了，不过后来芬奇觉得她太年轻了，而瑞茜·威瑟斯彭也认为《搏击俱乐部》太黑暗了，于是这才找来了66年出生的海伦娜·伯翰·卡特。
　　只是《搏击俱乐部》里的戏剧冲突和重点描叙对象是杰克和泰勒，女主角这边的年龄差反而问题不大了。这么一来，顾青很能理解莱昂纳多的意思，他笑着揶揄道：“你和他又没有爱情戏份，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如果这么说能让你觉得受到鼓舞了，那我在演《洛城机密》时，还和比我将近二十岁的金·贝辛格有感情戏。顺便一说，她是你念念不忘的《爱你九周半》的女主角。”
　　莱昂纳多：“……我才没有念念不忘！”
　　——这是重点吗？
　　好在莱昂纳多反应过来了，他恼羞成怒的又瞪了一眼嘴里跑火车的顾青。顾青不逗他了：“芬奇那边是怎么说的？你和我说说，我再帮着你分析分析如何在你和皮特先生存在着年龄差的情况下演好杰克这个角色。”
　　莱昂纳多立马就被顺毛捋了：“这还差不多。”
　　……
　　就像是先前说的，顾青退出了《搏击俱乐部》剧组，这件事也已经被娱乐版报道过了，毕竟大卫·芬奇那边接触布拉德·皮特，同样一位好莱坞偶像派巨星这种新闻根本不可能藏得住。
　　被媒体曝光后，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自然是立刻给出了答复，它还不想落个疑似在顾青危难时刻就落井下石的坏名声，对外宣称是顾青这边并不愿意因为自身原因，就耽误了电影的进程，而二十世纪福克斯和导演大卫·芬奇都觉得万分遗憾……反正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是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差给顾青立个高风亮节的石碑了。
　　可外界关注的并非是这则申明本身所代表的意思，他们更多的还是从侧面揣测EX工业继承人，在这次车祸中到底伤的多重，才让《搏击俱乐部》剧组没办法再等一两个月，等到人家痊愈。
　　在这种情况下，顾青就坐着轮椅出席了媒体招待会。
　　他依旧是往日一贯的西装三件套，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气色并不好。不仅是苍白到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昏厥的脸色，还是跟随着的医护人员那随时待命还好像如丧考妣的神情，都完全可以说明这一观点。
　　这场媒体招待会后，外界也是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往好的方面想，最起码媒体们不再猜测顾青英年早逝了；往不好的方面看，现在不是英年早逝，而变成不良于行了，而这样的猜测还如原先顾青被死亡时那样，又让不少人相信了——受到《千钧一发》和其后那场演讲的影响，很多影迷下意识会认为顾青就像是《千钧一发》里的文森特那样“宁死不屈”，他现在出席记者招待会竟然坐着轮椅，这说明是被逼到绝境了，也就是他没有办法自己努力着站起来。
　　还是忽略这逻辑上的硬伤，把真正的原因归结于媒体与舆论的误导吧。
　　顾青绝对没有参与误导，绝对，人家可是病人。
　　反正呢真相总会有大白之日，所以外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搏击俱乐部》本来就前期各项筹备工作都安排妥当了，这次虽然是临近开拍才换了主演，不过因为泰勒的戏份在影片开始了有五分之一时才正式出场，所以《搏击俱乐部》这边可以先开拍，布拉德·皮特也可以用这段时间给他要演的泰勒做准备。这么一来，莱昂纳多就不得不进入剧组了，他在临离开前还“垂死挣扎”了下，可惜被顾青给无情拒绝了。
　　最后，莱昂纳多奋起反抗，他…强吻了顾青一口，没等顾青有所反应呢，他就又是心虚又是心满意足的跑掉了。
　　也就是说，莱昂纳多根本就不知道洁癖症晚期患者，顾青被强吻后的“应激反应”。
　　——不得不说，这是天大的遗憾，或许下次再试试看？
　　
　　第117章
　　
　　1999年的春天是个多事之春。
　　对美利坚有着莫大影响力的事件也有那么几件，比如说EX工业继承人遭遇车祸，引发了一连串在各个层面的影响；再比如说二战英雄，美利坚精神象征美国队长疑似复活，这里的疑似更多的还是说正等待着官方确认了。
　　前者不必再详细赘述了，它已经轰轰烈烈占据了将近半个月的头条了。至于后者，它是“头条”强有力的接棒者——那可是美国队长！知道全美利坚现在有多少人还保留着二战时期的美国队长漫画吗？再有公众们也很想知道美国队长是怎么在被官方裁定牺牲的情况下，又得以再这么多年后“死而复生”的。
　　对美国队长‘复活’一事，当局的看法就不像普通民众那么单纯了。
　　不说国会和议员们的想法，单就是全权负责美国队长各项事宜的神盾局，对此事被泄露出去感到始料不及。他们目前还没有很好的安抚住美国队长，毕竟美国队长在二战时在追剿红骷髅的途中，驾驶着飞机坠入到北冰洋，他体内的超级血清在这种情况下保住了他的性命。美国队长就好像是在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却长达数十年，外界早已经时过境迁，当年美国队长所熟悉的一切早已不再，当年认识的人大部分不在了，而即便幸存于世的也早已被时间磨砺的变了模样，不可谓不是“物不是人更非”。
　　在美国队长没醒过来时，神盾局的局长弗瑞还…深思远虑的将病房布置成当年的风格，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神盾局这边是想极力安抚住美国队长，让他尽快适应现代社会，可现代社会显然更快一步，无处不在的媒体就知晓了这一消息，并将它郑重其事的报道了出来。
　　考虑到媒体们向来是当权者的枪炮，或许美国队长的新闻被报道出来，是为了转移公众们视线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
　　神盾局那边始料未及归始料未及，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有尽快更改策略。再者说了，他们能将美国队长“复活”的事情隐瞒一时，但如何是不能隐瞒一世的，现在这个步骤也只是被提前了而已。
　　更乐观的想一想，美国队长的到来，让弗瑞计划已久的“复仇者联盟”计划会更好的实施起来，毕竟正直坚毅又爱国的美国队长，可要比某个有着严重自毁倾向和自恋狂已经到了晚期的‘编外人员’要好太多了。
　　以及，这里的编外人员说的就是托尼·斯塔克，钢铁侠。
　　然而，坏的事情总是伴随着好的事情一起来，不仅是对神盾局来讲，还是对实力霸占头条的EX工业继承人来讲——
　　“我应该记得他吗？”
　　冬兵不是金属手的那只人类的手，攥着一份报纸，被示意给顾青看的那一版的配图正是二战时期美国队长的海报。冬兵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里的波动其实也并不多大，甚至听起来还有点茫然，可总觉得还多了点委屈的成分。
　　“我觉得我认识他。”
　　顾青还没开口说什么，冬兵就自顾自地又说了句，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顾青，俨然是在寻求顾青的肯定。
　　顾青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把手中的记事本放到旁边，“据我所知，你们俩是认识的，在你成为冬兵前。”在一开始冬兵被当成俘虏时，对他自己来说，他就只记得他成为冬兵后的零碎事，常年的冰冻再解冻再冰冻，让他的记忆断片的厉害。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一台电脑不断重启，然而每次重启运作后，所以写入到电脑里的内容都是可擦除的，换到冬兵身上，这是九头蛇的洗脑手段。不过，想要恢复这被表面上擦除的记忆，对顾青来说并不难，现在的冬兵就有着他成为冬兵后的大部分记忆，但在他成为冬兵前的，顾青可并没有帮助他恢复。
　　对顾青来说，在知道冬兵所有过往，包括在成为九头蛇最强大武器前，那属于詹姆斯·巴恩斯，二战中美利坚对抗法西斯军队中的一员，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兼战友的前提下，他并不想在没有征得冬兵同意的前提下，就那么贸然帮助他恢复所有记忆。不是所有人能承受得了命运的残酷，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命运开得天大的玩笑，况且有些人并不该这般为命运带来难以泯灭的改变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并非感同身受，顾青也早已经过了向命运妥协的阶段了，他现在就只是单纯从心理医生的角度出发。好吧，还看在冬兵是M-o和魔镜新朋友的份上。
　　冬兵在听完顾青的话就沉默了，他低头看了看报纸上对美国队长的歌功颂德，没再说什么，就攥着那份报纸离开了。
　　顾青抿了抿嘴角，他不认为这件事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事实证明也确实是，想想看吧，冬兵现在可还处于半俘虏，待遇很不错的半俘虏状态，他还能看的着本来是在顾青病房里的报纸，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而这猫腻就是出在选美出身的魔镜大人身上了，显然报纸配图上的金发碧眼的美国队长很符合魔镜大人的审美观，它就那么把报纸都“偷渡”到地下基地了，然后就被冬兵看到了。
　　而等到冬兵从顾青这边得到证实回去后，他就闷闷不乐的。虽然冬兵在恢复做冬兵的记忆前后，都很少说话，就跟个闷葫芦一般，可闷不做声和闷闷不乐还是有区别的，作为朋友的M-o就过去关心他，魔镜大人也跟着凑热闹。
　　反正呢，就是在这种#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励志精神下，最终他们决定去位于纽约的美国队长博物馆一探究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二战时期以及以前的资料更多还都是以文字资料的方式保存的，如果想更详细更严谨的了解美国队长，那么纽约那家最有权威性的美国队长纪念博物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也就是说，他们仨决定离家出走。
　　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新奇的，同时也是很引人侧目的组合：一个是被九头蛇挖地三尺都还要找出来的冬日战士，属性：超级战士；一个是洁癖症患者的福音M-o，属性：智能性机器人；一个是那面“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女人”的魔镜，属性：镜子科。
　　幸好他们还知道在出门前做做伪装，M-o是最简单的，它完全可以伪装成玩具，魔镜也好说，只要它不张口说话，那它就只是一面镜子，所以关键问题就在冬兵身上了。好在冬兵的机械手臂已经经过了初步升级，顾青先前研发出来的人造表皮得到了恰当的应用，让那只令敌人胆寒的机械手臂，以肉眼看过去完全是正常的……没有升级过也没有关系，穿上带袖子的衣服也是完全可以遮住的。
　　值得一提的是伪装冬兵这项工作，魔镜大人当仁不让的承担了下来。
　　殊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老大哥”都看在眼里。顾青在听完魔镜说要冬兵伪装成女孩子后，神情就更加微妙了，大卫站在一旁带着笑意说：“先生，我觉得比起帮助冬兵解答疑惑，M-o和魔镜更想是出去开阔视野增长见识。”
　　顾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真的不需要美化了。
　　作为大家长，顾青是非常开明的，他是鼓励这种个性之举的，所以不但没有制止，还在他们借用魔镜离开实验基地前往纽约后，任劳任怨的收拾起烂摊子来。
　　本来顾青是打算让伊娃做他们的网络监察官的，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M-o、魔镜和冬兵组团离开后没多久，实验基地就监测到了不正常的气象变化。
　　气象监测数据很快就经由大卫递到了顾青手边，“身残志坚”的EX工业继承人可不是单纯在这个四级实验基地养伤的么。顾青在看完报告意识到不太对劲后，就让实验基地继续监测，还在实验基地配备的设备出现短板后，让伊娃分出数据流去帮忙，至于“熊孩子联盟”那边，顾青就另外派了其他监管设备。
　　再然后，‘不太对劲’已经不能用来形容那气象变化了，而且根据卫星拍摄到的气象变化图，这气象变化还不止集中在一处，很不凑巧的其中一处最终的落点是他们的实验基地，并且在紧急防御系统开启后，那“落点”还是势不可挡的破坏了紧急防御系统，成功的落户在实验基地里。
　　如果非要问那天外来物是什么的话，惊魂未定的安保人员们可以负责任的，同时也是一脸“WTF”的说，那他妈的是一把锤子。
　　真是见了鬼了！
　　——天上掉下来个大捶捶么？
　　
　　第118章
　　
　　实验基地的守卫们觉得是日了狗了的事情，还并没有因为那把如入无人之境的锤子落地而结束，就在两天后就有人擅闯实验基地了。
　　这里说的擅闯，就是没有任何辅助工具，也没有附加任何机械武器，更何况在守卫们的监测下，也没有发现任何后续团伙的擅闯。
　　徒手闯空门，也不是这么徒手的好吗？
　　更别说这里是EX工业仅次于五级最高级别的实验基地，防御系统那都是在所有防御系统里数得着的，被一把锤子就“一力降十会”的破坏了防御系统那不算，而且因为未来老板在这个实验基地里养伤，所有安保系统也得到了强有效的升级，在这种情况下能让人徒手闯进来，那根本就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可以卷着铺盖走人了。
　　如此一来，擅闯的“勇者”就在刚迈出第一步后，就被呼啸而来的麻醉剂给撂倒了。
　　以及，如果不是想知道他擅闯基地的最终目的得留个活口，那刚才可不就是麻醉剂那么简单了。
　　随后实验基地的守卫们看着应声倒下的“勇者”，在被控制台通知这人是真的晕过去了，而且体内都没有任何自毁装备后都面面相觑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单纯来他们实验基地演舞台剧的吗？还有这附近可都是EX工业的地盘，就不存在精神病院一说啊。
　　#妈的智障#，都说不通。
　　不管怎么说，这英勇无畏的“勇者”就被关了起来，顺带着在他昏迷时，还被做了非常详细的检查，比一般医院会做的体检都要详细和相对高端，而且效率也非常高。没多久，顾青就拿到了“勇者”的体检报告。
　　在其中几个选项上，那根本就异于常人的数据，让顾青不由得挑起了眉梢。
　　大卫立刻就出声道：“这些数据实验室那边核对过不少于三遍，先生。”
　　“在那把神奇的锤子落户到实验基地时，我想我们也该做好了面对未知的心理准备。”顾青这话是说那把伴随着异象而来的锤子，在它破坏了防御系统落地后，不同于实验基地守卫们一副“你在逗我”的心态，实验基地的科学家们可都是…磨拳霍霍。最开始还以为那是从没有被定义过的陨石，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科学史上第一批能接触新事物的科学家。后来被证实那是一把锤子后，也没有影响他们的狂热，谁让那把锤子根本就拔不起来呢。这对科学家们来说就更有趣了，他们开始研究这把锤子是什么材质的，并对锤子的造型还有锤子上的花纹进行全方位立体化的研究，并且他们几乎把实验基地能提供给他们的切割方法都试了个遍。
　　——锤子心里苦，锤子不说。
　　……
　　“勇者”很快就醒过来了，他还没动用武力呢，就在实验人员惨无人道的围观下觉得汗毛倒立。视线转了一圈，最终落在看起来最单纯无害还最顺眼的，坐在轮椅的青年身上。
　　坐在轮椅上的金发青年意识到他的目光后，冲他露出个纯良的笑容。
　　“勇者”也条件反射的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配合着他那健硕高大的身材，还有一头金色的半长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只金毛犬。
　　其余的科研人员互相交换着微妙的眼神，大意应该是赞叹这“勇者”的慧眼识珠，一下子就选中了他们的老板吧。
　　然后，他们的老板，坐在轮椅上的金发青年就慢条斯理的开口了：“你愿意和我谈一谈吗？我是艾瑞克·泽维尔。”
　　“勇者”就迷迷糊糊点头了。
　　在正式谈一谈前，大家知道了这位“勇者”的名字——托尔，奥丁之子。
　　他自己就是这么介绍的，顾青倒不觉得这种介绍法略与众不同，他就曾经见识过，也曾经被介绍成“爱隆之子”，所以顾青就先问了：“托尔，我能知道你多大了吗？”
　　“勇者”，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托尔了。托尔在被顾青这么问了之后，就开始思考了，然后他自己也没思考出个具体数值来，就那么大喇喇的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有很多年了，据我母后说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我们和冰霜巨人大战。”
　　托尔是很认真在说这件事的，顾青并不觉得他在说谎，所以他就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借着托尔话里透露的信息就跟他往下谈，而托尔在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后，他似乎也很需要一个倾听者，就像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的生平，甚至于他祖辈的生平，还有跟冰霜巨人的爱恨情仇都给倾倒出来了。
　　总得来说呢，在托尔的认知里，他不是中庭人即地球人，而是来自神域阿斯加德的仙人，他是天父奥丁与王后弗丽嘉的大儿子，而且他还有个弟弟洛基。冰霜巨人是他们的宿敌，托尔虽然没有正面和冰霜巨人对抗过，但他身体里就流着骁勇善战，英勇无畏的血液，所以他为了证明自己仙宫大王子的根正苗红，就带着弟弟和小伙伴们去了冰霜巨人的领地，结果…自然是被冰霜巨人生擒了，他们的父王奥丁出手才救了他们。这件事让天父奥丁非常愤怒与失望，所以他就把“始作俑者”的托尔给贬下神域，贬入到中庭来，与此同时被先一步贬下来的还有他的锤子，不过那把锤子上还同时附有了奥丁的咒语，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拿起来。
　　谢天谢地，托尔终于想起来了他的锤子，他顿时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转起圈圈，声音如洪钟般：“美佐拉（Mjolnir）！它在哪儿？”
　　现在好了，他们知道那把神奇的锤子叫什么了。
　　也不能这么说，“美佐拉”就只是眼前这个自称是神的男人称呼的，具体真假还有待考量。
　　事实上，在托尔和顾青相谈甚欢，主要是托尔在滔滔不绝的讲述时，围观的科研人员就开始分析了，比起托尔讲述的，他们更倾向于相信托尔患有精神病，虽然还没有进行专业的诊断，但精神分裂伴随的幻想症是显而易见的了。
　　至于托尔那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有神论，这也完全能够理解，精神病患者的幻想症很大程度是依托于现实存在的，更甚者还会在现实的基础上掺杂进不现实的体系，比如说现实中的神话体系，又比如说宗教体系，这其中又以宗教体系被选中的几率最高，可神话体系也是占有一定比例的。
　　而之所以会特意强调这一点，就是因为他们意识到托尔的那一套有神论，是依托于现实中存在的北欧神话。天父奥丁、雷神托尔、邪神洛基、冰霜巨人劳菲等等，这在北欧神话里都能找到的。
　　当然了，这只是科研人员更愿意相信的一套理论，并不代表它就一定是真相，这里的关键问题还是出在那把分辨不出材质，并且还不能被拿起来的锤子上。
　　相比起来，顾青更愿意相信托尔的那套有神论。他从来就不是个正统意义上的无神论者，他是讲究实事求是、客观公正、有理有据，承认且科学探寻物质世界不假，可不代表他就不相信用现有科学知识不能解释的事物，不然的话他早就在经历过各种各样世界，在三观一次次遭受到冲击时就崩塌了。
　　所以，顾青就让托尔去见了那把锤子。
　　瞬间，顾青在托尔心中的形象就更加美好了起来。
　　只可惜美佐拉现在处于被封印状态，还没有重新找回“信仰之力”的托尔并不能把它给拿起来。尝试了好多种姿势的托尔，最终放弃了，他忍不住跪在地上朝天怒吼起来。
　　十分应景的，天上开始下雨了。
　　雨直接淋在了托尔脸上和身上，其他的人包括病患顾青，他们都在被搭建起来的临时研究室里，专心致志的在看这一出“舞台剧”。
　　顾青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今年有趣的事情似乎格外的多呢。
　　接下来找不到回家路的托尔，就暂时被EX工业的实验基地给收留了。他并没有忘记给了他帮助，指引他找到了美佐拉的好心中庭人，只不过相比于在外面晃荡，托尔更愿意守着美佐拉。
　　然而被美佐拉吸引来的不止托尔这个曾经的主人，还有对奇形怪状的事物异常感兴趣的神盾局。他们也监测到了先前的天气异象，另外他们也并不是无神论者，总之他们就想对那从天而降的事物进行进一步的探查，不过探查的第一步是能够进入到EX工业的实验基地，再一次的。
　　考虑到他们前不久才用了略僵硬的理由进入了这一实验基地，这一次他们总得要想个更好更官方的理由，或许他们需要个中间人？
　　——EX工业继承人的好基友托尼·斯塔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119章
　　
　　“所以你就一直打算直视我的眼睛了？”
　　顾青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跟进入到《搏击俱乐部》拍戏的莱昂纳多，进行视频通话。很显然从一开始莱昂纳多就是一副视线无法安放的模样，过了两分钟，顾青就先开口了提醒他这件事了。
　　莱昂纳多视线仍旧没有进行任何飘移，他还振振有词的说道：“在说话时直视别人的眼睛，不是一种礼貌吗？”
　　顾青挑了挑眉。
　　莱昂纳多：“……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会这样的原因！”
　　顾青一点都不知道，他还给出一个现成的答案：“因为你懂得礼貌为何物了？”
　　莱昂纳多琢磨了下顾青说这话的“韵味”，他小心翼翼的瞄了顾青一眼：“你还好吧，艾瑞克？”莱昂纳多是非常想知道强吻后续的，可他这不是不好意思么。
　　“如你和大众所见，我坐轮椅了，你认为呢？”
　　顾青把后果说的这么严重，而且与事实不符，莱昂纳多才不要承担呢：“说起这件事来，你为什么要对外夸大你的病情啊？”害他在看到新闻时还吓了一跳。
　　“我有吗？”顾青反问着。
　　莱昂纳多想了想他还真的没有，其他的都是无良媒体在写，“好吧，可你就这么让那些媒体这么写啊？”
　　顾青用手支着额头慢悠悠的说：“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里奥。”
　　莱昂纳多撇撇嘴，正要说“我不信”时，就听顾青又接了句：“就好像我不能控制你仅凭一句要定做轮椅的话，就笃定我以后就不能走路了一样。”
　　莱昂纳多：“……”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啊？
　　结果还没能好好聊下去，倒不是说莱昂纳多恼羞成怒了，而是他的助理开始叫他了，他在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有一场戏要拍，而导演大卫·芬奇，该怎么说呢，莱昂纳多怀疑他也跟卡梅隆一样是个完美主义者，但他们完美主义的地方还不太一样。卡梅隆是非常追求他理想中的效果，光线、角度、甚至于比较抽象的意境都得要让他满意，而大卫·芬奇他是倾向于一场戏要来来回回拍个很多遍，以至于演员们都不太知道到底刚才拍的那一场到底有什么问题，因为导演最后会剪辑成正片的那一条往往不是最后一条。
　　这简直能逼死强迫症。
　　莱昂纳多要去接着拍戏了，顾青这边也没有闲着。他把M-o、魔镜和冬兵从新墨西哥州出发到纽约的“冒险之旅”，当成舞台剧来观看了，而且如果这样的舞台剧有季票或年票，他绝对会百看不厌。
　　他们仨到现在都没有到纽约来着，说起来最快的办法其实是魔镜带着他们直接瞬移去纽约。就现在的魔镜大人来讲，它完全能办得到，可就好像没谁想起了这个办法。
　　当然，顾青也没有提醒他们就对了。
　　顾青也是例行看一看这“一台戏”，他这不是在他们仨离家出走期间，又找到新玩具了吗？即使新玩具的智商似乎和魔镜大人是一个级别的，可他好歹也不是凡人。
　　是的，这新玩具说的是托尔，不然呢？
　　那美佐拉，又名“雷神之锤”，现如今还就是纹丝不动呢。
　　顾青是这么想，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自从顾青先前正式醒过来时见过一面，后来就没有联系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在用他一贯骚气十足的方式出场后，就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听说你的实验基地被砸了个坑？”
　　顾青朝着托尼微微颔首：“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斯塔克先生。”
　　托尼几乎想翻白眼了，他就那么大喇喇的往旁边一坐，用更加百无聊赖的语气说：“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次又惊动神盾局了。”
　　顾青没有立即就给托尼答疑，他转动着轮椅面朝着托尼，正面打量了他一圈。托尼这次并不是穿着他那件“金碧辉煌”的钢铁战衣来的——虽说钢铁战衣现在在托尼孜孜不倦的研发下，已经到了马克3代，可它外表颜色的主色调仍旧还是金、红色，不过顾青并不想再针对托尼独特的审美观发表什么意见就是了——而是坐飞机飞到新墨西哥州，进而又开始他的跑车招摇到EX工业的实验基地。整体看上去倒还好，而且还不改他那花花公子个性，在过来的时候还顺带和实验基地的女科研人员们调笑了一番。
　　“怎么？这个问题还需要你这么看着我才能回答吗？”托尼有点不耐烦的抖了抖腿说。
　　“为什么不呢？这样不是更方便你分辨我说的是真是假吗？”顾青现在坐着轮椅也不耽搁他打嘴炮的技能发挥，而且他就这么没有铺垫的说了答案，“那属于一个外星人的飞行器，以及这个外星人目前就在我的实验基地里做客。”
　　托尼扯了扯嘴角：“我笑了。”
　　顾青可没笑，而且他也没有在开玩笑，毕竟来自阿斯加德的托尔从广义上来讲，是十分符合外星人的定义的，至于那把锤子，如果它并没有被托尔的父王施了咒语，根据托尔的描述，它是能够带着托尔回阿斯加德的，所以类比成UFO，也并不过分，不是吗？
　　现如今托尼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顾青就没有再多扯些有的没的，就直接把当时的记录数据，从电脑里拖出来给托尼看。
　　托尼一开始还抱怨：“认真的？你以为我是什么天文学家吗？”
　　然而等他看到那不同寻常的数据后，就自动消声了，虽说他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天文学家或天体学家什么的，可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不太正常。再者说了，即使他还没有看到这么详细的记录数据，单就通过神盾局竟然那么…厚颜无耻的上门来找怼，就能知道这次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原谅托尼用到了“东西”这个词，他觉得很多时候神盾局把对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那一帮人有威胁的，都已经单方面的剥夺了对方的权益，好比他还蛮感兴趣的那位班纳博士。
　　托尼收敛了心神，当然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着调：“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变成天文学家了？”
　　顾青想了想回答：“从这个实验基地的防御系统被美佐拉开了天窗后。”
　　托尼因为这个新名词的出现挑起了眉：“什么东西？”
　　“你说美佐拉吗？我没有说过吗，它从外表上看起来是一把锤子的模样。如果你想要我详细描述的话，那，是一个灰色方型，配有一把由棕色皮革包裹的圆形短柄，手柄尾部有一条环形挂绳。”
　　托尼翻了一个有力的白眼。
　　该解释清楚不好好解释，不该好好解释的时候偏要详细解释的顾青，就把那把锤子的资料调了出来，让托尼看看那让神盾局紧张的天外来物的真面目。
　　托尼的神情不太好形容，总之是非常的微妙。
　　说好的UFO呢？
　　这里的‘UFO’指的是那种由过去多年影视剧或小说漫画等文化产物的熏陶下，人们通常会有的通俗描述的外星人飞行器。
　　托尼作为一个机械工程系的天才，他大概不是这么想的，可谁让顾青先前就有那么点误导他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
　　只能说这是个不得了的玩意儿，迄今为止实验基地的科研人员们都没有彻底弄清楚它到底是由什么金属材料制造出来的。而托尔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那把锤子是他父亲奥丁命令小矮人铸造的，用的金属好像是从一颗即将湮灭的星球上提取的材料。托尔还声明了，那颗星球会湮灭，绝对不是因为他们阿斯加德的将士攻打的。
　　托尼在以很快的速度看完资料后，对锤子可感兴趣了。“快来和我说说这个外星人的来历，别说你没有和它——我用‘它’来形容你没意见吧——进行友好的交流。”
　　顾青就讲故事一样的讲述了整个经过，托尼是听得津津有味，只不过他的“评论”就很斯塔克了，比如说在听到顾青说托尔是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后，他是这么评价的：“你不觉得先前他擅闯你的实验基地时，守卫们给了他一剂麻醉剂太保守了吗？试想下，如果当时他们直接真枪的干过去一发子弹，并神奇的把这位‘神’射杀在当场……这可就会成为神剧情了，你觉得呢？”
　　顾青竟然没有当场反驳，反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他得承认托尼这个想法乍听起来还是蛮带感的，不过么，“这只是个没有意义的假设。”
　　如果他语气里没有任何跃跃欲试的成分，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吃饭、睡觉、拔美佐拉的托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第120章
　　
　　托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艾瑞克·泽维尔，你也太淡定了吧？”
　　“原来你是在表达你的不淡定才提出这么听起来没有意义，但实际上如果操作得当还是有建设性的提议吗？”
　　顾青这绝对是在说实话了，托尼也很认真的想了想回道：“不，那个我是真心的。”
　　#科学二人组#
　　反正为科学献身的又不是他们俩，所以顾青才会这么淡定，至于托尼他是有点小不淡定，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的唯物主义三观在收到强烈冲击下，还没有那么快就重新黏合好。这么一说，也就代表了托尼倾向于相信顾青的结论，也就是托尔的来历就像他本身说的那样，毕竟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说托尼这三观破碎再组合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呀。
　　“那，还有问题吗？”
　　顾青这么一说，托尼要是再不淡定，那似乎就显得他太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托尼是拒绝背上这样的“罪名”的，所以他就不继续抖腿了，坐下来翘起腿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句很嫌弃的话：“作为一个‘神’，他未免太弱了吧。”
　　顾青沉吟道：“这就看你怎么定义了，或者说你认为一个和托尔同出一系的神，他能够孕育出八足神驹，巨狼和魔蛇才是真正的强悍，那我也无话可说。”
　　托尼：“……What？”
　　顾青稍微倾斜着头笑着说：“我说的是和托尔以及他所在的地域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北欧神话，同出一系的神指的是这个神话体系里的邪神洛基。我还以为你会对这样的神感兴趣呢，原来不是吗？”
　　觉得膝盖中了非常莫名其妙一箭的托尼：“……”
　　等他缓过来后刚想说“你真肤浅”时，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等等，在你刚才的故事里你是不是提到过‘洛基’这个名字？”
　　“托尔心爱的弟弟，洛基。”顾青原本还打算和托尼仔细说一说北欧神话，争取找出这北欧神话和阿斯加德这等神域的关联呢，不过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顾青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一边埋头看平板电脑，一边就那么随意的跳跃着话题：“托尼，我觉得我们那个电影公司的名字，E.T.取得很有预见性，你认为呢？”
　　托尼一愣，也跟上了顾青转移话题的速度：“你说外星人？如果这么牵强附会的联想让你觉得高兴的话，那请你千万别客气——这是什么鬼？”
　　托尼的“唱唱反调”还没有唱完，就被顾青都没有打声招呼，就弹出到面前的投影屏幕上的画面，给成功地吓了一小跳。
　　顾青眨了眨眼：“我认为那是洛基。”
　　“还真是谢谢你的答疑啊。”托尼怪声怪气地说。他刚才就不是因为画面里的人物给吓到了，而是因为画面里，被顾青猜测着身份为“洛基”的青年，是凭空出现的，而且他的衣服也在见到托尔的那一刻从现代服装变成了超级复古的服装，可以说是瞬间就达成了“一键换装”成就。
　　顾青好声好气的说：“所以你要坐下来一起观看这出由外星人出演的家庭伦理剧吗，托尼？”
　　托尼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不，是不拿这里不当影院：“起司汉堡，谢谢。”
　　影院也好像没有怎么人性化的服务吧？
　　不过这里的待遇更豪华，世界级偶像兼亿万富翁脾气好到没话说：“可以。”
　　托尼还就来劲了：“那就再来一桶爆米花。”
　　这个也没有很大的问题，把它们送过来的是大卫。托尼扬了扬眉：“我想知道他当EX工业CEO是你父亲的主意，还是你的？”
　　顾青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问？”托尼一副“奇了怪了”的语气反问道，所以还要不要看由阿斯加德的大王子和二公主，不是，是二王子一同倾情演绎的家庭伦理剧了？
　　好在两个人还记得这件事，主要是投影屏幕里发出的声音拉回了他们的注意力——
　　托尔被奥丁发配到中庭，他其实并不能很透彻的领会天父奥丁这么做的用意，当然也有可能是现实太残酷，他刚来地球就两天，然后就被留在EX工业的实验基地做客了，待遇好的没话说，所以阿斯加德的大王子就没有受到艰苦环境的蹉跎，他现在也就满心想着拔出他的雷神之锤，然后重回阿斯加德。所以他在看到亲爱弟弟出现的那一刻，就欢喜的问道：“父亲是派你来叫我回去的吗？洛基。”
　　像是变魔术般出现的青年，果真就是洛基，不过他并不是北欧神话里孕育了能闪瞎人眼睛后代的那个洛基，在这里他就只是托尔的弟弟，阿斯加德的二王子。这一次呢，他带来的并不是喜讯，反而是噩耗：奥丁并没有原谅托尔，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托尔了。
　　天父奥丁因为先前去冰霜巨人的王国，把不争气的熊孩子们救回去来时和冰霜巨人的首领劳菲打了一架，再加上以前的旧疾，还有对托尔这个长子的失望之情，导致过度的心力交瘁，就不幸的殒灭了。
　　托尔当下就信以为真，伤心的流下了眼泪。
　　却没看到他亲爱的弟弟洛基，背对着时那悲戚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长的坏笑。
　　同理，洛基也不知道他的行为举止，都被两个“愚蠢的凡人”看在眼里。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托尼这个“半路出家”的都看出端倪来了：“哇唔，原来神也会因为争夺家产而勾心斗角啊，那这位觉得自己成功抢到了家产的小儿子，知道他们敬爱的爹地很有可能只是假死吗？说真的，我都有点同情他了，我是说他们的爹地。”
　　两个儿子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一个笨，一个更笨。
　　顾青完全赞同托尼的说法，他还补充道：“洛基不是奥丁亲生的。”
　　托尼呵呵了：“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因为他能生出八足神驹吗？”
　　顾青：“……”
　　顾青有点后悔给托尼科普北欧神话里的邪神了，他顿了两秒后才说：“不，是因为在北欧神话里洛基和奥丁是养兄弟关系。”
　　这句话显然没有多少说服力和诚意，顾青就被托尼给瞪了，所以他想了想就补充了句：“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而且我是想给你看科学性证据的——托尔的遗传物质组成和人类的极为相似，那么人类用来检测血缘关系的方法在他们身上也很有可能是通用的。只可惜现在我就只有托尔的遗传物质，并没有洛基的。”
　　“我还以为你总是能心想事成呢。”托尼也就那么随意一吐槽，哪里想到在“安慰”过被他宣称永久流放再中庭的哥哥，并装作黯然神伤说了永别的洛基，就跑去拔那把被千锤百炼过的锤子了。注意，是赤手拔的，他的手和那把锤子最起码接触了有二十秒，考虑到现如今提取遗传物质的技术，更不用说现在还是在以基因研究为专长的实验基地，这已经足够实验基地的提取信息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出意外。
　　托尼神情挺微妙的，就和发现自己拔不出美佐拉、又左右看看有没有愚蠢的中庭人注意到他动作的洛基的差不多微妙。
　　托尼清了清喉咙说道：“如果不是神盾局的找上我，我都还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对他们到底是亲兄弟并不太感兴趣，谢谢。”
　　顾青：“哦。”
　　托尼斜睨着顾青继续说道：“现在你知道了神盾局的用意了吧？所以你就这么把这什么北欧神和他那把被诅咒的锤子上交给神盾局？”
　　“为什么不呢？这把锤子的到来，已经妨碍到实验基地部分项目的正常进度了，所以我觉得是时候把它移交给更为专业的团队了。”
　　顾青顿了顿觉得自己用词不太准确，就纠正道：“你也说那是一把受过诅咒的锤子，它现在还没有被解开咒语，所以它现在只能呆在原地粉丝不动，所以说我们没有办法移交它，就只有麻烦神盾局过来把它保护性的监禁起来了。”
　　唔，这次的用词应该是没任何问题了吧。
　　托尼琢磨了下顾青这话的弦外之音，没戳破就摊开手说：“随便你怎么做，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筒……又怎么了？车祸让你的眼睛出什么问题了吗，亲爱的？”
　　顾青的蓝眼睛落在托尼脸上，好像不管是什么事在那双蓝眼睛下都无所遁形，然后顾青平心静气的问道：“托尼，你是钯中毒了，对吧？”
　　——这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第121章
　　
　　托尼被问懵了，他过了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So what？”
　　这一次托尼并没有再死鸭子嘴硬，就那么默认了，虽然托尼在反应过来后遗露出懊恼的神情，但经过了短暂的天人交战后，他就把手抄在裤兜里一脸的满不在乎。
　　顾青对他的表现似乎不太赞成：“我只听说过当人想哭的时候，倒立着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可没想过面无表情了眼泪就不会流出来的。说这些不靠谱的，我就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哭的话我不会笑话你的，托尼。”
　　托尼：“……为什么你就不能直接说一句‘我很遗憾，托尼’啊？”
　　顾青反问：“你想从我这里听到这句话？”
　　“绝对不——”
　　“我想也是。”顾青故意放慢了他眨眼的速度，这样显得他更无辜了，也挺让托尼觉得火大的，偏偏顾青对此似乎一无所觉，接下来他就是那么的睁眼说瞎话：“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和你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托尼回了个眼白给顾青，等把白眼翻回来后说：“别指望我会付钱给你，泽维尔医生。”
　　说完后，托尼特别烦躁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这并不是说他就是在后悔他又一次退了一步。
　　好吧好吧，这确实有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说这，就是把他中毒了他目前没有有效的根除方法他正在慢慢等死这件事说出来这种行为，没他认为的那么困难。
　　托尼也不太说得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反正莫名的让他觉得焦躁，这就好像去年他从阿富汗被救出来后，他想要把钢铁战衣做出来，他想做更有意义的事时，他去找罗德，罗德却只是让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而且罗德也没有想要参与的意思，反正这件事让托尼觉得有点受伤，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到最后反而是顾青理解他……这绝对不是什么惺惺相惜，托尼只是不太习惯，不太习惯有这样一个朋友。
　　以及，这感觉还不赖。
　　当托尼终于平心静气下来后，勉为其难的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不管怎么样，托尼是不打算自己硬扛他钯中毒快要死了这件事了，换个角度来说他现在成了顾青的半个患者。之所以说是半个，那是因为托尼本身就参与到寻找解决他钯中毒的方法中来，他本来就是擅长这方面的，不过呢，这个表述里的重点并不在‘半个’上，而在于‘患者’上——最近一段时间，EX工业在新墨西哥州的实验基地好像是陆陆续续接收了好几个患者了，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排列的话有前九头蛇最强大的武器冬兵，有被天父流放到地球的阿斯加德大王子托尔，现在再加上个亿万富翁、天才、钢铁侠托尼·斯塔克。
　　说句通俗的，实验基地的主人简直是什么小猫小狗都往家里领，而且还是倒贴钱的那种。
　　这么说还真是异常的贴切：先不说托尼就是冬兵和托尔，他们可不是在实验基地里白吃白住，顾青还额外负责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好在“好人有好报”，现如今上门当冤大头，不，是送补贴的不就来了。
　　这里说的就是神盾局了。
　　神盾局是个非对外存在的机构，知道他们存在的少之又少，可并不代表它就是个非盈利机构了。神盾局最开始是由托尼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还有其他几个爱国人士，在二战后成立的，演变至今，这个机构也已经变成了政府的秘密组织，还是个国际性的秘密组织←似乎叫得出名字的秘密组织都不差钱，当然也有例外，这里不特指但点名说一下万磁王的兄弟会。当然了，神盾局并不在例外列表里，他们可太不缺少物力财力了。
　　现如今他们就那么登堂入室，进驻EX工业的实验基地，再怎么样也不能是什么代价都没付出，对吧？
　　……对。
　　和神盾局讨论什么叫“等价交换”这事儿，就不需要顾青出场了，EX工业的律师团完全可以尽心尽力做好的。顾青现在除了开始着手和托尼一起研究“治疗方案”，还不得不面对一场以出乎意料形式终结的“舞台剧”——
　　还记得从出了实验基地，花了好几天都没有抵达纽约的熊孩子三人组吗？他们最终还是成功的抵达了纽约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并且无惊无险的参观了美国队长博物馆，就是那个权威性到了连摆放在里面美国队长模型上穿的制服都是量身定做的博物馆。
　　再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在纽约总共呆了不到两小时，这还是从他们踏入纽约城开始算起，就“咻”的一下从纽约回到实验基地了。
　　魔镜大人无师自通这一远距离瞬移技能，它在见到顾青后，就用一种夹杂着沾沾自喜和莫名亢奋的语气嚷嚷了：“赛恩赛恩，我和你说如果不是魔镜大人机智，温特就被非礼了！等等，非礼他的那两个男人好像都长得很英俊，所以说这不是非礼，而是他们在示爱吗？”
　　#颜值党#
　　即便顾青还没有看过这一段，但他也不差点就信了魔镜大人的描述。另外，现在并不是八卦的时候，被从纽约长距离瞬移回来的冬兵看上去不太对劲。在具体诊断前，还是先把冬兵脸上的伪装给去掉吧——他们仨离家出走前给自己做过伪装的，尤其是冬兵，还记得吗？这不难，魔镜都还贡献出了他们家的黑科技-生物拟态电子面具，戴上这种面具可以模拟出内存的数种人物，男女老少都有。
　　本来选择性别为男，然后老少随机就行了，可偏偏魔镜大人给冬兵选了个女孩子模样。冬兵觉得无所谓，M-o竟然也没阻止……也就是说现在冬兵仍旧顶着个面瘫少女脸，酷酷的，再配合上冬兵特有的就连面具也没办法掩盖住的委屈眼，莫名还有种反差萌。
　　顾青让M-o把冬兵脸上的生物拟态电子面具摘下来，这一举动让原本还沉浸在浪漫爱情剧里的魔镜大人，瞬间就蹭到顾青背后了，贴着顾青“小声”说：“赛恩，我怀疑第二个男人是温特的前男友，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我失忆了但我还记得他的那种前男友。”
　　顾青眉梢不自觉动了动，明明只有一个故事，为什么一会儿又出现了第二个版本？
　　M-o：“→_→ ”
　　冬兵这时候开口说话了：“詹姆斯·巴恩斯，巴基。”
　　顾青皱起了眉，魔镜大人就在旁边解释：“对对，我们在博物馆里看到温特的照片被摆放在那里面了，不过他长得和现在有点不一样！难道是出车祸失忆了，被一个杀手组织捡到去做了杀手？”
　　“魔镜！”顾青用带着点责难的无奈语气叫了一声魔镜，它可真会转化气氛的，而现在是需要严肃的氛围，看起来冬兵是遇到了他记忆的催化剂了。
　　“你想起什么了？”
　　以及，顾青的关注点还不止这一个，除此之外还有魔镜当初给冬兵戴上生物电子拟态面具时，似乎只给他调了面部变化，但并没有附带配套的声音，也就是说冬兵是顶着一个少女脸，但声音还是他原来的声音。
　　唔，顾青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当然了目前还得尽好职责，只是冬兵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死死抿着嘴唇就不开口说话了。
　　顾青并没有强迫他，他观察了冬兵一会儿，就让冬兵一个人呆着了，M-o选择留下来陪他。
　　魔镜大人跟着顾青出来，又兴致勃勃的跟顾青说起先前发生在博物馆的故事来：“赛恩赛恩，我还没有和你具体说那个第一个来搭讪温特的男人吧？魔镜大人觉得他是捡走温特那个杀手组织的成员。”
　　顾青漫不经心的附和着：“原因呢？”
　　魔镜大人理直气壮的回答：“他叫他温特啊，但他又好像认错人了。”
　　顾青这次就没有再漫不经心了，他和魔镜到了另外一间实验室，平时都是划归给伊娃用的实验室。因为神盾局的入驻，伊娃目前就只有分出一股数据流在美佐拉那边了，同时也就回归过去当“熊孩子联盟”的网络监察官了。见到顾青进来，伊娃就飘走了过来，魔镜大人先活力滔滔的嚷嚷了：“伊娃，我好想你啊！”
　　伊娃淡淡地看了魔镜一眼说：“我不想念你，魔镜。”
　　魔镜大人顿时就哇哇大叫起来：“那我也没有想念你，不，我是更没有想念你！”
　　伊娃没再理会魔镜那没有任何意义的比较级，就自顾自的把当时监拍下来的，还是全方位的视频整合出来，让顾青看了。除此之外，伊娃已经连魔镜大人口中的先后出现过的“两个意图非礼冬兵的男人”/“为爱痴狂的前男友”/“杀手组织的成员”的两个男人资料给查找出来了。
　　显然其中一个就是来博物馆缅怀过去的美国队长，穿着便装的史蒂文·罗杰斯，冬兵作为詹姆斯·巴恩斯时记忆的催化剂先生。在被拍到的片段里，冬兵先站在博物馆里大幅二战英雄图片和雕像前，图片和雕像里都是以美国队长为中心排列的，詹姆斯·巴恩斯中校作为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兼左右手，就站在他的旁边。冬兵看得出神，M-o和魔镜都在他的背包里呢，不过这不妨碍他们俩在里面探查，并且还通过通讯设备和冬兵拐着弯的聊天，饶是如此在史蒂文·罗杰斯先生走过来时，冬兵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
　　冬兵那时候还是酷girl，美国队长当然认不出他来，再说了美国队长并不知道冬兵还活着，他以为冬兵在当年掉下火车后就不幸牺牲了。再有，罗杰斯先生只是来缅怀过去的，他也没有和冬兵并肩站，发生交集是因为罗杰斯先生看着面前巴恩斯中校的遗像，呢喃出了他最好朋友的昵称：“巴基……”
　　拜超级士兵的四倍听力所赐，僵立着的冬兵听到了，他就那么脱口而出：“谁他妈是巴基？”
　　前面也说过了冬兵就只是相貌变了性别，但声音并没有变。因此在罗杰斯先生闻声看过去时，就看到了一个态度不羁的女孩子，心态还停留在相对很保守的二战时期的美国队长，当即就空白了——他适应现代社会，还没有适应的这么多，还不懂这种“反差”是什么情况。
　　冬兵就大无畏的让罗杰斯先生看，主要是他看罗杰斯先生看呆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记忆被刺激了，整个人不太能反应过来。
　　从视频里看，都能看得出当时的美国队长被看得不自在了，然后出于礼貌美国队长想开口说些什么，然后他就只张了张嘴，冬兵转身就走了。
　　美国队长：“……”
　　魔镜大人看得津津有味的，还额外补充了个后续：“我们就从博物馆后门离开了，温特后来还一拳头把不远处的一面墙给砸了个窟窿，我就说他们是前男男朋友关系吧。啊呀呀，我记得你，你却忘了我，想想就觉得虐啊。”
　　等等，魔镜大人首先说的难道不是非礼与被非礼的关系吗？不对，是差点非礼与差点被非礼的关系，这确实是并没有非礼。
　　……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顾青再次决定无视魔镜大人的主观臆想，再去看另外一个和冬兵产生交集的人物。这次伊娃寻找这个人物的资料，就没有辨认美国队长的来的容易了，不过因为照到了全貌，再加上限定词，再寻找起来就相对要容易一些了，最终伊娃在神盾局的员工资料库里找到了他的个人资料：神盾局特战队队长，布洛克·朗姆洛（Brock Rumlow）。
　　
　　第122章
　　
　　在看到魔镜大人口中“第一个来搭讪的男人”影像前，顾青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在冬兵作为冬日战士存在的记忆里，大部分记忆都是和刺杀任务有关的，这也是他在过去几十年前数次被解冻的原因，但也并非没有些称得上美好的记忆，比如说印有穿着蓝色背带裤小奶牛的草莓牛奶。
　　这部分记忆并不多，伴随着它出现的人物更是寥寥无几。
　　现在顾青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朗姆洛先生。
　　顾青对此人出现在神盾局的资料库里这件事，并不多觉得惊讶。现在的神盾局可是切切实实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么说不是太准确，要知道现如今神盾局权力在局长弗瑞之上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可是九头蛇现如今的领导者。九头蛇可是把腐蚀神盾局，借机侵蚀全世界这件事做到了极致，他们从二战时期九头蛇战败后被瓦解，就开始在做这件事了，数十年来还真的是“润物细无声”呢。
　　对九头蛇的发家史这般信手拈来，顾青这段时间可是做了不少功课，但他现阶段还并不计划直接针对九头蛇做什么，除了把冬兵给安安稳稳的“策反”外。
　　这一项，现在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唔，好像也不是那么顺利，冬兵不是还把美国队长博物馆外的一堵墙给砸了个窟窿吗？
　　说起这个，顾青想象了下冬兵当时的形象，忽然觉得好像做不到直视了，然而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是不能因此嫌弃病人的。另外，生物拟态电子面具，还有改进的空间，像是要做到一键换装，从脸部到声音再到身体都能做到统一变化。
　　这一点，可以记到日程表里。
　　……
　　神盾局的进驻，并没有在实验基地掀起多大的波澜，反而是神盾局的团队们觉得很不自在，那感觉就像是他们现在正处于一处汪洋大海的孤岛上，举目四望全都是平静无波的海水，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侵蚀掉。至于他们离开孤岛的充分且必要条件，则是那把从天而降的锤子能够拔地而起。
　　同样的，神盾局的团队也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可锤子仍旧是纹丝不动。还有，那个所谓的锤子原本的主人，每天总是要来来回回很多遍去尝试着拔锤子，还就是那么旁若无人的。神盾局的团队都不知道是该为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还是勒令他不要再做无用功了——他们似乎也被蛊惑，也想要就那么上去拔一拔那把锤子了。
　　这算什么？苦中作乐吗？
　　还是说这是一种从众心理？可上去拔那把锤子的就只有锤子的主人一个人啊，不，很快这个列表上就增添了一个名字：托尼·斯塔克。
　　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斯塔克先生，就在再次莅临实验基地时，跑过来招摇一番后就毅然决然的穿着钢铁战衣，来了一次“水中捞月”式的拔锤子。
　　无果。
　　托尼也没有半分尴尬，他掀开面罩后就开始对着一脸无奈的寇森跑火车：“据说这把锤子上被施了咒语，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个魔法师或巫师来解咒？还是说你们就愿意守着这把锤子到天荒地老吗？”
　　寇森一脸正直的说着冷笑话：“你说甘道夫吗？”
　　托尼耸肩：“邓布利多也行。”
　　寇森接不下去了，比脸皮厚度他可比不过托尼。寇森就只有转移话题：“你来这儿做什么？”
　　“来给生病的泽维尔送温暖啊。”托尼还真能说，寇森觉得认真就输了，他在目送完托尼大摇大摆的离开后，在心里却是考虑起托尼的提议了，就是找个魔法师或巫师来解咒这个提议，文学作品里的甘道夫和邓布利多什么的就算了，他们神盾局追踪人物里也确实有魔法师这一职业的，只是寇森不太确定他们是否是一个体系的。
　　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是吧？
　　所以这是托尼竟然提了个还算有建设性意义的提议吗？这还真是略意外，不过考虑到托尼先前还提到过对着托尔开枪这种提议，现在这样并不算太意外，再者说了有时候就不能对这种放荡不羁天才的脑洞抱太小的希望。这里说的‘这种放荡不羁天才’，意思是还包括对托尼先前提的建议跃跃欲试的顾青，瞧瞧吧，顾青在见到来送温暖的托尼后，就提到了一个同样有建设性意义的治疗方案：“你刚才说了超级血清，是吧？”
　　顾青点头，“你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你以前难道没有听说过超级血清？”
　　托尼：“……你不要偷换概念，听说过超级血清和你想用注射超级血清来治疗我是两回事，好吗？”
　　没错，顾青提出的治疗方案N就是给托尼注射超级血清。超级血清的完整配方是在二战后失传了，可前斯特拉克工业还留有一些记录，再有现如今顾青的病人里就有个因为注射超级血清而变身的超级士兵，想要根据已有数据再反推出超级血清的完整配方，对顾青来说就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了，这只是治疗方案N号，毕竟光是有超级血清也不行，它的成功率小的可怜。当年在盟军阵营里超级血清几乎可是说是量产了，可被注射后成功被激发了身体潜能变身成超级士兵的，那时候就只有美国队长一个，而且美国队长也不是一次注射就成功的，就是成功的那一次都还是抱着“不过是再失败一次”的心态吧。
　　顾青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可他却这么单独提出来，怎么看都有猫腻呢。他在听完托尼的控诉后，还就是那么恬不知耻的承认了：“这确实是两码事，就像史蒂文·罗杰斯先生在被注射超级血清成功前后，也是‘两码事’一样。”
　　顾青说着还把当时的对比照，投放到投影屏幕上给托尼更直观的说什么叫“两码事”，就是大小差了两码甚至更多的事儿——美国队长在“变身”前是瘦小的，而且还有哮喘病，身体素质也差得要命，可“变身”后，就变成了真人版的“大卫雕像”。
　　托尼现在深刻了解到顾青的恶意了，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青，吐出一个词：“Funny.”
　　顾青笑得纯良：“说起来我还没有感谢你送的轮椅呢，它很好。”
　　——所以说这俩人就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好在这两个小插曲并不影响正事，就当它们是枯燥无味的科研中的小点缀吧，然而小点缀并不止这两个。托尼的建设性提议，不仅给寇森以启发，它还不小心启迪到了…魔镜大人。
　　美佐拉落户实验基地时，魔镜大人和M-o，冬兵离家出走了，等它回来没多久就知道大锤的存在，在得知顾青并没有要收藏那把锤子前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即使在从顾青那儿得到保证后，魔镜对锤子的兴趣仍旧不减，它倒是想试一试把锤子吞进去会怎么样，但好歹在关键时刻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托尼说锤子受到诅咒的话，被魔镜大人一不小心就听进去了，它在顾青送走了托尼，来地下基地时神秘兮兮的靠过来问顾青：“赛恩赛恩，那把锤子它是被诅咒了，对吧？”
　　“它是附有咒语。”
　　魔镜大人就又问了：“那它在被诅咒成为一把锥子前，是一国公主吗？”
　　顾青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他微微叹口气：“你继续说。”
　　“就是有巫师把她从个活生生的人诅咒成了一把锤子，那个巫师就是想把她和她的王子分开。魔镜大人就看到有个金发的男人对锤子不离不弃啊，可惜他用错了方法，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像拔萝卜一样拔锤子，而是给锤子一个真爱之吻啊。啊——真爱之吻，它总是能解除一切诅咒。”魔镜到最后都吟唱起来了。
　　魔镜描述的故事很童话很凄美，可遗憾的是托尔的雷神之锤在变成锤子前，并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它就只是一堆材料。
　　所以在魔镜大人用邀功般的语气问顾青，它要不要去提醒托尔改变拯救心爱之锤的策略时，顾青沉默了片刻就代替托尔拒绝了魔镜大人的好意，还告诉它这件事呢，不需要魔镜在旁边做助攻，需要托尔他自己觉醒，这样才能救回他心爱的美佐拉。
　　“哇哇我懂了！”
　　魔镜大人也是说风就是雨，它转身没多久就把这件事给忘掉了，还很听话的不再去雷神之锤那边转悠了，所以也就没有机会遇到托尔，这么一来托尔无知无觉的又躲过了一劫。
　　“傻人有傻福”，又或者说虐他千百遍的就只是某个特定人物，而这个特定人物在攒着发大招呢。
　　
　　第123章
　　
　　事情发生的时候，顾青正在实验基地的空地里，严格来说是在以锤子为中心往外不到五百米的空地里，他作为这座实验基地的主人，怎么也得要出来接待一下客人。
　　再然后，天空就开了个洞，阿斯加德研发的机器人“毁灭者”就被洛基派来对托尔赶尽杀绝了。
　　接下来的事情，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脱轨。
　　洛基在让毁灭者动手前，还勉为其难的跟托尔，他愚蠢到家的哥哥说几句…再也不见的话，又或者洛基是打算把他的计划说个清楚，最起码是说到能让托尔听清楚的地步。可没想到他刚开口说了两句，托尔就在下面痛心疾首的打断了他：“洛基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父王亲生的，当然也不是弗丽嘉亲生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洛基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件事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时候托尔可已经被流放到中庭了，难道中庭里还有谁知道，还给托尔传了话吗？这么想着洛基就稍加试探起来，“是海姆达尔？”海姆达尔是彩虹桥的守护者，而彩虹桥是阿斯加德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
　　“不是啊，弟弟你知不知道我们阿斯加德的故事，都已经在中庭流传已久了，关于他们诬蔑你的那部分，实在是太令人痛心了！我觉得其中最离谱的就是劳菲竟然是个她，中庭人还说他其实是你和父亲的养母，弟弟！”
　　洛基：“……”
　　托尔最后这句话对了一半，劳菲在现实里是洛基的亲生父亲。当年冰霜巨人和神域开战时，奥丁在冰霜巨人的地方捡到了因为弱小被劳菲抛弃的婴儿，出于某种考量就把他带回了阿斯加德，给他起名为洛基，成为了阿斯加德的二王子。
　　“洛基，你以后千万不要变成母马啊——”
　　“闭嘴！托尔，你难道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洛基这话可算是问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声，托尔你到底清不清楚啊你弟弟是派机器人来杀你的，不是来和你远程聊天的好吗？还有他们以为会看到神的战争，可你们这是在上演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吗？差评！
　　等等，现场不躲起来还在看热闹的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不过他们确实是在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应激准备，这里虽然人烟稀少，可拜托这里可是价值连城，随便毁了什么实验室或实验仪器，到时候谁来赔偿？也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确定这世界上确实是有着外星人存在的，别说他们是什么北欧神，他们就是来自别的星球的非地球人！
　　不管怎么说，现场是波涛暗涌。
　　那一边，兄弟刀剑相向的场面终于上演了。
　　洛基现在也不打算再跟托尔废话了，他就是要让这个愚蠢的兄长殒灭在中庭！因此他就切断了和托尔的“远程通话”，让奥丁锻造出来的毁灭者去毁灭他最亲爱的儿子。也就是这样，洛基才错过了托尔的那句“父亲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反派并没有死于话多而是话少#√
　　先不说以后的事，单就是现在毁灭者都跑到顾青的“后花园”了，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那么肆无忌惮，对吧？
　　于是就在托尔倒地不支，神盾局那边决定开火时，一把锤子就从不远处的飞起来，先是一锤把毁灭者给砸的头都掉了下来，然后又折返到倒在地上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托尔胸膛上，直接把托尔给砸的…醒了过来，更关键的是他好像能举起他的美佐拉了。
　　一激动的托尔，就举着锤子召唤了一道雷电，电闪雷鸣的看起来异常光辉伟大。
　　坐在轮椅上的顾青摩挲着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在刚才一瞬间里长出来的长发，现在已经变回成原本的长度了，他觉得他还是很有魔法天赋的。
　　顺带一提，看来北欧神话对托尔影响深远，说不定等到他回到阿斯加德，还能在阿斯加德传播着有很多地方与“正史”不同的北欧神话。至于阿斯加德的事情，是怎么成为了北欧神话，这里面又是谁最开始在地球上传播的，那可就很难追溯了，或者这可以类比成上帝和《圣经》，谁又能说上帝并不是真的存在，对吧？
　　当然顾青还能给出从切身出发而得出的推论，比如说在另外的平行世界里阿斯加德的故事是由著作者通过北欧神话衍生出来的，存在于某部作品中，然后在现在的这个平行世界里，那某部作品成为了这个世界基石的一部分。
　　不过，这种追本溯源的事，应该并不是其他人关注的重点，即使是有什么人比如说阿斯加德的神们想要追究，想必这个世界规则会做到自圆其说的。
　　……
　　经过了这么一场集狗血、兄弟反目、人机大战（神VS神锻造的机器人毁灭者）等元素的激战后，托尔作为流放的大王子否极泰来，现如今他已经能再和雷神之锤并肩作战了，所以他现在得回阿斯加德去，和他的弟弟做面对面的对决。
　　这是应该的。
　　神盾局也没有办法阻拦，他们现如今已经见识到雷神之锤的厉害之处了。
　　终于意识到弟弟是在跟自己真决裂的托尔走了，神盾局驻扎EX工业实验基地小分队，在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后他们也面色凝重的撤走了。
　　实验基地除了被破坏后留下的疮痍，也可以说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个人方面，同样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冬兵恢复了他作为詹姆斯·巴恩斯的记忆，他在沉默过后面色平静的说起他想要回他以前长大的地方，布鲁克林区去看一看，之后他就静悄悄的离开了。
　　顾青就任由冬兵这么离开了，不过顾青也告诉冬兵，他很愿意为他提供“工作岗位”，另外顾青也就只是把冬兵离开这件事告诉给了魔镜大人和M-o，他们俩现在对离家出走这种事还非常意犹未尽呢。
　　再有是关于托尼的，只能说解决方案已经有了头绪，托尼可是注定得祸害遗千年的。
　　最后，就是顾青他自己了，他现在吧，虽然身体在神速恢复中，可再神速那也只是相对来说的，就以他的病情设定，他现在能坐着轮椅出去晒个太阳都是好的了，所以说这一届的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他就不去了。
　　因为在出车祸后接二连三的出了很多事，以至于在道格拉斯说起娱乐圈发生的事时，顾青都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种形容，是不是略微夸张了？毕竟顾青这段时间可并没有和娱乐圈的事情完全脱节啊。
　　在《搏击俱乐部》剧组拍戏的莱昂纳多，可都是恨不能除了拍戏剩下的时间全都和顾青在联络，电话、短信、邮件或者视频等各种方式。
　　虽然这种说法有点夸张了，不过考虑到他刚和顾青确定关系就分开了，满腔炙热感情的总得想要倾泻，而剧组，尤其还是高压下的剧组，总是滋生各种各样或真或假消息的温床，所以每次莱昂纳多也不愁话题来说，顾青就被动的知道了很多坊间传闻。
　　当然了，这在他们会交谈的内容里占据了一小部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种顾青和娱乐圈相关联的方式，而且还算得上唯一一种吧。其实本来还可以有另外的人跟顾青说娱乐圈的事的，这里可以点名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了。
　　可惜叫顾青给搞砸了，起因是两记耳光事故，卡梅隆因为顾青玩大了气得要命就说好要给顾青两巴掌。顾青在彻底清醒过来后，就把当时在病房里装作是他的那具身体，也就是生物仿生克隆用到极致的模型人，邮寄给卡梅隆了出气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消气反而更生气的大导演就单方面和顾青友尽了。
　　不过顾青倒是听说了一些传闻，关于那具模型人后续的，它……它被大导演无情的喷火给烧成渣渣了。
　　话说回来，顾青会有这样恍如隔世的感想，也不过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没有像过去那样，经常性的和娱乐圈有所接触。如果没有这起车祸事故，他原本也该是和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玩呢，现在顾青也没多少兴致和学院“再续前缘”了。
　　所以在第71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举办前夕，《EX时报》替他们家未来老板发声，因为身体原因他本人没办法到场参加电影界的这一年度盛典，不过他衷心祝愿它办得圆满。
　　在家等着某个小混蛋来道歉的卡梅隆，看到这则报道当即就呵呵了，这家伙他还能再讨厌一点吗？卡梅隆刚这么想完，他家的电话就响了。
　　
　　第124章
　　
　　卡梅隆就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来电显示，好像并没有要接起来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谁先前就是再等着某人来道歉呢。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了五声后，才被卡梅隆慢悠悠的接起来，而且一上来就是嘲讽腔：“瞧瞧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可惜对面似乎并不是顾青，“卡梅隆先生，您好，我是大卫。”
　　卡梅隆：“……”
　　都说了‘似乎’了，下一刻再传过来的声音就是顾青本身的了：“所以说在开嘲前，你得确定对面确实是你要开嘲的对象，不然就很尴尬了，不是吗？”
　　卡梅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他就忍无可忍又熟练至极的冲着顾青吼道：“艾瑞克·泽维尔！！”
　　——卡式每日一吼终于上线了√
　　在吼完后卡梅隆依然没什么好气：“你个混球是专门来找骂的吗？”
　　顾青都在考虑要做个卡梅隆吼他的集锦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说正事：“不，我是通知你有一个价值八十万美元账单的。”
　　卡梅隆继续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顾青就开启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模式：“还记得那个被你烧了的模型人吗？它的造价就是八十万美元。不，因为在它身上使用的专利权都没有被公开，也就是并没有进行开发，所以说它的价值还要更高。让我再来算一算，人造表皮专利这个估价为二十六亿美元——”
　　这么一言不合的，卡梅隆就直接挂了这通电话，只可惜对顾青这个技术宅来说，这么手动的切断通话并没有什么大用，他的声音仍旧传了出来：“我知道你刚才挂了我的电话，现在为了避免你觉得不习惯，我认为你还是把听筒拿起来放到耳边，詹姆斯。”
　　卡梅隆：“……”
　　大导演现在都后悔了，他当时为什么就气不过把那个模型给烧了呢，如果没有烧的话现在就可以拿出来“睹物思人”啊！
　　好在顾青并没有再继续气人了，他情真意切的表达了对卡梅隆的思念之情，并且对他先前让周围人跟着担惊受怕的事郑重道了歉，还保证了如果有下次的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会提前告知的。
　　卡梅隆想要的也就是这样的道歉，所以即使顾青的话里还有让人青筋蹦啊蹦的意味，卡梅隆的态度还是软和了下来。然而也不能指望卡梅隆直接表达出来，他没有再继续冷言冷语就已经是好的了，在顾青道完歉后就没什么衔接的跳到了即将要举行的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了：“你在你那《EX时报》上的声明是怎么个意思？”
　　“好聚好散的意思。”
　　对顾青这个一贯顾青式的回答，卡梅隆的反应是给出了单音：“哈！”
　　顾青对此不以为意，补充说明了下：“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我接下来可能不会再演电影的事吗？我想了想我接下来几年除了《黑客帝国》的续集，我就不准备再接拍电影，不过我倒是想转行做导演，第一部要拍的电影方向我已经有眉目了。”
　　《黑客帝国》第一部将在今年暑假档上映，而导演沃卓斯基兄弟当时为《黑客帝国》的构想是要拍成三部曲。本来他们是想对这两部采用套拍的方式，不过考虑到顾青不可能一下子空出八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所以他们就只有退一步将第二部和第三部的剧本重新进行填充与润色，即使如此第二部开拍也得等到明年了。
　　“继续。”卡梅隆认真了起来，他不觉得顾青转行做导演有什么问题，这大概是他平时给人什么事都能做好，而且还都很有天赋的印象有关。卡梅隆猜想的是顾青要拍第一部电影的方向会是什么，毕竟顾青不像好莱坞绝大多数要拍处女作的导演，他自己有资金有人脉而且还能自己独揽大权，简直就是不要太令人羡慕。
　　在卡梅隆都要回忆他当年拍第一部电影的糟糕经历时，顾青就那么施施然的给出答案：“超级英雄电影。”
　　卡梅隆语气诡异的重复了一遍：“你说超级英雄电影？”
　　“是啊。怎么了吗？”
　　还能是怎么了，这个答案完全超出卡梅隆的预料。他换了个手拿话筒，随意瞄到了桌子上的报纸，这才想起来去年年末时，他们公司，就是那个叫E.T.的电影公司就对外说对超级英雄电影市场非常感兴趣了，现在看来不是说着玩的？卡梅隆有点想不通，索性就直接问顾青：“你要拍哪个超级英雄？”别一不小心就拍成了没什么深度的爆米花电影。
　　这句话大导演就没有说出口了，他暂时还是别打击顾青的自信心了。
　　“钢铁侠。”顾青又一次语出惊人，他还说道：“这么一来，也可以说是名人传记类电影了呢。”
　　卡梅隆这次语气变得更怪异了：“你要拍托尼·斯塔克？别告诉我你打算自导自演。”
　　“这不太合适，对吧？我是说要是让我来演托尼的话，所以我现在最理想的方案就是让托尼来演他自己。”顾青这么并没有把处女作当成很重要一件事的态度，还有让名人本身来本色出演该名人传记类电影这想法太“新潮”了，都让从处处被轻视的菜鸟导演，一路历经艰辛才有现在地位的卡梅隆接受不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卡梅隆怎么想都觉得这样的组合方式，最适合用一个流传很广的词来形容：#贵圈真基#。
　　话说回来，大导演怎么还有种置身事外的围观感，这个“贵圈真基”的事故里面难道就不包括当初怒发冲冠为蓝颜，收购了《国家问询报》母公司事故吗？所以，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
　　再有顾青说的他要做导演拍《钢铁侠》的事，目前来看得安排到今年下半年了，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谁知道中间又会冒出什么魑魅魍魉来呢。
　　……
　　第71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怎么看怎么都比上一届要黯然失色很多。上一届有《泰坦尼克号》，有《千钧一发》，有《洛城机密》《心灵捕手》《尽善尽美》等，虽说《泰坦尼克号》无论是在提名还是最后的奖项上都占据了统治性地位，可“与会者”里面还有着大船的“铁三角”，光是看着人家的脸就觉得给枯燥教条的奥斯卡颁奖典礼增添了不少光辉，是很多人看颁奖典礼的为数不多的理由，相信这也为收视率做了不少贡献。
　　靠高颜值拉动收视率这一点，早就得到验证了，好吗？具体可以参见那以《魔戒》为主题的庆祝派对，NBC最后统计出来的收视率，不知道让多少没抢到直播权的电视台羡慕嫉妒恨。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对比性的话，那么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还可以看看这几年的金球奖颁奖典礼，金球奖的江湖地位比不上奥斯卡金像奖，可它这几年的收视率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就是去年奥斯卡颁奖典礼因为《泰坦尼克号》《千钧一发》等迎来有史以来最高的收视率，和同年的金球奖颁奖典礼的相比还是弱了一筹。
　　可今年既有高颜值还有高话题度，并且现在还被高度关注的那位不来了，再说了《楚门的世界》被学院歧视，显然也就传递了一个信号：小金人今年同样也没有艾瑞克·泽维尔的份，所以说就更没理由再看这样的颁奖典礼了。
　　再来继续说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黯然失色的另一个原因，如果说去年的奖项归属在最终颁发前还是会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那么今年的大奖在大众看来基本上没什么悬疑的成分了——最佳影片奖会颁给《拯救大兵瑞恩》；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也会凭借这部电影再得一次最佳导演奖；《楚门的世界》没有最佳影片提名，那总该得到最佳原创剧本奖吧；再有最佳女主角奖上，影评人们最看好的是金球奖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奖得主凯特·布兰切特，大众们也非常认可这位澳洲女演员的表演，同时也很期待她在《魔戒》里的表现等等。
　　所以说都在预测出大致得奖结果的情况下，就更更没有必要再花费几个小时在这种枯燥无味的颁奖典礼直播上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等到第7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落幕，各个奖项都已经宣布出来后，大众们赫然发现这和预测的太不一样时，可想而知他们会是怎么样一种日狗的心情。
　　瞧瞧吧，学院评委们最终评选出来的结果：
　　最佳影片奖，《莎翁情史》；
　　最佳女主角奖，格温妮丝·帕特洛，《莎翁情史》；
　　最佳原创剧本奖，《莎翁情史》……这部电影13项提名，7项获奖，可是这一届奥斯卡金像奖当之无愧的最大“赢家”呀。
　　和《莎翁情史》相比，无论是在口碑还是在票房上都更胜一筹的《拯救大兵瑞恩》，只得到一个重量级的最佳导演奖，其他得到的四个奖就只是技术类奖项。可若是比凄惨的话，这一届里同样口碑与票房超越了《莎翁情史》的《楚门的世界》无疑会拔得头筹，它最终颗粒无收，仅有的几个提名也是全军覆没。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25章
　　
　　《搏击俱乐部》这个电影项目从立项到开拍，很有几分一波三折的味道。想想看吧，将小说改编成电影的项目从去年年初时就有了，前期准备阶段还算顺利，有编剧有了能够消化这种风格的导演大卫·芬奇，可后面在选角阶段就不太顺利了，甚至还引发了二十世纪福克斯高层间的“争斗”。
　　等到争斗平息后，理想中的演员也到位了，就差要临门一脚拍摄了，可没想到要饰演泰勒的艾瑞克·泽维尔身上发生了天灾，所以没办法拍摄了，大卫·芬奇不得不找来了曾经在《七宗罪》里有过合作的布拉德·皮特来救场。
　　大卫·芬奇承认，布拉德·皮特是个不错又肯下功夫的演员，可他一开始最理想的人选是艾瑞克·泽维尔，在润色剧本和演职人员们讨论如何拍摄时，都把艾瑞克·泽维尔定妆后演绎的那一段展现出的泰勒当做了范本。这有些深入骨髓的意思，以至于换成布拉德·皮特后，在拍摄他演绎泰勒的片段时，大卫·芬奇有时候就会觉得不是那个味儿，好在这种别扭感若隐若现的，而且《搏击俱乐部》里莱昂纳多饰演的“杰克”才是第一主角，全片也是从他的视角展开的，所以大卫·芬奇就尽可能压下了那种别扭感，全力投入到拍摄中。
　　话虽是这么说，大卫·芬奇每一个场景都要拍摄很多遍的独特习惯还是没有改。
　　再说一个令大卫·芬奇觉得有额外惊喜的，那就是莱昂纳多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期，在一些小细节上他的处理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他有种演起戏来不疯魔不成活的架势。这不是说不说，只是有时候太入戏了，很容易就失控，这并不是只说说而已，在一场肉搏戏拍摄完后，莱昂纳多被发现原本只是染着道具组制作的血的地方，还在涓涓往外流血，众人才意识到那是他真流血了，当事人也是被提醒后才一抬手抹了一把血，瞬间就糊了那英俊的脸蛋一片，看起来更恐怖了，配合着他眼神里还没有褪去的亮光，竟然有种妖异感。
　　摄影棚里不知几个人看呆了，下一刻这妖异的青年就变成了做坏事被家长发现的中学生，脸上写满了“完蛋了”几个字。
　　这不像是在担心会毁容的样子吧？
　　这件事发生的当天下午，《搏击俱乐部》剧组摄影基地来了一位探班的。
　　这并不太稀奇，虽然《搏击俱乐部》采用了封闭式的拍摄方式，可并不是完全和外界隔绝联系的，偶尔还会有花絮流出，以保证这部电影的热度和关注度，公众们也对布拉德·皮特和莱昂纳多这样两位不同时期的好莱坞万人迷一起拍摄感到很新奇。除了媒体外，来剧组探班的名人也不是没有，像是布拉德·皮特现任女朋友“瑞秋”詹妮弗·安妮斯顿，他们现在正在热恋期，似乎还有结婚的打算，所以女方来探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这次有拜访者，按理说剧组是该保持平常心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表现的很像是大惊小怪，可看在上帝以及全美利坚人民的份上，那可是自从遭遇车祸后就只出现在过公众面前一次的艾瑞克·泽维尔！那一次还是顶着压力，出来开媒体招待会，天知道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公众们和媒体们想他出面想得要死要活的，好吗？
　　摄影棚的演职人员们都在用极力压制住的隐晦目光，看向正在和导演大卫·芬奇寒暄的“珍稀人物”，似乎是看一眼就少一眼般。
　　这样的目光可真没办法再用隐晦来形容了，被捎带的导演都感受到了，更何况是“身残志坚”的顾青呢，他就转过头来朝着摄影棚里的演职人员们稍微一颔首，还附带了一个仿佛带着圣光的微笑，成功的让被辐射的人们变成…惊弓之鸟。
　　始作俑者却神情自若的转回头去，朝着表情变得很微妙的大卫·芬奇柔声道：“我再次感到抱歉，芬奇先生。”
　　大卫·芬奇连忙说：“千万别这么说，你没有打扰到我们，我们今天白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不仅如此，他还下意识的降低了音量，还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姿态变得再真诚一些。
　　芬奇导演会有这样近乎小心翼翼的姿态，原因并不是他不敢得罪亿万富翁兼好莱坞明日大佬什么的，而是现在的EX工业继承人看上去就有这种让人柔化的能力。这并不是因为他现在坐着轮椅，最起码这一点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现在面容清瘦，原本的金发也变长了，几乎及肩了，原本如大海般磅礴无边的眼睛也变得更加平和，像是最碧色平静的那一汪海水聚集起来，安静的时候还不是很明显，可等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圣光，让人不自觉的就平和了下来。
　　很难想象吧，他是导演眼里扮演放荡不羁、难以控制甚至还有反社会暴力倾向的泰勒的最理想人选。反正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没办法把现在布拉德·皮特展现出的泰勒，和看起来下一刻变成天使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顾青联系到一起，但还是有人例外的，莱昂纳多看到这样的顾青就像跟见了鬼一样。
　　在避开了其他人窥视的目光，就他们俩独处的时候，莱昂纳多也用那种看到珍稀动物的目光看着顾青，神情非常复杂，过了半晌他按捺不住抒发出了自己心目中强烈的疑惑：“艾瑞克，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我是说你在外人面前那种，我不好形容，反正我是觉得很违和——”
　　顾青好心的帮他把下半句补充了下：“你是说我表里不一？”
　　“唔，”莱昂纳多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觉得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他想着凑近顾青想仔细观察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顾青睨了一眼，莱昂纳多觉得他现在就是他平常见到的样子了，所以他就得出个结论，“我是说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你那时候看起来就像个纯粹的好人，浑身都散发着温暖人心的光芒，但那并不是真正的你，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顾青发出了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还拖长了调子，在莱昂纳多亮晶晶的渴望认同的眼睛注视下，煞有介事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定是因为我不是个纯粹的好人的缘故。”
　　莱昂纳多顿时就抗议了：“艾瑞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青收起了他那“道貌岸然”的姿态，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来莱昂纳多就整个人耷拉了下来，他就知道不好交代嘛，可莱昂纳多没想到顾青就直接来片场看他了，他真的没想到，在摄影棚里看到顾青时还以为他出现幻觉了呢。
　　至于他有没有在心中荡漾的尖叫，那就只有莱昂纳多自己知道了。反正被顾青问起后，莱昂纳多就故作大气又淡定的说：“就还好啦，我当时都没有意识到，没感觉到疼，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好吗？”
　　这话儿听起来好像很有范儿，似乎在顾青出车祸后，莱昂纳多就想要在顾青面前表现出有担当的模样。顾青听了后，用手支着额头，带着笑意看着莱昂纳多，用很欣慰的语气说：“好的，我们里奥是真的长大了。”
　　莱昂纳多：“……艾瑞克！”
　　顾青笑意加深：“我在夸你呢。”
　　莱昂纳多哼了一声，那才不是夸奖的话，好吗？莱昂纳多决定不跟顾青一般见识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问顾青：“最近媒体还有记者们有没有再去烦你，因为奥斯卡黑幕的事？”
　　“如果你是说那个学院评委自白书的话，我有看过，我想媒体们没有空来找我谈谈感想吧。”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其实莱昂纳多并没有往这件事和顾青有什么不可说的瓜葛上想，在他心里顾青就只是腹黑，而没有腹黑到这种把奥斯卡以及学院拉下神坛的地步。
　　而这件事还得从这一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结束后说起了，虽然往年奥斯卡金像奖在重要奖项上比如最佳影片奖，或最佳男女主角奖上有过出乎意料还惹人争议的结果，但没有哪一届像这一届一样，最终结果有争议的同时还很难服众。
　　学院的评委们是最具有权威的电影人不假，可当他们的眼光，和绝大数人非最具有权威的电影人比如说一般的影评人，再比如说一般的观众们的都不一致时，那就不是“曲高和寡”能说明白的了。
　　学院也是清高，面对这样的“冤案”，似乎就任凭媒体大肆评判这一届的结果，并不打算出来说明白他们这么选择的原因。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啊，可又有哪一次影响过学院与奥斯卡的权威性了，下一年还不是又一批人再来卯足了劲追逐奥斯卡，希望获得她的青睐。
　　可以，这很学院。
　　然而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阴沟里也能翻船，反正呢这一次就有什么不同了。在舆论即将达到顶峰，民众们的躁郁也被吊足了时，有篇报道横空出世了。它同样是来批判这一次奥斯卡结果的，但特殊就特殊在它的自述人是一名知名不具的学院评委。
　　在这篇自述式的报道里，这位学院评委先是娓娓道来了很多学院运作的事，还有每一届评选的规则，这就让他的身份有了说服力。
　　再接下来呢，这位学院评委就提到了这一届的评选结果，他说他在他们最终投票结果出来时，听到这样的结果也震惊了，以至于在刚结束就迫不及待的和几位交好的同事们就选票问题交谈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终选票已经选出，结果也已经盖棺定论了，有一位同事向他暗示了一件事，那就是学院里很有影响力的几位在春天时在某些人的资助下来了场拉斯维加斯之旅，甚至其中一位运气特别好的在赌场里赢了将近五十万美元，也有可能更多。他在震惊之余，以前被他刻意忽略的很多细节都回想起来了。
　　这些细节，这位知名不具的学院评委也一一列举了。这些细节并不全部是最近的，甚至还能追溯到几年前，当时他就隐约听到过一些风声，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细思甚恐。
　　除了这些蕴含着让人错愕不已，但就是没有明说的“线索”外，这位勇敢的对外发声的学院评委，还额外提到了在这一届奥斯卡里再次和小金人擦肩而过的艾瑞克·泽维尔。这次这位学院评委说了：“这次在最佳男演员上的评选，我个人认为还是相对公平的，罗伯托·贝尼尼在《美丽人生》中的表演很有渲染力，并且平和有力。”
　　关于EX工业的继承人不受待见的原因，他也说了不少，除了是大家猜测过的偶像派演员要被平衡论调外，还有一点，这也和《千钧一发》《楚门的世界》基本上颗粒无收有关联，那就是学院很多评委觉得这位大赢家般的演员，他的政治立场太“新潮”，就是那场“灵魂无基因”的演讲在学院内部很不受认可。
　　在政治正确上，这位评委也提出了关于他的见解，关于学院的评委们为什么会在近年来固执己见了。无外乎是因为好莱坞的几大影业巨头相继断了对学院的资金赞助，学院为了稳固地位就向当权者示好，以获取更多政治上的支撑。
　　“这非常令人痛心。”他最后这么说道。
　　这则#我做奥斯卡评委那些年#的自述文章，来的刚刚好，就像是给一座正要喷发的火山送去了一个“导火索”，“咻”的一下火山找到了喷发口。
　　
　　第126章
　　
　　只能说这则#我做奥斯卡评委那些年#的自述文章，时机上把握的刚刚好，此外真真假假又欲盖弥彰，另外还“拉大旗做虎皮”的把政治牵扯了进来，所以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个强有力的，令学院引火烧身的导火索。
　　时机上把握的刚刚好这一点，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一届很不能令人信服的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后，奥斯卡冤案的事情已经发酵起来了，民众们的参与心也得到极大的提高——其实这从去年年底进入颁奖季就已经在做铺垫了，只是后面推波助澜的顾青半道上被外面好不清纯好不做作的“新鲜事物”给吸引住了，没多放精力在这妖艳贱货上而已——各方的人士都想要个答案。
　　真真假假很好理解，就只说一点，谁知道这位知名不具的奥斯卡评委，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奥斯卡评委呢。
　　再来说欲盖弥彰这一点，这篇自述文章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任何具体人名，就连那些引人探究真相的细节都是打着码的，但这样的打码不仅不影响阅读理解，反而这里面的事情明眼人一看，那被打码的名字就在心中呼之欲出了。至于非业内人士呢，他们的好奇心是更加上来了，接下来也不用着急不会知道全部的真相，这里面自然会有无孔不入的媒体来一一揭露，并把真相还原。
　　最后一点关于把“政治”牵扯进来上纲上线的问题，似乎明年就是总统大选年了吧。上升不了那么高的高度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牵扯到所谓的政治，也就能瞬间把问题抬高到很多人没办法再粉饰太平的程度了。
　　接下来，大幕已经拉开，就看粉墨登场的人物们怎么把这台戏好好的唱起来了。
　　在这其中，#我们中间出了个叛徒#的学院组委会，自然是成为重点追逐的对象，所以才有了先前顾青对莱昂纳多说媒体没空来找他谈感想的事儿。这话儿严格来说并不太准确，可不是媒体们没空，而是顾青不想，他都已经和奥斯卡好聚好散了，不是吗？
　　唔，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不过“山不来我就去就山”，得知顾青露面了还就在《搏击俱乐部》片场后，媒体们就在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再者即使没有奥斯卡这看来要变成故事的事故，媒体们也很想要拍到EX工业继承人的近照，因为奥斯卡颁奖典礼上都没能见到他出现，关注他的人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在媒体们抵达前，顾青那边的随行人员已经得到了消息，于是就不得不介入到那难得的二人空间里，“Boss，有记者围过来，我们得离开了。”
　　这句话被做着保镖打扮的年轻人说的干脆利落，还有种莫名的肃杀感。顾青还没怎么样呢，莱昂纳多就闻声看过去，他在看清这很有威慑力声音主人的长相后，眨了眨眼睛：咦，这和想象的好不一样啊。
　　做保镖的给人的固有印象就是身材壮硕，孔武有力，而且长得还得有威慑力，最好的参考对象其实是顾青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像山一样厚重的男人，虽然他并不是保镖，可他一直以来都常常被误会成顾青的保镖。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是穿着黑西装还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魔镜，然而露出的光洁额头，还有往后梳起来的大背头，以及那鲜红的嘴唇，光洁没有一丝胡茬的下巴，身板看起来也并不是强壮的类型，怎么看都像是还没有到能喝酒的年纪，以及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信服力的保镖。
　　莱昂纳多“以貌取人”表现的太明显了，顾青就慢吞吞地解释道：“其实，巴基是娃娃脸。”
　　也就是说人家只是长得满嫩，实际年龄比看起来是要大的。这倒是实话，按照一般人计算年龄的方法来算，出生于1925年的巴基，他的实际年龄就比表面年龄大大大多了，三倍还有余呢。
　　至于巴基现在怎么成为了顾青的保镖，这就说来话长了。在这个虽然事业率还不算很高的年代，可考虑到巴基原先作为詹姆斯·巴恩斯的身份证明上，已经被盖章为死亡人口，而且好多年了，再加上九头蛇就只是把他当做资产，也没有和不能给他办个假身份，因此黑户巴基是很难找到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再有九头蛇到现在仍旧不惜余力的在找他，最重要的是他还欠着顾青这边很大一笔治疗费（包括心理治疗和机械臂改造等费用），巴基最终就在顾青的劝说下留下来给顾青当保镖“卖身还债”了。
　　值得一提的是“Boss”这个称呼，这纯属M-o和魔镜的恶趣味。
　　再以及，保镖只是表面上的工作。暗地里，他们还要联手摧毁九头蛇，顾青先制定了个小目标，那就是把成为九头蛇“智脑”的佐拉博士，也就是当初给冬兵改造了机械手臂的那位科学家，找出来然后格式化他。
　　为什么说是“格式化”呢？还不是因为佐拉博士的肉体已经到了极限，在肉体死亡前他将他的意识转移到一部大型计算机中，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如今的佐拉博士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他只是个借助外物存在的意识体，继续为九头蛇的伟大事业贡献着自己的光和热。
　　这种职业精神，值得称道。
　　题外话就到这里了，再回到现在。媒体们蜂拥而至，可惜只拍到了顾青临上车的照片，这可不仅仅是聊胜于无，单就是这么一张连正面照都不是太正面照的照片，也轻松上了娱乐版头条，而且读者们对此很买账，尤其是顾青的影迷们，他们简直就像是沙漠里的旅客看到了绿洲一样，激动难耐。
　　——距离E.X出车祸满打满算都还没有两个月，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已经是恍如隔世。
　　——是啊，我宁愿希望E.X继续搞三搞四（绝对的褒义），也不希望看到他现在这么的…我见犹怜（仍旧是褒义）。
　　——这么一说，我总觉得E.X并没有像大众猜想的那样永远站不起来了，而是在默默攒大招，有朝一日就把大家炸给头昏眼花的。
　　——希望如此。
　　——没有E.X出没的第42天，世界仍旧像一潭死水。你们发现没有，E.X出事后他的好基友们，这里特别点名下托尼·斯塔克，他这个搅事精也不出来搅三搅四了。
　　——E.X的绝世好基友，我是说排在第一位的应该是莱昂纳多吧，没看到他出来见人就是去莱昂纳多现在拍摄的电影片场去探班了吗？
　　——赞同，我也是根据莱昂纳多都能安心去拍新电影，来判断E.X或许伤的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反正我不管，我就这么认为的。
　　——我可以理解楼上的感受，当时知道E.X出事时哭成狗。
　　——可以理解+2，只是如果这么说的话，那E.X完全可以等伤好了再拍《搏击俱乐部》啊，二十世纪福克斯肯定愿意等他把时间挪出来啊。还有我又想到了奥斯卡的事，总觉得E.X以后不会再拍电影了呢，一定是错觉！
　　——我有些庆幸E.X没有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了，不然他当场一定会把小金人给不小心掉地下，等等，他还有《楚门的世界》就没有得到一个小金人，这么一想更虐了。
　　接下来影迷们就同仇敌忾的把炮口转向了奥斯卡，而他们的偶像E.X在他们眼里就是受害者，就是一朵白莲花（？）。
　　……白莲花：不约，我们不约。
　　咳咳，虽说影迷们存在盲目性，可他们的行为也能说明一些问题了，那就是奥斯卡以及学院现在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以及这还不是奥斯卡及学院冤屈到“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地步，而是很多事情都被进一步扒出来了，比如说拉斯维加斯之旅，那可是有图有真相的，再有这还只是个开始，不管怎么说这次可能会闹大了，让学院不脱层皮都没办法收场。
　　当然了，这件事还没有上升到全民关注的地步，也是有很多人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意愿，又或者说还没有进步到关注奥斯卡“冤案”的程度。最后这类人呢，还很有可能连电脑或手机都用不溜呢，还保留着很多在现如今的青年人都没办法理解的传统、爱好、习惯等，尽管他明明从外表上来看就只是个身材一级棒，脸蛋一级甜的年轻人，日常的消遣却就只是打烂沙袋，跑步时经过保亭买份报纸，偶尔翻翻看娱乐版。
　　这一天，他翻到了娱乐版，乍一看还以为看到了老友，“巴基？”
　　再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报纸上被拍到的剪影虽然乍一看有几分像，但仔细一看就不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再换个角度看，又觉得还是蛮像的。
　　‘他’，便装就不会被认出来是美国队长的史蒂文·罗杰斯先生，这次又陷入到深深的迷惘中了，而上一次他这么百感交集，还是在美国队长博物馆里遇到那个声音像他永远的挚友巴基，可有着女孩子长相的…女孩子。唔，对方应该是女孩子吧。
　　这么想着，罗杰斯先生回想了下对方的身量，又不太确定起来了。
　　——都怪这个社会变得太快了。
　　
　　第127章
　　
　　E.X也是出来冒一回泡，然后就继续神隐了。
　　他的影迷们都能表示理解，毕竟出了车祸那么大事故，还被奥斯卡给伤透了心，至于大家胡乱揣测的E.X以后不会再拍电影这件事，还别说就真的有很多人觉得很有可能，但大家都还抱有乐观的态度，觉得E.X不会就这么玩到半截不玩了。想想看那才刚成立不到一年的E.T.电影公司，就不会这么任性到撒手不管了吧。
　　这时候，大家就选择性的把E.T.电影公司的另外一个联合创始人托尼·斯塔克给无视了，在他们看来斯塔克先生就不太靠谱啊。也选择性的忘记了“有钱任性”这话，可就是从E.X嘴里说出来了。
　　再乐观的想，由E.X负责，这里的负责包括了做制片人，负责投资还有做演员等等的电影，除了被轰轰烈烈造势目前正在如火如荼拍摄中的《魔戒》三部曲外，E.X今年六月还有一部电影《黑客帝国》要上映，到时候媒体们肯定会追问他到底还会不会再继续拍电影，所以作为影迷他们还是等得起的。
　　这时候还有人顶着锅盖上来问，如果到时候E.X不露面呢？
　　这，应该不会吧？
　　《黑客帝国》这部电影虽然是华纳出品的，可E.X除了身兼主演外，他还是这部电影的主要投资人，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要为电影的收益考虑的吧？
　　只是这语气可不是那么笃定了，影迷们就只有抓心挠肺的等着六月的到来了。
　　这听起来就好像六月到来的会非常慢，会感觉度日一年一般，好吧对很多人来说心理上的感受真的是这样，比如说影迷们，再比如说学院的评委们，可时间从客观上来说每天仍旧只有二十四小时，它不紧不慢的运转着，不会因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六月还是如期到来了。
　　这段时间里，还是发生了有相关性的事的，像是奥斯卡组委会主席引咎辞职，韦恩斯坦兄弟的公关事迹被扒皮到“一清二白”，派系林立的评委们组成进行重新组合，还有学院评委和韦恩斯坦兄弟“狗咬狗一嘴毛”等等，总之这个与学院、奥斯卡有关的故事走向并不太美妙——就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渐渐平息了下来，可现如今的奥斯卡在电影界的崇高地位摇摇欲坠的厉害，而整件事也被讽刺成了一场“皇帝的新衣”般的《奥斯卡秀》。
　　这可真是讽刺意味十足。
　　“小清新”的事情也有，《搏击俱乐部》在五月底正式杀青了。虽然拍摄周期比不上当年几乎花了小半年的《泰坦尼克号》，而且导演大卫·芬奇的脾气称得上温和甚至温柔，可莱昂纳多还是觉得在导演宣布电影正式杀青时，他自己就觉得当那股兴奋劲儿过去后，浓浓的疲惫就席卷了上来，反正就是心情上觉得压抑。他觉得他急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所以在参加完杀青宴后，莱昂纳多就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回纽约的飞机。
　　顾青在半个月前就离开了新墨西哥州的实验基地回到了纽约，他现在差不多痊愈了，所以也不好一直呆在实验基地了。EX工业这个月的董事会，顾青还以艾瑞克·泽维尔的身份参加了，EX工业名义上的大老板大资本家泽维尔一世，在确定了继承人没有生命危险后，只在EX工业坐镇了几天就继续神隐了，EX工业在这段时间仍旧是由大卫担任CEO，兢兢业业的。
　　随着顾青的回归，伊娃、M-o和魔镜也跟着回来纽约了，只不过这次莱昂纳多过来顾青家时，他还是没能意识到顾青家不止顾青一个智能人物存在。当然，莱昂纳多见过M-o了，这个无可厚非，谁让顾青在大前年《一级恐惧》首映时，就带着M-o过过明面了。还有，莱昂纳多曾经有机会意识到魔镜大人存在的，可惜他上次在顾青家短暂居住时，就被装作自己是一面普通镜子的魔镜大人给蒙混过关了。
　　该说无知是福吗？
　　反正不管怎么说，莱昂纳多现在就幸福得很。
　　吃住不愁，还有顾青这个万人迷级别的心理医生兼男朋友，莱昂纳多其实就不太需要顾青再给他做心理疏导，他就满血复活了。更美妙的是在互道晚安后，顾青还主动吻了吻他的额头，莱昂纳多为此都有点找不着北的转悠回客房了，然后像个怀春少男般在床上兴奋的打滚。
　　“咳。”
　　在假咳一声引起了莱昂纳多的注意后，假装自己就只是有礼貌的跟过来待客的顾青，就斯文有礼的说道：“我只是过来问一问你，明天的早餐你想吃什么？”
　　莱昂纳多耳朵上都侵入了红色，听完顾青的话后他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更失落的脱口而出：“就这？”
　　“你不觉得重要吗？我觉得这很重要，要知道我可是在努力让你感受到宾至如归啊，里奥。”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他说完又顿了顿：“哦，我想我理解错了，不然你告诉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早餐吃什么啊，混蛋！莱昂纳多恼羞成怒的抓起枕头就朝着房门口丢去，顾青眼疾手快的退开，并顺手关上了门，同时一声“晚安”也传了进来。
　　莱昂纳多哼了一声。
　　不知道是因为时差，还是因为睡觉前的小插曲，莱昂纳多磨蹭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也早早的醒了。他草草洗漱了下，没有换下家居服，就出了客房，想了想就下了楼。他之前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设施和布局很熟悉了，本以为会在楼下的起居室里看到顾青，但很失望的并没有，然而一转身却错愕的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萝莉。
　　对方看上去不到十岁，莱昂纳多一时间猜不到她的身份，但能出现在顾青家里，一定是和他关系匪浅，难道是顾青的妹妹？同父异母的那种妹妹什么的。莱昂纳多挠了挠脸，清了清嗓子朝对方打招呼：“你好，我是莱昂纳多。”
　　小萝莉淡然的开口了：“迪卡普里奥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伊娃。”
　　莱昂纳多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还有对方那么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姓氏，让莱昂纳多还挺不适应的：“你其实可以和艾瑞克一样叫我里奥——”
　　莱昂纳多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赫然发现伊娃她好像没有脚着地，而且他刚才好像是透过伊娃的身体，看到她身后的花瓶了。莱昂纳多紧紧闭上了眼睛又睁开，这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会觉得伊娃这个名词耳熟了，“你是艾瑞克的那位别人看不见的朋友？我是说幻想中的朋友。可我为什么能看见你？是因为你想让我看到吗？这从心理学上来讲，有办法能说得通吗？我不知道幻想的朋友是可以分享的，还是说其实你只是我的幻觉？难道我又做奇怪的梦了？”
　　“‘又’？”
　　莱昂纳多看着从另外一道门里走出来的顾青，急切的问他：“艾瑞克，你能看得见吗？呃，她能看得见你。”莱昂纳多会这么说，是因为在顾青往这边走过来时，伊娃就侧身去看他了，伊娃这么一动作，她身上所带有的非人感更明显了。
　　顾青走过来，伸手捏了捏莱昂纳多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这是伊娃，我的家人，她是人工智能。”
　　莱昂纳多为这样的属性蒙圈了：“啊？什么意思？”
　　顾青本来就没有要吓唬莱昂纳多的意思，所以他就跟他简单扼要的解释清楚：“意思是伊娃不是你的幻觉，她是真实存在的。”
　　“是这样吗？”莱昂纳多本来就没有被吓到，好吧，是有那么一瞬间，可他不是很快就想起伊娃是谁了吗？还有经过了顾青这么一解释，莱昂纳多还有点小失望，倒不是说人工智能不够高大上，而是说他原本以为伊娃是顾青小时候那位幻想中的朋友，现在他也能看到那位幻想中的朋友了，这不是一种另类意义上的浪漫吗？
　　在回过神来后，莱昂纳多还跟顾青求证道：“那她是你根据你小时候那位幻想中的朋友，制造出来的吗？”这别致的思维呀。
　　接下来到早餐结束，莱昂纳多都在问伊娃的事，而伊娃在和莱昂纳多正式见过面后，就回到他们的实验室了，在投入到数据处理前，伊娃和因为出差没能够赶回来的大卫进行了视频连接，把她的“观后感”分享给了大卫：“虽然他在智慧上有所欠缺，不过他很符合人类普遍的审美学认知，这足够弥补他其他方面的不足了。”
　　——这是“胸大无脑”的性转版吗？
　　
　　第128章
　　
　　说“胸大无脑”男版似乎还不够精准，或许该用“颜即正义”，不过这个词好像也缺少了点什么精髓，不过不管怎么说，伊娃对莱昂纳多并不排斥。
　　现阶段，也只是并不排斥而已。
　　莱昂纳多不知道他得到了这样一个评价，他对伊娃的兴趣虽然并没有因为没有再见到伊娃而减退，只是不负众望很长的反射弧，在顾青穿好西装三件套去EX工业总部时，终于被触发了。
　　“呃……”
　　“怎么了？”
　　莱昂纳多这时候已经从刚才的欲言又止，进化成了坐立不安，在顾青鼓励的眼神下，莱昂纳多皱巴着一张脸面对了现实：“你父亲他——”
　　顾青等着莱昂纳多往下说。
　　“他知道你把你幻想中的朋友制作成了人工智能吗？”莱昂纳多快速说完，就很想捂脸哀嚎了，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好吗？
　　顾青神情有一瞬间的微妙变化，再然后他就恢复了正常，说道：“说起来你已经见过我父亲泽维尔先生了，对吧？”
　　“很尴尬。”莱昂纳多可怜兮兮的趴在沙发扶手上有气无力的“抢答”道。当时他和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第一次碰面，简直就是尴尬的集合体，把对方当成了对方的儿子不说，还哭晕了过去。然而等他再醒过来后，他就没有再见到对方了，现在再想想等醒过来再见到，才是更尴尬的情况吧。更别说，他现在还把人家的儿子给掰弯了，唔，这应该算是他掰弯的吧，还是说……想一出是一出的莱昂纳多就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把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就没有犹豫的问顾青：“艾瑞克，你是被我掰弯的吗？”
　　饶是顾青，也有些被莱昂纳多这天马行空般的思维给弄得愣了下，但一直逻辑死从未被超越的顾青眨眼间就反应过来，沉吟道：“这个么，我只能说如果你是个女孩子——”
　　顾青还没卖完关子，就被欢呼雀跃的莱昂纳多给打断了：“你也会喜欢我？”
　　顾青想了想说：“唔，我想不会。”
　　莱昂纳多瞪了顾青一眼，嚷嚷道：“那你瞎假设什么？”
　　“我本来只是想反证下你说的问题，结果想想这个反证法似乎并不行得通。你可以想想如果你是个女孩子，我们会遇上的几率有多大。”顾青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了，莱昂纳多现在思路完全被顾青带着走了：“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会遇到的可能性很小，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想想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泰坦尼克号》选角的时候。如果我是个女孩子的话，我当时就不会去试镜杰克，而是会去试镜萝丝，除了我们不会在男洗手间里遇到外，其他的都不会变嘛。”
　　“你想的太简单了，亲爱的里奥。你得再往前推，如果你是位女演员，你当时会有足够的名气和作品让詹姆斯注意到你吗？”顾青说完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回头见。在家做个好孩子，好吗？”
　　莱昂纳多：“……滚吧。”
　　等顾青离开后，莱昂纳多也没有叛逆到要做个熊孩子，他就只是认真思考起顾青提到的这个没什么建设意义的假设了。他刚才想的还是太理所当然了，毕竟他要是个女孩子，他就不会像现在的他去演他曾经演过的男性角色呀，就像是《心之全蚀》里的兰波，他也不会被在菲尼克斯不幸去世后，接下来这样的角色。不过想想，女孩子的她倒是很可能去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现代篇》里的朱丽叶。
　　莱昂纳多侥幸脑汁的回想着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女演员，当时《泰坦尼克号》选角时萝丝的候选者里不还有格温妮斯·帕特洛吗，他们年纪就差不多。莱昂纳多记得格温妮斯·帕特洛，还是因为她因为今年奥斯卡竟然得到了最佳女主角奖，虽然现在已经被骂惨了，被认为是奥斯卡史上最水的影后。不过想想格温妮斯·帕特洛是演艺世家，跟他的情况也不一样，好像格温妮斯·帕特洛还和布拉德·皮特谈过恋爱来着。
　　莱昂纳多代入想象了下，顿时嫌恶的做了个鬼脸。莱昂纳多就还是不喜欢布拉德·皮特，即使他们因为拍《搏击俱乐部》时相处了差不多整整两个半月，莱昂纳多也承认布拉德·皮特的演技对得起以前影评人对他的评价。
　　是这么代入的吗？还有在这个平行世界性别只有是男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都没有觉得话题已经偏离了原先最先谈的家长问题十万八千里了吗？
　　不过真的说起来，家长这个问题是个大问题也是个小问题。说是大问题，是因为顾青的家长关系可复杂着呢，远远超出一般豪门世家的复杂，毕竟也没谁家继承人在家长问题上玩出两套家谱来的吧？说是小问题，那是因为莱昂纳多并不会遇到一般豪门世家会遇到的反对继承人搞基，这种很严重的问题……所以说是福祸相依？
　　很可惜，莱昂纳多现在也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就卯足了劲给女版的他自己设想在娱乐圈的发展道路呢。
　　——祝他好运。
　　……
　　《黑客帝国》未开拍前，就因为它是顾青继《泰坦尼克号》《千钧一发》《楚门的世界》后的又一次投资，所以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当时《楚门的世界》还没有上映，不过好莱坞电影界人士都想知道顾青会不会又一次“慧眼识珠”。
　　关于慧眼识珠这一技能，在《楚门的世界》上映后既卖座又叫好后——虽然《楚门的世界》并没有在奥斯卡上笑出声来，可谁都知道这一届奥斯卡就是个笑话么，但《楚门的世界》全球票房将近五亿，这数据是不会骗人的，而且DVD、电视播放等除票房外的收益也是惊人的——大家抱有的怀疑总体上就趋于稳定了。
　　之所以没说是不再怀疑，那还不是因为顾青另外一股气投资了《魔戒》三部曲套拍，另外还看好了超级英雄电影市场了吗，这总让人觉得还是有那么几分不靠谱的。
　　话说回到即将要上映的《黑客帝国》这部科幻电影上，预告早在五月份时，就开始登录各大电视台。预告展现出的效果非常酷炫，令人眼花缭乱又觉得行云流水的武打动作，再配合上配乐，看上去就燃爆了。更重要的是，在预告片里穿着即踝黑色大衣，及膝皮靴，把自己头发染成黑色的顾青，简直是帅到没朋友，男性荷尔蒙不要钱的往外迸发，觉得能把男男女女看的目不转睛。
　　顾青在他以前的电影中，也不是说不好看。想想看他曾经演过的角色，《一级恐惧》里他进可卖萌退可甩帅，《洛城机密》里上演了制服诱惑，《千钧一发》里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秀色可餐，《泰坦尼克号》里是矜贵的英俊，至于《楚门的世界》么，傻白甜也傻白甜的讨人喜欢。只是吧，在这几部电影里，他都是倾向于静态内敛的，即便是在《洛城机密》里，他扮演的艾德虽然有打斗戏，可大部分时候仍旧是斯文有礼的，但在《黑客帝国》里摇身一变，动态的展示起他的个人魅力来，更何况尼奥这个角色，他总体上就是帅得飞起的设定。
　　在这种情况下，或许还得再加上点虐的成分：
　　EX工业的继承人，在现实中或许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往好的方面看，华纳在宣传这部电影时，就没有拿这件事当做噱头，当然这也不排除它很清楚顾青的身体状况的缘故。主流媒体们好像也琢磨出味儿来了，也没有拿这件事来调侃，谁知道现在再随便调侃下，会调侃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故来呢。
　　再说他们都等到现在了，也不差再等到这位正式露面，不是吗？
　　《黑客帝国》定档在6月11日于北美大规模上映，这一次的影院数目，3003家是顾青主演的电影里最高的。这周末新上映的电影还有迪士尼的动画电影《人猿泰山》，派拉蒙的《西点揭秘》，另外有竞争力的电影还有上一周新上映并夺得周末票房冠军的《王牌大贱谍2》，值得一提的是《星球大战前传：幽灵的威胁》目前上映到第五周，并且在前面四周了势不可挡的夺得了四周的周末票房冠军，目前北美累计票房将近3亿美元，票房跌幅仍旧被控制在30%以内，由此可以看出《星球大战》系列在北美的持久票房号召力。
　　不提这两部‘旧’电影，就是这周末会正面怼的新电影中，《人猿泰山》是动画电影，而《西点揭秘》无论是演员卡司上还是话题度、关注度上都远远比不上《黑客帝国》，这点从首映礼的规模上也能看得出来，可实际上《西点揭秘》的电影制作成本还比《黑客帝国》高一千万美元呢。
　　现在前情提要说完了，来看首映礼现场吧。
　　
　　第129章
　　
　　《黑客帝国》的首映礼，最后被证明，是惊喜连连的。
　　首先，EX工业的继承人、天才、两届金球奖影帝的获得者，艾瑞克·泽维尔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大众面前，并且还一如既往的在接受采访时，把噎死人不偿命当首要原则；其次，承接着第一条，媒体们更知道了E.T.电影公司的新动向，他们已经对拍摄超级英雄电影《钢铁侠》进行了立项，如果顺利的话下半年就能启动这一项目了。
　　最后，有了前两条，谁还管其他的新闻啊。
　　不仅仅是纽约的媒体——《黑客帝国》是在纽约举行了盛大的首映礼，就是全美的记者们都在这盛夏已经到来的时候，感受到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小清风，吹走了烦闷，带来了新闻头条和伴随着前者的薪酬福利，再然后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想想都还有点小激动呢。
　　要不怎么说在纽约这座大苹果城，艾瑞克·泽维尔和托尼·斯塔克非常受到媒体记者们的追捧呢，毕竟都是致力于要靠一己之力养活无数报社记者的男人嘛。
　　说这么多，只是想说《黑客帝国》的首映礼总体来说是非常圆满的。
　　当然了，作为了事情的本源，《黑客帝国》这部电影也同样受到了欢迎，这不仅仅是体现在影评人们给出的专业评价上，还体现在普通观众们对这部电影的喜爱程度上。前者直观反映在电影版块或电影杂志上，影评人们给打出的分数，后者直观反映在《黑客帝国》的票房上，以及《黑客帝国》上映后引领的时尚潮流上：《黑客帝国》首周末票房，轻松惬意的登顶票房榜的冠军位置；《黑客帝国》里主角们尤其是尼奥，那黑衣黑靴外加黑超的打扮，可是给盛夏带来了一股黑色的风潮。
　　在这方面，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是黑西装加黑超标配存在的保镖们，更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距离尼奥那样的酷帅到没朋友的打扮，就只差一件黑色大衣和一双黑皮靴的距离了，不是吗？反正不管保镖这一行业里有多少人会随大流，单就是托尼·斯塔克身边就存在这这么一货——托尼看到他的保镖兼朋友哈皮，成一颗黑煤球状滚过来的时候，他都不用去看周围人的表情了，二话不说就坐上了他那酷炫到没朋友的跑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用事实说明了“我们不熟”。
　　可惜哈皮的喊叫声出卖了他：“托尼！托尼！”那声嘶力竭的模样，看上去怪…渗人的。
　　托尼为这件事还挺闹心的，他为此还跑去骚扰“罪魁祸首”，再次塑造了一个很有可能会成为影史经典形象的顾青。
　　这略微有些无理取闹了啊，而顾青杜绝被这个锅。
　　在打嘴炮这技能上，托尼就很少有能赢得了顾青的时候，除了“大预言术”这一条。所以托尼在讨伐不成反败下阵来后，他就毫不气馁的换了个话题，而且他的思维也是很跳跃的：“导致你车祸的罪魁祸首找到了吗？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青收敛了他外露的惊讶之情：“我只是在惊讶你竟然这么直接的就问我了，不过距离那次事故都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我想你应该脑补过很多原因，你不妨说说你的想法，看和我这边的实际情况对不对得上？”
　　“呵呵，这个‘你猜我猜不猜得着’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事实证明，托尼·脑补侠·斯塔克就没忍住，他以前可是很喜欢玩这个游戏的，而且还玩出了终极大招呢，记得吗？况且托尼在确定顾青出车祸的事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后，就私下里调查过，所以脑补起来更有事实依据，但是呢，托尼忘记了他不能随便瞎说，这次大概是和顾青斗嘴斗得脑子那根弦没有绷紧，他张嘴就说了句：“考虑到你父亲只在事故发生时露了面，后面也没听说你们EX工业出什么你我都知道的不可抗性事故，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下这件事和你妈咪有关。”
　　这里所谓的‘你我都知道的额不可抗性事故’，可以参考托尼去年在阿富汗被恐怖分子绑架，最终发现那群恐怖分子是被斯塔克工业的董事斯坦雇佣的，斯坦最终就在一起飞机事故中“不幸”葬身了。
　　而托尼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还非常斯塔克式的加了句，“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会这么说就是想戳你痛处，你不是说你妈咪不喜欢你吗？可怜的小男孩。”
　　这次，顾青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神奇了，他也表现出来了。
　　“不是吧？”托尼这时候想起来要说些什么补救了，可惜长年累月形成的说话风格，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所以他的补救的话就成了，“不要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
　　托尼说完反应过来就低咒了句，然后假装他这边网速不好就把视频通话给掐断了。
　　贾维斯开口补刀了：“先生，请恕我提醒您的借口实在是很蹩脚。”
　　斯塔克的实验室网速会不好？这就和当时托尼宣布斯塔克工业要关闭武器制造部门，改为现在的清洁能源部门一样让很多人觉得是个愚人节笑话一样。
　　托尼：“……闭嘴！”
　　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
　　看来那么多次大预言术基本上每次都奏效，也没能让托尼深信不疑它的“功效”呀，所以这次就继续来加深印象了：顾青被托尼送了个“预言术”，他并没有对此一笑了之，而且他也不能确定他妈咪，万磁王还另外有没有孩子。如果从人之常情来考虑的话，万磁王也是过青葱年少不那么中二，或许一直这么中二时光的，在遇到X教授前还曾遇到什么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照着万磁王年轻的时候，和大卫长得很像的模样，还是能骗骗…无知少女的？
　　这么低估妈咪-万磁王的魅力，似乎并不太好吧。
　　顾青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回想起在那起车祸事故后，万磁王也跟着躺枪的被X教授“嫌弃”并教育的事，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很快的，这种美好回忆时间就被一通来自镭射眼的电话给打断了。
　　顾青接通了电话，镭射眼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顾青挑眉：“相信我，斯科特，我向来都很有耐心。”
　　硬生生把这句话听成反话的镭射眼打了个寒颤，他推了推红英石眼镜，考虑着把手中的手机射个飞灰湮灭，就当他这边信号不好断了通话的可能后果。然后，镭射眼就视死如归般的开口了：“万磁王真的是你爹地之一，对吧？”
　　镭射眼实在没办法睁眼说瞎话的说出顾青对万磁王的称呼，‘妈咪’，所以他就采取了这么个折中的称呼。
　　“虽然我很想再和你科普一回，但我现在对你将要告诉我的事情更感兴趣，所以说你其实要告诉我什么和万磁王有关的事？”顾青突然福至心灵了，他语气略微妙的猜测道，“难道和我妈咪曾经的‘风流韵事’有关？”
　　镭射眼脱口而出：“X教授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顾青：“……不。”
　　镭射眼：“呃……”那这件事可说起来可就很复杂了，镭射眼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更能捋顺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难道他要这么对顾青说‘嗨，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你妈咪和另外一个女人生了对双胞胎，而现在我们找到了这对双胞胎，你爹地X教授要把这对双胞胎带回到X学院去，很快你们就能见到面了，到时候你们就会成为一个重组家庭’吗？
　　镭射眼光是听听，他自己都觉得迷之尴尬了，可电话都打了，话引子都说出去了，不把这件事说完似乎并不太道义呀，所以镭射眼就毅然决然的说了：“恭喜你，你要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了，艾瑞克。嗯，还有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应该是万磁王和他们的母亲生的。”
　　也就是说这对双胞胎，约等于顾青同母异父的兄姐。
　　“Hmmm……”这时候无意义的单音节才是行之有效的回答吧。
　　镭射眼不由得挠了挠脸：“其实吧，我们现在还没有明确确定他们到底是比你大，还是比你小，不过X教授说他们出生的年份应该是比你大的。艾瑞克，那什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说我今年四岁了，你信吗？”顾青说的可是某种意义上的真话，他是1995年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他也是这么告诉X教授的，他是刚被制造出来的，所以现在是1999年，按照通俗意义上的算法，他可不就是四岁了吗？
　　镭射眼：“？？？”所以这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将多个哥哥和姐姐的事吗？那他还要不要告诉他，X教授要把那对双胞胎带回到X学院的事呢？毕竟他们是在坏人的实验基地里找到他们的，他们的变种能力早已经觉醒了，但一直被坏人开发利用，X教授自然不能放任他们呆在外面，更不用说让万磁王带走他们了。
　　这么一说，好像就不再是家事了呢。
　　
　　第130章
　　
　　这件事是真说来话长。
　　这里所说的‘这件事’，并不是指双胞胎最初的起源，而是他们现如今是怎么被X战警们找到的事。先前万磁王的兄弟会被当枪使，顾青被和九头蛇合作的罗伯特·斯特拉克密谋刺杀时，顾青是将计就计了，但也把这件事告诉给了X教授。
　　在顾青潜伏，也就是养病期间，不仅他这边安抚住了九头蛇的前最强大的武器冬兵，甚至还深入到了神盾局内部，查询到了九头蛇的很多内幕，就是X教授那边也是有所行动的。只是X学院的偏重点和顾青这边的不同，他们更偏向于营救出被当实验体的变种人们。
　　实际上，斯特拉克和变种人之间的恩怨是个更长的故事，都能追溯到罗伯特·斯特拉克的父亲斯特拉克博士身上。军方在变种人身上做实验以期能培养出更强大的，归属于他们控制的“武器”的先驱者威廉·史崔克，当年也只是斯特拉克博士的助手，在对待变种人的残暴程度上是小巫见大巫的，这就导致了变种人对斯特拉克博士的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事实上他们也做到了，这就更激化了两方的矛盾。
　　罗伯特·斯特拉克一直以来，子承父业的没有放弃过研究变种人。在斯特拉克工业转化为EX工业后，罗伯特·斯特拉克直接“断尾求生”，转而和九头蛇合作起来，使得他的研究更为隐蔽，但罗伯特·斯特拉克可没有忘记和泽维尔们的仇恨，于是就有了刺杀顾青的事。也就是这件事，将他以及他背后的九头蛇，拔出萝卜带出泥般的展露在顾青眼前。
　　有问题，那就解决。
　　X教授和X战警们也不会对处在苦难中的同类置之不理，所以他们就负责捣毁斯特拉克隐藏在地下的实验基地，然后营救出被抓捕的变种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救出了双胞胎。
　　确认他们的身份花了不短的时间，双胞胎中姐姐的能力很棘手，在双方平心静气只说话不动手的谈一谈前，双方还爆发了一次“械斗”。至于结果，自然是X战警这边稍胜一筹啦，毕竟这次出门的有拥有着凤凰之力的琴，最重要的是X教授也在。
　　哦，当然还是少不了镭射眼的，镭射眼可是X战警里的团宠担当，不，是小队长。也是他在得知了双胞胎的身世后，想都没想的就和顾青通风报信了。
　　顾青会出现在镭射眼看来像是排斥的态度，那绝对是镭射眼误会了，真实的原因恐怕还得归结到托尼的大预言术上。
　　它现在真的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了呢。
　　“我还想告诉你的是X教授决定把他们带回到X学院，而万磁王应该还不知道这这件事，不过我觉得以X教授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向万磁王瞒着这件事的，毕竟如果X教授真的要领养这对双胞胎的话，那万磁王作为他们的父亲就该支付抚养费，你说对吧艾瑞克？”
　　以上是镭射眼在脑袋乱成浆糊前，不经思考就一口气不停歇的跟顾青说的话，说完他就立马挂了电话，生怕再刺激到顾青身为独生子的敏感神经。
　　“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琴，在镭射眼身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镭射眼慢镜头的扭过头去：“琴，你吓我一跳！”
　　琴双手环胸：“不，我才被你吓一跳。”
　　镭射眼不懂了：“什么意思？”
　　琴边看着镭射眼边摇头说：“被你的愚蠢吓了一跳啊。”
　　镭射眼：“……”
　　琴还是有同伴爱的，她用“怜爱”的语气提醒着镭射眼：“想想你刚才说了什么吧，斯科特。”为什么简单的一件事，到镭射眼这里就变成了一出狗血家庭伦理剧了呢？琴再想了想，也不能排除是顾青刻意误导了镭射眼，可归根到底还是在镭射眼身上吧，他为什么就是不汲取教训呢，可怜的孩子。
　　可怜的镭射眼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找幻影猫让他穿越时间到五分钟前他决定打电话给顾青的时候，还来不来及。
　　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顾青呢？！
　　好在镭射眼在X教授面前暴露后——他本来就存不住事情嘛，在X教授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心灵感应他前，镭射眼就坦白从宽了，当然省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伦理设定——X教授并没有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而是若有所思，并没有说什么就让镭射眼带领其他X战警去收拾残局了。
　　镭射眼：“？？”
　　可X教授就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啊，镭射眼也搞不懂他们这一家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了，就只有带着满头问号离开了。
　　其实X教授是对顾青说的他四岁了颇为在意，在稍后联络上顾青时，X教授就提到了这件事。
　　顾青才不是顾四岁，好吗？他对X教授那好像有那么些把他当做缺爱争宠的熊孩子语气，感到非常的不适应，就期期艾艾的解释道：“因为恰巧发生了另外一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解释得通的事，再加上斯科特的说我们要成为重组家庭，我要有通俗意义上血缘关系的兄姐，所以我就逗了他一下。”
　　严格说起来，这其中的血缘关系就复杂极了。从第一层上来看，他和这对双胞胎有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呀，毕竟他只是拥有了X教授和万磁王的基因片段；再往深层次来讲，上面这一层不过是顾青编造出来的，虽然他现在也已经对外默认他编造的身世了。可不管怎么说，顾青对这对双胞胎目前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想法，争宠吃醋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就只是X教授的态度让顾青很受用就是了。
　　顾青投桃报李的主动问起了那对双胞胎的事，X教授态度变得凝重起来。
　　虽说这实验基地被捣毁了，可因为这群多以普通人类组成的守卫们根本就没得及撤退，就是有人员撤离可还没有完全来得及把资料销毁，X教授看了一些，剩下的还需要进行恢复，在这方面X战警里有偏向于这方面的变种人，但加上X教授感应到的信息，也大致能了解出这对双胞胎的能力，还有斯特拉克以及九头蛇利用他们研发的大致方向。
　　X教授在说起来双胞胎前，就说等资料一恢复就传一份给顾青，接着才说起双胞胎来，并没有很详细的说他们的身世，就着重说了下他们的变种能力。双胞胎中的弟弟能以超音速移动，至于姐姐，这里涉及到了一个顾青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物：上古邪神Chthon.
　　对这个被驱逐到异空间的上古邪神，X教授知道的也是寥寥，但他会想办法去查查看的。
　　而之所以会提起这个人物，是因为姐姐的能力受到了Chthon的影响，这使得她的能力在目前尚没有得到有效梳理与开发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不可估测的潜力级别了。纵向比较的话，可以参考下琴所拥有的凤凰之力，当然这两者不太能混为一谈，而琴现在也没有很完全的控制住凤凰之力。
　　“神？”
　　顾青呢喃着，似乎无意识的说：“我已经见识过两个了。”
　　X教授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皱起眉叫了顾青一声：“艾瑞克？”
　　“我不太确定他们该被定义成哪路神明。”顾青就把托尔和洛基两兄弟的事说了，手指无规律的敲着实验桌，“我不认为他们兄弟俩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结束了，还有或许这是个开端，地球会变成各路或好或坏的‘神明’争夺中心的开端，不过讽刺的是真正能威胁到地球的群体就只会是人类本身。”
　　X教授沉默了，他能理解顾青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在地球的未来里，地球并没有因为拥有着至高无上力量的‘神明’所毁灭，反而是因为人类本身制造出来的病毒，导致地球迎来了末日。
　　……这么理解也说得过去。
　　觉察到气氛变得更粘稠了，正经不过三秒的顾青就停止了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更兴奋而敲击实验桌的动作，换上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查尔斯，我假设你是打算把他们俩带回X学院教导的。”
　　X教授确实这样打算的。
　　“那么需要我让EX工业的律师团拟定一份，唔，向兰谢尔先生讨要多年来他欠下的生活费，以及继续为双胞胎提供生活费的协议吗？兰谢尔先生这么多年总还是攒下点家底的吧。”
　　虽然顾青更想说万磁王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收废铁，可觉得这个梗X教授大概不是很好的理解，所以他就换了个说法。只是没想到X教授在听了他的提议后，先是用带着纵容的责难语气叫了他的名字，又说道：“他们又不是五岁大的孩子了，这么做即便是按照一般人的做法提起诉讼，也很难获胜吧。”
　　顾青，顾青难得被噎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我就写了个开头，你们看着怎么样：————————————
　　Tips：时间线和地域混乱，二设有。
　　对福尔摩斯老宅来讲，这是一个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夏天。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福尔摩斯家最小的儿子帕特里克·福尔摩斯十一岁了。
　　为什么会特意说起十一岁呢？
　　因为十一岁是小巫师能收到来自魔法学校入学通知的年纪呀。
　　……能不这么金鱼吗？
　　好吧，还是直接来看正文吧。
　　“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真是令人怀念呢。”二十三岁的正风华正茂，特指发际线还很坚挺的麦考夫首先打破了沉默，慢条斯理的说着，这话也成功吸引了正埋头在手工制作电路板的帕特里克，妈咪的苹果派的注意。
　　十一岁还有着婴儿肥的帕特里克，瞥了眼在两分钟前由猫头鹰送来的入学通知书，来自一所有着千年历史的魔法学校霍格沃兹的。
　　如果非要知道的话，那只猫头鹰还活着，一向很刁蛮的猫头鹰原本是要等着帕特里克给它食物的，结果在看到这空间里还有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后，就发出一声急促的哀嚎声，丢下录取通知书就尽可能快速蒲扇着翅膀飞走了。
　　对此现象，福尔摩斯家的二儿子，十六岁的夏洛克简洁明了的嗤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而现在，在麦考夫开启了说话模式（？）后，夏洛克不甘示弱的睁开眼睛，用非常矫揉造作的语气说道：“帕特里克，我真羡慕你要和我们亲爱的、伟大的‘救世主’同一年级了，还有我们的校长，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会专门设置冒险关卡，提示就是学校里某个地方会成为禁地，我都等不及要开学了。”
　　帕特里克皱起了眉毛，似乎对夏洛克这么“期待”很不解：“我以为我们不再玩这个‘勇者与魔王’的推理游戏了，夏利。”顺带一提这个游戏，是已经从霍格沃兹毕业了好几年的麦考夫发起，用来测验弟弟们对演绎法掌握水准的，顶多是个中级难度的游戏，所以他们早就玩通关了。
　　夏洛克狠狠瞪了眼在听了帕特里克的话后，露出迷之微笑的麦考夫。
　　麦考夫却是往后坐进沙发里，翘起腿显得更加轻松惬意了。“如果你去霍格沃兹读书，妈咪会高兴的，我亲爱的小弟弟，而今年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小巫师中，除了救世主外，还有两位来自大西洋彼岸美利坚的小巫师，我想你会对他们更感兴趣的。”
　　想让弟弟去读霍格沃兹，刚才的劝说却好像没起到应有效果的夏洛克，顿时就往前倾身对着麦考夫逼近，咄咄逼人的问：“霍格沃兹的新生甄选自有它的机制，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麦克？”
　　“我就是知道，夏利。”麦考夫轻描淡写的说着，用他一贯超然的语气，更惹得夏洛克不满，他盯着穿着西装三件套的麦考夫看了好几秒，再躺回去的时候撇了撇嘴，大概是演绎到麦考夫会知道的原因了——巫师界对普通人还是个秘密，巫师界的绝大部分巫师们也是这么盲目自信着，可实际上巫师世界在最近几年已经渐渐处在了政府的监控之下，在其中做出卓越贡献可想而知会是谁了。对内，麦考夫还在巫师界负责着英国和国际巫师协会对接事务，和其他国家的巫师界打交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哼！
　　津津有味看完两位兄长斗嘴的帕特里克，就继续低下头摆弄他的电路板了，不过没忘对他会不会离开家去读霍格沃兹这所位于偏远乡下的寄宿制学校（妈咪都是这么对外和亲朋好友们解释的）发表下他自己的决定——妈咪的苹果派用乖巧软糯的声音说：“我喜欢赫奇帕奇。”
　　夏洛克猛地咳嗽了起来。
　　麦考夫撑着额头的手滑了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先前的姿态，言不由衷的说了句：“Hm，很别致的想法。”
　　——赫奇帕奇心里苦，赫奇帕奇不说。
　　
　　第131章
　　
　　双胞胎，就目前所知他们的名字是皮特罗和旺达，他们就由X教授去教导了。
　　在这一点上，完全可以放心，即使他们在这之前，因为是罗伯特·斯特拉克最在意的作品，所以接受了长达好几年的洗脑。可别忘记了X教授的变种能力可是属于治愈系，本身可还是有着牛津大学心理学的博士学位，同时也有着数十年教书育人的经验，能够把长歪的树苗掰正了，也能够把原本就长得直的树苗给培育得更加繁茂，把还没有完全被洗脑成三观不正的皮特罗和旺达，教导他们回归正途，需要的就只是时间问题吧。
　　这倒不是说X教授就没有失过手，现如今在重度中二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的万磁王就是个失败的典型。不过这个典型也情有可原，万磁王在遇到X教授前因为种种惨烈的事，三观已经定型了，而且当时变种人所处的处境，也不是X教授这一派能做什么可以真正改变的，所以两人分道扬镳，更多的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再说回到心理矫正的事上，X教授考虑给皮特罗和旺达，尤其是旺达的记忆加上一道心灵枷锁，避免他们因为这期间的经历产生难以控制的心理阴影导致能力失控。
　　顾青在这方面，确实和X教授有共同语言，想想看他先前不就把被九头蛇洗脑长达数十年的巴基，给掰回来了吗？
　　父子俩在这问题上深入的谈了谈，等结束这通通话，数据修复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顾青这边就接收到了传送过来的资料。这里面很大一部分，顾青并不太陌生，最开始罗伯特·斯特拉克和九头蛇引万磁王和兄弟会上钩时用的“诱饵”——空壳子实验基地，其实就留下了一些很有启发性的资料，再之后顾青还通过其他途径获取了衍生资料，再加上前斯特拉克工业当初就变种人基因研究的非记载性资料，并没有被销毁，所以罗伯特·斯特拉克重新拿变种人做实验，就和以前的项目方向有很大的重合性。
　　不过，这次还是有新的事务出现的，只能说九头蛇的家底其实还是很丰厚的。其中引起顾青这个技术宅着重关注的，就是只闻其名不闻其物的宇宙魔方。
　　顾青开始知道宇宙魔方，也就是在“俘获”了巴基后，当时二战时出现了超时代科技水平的武器，显然它是有符合逻辑性的解释的。再之后，顾青从佐拉博士的意识流里得到了比较全面的认知，知道了这么一件不属于地球，来自于宇宙的不知道何故流落在地球的事物，学名叫宇宙魔方。
　　它在二战时被以红骷髅为首的九头蛇得到，用以开发无限能源和武器。后来红骷髅在被美国队长击败后，宇宙魔方掉到了海中，被霍华德·斯塔克发现后就保留在神盾局中。在前期神盾局还是由霍华德·斯塔克和佩姬·卡特强硬着领导时，宇宙魔方还是安安静静的呆在神盾局里，可后来随着安全理事会的介入，九头蛇的潜伏等，现如今在由弗瑞担当神盾局局长的神盾局，已经沦落到完全受安全理事会监管，说不好点就成了安全理事会的附庸的地步。这期间，宇宙魔方就重见天日，被神盾局（包裹着神盾局皮的九头蛇）拿来继续做武器研究了。
　　说这么多，就只是想着重申明一件事：顾青的收集癖犯了。
　　顾青的收集癖存在感虽然不如他的洁癖症，可从广义上来讲，伊娃、魔镜就是顾青收集来的，鉴于伊娃一开始是存在于《生化危机》世界里的红皇后，而魔镜大人更是属于童话世界里的“坏皇后”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大卫和M-o，那是因为他们都是顾青制作出来的，大卫是顾青在伊娃的协助下发明出来的，M-o则是顾青在大卫的帮助下制作出来的。
　　以及，巴基也可以说是收藏来的。
　　现在既然想要收藏宇宙魔方，那就想办法，不然呢，坐等宇宙魔方往手里掉吗？
　　唔，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或许得需要让把大预言术修炼到顶级的托尼·斯塔克给“祝福”下——因为托尼出乎顾青预料的预言到双胞胎的存在，顾青现如今都不得不收起原先把大预言术当梗在玩的心态了，态度稍微慎重了些，这让大预言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笑傲其他技能/变种能力了。
　　可喜可贺。
　　……
　　《黑客帝国》因为它展现出来的超乎常人的想象力，同时还结合了传统科幻小说感，并且以崭新的视觉技术表达方式，同时还系统建造了一个充满生物机械美学的未来世界，更有首开风格的“子弹时间”等等因素，在美利坚掀起了观影和讨论热潮。
　　探讨未来人与机器，并且由人类创造出来的‘机器’翻身做主人，反过来统领人类的科幻电影，近年来并不少见，在《黑客帝国》出来前，最有名气和在商业上最成功的当属《终结者》系列，尤其是卡梅隆做编剧和导演的前两部《终结者》和《终结者2：审判日》。
　　当然了，《黑客帝国》和《终结者》系列在电影主旨表达方式和更深层的主旨上有很大的不同，在电影本身外，相似之处也还是有的，比如说《黑客帝国》也会拍续集。
　　这样的相同点似乎过于牵强附会了，毕竟把一个电影项目压榨出最大的价值可是好莱坞一贯的风格了，《黑客帝国》现在获得了票房和口碑上的成功，电影公司自然是想把续集拍下去的。
　　在《黑客帝国》续集问题上，好莱坞内部都在暗搓搓观望，就是不知道E.T.电影公司和华纳兄弟电影公司，会不会在续集归属上撕起来。而不太关注幕后如何的影迷们，就已经在导演沃卓斯基兄弟，在上脱口秀节目时肯定《黑客帝国》会有两部续集，并且主创们都有望系数回归时表示普大喜奔了。
　　E.X的影迷们，可以把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了。
　　太好了，偶像并不会就此不再演电影了！
　　至于在这样的消息出来前，就已经被顾青本人肯定过的电影项目《钢铁侠》，只能说粉丝们还没有或乐观或盲目到认为他们的偶像会去演托尼·钢铁侠·斯塔克呀，要知道愚人节可是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而粉丝们觉得不合适的最根本原因才不是什么最萌身高差，而是托尼·斯塔克本人还健在的缘故。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关于《钢铁侠》这个电影项目，媒体们也在跟进，而且他们也是摸得准广大读者们的脉络，知道他们想看什么报道的，所以在E.T.电影公司大楼前堵到来不知道做什么的联合创始人之一，E.T.电影公司名字里‘E’的代表人时，就毫不拖泥带水的把“艾瑞克，你会在你们公司倾力筹备的电影《钢铁侠》里出演斯塔克吗”这个听起来好清纯好不做作的问题抛了出来。
　　顾青眨了眨眼，稍微倾斜着头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几乎要及肩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划过了一个美好的弧度，让他看上去更加没什么攻击性了。“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影迷们都很乐于看到我来演托尼吗？”
　　记者们：“……”
　　当然不是了，好吗？他们是根本想象不能这种画面啊！
　　在这种情况下，记者就只有实话实说了，当然没把话说的那么直接，也没提到最萌身高差的问题，就只是说两个人形象反差大，再加上托尼·斯塔克的人设深入人心，所以如果顾青来演的话，违和感会很大，所以应该会找更加合适的演员来出演的吧？
　　顾青听完后若有所思道：“可我觉得这样演起来才有挑战性啊，还有我个人觉得我还是能胜任的。Hm，‘把托尼演活了’，听起来似乎将会是个很高的评价吧。”
　　记者们：“……”别这样！您演技已经是公认的好了，就算没有得到小金人——现在小金人也没有那么有含金量了——可您不是还有两个金球奖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两个最佳男配角奖的吗？影评人们也是一致认为您是演技派了呀，所以就别这么…勇于攀登更‘高’峰了，行吗？
　　记者们也是跟着操碎了心，好在他们的一番苦心，当事人是感受到了，他话锋一转就笑着说：“开个玩笑啦，毕竟我不可能一个人分饰托尼和我自己两个角色，而且就目前来讲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基督耶稣在上，原来是虚惊一场，只是这‘比E.X更合适的人选’范围太广泛了吧，随便想个年龄合适而且身高也合适的男演员，都觉得比E.X去演托尼·斯塔克来的合适呢。
　　——所以降低违和感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好奇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继续番外，感觉会写长长的了：先不说赫奇帕奇的事，就只是说家里的情况，妈咪和爹地都不是巫师，但三兄弟却都收到了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
　　这件事已经被揭秘过了，为此福尔摩斯家族谱和妈咪娘家那边的家族谱，得到了麦考夫的协助进行了一次整合。
　　而对于家里的孩子们是巫师的事，妈咪在分析过后，对此喜出望外。这并不是因为家里的孩子太熊了，妈咪就很喜欢文文静静的苹果派呀，而是因为妈咪还是希望三个儿子能和正常人尝试着相处下的，没看到麦考夫在读过霍格沃兹后，就变得能和正常人/金鱼们和平又融洽的相处了吗？
　　妈咪这么说的时候，麦考夫直接翻了个白眼，夏洛克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当时还是个小豆丁的苹果派还用带着点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小奶声说：“我喜欢和人类相处，人类很有趣。”
　　妈咪听完后，直接瞪了麦考夫一眼，并对苹果派说：“不准学麦克说话。”
　　麦考夫：怪我咯？
　　反正呢有了麦考夫的前车之鉴，而霍格沃兹很明显比普通学校坚强多了，这一点是从夏洛克身上得到的结论。在夏洛克去读霍格沃茨前，他可是还读过普通学校的，而且还是好几所，只是普通学校不太能经得起精力无限旺盛、破坏力无比强悍的夏洛克折腾而已。再轮到帕特里克时，妈咪就只是想让帕特里克出去见见太阳，不要整天宅在家里。至于妈咪为什么就不担心等到了一个寄宿制学校里，帕特里克还是继续宅宅宅，谁让夏洛克还在那所学校呢，夏洛克有时候还是喜欢带着弟弟玩的，再者说了一所魔法学校，这对帕特里克来说是新鲜事物，这还是能调动他的积极性的。
　　说到这儿，还没有说过麦考夫和夏洛克在霍格沃茨读哪个学院呢。嗯，麦考夫被分院帽分到了拉文克劳，夏洛克读的是格兰芬多，至于这么分是不是很有科学性依据，只能说分院帽它就是个魔法物品而已，即使它是千年前霍格沃兹四巨头制作出来的，可仍旧改不了它的本质。
　　现在轮到帕特里克了，不知道他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呢，多少还是有点小期待吧。
　　等到开学日，妈咪和爹地送二儿子和小儿子去了火车站。等孩子们进站后，妈咪觉得奇怪起来，爹地就问她怎么了，妈咪就说：“派这次竟然没排斥我亲他。”
　　爹地笑呵呵的说：“我想派是舍不得离开我们吧，到底要等到圣诞节才能回家呢。”
　　对爹地这样的说辞，妈咪嘴上应和了，可心里却不这么想，妈咪才不觉得小儿子的洁癖症会因为离家的关系好了呢。
　　另外一边夏洛克瞥了眼弟弟，帕特里克朝他露出个纯良的笑容，魔法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嘛。
　　夏洛克“啧”了一声，想到了什么，冲卖乖的弟弟露出个写作意味深长读作不怀好意的笑，让不远处等着上车的那些活在福尔摩斯支配的恐惧下的霍格沃兹莘莘学子们，忍不住朝被欺负（？）的帕特里克露出同情甚至怜悯的目光。
　　帕特里克：夏利，你都在霍格沃兹做了什么？
　　夏洛克：你能指望金鱼们学会爬山吗？
　　帕特里克：我明白了。
　　……总觉得霍格沃兹不会好了呢。
　　等上了火车，夏洛克等帕特里克安顿好后就坐不住了，他说要去更新下数据就出了包厢。
　　帕特里克眨眨眼，他家二哥对“勇者与魔王”这个游戏的热忱度真的很持久呢，难道夏洛克还另外发现其他有趣的副本游戏了？帕特里克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会儿，决定等会儿也出去更新下数据，现在他得试一试他在之前制作并改良的平板电脑，对个技术宅来说这才是首要任务。
　　……
　　这一届新生，注定了要引人瞩目：
　　从普通世界来的小巫师们感触不深，但对巫师界长大的巫师们来说，他们可就蠢蠢欲动了，谁让救世主就是这一届的新生呢。高年级的还能按捺住，低年级的尤其是这一届的新生就好奇心浓重了。
　　好吧，开学后读六年级的夏洛克不算，他就只是过去随便找哈利·波特同学聊了聊而已，然后差不多连哈利家的邻居太太（一个哑炮）家里养了几只猫什么品种都知道了。
　　和演绎出来的相差无几，夏洛克得出这么个结论后，就留给哈利一个“这个前辈真亲切”的印象后就撤离了，打算回去找弟弟分享下新资讯，可没想到他家弟弟迈动他的腿从包厢里出来了，而且被个从大西洋彼岸来的男孩子给…搭讪／调戏了。
　　夏洛克挑高了眉毛，用了不到一秒就决定把舞台让给他亲爱的弟弟。
　　……多么感人的兄弟情。
　　那么敢于吃螃蟹的勇者又是谁呢？
　　
　　第132章
　　
　　记者们这次脑洞开小了，他们普遍没有往托尼会亲自上阵演他自己这方面想。
　　然后，托尼自己也没想过。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顾青一脸的无辜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托尼：“……”
　　这就有趣了。
　　他们俩现在在E.T.电影公司所在的大楼里碰头，顺带开了个小会儿。这主要是待会他们会开正式的会议，而在那之前托尼不小心听到了顾青在楼下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话，就在顾青过来办公室后，问他‘更合适的人选’是谁，顾青就似笑非笑的看了托尼一眼说“就是你本人啊”，托尼就呵呵了。
　　顾青继续说道：“我想不到还有谁是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即使让你本人来演会比找专业的演员来演多出一些非专业性的麻烦。”
　　托尼顿时就呛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客串《洛城机密》时的经历？”当时托尼在《洛城机密》里客串了一个那时代的土豪，有很亮眼的表现，只不过托尼镜头感强归镜头感强，可演员走步问题在他还没有接触过拍电影这一行业的情况下，就是个专业性的麻烦了。换句话说，当时托尼那么拉风的但时间不长的客串性出场，光是拍的让导演觉得满意，就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浪费了不少胶卷就是了。
　　托尼很快就想起这一茬了，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我觉得我演的还不赖，贾维斯说我还得个什么最佳客串演出奖，那个奖杯还在我家地下室呢。”
　　“恭喜，”顾青送上了迟来的祝贺，毕竟《洛城机密》是在前年上映的，而且这奖托尼自己都想不出具体是什么奖项了，所以怎么看都显得顾青这祝贺不太走心。再然后，顾青就继续说道：“所以我由衷的建议你去报个短期电影培训班。”
　　“嘿！”这话说得好像他就非要演一样。
　　托尼的抗拒都这么浮于表面了，顾青总不能一直视而不见，所以他在托尼抗议后，就双手合十抵在身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托尼不自觉坐正了。
　　顾青再开口时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前不久知道了我确实有两个异父兄弟姐妹。唔，你想知道我具体知道的时间吗，托尼？”
　　托尼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和我们今天谈论的主题有任何关系吗？”
　　顾青假模假样的想了想说：“确实没关系，我就是呼应下你刚才的偷换概念，那么我们还是来说说和我们今天谈论的主题有关的事好了。说起来，在我先前在《黑客帝国》的首映礼上提起要拍《钢铁侠》后，神盾局的寇森探员来找过我呢。”
　　托尼往后靠在椅背上，就那么瘫着问：“然后？”
　　顾青一本正经的说起来：“他对我以及E.T.电影公司竟然在选择拍摄的第一部超级英雄电影上，选择钢铁侠做主角表示了强烈的痛心，认为这不利于塑造新世纪的超级英雄基调，并且发自肺腑的希望我更改主意，把主角改成美国队长史蒂文·罗杰斯，为此神盾局愿意给予政治方面的帮助。”
　　托尼翻了个白眼，“恭喜你，你讲了一个冻人的笑话。”
　　“谢谢夸奖。”
　　顾青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把托尼的嘲讽收下了，在“厚颜无耻”这技能上，顾青修炼的还是很炉火纯青的，平时就是伪装的非常好而已。不过他这么说，也算是默认了他刚才那番话就只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在事实基础上的胡说八道。神盾局确实派了寇森过来交涉，只是交涉的内容么，把顾青上面那番话反着看就行了——神盾局可是秘密机构，患有见光死综合征的，好吗？它可不愿意出现在影视作品里，就更不用说把他们现在的王牌美国队长贡献出来了。
　　“他们也找过你吧，托尼？”
　　托尼点头，耸耸肩然后不以为意的说：“我觉得他们还没认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再把以前的事扯进来我和神盾局连合作者的关系都算不上，就更别提雇佣与被雇佣关系了，他们还雇不起我。再者说了，我又不像某个老冰棍——哦，我不是说你父亲泽维尔一世——被弗瑞忽悠几句，就加入神盾局为山姆大叔能悠闲的喝着冰茶，吃着汉堡继续发光发热了。”
　　顾青自动忽略了托尼给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起的外号，有些好奇的问：“你见过罗杰斯先生了？”
　　“你就是这么做阅读理解的吗，泽维尔博士？”托尼撇了撇嘴没忍住刺了顾青一句，然后斜睨着顾青，“别告诉我你是美国队长的迷弟？”
　　“我把你刚才的那句话还给你，托尼。”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为什么你不能把我刚才那句话，当成一句闲聊般的用语呢？又或者你就回答是或不是，没必要发散思维。”
　　“那你可真会闲聊。”托尼说完就顿住了，左顾右盼的看起来办公室的装潢来了，顾青还不解的等他说后半句呢，所以就保持着洗耳恭听的姿态，托尼也装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觉得那所谓的‘大预言术’，能智能分辨我说的话是否是反讽吗？”
　　顾青愣了一下，尔后慢吞吞地说：“你问了个好问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也是有的，就像这次真的得成立个研究项目来研究这件事了，天知道这大预言术以后还会再搞出什么不可控的事件来。
　　不过，目前还是来讨论下《钢铁侠》这个电影项目吧，今天过来开会的目的可就是它。
　　等开完会，E.T.电影公司就对外发通稿了。
　　这不是坑先前在楼下采访顾青的那群记者吗？他们还想着要不要发起个投票，让读者选出“你们心目中最适合扮演托尼·斯塔克的男演员人选”，结果通稿就发出来，直接宣布正确答案了，能不能尊重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抱怨归抱怨，可E.T.电影公司的通稿明显新闻价值和噱头更大啊，所以明天娱乐版的头条就有了，就看怎么把它写出新意，编出花儿了。
　　是《跨界一直在流行，从未被超越：记艾瑞克·泽维尔从演员往导演跨界，托尼·斯塔克紧随其后从亿万富翁往演员跨界》；还是《你导演我主演，基友双双把钱赚：论如何成为亿万富翁，大前提是你得有一个同为亿万富翁的好基友》；又或者《不是联姻胜似联姻：全美两大高富帅在合作开办电影公司后，现在将迎来一个‘蜜月宝宝’一部由艾瑞克·泽维尔执导，托尼·斯塔克本色出演的电影》……
　　等等，上面这些大标题和小标题的套标题太不严肃了吧？像《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大报，再怎么掉节操，也不会用上这么燃的标题的，好吗？就只是读者们会自动得出这样的结论。
　　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并没有。
　　像《纽约时报》的标题就只是这样的：“艾瑞克·泽维尔导演处女作，由托尼·斯塔克主演的《钢铁侠》”，而在报道正文里客观的评价了一番后，略微有些避重就轻的将话题转移到现如今低迷的超级英雄电影市场上了。
　　面对这样带有专业性论述的文章，读者们就是想浮想联翩也浮想不起来吧。
　　《EX时报》这时候就显出比别的纸媒有优越性的地方来了，谁叫它是EX工业的喉舌报，想得到点内幕又独家的消息就很近水楼台。这次它也不例外，除了略任性的直接把E.T.电影公司就《钢铁侠》发出的通稿转载过来外，还另外传达了自家老板的想法，归纳如下：首先，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嗯，托尼确定出演是开会前才由托尼本人同意的）（潜台词：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就只是说说偏不告诉你们，你们可以猜猜看啊）；其次，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而且个人认为这种形式的电影项目有着更多待挖掘的潜力（潜台词：这将会成为一个电影系列，那么在钢铁侠之后，谁将会成为下一个被青睐的超级英雄呢）；最后，现在电影市场上关于超级英雄电影开发模式，仍旧具备着很多生机（潜台词：要把真人超级英雄电影和漫改超级英雄电影两手抓，和华纳的合作还有得谈）。
　　这么归纳总结还算到位，只是在配上潜台词后，怎么就显得不太得体呢？一定是这么解读的方式不对！
　　莱昂纳多在看报纸的时候，脸皱的就像是生吃了柠檬一样，而且他还欲言又又又又止的偷瞄着顾青，在他又一次从竖起来报纸下探出头，看向旁边神情自若的顾青时，顾青开口了：“亲爱的里奥，我想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把当初你们俩互比谁脑洞大的事写进剧本里的。”
　　顾青突然开口说话，把莱昂纳多给吓，准确来说是噎的结巴了：“谁，谁在意这个啊！”
　　——这个的潜台词又是什么呢？
　　
　　第133章
　　
　　“哦？”
　　莱昂纳多扁扁嘴，“你怎么想着做导演啊？”说完他脸皱的更厉害了。
　　顾青半逗弄的说：“你确定你想的是这个问题，里奥？”
　　莱昂纳多恨恨道：“我就知道你在装傻！”
　　顾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莱昂纳多，莱昂纳多就跟被针扎了下瘪了气的气球一样，吞吞吐吐的说出他很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择《钢铁侠》当你的导演处女作啊？”
　　好吧好吧，这样的问法其实是个包裹着“我吃醋了”内里的婉转版本。
　　顾青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回答：“为了世界和平？”
　　“……你是和平鸽吗你？”莱昂纳多噎了半晌也只能这么没什么力道的吐槽着，尔后撇撇嘴继续说，“就只是拍部电影而已，为什么就让你上升到这么不靠谱的高度去了？”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好像说的是不够严谨，或许我该说‘为了宇宙和平’。”
　　莱昂纳多瞪着顾青，看他并没有要悔改的意向，就哼了一声，“艾瑞克，你真厚颜无耻。”
　　顾青没有立即搭话，他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莱昂纳多奇怪起来，他还以为顾青会说“谢谢夸奖”呢，可他现在这样子并不太像是被他这句话伤到心啊。莱昂纳多倒是希望会这样呢，可顾青就是很矛盾嘛，洁癖症晚期偏偏脸皮特别厚。“艾瑞克？”
　　莱昂纳多叫了顾青一声，顾青没反应，他正准备叫第二声呢，顾青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澄澈的蓝眼睛好似在熠熠发光。莱昂纳多一头雾水，然后他就被顾青捧着脸亲了脸颊，有声的那种：“里奥，感谢你启发了我！”
　　他说着就要离开，刚走一步就恍然大悟道：“哦，关于世界和平的事，我有空再和你详细解释，回头见。”说完就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离开了。
　　“哈啊？”
　　莱昂纳多现在满头问号，他刚才做什么了就启发到顾青了？不可能是因为他说他真厚颜无耻这句吧？！难道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
　　幸好莱昂纳多没有强迫症，不然非得在顾青向他做进一步说明前，他就因为钻牛角尖而活活把自己的脑细胞都给累死了。
　　……
　　《钢铁侠》电影项目其实在上半年就开始立项了，只是上半年顾青基本上都在实验基地“养伤”，顾不太上这个电影项目，而托尼他就更没有花心思在这件事了，毕竟顾青只是假伤，托尼是实打实的钯中毒，生命受到了威胁。
　　这个电影项目直到顾青在《黑客帝国》的首映礼上提出来，才得以“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且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种。另外，在E.T.电影公司从头到尾都“有钱任性”的风范儿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前期筹备阶段就迅速完工，在剧本还就只有个大纲的情况下，基本演职人员都配备完毕。资金，资金那就更不是问题了，虽然E.T.电影公司在成立将近一年的情况下，目前资金只出不进，而且唯一成形的电影项目《魔戒》还是个吸金机器，可谁让E.T.电影公司背靠着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这两座大山呢，穷得只剩下钱了。
　　在这种情况下，可苦了又被拉来做制作人的乔恩·兰道了。
　　要知道制作人一般都是铁公鸡型的，在资金分流上恨不能把一美元掰开了花，再有作为一个专业制作人，乔恩·兰道怎么都看不上E.T.电影公司，这看起来专业但处处都透着门外汉气息的做法，搞得他有种想中饱私囊（？）的冲动——土豪了不起哦。
　　自从《泰坦尼克号》上映后就没有任何再拍新电影动静的卡梅隆，听了乔恩·兰道的吐槽后，转头就找到顾青：“我下一部电影签给你们E.T.电影公司吧。”这种资金充裕，导演权限开到最大，绝对是好莱坞导演们梦寐以求的拍摄环境。
　　顾青点了点头并说：“如果到时候E.T.电影公司还存在的话，欢迎至极。”
　　卡梅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现在已经开始构思新剧本了，慢工出细活你懂吗？我可不像你，说风就是雨的。”
　　顾青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卡梅隆这话倒是切中了他现在的想法了：“你说对了，詹姆斯。我现在有了新感兴趣的事物了，不过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还是先把《钢铁侠》这部电影拍完吧。”
　　卡梅隆没说话，就只是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顾青一眼。
　　顾青无辜的耸了耸肩：“临时有的灵感。”
　　卡梅隆翻了个白眼：“呵呵，我一点要知道的意思都没有。”
　　顾青就从善如流的，“哦”了一声。
　　卡梅隆：好气哦，一点都不想保持微笑。
　　虽然是这样，嘴硬心软的大导演最终还是同意过来给顾青当导演顾问了，这可真是个新奇的头衔。另外，顾青的团队里还有其他导演来添砖加瓦，像是安德鲁·尼科尔。
　　因为《千钧一发》和《楚门的世界》，尼科尔现在可是好莱坞导演和编剧界的新贵，在《楚门的世界》后就有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像他抛来了橄榄枝，不过尼科尔跟卡梅隆一样，在打磨他的新剧本，并且没有想和其他电影公司合作的意向，他还是喜欢和熟悉的人合作，比如说顾青，再比如说乔恩·兰道。这次过来帮着顾青打磨剧本，就是想让顾青再次出演他现在构思的新电影，仍旧是他最擅长的类型—偏科幻类批判主义电影。对此，顾青表示，先把《钢铁侠》拍完再说。
　　这么看来，《钢铁侠》这部电影的幕后团队就足够豪华了，甚至说是奢侈了。
　　对此外界都不知道该怎么从整体评价了，说是玩票吧又集齐了令人觉得浪费的制作团队，可要是说是认真的吧又怎么看这一个新手导演外加一个菜鸟演员不靠谱。
　　菜鸟演员即托尼·斯塔克先生，对这样的评价嗤之以鼻，他可没去参加什么演员短期培训班，也选择性的忘记了他在《洛城机密》里频频NG的黑历史，觉得不就是在摄像机下演他自己吗？那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看顾青在去演《一级恐惧》前，不也是没有任何演艺经验吗？
　　托尼这样门外汉的态度，还是等《钢铁侠》在十一月份正式开始拍摄时，再被顾青这个新手导演去纠正吧，说不定顾青还会成为一个善于调教演员的有潜力导演呢，尽管现在顾青还没有正式开始做导演，就已经被新灵感转移走了几乎一半还多的注意力。
　　#三分钟热度#
　　这新灵感到底是什么呢？在这一届EX工业博览会上被揭晓了。
　　EX工业博览会从1996年开始举办，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届了。第一届时EX工业的继承人就提出了对未来的畅想：在五年内破译癌症遗传链，并且在十年内治愈地球上几乎所有癌症；第二届博览会，在某种程度上是在为《千钧一发》服务了；第三届博览会，这是最波澜不惊的一届了，当时的头条还被E.T.这个电影公司的名字抢去了呢。
　　等到了这第四届博览会，平淡如水的基调可不太符合顾青一向的性格，所以他在开幕式上除了报告了癌症基因链项目的进度：这一项目的进程比预期的还要顺利，预期再用一年，也就是比预期早一年就能够破译98%的癌症基因链；而且还郑重提到了EX工业再下一个五年的新计划，又或者说是新畅想，这个新畅想还在蓝图阶段，那就是外太空探索，并为此组建新的部门，探索部。旨在探索除地球外的其他星体，探索其他生命体。
　　先不说这和EX工业现在‘明星’项目，人类基因计划项目，根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而且就是纵观EX工业或是它的前身斯特拉克工业所有涉及的领域，也和这个新畅想不怎么沾边，毕竟这个新畅想都要从地球上离开，跑到外太空去了嘛——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不过想表达的意思还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会在拓展新领域时，选择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领域呢？
　　天才的脑回路都是这么天马行空吗？
　　这么一来的话，答案可能越荒诞不羁越接近事实了。
　　比如说是因为科幻片拍太多，以至于不可自拔了？《千钧一发》里男主角文森特的梦想是想去土星来着，可入戏太深也不该等到这时候呀。
　　又或者怕地球以后会被人工智能控制，所以选择好能移民的其他星球，做到未雨绸缪吗？《黑客帝国》倒是最近才上映的，可如果是因为受到《黑客帝国》影响，难道不是该去研究人工智能吗？
　　——再猜？
　　
　　第134章
　　
　　对EX工业从基因项目陡变成外太空探索项目的最初始原因，最有发言权的除了顾青外，那就该是莱昂纳多了，毕竟顾青是受到了莱昂纳多话的启发嘛。
　　可是，莱昂纳多到现在都处在半懵懂状态。
　　顾青是跟莱昂纳多进一步解释了下“为了世界和平”，还有他的新灵感不假，可莱昂纳多听完原本没有消失的一头雾水，现在就更加浓郁了。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你要做什么？
　　基本上，莱昂纳多的想法简化下就是上面这个三部曲了。
　　这其实也不怪莱昂纳多，因为顾青思维太跳跃，逻辑又死了一次，而且他在解释来龙去脉时，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就省略了好大一部分，像是他的灵感来源是基于“为了宇宙和平”和“你真厚颜无耻”的思维发散，前者提供了“宇宙”的概念，后者则是衍生到人造表皮（厚颜的字面原因，他有两层皮肤）上，更进一步的让顾青回想起他曾经是大卫·维兰德的一世里“开垦”过的外太空探索项目了；再像是顾青现在的种族，还有地球很危险有外星人（神）入侵，还有些杂七杂八只存在于传说、神话、都市杂谈、影视作品等等的不科学体系如魔法、所谓的古神、再有异空间等事物，另外还牵扯到超级英雄，神盾局以及九头蛇这些太过于复杂的事情……这些顾青现在并不能也不好告诉给莱昂纳多，所以他就只有从纯科学性的角度解释了，然后就成功把莱昂纳多给说得更糊涂了。
　　一头雾水归一头雾水，莱昂纳多还是打心里开心，能够成为顾青的灵感，就是对顾青跨界做导演的处女作是拍摄《钢铁侠》都完全不在意了。
　　好吧，他还是有一丢丢在意的，就只有一丢丢。
　　即便是有这么一点，从其余角度上来说，莱昂纳多还真是心大。
　　与莱昂纳多的傻白甜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有很多人了。
　　被聘请为《钢铁侠》导演顾问的卡梅隆，在EX工业第四届博览会再次实力上头条后，就心细如发的发现了以往有可能是被他忽略的端倪，“你先前说的新灵感就是这个？”
　　顾青点头。
　　卡梅隆的语气变得更加怪异起来：“那你说的‘假设E.T.电影公司到时候还存在的话’，其实不是在嫌弃我写一部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立项，而是说到那时候你说不定已经进行了星球移民？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青的表情可并不像是被说中的样子。
　　顾青揉了下脸，煞有介事的说：“我现在真的开始担心你的下一部电影，将会在遥遥无期的许多年后才能面世了，詹姆斯。”
　　卡梅隆挑起了一根眉毛。
　　“外太空探索是EX工业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一个五年计划，在这五年里按照正常进程，EX工业第一个项目将会是在太空中安装太阳能电池板，在最大程度上摄取太阳能资源，再然后，唔，我觉得你不太感兴趣知道很详细的，那我就跳过这一段好了。科技水准足够支持人类进行长时间的太空旅行，以及把改造星球环境，从而变得支持生命，更甚至于探索到更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完成星球移民，在我的预估下最起码得再需要二十年，所以，我才说担心你下部作品的酝酿期。”
　　说这话时，顾青脸上的忧郁浑然天成。
　　当然这一预估是在正常的科学的大前提下，非科学的方法还是存在的，比如说能够进行空间转移的宇宙魔方，再比如说阿斯加德的彩虹桥技术，后者是值得参考与借鉴的，只是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来临。
　　卡梅隆差点就被顾青又给忽悠过去了，好在大导演虽然不至于吃一堑就长一智，但这几年下来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进步的，于是在顿了半晌后语气尖锐的问：“你就说你当时是不是在想星球移民的事吧？”
　　“有一部分是。”
　　卡梅隆：“……”
　　顾青眨了两下眼睛，一脸无辜又像是刻意使坏的补充道，“仅供参考，另外一部分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对电影界的兴趣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不过，詹姆斯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就算E.T.电影公司到时候有什么万一，我想EX工业会比它更坚强的，或者说以防万一我先给你准备好空白支票？”
　　卡梅隆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艾瑞克·泽维尔！滚吧你！！”
　　这次连同上次没吼的份，也一起算上了呀。
　　除了卡梅隆外，往更深层次甚至于“阴谋论”方向想的代表人物，还有不同于卡梅隆知道顾青是变种人，但却另外知道外星人降临地球大事件的托尼·斯塔克先生了。
　　“首先申明我对你们EX工业的商业决策是怎么来的，没有任何兴趣，但考虑到很多人都暗搓搓的跑来问我这件事，我不明白我像是知道很多内幕消息的样子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出于在你的事情上，我不太能胡乱说什么，万一你没有打算靠这个项目赚钱，而我反而说你是想大赚特赚，不就是违背了你的初衷与理想了吗？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根本原因。”
　　托尼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所以在说完后就指挥着笨笨去给他倒杯水过来。
　　“你可以直接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外太空探索的畅想的，托尼。”顾青提炼了托尼这一番话里的重点，然后说，“虽然我已经说过我这么做的目的了。”
　　托尼有不好的预感：“说出来让我震惊一下。”
　　“探索除地球外的其他星体，探索其他生命体，我在博览会开幕式上不就这么提到了吗？”
　　托尼：“……”
　　这谈话没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真的。
　　托尼清楚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可顾青看样子不想跟他具体说，托尼也不至于强求不是，反正看顾青这游刃有余的态度，很多不好明说的“灰色”问题，他也已经清楚以及能够搞定的，托尼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就只是心里有点不爽，感觉就像是“我们是好朋友，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秘密，你有秘密不告诉我，你怎么能这样”。当这样的想法涌上脑海时，托尼嫌恶的把喝到嘴里的水吐了出来。
　　啧，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娘炮了吧。
　　……
　　第四届EX工业博览会仍旧为期一个月，在博览会要闭幕时，外太空探索项目热度也降了下去，毕竟在绝大数人看来那就是个风牛马不相及的商业决策而已。另外，在一般群众眼中，这个话题还不如在博览会结束后，就会开机的《钢铁侠》要来的有趣和吸睛。
　　顾青虽然有着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的毛病，“三分钟热度”/追求新鲜事物，可就像是他先前说的那样，既然都说好了要拍摄《钢铁侠》，那就不能半途而废——这个项目其实铺陈的还是蛮大的，不继续做下去就太可惜了。
　　因此，《钢铁侠》就如期开拍了。
　　然后，它在一开始就卡卡卡卡壳了，中心问题还出在了不大牌又大牌的演员身上。
　　这里指的就是托尼，一般来说在一部电影开拍前，参演的演员尤其是主演都会拿到完整的剧本，并且和导演、编剧等演职人员进行沟通，力求在拍摄时能够很快进入状态，不浪费胶卷，也减小出现演员不合适都签了约还要再换演员的可能性。可是吧，《钢铁侠》就不是“一般”行列里的，不仅顾青这个导演兼编剧很忙，而且托尼也没有整天闲着没事儿干，即使现在斯塔克工业的CEO是小辣椒，但托尼在卸任了CEO后比以前还多了身份，钢铁侠，尽管现在他还是一个人单干，而世界似乎要和平得多，但很多时候敌人并不单单是外星人……这么一来托尼能抽出两个月的时间，来拍《钢铁侠》就真的是不容易的事。
　　还有一点，剧本到《钢铁侠》要拍摄前才完本，同时也意味着托尼也才看到完整的剧本。
　　所以作为专业人士的乔恩·兰道才说，这个电影项目是处处透着土豪味道的不靠谱啊！
　　托尼在看似吊儿郎当但其实很快就把剧本给记住后，微微一哂：“哈！我以为作为传记电影，最重要的是要忠于事实，泽维尔导演。我可不记得我们头次见面时，你有像剧本里写的那样温和谦逊，说真的你这么写，真的不觉得脸红吗？”
　　顾青不答反问：“你是希望我把当时的真实情况原原本本的呈现出来，包括你宿醉后吐得一塌糊涂的事？唔，这也不是不可以，我还清楚的记得你当时的呕吐物成分。”
　　——这就真的变得有味道了。
　　
　　第135章
　　
　　《钢铁侠》剧本中进行艺术加工的地方，其实有很多处，除了这一段被美化的不带味道的剧情外，就是在托尼后面被阿富汗的恐怖分子俘虏里，顾青就并没有写到他在拍《黑客帝国》时追踪到了阿富汗，帮忙外面那群救托尼的人把托尼救了出来，可以说在《钢铁侠》剧本里，顾青是把他这个“外来人”的存在感基本上降低到最低，更甚者是干脆没有出场。
　　托尼自然也看到了那一段，可他并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吐槽了前面那一段。
　　至于原因，也不知道是托尼明白了顾青这么做的真正原因，还是说他自己也觉得那段如果拍出来会略耻——发动大预言术，祈求对方会来救他什么的，这实在是有损他作为一个斯塔克的高大形象。
　　啧。
　　反正，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略过了那段不提。
　　在这场开拍前的内部会议（就只有导演和主演的内部会议）结束前，顾青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慢吞吞的说：“考虑到你并没有去上演员短期培训班，而我们拍摄进程又十分紧张，所以我就另外想了个办法，我已经发送给贾维斯了。”
　　托尼心里吐槽顾青故弄玄虚，可等他回到家后，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咳了一声：“贾维斯，我们敬爱的泽维尔导演做了什么？”
　　“泽维尔先生制作了个应用程序，先生。”
　　托尼喝了一口威士忌，把杯子放下坐在宽敞的沙发上，忍了不到十秒，就让贾维斯把应用程序呈现给他。
　　只能说这是为托尼量身定做的演戏用应用程序，在各个场景下怎么走位，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甚至于还是个投影版，投影里托尼的3D影像说实话很栩栩如生，而且说话、行为都很流畅，完全具备了托尼的精髓，就连贾维斯都称赞道：“先生，这很斯塔克。”
　　托尼不爽得很，倒不是说“真假钢铁侠”的问题，而在于，托尼作为一个天才的自尊收到了伤害，很显然这样的应用程序就是赤裸裸的在宣告托尼·斯塔克，就妥妥是个需要手把手教导才能好好演戏的菜鸟演员！
　　——本来就是啊。
　　托尼才不管呢，他成功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原先并不在意如何演戏的他，还就跟演戏卯上了。
　　然后，贾维斯就投影出了另外一个模块，短期速成教学，以及这个模块就在顾青制作的应用程序里。
　　托尼：“……”
　　这个该死的满是套路的世界！
　　……
　　《钢铁侠》开机当天，虽然没有对外开记者招待会，可越是这样越是让媒体记者们好奇，不过《钢铁侠》剧组却没有让记者们有可乘之机，摄影棚拒绝了记者入内。
　　记者们是没办法进来围观，但不代表就没有非演职人员抱着“不看白不看”的态度，来《钢铁侠》剧组强势围观。这其中，托尼的亲朋好友基本上全部出动了，在《钢铁侠》里除了托尼是亲身上阵，其他人包括小辣椒、罗德上校、哈皮等都是专业演员来扮演。这么一来，现实中的小辣椒他们，就是不好奇托尼演他自己会闹出什么笑话来，也很好奇他们本人被专业演员演出来是什么样子。
　　对于被强势围观，托尼表示毫无压力，他喜欢大场面。
　　还别说，等到实拍时，有了短期速成教学加成，再加上托尼本来就是天生自带镁光灯的男人，第一个场景拍摄竟然无惊无险的，也就是没有NG的过了。
　　“你们那是什么神情？你们以为我会被NG吗？”
　　托尼对小辣椒和罗德上校他们那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的神情，很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大家不工作跑来围观，就是想看NG场景的啊，这话罗德上校没说出来，他打着哈哈说：“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托尼你演的很像。”
　　托尼：“……我本来就是演的我自己，好吗？”
　　小辣椒现在成为斯塔克工业的CEO后，气势更足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担任CEO后承担的压力根本就不是做为托尼秘书时能够比的，而且这件事私下里附带了很多不中听的流言蜚语，这多少还是让小辣椒觉得心力交瘁，好在现在挺过来了，不过多年在托尼背后做这做那的后遗症，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刚才看到拍摄场景有感而发了，语气略微妙的问：“你现在是什么感想，托尼？有没有觉得成为了亿万富翁自恋第一名？”
　　托尼无所谓的问：“什么时候有这个排名了？”
　　小辣椒挤出个笑来说：“从你要演自己后，我想。”
　　罗德上校在旁边望天，想想这件事还是蛮别扭的。
　　“那他们肯定是排错名了，和某人相比我也只能排第二。”托尼意有所指道。
　　小辣椒接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的吧？”
　　“那可真可惜。”托尼说这话的时候，听起来还蛮认真的。
　　小辣椒输了，她和罗德上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还是不要跟他比脸皮厚了”的意味。这么一来，托尼把所有乐趣都破坏掉了，再加上小辣椒和罗德上校还有公事要忙，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们还是走的巧，因为接下来的一个场景拍摄，托尼就接连吃了三次NG，之所以没有第四次，还是因为托尼暴走了。他过来找NG他的顾青理论，“说吧，这次又是哪里不对了？”
　　可惜，托尼的态度就不太像是虚心求教的。前面几次NG里，有一次是因为托尼走出界了，紧接着他就立马改掉了，再又一次是因为他没有对准主机位，另外一次不是单纯的失误，而是需要给他拍特写。这几次NG下来，托尼心情不太美妙了。
　　顾青平心静气的说：“你情绪表现的不到位。”
　　“哈！”
　　“这段戏份发生时，是真实时间的两年前，那时候你的心境和现在并不是完全一样的，甚至有不小的差异，而你在演这段时，所代入的心境还是你现在的心境。如果你这么演下来，观众们是没有办法看到你在经历过去年的大事件前后的心境变化。”顾青的蓝眼睛从摄像机镜头上，转到了托尼脸上，认真的说：“你得需要让观众们看到这种变化，进而让他们更好的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不需要——”托尼想也不想的就反驳，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其他人都在做他们的本职工作，没有谁在好奇他们这边的情况，动了动嘴唇。托尼想说他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得到普通人的认可，他也不是为了得到其他人认可，才去成为钢铁侠的，不过托尼一向不擅长把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倾诉出来，更别说还是在个公共场合了，撇撇嘴说：“我觉得你就不该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演，这样就不会多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泽维尔导演。”
　　顾青不由得挑高了眉梢，到底是谁选择不走“捷径”的，不过顾青没戳穿托尼，只是漫不经心又逻辑死的说：“说起来，我演我的第一部电影《一级恐惧》时，片酬就只有十万美元呢。”
　　《一级恐惧》预算只是三千万美元，顾青还是第一次演戏，当时并没有什么名气，所以这样的片酬其实很正常。不过，这被一掷千金的富二代兼亿万富翁托尼嫌弃的无可复加就是了。
　　真说起来，托尼这次演《钢铁侠》的片酬，他就没有片酬，作为注资人之一他将来是拿票房分成的。可要是分开论给托尼像其他演员一样开片酬，那肯定没有十万美元那么低，他人气还是很高的么。而顾青现在，片酬也早已经来了大跃进，单纯论片酬的话，也是能进两千万美元俱乐部了。
　　话说回到《钢铁侠》拍摄上，大概是被顾青自爆的“凄惨过去”给刺激到了，托尼接下来的拍摄有如神助……并没有，他就只是认真起来了，NG还是常常会有的，但拍摄相对就顺利了起来。
　　相对比之下，顾青的导演能力就没有多大的起伏，他发挥的很稳定，要说风格更多的还是偏向于卡梅隆那种掌控型的。这种平稳的情况，却在一天被强而有力的打乱了：“我杀了他的父母。”
　　到现在记忆，不管是作为詹姆斯·巴恩斯的，还是作为九头蛇最强大武器冬兵的，基本上都恢复过来的巴基，在顾青从片场回到家后，找到了顾青，就这么跟顾青说。巴基虽然是用陈述性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而这里的‘他’，指得不是别人，正是托尼。
　　
　　第136章
　　
　　“艾瑞克，出什么事了吗？”
　　莱昂纳多试探着问顾青，他今天跑来《钢铁侠》的剧组探班来着。
　　“你为什么这么问？”
　　顾青愣了下，反问道。
　　莱昂纳多“呃”了一声，眨巴两下眼睛，冒出一个词来：“直觉？”
　　顾青并没有就此调侃莱昂纳多，他就只是沉静下来说：“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莱昂纳多慢半拍惊讶起来：“我说准了呀？我也不完全是凭借直觉这么认为的，你看你今天竟然没有在片场噎人，我可不觉得这是因为你是导演的缘故。还有，斯塔克跟你打嘴炮，你竟然都没有把他噎得吐血……所以我才猜你有心事。”
　　顾青挑眉，“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最具有标志性的性格特征，就是噎死人不偿命吗？”
　　莱昂纳多居然点头了，不带半分踌躇的，然后顶着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说：“你想和我说说吗？呃，你刚才说过了，你觉得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唔，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的？你这里朋友关系是指你对你其他所有朋友，还是特定的朋友对象——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看过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好吗？别忘了，我还在精神病院里当过一个月的护工呢！”
　　看莱昂纳多那么有活力的在…炸毛，顾青失笑起来。
　　“你还笑！”莱昂纳多毛炸得更厉害了，忿忿道，“我严重抗议你这种把我当什么都不懂小孩子的行为，就算我心理年龄比不上生理年龄——哼，我这是勇敢的面对现实，你懂吗？所以你不能再敷衍我了！”
　　顾青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收敛了笑意，认真的跟莱昂纳多说：“对不起。”
　　顾青把莱昂纳多当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说的心理年龄比不上生理年龄，而是顾青本身经历过的岁月太漫长了，虽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他相貌所代表的年龄相似，但很多观念和态度都是根深蒂固的。
　　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傲慢。
　　因为非同寻常的经历，还有自身的强大能力带来的傲慢。
　　顾青以前或许意识到这个问题，可他并不以为然，毕竟他早已经过了遇到挫折，遭受打击的“年代”了，他早就被贴上“人生大赢家”的标签了，所以那能够凌驾于所有事物之上的傲慢，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而现在现实给他上了一课，巴基在记忆完全恢复后，不，严格来说在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在想起了他在成为九头蛇最强大的武器冬日战士前的身份时，他作为一个二战老兵，美国队长最强有力的后盾，并没有否认自己作为冬日战士的黑暗历史，不会因为当时被九头蛇洗脑了，本身行为不受控制也并非个人意愿，就推卸掉他曾经做过的坏事。
　　相反的，巴基愿意背负起这原本可以不背负的沉重记忆。就拿巴基昨天跟顾青提起的，他作为冬日战士时曾奉命刺杀了托尼的父母这件事，他原本可以不说出来，等以后将九头蛇剿灭，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伏诛后，就相当于他赎罪了。然而，巴基挺直脊背，他认为有机会他会亲自告诉托尼这件事，他觉得托尼有权知道，至于托尼会不会原谅他，那对巴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顾青心里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顾青在巴基说出这件事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以前也提过，在车祸事故发生时，顾青就用他的变种能力复制了巴基的记忆，包括深层次的、巴基后来才想起来的记忆，所以他作为冬兵时刺杀过的任务对象，顾青基本上都有做过查证。除此之外，佐拉博士这位从头到尾都是九头蛇的核心人物，他虽然脱离了肉体，可他的意识体里存储着他所有的记忆。在招供九头蛇多年来筹谋的颠覆世界大阴谋，“洞察计划”时，佐拉博士就提起过洞察计划的绊脚石，斯塔克夫妇，以及当时那起明面上是意外，但实际上是刺杀的车祸。
　　可顾青从来没有和托尼提起过这件事，他也不打算提起，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了，顾青并没有打算因为这件事打乱他的计划。顾青的想法，就像是先前提到的，铲除九头蛇，即真正的罪魁祸首，然而巴基的想法让顾青感到了羞愧，因此才有了顾青对莱昂纳多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莱昂纳多听顾青道歉，本来就没有多少气，现在就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他还是微微抬高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青，很不怀好意的说：“既然这样，那艾瑞克你可要做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哦。”
　　这是一报还一报了。
　　不仅如此，顾青纠结的神情更加愉悦了莱昂纳多，他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起来。
　　只是吧，莱昂纳多这好像就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忘记问了，看来作为一个预备心理医生，他在专业素质上是不合格的，但就这么歪打正着的给顾青理清了思路：计划是可以更改的，不是吗？
　　于是，顾青回过头来就问巴基：“巴基，你想去见你的老朋友吗？”
　　从巴基想起他原本是詹姆斯·巴恩斯后，大家都不再叫他winter，而是叫他巴基了，到现在还记得这个昵称的除了他们，也就只有他的老朋友，以及他最好的朋友史蒂文·罗杰斯了。
　　顾青这么一问，巴基偏过头不太好意思的说：“我其实去见过史蒂文了。”
　　“我知道。”顾青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面对着巴基疑惑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解释道，“M-o和魔镜他们是陪你离家出走上瘾了，所以我知道你没有用你原本的模样去偷偷跟踪过罗杰斯先生。”还不止一次两次，并且都没有被美国队长发现过，在反侦查上巴基还是略胜一筹的。
　　巴基咧嘴无声笑了笑，“你是想让我用真面貌去见史蒂文吗？”
　　“这就看你意愿了，我的侧重点是你正大光明的去和罗杰斯先生见面。”
　　到如今九头蛇仍旧没有放弃寻找冬兵，所以巴基平常露面的时候，都是用上生物拟态电子面具的，当然他像个迷弟迷妹般的去跟踪美国队长，也是如此。在顾青原本的计划里，巴基还需要再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不过现在顾青改变计划了，他觉得他现在没有必要和九头蛇玩“你在明，我在暗”，又或者“敌不动，我不动”的游戏，他完全有实力和九头蛇硬碰硬，所以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上再智取，又加上里应外合，就不需要再酝酿着让整件事变得更有趣味性了。更何况，顾青觉得让冬兵光明正大的露面，完全可以打九头蛇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策略总结下就是，打草惊蛇，然后再打蛇打七寸。
　　更改计划后，顾青积压在心中的郁气才消散了大半，他往后依靠在椅背上，还是稍微有那么些惋惜的说：“看来得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了。”
　　顾青原本制定的计划，采用的是“趣味性”优先原则，毕竟对于一个无聊会死星人来说，不无聊可是非常重要的。现在计划更改后，趣味性上就大打折扣了，这没办法不让顾青不觉得惋惜。至于要从哪方面找补回来，唔，让美国队长那样正直又传统的超级英雄，来参与到传记电影拍摄中来可以算一条；趁机浑水摸鱼，把宇宙魔方来个偷天换日，也能算一条；侵吞九头蛇资产，姑且也算上好了……这么想来，顾青那为数不多的惋惜之情也被抵消了。
　　在这种情况下，久违的好友终于相逢了。
　　先不提挚友重逢的画面，是多么的令人动容，单就说光明正大这一点，就足够光明正大了——巴基是在美国队长带领着神盾局给他配备的特战队，在塞利维亚出任务时“巧遇”的，也就是说他们重逢时，特战队给他们做了见证人。
　　以及，这支配备精良，能够跟得上美国队长步伐和节奏的特战队，他们普遍领着两份工资，一份是神盾局发的，另外一份则来源于九头蛇，并且他们还曾经搭配着冬日战士出过任务。
　　说简单点，那就是这支特战队是隶属于九头蛇，现在潜伏在神盾局中伺机而动的九头蛇驻神盾局小分队。
　　他们的任务里还包括着寻找冬兵呢，所以现在跟在美国队长和冬兵打了照面了，装作不认识不是，上前把冬兵按住也不是，这特么就尴尬了。
　　巴基凌厉如西伯利亚寒风的眼刀，在特战队一群人身上刮过，然后露出个礼貌的微笑，特战队差点就条件反射的怂了，而当场唯一不纠结的就只有单纯欣喜于老友回归的美国队长了。
　　——Hi Hydra.
　　
　　第137章
　　
　　贾维斯通知顾青，托尼遇到了难处理的事，并不能来摄影棚拍戏时，顾青并没有觉得意外，对贾维斯语焉不详的‘难处理的事’，顾青也知道是什么回事——巴基在这之前就已经把他的行程说给顾青听了，至于巴基去向托尼坦白这件事，顾青在更改计划后就没有再想要阻止了。
　　顾青抿了抿嘴角，稍后就像并没有受到影响一样，把原本该是今天拍摄的，托尼的戏份延后，拍摄其他演员的戏份。
　　《钢铁侠》剧组的演职人员忙碌起来，对托尼今天不能来摄影棚拍戏，也没觉得多好奇。事实上，托尼能坚持到今天，而且还看起来谦虚的接受了导演的指导，在剧组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拜媒体所赐，大家可都很清楚托尼那自信到自大，以及“不安分”的性格。
　　今天没来，或许是原形毕露了，也有可能是斯塔克工业还有很要紧的事务需要他处理，不然就是作为钢铁侠，要去做超级英雄该做的事……这么一想，托尼还是很忙的嘛。
　　这么一说，就是不知道同样身兼数职的导演，是怎么平衡多种职业之间的关系呢。
　　怎么感觉这形容，好像是在说“脚踏几只船怎么没翻船”呢？先不说这形容是不是贴切，就是他们其实都没有猜到真正的原因，而剧组里唯一一个知道真正原因的，他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照常拍摄，用其他人的戏份补齐了计划内的进度。
　　在结束拍摄回家的途中，顾青接到了来自伊娃的通知，说家里来了客人。
　　所以，顾青在推开防御系统已经被破坏的大门后，对客厅里反客为主的客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之情。
　　以及，就算是顾青表现出惊讶之情，客人或许也看不到——虽说照明系统没有被破坏，可房子里并没有开启照明，客厅里黑不隆冬的，唯一的光源就只有客人身上那蓝幽幽的光。
　　顾青先慢吞吞地开口了：“如果你想营造更戏剧化的效果，我想追光更适合你，托尼。”
　　想想看，在黑暗中于头顶上打一束追光，可比现在这莫名趋向于惊悚片氛围的灯光效果，更有戏剧性。
　　可惜，顾青这个梗没有被不请自来的托尼领会到，不，托尼领会的更好。在顾青说完后，他就举起手来，手心中发出了能量聚集的亮光，并把它对准了顾青：“我觉得这样更有戏剧性，你觉得呢？”
　　托尼赢了。
　　从这之后，房间里就一直开始保持沉默了。
　　顾青坐在托尼对面，等着托尼开口。
　　这时候照明系统已经恢复了，不过顾青也没办法观察到托尼的神情，托尼穿着他的钢铁战衣，并没有把面具摘下来，而托尼好像也没有在短时间内要把脸露出来的意思。
　　顾青在心里叹口气，上身微微往前倾，蓝眼睛落在托尼…的钢铁战衣的面具上，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你——”
　　“如果你想说我是不是见到了杀害我父母的冬兵，我劝你还是免了吧。”托尼又急又快的打断了顾青的问话，语气也异常的尖锐。
　　顾青并不清楚巴基和托尼到底说了什么，但顾青觉得以托尼的脾气，在听了巴基直接说出来的真相后，就没有机会让巴基说其他的了。虽然斯塔克夫妇在托尼少年时期就去世了，而且托尼和他父亲霍华德·斯塔克的父子关系称不上融洽，可这并不代表托尼就不爱他的父母。在得知父母去世的真相下，托尼就不可能能忍得住，所以最可能的情况是他们打了起来，再考虑到美国队长在场，那么最后必然是穿着钢铁战衣的托尼，和护犊心切的美国队长打了起来。
　　再考虑到他家的防御系统被人为破坏了，以及托尼那尖锐的语气，就只有说明托尼在盛怒后冷静下来，推论出巴基现在从九头蛇脱离出来，并且恢复了神智，很有可能是因为他……
　　只能说顾青的演绎，八九不离十。
　　而他现在的沉默，无异于是对托尼猜测的默认，最起码在托尼看来是这样的。托尼本来就没有平息下去的怒火，现在就被这样的想法浇了油，他一巴掌拍在横亘在他和顾青之前的茶几，玻璃制的茶几当下就哗啦啦碎了一地。
　　这样的声响，在原本寂静而空旷的客厅里，格外的刺耳，就像是暴风雨骤然来临。
　　“你在二月时出的车祸，真正的原因其实并不是什么你那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做的吧，而是九头蛇派了冬兵来刺杀你，再然后制造成车祸现场，并且让其他人都认为那只是一起意外！”
　　在最开始时，托尼还是压抑着情绪的，一点都不像是刚才才把暴怒下拍茶几的模样，可后来说起刺杀伪装成车祸时，托尼就没办法好好控制了，而其实这时候他更多的还是在说他父母去世的真相。
　　“艾瑞克·泽维尔，你他妈到底有什么毛病！你是教堂里的圣母玛利亚吗？那家伙是来刺杀你的，难不成就因为你侥幸没死，你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了那个杀人机器？哈！还不止呢，你还把他给治好了，让他他妈的跑到我家里来，假惺惺的告诉我，我父母去世的真相！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感谢你无原则的挥洒着圣光。”
　　托尼越说越难受，他伸手往脸上一拽，就把面具就薅了下来，看也不看就扔到了地上。
　　伴随着声响，还有托尼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的嗤笑，“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还等着我说‘我理解你的苦衷，你完全没必要内疚’了啊？不对，这话不该我先说，我该等你说‘哦，托尼，你冷静下来，你现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你他妈理解个屁！啧，你要是想理解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让你——”
　　“安东尼·斯塔克！”清楚托尼后面那话会是什么的顾青，厉声截住了托尼的话。他站了起来，明亮的，洞察一切的蓝眼睛注视着托尼，所带来的压迫感，还有像冰封的北冰洋般的蓝色，就给盛怒中口不择言的托尼浇了一盆冰水，让他稍微冷静了下来。
　　托尼焦糖色的眼睛里，懊恼一闪而过，可想让他道歉，现在根本就是门和窗户都没有。托尼只是避开了顾青的注视，也不知是泄愤般的还是其他的，踢了碍着他的沙发一脚。
　　刚才他就拍了下茶几，都把茶几给拍碎了，现在踢了这么一脚，很不幸的就把沙发，还有沙发旁边高脚架，以及高脚架上摆放的花瓶给连累了。
　　结果就是，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通。
　　托尼：“……”
　　顾青：“……”
　　顾青看了眼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的客厅，无视本该混合着尴尬、互相伤害的走向，冷不丁就开口说道：“我是个变种人。”
　　托尼：“What？！！”
　　“你已经听到了，我不会再说第二遍，”顾青表现的一点都不像是被托尼用尖锐到伤人的语言伤害过的模样，也更不像是他刚才说了太过于了不起的事情，他就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我觉得现在是个合适的时机，来告诉你这件事。”
　　托尼简直要疯了，“这到底哪里合适了？！！”
　　顾青理直气壮的说道：“所以你现在应该冷静下来，想想为什么我会觉得现在是个合适的时机，托尼，而不是试图把我家客厅给毁了。”
　　托尼：“……我家早毁了。”
　　也是，就算托尼的豪宅里有贾维斯作为智能管家，可再厉害的防御系统也抵抗不了钢铁侠，和两个超级战士的摧残。
　　这倒不是重点，毕竟他们俩哪个都不缺钱，重点是原本被托尼营造出来的气氛，就这么被毁于一旦。托尼现在的心情，更像是日了动物园了，外带几分心力交瘁和无所适从——说好的高能预警呢？
　　托尼今天收到的震撼，也是前所未有的就对了。
　　往好的方面看，托尼终于舍得把他身上的钢铁战衣给脱下来了，在钢铁战衣变成方便携带的行李箱前，托尼还无语加无力把刚才被他扔掉的面具捡起来。
　　“你受伤了？”
　　顾青站在客厅完好的那边，陈述性的说道。
　　托尼扯了扯嘴角，不无讽刺的说：“那种情况下你还指望我尊老吗？”
　　“我只是想说既然受伤了，那就该先处理下。”
　　别以为顾青这么说了，他就会亲自帮托尼处理伤口，他还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而且也不想去克服下洁癖症，以至于以为顾青会这么做的托尼，在被顾青家里的机械用具给处理伤口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没按捺住开口问道：“我说你真的是变种人？那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顾青稍稍倾斜头看过去：“你想知道？”
　　
　　第138章
　　
　　托尼并非不知道变种人的存在，严格来说是他清楚变种人的存在，只是在过去他从来没有正面遇到过变种人，就像是现在这样同居一室的遇到。
　　现在想想，这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认知而已，想想看吧，他都和顾青认识那么久了，却从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变种人。
　　托尼觉得这不能完全怪他“识人不清”，首先，他并没有所谓的变种人雷达，能够在那么多人中准确辨认出谁是普通人而谁又是变种人；其次，变种人这个族群众所周知的印象，他们和普通人类并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很多时候都表现在外在形体上——这点认知更多还是被普通人类妖魔化的；最后一点，即使托尼并没有深入了解过变种人，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变种人的处境并不好。也是，就是他在成为钢铁侠后，政府和军方那些露出的丑恶嘴脸，即便是和他们打交道很久的托尼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自身拥有着强大又不可控力量的变种人了。所以在这种大环境下，变种人们普遍都不高调，就算是有高调的（比如说万磁王），但那也是一种不正规的高调……托尼是想说，没有哪个变种人会像顾青这样，俨然就是以高姿态，还是受人崇拜的高姿态出现在人前。
　　以上这三点，虽说具有片面性，但某种程度上是可以以偏概全的。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托尼在顾青自爆他是变种人后那么震惊了。
　　说好的低调呢？
　　现在，顾青很有诚意的敞开心扉了，托尼却有不太美妙的预感。这和第六感没关系，而是以前的经验在作祟，可是吧，“好奇心害死猫”不是没道理的，所以托尼就有那么一分分谨慎的点头了。
　　谨慎=做好心理准备。
　　客厅的气氛，似乎都变得谨慎起来了呢。
　　顾青这会儿没了先前的周正，恢复了以往的惬意，在托尼点头后，他伸手抚平了衣服上可能存在的皱褶，做出了一副“我要开始了，我真的要开始了”的架势，然后在托尼的屏息中开口了：“所以说你现在真的已经相信我是个变种人的设定了？”
　　托尼的表情，就跟《呐喊》里的男人一样扭曲。
　　心情物语：操你二大爷！！！
　　再然后，客厅里响起了托尼那不怎么着调的声音：“嘿，请不要用我的脸做出这么不斯塔克的表情，好吗？”
　　托尼：“……Holy Fuck！”
　　“抱歉啊，我在日常生活中都不讲脏话的，所以我就不跟你学这句了。”这句仍然是托尼的声音，只是语调不同了而已，不过接下来就语调雷同了，“要喝杯威士忌吗，冒牌货先生？”
　　托尼非常想要“呵呵”的，他们俩到底哪个才是冒牌货啊！不过，这个槽点非常没有新意，而且对于既定的事实，托尼觉得没有必要吐槽，他现在思维有点乱，好在伤口上的疼痛让他捋顺了思路，问着眼前的写作‘托尼’读作顾青的家伙：“我想问问你们变种人的超能力，是隐性遗传还是显性遗传？”
　　把自己变形成托尼的顾青，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是顾青的习惯性动作，可得知道他现在可是顶着托尼的外貌，所以说原本的蓝眼睛，这时候却是托尼的焦糖色大眼睛，就算是恶意卖萌，也让托尼觉得辣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托尼的心声，再下一刻顾青就变回了他自己。之前他变形时，托尼心里正日了动物园了，所以在他意识到之后，顾青就已经变形成他了，而这一次拜大眼睛所赐，托尼是真切见识到顾青是怎么从托尼→顾青的。
　　嗯，看对方视线的仰角变大了呢。
　　以及，也不知道是眨眼睛辣眼睛，还是变形这一幕辣眼睛呀。
　　顾青不管自己给托尼造成了的伤害，他做回自己后感觉舒服多了，就慢条斯理的接上了原本的话头：“你是想说你的大预言术吗，托尼？我很确定，那并不是变种能力。”
　　虽然顾青是一本正经的在回答，可托尼还是觉得就这个问题展开的谈话太操蛋了，作为一个天才，这里特指电子学和机械工程学家，即便不是生物学家，但是，“你这样的变形能力科学吗？你有研究过在这过程中细胞是怎么变形重组的吗？你刚才衣服也发现了改变了，这又是什么原理？还有，这样的变形能力有什么副作用吗？你能随心所欲变形成任何人的样子？你能改变自身细胞构成，变成非哺乳类生物吗？”
　　只能说，天下科学家是一家。
　　顾青十指交叉放在前面，用一副“我们来好好讨论下吧”的架势说：“我向你展示我的能力，只是想告诉你，这是《钢铁侠》的备选方案——在你有可能撂挑子不干的情况下。”
　　这很答非所问，导致托尼原本勉强提起来的兴致，以及被强有力转移走的注意力，顿时都回归到他一开始来顾青家的目的上。
　　沉默良久后，托尼沉着声音道：“你都知道什么？以及你是怎么打算的？”托尼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就像是顾青说的，他向他和盘托出他是个变种人的事是因为时机合适，那么这做什么的时机，其实并不能猜测。九头蛇已经威胁到了顾青的性命，顾青不可能就这么任威胁存在（先前到底是谁说人家‘圣母’的），那么他就是想合作了。这么想着，托尼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起来，总觉得心中无名火又涨起来了。
　　顾青瞥了眼脸色阴沉的托尼，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说：“所以是又把我刚才说的话给无视了吗？”
　　托尼：“？？？”
　　“我不是说了吗，把《钢铁侠》顺利的拍完。如果你因为你父母的事，选择退出不再继续演下去的话，我就会启动我这里的备选方案，所以现在是个你告诉我，你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的时机。”
　　托尼：“……”
　　那种无力感又出现了。
　　托尼朝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顾青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好气的说：“我为数不多的缺点里，可不包括半途而废。”
　　顾青：“哦。”
　　托尼：“……所以你可以说你真正的目的了，我是说和九头蛇有关的！”他觉得顾青如果不是被正面问道的话，总是能扯出些乱七八糟的，所以也就只能直接问了，然后托尼就从不再回避问题的顾青口中，知道了非常不得了的，从头到尾都充斥着高能的事情。
　　比如说神盾局现在已经变成了九头蛇的“蛇窟”了，这里托尼还举一反三的说：“这也是为什么在你出车祸后，神盾局很快就找上门来的真正原因吧？”
　　托尼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他也常年和政府与军方打交道，在很多事情上也很敏锐，所以现在就只是接触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托尼也能很快从过去的事件中按图索骥，连点成线的推测出更多的真相。至于原先那迁怒顾青时没什么逻辑可言的话，唔，都说了是迁怒了，愤怒使人智商下降么。
　　顾青更改后的计划里，其实也预见了这种情况，托尼参与进来会让整个计划如虎添翼的。因此《钢铁侠》拍摄归继续拍摄，接下来关于对付九头蛇的计划，顾青还是会详细告诉托尼的。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计划书附上的，还有一个账单。
　　看到那账单后，托尼面无表情地问负责做中枢的贾维斯：“这是什么？”
　　贾维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快不慢：“先生，如您所见，这是您毁坏的泽维尔先生家物件的赔偿费用账单。”
　　托尼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公平，顾青家东西坏掉了能找他赔偿，可他家的维修费该找谁支付去。美国队长倒是隶属于神盾局，可现在的神盾局，呵呵，还是免了吧，谁知道神盾局的探员们究竟是怎样的牛鬼蛇神！
　　托尼现如今对神盾局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即使它曾经是他父母一手创办的，所以——
　　天凉神盾局破。
　　……
　　参与到围剿九头蛇计划中的，其实不止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这两个超级战士，托尼·斯塔克这个亿万富翁兼前军火商兼钢铁侠，X战警那边也派出了小分队，更有万磁王领导的兄弟会那边，也被顾青用母子情（？）给忽悠过来个到兄弟会小分队，而在他们全力以赴时，作为这个计划发起人兼指挥官的顾青，则是淡定如斯的在《钢铁侠》摄影棚里拍戏。
　　这里的拍戏，包含了导戏，以及演戏。
　　前者很好解释，毕竟顾青是导演么，而后者，只能说顾青会在托尼忙到分身乏术时，友情客串下托尼自己，去演《钢铁侠》里的托尼·斯塔克。
　　这对顾青来说，难度不小。
　　
　　第139章
　　
　　顾青说客串托尼自己演托尼难度不小，这里的意思并不是说顾青这么做会感觉到耻，毕竟要变形成托尼么，也不是演《钢铁侠》里的托尼有难度，这个角色甚至都不是顾青演过难度最高的角色，而是吧，他得配合着托尼的演技水准，来去演《钢铁侠》。
　　问题出在了这里。
　　托尼的演技水准，即便他是本色出演，而且演的还是他本人，但这就不代表托尼演技水准就高了。日常生活中的自己，和摄影棚里拍摄出来呈现在胶卷上，以及最终要投影在大屏幕上让观众观看的画面，其实是有很大的不同。
　　前者是随心所欲的，而后者，它是将日常生活中的很多内容浓缩在短短一到两个小时里，缩小在一个布景里，在受到局限的情况下，还得把故事说清楚，人物的性格搭建的有代入感和深刻感。最重要的是，后者只是和一群演员演出来的。
　　好吧，日常生活中也处处存在着演戏的痕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的不同，造就了托尼的演技在外行人看来像模像样，但在内行人看来，略浮夸还有待锤炼。
　　因此，为了保持前后水准一致，公认演技派的顾青不得不在演戏时放水……
　　这样“逆水而行”，自然是有难度的。
　　好在托尼自己并不是一去不复返了，他在“打怪”的同时还是懂的劳逸结合的，另外托尼也还是有那么点好奇，顾青在启动Plan B拍《钢铁侠》时，是怎样的德行，所以在回到美利坚后，托尼也没管小辣椒送来的那一堆需要托尼亲笔签名的文件，钢铁战衣也没脱，就直接飞到《钢铁侠》的摄影棚了。
　　事实证明，托尼这么做是明智的。
　　这里是指，托尼穿着钢铁战衣这一做法。
　　因为穿着钢铁战衣的托尼，在摄影棚里不仅看到了一个托尼·斯塔克，而且还看到了在摄像机后面坐着导戏的顾青。
　　托尼：“？！！”
　　多出来的托尼有点方，在他的预想里可没有这种情况！
　　托尼是知道顾青变形成了他，代替他演戏，可看在上帝的份上，另外一个多出来的顾青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现在是在做梦吗？
　　别开玩笑了，托尼最近虽然特别忙，可即便再精神不济，托尼还不认为他智商掉线到这种程度了。
　　“贾维斯——”
　　托尼在钢铁战衣的包裹下叫了声贾维斯，可张了张嘴就戛然而止了——摄影棚里现在正拍摄到托尼·斯塔克，从阿富汗被解救出来，一手吃着汉堡，并且蹲在台阶上，正在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一幕。
　　说实话，托尼以前不是没看过他自己的新闻报道，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这次没隔着屏幕看，而是像个旁观者一样，旁观着托尼·斯塔克的生活缩影。
　　……略耻。
　　这时候贾维斯开口了：“先生，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我诚恳的建议您演马克6。”不然，从钢铁战衣里走出个托尼·斯塔克来，那场面可就好看了。
　　托尼的注意力被贾维斯这句话拉了回来，他挑了挑眉。
　　贾维斯把这理解然后开口说：“您没有开口说话，看来是已经开始入戏了，这很好。”
　　托尼：“……”
　　贾维斯还是很尽职的，他将现场的情况作出了合理的分析，并把结果告知给托尼：“根据已有的资料，我认为现在最合理的解释是托尼·斯塔克这个角色，是由艾瑞克·泽维尔先生再演绎，而艾瑞克·泽维尔导演，他的情况和前者并不同，在我的扫描下只能粗略分析出他的身体表面，被某种能够改变肉眼对他外貌认知的生物材料覆盖了，先生。”
　　托尼若有所思。
　　这会儿摄影棚里这一幕拍摄完成了，难得的并没有NG。原因其实也很好说么，托尼本人对这一幕印象深刻，再拍一遍就是驾轻就熟了。至于真正的原因，变形成托尼的顾青，在这幕过了后，就把手中的起司汉堡，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放到了一边。
　　如果要NG的话，那再拍一遍不就是再吃一个起司汉堡？
　　顾青不怎么喜欢起司汉堡这样的速食，洁癖症倒是其次的，反正他现在可以说是还披着一层皮囊呢。
　　做完这些，顾青版托尼·斯塔克就朝着扮成马克6的真托尼·斯塔克走了过去，托尼差点就打开钢铁战衣走出去了，偷偷摸摸可不是他的风格。
　　只可惜形势比人强，托尼还没想用“两个斯塔克？！”这种略坑的噱头上头条，所以托尼也就只有选择贾维斯的提议，假装自己只是钢铁战衣。
　　“咳。”
　　“先生，我想您现在应该跟上去了。”
　　两个提醒让托尼回过神来，慢了个几步窘窘然的跟上去在他前面几步远的顾青版的托尼，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等到了隔绝外人视线的休息室里，托尼终于能从钢铁战衣里出来了，而假装是他的顾青也变了回来。
　　这下就舒服多了，托尼心想。
　　顾青却“翻脸不认人”了：“话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进来休息室？看你的样子你现在是假装自己是钢铁战衣了吗？可如果是这样，托尼你有没有想过，等会儿你还得这么别别扭扭的离开？”
　　托尼翻了个大白眼，并不想搭理这一茬。
　　顾青翘起腿来，没什么诚意的道了歉：“对不起啊，我一定是让入戏太深了。”
　　托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青给黑了，他张了张嘴要呛回去，结果顾青就没有给他机会，一副摆正姿态般说：“你要和我说说现阶段的情况吗？”
　　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的托尼冷哼道：“你说这话真稀奇，我以为你对所有情况了如指掌呢。”
　　顾青叹口气：“托尼你真的很不擅长谈话，对吧？”
　　托尼：“……”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这么打过别致的招呼后，两个人才开始比较正式的谈话，主要还是托尼说。顾青虽说是制定计划的那个，可那只是个整体计划，而且在真正得到落实前就只是个空想般的计划，不过现在看来落实的情况良好，只是托尼这边吧，托尼是个“刺头”，想让他按照定好的计划行事，对托尼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这里面就会出现一些偏差，并不太影响大局就是了。
　　顾青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偏偏托尼还是没忍住刺几句：“没按照你的计划分毫不差的做，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谁让我并不是某些一个命令一个步骤，其余时候都舍不得动一下脑子的士兵呢。”
　　这里就差指名道姓，指出某些士兵是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了。托尼虽然还不至于把所有的仇恨之火对准巴基，在现在的混乱中背后放冷枪干掉巴基，可除了真刀实枪外，他打打嘴炮过过干瘾总行了吧。至于为什么还会有美国队长，这也很好理解，美国队长完全是被托尼迁怒的，而且美国队长护犊子护的厉害——即使是有着正直、大无畏、无私等美好品质的美国队长，他也不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人，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失而复得的挚友受到伤害。
　　顾青领会了托尼的嘲讽后，微笑着安抚他：“这一点我想我可以赞成，我是指罗杰斯先生和巴基他们比不上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先生聪明，而且再进一步延伸的话，他们还没有你年轻，没有你有钱，没有你风趣，没有你懂得变通……唔，你有没有觉得这像是分手词，你知道的即将变成前女友的女人千好万好，可一心要分手的男人却觉得他变心的对象再不好可他就是喜欢。”
　　托尼在理智即将崩断最后一根弦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没用放在休息室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向顾青，“抱歉啊，虽然我交过很多任女朋友，可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好聚好散。”大部分时候还伴随着巨额支票，以及小辣椒这个万能秘书帮忙处理。
　　顾青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还有我想你没有抓到重点托尼，我那番话的重点在于夸奖你。”
　　道理托尼都懂，可，托尼一点都不想懂，那算哪门子夸奖啊，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打嘴炮了？
　　或许托尼的怨念太大了，顾青感受到了，他就从善如流的不再“节外生枝”了，想了想说道：“托尼，就目前的走向九头蛇将从神盾局连根拔起来说，也就意味着神盾局也同时走向分崩离析，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没有被九头蛇同化的特工——”
　　“我说，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一直在打嘴炮上受压迫，从而决定怒起反抗的托尼，就没等顾青断句呢，就迫不及待的用不太耐烦的语气切入，并呛了顾青一句。
　　顾青摊开手无辜的说：“这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我父亲是英国人，可我毕竟是在美国长大的。”
　　要知道，美国人管太宽可是得到国际认证的。
　　托尼慢半拍得出这样的弦外之意，他嘴角抽搐着，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请继续说，我听着呢。”
　　——大忽悠已经上线了。
　　
　　第140章
　　
　　不说顾青是怎么忽悠的，反正托尼开始考虑集合像他这样的超级英雄，成立像正义联盟那样的团队了。
　　说起名字来，其实是个现成的：复仇者联盟。
　　崇尚未雨绸缪的弗瑞，在之前就提出了复仇者计划，成立复仇者联盟，只是这个计划一直在搁浅而已。
　　如果托尼图省事的话，说不定可以借用下这个名字。
　　不管怎么说，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往新世纪千禧年过度时的这最后时段里，美利坚搞了个大新闻。
　　在二战时期令人胆战心惊的九头蛇，被逼着重出江湖，被高调的宣布回归；对大众“隐身”，却都把总部建在白宫不远处的神盾局，彻底出现在大众的眼前，以一种不管是神盾局还是九头蛇，又或者政府与军方都不愿意看到的姿态。
　　九头蛇潜伏在政府机构神盾局中，就已经够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震惊的了，那接下来九头蛇展示的“我们为什么叫九头蛇”——不仅美利坚官员被九头蛇收买，更甚者本身就是九头蛇的一员，就是其他国家的当权者也没能逃脱这种情况，让全世界开始平地起波澜。
　　咦，这个大新闻似乎搞得太大了点呢。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谁能想到九头蛇发展的“信徒”竟然那么多呢。
　　关于这一点，“信徒”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暴露的那么快，那么突如其来，那么猝不及防。
　　总得来说，九头蛇这个所谓的反派组织在过去数十年里，以神盾局为其中最大的据点，披着政府机构的皮，靠着政府与军方的财政支持，还有他们原先在二战时期疯狂掠夺的财富，发展壮大到现在这般超乎想象的地步。
　　再深入挖掘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近年来的所作所为都在为一个计划服务着，就拿现任九头蛇的领导者，也是神盾局的前大boss皮尔斯来说吧，他就曾借助着神盾局在世界各地搞出过不少大新闻，策划小范围的战争，发动政变，瘫痪一个小国家的经济等等，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们耗费多年的心血“洞察计划”做铺垫。
　　这个“洞察计划”，按照九头蛇的说法那就是为了建立世界新秩序，利用大数据分析，找到全世界每一个有可能威胁世界安全的人，然后直接把他们消灭掉，这样的话，剩下的“好人”们就能够享受一个太平的世界。
　　再说简单点，那就是为了世界和平。
　　瞧瞧人家这么做都不是为了统治世界，而是呕心沥血的为了世界和平，总觉得不颁发给他们诺贝尔和平奖，都说不过去了。
　　……并不。
　　就算九头蛇为了“洞察计划”，数年来一直间接推动着科技的进步；就算九头蛇的员工们为了“洞察计划”，甚至会身兼二职，在为神盾局打工时也曾经“身不由已”的做过好事；就算九头蛇数十年的潜伏，是多么的考验毅力和耐力等等，可是这种（洞察计划）把全世界变成一个大鱼缸，生活在里面的人们全都是金鱼的做法，就太不人道了。
　　所以说，还是对九头蛇进行人道主义毁灭吧。
　　也就是因为这样，千禧年在动荡中到来了。
　　等到这一股强有力的动荡，明面上被压制下去时，这一届的奥斯卡颁奖典礼都举行过了。顾青去年就只有一部《黑客帝国》上映，这部科幻商业电影自然就和偏向于艺术电影的各大颁奖典礼擦肩而过了，就是金球奖都没有给《黑客帝国》任何提名，不过《黑客帝国》倒是在奥斯卡上有所收获，总共获得了最佳音响、最佳电影剪辑、最佳音效剪辑和最佳视觉效果四个奖项。
　　顾青是收到了奥斯卡颁奖典礼主办发发来的邀请函，不过他并没有参加，他正经儿挺忙的，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再去给奥斯卡以及学院什么面子。
　　说起来，奥斯卡以及学院因为去年的事走下了神坛，而且还狠狠摔了一跤，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奥斯卡金像奖也不至于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更甚者它的影响力仍在。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一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收视率很惨淡，就不说和《泰坦尼克号》《千钧一发》那一届相比了，就是连去年那让人无语的颁奖典礼的都比不上，可谓是创下了十年里的新低。
　　当然了，学院和主办方其实可以把锅甩给现如今的形势——政局动荡间接影响到了很多层面，资本圈受创，背靠资本圈的娱乐圈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也就导致了本该热热闹闹的颁奖季黯然不少，就是近年来收视率和关注度高涨的金球奖也有强颜欢笑的架势，更不用说声誉受损严重的奥斯卡金像奖了。
　　不过，这和顾青没多大关系了，就不再多说了。
　　另外，好莱坞和顾青有些关系的事情，除了《黑客帝国》相关事宜外，还有《钢铁侠》这部在动荡中杀青的电影，现如今已经进入到后期制作阶段，上映档期还在进一步调和中；然后再婉转有关系的，就属莱昂纳多主演的《搏击俱乐部》了，这部电影去年这时候开始拍摄的，即便是用了三个月拍摄，可九个月也足够《搏击俱乐部》后期制作完成了，不过遇到了动荡期，这部具有反上帝情结的电影，上映期就得再推后了，当然了也能说二、三月份并不是电影上映的热门档期。
　　剩下的就只是一些琐碎的事了，就不再一一表述了。
　　回到大事件上来：
　　九头蛇被按着打七寸，现如今也成为了强弩之末，后续还会有美国队长这位从二战时期就和九头蛇多次交手的超级战士跟进，务必不让九头蛇再有机会像先前那样被砍掉一个头，还能再长出另外一个头来。
　　神盾局，它现在在重组和重建中，而且这是个异常艰难的过程。除了因为神盾局的直属上司安理会受到了波及，更因为九头蛇带来的信任危机，谁知道现如今神盾局剩下的员工中还有没有潜伏的更深的九头蛇。另外还有来自外界的压力，这就导致了神盾局的整体氛围异常的紧绷。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丢了点被加密的，只有少数人才能知道的东西，而这里的少数人不是查明是九头蛇，就是目前还在面临各方的审查和质证导致分身乏术，那么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神盾局确实少了很多东西，九头蛇虽然撤退匆忙，可还是带走了很多机密，但这里特指的是宇宙魔方。九头蛇倒是想顺手牵羊的把它顺走，只可惜宇宙魔方当时还神盾局一处地下基地里，要把它带走还得费不少周折，并且还不能绕过弗瑞，所以九头蛇就含恨放弃了，结果就让顾青这个收藏癖发作的家伙给捡漏了。
　　往好的方面看，顾青在得到宇宙魔方后，会在神盾局发现前做一个高仿品“物归原主”，也算是聊胜于无吧，不是吗？
　　这件事，自然是没有写到计划书里的。
　　事实上，到后面时整体情况就在多方努力下有些失控了，换句话说顾青也没想到会搞那么大。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顾青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又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把。
　　虽说这是不按常理出牌，可现在他们还是把事态控制住了，并且能够驱使着它往好的方面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仍旧可以算得上功德圆满吧。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顾青第一次见到了美国队长。
　　以前顾青是见过美国队长的，通过监控，冬日战士的记忆，巴基的叙述等不是正对面的方式，这一次也不是很正对面，因为罗杰斯先生并不是用美国队长的身份来的，而且他是陪着巴基过来的。
　　罗杰斯先生看到顾青有些吃惊，顾青和巴基好奇的看过去，罗杰斯先生解释道：“我没想到巴基说的心理医生是你，泽维尔先生。”
　　顾青扬了扬眉。
　　罗杰斯先生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我看过你主演的电影，很多人推荐给我，《泰坦尼克号》和《千钧一发》，很好看。”
　　“我的荣幸，罗杰斯先生。”顾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伸手和美队握了握手。然后，顾青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巴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罗杰斯先生说我的身份，巴基。”
　　巴基耸耸肩：“我是没办法，史蒂夫现在就是一副鸡妈妈心态，我说出来见朋友，他都一副未成年的女儿要在男友家过夜的模样，所以——”
　　美国队长：“……巴基！”
　　顾青眨了眨眼，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看起来活泼多了，巴基，诚实来讲，我对此感到欣慰，还有些失落——孩子长大了呀。”
　　巴基：“……”怎么感觉被占便宜了？
　　
　　第141章
　　
　　美队在确定顾青并不是要留巴基过夜的男朋友，咳咳，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物——美队虽然没有亲自见过顾青，但很显然从巴基口中知道他很多事情，而且在摧毁九头蛇中，顾青也贡献出了很大的作用——后，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还说好等巴基谈完后，给他打电话，他会来接他的。
　　这可真是关怀备至呀。
　　所以等送走美队后，顾青就看向巴基慢吞吞地说：“我现在明白你说的‘鸡妈妈’是什么意思了，巴基。”
　　巴基扁扁嘴：“史蒂夫只是太患得患失了，明明我比他更能适应现代社会，你知道吗他竟然只能用手机接电话，连用手机上网都不会，而且他现在还只会用一根手指打字。”巴基说着还学了个“一指禅”的动作，这话说的好像巴基最开始在电脑键盘上打字不是一指禅似的，不过，巴基对于现代科技掌握的速度确实很快，在他还没有获得詹姆斯·巴恩斯的记忆前，也就还是冬兵时，在新墨西哥州的地下基地时，他就以飞快的速度掌握了现代科技，还和M-o，魔镜玩游戏呢。
　　顾青笑道：“巴基，我是说真的。”
　　巴基愣了下：“什么？”
　　顾青拖长了调子回道：“对你变得活泼了感到欣慰与失落。”
　　巴基：“……以我的年龄我都能当你爷爷了。”
　　顾青没说话。
　　片刻后，巴基的肩膀就耷拉了下来，表情更趋向于他那独特的面无表情版的“宝宝不高兴/宝宝委屈”，“好吧，我只是，史蒂夫他还是以前的史蒂夫，可巴基并不是以前的巴基了，而我不想史蒂夫太愧疚，认为我变成冬兵都是他的错，所以——”
　　顾青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在罗杰斯先生面前，多数时候表现出来的性格都是詹姆斯·巴恩斯本来的性格？”
　　巴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顾青扬扬眉，“我想你知道的是，巴基，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也有些不太一样了，你是不是在这段时间看了很多哲学方面的书？还是说你忙里抽闲上网后，受到了非主流思想的影响？”
　　巴基瞪眼，只是不太有威慑力。
　　顾青收起揶揄的神情，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姿态，示意巴基来解释他那先点头又摇头是怎么一回事。
　　巴基挠了挠腮帮子，“我其实想表达的是并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我觉得对外展现巴恩斯的性格，呃，还挺好玩的，你知道的我在这期间都在和九头蛇打交道。”
　　顾青沉默了几秒，给巴基这没头没尾的话给润润色：“你是说你遇到了以前的熟人，以做鬼脸当做打招呼，然后他们露出了‘真是见了鬼了’的表情，你就笑了，对吗？”
　　巴基撅起嘴，这让他看起来更可爱了，还显得年纪小：“虽然事实差不多是这样，可为什么你说出来就那么奇怪。”
　　先不说奇怪不奇怪的问题，就是巴基这么说完全是默认了顾青的说法——前九头蛇最强大的武器，现如今回归了正义阵营的巴恩斯中士，他现在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低级趣味=恶趣味。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巴基，谁让九头蛇身兼二职的特战队在见到笑得软萌的巴基时，神情特别的奇妙，浑身都纠结着，这让巴基觉得很好玩。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当时塞利维亚和美队重逢后，美队都还完全沉浸在挚友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特战队天人交战呢，巴基就沉声对美队说说：“他们是九头蛇。”
　　特战队：“……！！！”
　　猝不及防的九头蛇驻神盾局小分队，就这么掉马了！
　　顾青对巴基的恶趣味接受良好，想当初顾青连巴基这么一个强大的战士，喜欢喝草莓牛奶这个小爱好都包容的接受了呢。顾青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这也是我打算和你说的，艾瑞克。”巴基端正起态度来，“我觉得红骷髅还没死——你已经知道了吗？”
　　顾青对巴基的说法并没有多少惊讶，所以巴基才会这么问。
　　顾青手肘撑在书桌上，点了点头，并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多久，红骷髅隐藏的很深，九头蛇的大部队覆灭，也没见他有多着急，能查到他现身也很偶然。你想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吗？”
　　巴基本来还抬头听顾青说话呢，可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就跟猫咪被踩了尾巴一样，不过可能因为尾巴被踩得不重，所以他就强忍着没有跳起来，就是变得如坐针毡就对了。不过，这也只是片刻间的事，很快巴基就恢复了正常，他顶着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扁着嘴说：“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
　　“唔——”顾青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长音节，可以转换成“哦~~~”这样意味的潜台词的长音节，尽管顾青的语气可不是那种八卦兮兮的，而且顾青再开口时并没有说些有的没的，他只是说：“我就当你这是在夸奖我无所不知了，巴基。你想得是对的，我是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可我就是不说。
　　巴基：“……”
　　顾青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至于巴基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结论的，那就不得不提到他的“饲养员”，在九头蛇时期的“管理员”，特战队的队长，同样也是九头蛇驻神盾局小分队的队长布洛克·朗姆洛。在九头蛇被围剿期间，他们现任老板皮尔斯不幸为九头蛇牺牲了，而朗姆洛本来都被锁定被缉拿了，可在紧要关头杀出另外一匹意想不到的人马，把人给劫走了。关于这队人马，大家猜测是九头蛇里隐藏很深的一股势力，可绝大部分人也并没有往红骷髅的方向想，毕竟从二战后，红骷髅就没有再泄露过任何行踪，严格来说直到美队“复活”前，所有人的普遍认知都是红骷髅和美队同归于尽了。
　　先不说九头蛇都擅长隐忍的事，就是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并不包括和红骷髅有过正面接触的超级战士。考虑到美队和巴基都能够靠着超级血清活下来，没道理同样注射过超级血清的红骷髅不可以，更何况美队和巴基很清楚红骷髅，施密特是个多么奸诈之人，他很可能在当时没有被彻底打败。
　　顾青会知道红骷髅存在，除了这种书面记载外，还因为万磁王。没错，就是万磁王，兰谢尔同志。万磁王还和红骷髅在近年来还有过接触呢，毕竟他们俩都是超级大反派嘛，反派圈其实还是挺小的，不过万磁王并不待见红骷髅就是了，据说兰谢尔同志还一言不合把红骷髅给揍了一顿。
　　这里的据说，真的不是万磁王在提起红骷髅时显摆出来的。
　　顾青回过神来，无视了巴基的委屈脸，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说出来，那么少了这么一截，我们直接跳到后面你接下来的打算，就多少有些突兀了，你觉得呢，巴基？”
　　在巴基恼羞成怒哭出来前，不，是掀桌前，顾青就表示他差不多知道巴基接下来的打算了，还表示会像过去那样给予人力物力财力上的支持，让巴基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剿灭九头蛇的残余势力，顺带去找回他的前“管理员”。
　　正事说完后，顾青就语气稍微轻快起来：“M-o和魔镜很想你，你要去见见他们吗？”
　　巴基有些迫不及待的点点头，并决定从现在开始讨厌心理医生。
　　……其他心理医生表示不背锅，他们就只是心理医生，并没有读心术，更没有全知全能，好吗？
　　在间接关注了下巴基的情感问题后，顾青也联想到自身，避开了家里人，就给莱昂纳多打了个电话。
　　“耶稣啊，我没有听错吧，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艾瑞克·泽维尔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天呐，我真的好激动好兴奋！”
　　莱昂纳多在接通电话后，捏着嗓子用特别浮夸的语调说着。
　　顾青：“……”
　　顾青没说话，莱昂纳多自己也反而尴尬了起来，他摸了摸鼻子，用上最干巴巴没感情的语调打破了尴尬：“你好，泽维尔先生，请问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我们不熟”，不过如果没有最开始那一段超级浮夸的表演就更好了，以致于现在再这么演下去就更像是在表示“我无情我冷酷我还就无理取闹”了呢。
　　其实这也不能怪莱昂纳多使小性子，最近三个月来，他们俩别说见面的次数，就连打电话的次数都是近年来的新低。莱昂纳多只知道顾青很忙，他是想表示理解，可这不是没忍住嘛。
　　顾青清清嗓子：“亲爱的里奥，你想和我约会吗？”
　　
　　第142章
　　
　　“你能再说一遍吗，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托比·马奎尔这话听起来是好声好气的，可光是看他都叫莱昂纳多的全名了，就知道他这是在说反话。
　　可惜莱昂纳多没听出来，他还大言不惭的把他的要求重复了一遍：“我和艾瑞克要去约会，我想问问你有什么好建议——”
　　没说完就被再也不想忍耐下去的托比给打断了：“呵呵，你们两个大男人去约会，然后找我一个直男做咨询专家，你今天脑袋是被撞了，还是被门缝夹了？”
　　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回过神来色厉内荏道：“你这是在歧视同性恋吗，托比？”
　　托比深吸一口气：“你脑袋果然是撞了后又被门缝夹了，里奥——我哪里有在歧视同性恋了，我的意思是我约会的对象都是女的，我难道能把这些经验说给你听，还是说你把艾瑞克·泽维尔当成你的女朋友了？”
　　托比的语气很怪异，莱昂纳多假装没听出来，他往面前的书桌上一趴，手边还摆着个记事本，很有向托比取经的架势，“你说的好像我以前的约会对象不是女的一样，唉，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一次美好的约会而烦恼吗。”
　　托比“啧”了一声：“你确实该烦恼，你以前和女孩子们约会的时候，其实也没有烦恼过吧。”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莱昂纳多回想了下，很大言不惭的给予了肯定：“好像是这样没错。”
　　托比：“……我越来越觉得和你沟通不良了，里奥。”
　　莱昂纳多嘟哝着：“明明是你先说起来的，不是吗？”
　　托比翻了个白眼，反正隔着手机莱昂纳多也看不见，一边敷衍地说了句“是是是”，一边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来。托比并没有急着打开，他看到啤酒就想到了很多莱昂纳多的黑历史，摸了摸有点胡茬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再对着手机开口时就刻意收敛了情绪，伪装成一个关心好朋友情缘的挚友：“我说里奥，别和我说关于你的美好约会，你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或许你可以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莱昂纳多无疑有他，就坐正了身体，把他的记事本拿过来，翻到之前被涂涂抹抹的一页，开始跟托比说他想到过的约会计划。
　　托比表示洗耳恭听。
　　然后，他就嘴角抽搐，额头上青筋直蹦了。
　　至于原因：
　　莱昂纳多提出的约会计划一，去游乐园。
　　关于这点托比还没提出自己意见呢，莱昂纳多就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还很有条理呢。莱昂纳多先说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约会计划，大概意思无非是作为公众人物，他们就基本上和这种能引起骚动的公共场合绝缘了，还有顾青他从小就是学霸，而且没什么朋友，肯定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去过游乐园等等；再然后莱昂纳多就罗列了下他想好的游乐设施，只是说着说着莱昂纳多就开始反思了。
　　“——艾瑞克那个洁癖症晚期，他肯定不会喜欢这么人来人往的地方的，还有我觉得他要是穿他平时喜欢穿的西装三件套，就算伪装的再好也肯定会被认出来的。对了，说不定他会嫌弃游乐园的设施很幼稚，我觉得他还会放不下架子来。托比，你知道吗？我有时候都觉得艾瑞克就像是《泰坦尼克号》里，还没有遇到杰克的萝丝，就是端庄，不说脏话，连吐痰这种绝大数人都会的行为也没有过。还有，他平时不抽烟不喝酒，连咖啡都很少喝……唉，这样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吗？”
　　托比：“呵呵。”
　　每个呵呵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而托比这个“呵呵”，他最想吐槽的就是如果莱昂纳多在说这看上去像是在吐槽的话时，语气没有荡漾，或者说没有掺杂着“即使是这样也好可爱”的意味就更好了。
　　目前单身狗一只的托比，实在是不想听莱昂纳多这读作‘我好烦恼’写作‘我就是在秀恩爱’了，他在莱昂纳多提出第二个土豪约会计划即豪华游艇出海时，就扶住到现在都还没有被他打开的啤酒罐子，当机立断的截住了莱昂纳多的话头：“为什么不去开个房呢？”
　　约会不如开房。
　　本来这就是很正常的夹杂着吐槽、揶揄还有无语多重意味的一句话，哪想到正说的津津有味的莱昂纳多，在听完之后就炸了：“托比，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托比！”
　　托比：“…？？”
　　托比一头雾水，他蒙了一圈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好气的问：“你犯什么二呢，里奥？”
　　莱昂纳多心虚的眼神闪烁着，却还嘴硬道：“约会！你懂什么叫约会吗，啊？”
　　托比嘴角抽了抽：“真抱歉，我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约会，而且我也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想怎么约会了，拜拜！”
　　莫名感受到单身狗悲哀的托比，说完就很硬气的挂断了电话，爱咋咋地。
　　托比不知道的是，莱昂纳多为他这么有骨气的行为松了口气。至于原因，这说起来可就一言难尽了，只能说莱昂纳多现在和他家男朋友，还停留在亲吻这属于一垒的阶段——说起来还有点小惭愧呢。
　　莱昂纳多咬了咬红润的嘴唇，既然托比就这么掉线了，他就准备上网查一查，在等待网页跳转的时候，就拿着笔无意识的在记事本上瞎写。
　　等莱昂纳多不再恍惚，定睛往记事本上看时，半页的“去开房”，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睛。
　　“上帝啊——”莱昂纳多捂住了脸呻吟了一声。虽然捂住脸看不到他是不是脸红了，但灿烂金发遮掩下的耳朵都变成粉红色了，所以说这是敢做不敢当，又或者说“有贼心没贼胆”？
　　这个么，还真不好说。
　　“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里奥？”
　　在莱昂纳多过来纽约，熟门熟路的到了顾青家，顾青从实验室回到家后，看在窝在沙发上的莱昂纳多后，就心情不错的笑着问他。
　　莱昂纳多想也不想的说：“做爱。”
　　顾青愣住了。
　　莱昂纳多也傻眼了，他连忙摆手，头也摇的跟拨浪鼓般，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我的意思是说开房，也不是，就是普通的约会，你知道的，吃个烛光晚餐，然后去看电影，再然后就回家，当然不是睡一张床——饶了我吧！”
　　这简直就是越描越黑，描到最后莱昂纳多一脸生无可恋的把自己埋进了沙发里，看他那样子，如果沙发缝隙够大，他都能钻进去了。
　　顾青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出声道：“其实我捍卫你说话的权利，里奥。”
　　想到那句“我不赞成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名言，莱昂纳多瓮声瓮气的说：“你不赞成我的观点，对吧？”
　　顾青施施然的说：“不，我只是让你别把自己闷死了。”
　　莱昂纳多顶着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倒是没有再装鸵鸟了。莱昂纳多看顾青根本就没有任何不淡定的，内心不平衡起来，忍不住嘟囔着：“你竟然这么淡定？这不公平，也不科学！”
　　说好的处男呢？
　　顾青瞥了莱昂纳多一眼，又神情自若的收回视线来，就当做并没有听到莱昂纳多小声的嘀咕，毕竟谁知道他又会怎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五十步笑百步#
　　顾青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这么说你其实没有想好约会计划，对吗？”
　　在顾青沉默时又开始捂脸的莱昂纳多，虚弱的“嗯”了一声。
　　顾青的蓝眼睛看了过来，莱昂纳多连忙把捂着脸的手拿下来，放在膝盖上，有点蔫吧的说：“我其实有想约会计划啦，只是吧考虑到咱们俩现在关系不适合公开，而且还有很多其他外在限制，比如说你的洁癖，我要是想在游乐园里买个双球冰淇淋，你肯定不会吃的；再比如说我其实是想你坐豪华游艇出海，可我没办法买一艘豪华游艇，我原先的片酬让我拿去买别墅了，如果是租船或者让其他人赞助，那岂不是显得不上档次，你得知道你是个亿万富翁——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莱昂纳多说着还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试图摸到脏东西。
　　顾青表情纠结，更多还是哭笑不得。
　　顾青叹口气，语气微妙的提醒着：“里奥，你没有觉察到你这约会计划里的违和感吗？”
　　“违和感？”莱昂纳多重复着，似乎还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但幸运的是他还是一点就通的，皱着脸小心翼翼的说，“像穷小子和富家千金在约会？”
　　“嗯哼。”
　　顾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对莱昂纳多这样的形容不置可否。
　　莱昂纳多鬼使神差的来了句：“我之前还把你比喻成萝丝来着。”
　　顾青：“……”
　　莱昂纳多，他这次是真的该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
　　先前也说过E.T.电影公司，目前所拥有的项目都是只进不出的，这其实和E.T.电影公司成立时间尚短，而两个创始人还身兼数职，并非全心全力打理这家电影公司无不关系。
　　在这方面，顾青其实还是比托尼要尽职得多，E.T.电影公司现有的项目基本上都是顾青负责立项的，而托尼基本职责就是开支票，这一点在《钢铁侠》这个超级英雄电影项目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并不是说顾青就不是开支票的那个了，E.T.电影公司目前耗资最大的项目，《魔戒》三部曲，这就是顾青在开支票。从前期从新线电影公司买下《魔戒》三部曲的电影改编权，还有另外陆陆续续从其他相关方手中将R.J.J.托尔金所勾勒出中土世界所有书籍的相关版权，除没办法再更改的出版权，基本上都囤在了手中，再到现如今《魔戒》三部曲真人电影版正在新西兰如火如荼的拍摄中，这里面所耗费的财力都是顾青在一力承担。
　　说起《魔戒》三部曲电影，顾青从新线电影公司买下电影改编权，是在98年6月。接手这个很有难度和挑战性的项目后，顾青和一力促成《魔戒》三部曲搬上银幕的导演彼得·杰克逊就见了面。
　　彼得·杰克逊作为托尔金的铁杆书迷有热血和激情，更有能掌控大制作的执导能力，而顾青对中土世界无法忘怀，他有情怀，更重要的是他有钱，并且并不吝啬，还很支持彼得·杰克逊把《魔戒》小说三部曲，拍成三集电影的决定。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在那之后，《魔戒》三部曲电影项目进展良好。
　　顾青作为挂名制作人，并不多加干涉《魔戒》三部曲的筹备，只除了他推荐了雨果·维文去演爱隆。彼得·杰克逊对此没什么异议，相反他对雨果·维文是相当的满意。
　　在1999年来临前，《魔戒》三部曲的主要演员就已经到位了，不过电影直到1999年秋才开始正式拍摄。在这大半年里，除了一部分演员要进行身形塑造和技能锻炼，比如说扮演精灵莱戈拉斯的奥兰多·布鲁姆，就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来学习射箭，这还仅仅是射箭的部分，因为《魔戒》里有很多打斗的部分，这都需要专业的训练；再比如说在《魔戒》里饰演霍比特人三姆的西恩·奥斯汀，他为了角色增肥了三十磅；还有饰演阿拉贡的维果·莫特森在练习剑术和格斗术的同时，还得额外学习精灵语——阿拉贡这个角色在剧本的设定里，其实精灵语的台词并不多，不过维果·莫特森本人主动要求把更多台词改成精灵语，以契合阿拉贡身为爱隆的养子，并在瑞文戴尔长大的设定。
　　除了演职人员要进行系统训练外，还有《魔戒》这部电影里道具和服饰的打造。这是个技术活，而且还是个工作量相当大的技术活。单就举了例子来说吧，《魔戒》剧组幸运的在惠灵顿找到了一位铸剑师，他完全用古代方法打造兵器，绝对不使用喷枪这样的现代化设备，这么一来打造一把剑通常要花3-6天的时间，据顾青所知，截止到目前为止，三部曲电影拍摄到现在，这样制作出的剑就多达两百把了，这样的工作不提前大半年准备可怎么行。
　　另外，中土世界本就宏大，《魔戒》小说里涉及的场景有非常多的大场面，光是大大小小的战争场面就有数十，这么一来光是群众演员数目，在大的战役时就得论千人来算，这么募集起来也是个问题。
　　所以可以想象《魔戒》三部曲为什么会成为“吸金黑洞”了，不过从其他角度来看，《魔戒》三部曲的拍摄，在相当大程度上促进了新西兰，导演彼得·杰克逊的故乡的经济繁荣，这也让新西兰政府提供了无可比拟的优惠政策，还有额外的财政补助。
　　说这么多，最终目的并非宣扬《魔戒》三部曲，而是吧，说好的要进行约会的顾青和莱昂纳多两人，就避开了美利坚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们，到新西兰的《魔戒》拍摄地来约会了。
　　莱昂纳多是没什么意见啦，只不过触景生情的，莱昂纳多想起了他当初因为三枚精灵之戒，闹出来的大乌龙。
　　“咳咳——”
　　莱昂纳多假咳了两声，借此来吸引顾青的注意力。
　　顾青是从文件中抬头看莱昂纳多了，而且还关切的问：“里奥，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也是，新西兰可是在南半球，骤然转换半球会导致水土不服。”
　　“……你好烦啊。”莱昂纳多这次一下子就识破了顾青的“阴谋诡计”，十二分的确定顾青这是在装傻充愣。
　　果然，被莱昂纳多瞪了一眼后，顾青就把签好的文件放到一边，也没有再对莱昂纳多嘘寒问暖了，而是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的说：“亲爱的里奥，你想说什么？”
　　临到头了莱昂纳多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左顾右盼了下，最终还是抱着“伸头一刀”的大无畏精神问了：“艾瑞克，你还记得之前你制作了三枚精灵之戒，而被我误会成求婚戒指的事情吧？”
　　顾青点了点头：“继续。”
　　“那你还记得我喝醉了，你打电话给我，我说‘正好，我也是双性恋’的那通电话吧？那什么，”莱昂纳多小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你后来说了什么？”
　　当时吧，莱昂纳多关键时刻掉链子，没等到顾青说什么就昏睡过去了，等醒过来后就记忆断片了，他现在记得的还是托比在第二天转告给他的。
　　顾青记得清清楚楚，他纠正道：“你记错了。”
　　莱昂纳多诧异极了：“啊？”难道那件事还有什么除了他在做梦，托比在做梦，他和托比都在做梦之外的解释？
　　顾青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你当时说的是‘艾瑞克，你是双性恋吗？’，再然后才是，‘正好，我也是’。”
　　莱昂纳多：“……艾瑞克·泽维尔！！”这人怎么能这么坏！
　　顾青笑而不语。
　　莱昂纳多恼羞成怒了：“你还笑！”
　　“好了，我不笑了。我们去《魔戒》的摄影棚去转转吧，里奥。”顾青举起手在嘴边咳嗽了下，就像是把扬起的嘴角给抚平了般，只是蓝眼睛里还点缀着璀璨的星光，看得莱昂纳多迷迷糊糊的就点了头，也全然忘记了他刚才问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的事。
　　#美人计#
　　等回过神来，莱昂纳多不可避免的懊恼了下，他还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怎么地吧，然而等看到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的顾青时，莱昂纳多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走了：“你这是穿的什么？”
　　顾青挑眉：“嗯？”
　　莱昂纳多挠了挠脸颊，上下打量着顾青，有些惊讶道：“我以为你又会穿西装三件套出门，你别这么看我啊，你难道平时大部分时候，就连在家穿着家居服都像是在穿三件套。艾瑞克，这不是我说，大家都一致认为你是个正装控，三件套狂魔，虽然你穿正装时很迷人，咳咳，我是说很有型，可你平时就很少穿其他类型的衣服，像是休闲服啊，所以看到你穿牛仔裤这样的衣服，我难免会感到惊讶啊。”
　　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的顾青慢吞吞地说：“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还没有意识到症结所在的莱昂纳多，朝顾青挤眉弄眼的调侃道：“艾瑞克，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年轻了三岁。”这样就比他小一岁了，哈哈。
　　顾青没接这话茬，就只说：“走吧。”
　　莱昂纳多还以为顾青这是不禁调侃呢，哼哼，现在知道平时别人被调侃到无话可说时的郁闷了吧。想到这儿，莱昂纳多就在顾青背后做了个鬼脸，然后装没事人一样跟了上去。
　　顾青偏过头，斜睨了莱昂纳多一眼。
　　莱昂纳多皱巴起脸来：“不是吧，这你都能看到？你背后是不是长眼睛了？”
　　顾青无辜得很：“我说什么了，亲爱的里奥？”
　　莱昂纳多：“……”他就说吧！莱昂纳多还想找回场子来，就还得从顾青换下西装三件套，穿上休闲服这点入手，所以在进电梯后，莱昂纳多就借着酒店里被擦的蹭光瓦亮的电梯墙，委婉的打量着顾青，这才意识到他自己也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但和顾青那件西服衬衫从剪裁到材质都不太一样，可它就还是件白衬衫，所以这是……情侣装？！
　　莱昂纳多为这样的认知心花怒放起来，他尽量矜持，也就是没把嘴角咧到和耳根平齐的角度的问顾青：“艾瑞克，我想问一下，我们俩现在是不是——”
　　顾青干脆利落的插入这句话中说：“不是。”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啊，嘿嘿。”莱昂纳多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怪声音”，而且还无师自通的明白了顾青现在的情绪：害羞，顺便露出了“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表情。
　　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并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在莱昂纳多还是很乖巧懂事的，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电梯里荡漾下，等出了电梯，遇到了其他人的时候，就变得很有好莱坞新一代万人迷风范了，而且笑容和金发一样灿烂。如果他有尾巴的话，这时候肯定是在屁股后面摇过来摇过去了。
　　……
　　《魔戒》三部曲开拍至今，已经有九个月了，剧情已经进展到第三部里在罗翰国逗留的阿拉贡，在收到甘道夫的信号后，带上国王赛奥顿和伊奥温，率领罗翰国的军队赶往刚铎首都米纳斯提里斯。在半路挺军休整时，爱隆赶了过来，他带了坏消息，阿尔温生命力随着魔多邪恶力量的增强而流失，以及索伦另外派了一众军队昂巴海盗船从南方进攻，两天后就会攻到米纳斯提里斯。
　　为此阿拉贡需要援兵，亡灵之山的亡灵。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爱隆给阿拉贡带来了重铸的伊兰迪尔圣剑，用于命令亡灵之山的亡灵，并且这标志着阿拉贡将放下游侠的身份，成为命中注定的人皇。
　　顾青和莱昂纳多的到来，不可避免的给《魔戒》剧组带来了几分骚动。
　　导演和执行制片人事先知道这件事，在顾青他们过来时，就暂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迎了上来。顾青在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了执行制片人递到E.T.电影公司的报告，对《魔戒》三部曲制片人们的工作还算满意，至于导演彼得·杰克逊的工作么，顾青看过三部曲改编后的剧本，有些地方和原著里还是有所出入的，不过瑕不掩瑜，先前放出来的预告片，虽然并不长但也足够让大部分托尔金书迷感到惊喜了，这也从一方面看出彼得·杰克逊的工作能力了。
　　莱昂纳多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他就丢给了顾青一个眼神，就溜到旁边东看看西瞧瞧了，只是在摄影棚里看到了微缩景观，还有那琳琅满目的绿幕，叫莱昂纳多忍不住想起了在《泰坦尼克号》剧组里，被泰坦尼克号模型和水池做的海洋支配的恐惧。
　　只能说，莱昂纳多的直觉还蛮准的，给《魔戒》做特效的团队除了彼得·杰克逊自己的公司外，还有EX特效公司，另外，在技术创新上，同时和E.T.电影公司有关系的杰克逊导演，和卡梅隆在见过面谈过天后就很有共同语言。
　　——技术宅统治世界。
　　
　　第143章
　　
　　顾青和莱昂纳多在《魔戒》剧组呆了几天，这有些超出计划外的。
　　而原因，是因为自从《搏击俱乐部》后就没有再接剧本拍戏的莱昂纳多，兴致勃勃的客串演出《魔戒》了。
　　起因是仍旧“贼心不死”的杰克逊导演，用一副引诱小红帽上钩的大灰狼语气，划掉，是出于为《魔戒》增光添彩考量，询问顾青要不要客串演出。
　　当初顾青把自己扮成了瑞文戴尔小王子时，彼得·杰克逊就特别想让顾青客串出演精灵，不过后面因为顾青出车祸，再加上他并不想以瑞文戴尔精灵的身份去出演另外一个《魔戒》原著里的剧情人物，所以这件事自然就没有了后文。
　　现如今，顾青都送上门来了，彼得·杰克逊可不想让这么大好机会从自己手缝里溜走。即使《魔戒》三部曲拍到现在，已经过了精灵们闪亮登场的时候了，可剧本是可以改的，而且也不一定非要客串精灵。
　　可惜，顾青没答应。
　　其实吧，如果没有雨果·维文饰演的爱隆，还在摄影棚里的话，说不定顾青一松口就答应了。
　　不过，顾青表明了没兴趣，可还有莱昂纳多呢。
　　莱昂纳多现在可不是对《魔戒》以及中土世界一无所知了，好吧，他现在也只是半桶水的状态，可这不妨碍他想演戏呀。
　　“你想客串什么角色，里奥？”顾青好奇的问。
　　莱昂纳多手舞足蹈的回答：“我想演海盗，我看了看不是有个昂巴海盗船，海盗军队吗？”
　　顾青愣了愣，他没想到莱昂纳多会选择演这个，他“唔”了一声：“这真是个…别致的选择。”顾青感叹完，就拿过来手中摄影棚里剧本，这个剧本里有很多的注脚，而且还有导演的分镜，可以说是比原先顾青看过的剧本要厚的多。顾青查找到有昂巴海盗军队出没的部分，这支海盗军团是受到索伦支配的，在白城面前广袤的佩兰诺平原上，半兽人军团，人类进行惨烈壮观的决战时，这支海盗军团有出没。
　　看完相关页后，顾青一本正经的对莱昂纳多说：“看来，得给你要演的海盗构思一个别致的死法了。”
　　莱昂纳多兴奋劲儿还没下去：“这个我不介意啊，不过我是想参与战斗，和主角们对打，然后再被杀死，没有台词完全没问题啊——等等，艾瑞克，你刚才说的两个‘别致’，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吗？”
　　顾青看起来有些困惑：“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该问一下？”莱昂纳多扁扁嘴给出一个很莱昂纳多式的说法。
　　顾青也给了他一个不确定性的回答：“是吧。”
　　莱昂纳多盯着顾青看了两秒，哼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莱昂纳多想客串个海盗，完全没问题。
　　在莱昂纳多兴致勃勃的去化妆准备客串演出时，顾青和雨果·维文叙了叙旧。
　　雨果·维文饰演的爱隆，其实在《魔戒》三部曲里戏份不算多，戏份最集中的部分在《魔戒》首部曲中，人类、精灵、矮人、巫师等聚集在瑞文戴尔时。在接下来，爱隆也只会在最后索伦被打败，阿拉贡加冕成人皇时再出现了，这时就已经标志着精灵将退出中土世界历史长河，他们将西渡回归到回到阿门洲的维林诺去。
　　这些事情仍旧镌刻在顾青的记忆里，再加上他先前那点可以看成逃避的行为，让他在站在“爱隆”面前时，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在顾青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朝着雨果·维文挤出个更多还是出于礼貌的微笑。
　　很快，在交谈起来后，原本那种恍惚的情况就荡然无存了。
　　爱隆，和眼前的雨果·维文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顾青在心里苦笑了下，表露出的神态却几乎滴水不漏，甚至于还换了个话题，说起了《黑客帝国》的第二部。
　　在第一部《黑客帝国》里，顾青饰演的尼奥，在影片最后从代码上撕裂了雨果·维文饰演的史密斯特工，不过这不代表史密斯特工在第二部里就不会再出现了。根据编剧兼导演沃卓斯基兄弟的想法，原本作为病毒存在的史密斯特工，因为与尼奥解不开的联系迫使他违背系统，导致被系统删除，尔后被母体流放，其实是他有了所谓的“人性”，这倒是史密斯特工向尼奥进行无穷无尽的复仇，所以在《黑客帝国》第二部里，变得比第一部更强大的史密斯特工仍旧是尼奥主要的敌人。
　　说起《黑客帝国》第二部来，《黑客帝国》第一部在去年六月份上映，并在票房和口碑上大获成功后，第二部和第三部按照好莱坞“有价值那就紧锣密鼓榨干价值”的原则，该是很快就被提上日程的。
　　可是吧，这里面还存在着很多利益纠葛。华纳兄弟想取得《黑客帝国》二、三部的全部制作权和发行版权，而不是像第一部那样，他们就只是个帮忙唱吆喝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在最开始沃卓斯基兄弟找上他们时，他们就只肯开出1000万美元，导致沃卓斯基兄弟转头找上了顾青，使得顾青这边获得了对《黑客帝国》的大部分“控股权”。
　　这里的“控股权”不仅包括《黑客帝国》这部电影本身的制作权，另外还包括了《黑客帝国》里人物形象、物体等的商标权，电视改编权等在内的“周边”权，这么一来也就可以想象即使顾青以及E.T.电影公司这边同意交割，光是这些版权交割就很复杂了。
　　这么说，倒不是说顾青和E.T.电影公司就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而是E.T.电影公司愿意在《黑客帝国》上做出让步，作为交换，华纳得在DC娱乐公司的超级英雄版权上做出同等的让步。
　　反正吧，就这件牵扯到好多细枝末节的事情，双方已经进行多次扯皮了，反正谈不拢就直到谈拢为止，而且吧华纳背后有时代华纳，E.T.电影公司背后有EX工业和斯塔克工业，看谁怼得过谁。
　　这么一扯皮，《黑客帝国》后续电影进程就只有被迫耽搁了下来，直到《黑客帝国》成为了1999年的北美票房亚军（2.97亿美元）和全球票房亚军（7.4亿美元）——票房冠军是《星球大战前传一：幽灵的威胁》，这部电影在北美票房超过4亿美元，全球票房临近10亿美元——两家电影公司这才达成一致，《黑客帝国》第二部，暂命名为《黑客帝国：重装上阵》，定于明年春天正式开拍。
　　华纳兄弟负责制作与发行，而E.T.电影公司得到了《蝙蝠侠》的电影改编权。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细节，这里就不一一描述了，反正E.T.电影公司它正走在达成了联合创始人之一，托尼·斯塔克先生当初的豪言壮语，即他对蝙蝠侠感兴趣，并想借机进军超级英雄电影市场的路上。
　　……欢迎蝙蝠侠加入E.T.大家庭。
　　说这么多题外话，归根到底就是想引出上面这一句。
　　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顾青在和雨果·维文叙完旧后，忍不住发散思维，如果他想要把他以前经历过的世界，如果是类似《魔戒》和《蝙蝠侠》这样由小说、漫画等改编的影视作品为蓝图，他在这个世界里都把影视改编权都囤到E.T.电影公司，再进行改编，甚至于并不进行拍摄，那么那些平行空间不知道是否还会存在。
　　想到这儿，顾青在心里轻轻一哂，这样的想法未免太不靠谱，毕竟他不能确定他现在所处的平行空间就是源空间。
　　如果让顾青深入研究的话，他说不定可以计算出来，但考虑到这世界里有X战警和钢铁侠、美国队长这样的超级英雄存在，那么这里是源空间的几率就被大打折扣了。
　　再有，E.T.电影公司完全可以就地取材，仅仅是“复仇者计划”里涉及到的素材，就能让E.T.电影公司不用去羡慕拥有着“正义联盟”的DC漫画了。
　　不知道现如今还处于待定状态的复仇者们，愿不愿意效仿托尼，来演个人传记电影呢？
　　“艾瑞克，你在想什么？我叫你两声你都没反应。”
　　莱昂纳多说着还伸手在顾青眼前晃了晃，这样的双管齐下，让开始冒坏水，咳咳，是计划着什么的顾青回过神来。
　　才思敏捷的顾青可不会承认他刚才走神了，他迅速收回了投在莱昂纳多·海盗兵路人甲·迪卡普里奥身上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地面，语气古怪的说：“里奥，其实我是被你现在这身装扮，给震惊的魂游天外了。”
　　莱昂纳多：“……有那么糟糕吗？我觉得还好啊。”
　　莱昂纳多现在吧，原本白皙的肌肤被涂成了棕色，不仅如此，脸上还画着花里胡俏的妆容，说起来有点像非洲部落人士，就只是没有剃成光头，再穿着皮裙了。可就是因为没有后面两个程序，莱昂纳多现在还是一头灿烂的金发呢，身上还穿着他原本的衣服，以至于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很…辣眼睛。
　　顾青清了清喉咙说：“也不是，它就是很有冲击力而已。”
　　莱昂纳多撇撇嘴，这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
　　好在最终定妆并不是这样，等莱昂纳多换上了道具组准备的服饰。谢天谢地，并不是什么皮裙，而是很有《魔戒》三部曲中准备的中土风格的衣袍。红褐色的衣袍，还有兜帽，能够把脑袋和额头包裹住，这样就能把莱昂纳多原本的金发藏起来了，另外还配备了一把弯刀。
　　这么统一下来，就还好了，最起码不辣眼睛了。
　　同样的，莱昂纳多现在这样子，就不太好被认出来了。严格来说，就算是近景镜头，也没办法分辨出来，当然这也有在近景镜头里，被容纳进的人物很多的缘故。要知道这可是个决战镜头，拉远了镜头看下去地下密密麻麻像是有很多蚂蚁般，而特写镜头可是要给主角的，在这个近景镜头里就是精灵王子莱戈拉斯的扮演者奥兰多·布鲁姆。
　　顾青坐在监控电脑后，看着那个对着莱昂纳多所在位置的摄像头传回来的拍摄录像，手支着额头，心想：或许这可以作为彩蛋存在。
　　拍完这一幕，也就是莱昂纳多饰演的海盗兵路人甲，被精灵王子拿剑怼死，并从巨象上来了个“坠落”落地后，顾青问在导演彼得·杰克逊喊“cut”，并表示这一幕过了后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这边溜达过来的莱昂纳多：“感觉如何？”
　　莱昂纳多一脸认真的回道：“我以为最起码剧组会找真的大象来，你知道的，就演员能够有更真实的想象空间。”
　　顾青扬眉。
　　莱昂纳多泄气了：“好吧，如果知道是在绿幕下，站在个小型货车上拍摄的话，我就换个角色了。”昂巴海盗用的巨象，那都是需要后期处理的，这也可以想象在拍摄现场看到的场面，稍微有那么些滑稽。
　　顾青想了想安慰莱昂纳多道：：“如果这么说让你觉得得到安慰的话，那我想等最后剪辑出来，即便再熟悉你的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是不会把你认出来的。”
　　莱昂纳多哼了一声：“我一点都没觉得安慰！”
　　好吧，除了这部分外，莱昂纳多其实玩得挺开心的。
　　新西兰风景宜人，闻讯而来的新西兰记者比美利坚的同僚们，战斗值和节操都不能同日而语，这就表现在新西兰当地的报纸，在报道这个新闻时，并没有出现诸如“好基友把臂同游”，“我们和新西兰有个约会”的标题。
　　当地报纸就只是和剧组有过沟通后，报道了顾青和莱昂纳多来《魔戒》剧组探班，并且心血来潮的客串演出。这是事实，可当地报纸就是没写明他们客串的角色，把这个悬念留给了读者，和《魔戒》三部曲的书迷。
　　不知道多少人还对去年在以魔戒为主题的庆祝会上，顾青扮的精灵王子久久难以忘怀，所以这样的报道，就像个火把把他们的热情给点燃了，在网上激烈的讨论起来。
　　至于等到最后发现顾青根本就没有在电影里客串演出，而莱昂纳多就只是玩票性质的客串了个上场不到十秒就挂了的路人甲时，影迷们会炸成什么样……这只能说按照原本的计划，等到《魔戒》第三部上映，已经是在2003年了，谁知道在这期间，又会发生多少不得了的事呢。
　　……
　　等从新西兰回到美利坚，相比于前段时间，顾青就没有那么忙碌了。
　　然而，事情总是层出不穷的。
　　在顾青回来的第三天，X教授就打了电话来，希望顾青能回X学院一趟，但他并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虽说X教授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沉重，相反是轻松的，说明这事情在X教授看来是积极向上的，可顾青想了想不太好揣测具体是什么事情。
　　“万磁王回来了？”顾青问伊娃。
　　“兰谢尔先生最近一次踏足美利坚，是在三个月零五天前，主人。”伊娃回道。
　　顾青记得，万磁王还是知道了旺达和皮特罗的存在，出于种种原因，万磁王气得不轻，可他不好直接去和X教授怼，就迁怒了顾青。
　　万磁王一上来就火很大的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青顿了顿回答：“请您讲清楚前因后果，兰谢尔先生。需要我提醒您，叙事的六要素：人物、地点、时间，起因、过程和结果吗？”
　　万磁王：“……他们俩叫旺达和皮特罗？”
　　这么一说就好多了，顾青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附和道：“是的，旺达·马克西莫夫和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有名有姓才算是完整的介绍嘛。
　　不知道万磁王有没有接收到顾青话里隐藏的深（恶）意，反正万磁王在听顾青这么说完后，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隔着话筒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的威慑力和压迫力了。
　　顾青视若罔闻，用轻快的语气问道：“那么，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他们俩的全名吗？哦，你第一句话是‘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猜这里的‘他’是指查尔斯，那么结合上下文，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是想说查尔斯把你的亲生孩子皮特罗和旺达，带回到X学院来培养是什么用意？唔，我觉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啊——
　　顾青停顿下来，而万磁王自动补充道：“你想说他们俩跟着我没前途？”
　　“——给皮特罗和旺达一个温暖的家。”顾青大喘气的补上了他想说的后半句。
　　——这就尴尬了呢。
　　
　　第144章
　　
　　万磁王听顾青说起“给皮特罗和旺达一个温暖的家”这种话，不由得想起曾经他被顾青那句“我想有个家”支配的恐惧。
　　当然，堂堂的万磁王怎么会觉得恐惧，他只是认为顾青这是又在信口开河了。
　　万磁王又冷哼一声。
　　顾青丝毫不在意万磁王的外强中干，回味起万磁王自动补充上的缘由，错愕道：“你怎么会认为皮特罗和旺达跟着你没前途啊，妈咪？”
　　“都说了不要叫我妈咪！”
　　话虽然是这么说，万磁王心情也没有很糟糕，大概是因为顾青罕见的站在他这边了。
　　可惜，很快现实就啪啪打脸了：
　　顾青深深叹口气：“我现在可以理解查尔斯没有立即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了，这根本就不是有没有前途，或是前途伟不伟大的问题——皮特罗和旺达从小就颠簸流离，后来不幸的又被斯特拉克抓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实验，并且还试图对他们进行洗脑……咦，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经历很熟悉啊，我这里倒也不是特指和你的经历相似，这样的经历俨然就是反社会反人类反派的标配了。你别生气，听我说完——所以查尔斯才会当机立断的把他们带回X学院教导，务必不使他们走上歧路，在我看来这其中未免没有移情作用。”
　　万磁王沉默半晌后，居然又是发出一声讽刺性十足的冷哼。
　　顾青：“……”他就想知道兰谢尔同志除了冷哼外，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不。
　　事实证明，万磁王还是有的。
　　而这些“其他反应”，都能归类到中二病综合征的临床表现上去。
　　顾青都在考虑做一份中二病临床治疗方案，送去给万磁王参详了。
　　这通电话的后续，顾青就不是那么清楚了，那毕竟是万磁王和X教授间的私事了，不过可以清楚知道的是皮特罗和旺达还是继续留在了X学院，并没有跟着万磁王这个亲生父亲离开。
　　回到现在。
　　顾青还以为X教授在经过围剿九头蛇这件致郁的大事件后，语气难得变得轻松起来，是因为万磁王偷偷摸摸回来给皮特罗和旺达送生活费了呢。
　　为了不破坏X教授的好心情，顾青就没有联系镭射眼。
　　……镭射眼小队长不想知道这两者之间逻辑的，他都已经是小队长了，好吗？
　　顾青就带着伊娃——伊娃“寄居”到了顾青的手机中——出发去X学院了。
　　至于通常黏着顾青的魔镜，还有后勤大能手M-o，他们俩现在跟着冬兵“鬼混”，而大卫，EX工业还需要他们任劳任怨的CEO。
　　等到了X学院，顾青从出现在主建筑前的草坪上时，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围观。
　　这里的“视线”，可酌情参考每个不在周围，却有办法感知到有人进来X学院的变种人能力不同，而有不同的释义。
　　顾青环绕了一周，像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低下头，从裤兜里把他的手机掏出来，让伊娃把X学院所占的这片山头的3D图像，用3D live绘图技术绘制出来。
　　在这期间，有两方人试图来心灵感应他。
　　顾青挑了挑眉，就想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过，其中一方人在和他的思维链接刚接触时，就及时收回去了。而另一方，顾青主动和她的思维链接上了：【亲爱的琴，好久不见，你欢迎我的方式真是别出心裁。】琴·格雷也就是凤凰女：【……你以前不是都心灵隔离，不让我们感应到你吗？】这里的‘我们’指的就是她自己和X教授，心灵感应者在变种人中也不常见，另外一个比较知名的就是‘白皇后’艾玛了。
　　这时候伊娃已经将3D图像绘制出来了，顾青找到了X教授所在的位置，还有镭射眼和凤凰女的，他一边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一边和凤凰女进行这种安全无公害而且还是特级加密的通话：【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凤凰女：【我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
　　凤凰女不跟顾青正面怼，她瞎扯了句后就干巴巴的继续“传音入脑”：【其实吧，艾瑞克，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顾青：【愿闻其详。】
　　凤凰女吞吞吐吐的问：【呃，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顾青带了几分不解：【这和你试图脑我，有什么直接性的关联吗，我的朋友？我想如果你，或者你怂恿斯科特当面来问我这个问题，不是最简单有效，而且还最有可能会得到答案的方式吗？】凤凰女：【……我一定是被斯科特传染了。】
　　顾青又慢吞吞的加上一句：【当然，我会不会说真话就不一定了。】他说完断开了思维链接，那边凤凰女摸了摸额头，对上镭射眼好奇的视线，就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所以说这才是问题的真正症结所在啊——对方是个神队友，而他们这边偏偏拥有个猪队友，唉。
　　躺着也中枪的镭射眼：“……”他招谁惹谁了？
　　凤凰女看着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表情的镭射眼，深深的叹口气，决定还是不要和这二货一般见识了。她转身看向旁边带着几分不安的旺达，想了想也就知道原因了，就安慰旺达：“你放心，艾瑞克不会计较的，他巴不得别人去挑战他呢。”
　　镭射眼深以为然的猛点头：“他最喜欢看别人想战胜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了，典型的S型人格。”
　　也是这个队伍中一员的凤凰女“呵呵”了一声，朝着镭射眼背后张望然后冷不丁就说：“艾瑞克，你来了。”
　　镭射眼跟被踩了尾巴的狗狗一样，“嗷呜”了一声，就差没跳上旁边的窗户了，一副受到惊吓的蠢样儿。
　　凤凰女无情又冷酷的，翻了个白眼。
　　旺达抿着嘴角笑了笑，心想他们感情一定很好，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吧。
　　顾青过了两分钟，是真的过来了。
　　看到旺达时并没有觉得意外，朝她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严格来说，这是顾青第三次见到旺达，他“同母异父”的姐姐。第一次是在斯特拉克的实验基地，第二次是在X学院，现在的旺达因为能力和部分不好的记忆都被X教授加上了心灵枷锁，所以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攻击性，性格偏向于温柔。不过么，顾青和对方并没有因此熟悉起来，或许顾青真的就像是镭射眼猜测的那样，因为突然出现的以来争夺父母注意力的孩子有点点敌意吧。
　　唔，这还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和旺达打过招呼后，顾青就看向扒着窗户的镭射眼，眨了眨眼，随口问道：“斯科特，你知道查尔斯把我叫过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镭射眼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庆祝你五岁生日。”
　　凤凰女：“……”很好。
　　镭射眼：“……”他要是说他真的不是故意说漏嘴的有人相信吗qwq镭射眼欲哭无泪，又看到顾青听后还蛮吃惊的，就跟着惊讶起来了：“等等，你真的不知道吗？”这就稀奇了，通常顾青的所作所为，都让别人以为他其实是有心灵感应能力的，可实际上顾青是真的没有，而且即使是有心灵感应能力，也不能隔着一个大西洋或太平洋就能感应到另外一个人，除非是有脑电波增强仪的加持……总之呢，镭射眼是说顾青这家伙有时候就不是人啊不是人！
　　“你说了我才知道。”顾青实话实说，他平时基本上不庆祝生日，一来是没有这个习惯，二来生日日期不确定。
　　镭射眼分辨了一会儿，表示想静静。
　　暂且不说五岁生日的事，这次顾青回来X学院发现X学院多了一批新人。看来在这次围剿九头蛇的过程中，X学院还有意外收获，这些新人大部分会在X学院里系统的学习控制自己的变种能力，还有其他的知识，但还是有些人早已经过了做学生的年纪了，而且他们也早就自己摸索着将自己的变种能力收放自如了，这类变种人会加入到X战警的行列中。
　　不过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就还是有人在X学院里成为了“刺头”，比如说“金刚狼”罗根。
　　“你听说过他吗，艾瑞克？”X教授温声问道。
　　顾青点了点头：“前军方研究员威廉·史崔克，曾经试图制造出变种人终极武器，其中一项实验就和金刚狼有关，他给金刚狼注入了艾德曼金属，引发了金刚狼变种能力的变异。”
　　至于威廉·史崔克现在在哪儿，只能说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当时罗伯特·斯特拉克可是把威廉·史崔克当成了头号敌人，自然不惜余力的打压威廉·史崔克。威廉·史崔克虽然背后有军方，可到底比不上罗伯特·斯特拉克能量大，所以就被罗伯特·斯特拉克给怼死了。威廉·史崔克一死，他曾经集结的变种人就“树倒猢狲散”了。
　　
　　第145章
　　
　　严格来说，金刚狼并非威廉·史崔克集结的变种人，只能算是集结未遂，金刚狼可不像是他的兄弟“剑齿虎”，那样没有道德底线。
　　恐怕是因为这个原因，X教授才属意金刚狼加入X战警。
　　顾青想了想说：“您需要我给罗根做个心理评估吗？”
　　X教授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起来。
　　顾青不明所以。
　　X教授被顾青疑惑的目光看的，收起了笑，清了清嗓子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不过你要是想去做心理评估，你就去做好了。”
　　X教授这借口找的，一点都不高明。
　　只是吧，顾青也猜测不出来X教授突然发笑的原因——金刚狼罗根外表看上去是个中年人，可实际上他比X学院的任何人，包括X教授年龄都要大，再精确一些的话，罗根出生于1832年。这一年距离奠定具有X基因的变种人迅速出现理论基础的《物种起源》（查尔斯·达尔文于1859年发表），都还有27年呢。这么一来，说罗根是“活化石”也不是不可以，可顾青他今年才五岁呢。
　　顾青作为一个好孩子，就没有戳破X教授这个烂借口，他那明亮的蓝眼睛从X教授身上移开，落在了地毯上，“这件事我记下了。另外我还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下。”
　　这件事其实和后天变异者，咳咳，也就是像美国队长，冬日战士，绿巨人等那样的，最开始是普通人，只是在机缘巧合下获得了“超能力”的族群有关。
　　这里额外插一句，钢铁侠也属于这个族群，他其实是靠科技变异的，不是吗？
　　回归正题，神盾局如今千疮百孔，信任问题严重，这群后天变异者出来单干，就现在的局势来说是势在必行的。托尼虽说习惯于独来独往，可他的大局观还是很有的，所以说他在积极推动这件事，至于美队那边，说动他脱离政府组织很困难，可美队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得为冬兵考虑，所以思想工作就变得相对容易了，再有其他人，挖墙脚这事儿在有足够的资本下就太容易了，而托尼正好就是个很有本钱的大资本家。
　　这么一来，那什么复仇者联盟（姑且当这是个暂用名）成立起来，就指日可待了。
　　当然了，这复仇者联盟和顾青关系不大，毕竟他又不是个后天变异者。
　　好吧，复仇者联盟应该不存在这样的歧视，不过究根结底，这也是主要原因，而且顾青的变种能力也不是战斗型的，他还是适合在最后方出谋划策。
　　撇开这个不提，继续说正题。
　　顾青和X教授商量的事情，就是想促成X战警和复仇者联盟的合作——在围剿九头蛇上，几方其实已经有过接触和间接合作了，可那时候X战警已经是X战警，那边几方都还在单干呢。
　　X教授思忖过后对顾青说：“你要负责和那边接洽吗，艾瑞克？”
　　“你想我负责X战警？”顾青顿了顿后摇头，“我看琴就做得很好，还有暴风女。Hm，斯科特进步不小……我现在还没有进一步亮明身份的打算。”
　　X教授抓住了字眼问：“进一步？”
　　“我告诉过托尼。”顾青告诉过托尼，而托尼也没有藏不住事的往外说，所以目前来讲，顾青是个变种人，知道这件事的更多还是他们变种人圈的。
　　顾青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只是X教授在听完后，用他一贯温和的语气说：“这么看来，你很信任他。”
　　顾青敏锐的觉察出其中微妙的不对劲来，再联想到之前琴忽悠着旺达来脑他时，问的那个关于谈恋爱的问题。他抬眼瞟了瞟X教授，随手拿起了一本X教授放在书桌上的书在膝盖上，随意翻了一页，轻描淡写的说：“这么说是没错，另外我不清楚您是否有意愿知道，但我可以如实告诉您，我现在确实处于一段恋爱关系中。”
　　X教授有稍稍的尴尬。
　　还没等X教授这做家长的对顾青的说法进行合理的联想呢，顾青就抬起头来，露出个很乖巧的笑容：“唔，看来我说错了——您并没有意愿知道这件事的，对不对？”
　　X教授：“……我偶尔听琴和斯科特说起来。”
　　X教授为了维护自己作为家长的威严，果断就推卸了责任，不过X教授说的是实话，这件事凤凰女和镭射眼真的不惜余力的八卦过。
　　顾青继续笑着说：“我相信您，真的。”
　　X教授：“……”
　　熊够了顾青就恢复了他“乖宝宝”的本性，最起码在X教授面前是这样，认真的跟X教授说道：“我得申明下，我的恋爱对象并不是托尼。他，只是个普通人。”
　　X教授温和又包容的说：“孩子，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点。”
　　“我知道，我更多的也是在阐述个事实，不过妈咪确实在我曾经传闻有了未婚妻时，打电话过来问我对方是不是变种人。”顾青把膝盖上的书阖上，一本正经的说着实话，“想不到妈咪竟然还有这种门第之见。”
　　X教授也不太好评判什么，万磁王那哪里是什么门第之见，分明是种族歧视——变种人对普通人类的。
　　然而真的追究起来，万磁王这种“种族歧视”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最好的证明那就是皮特罗和旺达这对兄妹的存在了。他们的亲生母亲玛格达只是个普通人，还和万磁王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直到万磁王展现出他的变种能力暴走杀死杀害他们第一个女儿的暴徒。玛格达被万磁王的能力吓坏了，离开了他，在不久后生下了皮特罗和旺达后去世了。
　　可以说万磁王也有不中二的时候，只是很多时候造化弄人，早年的经历再加上后来一系列变故，让万磁王在中二的路上越走越远，到了如今认为变种人就是高人一等，并且普通人类都该被铲除，而变种人该统治世界的地步。
　　X教授和顾青对这件事心知肚明，所以就很有默契的跳过了这个和万磁王有关的“亲切”话题，回归到本质问题上。
　　X教授掩不住忧虑的问顾青：“你对他——”
　　“您可以叫他里奥。”
　　X教授并没有很吃惊，反而还有点恍然大悟，说来和顾青关系亲密的同龄人，也是屈指可数。
　　“——是打算一直隐瞒你的真实身份吗？”
　　顾青抿了抿嘴唇才开口道：“最起码现阶段是这样，我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这很复杂。”
　　这岂止是复杂能形容得了，顾青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而且，虽然顾青从没有陷入过“说一个谎言就得用一千个谎言来圆谎”的地步，但情感问题本身就是不可控的，顾青还没有到真正无欲无求的地步。
　　X教授想的就和顾青想的有部分出入了，要知道在X教授的认知里，顾青在未来被“培育”出来，穿越时空来到现在完成拯救未来全人类与地球的命运，还是个单程，稍有不慎精神体就会被抹杀。这样的重担，如果不是承受能力够强，性格足够乐观向上，早就心理防线崩塌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很难把这种秘密和其他人分享，毕竟绝大数人类都有着对“未知”的恐惧，如同普通人类对变种人，也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如同政府对变种人的防备，人性太复杂，亲近之人的惧怕更伤人……
　　总之呢，X教授很心疼顾青就对了。
　　这么一来，等顾青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说“Secrets make a man man.”后，X教授内心的伤感和疼惜都快要溢出来了。
　　顾青眨眨眼睛，不太想知道X教授又脑补了什么了。
　　所以顾青就从X教授的书房战略性撤退了，去找他的朋友镭射眼去了。
　　镭射眼一开始是拒绝的。
　　顾青挑挑眉，好在他没有无视掉镭射眼那快要具象化的“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哭给你看”气息，慢吞吞的说：“你不需要紧张，斯科特。我来找你，只是想和你谈一谈X学院的新进人员。”
　　镭射眼警惕道：“然后呢？”
　　顾青双手环胸道：“然后，我和他们随便聊聊。”
　　镭射眼一听有“道友”挡枪，顿时就平静了下来，“你早说啊。”
　　顾青“唔”了一声：“早说？你想我穿越到昨天去告诉你这件事吗？我拒绝。”
　　镭射眼：“……”这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沟通嘛。
　　好在镭射眼“记吃不记打”，他很快就放开来跟顾青瞎侃了，把X学院新来的人员如数家珍的扒拉一遍后，就冷不丁的撞了撞顾青的肩膀，“那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皮特罗和旺达？”
　　顾青瞥了镭射眼一眼：“这话怎么说？”
　　镭射眼耸耸肩：“你们见面时，就感觉彼此很生疏啊，就是礼貌性的客气。”
　　这么说是没错，只不过，“我不太能理解你这种‘礼貌性客气=不喜欢’的逻辑，斯科特。还有请允许我提醒你，到目前为止我和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唔，硬要再说其他理由的话，你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尴尬吗？我是说我妈咪，是他们的爹地，虽然妈咪是在他们亲生母亲离开之后性向才变得模糊的——”
　　镭射眼急忙打断了顾青的话：“等等，你不用继续说了！”
　　顾青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口吻说：“你明白就好。”
　　镭射眼：“……我一点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谁要明白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两个家庭伦理关系啊！还有理智和直觉告诉镭射眼，顾青这解释有很大的可能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顾青但笑不语，拍了拍镭射眼的肩膀就离开了，去找金刚狼做心理评估了。
　　金刚狼的心理问题不是很严重，说他是“刺头”，只不过是因为他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太能适应群居生活，所以说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饱含热情，又有责任心的年轻人来帮助他进行过渡了。
　　然后，顾青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镭射眼小队长了。
　　镭射眼指了指自己，对此表示不理解：“为什么是我？”
　　“你是想知道进一步的原因吗？”
　　镭射眼迟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么，你们可以互帮互助。你可以帮助罗根适应现在的生活，而罗根，我想他可以帮你…学历史知识。你知道的，他可是上上个世纪出生的，亲生经历了时代的变迁，见证了很多历史，所以还有什么比亲身教学更好的学习方式呢。”
　　镭射眼：“……你在扯淡。”
　　顾青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就承认了：“被你发现了呀。”
　　镭射眼黑线不已，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好吧，那你听这一个。罗根的变种能力最开始并不是现在这样，他拥有着新陈代谢异于常人和自我愈合的能力，双手能够伸出骨爪。而之所以现在拥有了无坚不摧的钢爪，是因为被军方做了实验，而这个实验的负责人为了诱导罗根自愿参加实验，就施展了一出‘美人计’，即派出个美女让罗根喜欢上她，然后再情到浓时，再杀掉这个美女，让罗根痛不欲生……细节我就不多讲了，我想斯科特你稍微动动脑筋就能填充上细节的，我要说的关键是，这件事导致了罗根对女人，尤其是要入侵他生活领地女人的抵触，所以说为了避免出现非战斗性损伤，就只有选择男性引导员了。”
　　镭射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下子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最后就只有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很好，斯科特你问了一个好问题。”顾青煞有介事的说。
　　镭射眼：“……当我没问。”
　　顾青微笑脸。
　　……
　　在X学院庆祝了五岁（这个生日日期事实上是顾青来到这个世界的日期，并不是他被外界所知的艾瑞克·泽维尔的生日）生日后，顾青就离开了X学院。
　　很快的，各项事宜都渐渐回到了正轨上。
　　复仇者联盟（最终这个名字还是被征用了，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懒得再去想一个新名字的缘故）有了雏形，令顾青感到意外的是因为神盾局大事故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还在面对上面各方人士压力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不仅默许了超级英雄们脱离神盾局单干，而且还给予了援助——黑寡妇，鹰眼他们可是隶属于神盾局的资深特工，尼克·弗瑞对他们来讲还是很有威信力的，如果尼克·弗瑞不放行，那么他们俩也没那么容易被撬走。
　　尼克·弗瑞明面上这么大公无私，几乎让顾青产生了羞愧之心。顾青决定尽快把宇宙魔方的高仿版做好，送回到神盾局去，进而做到物归原主。
　　不说这个“细枝末节”，顾青对复仇者联盟有了雏形，由衷的感到开心，这份开心在他和托尼的对话中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托尼懒洋洋的坐在老板椅上，侃侃而谈道：“其实我最欣赏的还是那个一生气就会变身绿大个的家伙，不说别的，就看他在核子物理学的成就，就知道他也是个天才。”
　　顾青头也不抬的说：“‘也’？你还认识其他的天才核子物理学家吗？”
　　托尼：“……”
　　顺便一说，他们俩现在在E.T.电影公司大楼会议室里，就他们俩针对E.T.电影公司下一阶段的项目开个小会，只不过从一开始话题就被托尼给带偏了。
　　顾青噎了一回托尼后，就正了正态度，顺着托尼原本的思路往下走：“所以你是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班纳博士，加入到复仇者联盟中？”
　　“需要那么麻烦吗？”托尼伸开双臂，一副“我可是斯塔克，我有钱”的架势，不过放在现在的语境中，也可以解读成“我是斯塔克，我是天才”，而天才惜天才么。
　　顾青算是成功解读了托尼的未尽之语，他说：“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在班纳博士加入到复仇者联盟后，他在平时不出动他的另一面时，还可以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即斯塔克工业的研究人员，享受斯塔克工业的薪酬和福利。”
　　托尼琢磨了下顾青的语气，挑高了一边眉毛：“So what？”
　　“我的意思是其他成员，在脱离神盾局管制后，就没有一份掩人耳目的工作了，对吧。”顾青话锋一转，“我想你也看过正义联盟的漫画了，没看全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正义联盟的七巨头中，超人平时的工作是个记者，闪电侠是警局物证技术专家，神奇女侠是个作家，绿灯侠是个飞行员，火星猎人是个警察，蝙蝠侠是个企业家，至于海王，海王平时不怎么来陆地上……所以，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有没有想过找一份正大光明的工作？”
　　托尼总结了下：“你说假身份？”
　　顾青纠正道：“可以宣诸于口的身份，可以过普通人生活的身份。”
　　托尼是可以理解顾青这话的深意，只是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好建议了？”
　　托尼的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些些的“我已经看到你露出来的狐狸尾巴了，所以不要再转弯抹角了”意味。
　　顾青笑了笑说：“事实上，E.T.电影公司超级英雄系列电影的下一个主题人物是美国队长。”
　　托尼秒懂了这句话，干巴巴的“哇唔”了一声，“你想把我们的美国甜心包装成新时代的明星吗？哦，他倒是有过文艺汇演的经验，扛起了坐着几个穿着美国队长制服的女孩子们的摩托车——这段视频可‘精彩’了，等会儿我让贾维斯传给你。”
　　顾青没说话。
　　托尼哽了几秒，默默补充了句：“我家老头录的。”
　　霍华德·斯塔克是美国队长的铁杆粉丝来着，当年美国队长坠海后，霍华德·斯塔克还去搜寻过美国队长，只不过美队没搜着，倒是搜着了宇宙魔方。
　　顾青也默默开口了：“所以在斯塔克工业第一届博览会开幕式上，那群胸口亮灯穿金红色短裙并围着你跳舞的女孩子们，是从这里汲取的灵感吗？”
　　托尼深刻觉得自己的审美观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美国队长的制服挫死了，好吗？”
　　那个年代的美国队长制服是有些辣眼睛，但金红色的钢铁战衣，真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也就托尼毫无压力的驾驭它们了。
　　顾青决心顺着托尼的话来：“是是，美国队长的制服没有钢铁侠的制服，看起来…年轻有活力。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所以我们能回到正题上去了吗？”
　　托尼：“……我不认为老年人罗杰斯，会毫无心理障碍的接受这么新鲜的事物，这一点你可以参考你父亲啊。”
　　顾青看过去，托尼一脸“无辜”的耸耸肩。
　　顾青不想跟托尼在老一辈的作风问题上进行深入探讨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正相反，我认为罗杰斯先生是很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除此之外，E.T.电影公司也很乐意为复仇者联盟里的其他成员，提供正当的工作岗位。”
　　托尼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不等顾青应声，托尼就张嘴毫不客气的说：“像个拉皮条的。”
　　——唔，这是个新职业。
　　
　　第146章
　　
　　说顾青像个拉皮条什么的，托尼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上帝才知道到底是谁第一个上的“贼船”。
　　所以，按照这样的说法，那托尼自己是什么呢？
　　E.T.电影公司的头牌？
　　咳咳。
　　不过呢，虽然这样的说法并不文雅，可里面的意思确实做到了能意会又能言传。另外，顾青做这种事可以算得上驾轻就熟了，想想看EX特效公司就知道了，X学院那边真的有很多变种人在EX特效公司挂名以及工作，薪酬不菲——EX特效公司被顾青一手“提拔”上来，从《千钧一发》到《楚门的世界》，再到让EX特效公司更加受到瞩目的《黑客帝国》，还有《魔戒》三部曲的特效也是由EX特效公司和导演彼得·杰克逊的团队共同承担。
　　不仅如此，好莱坞的技术狂人詹姆斯·卡梅隆也加入到了EX特效公司的特效技术开发中去了，这就足够让EX特效公司有着笑傲其他特效公司的资本，在现如今的好莱坞，EX特效公司声名在外。比E.T.电影公司在电影公司中的地位要高，当然这也和特效公司起步晚，技术在手的特效公司并不像电影公司那么林立不无关系。
　　但总得来说，EX特效公司发展得好，员工薪酬和福利自然就一涨再涨。
　　说起EX特效公司来，它的作品栏里还得加上个《钢铁侠》。
　　《钢铁侠》现如今还在后期制作阶段，剪辑和配乐等都有专业人员负责，在特效渲染方面，自觉学成出师的卡梅隆就轻装上阵了。其实《钢铁侠》里的特效，并不太需要多超前的特效，毕竟里面的钢铁战衣那都是‘真材实料’的，不过卡梅隆想练习，顾青并没有说什么。
　　顾青也不怕卡梅隆偷懒什么的，完美主义综合征会确保大导演做到最好的。
　　这么说完全正确，卡梅隆尽心尽力，然后就心细如发的发现了猫腻。
　　“泽维尔导演，你猜我在过《钢铁侠》胶卷时发现了什么？”在电话接通后，卡梅隆语气异常温柔的说道。他一边打电话，还一边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把导演日志（记载拍摄进度，以及导演本身想法，供剪辑师剪辑用的）翻过来看。在这之前，卡梅隆还把《钢铁侠》剧组花絮播放过了。
　　顾青沉吟道：“你是希望我真的猜一猜呢，还是你这只是个引出下文的导语？”
　　还是熟悉的味道，这么想的卡梅隆嘴角抽了抽，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顾青：“你在《钢铁侠》里变形成过托尼·斯塔克，代替他演戏了？”
　　“我以为承接的很流畅，原来我的水准还是远比不上你的，詹姆斯。对此，我很惭愧。”
　　顾青这不仅是默认了，还顺带拍了暴君的龙屁。
　　卡梅隆才不会说他被愉悦到了，然而转念一想，顾青就是个菜鸟级导演，这么一比较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吧。还有，顾青承认的这么干脆利索，把这件事的乐趣点一下子就给破坏掉了。
　　啧。
　　幸运的是，大导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冷不丁问道：“尼科尔给你看他写好的新剧本了吗？”
　　顾青道：“很有问题。”
　　卡梅隆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迫不及待，他刻意顿了顿才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什么？”
　　顾青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啊，你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有问题。”
　　卡梅隆：“……”
　　卡梅隆不太确定顾青这只是诈一诈他，还是真的这么笃定了，这就尴尬了。卡梅隆缓了缓才开口说：“我不转移话题，难道要听你妆模作样的惭愧感言吗？我还没有那么无聊。”
　　“说的也是。”
　　顾青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卡梅隆的借口，弄得卡梅隆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想跳舞了——就是有人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然后把别人给逼疯。
　　好在顾青接着就顺着转移话题了：“安德鲁是把他写好的剧本给我了，我也看了。”
　　在去年年底拍摄《钢铁侠》时，安德鲁·尼科尔就已经在构思他的新剧本了，这是继《千钧一发》和《楚门的世界》后的新作品。尼科尔是想跟顾青继续合作，他也把这部新作品签给了E.T.电影公司，所以剧本在刚写完时就递到了顾青手中，这部新作品名字叫《西蒙妮（S1m0ne）》。
　　“S1m0ne”看起来很奇怪，但这个名字就像是《千钧一发（Gattaca）》和《楚门的世界（The Truman Show）》有双关意义的。
　　“Gattaca”，组成这个词的四个字母，是由组成DNA核苷酸的四种含氮碱基的字母组成的，这也贴合了《千钧一发》里的基因论。
　　“The Truman Show”里的“Turman”是男主角楚门的名字，而这个词是ture和man的结合体，同样暗示了影片的主旨。
　　至于“S1m0ne”，如果把里面的‘1’和‘0’换成相近的字母，那就是“Simone”也就是西蒙妮。在《西蒙妮》的剧本里，西蒙妮这个女主角是有电脑程序设计出来的，而在程序里0和1就是最基本组成的单位。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西蒙妮》的整体剧情了：
　　“好莱坞导演维克多虽然执导过获得奥斯卡提名的影片，但他已经开始过气了，新片《日出日落》的女主演大牌女明星也弃他而去，同时电影公司也想终止这个电影项目。就在这时，电脑天才汉克出现了，他送给维克多一套可以设计出高度逼真三维虚拟人物的软件。
　　借助程序，维克多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女人西蒙妮。有了西蒙妮，维克多的电影顺利完成，并且大获成功，西蒙妮一夜之间成为大众偶像，拥有无数的疯狂崇拜者，维克多也东山再起，顺势利用全球最受欢迎的明星西蒙妮制作了第二部电影，掀起了更高的热潮。
　　可是局面开始变得无法控制了，公众想了解西蒙妮的真面目，维克多既没有勇气戳破这个美丽的假象，也逐渐难以忍受日益增大的压力，终于他为了摆脱这一切而“杀”了西蒙妮，维克多也因此锒铛入狱。”
　　《西蒙妮》继承了安德鲁·尼科尔一贯如手术刀般锋利的讽刺意味，展现了虚拟与现实的角力，就剧本完成度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顾青快速把剧本回顾了一遍，继续说道：“我假设你也看过《西蒙妮》的剧本了，詹姆斯，你提起它是想说什么？”
　　卡梅隆轻哼一声，还就卖起了关子：“尼科尔他没说想让你演男主角吧？”
　　顾青沉住气道：“我以为你仔细看过剧本了，在《西蒙妮》的设定里，男主角都已经有个处于青春期的女儿了。”
　　“这不是关键，艾瑞克。你知道尼科尔的能力，他如果想让你来演男主角的话，就不会这么设定了。”卡梅隆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然后等了足足有半分钟，也没等来另一端的顾青出声，还是卡梅隆按捺不住了，“说话！”
　　顾青叹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明显你正等着我踩进你准备好的‘陷阱’里，可詹姆斯，认真来讲，你觉得我会傻到这么做吗？虽然我们俩花费了半分钟，就对着话筒相顾无言，听起来就已经够愚蠢的了。”
　　卡梅隆：“……”本来还没什么，可让这小混蛋一说，还真的挺蠢的。
　　连带着也把自己吐槽进去的顾青，在噎的大导演说不出来话后，神情自若的继续说道：“以我现在掌握的技术，我是能够按照剧本里的设想，人工制造出一个西蒙妮的。我想如果这么做的话，等到《西蒙妮》这部电影上映后，詹姆斯你觉得我们现实世界里的影迷们，在知道《西蒙妮》里的西蒙妮真的是虚拟人物，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唔，总觉得我讲了个俄罗斯套娃般的故事。”
　　卡梅隆挑高了眉毛，假装诧异道：“你竟然知道俄罗斯套娃？”
　　顾青：“……我还知道外祖母悖论。”
　　卡梅隆：“……我也知道。”《终结者》里就用到了这么一个悖论设定：在未来人类与天网大战，天网为了从源头上消灭人类领袖约翰·康纳，就派终结者机器回到过去杀死康纳的母亲莎拉·康纳。约翰·康纳在知道这件事后，就派了另一个人类凯尔·里斯回到过去保护他的母亲，再然后凯尔·里斯和莎拉·康纳相爱，结合后这才有了约翰·康纳。
　　可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此，而是他们俩现在的对话，真的不怎么“洋气”。卡梅隆意识到后，嘴角抽搐起来，打起精神来把这弥漫着尴尬的一段给掐掉，直接揭示他卖的这个一点都不成功的关子：“尼科尔写《西蒙妮》这个剧本时，里面关于完美偶像西蒙妮的灵感来源，就是女版的你。”
　　金发碧眼，容貌完美，演技完美，符合大众对偶像的所有幻想。
　　顾青沉默了几秒：“有趣。”
　　卡梅隆：“……你的‘有趣’是真的感兴趣的有趣，还是在反讽？”
　　顾青“唔”了一声：“7:3吧。”
　　哈？还七三分？为什么不干脆对半分？
　　卡梅隆也是被顾青这神来一笔给弄得大脑不听使唤了，他回过神来后忍无可忍的对着话筒吼道：“艾瑞克·泽维尔！！”
　　——卡式每日一吼重出江湖了。
　　纵观整桩事也真的不能怪卡梅隆，难道能说大导演大惊小怪吗？不能吧，毕竟绝大部分人的羞耻心还是在线的，而且到现在卡梅隆都没有看穿顾青的真面目：顾青的节操和下限早在岁月流逝中，就相约着私奔了，而他给外人他仍旧光风霁月，节操和下限在线的印象，得归功于他的神演技，以及高颜值。
　　进而衍生出两个信条：
　　信条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信条二：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再回到这通电话上来，大导演“恶作剧”没成功，反而把自己气得够呛，但得说气啊气的就习惯了，谁让这件事本身也是卡梅隆理亏，所以等顺完气后，卡梅隆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听说你谈恋爱了？”
　　顾青干咳一声：“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最近大家像是不约而同的都知道这件事了。”
　　早就发现了苗头的卡梅隆觉得找回了点场子，他说：“呵呵，大概是因为你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吧。”
　　顾青：“……”
　　得说顾青自己猜的不错，这件事在他们变种人朋友圈，似乎成为了不能说的秘密。除了X学院那边，卡梅隆这里，就是卡梅隆的老搭档、监制了顾青做主演的大部分作品的金牌制作人乔恩·兰道，他也…心照不宣了。
　　至于顾青是怎么觉察到这件事的，那就不得不提到《搏击俱乐部》了。
　　《搏击俱乐部》在最终确定定档前，二十世纪福克斯内部决定组织一场内部试映。这在好莱坞是常态，不过通常情况下是导演剪辑或剪辑师剪辑完成后，制片人观看剪辑版，然后从制片人的角度出发观看后，再对剪辑版进行“修枝剪叶”，在这种情况下最终成品，也就是呈现给观众看的，和剪辑版会有不小的出入，甚至于大相径庭，又或者某个演员的戏份被无情的一刀剪了。因此在发行DVD时，会有导演剪辑版本，就很可以理解了。
　　这其实也反应了好莱坞电影行业的制度：制片人制。
　　话说回来，像预算成本高昂的电影，就不仅有制片人参与内部试映了，还会有电影公司的高层，甚至于投资商。
　　《搏击俱乐部》的情况有些特殊，这部电影最开始的预算是7500万美元，在顾青退出而布拉德·皮特加入后，最终预算缩减为7000万美元。这样的预算，在现今的好莱坞来说虽然不能说是大制作，但也是妥妥的中等成本制作。
　　按理说二十世纪福克斯这几年，在参与发行过《千钧一发》和《星球大战前传一：幽灵的威胁》，制作和发行《泰坦尼克号》这样高票房的电影后，也不至于在《搏击俱乐部》这么一部中等制作的电影上扣扣索索，那样的话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好吧，考虑到“蚁多咬死象”，还有《泰坦尼克号》带来的余悸，二十世纪福克斯谨慎一些总归是可以理解的。
　　再然后，顾青收到了这场内部试映的邀请。
　　这件事和卡梅隆打电话来消遣顾青未遂，发生在同一天。
　　顾青有道理怀疑，作为《搏击俱乐部》的联合制作人乔恩·兰道，和卡梅隆是串通好的。
　　顾青语气再温和不过了：“乔恩，请务必和我说说，我是以什么身份去参加《搏击俱乐部》的内部试映。”
　　如果是顾青出演了泰勒，或是他投资了《搏击俱乐部》，又或者他在二十世纪福克斯有参股，那么他去参加这部电影的内部试映，还很名正言顺，可事实上以上统统没有。
　　乔恩·兰道干笑了两声，说：“因为杰克？”
　　不知道这个‘杰克’有没有一语双关，但是吧，很显然在这样的语境里，它该是个双关的。
　　顾青拖长了调子：“Funny.”
　　乔恩·兰道胖乎乎的脸顿时像吃了苦瓜般皱巴了起来，他就不该被卡梅隆怂恿着来调侃这位大boss，现在好了，覆水难收啊，但是没办法还是得尽力补救呗。
　　乔恩·兰道语气略微虚弱道：“呃，和福克斯的高层见见面聊聊天展望展望未来的合作前景……好吧，福克斯不太看好《搏击俱乐部》的前景，虽然我觉得这部电影有成为经典的潜质，可其他人不这么想，他们的看法和预想，综合着我的想法让我想起了82年的《银翼杀手》，我现在甚至觉得《搏击俱乐部》大概会走上《银翼杀手》的老路。”
　　1982年雷德利·斯科特执导，哈里森·福特主演的《银翼杀手》，在现如今看来是科幻史上公认的经典之作，可在当时上映时，因为其阴暗压抑的影像风格和缓慢凝重的节奏而掌声寥寥。刚经历了几步娱乐巨作强烈视听冲击的观众，很难对这样一部灰色晦涩的影片产生兴趣，评论界也恶评如潮，甚至于因为《星球大战》和《夺宝奇兵》而如日中天的哈里森·福特，都站出来承认他在片中没有任何发挥的空间。
　　当然了，等《银翼杀手》“翻身”，摇身一变成为科幻片经典之作后，哈里森·福特的脸有没有觉得特别疼，那就不得而知了……
　　顾青没说话，他开始在他的思维宫殿里找关于《搏击俱乐部》的相关记忆，考虑到他之前在看到《搏击俱乐部》剧本时有熟悉感，那就说明这部电影很大程度上并没有成为流星。
　　那边乔恩·兰道还在唠叨，“福克斯也不至于说把这部电影烂在手上，到底这里面还有莱昂纳多和布拉德·皮特这两个好莱坞万人迷呢，凭借他们的票房号召力，就算口碑烂掉了，那也能回收一部分预算。如果他们认定了这种想法，那就自然不会再多花钱给《搏击俱乐部》做宣传，如果宣传跟不上，那基本会成为个恶性循环了。”
　　这时候顾青扒拉到了《搏击俱乐部》的相关记忆了，它确实成为了一部经典之作，考虑到乔恩·兰道的说法，顾青在他停顿的空档，冷不丁插入了一句话：“乔恩，你眼光不错。”
　　乔恩·兰道：“…？？”
　　“嗯，是夸奖的话。”顾青补上了一句更让乔恩·兰道摸不着北的话，然后就不负责任的回到正题上，“说起来乔恩，你不觉得你们的反射弧太长了吗？当初《搏击俱乐部》立项时，也没见着你们不喜欢它所表达的主旨。”
　　乔恩·兰道尴尬了：“当初二十世纪福克斯不是在搞内讧吗？再说了剧本和最终拍出来的电影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这样。”顾青模棱两可的说道。
　　乔恩·兰道有点拿不准，好在顾青又说：“我会去参加内部试映的。”
　　乔恩·兰道挂了电话后，搓了搓手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句：果然是“好朋友”哇。
　　——这里的“好朋友”，就自行领会它的深意吧。
　　……
　　一天之内，顾青被或直接或间接的调侃两次，这可真值得铭记。
　　可惜，这件事也就就此打住了，毕竟也不是谁都是个敢直面惨烈和鲜血的勇士，敢于太岁头上动土。
　　顾青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转头在日程表上记下了《搏击俱乐部》内部试映的事，而《西蒙妮》就让E.T.电影公司的人去运转了，顾青现在的最感兴趣的事情还在拉皮条，并不是，是宇宙魔方的研究上。
　　这天再晚些的时候，顾青把在外面浪得飞起的魔镜和M-o叫回来了。
　　总觉得让魔镜和M-o跟着冬兵出去剿灭九头蛇，会不知不觉的把画风变成“大家去啊去郊游”。
　　这次被叫回来，M-o没有怨言，它就是这么踏实稳重，倒是魔镜哼哼唧唧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情愿，直到顾青拿出一个蓝盈盈的立方体，让它…吃下去。
　　魔镜大人：“？！！”
　　顾青笑眯眯的说：“做个乖孩子，尽力消化它试试。”
　　——申明一点，顾青这是在测验高仿宇宙魔方的强度，真是别出心裁的方式呀。
　　作者有话要说：　　性转番外：
　　友情提示：
　　1.不知道是不是全员性转；
　　2.请不要代入小罗伯特的脸哎嘿嘿。
　　娜塔莎·斯塔克，斯塔克工业董事长，亿万富翁，天才，慈善家，钢铁女侠。
　　嗯，钢铁女侠←从名字其实就能看出来性别来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斯塔克，她是天生的发光体，人群中的聚光点，镁光灯的追逐中心，可“夜路走多了，总会阴沟里翻船”，所以这一天就在大家喜闻乐见中到来了。
　　所谓的这一天，是指娜塔莎·斯塔克不再是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一个。
　　作为一个天才，娜塔莎·斯塔克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看向跟在她旁边的秘书，红头发的波茨先生。
　　多年的默契/折磨，波茨在他家主子还没开口时就读懂了她的想法，语气毫无波澜的说：“你输了。”
　　娜塔莎·斯塔克：“Excuse me？”
　　波茨顺着原先娜塔莎·斯塔克的视线看过去，再收回来，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下娇小玲珑的娜塔莎·斯塔克。“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女神。”这里是指不远处被众星拱月般的赛琳娜·泽维尔，对方穿着一袭宝蓝色晚礼服，勾勒出窈窕的身姿，珍珠项链散发着柔光，配合着她一头如黄金般灿烂的金色卷发，还有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存在的气场，让人难以直视的同时又移不开眼睛←好矛盾的说法。
　　波茨先生又以下犯上的睨着他家主子，吭哧出个对比词：“女科学家。”
　　娜塔莎·斯塔克：“……你一开口就侮辱了两个词，我该恭喜你你很会‘一石二鸟’吗？”
　　波茨：“……你刚才是在开黄腔吗？不要翻白眼！说真的，我能容忍你在马布里时穿着你的工字背心和大裤衩，是的，亲爱的它就是个大裤衩，到处晃荡，但现在，就算是现充，也现充出个斯塔克女士的基本样子来。”
　　娜塔莎·斯塔克不以为然：“淡定点，宝贝儿，我穿着裙子呢。”
　　然而他这么说，只差能生孩子其他什么都能干的波茨先生，表情更加生无可恋了。“——你去干什么？”
　　“Say hello.”
　　娜塔莎·斯塔克背对着波茨挥了挥手，拽着她的小黑裙雄纠纠气昂昂的冲着赛琳娜·泽维尔的方向走去了。
　　作为一个可爱又迷人的秘书，波茨下意识脑补了好一出撕逼大事件：娜塔莎·斯塔克鼻孔朝天：‘你个贱人。’
　　赛琳娜·泽维尔转手一杯酒淋到了娜塔莎·斯塔克头上：‘你才是妖艳贱货。’
　　——多么干巴巴的脑补qwq
　　事实上，这种事情即使彗星撞地球了也不会发生，它太low了，逼格不够_(:зゝ∠)_
　　说到这里似乎还没有系统介绍过赛琳娜·泽维尔，只能说她是泽维尔工业的董事长，亿万富翁，天才，上一届顶点奖的获得者，在这之前顶点奖可被娜塔莎·斯塔克承包两届了。
　　这看起来似乎是撞人设了，但奇怪的是直到今天的慈善晚宴，这两位从没有碰过面——上一届顶点奖娜塔莎·斯塔克跑去阿富汗卖武器，然后顺带成为钢铁女侠了。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想象当娜塔莎·斯塔克朝着赛琳娜·泽维尔走去时，在吃瓜群众中造成多大的波澜：上帝啊，快来看彗星撞地球啦！！
　　《未完待续》
　　
　　第147章
　　
　　魔镜，本来是童话中那面以“魔镜魔镜谁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著称的魔法产物。
　　按照当时仙女代表光明，女巫代表邪恶的分类，那魔镜本来也属于黑暗魔法产物。
　　这么说吧，仙女的代表作是“真爱之吻”，那魔镜和身为女巫的王后这边就是“下毒再下毒”。
　　好单纯不做作，是不是？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魔镜从单纯不做作的童话世界，来到其他稍微现实些的世界时，就显得智商那么不够用。
　　好在智商不够，“武力”来凑。
　　纵观魔镜在这方面的成长，先是在童话世界里汲取了所谓的“信仰之力”，后来在恐怖世界里又吸取了所谓的“阴气”，这么一来就有了四次元口袋，再者在中土世界时，魔镜可是跟着顾青一千多年，顾青当年学的锻造术全都在魔镜身上做实验了……这么一说似乎有点笼统，那就举个例子好了，在中土世界时，顾青对当时有记载的最后一条巨龙史矛革感兴趣，本来想制造一出史矛革的假死，让魔镜把真的史矛革吞下去，等风声过了后再吐出来，哪里想到等史矛革再吐出来时，却“返璞归真”的变回了龙蛋。
　　……最后孵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魔镜的四次元口袋具备的功能就一言难尽了。
　　这也不怪顾青现在用它来检测他仿制出来的宇宙魔方，都说是高仿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拿个经不起考验的作品去以次充好。
　　顾青这点品德还是有的。
　　魔镜大人就这样成为了“试吃员”。
　　魔镜大人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没想到高仿版的宇宙魔方，竟然嘎嘣脆，还怪好吃的，魔镜大人立马就干劲十足了。
　　在魔镜大人的帮助下，不到一个月，顾青就把“万众挑一”的高仿宇宙魔方，给送回到神盾局了。
　　这时候，神盾局那一摊子事也基本上有着落了，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这么一看，政府的效率其实还不低嘛，不过涉身其中的人都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地球太危险。
　　这并非是调侃，毕竟吧地球上不仅有着普通人所不及能力的变种人，还有着所谓的“后天变异者”，更甚者连所谓的神都出现了，谁知道哪天外星人就突然蹦出来呢……在这种情况下，担负着保卫地球和维护世界和平重任的美利坚政府，自然得学会取舍，这就有了对神盾局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仅如此，当局还敦促起更强大武器的开发。
　　可以说顾青把高仿宇宙魔方送回去的时机，恰恰好，仿佛及时雨。
　　就不再细说这上面几段话里包含了怎么样的flag和反讽了，单就说接下来在Flag应验前，总体来看一片和谐，去年年末和今年年初那种动荡已经平息了下来，多少还有点千禧年，新世纪该有的新气象。
　　顾青这边呢，他现在可是勤勉的研究员，一心扑在EX工业的研究项目上。EX工业近年来最备受瞩目的项目，癌症遗传链的破译项目已接近了尾声，想必在今年九月举行的第五届博览会上，就可以宣布这个项目的圆满成功。
　　此外，顾青在去年博览会上提出的构想，关于探索外太空的，这个项目目前进行到大气处理器被发明了出来，它能够在极地冰帽上方合成大气层，接下来要延伸的方向就是研制出完全自动大气处理器，进而改善行星环境，从而变得支持生命，这为以后移民其他星球打下良好的基础。
　　除了这两个明面上的项目，还有个暗地里的研究项目，宇宙魔方。
　　这么一来，顾青不勤勉也变成勤勉了。
　　倒也不至于说是分身乏术，E.T.电影公司那边顾青都还有在关注，重在参与的那种关注，E.T.电影公司自有专业人士在打理。
　　目前，新一部E.T.电影公司负责制作和发行的电影《西蒙妮》，已经开始拍摄了。这部电影顾青只担了个制作人的名头，典型的甩手掌柜，女主角西蒙妮最终是找的真人来扮演，对方叫蕾切尔·罗伯茨，声名不显，倒是男主角维克多的扮演者的名字耳熟能详——阿尔·帕西诺。
　　《教父》和《闻香识女人》等，都是佳作。
　　值得一提的是，在顾青说出那个七三分后，卡梅隆就看穿了顾青的真面目，没再拿西蒙妮是比照着顾青的性转版来刻画这件事，来揶揄顾青了，因为大导演知道那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反而他自己被气得够呛。
　　在《西蒙妮》确定了女主角人选后，同样看穿卡梅隆想法的顾青，就状似无意的跟卡梅隆说：“如果不是我最近都很忙，我说不定就性转下去演了。”
　　卡梅隆没忍住，就在喷顾青一口唾沫星子时，带出了几颗火星子，差点没把顾青的头发都烧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件事就在诡异的氛围下，悄悄的揭过去了。
　　……
　　事情发生的时候，顾青正在听莱昂纳多说他新接的电影。
　　从《泰坦尼克号》创造影史奇迹后，莱昂纳多作为男主角风靡世界，成为好莱坞新万人迷，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不过莱昂纳多不喜欢自己就只是个偶像派，所以在《泰坦尼克号》后他接剧本，都是慎之又慎。
　　所以说在《泰坦尼克号》后到现在将近三年的时间，莱昂纳多就只拍了两部电影，《楚门的世界》和《搏击俱乐部》，其中《楚门的世界》更像是客串，就很好理解了。
　　现在，《搏击俱乐部》在紧锣密鼓的宣传期，虽然大众还没有看到完整的影片，可在预告片里莱昂纳多的表现足够惊艳，即使是管中窥豹。所以不管是出于人气还是演技，又或者综合考量，莱昂纳多这里剧本是不缺的，而这次他得到了一个好机会。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做导演的《猫鼠游戏》，一个FBI和聪明贼的故事，根据真实人物改编的，据说FBI的角色，斯皮尔伯格导演钟意汤姆·汉克斯，这样的阵容无疑很吸引人。
　　莱昂纳多看了剧本后，就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只是吧他还要在顾青面前矜持一下下，跟顾青“吐槽”道：“我在《搏击俱乐部》里演的角色快三十岁了，可这次《猫鼠游戏》里的男主角才十七岁，四舍五入下两个角色都能成为父子了。”
　　顾青忍俊不禁：“里奥，你的生物学老师和数学老师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莱昂纳多嘟囔道：“你说哪一个？”
　　好反击，以及厚脸皮。
　　不过这难不住顾青，他朝莱昂纳多投以“有进步”的欣慰和鼓励目光，莱昂纳多表示他不需要，真的。
　　而就是在这时候，伊娃出现在了顾青面前，说：“实验出现了变故。”
　　因为伊娃的突然出现，莱昂纳多略微受到了点惊吓，不过很快就平复回来，还和伊娃打了个招呼：“伊娃，你好。”
　　伊娃转向莱昂纳多，面对他那看起来过于灿烂的笑容时，顿了顿朝莱昂纳多点了点头，权当是回应了。
　　莱昂纳多对伊娃冷冷淡淡的态度也习惯了，他甚至还因此发散起思维，从伊娃这样冷淡的性格，发散到小时候在孤儿院就只有她一个朋友的顾青，是不是也是这么不爱搭理人？毕竟物以类聚嘛。可如果顾青小时候是这样孤傲的姿态，那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里奥？”
　　莱昂纳多回过神来，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心里直嘀咕嘴上却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顾青没多说什么，就和伊娃去他的实验室了。伊娃说的实验出了变故，其实是省略了一些限定词，事实上是蓝色立方体实验出了变故，这个“蓝色立方体”就是个实验名称，给宇宙魔方研究项目取得，一看就知道这名字取得多随便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顾青这里的真宇宙魔方没出任何事情，问题出在了那个在神盾局某个不知名也不具的实验基地里的高仿宇宙魔方。神盾局这一段时间以来，加大了对高仿宇宙魔方的研究力度，终于研究出事故了——高仿宇宙魔方从另一端被打开了空间通道，曾经来过地球一次留下名与姓的前阿斯加德二王子洛基，从里面钻了出来。
　　然后，洛基抢了宇宙魔方就跑啦！
　　顾青就这么看了场直播。
　　伊娃在旁边跟着看，她觉得主人会喜欢那根权杖上镶嵌的宝石，所以就准备把关注重点放在那根看起来能够控制人的权杖上了，哪想到等直播中断后，顾青语气很微妙的说：“唔，看来我制作出的宇宙魔方，很有独立性，没有引发空间通道分叉。”
　　——空间通道分叉，然后引发走空间通道里的人也跟着分叉吗？
　　
　　第148章
　　
　　这种恶意卖萌的话，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亲自去说吧。
　　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很好看。
　　当然了，顾青说宇宙魔方的空间通道会分叉什么的，其实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基本上是零。要知道宇宙魔方，这种在此间宇宙形成之初就存在的纯能量体，蕴含了空间规则，不是随随便便就这么就坑了，不然也不会有很多人，这里的‘人’不仅仅局限于人类这个种族，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它了。
　　这么一说，好像就有个问题：
　　既然宇宙魔方这么牛叉，那顾青又是怎么做出一个高仿版的来以假乱真的？
　　这，只能说顾青在技术宅的路上已经超脱了，再有宇宙魔方是现在这个世界里的SSS级物品，但谁又能保证再换个世界，宇宙魔方不会掉落掉等级，而顾青接触的世界多了去了。举个不知道恰不恰当但却具有直观对比性的例子，DC漫画所勾勒的世界，论宇宙宏观程度，可也同样是令人侧目的。
　　顾青在那个世界呆过。
　　回归正题，洛基抢了宇宙魔方，带着神盾局的科学家们跑啦！
　　一级警报拉响。
　　于公于私，弗瑞都得把这件事告知复仇者联盟。
　　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在某种程度来讲，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说句实话，如果先前没有出现九头蛇从神盾局里被捏出七寸捏出来，那么复仇者联盟的成立，也就没有那么顺理成章，以及现在大家已经是一起打过九头蛇的关系了，彼此之间经过了磨合，相处起来流畅得多，因此在复仇者联盟知道这件事后，成员们就被紧急集合到了一起。
　　对这种场面，弗瑞还挺不是滋味的。
　　该怎么说呢？弗瑞对脱离神盾局而成立的复仇者联盟，有一种难言的抓心挠肺感，其实是超级控制狂的控制欲在作祟。
　　可现在不是让控制欲上脑的时候，还有什么比关乎地球生死存亡更大的事情呢，不是吗？
　　然而，今天仿佛成为了弗瑞的受难日，身心各方面来讲——
　　长话短说，那就是在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联合起来寻找洛基下落时，就被告知洛基差点被ko了。
　　这还不是神盾局查到的，而是托尼被另外一家战略合作伙伴联系上得知的。
　　弗瑞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问道：“对方是？”
　　托尼用他一贯写意风流的姿态回答道：“X战警。你肯定知道他们吧？呶，就是一群非主流，主场自带特效——”
　　“我知道他们！”弗瑞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托尼的描述。
　　托尼不以为然：“你当然知道。”
　　先不说托尼这话是意有所指，还是他就是随便说说，弗瑞就假装没听到，他的控制欲开始疑神疑鬼了。没办法，控制欲发作起来拉都拉不住，因此弗瑞就开始思前想后了。
　　X战警，弗瑞自然早有所耳闻，神盾局就曾经想对他们实施监控，不过后面并没有成行，至于原因弗瑞不太想说了。
　　这么说，倒不是说弗瑞对X战警的观感很差，实施上虽然不至于到相反的程度，但X战警的行事从成立之初就偏向于温和派，并致力于促进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和平共处，就这一点弗瑞还是欣赏的。只是吧，弗瑞所担心的是，谁又能保证X战警能一直这么做下去呢，而且他们的能力太不可控了，如果被人利用，后果就不堪设想。
　　弗瑞想完这些，又开始想复仇者联盟又是怎么和X战警有上交集，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
　　弗瑞的目光在黑寡妇身上停留了下，转而看向托尼，神情凝重的问：“对方说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托尼真心实意的感叹道，就是看在心情本就五味杂陈的弗瑞眼里，略微的面目可憎。
　　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托尼也没有多卖关子，正好这会儿他也连线上了X战警的负责人凤凰女，凤凰女带来了现场的报道。
　　画面里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再也不复昔日的风采，虽然不至于用破布娃娃（？）来形容，但身上到处挂了彩，头上戴的鹿角头盔也不成样子了，看上去挺惨烈的，而且最受瞩目的就是洛基的表情了——“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放开我我要去再跳一次彩虹桥！”
　　和曾经的曾经那一副“你们这群卑贱的蝼蚁”表情，有着天壤之别。
　　此情此景，在从弗瑞口中听说洛基厉害的众人，不由得疑惑起来：“这是洛基？？”
　　“发生了什么？？”
　　“你们是怎么知道洛基到地球来的？”
　　前面两句加两个问号，是为了凸显说话之人的疑惑。
　　最后一句是弗瑞问的，他问完就被托尼侧目了，但托尼没说什么，就故作高深的转过头去看投影屏幕了。
　　弗瑞：“……”
　　凤凰女神情也很微妙，这倒不是因为弗瑞的问题，而是洛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读了他的思维，确实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我可是神’一样是个从阿斯加德来的神，不过还有一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另外，他这个样子不是我们X战警做的。该怎么说呢——”
　　这时候插入了一道男声：“我深刻的认为，这是由一顶紫色头盔引发的血案。”
　　？？？
　　凤凰女并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这个回答，她就只是进一步解释道：“洛基试图用他的权杖去控制万磁王，然后万磁王就把他给揍了，大致是这样吧。”
　　弗瑞：“……”
　　超级英雄们：“……”
　　等等，还是有人没反应过来的，美国队长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在他沉睡的这么多年里，世界人民的审美观跃进到了什么程度。咳咳，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是知道变种人的存在，可他还没有和万磁王打过交道，并不知道万磁王有一顶很宝贝的紫色头盔。
　　……越说越不对劲了。
　　大致意思，大家明白就可以了。
　　这件事别说洛基没想到，复仇者联盟没想到，X战警没想到，万磁王没想到，就连顾青都没想到——洛基迫不及待的想要昭显他作为神的高高在上，就大显神通的圈了一群人发表演说，好巧不巧的万磁王也在这附近办事，因为头上戴的紫色头盔太扎眼，被洛基一眼相中来“杀鸡儆猴”什么的，说出去也没谁信吧。
　　槽点太多了，一时间竟然还找不到切入口。
　　大家还有点小小的怀疑起那真的是洛基吗？不是随便找的舞台剧演员吧。
　　“先把人带——”弗瑞话还没说完，前方连线就发生了突发状况，一个男人伴随着雷电和轰隆隆声，以一种单膝跪地的姿势落地了。他的金发金灿灿，他的红披风红艳艳，“他母后知道他偷了她的披肩吗？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当然知道他了，雷神托尔，曾经在EX工业的实验基地白吃白喝过一阵子。”
　　托尼插科打诨般的介绍了下托尔，另一边却打算召唤他的钢铁战衣了，他想去现场。以那所谓神域的性格，托尼不认为托尔是来大义灭亲的，更有可能是要打走洛基，就算不是这么个打算。现场还有X战警们，托尔这么来者不善，肯定会打起来，此时不去亲自检验下托尔的本事，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就在托尼一心两用时，那面的情况就瞬息万变了。
　　先前那个插话的黑发年轻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纸，在托尔调整好姿势站起来时举到了他面前，“你对这个魔法阵有什么看法？”
　　这边就有人一头雾水了：“那是什么？”
　　不知道这句话是说‘魔法阵’是什么，还是说局势是怎么跳跃到这里的。
　　没等凤凰女回答呢，拥有着四倍视力的美队就不太确定的开口了：“看起来像是托尔刚落地时，地上多出来的纹路。”
　　“那么高级的东西，我们怎么能看得到。”托尼习惯性的顶嘴，不，是呛声。虽然当年他父母的事情和美队没关系，而且托尼现在都还能放平心态对待冬兵了，但他平时就还是会做些小动作，更何况他平时也就嬉皮笑脸的，嘴炮达人这封好也不是说说而已的，因此呛美队都成了钢铁侠的日常了。
　　史蒂夫：“……”
　　那边托尔也“……”了。
　　像托尔吧，他的一个优点是注意力集中，而且是在一个时间点只集中在一件事上，所以说在被戴着与众不同眼镜，红英石眼镜的镭射眼怼着问时，刹那间就忘记他来地球的要义，捉拿弟弟这件事了，也就是思路瞬间被岔开了。
　　“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托尔挠了挠后脑勺说。
　　镭射眼顿了顿说：“眼熟就对了，这是你落地时留下来的。”
　　托尔无疑有他：“这样啊，那得去问我父王和海姆达尔了，是他们送我下来的。彩虹桥毁了后，我就只能到中庭来找我弟弟了。对了，洛基！”
　　看在神后弗丽嘉的份上，托尔终于想起洛基了。
　　然后，托尔就看到了被打成狗的洛基，顿时就红了眼：“洛基！你们把我弟弟怎么了！”
　　“我们来的时候他正在殴打一个七旬老人，差点闹出人命，所以我们就只能义不容辞的见义勇为了。”镭射眼嘴角抽抽着把这话说完，来不及吐槽就看着托尔，语气古怪的拖长了调子说，“原来他是你弟弟啊。”
　　托尔想也不想就说道：“他是领养的。”
　　众人：“……”
　　就在当场听得到但就是没办法开口的洛基：“……”
　　“好一个兄弟情深。”托尼当仁不让的吐了这个槽，然后视线落在了有意无意在引导托尔说话的镭射眼身上。
　　先前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进行战略性合作时，X战警那边派来的一般都是凤凰女，或是暴风女，托尼虽然就见过镭射眼一次，但不妨碍他觉得现在这个镭射眼画风不对。
　　托尼作为一个隐性脑洞侠，没两下就得出了一个逻辑上没有硬伤的猜测，那就是现在的这个镭射眼是顾青假扮的——顾青的变种能力就是能够变形成其他人，而且这个镭射眼说话风格，就无形中散发着一种令人嘴角抽搐感，类同于顾青的，这是很难改得了的。
　　托尼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
　　因为镭射眼的“插足”，托尔没有一言不合就打雷，然后把洛基给掳走，而是冷静了下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不尊老的洛基，和X战警们一道去跟复仇者们汇合。
　　路上托尔就继续苦头婆心跟洛基讲道理，：“中庭人很脆弱的，更不用说是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了，洛基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弱小，弗丽嘉教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忘记了吗？洛基！”←这可能是洛基欺负老人给托尔带来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托尔都忘记洛基其实是来侵略地球的了。
　　洛基：“……”
　　X战警们：“……”他们可是知道“手无寸铁的老人”是谁，那可是手中想有多少寸铁就有多少寸铁的万磁王！还有，托尔表现的就好像他是真的在教育不懂礼貌的弟弟，而就是因为是认真的，所以知道赤裸裸真相的他们才觉得好尴尬。
　　凤凰女一言不发就脑了镭射眼和暴风女：【万磁王真的就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附近的吗？】暴风女：【这谁知道呢。】
　　她们俩虽然这么想了，可眼神都落在了镭射眼身上，镭射眼觉得他很冤：【你们这么看我，就好像我知道真相一样，艾瑞克他没有告诉我原因好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49章
　　
　　镭射眼发现托尼·斯塔克看他的目光很不对劲，然而镭射眼也想不出来个中原因来，他以前就只和托尼·斯塔克见过一面啊。
　　镭射眼想不通就先不想了，目前还是洛基的事情更为重要，所以镭射眼就对托尼时不时也不掩饰投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专心听托尔讲故事。
　　没错，托尔。
　　顺带一提他们现在在复仇者大厦，洛基出师未捷被擒拿住后，就被带到复仇者大厦来了。本来弗瑞是想把洛基关到神盾局的航空母舰上的，可神盾局现在还处于信任危机的余韵中，如果只是复仇者们还好说，如今X战警参与了进来，再去神盾局的航空母舰，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所以折中之下，洛基就被羁押到复仇者大厦了，反正现在他身残志不坚，又有“重兵把手”，怎么看都遁走不了。
　　再然后呢，洛基再欲呕血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个‘再’和‘又’字，足够说明点什么了，或许该求一下阿斯加德前二王子的心理阴影面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洛基的秘密，就算没有被凤凰女翻了个底朝天，那也是被看穿了个七七八八。
　　洛基精通魔法不假，可他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个脆皮，在凤凰女的凤凰之力下，根本就是无力抵抗，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更关键的是洛基现在没办法说话，他的银舌头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不过呢，前阿斯加德二王子也不是只有银舌头可以当做利器，他还有一双绿汪汪的眼睛呢，看起来就像是被主人踢了一脚的狗狗似的，不经意间看过去还像是蒙了一层水雾，加一分欲说还休，再有两分痛楚……饶是现在想起来自己这个弟弟到地球来是来侵略地球的托尔，顿时就不忍心了。
　　然而，还不等托尔心软呢，镭射眼就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碎碎念：“当街欺凌手无寸铁的老人，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托尔立马就狠下心：“洛基，这一次决不能再放任你了！”
　　洛基：“……”洛基从没有哪一刻觉得托尔这么蠢过，果然是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知道万磁王是何许人士的其他人，在无语过后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以上只是个小插曲，真正和“托尔讲故事”有关联的还是凤凰女从洛基那儿得知的，洛基侵略地球的计划，以及洛基背后的“资助者”：原来洛基在和托尔争夺王位失败后，从断裂的彩虹桥上掉了下去。托尔以为洛基死了，可没想到洛基非但没死，反而是不知道怎么的就遇到了灭霸。
　　灭霸想得到宇宙魔方，而洛基想占领被托尔钟爱的地球，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至于这一拍即合里有多少水分，那就不太好说了，总之，灭霸给了洛基一支由齐塔瑞人组成的军队，而洛基作为先锋军来到地球，就是在地球这边借由宇宙魔方打开一条空间通道，使得这支军队能够被传输过来。
　　“灭霸？我知道他。”没想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托尔，也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属于地球。
　　这才有了托尔讲故事。
　　众人排排坐，洗耳恭听状。
　　然后，托尔就讲了一个…“爱你就为你杀人”的还不能定义为爱情，只能说是单恋的狗血故事。
　　灭霸爱上了死亡女神，然而死亡女神不爱他，所以为了引起死亡女神的注意，灭霸就只有大开杀戒，毕竟唯有死亡才能引来死亡女神。
　　众人：呵呵呵。
　　托尔再迟钝也觉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了，他握住他的美佐拉，心里安心多了的说：“这个故事，我也只是听仙宫里的伙伴们喝醉后讲故事时说起来的，呃，确实没有我上次看的死神与中庭少女的爱情故事好看，你们没看过吗？就是一个死神他要去结束一个老人的生命，结果却爱上了老人的女儿……”
　　在众人的侧目下，托尔越说越小声，到了最后恨不能抱着他的锤子，把自己缩小到别人看不见他，可惜他的块头在那里摆着，就是有强大的意志力在也无济于事，谁让托尔没有跟他母后弗丽嘉学一二魔法呢，不然现在就能凭空消失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
　　气氛有点微妙。
　　直到正直的美国队长开口：“死神来过地球吗？”
　　坐在他旁边的黑寡妇把目光从她的手指甲上，转到了求知若渴的美国队长脸上，挤出一个美丽的微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托尔说的应该是一部电影，叫《第六感生死缘》，布拉德·皮特主演的。”
　　如果不是现在是正经时刻，美队都打算掏出他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把这个电影名字和演员名字记下来了。
　　鹰眼看托尔直点头，就好奇的问道：“仙宫也有电影院吗？”
　　“没有啊，仙宫里要是真的有电影院就好了。啊，对了我上次看的电视剧还没看完——我在泽维尔之子，艾瑞克的实验基地看的，我上次被我父王流放到地球时，就掉在他的实验基地里了。”
　　托尔中间的停顿，绝对是因为其他人又侧目过来了，让托尔这个糙汉子觉得如芒在背。
　　听到熟悉的名字，美队忍不住在心里悄悄松口气。艾瑞克·泽维尔他认识的，如果托尔和娜塔莎说《泰坦尼克号》《千钧一发》，还有去年上映的《黑客帝国》里的剧情，他肯定就不会像刚才那样茫然了。
　　黑寡妇余光落在了异常安静的托尼身上，不太对劲哦。
　　一直没说话的班纳博士，悄悄的推了推眼镜：到底是怎么从外星人入侵发展到现在这么时髦的话题上的？
　　X战警这边呢，凤凰女正在和X教授进行心灵交流，顺带也把暴风女给叫上了。
　　一时间，会议室安静如鸡。
　　托尔不明所以，他把雷神之锤抱得更紧了。
　　最终还是被托尼那高深莫测的视线盯得受不了的镭射眼，打破了这诡异的静谧气氛，他倒没有直接质问托尼，而是强有力的假咳两声。
　　托尼晃过神来：“散会。”
　　众人：“……”敢情这是当成斯塔克工业的会议了吗，斯塔克总裁？
　　美队皱起眉头来，不赞同的叫了托尼一声。
　　托尼根本就不怵，好吗？“在刚才的十分钟里，你们说有用的内容了吗？没有。另外我说散会，就只是想说短时间里接受了这么多碾压了科学观，世界观的信息，来休息片刻缓缓精神，这难道不好吗？”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人，面皮薄的史蒂夫完全不是对手。
　　镭射眼也长见识了，他刚在心里想‘这个斯塔克不愧是艾瑞克的好朋友’，下一刻顾青的声音就在他脑海里响起：【斯科特，我真高兴你这么时时刻刻的惦记着我。】镭射眼吓得差点喷射出高能射线来，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你干嘛突然出声，这样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顾青：【那还真是抱歉，思维链接还不能做到像打电话那样，在联通前还会有提示铃声响起，这值得改进。】镭射眼：【……你知道托尼·斯塔克的态度为什么那么怪异吗？对了，万磁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附近？是你通知他的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洛基？】顾青：【你竟然觉察出来，这真的很值得表扬呢。】
　　镭射眼：【……能好好说话吗？我是说真的。】
　　顾青：【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么——】
　　镭射眼赶紧想道：【等等！】
　　顾青：【嗯？】
　　镭射眼理直气壮道：【我总觉得你要放大招了，所以我得想做一下心理准备。】顾青：【你开心就好。】
　　镭射眼放在会议桌下面的手，中指凸了出来。
　　顾青：【注意言行，斯科特。】
　　镭射眼：【……】
　　顾青：【第一，万磁王是我假扮的；第二，如果要追溯我知道洛基存在的时间点，那就得回到去年托尔被流放到地球，降落到EX工业的实验基地里了，那时候洛基曾到地球来告诉托尔他们的父王奥丁陨落了，事实证明这是奥丁的权宜之计；第三，至于为什么托尼对你态度怪异，我想你这就知道了。】镭射眼还来不及感慨那戴着一顶紫色头盔，手无寸铁的七旬老人，划掉划掉，是堂堂万磁王竟然是顾青这家伙变形而来的，就被顾青那最后一句给弄蒙圈了，更蒙圈的是就在顾青跟他说完，托尼·斯塔克就站起来，把手插进裤兜里，朝他稍微一抬下巴：“你跟我过来，我们来谈、一、谈。”
　　镭射眼：这是什么情况？？？
　　
　　第150章
　　
　　镭射眼简直不要太蒙圈。
　　在一头雾水跟着托尼来到隔壁的路上，镭射眼都在试图在脑海里呼唤顾青：你有本事卖关子，你有本事把关子卖完啊！
　　然而这都说是卖关子了，所以顾青才不会这么快就解谜。
　　顾青倒是没有不理睬镭射眼：【虽然我很高兴你认为我什么事情都知道，但这件事我还真的不清楚呢。】镭射眼：【……你觉得我相信吗？】
　　顾青：【你相不相信和我有关系吗？】
　　镭射眼还想说什么，顾青就提醒他回神了。
　　镭射眼一个命令的，把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一低头就正好对上托尼·斯塔克那丝毫不收敛的鄙夷目光。
　　顾青：【别出声。哦，这句话只是对你说的，并没有让你复述出去的意思。】镭射眼：我招谁惹谁了？
　　托尼根本不知道镭射眼的脑内对话，他现在开始“撞南墙”，也就是认定镭射眼是顾青变形来的了。见镭射眼没有任何悔改的迹象，托尼双手环胸，眉毛挑得都快飞出去了：“演技不错嘛，我差点都信了。”
　　镭射眼很听话的，就是不出声。
　　然而这好像并不耽搁托尼自话自说：“只不过现在并不是你表演欲发作的时候，关于洛基和宇宙魔方的事，你还知道多少其他的？——戴上个眼镜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本体（？）被嫌弃了，这绝对不能忍。
　　镭射眼重重哼了一声：“我眼镜招你惹你了？你信不信如果不是我戴着眼镜，就冲你站在我面前，你早就被射成灰烬了。”说着镭射眼还演示了下，他的红英石眼镜片高亮了起来，仿佛有什么能量呼之欲出。
　　托尼往后退了两步，不是很确定的说：“你不是艾瑞克·泽维尔？”
　　这时候顾青也凉凉然的来了句马后炮：【看来真相大白了，他把你当成我了。】镭射眼：“……你眼瞎吗！”
　　托尼：“……我视力很好，谢谢。”
　　托尼绝对不承认自己搞了个乌龙，他还没有“眼瞎”到这种程度，“那你今天格外猥琐，又该怎么解释？”
　　这话说的好像托尼多了解镭射眼一样。
　　镭射眼简直像是听到了新大陆，【艾瑞克你听到了吗？斯塔克说你很猥琐。我就说你之前让我说的话，很不要脸，看来我不是一个人。】顾青：【……我决定为你的诚实鼓一下掌，斯科特。】
　　镭射眼只是一时激动了，现在好了，好在镭射眼灵机一动，他假装没听出顾青的弦外之意，看着托尼复述了顾青的这句话，当然‘斯科特’这个称呼给换掉了：“我决定为你的诚实鼓一下掌，托尼。”
　　慢了半拍后，镭射眼才抬起胳膊拍了一下双手，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此处并不该有掌声的。
　　所以，可想而知镭射眼这么做完后，气氛变得多尴尬了。
　　托尼面无表情。
　　镭射眼想捂脸，心里忿忿不平的想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我！】顾青很无奈也很无辜：【我不是告诫你不要说话吗？】
　　镭射眼表示不服：【照你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托尼盯着神情变幻莫测的镭射眼幽幽的说：“是新皮囊让你觉得不合身吗？”
　　镭射眼不想说话了。
　　好在这种令人“为难”的僵持情况并没有持续下去，贾维斯突然开口道：“先生，泽维尔先生让我转告您，他正乘坐着电梯上来。”
　　这次是真尴尬了。
　　镭射眼这个“含冤昭雪”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提不起劲来对托尼说：“都说我不是艾瑞克那家伙了！不过吧，我先前说的那几句挺扯淡的话，确实是艾瑞克脑我让我复述的。可这么一说就好奇怪了，你看咱们俩以前就见过一面，你怎么就凭借那几句话就认为我是艾瑞克假扮的呢？唔，如果不是知道你们俩真的没什么，我都要相信你和艾瑞克有什么了。”
　　镭射眼越说越兴奋，果然八卦是人类能量之源。
　　托尼现在的心情吧，就像是曾经一次次脑补被戳穿后的心情，不可言明只可意会，更何况这次吧，托尼的脑补也并非全然不对呀，所以纵向比较下，这次还是好的。
　　然而，这真的没有能让托尼感觉到安慰。
　　如果托尼心中有一座火山的话，那现在整个复仇者大厦就已经被迸射出的岩浆给吞没了。
　　于是，托尼冷笑着打了个响指：“贾维斯，取消他的权限。”
　　贾维斯不懂就问：“先生，谁的？”
　　托尼想静静。
　　顾青就是在这么诡谲的气氛中到来的，不等“苦主们”发难，他就语气凝重的说：“因为涉及到地球存亡，还有万磁王，所以X教授就让我来了。”
　　托尼顿时把讥讽的话咽了回去，把眉头皱起来：“先不说你们变种人那边的爱恨情仇，就是洛基这件事，关键并不在他身上，而在于在他背后的灭霸——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超能力了不起。”
　　镭射眼听得出来托尼最后一句话是反讽了，但是他不说。
　　——现在不是卖萌的时候，小队长。
　　……
　　原先顾青是跟X教授说过他没打算进一步在圈子里扩大知名度，可现在情况特殊，而且如果不想让托尼在恼羞成怒后使用大预言术（这是认真的），顾青就只能亲自出面了。
　　不批马甲的那种。
　　这挺叫复仇者们惊讶的，当然托尔，美队除外。
　　托尔是不清楚变种人这个概念，而美队是因为巴基的原因，或多或少猜到了些什么。
　　插说一句，巴基现在还在外面浪呢，本来美队是要半步不离的跟着巴基去围剿漏网之九头蛇的，只不过复仇者联盟这边少不了他，而且巴基也长大了，咳咳，是巴基本身就是个强大的超级战士，绝对能够独当一面。饶是如此，美队还是不太放心，还恳请了复仇者联盟的编外人员猎鹰，过去给巴基帮忙。总之，美队为失而复得的挚友操碎了心。
　　话说回来，其他人虽然没想到，但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就淡定下来了，在座的谁都不是普通人，不是吗？
　　就是看起来最憨厚，甚至看上去更像个学者的班纳博士，他一旦生起气来那就不得了了，绿巨人的威力不是说说而已的。
　　鹰眼扫视了一圈，发现他好像是最像是普通人的那个，这应该不会被排挤吧？
　　……想太多了米霍克。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来商量对策。
　　其实现在情况并没有很糟糕，谁让洛基出师未捷呢，凤凰女已经套出来洛基把宇宙魔方放在哪里了，如果没有了宇宙魔方在这边开启通道，那么洛基的那支奇塔瑞军队就没有办法来到地球。
　　可问题托尼刚才也说到了，灭霸。
　　一次入侵地球不成，还会有下一次。
　　顾青慢吞吞地说：“根据托尔的说法，灭霸是为了追求死亡女神，所以才会到处制造杀戮，对症下药的话，最有效的方法不就是帮助灭霸得到了死亡女神的青睐……”
　　“你看我做什么？”托尼翻了个白眼说。
　　顾青耸耸肩：“我说不好，或许是因为你经验丰富。”
　　托尼花花公子之名，地球人都知道嘛。
　　托尼嗤道：“我是经验丰富不假，可首先我又不是反宇宙人格，再有我也没有追求过死亡女神，最后你是认真的吗？让我们去给灭霸做僚机？”
　　顾青认真的想了想说：“不是吧。”
　　托尼：“……”
　　镭射眼在旁边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我就知道。”
　　以为这么就结束这个话题了吗？那就太小看托尼了，他在回血后就摸着下巴沉吟起来了：“照托尔的说法，灭霸就那么一根筋的追着死亡女神跑，有恒心是一回事，可这么不知变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死亡女神作为一个女神应该不缺追求者，所以灭霸要想脱颖而出，就该玩一玩欲擒故纵，以退为进，比如说突然就不再追着死亡女神跑了，死亡女神先前就是再不愿意给灭霸回应，那看到这种情况她的女性尊严肯定会驱使她想知道原因的，这时候灭霸再来个苦肉计，比如被其他被他灭掉的星球们联合起来揍他，死亡女神说不定就会心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灭霸他之所以这么有恒心，可能一开始是真的爱死亡女神，但后来我觉得他更可能是因为得不到，男人的劣根性，说不定等死亡女神真的青睐他了，他又不屑一顾了，所以我才说艾瑞克你刚才的提议是认真的吗。”
　　顾青手撑着额头，似乎在消化托尼的这番“金玉良言”。
　　至于其他人，托尔由衷的赞叹道：“虽然我没听太懂，但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托尼问心无愧的收下了：“哦，谢谢。”
　　黑寡妇笑得挺灿烂的，让坐在她旁边的鹰眼缩了缩肩膀。
　　凤凰女和暴风女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噙着笑，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镭射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还是由正直的美队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还是回归正题”，把偏离了正轨十万八千里的话题方向盘给拽了回来。
　　班纳博士再度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们的话题对他来说还是太时髦了。
　　其实这么一插科打诨也不是没有坏处的，最起码气氛变得融洽了，应该是吧，没看到原本抱着锤子不放的托尔，都在不知不觉中把雷神之锤放到会议桌上了吗。
　　轻松一刻后，讨论还要继续。
　　如果不想那么深远的话，问题就比较简单了。前面也说了，只要并没有在地球这边利用宇宙魔方开启通道，那么洛基的那支军队也过不来，既然都过不来了，那就没什么事了。
　　这样的话，宇宙魔方也不能放在地球了。
　　托尔表示他可以带走宇宙魔方，把宇宙魔方放到阿斯加德的宝库里，由他们阿斯加德保管。
　　同时，托尔沉痛的表示：“洛基这次犯了错，不仅是想给地球带来灾难，而且还把弗丽嘉交给他的礼仪都忘到脑后了，这次我把他带回阿斯加德，父王会审判他，我也会让母后重新教导他礼仪的。”
　　知道真相的镭射眼朝“礼仪终结者”，变形成万磁王的顾青看过去。
　　【你不会真的相信我说的‘万磁王是我假扮的’这件事了吧，斯科特？】顾青还像镭射眼展示了什么叫一心二用，他同时还开口说道：“我认为这治标不治本，没有了洛基这一队，也会有其他的对我们来说的外星人来侵略地球，我们不能这么逃避。”
　　镭射眼有点傻眼，因为两道声音是同时响起来的，他都开始像斯塔克那样怀疑坐在他们面前的顾青，不是真的顾青，还有另外一个顾青在了。
　　这个想法挺扯的，镭射眼满头黑线的把这个想法丢开，它就只是一心两用而已。【你骗我？我是说关于万磁王的，你这是在给他开脱吗？就是其实真正出现在那附近的是万磁王，而他，难道是要去跟洛基这个想要侵略地球的坏蛋接头吗？】顾青：【继续。】
　　镭射眼也不管外面在讨论什么了，他就开动脑筋寻求起真相：【你知道的，万磁王以前可不是一直想消灭普通人，让变种人统治地球吗？万磁王不死心，所以就和洛基狼狈为奸，里应外合——结果洛基态度太恶劣了。说起这个来，艾瑞克你是没看到，洛基当时的态度，一口‘卑贱的蝼蚁’的，中二病的简直要超越万磁王了，所以两个中二病碰到一起肯定说不到一起去，然后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顾青：【唔……你是知道万磁王他是我妈咪吧。】
　　镭射眼接口：【就是知道你们俩的关系，所以我才会认为你是在给他开脱啊。你想想X教授要是知道万磁王有这样的想法，他恐怕是很难再原谅万磁王一次了，所以你不忍心看到他们俩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就勇敢的背锅了。我推测的怎么样了？】顾青：【其实我刚才说‘你不会真的相信……’那句，只是想表达下‘你相信了，这挺好的’，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镭射眼：【什么？！】
　　顾青：【万磁王确实是我假扮的，不然你以为他的名声都传到外星人那边去了吗？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斯科特，等我妈咪知道我用他的名义在外面做坏事，要教训我的时候，我认为用你的猜测是可以成功说服他让他消气的。】镭射眼：【……】
　　说好的“吃一堑，长一智”呢？
　　镭射眼特别郁闷，这让他又恍了一回神，等他被看不下去的暴风女踢了一下小腿，回过神来时，就发现他已经跟不上大家的思路了——为什么会说起考文垂事件？那是什么很有名的大事件吗？
　　还有，镭射眼听着就觉得这是要和外星人打一架的节奏？可先前不是说只要把那个所谓的宇宙魔方送到神域（至于神域在哪里，谁知道呢，反正镭射眼还不太清楚托尔这个雷神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没有其他事情了吗？
　　镭射眼终于意识到他刚才只顾着开脑洞，漏听了很重要的一截。
　　都是艾瑞克·泽维尔的错！
　　镭射眼再去瞪顾青时，一点都不意外的发现顾青并没有像他一样茫然，他甚至于还是话题的主导者。
　　人比人，气死人。
　　“我不赞同这样牺牲一小部分人利益，来换取大部分人利益的做法！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和九头蛇的洞察计划有什么区别！”
　　顾青并没有因为他提出的计划被这么激烈的批判而恼怒，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如果我说不会真的有普通民众伤亡呢？宇宙魔方开启空间通道的地点是我们定的，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好，就当是一场舞台剧演出，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人都是道具。”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个人想法。”顾青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
　　“你这么做是还有其他的理由吧？”托尼走过来，直接开门见山道。
　　刚才的会议就先暂停了，除了因为想法出现了分歧外，还有神盾局那边也按捺不住了，过来问一问这边的进展，虽说因为九头蛇的缘故，安理会那边也没能落着什么好，毕竟安理会可是神盾局的监督者，神盾局出这么大事情要说安理会一丁点痕迹都没有察觉到，也没人会相信，所以目前神盾局都直接受议会暂管。弗瑞是能顶一阵，可这是建立在局势能够被控制住的前提下……不管怎么说，弗瑞还是想知道进展的。
　　神盾局的切入，就让他们这边的商议暂停了。
　　顾青顺势就出了会议室，他本来是想联络下汉克，和他说说情况的，没想到托尼就跟了过来，还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顾青挑挑眉：“听你的语气，就算是我原本没有，那现在也得有了。”
　　“你得知道，大预言术是能识别问句还是陈述句的。”托尼撇撇嘴，“当然不是了，是我用我无与伦比的大脑分析出来的，好吗？”
　　顾青笑道：“就像是你分析斯科特是我变形出来的那样？”
　　托尼：“……闭嘴吧你。”
　　顾青不扯些有的没的了，他收敛了笑意，不答反问：“你觉得政府对你们的存在是什么态度？”
　　“你认真的？非要用问句来回答问题？”托尼愣了愣后这么说，随后耸耸肩道：“我有和你说过对我的钢铁战衣，政府是个什么态度吗？”
　　这简直是有学有样。
　　不过负负得正，这也算托尼回答顾青了——因为斯塔克工业，从进入到斯塔克工业以来就一直和政府和军方打交道的托尼，显然在政治方面了解的更透彻，他虽然不至于把议会那些议员的态度摸得很清楚，但并没有一味保持乐观态度倒是真的。这从政府和军方对待他的钢铁战衣上，就能窥见端倪了，他们不允许托尼掌控着这样的杀伤力武器，却并不为政府所用，托尼是保住了钢铁战衣，可政府那边不是也有了爱国者号吗。
　　顾青垂下眼帘：“变种人的情况更复杂。”
　　托尼福至心灵了：“你是想通过让X战警和复仇者们击退外星人这件事，来改善变种人的处境？”
　　顾青点了点头，“这是个好机会，而且我也想借机试探下政府现如今对变种人的态度。”
　　这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悲凉，然而真实情况的基调并不是这样的。顾青这边努力那么久，不可能还在原地踏步。顾青说试探政府对变种人的态度，是想看看参议院的议员们究竟谁是在变种人问题上持温和态度的，谁又是强硬派：议员中可还是有像前斯特拉克博士，威廉·史崔克那样从骨子里憎恨变种人的，只是平时可能表现的不明显，但关键时刻总是会露出端倪来。
　　顾青就只是想确认下，然后找机会把他们“干掉”，再换上对在变种人问题上持温和态度的。这么潜移默化的，也得亏顾青有钱有人脉了，不然光是政治献金这一块，都很让头疼了。
　　当然了，顾青也不吃亏就是了——俗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EX工业的外太空探索项目中就有和政府合作的部分。
　　只不过托尼误会了，也被误导了，以及别指望他能说出正常的安慰语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变种人都像你这么…呢。”
　　中间被省略的“…”，请自行填词。
　　“这话说得好像你在复仇者们中就不有钱一样。”顾青就随便填了个‘有钱’进去，所以这话就听上去有点不是很美妙。
　　托尼刚翻了个白眼，想反唇相讥呢，就听顾青低声说：“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你还记得EX工业的最新项目是外太空探索吧，唔，这么一说我都想要把宇宙魔方留下来了。”
　　顾青这么语焉不详的，可托尼一听就懂了。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变种人们还能够移民外星，而现如今科技还不能够支撑，可有宇宙魔方在就完全不是问题。只是这还叫没那么糟糕，别开玩笑了。
　　托尼在心里“啧”了一声，考虑过后决定促成顾青的提议，就算是还顾青的人情了。
　　……
　　人类对于宇宙存在着天然的向往，这也导致了科幻片在近年来经久不衰，而外星人就是其中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掺杂着外星人元素的经典电影，有《星球大战》系列，还有《E.T.外星人》，《独立日》等。《星球大战》就不说了，毕竟和地球关系不大；斯皮尔伯格导演的《E.T.外星人》，首度把来地球的外星人塑造成了正面形象；至于高票房的《独立日》，则是讲述了人类击败外星人的故事，里面有很浓厚的英雄主义，而且也符合大众于外星人想象中，外星人出现是来侵略地球的大基调。
　　可说这么多，就只是说这些电影，还有人们关于外星人的臆想，那都是虚构的，没有人真正的见到过外星人，UFO的新闻也只是捕风捉影，但真的就有那么一天，外星人真的出现了，而且他们并不是抱着和地球友好往来的目的，他们是来侵略地球的。
　　这就太让地球人拒绝了！
　　然而主观意志没办法改变客观事实，这次的外星人是真的。
　　就出现在世界第一繁华都市纽约，让人猝不及防。
　　很快，全世界人们都知道了。
　　再然后，就是超级英雄们的出现。
　　奇形怪状的外星人被打败了，战况惨烈，有目共睹。
　　接下来，不仅是美利坚，而且扩展到全世界，所有人都在关注外星人，关注打败外星人的超级英雄们。
　　#全世界的头条都被承包了#
　　与此同时，美队被刷新了三观——
　　虽说美队因为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同意了顾青提出的打假战的提议——实际上，美队也被托尼暗示了变种人那边的处境——然而等到真的直面奇塔瑞人时，不可避免的会造成破坏，要知道他们可是在曼哈顿，周围大楼林立，奇塔瑞人过境时，让这一街区的建筑物损耗的严重，而且还不止是因为奇塔瑞人，复仇者联盟这边有个绿巨人，雷神托尔，X战警那边就更厉害了，镭射眼，暴风女等这些可都是破坏力杠杠的存在。因而即使没有造成人员真伤亡，可造成的财物损失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美队过意不去。
　　没参与战后清扫的鹰眼，看不过去就冷不丁说了：“其实这一片都被斯塔克和泽维尔买下来了。”
　　美队看过去。
　　鹰眼耸肩：“没错，他们就是那么有钱。”
　　美队：“……”
　　还不止，鹰眼想负责清扫战场的可是斯塔克工业，那些外星人和外星人的飞船在斯塔克手中研究研究，就差不多能把钱赚回来了，不过鹰眼想想就决定不打击美队了。
　　不过吧，事情还有呢。
　　就像美队看新闻，现在各大电视台都在播放这次的大战，还有战后幸存者采访。
　　等等，明明就没有其他普通民众参与，怎么还会有幸存者呢？而且那些接受采访的幸存者们一个个感情真挚，将劫后余生的幸运，还有对超级英雄们的感激等都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不是美队知道真实情况，他真的会信的。
　　鹰眼在旁边一边吃小甜饼一边解惑，难为他嘴里塞满了食物还能把话说的很清楚：“哦，我想应该是泽维尔雇佣的临时演员吧，他和斯塔克不是开了个电影公司吗？看不出来啊，他们连这种事情都考虑进去了，果然考虑到周全。话说回来，队长，你知道他们那个电影公司叫什么吗？E.T.，这下可真的见了外星人了，酷。”
　　美队：“……”这一点都不酷。
　　以及，被瞒天过海的政府，在外星人入侵，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挺身而出时，本应该是保护民众，以及一起想办法对付外星人的政府，最倾向的决定是投放核弹，大家同归于尽。
　　这是最让美队没办法接受的。
　　——这时候就该呼唤巴基了，你的挚友目前正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急需安慰。
　　
　　第151章
　　
　　只能说，把奇塔瑞人打到打道回府，并不是这一事件的终结。
　　后续，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这头疼的程度，无异于是比和外星人对战时还要厉害的。
　　不管是争分夺秒的操控舆论，还是和政府那边的虚以委蛇。
　　这两者哪个都不轻松，以前也说过媒体不过是政府的枪炮，即便是在美利坚这个以言论自由著称的国家，而现如今政府的态度，从议员们开会讨论出一个不管普通民众，超级英雄们死活，只管往外星人“拜访”地球的区域里投放核弹就可见一斑了。
　　这么形容其实也不太对，除开普通民众的那部分，政府这么做太有在消灭外星人的同时，把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复仇者们和X战警们一起消灭的倾向了。
　　不过呢，也没有特别困难就对了。
　　托尼放下打给他的好友罗德上校的电话，问着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看报纸的顾青：“你做了什么？”
　　顾青翻了页报纸，举手投足间的惬意让托尼很看不上眼，听了托尼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后，难得没有扯些有的没的，头也没抬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朝地球上其他的国家和地区共享了一部分资料而已。”
　　托尼挑高了眉毛。
　　顾青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并不能因为外星人入侵地球的通道是在纽约上空，美利坚就单方面的决定外星人是属于美利坚的，不是吗？洛基不是也说过吗，他的目标是整个地球，所以说保卫地球，人人有责。”
　　“继续。”托尼转身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就站在吧台后这么说着，表情却是“我信了你的邪”。
　　顾青神情自若，只不过脸上平和的神情看上去格外的讽刺，尤其是搭配着他接下来说的话，“我假设你已经知道神盾局拿宇宙魔方，实际上是在做什么了，托尼。”
　　托尼一时语塞，这个他还真的知道。神盾局的资料库，很多时候都被托尼当成后花园了，在弗瑞提起过宇宙魔方和洛基后，托尼就让贾维斯去破解神盾局的防御系统，进而找到了神盾局关于宇宙魔方的开发项目。结果很明显了，神盾局才不是拿宇宙魔方来开发什么清洁能源，而是来开发高科技武器的。
　　再换句话说，洛基的到来，和宇宙魔方被开垦不无关系。那么这个锅到底要谁来背呢，考虑到政府的嘴脸，他们才不会愿背锅。
　　然而现在不容许美利坚政府打哈哈了，照着顾青的做法，其他国家和地区在知道部分内幕后，绝对会同仇敌忾，沆瀣一气，把炮口一致对准美利坚政府的。
　　至于那部分内幕是真是假，或者有多少真多少假，就已经不重要了。
　　这么一说，顾青果然也是个搞大场面的。
　　至于为什么用‘也’，那只能说在搞大场面上，顾青还有个前辈，大名鼎鼎的万磁王。
　　这里就不得不插播一件事了，伴随着洛基和托尔这对神域兄弟闻名于世的，还有绿+金色头盔与紫色头盔之争了，知道万磁王的都一致认为：可以，这很万磁王。
　　……万磁王自己差点也信了。
　　话说回来。
　　顾青等托尼回过味来后，就一派正直，语气还异常诚挚的说：“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让受到影视剧里美式英雄主义荼毒的政府，清醒过来并客观认知到在地球存亡面前一味个体英雄主义是行不通的好机会。你觉得呢，托尼？”
　　托尼喝完那杯威士忌，觉得冷静下来了，阴阳怪气的说：“政府会感谢你的。”
　　顾青欣然接受了：“谢谢你的祝福。”
　　托尼：“……”为什么贾维斯还没有取消这家伙的权限！
　　……
　　有顾青这么神来一笔，美利坚政府忙得焦头烂额，加诸在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这边的压力，自然就无形中减轻了。
　　还说什么呢，浑水摸鱼呗。
　　不然，斯塔克工业怎么就参与进战后战场清扫中了呢，当然了斯塔克工业这边瓜分奇塔瑞人的尸体和飞船残骸，那还是打着研究外星人科技水准，以及弱点的旗号。虽说斯塔克工业现在改行做清洁能源这一块了，可论武器的研究和开发，斯塔克工业和托尼·斯塔克仍旧是这一行业的佼佼者，甚至是领头羊。
　　顾青就没有打着EX工业的名号，去掺一脚了。
　　咦，这似乎并不符合科学家为科学贡献的精神。
　　唔，都说了是顾青只是没打着EX工业的名号了，其他时候有的是机会“藏尸”。顺带一提，顾青昧下的东西，不仅仅是奇塔瑞人的尸骸，而且还有一个足以和宇宙魔方媲美的东西。
　　心灵宝石。
　　这块宝石原本是镶嵌在洛基权杖上的，在神盾局的地下基地里，洛基就是用着这样的权杖，控制的神盾局的科学家和特工，并且驱使他们为他所用的。
　　然后，权杖就不见了。
　　就像是当初宇宙魔方般，只不过这次顾青不打算再做出个高仿版心灵宝石——这种事情有一就不要有二了，这里倒不是说宇宙魔方珠玉在前，而是顾青把心灵宝石，和魔戒归类到一起去了，当然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但其实都和心灵控制有关，当年顾青都能把魔戒给硬生生蛊惑的有了“为了主人索伦好，我要乖乖的跳到末日火山”的想法，所以在心灵控制方面，谁技高一筹就可见一斑了。
　　更何况洛基自己都想不太起来，在混乱中他在权杖丢到哪里去了，更何况洛基现在最挂念的就不是权杖，而是他现在败的一塌糊涂，托尔要把他带回到阿斯加德接受审判，作为从阿斯加德怀揣着无限不甘和屈辱离开的前二王子，怎么能不近乡情怯。
　　于是，权杖就这么进入了认知盲区。
　　除了这些事情外，还有些比较琐碎的事件需要善后，不过好像需要顾青出面的事情就不多了，他本来就还只是对内没有披马甲而已，对外的身份还是不公开的，再者X战警那边不还有X教授在吗？不然，还有在外星人一战中，声名鹊起的凤凰女、暴风女和镭射眼他们。
　　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托尔也不好就这么甩甩披风，就带着他做错事的弟弟和宇宙魔方走了。
　　他的新一季美剧还没有追完呢。
　　过了两天，还是神盾局那边想起了他们这一组合，这提醒了托尼。原先托尼对托尔要把宇宙魔方也带走的提议还有点不情愿，托尼就是想自己上手研究研究宇宙魔方，不过现在看来宇宙魔方让托尔带走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这事儿办的还是越快越好，到时候其他谁谁谁问起来，就让他们去所谓的神域交涉好了。
　　这么一来，大家就聚集到一起给托尔送行了。
　　托尔十分不舍，还问托尼他能把电视机带回神域去吗？
　　“这倒不是不可以，反正你的锤子就能发电，不过我记得电视剧是边拍边播——”托尼说着就看向顾青，就好像顾青知道美剧的运转模式一样。
　　顾青轻轻翻了个白眼，“你可以问贾维斯。”
　　然后，就从贾维斯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托尔很失望，不过很快他就灵机一动：“等我把我弟弟送回阿斯加德后，我可以让我父王和海姆达尔再把我送回来啊，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接着看了。”
　　众人汗颜。
　　他们已经知道阿斯加德通往其他地方的彩虹桥，在先前两兄弟争斗时给砸坏了，现在都还没有修好，而托尔从阿斯加德到地球就需要很大的能量，不然天父奥丁也就不会只派托尔一个人到地球来了。现在托尔竟然只为追个连载，就要把他父亲给累死累活，这简直是太…孝顺了。
　　被迫跟托尔拴在一起——参见警察在押送犯人时，两人用一个手铐，以及别问这个提议是谁提出来的——的洛基，脸色更加阴沉了，眼睛里的阴翳几乎都能化成实质了，心里却是痛恨起奥丁的偏心。
　　果然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就各异。
　　洛基兀自自怨自艾，托尔在被自己的机智吓到后，就更放开了胸怀，吃吃吃喝喝喝，毕竟这可是托尼·斯塔克办的小型欢送派对。
　　大家的心情也难得舒缓下来，黑寡妇和凤凰女，暴风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熟悉了起来，鹰眼总觉得她们聚在一起就让人胆寒，一回头就从镭射眼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神情。
　　鹰眼顺手就把手里的小零食袋递过去：“要吃蓝莓干吗？”
　　镭射眼呼出一口气：“好啊。”
　　托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兜核桃，让一群徒手能干翻外星人的超级英雄们来徒手捏核桃，这可真是个精细活。
　　基本上大家能够把核桃弄的四分五裂，甚至于干脆没了影子，但真要捏得好好的，那还得仔细掌控好力道。当然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力道“过而不及”的，最起码托尼他自己在不穿钢铁战衣的时候，他徒手可没那么大力气。
　　托尼“啧”了一声，把目光对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顾青，他可知道顾青不是战斗型人才，所以就不客气也不怀好意的点名了顾青。
　　“我可以使用工具辅助吗？”顾青微笑着问，然后大家表示没意见，托尼有意见也被驳回了。
　　再然后，顾青随手拿起托尔放在茶几上的雷神之锤，用它来砸核桃了。
　　吓得托尔鸡腿都掉了……
　　
　　第152章
　　
　　说起来，托尼会进入认知误区，把顾青当成了非战斗型人才，这多少和这次外星人大战地球人中，顾青就只出脑力而非体力有关。
　　以及，顾青的变形术，给了托尼先入为主的概念。
　　不过，这也不怪托尼，就是镭射眼他们都不是特别清楚顾青的变种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
　　想想看吧，顾青一开始展现出的变种能力就只是接触后复制，再然后他们就惊讶的发现，在一定的限制下，顾青是能够使出其他人的变种能力的。
　　这里的限制，举个例子来讲，顾青就没办法复制镭射眼的能力，那属于本身所限制的。
　　再后来，端看现在顾青心灵感应能力有了，而且还能暴打洛基这位从阿斯加德来的二王子，怎么看武力值都是不能小觑的。
　　所以该说他不愧是X教授和万磁王的孩子吗？
　　再回到现如今顾青把雷神之锤拿起来，砸了核桃时候，这本来还没什么呢，可托尔和洛基的表现太夸张了。
　　这就有什么了。
　　“这不可能！！！”
　　洛基没办法开口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完美配合了托尔之吼。
　　还别说托尔突然炸裂，吓得班纳博士都若隐若绿了。
　　为了杜绝非战斗性损伤，班纳博士就在体内的绿家伙被吓出来前悄悄撤退了。
　　“这就有趣了，”知道雷神之锤只有托尔能拿起来的托尼，唯恐天下不乱的嚷嚷着，“艾瑞克，我诚恳的建议你把那把锤子放下来，不然你不会想看到大号宝宝哇哇大哭的。”
　　镭射眼很不解：“不就是用锤子砸个核桃吗？”
　　“这不是砸什么的问题，他真的要哭了——”
　　“托尼！”
　　让托尼说的，顾青都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厚道了，所以他就放弃了砸核桃，把雷神之锤放回到茶几上。
　　然后，“咻”的就被托尔拿了回去，抱在了怀里，又僵硬又警惕的盯着顾青，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让人如丧考妣的事。
　　顾青被这么盯着，神情如常，“嗯，还给你了，你别哭。”
　　托尔：“……”
　　托尼不满的嚷嚷：“嘿，那是我的梗。”
　　他转念一想，绝对是故意的，“让我们来玩‘看谁能举起这把锤子’的游戏吧，托尔的这把雷神之锤很——”
　　托尼还没说完，受到严重惊吓的托尔就猛地站了起来，让跟他的手腕连在一起，而一时间并没有防备的洛基，被硬扯着站了起来，差点摔倒。
　　“我要走！”
　　鸡腿不要了，美剧不看了，这一刻在托尔的心中，什么都比不上他的美佐拉重要。
　　其他人虽然觉得有点莫名，但看现在的情况也能明白顾青把雷神之锤举了起来，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对托尔和洛基来讲是一件很不可置信，也很吓人的事。
　　怎么办，也有点想试试呢。
　　都说雷神之锤是一把有魔性的锤子了。
　　幸好这里还有一个心怀正义之心的美队，他以一种‘定海神针’般的气势，把这股不正之风压下去了，不过托尔还是坚决要走，其他人表示遗憾，就把宇宙魔方也拿了过来，交给了托尔。
　　洛基和托尔就这么手铐着手的，从地球表面离开了。
　　顾青把他们离开那一瞬间启动的魔法阵，给记了下来。
　　托尼撇撇嘴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魔法了？”
　　托尼也没等顾青的回答，作为一个技术宅，托尼也了解这种求知欲，他在意的还是，“你为什么能把那把锤子拿起来？托尔那家伙不是说过只有他能把雷神之锤拿起来吗？就是洛基那货当时都没能把它拿起来。你当时把它拿起来有什么感觉？感觉到自己像托尔那样能够召唤雷电什么的。”
　　……这就是技术宅的求知欲。
　　“你说错了，只要是被雷神之锤认可的人，都可以拿起它。至于为什么雷神之锤认可了我，我想——”顾青停顿了下来，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是因为它想知道砸核桃是什么感觉吧。”
　　托尼：你特马的在逗我？
　　这好像确实是，顾青毫无悔改之心的说：“你不相信？唔，这话我自己都不相信。”
　　托尼：“……”
　　托尼决定了，等他把复仇者大厦重新装修时，必须得取消顾青进出的权限，或者把他困在电梯里出不来，哼！
　　如果这么说能让托尼觉得安慰的话，那顾青过后就被万磁王给吼了，因为街头暴打小年轻的事儿。
　　顾青语气听起来很匪夷所思：“您居然觉得把一个神明揍得落花流水，是一件很侮辱您声名的事？”
　　这样的名声，万磁王也不是特别拒绝，他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变形成我？”
　　“您想让我变形成查尔斯？”顾青沉吟道，“虽说我是能做到，可这么一来您不觉得那场斗殴就缺少绝妙的导火索了吗？”
　　绝妙的导火索=头盔颜色之争。
　　万磁王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那顶能够隔绝心灵感应的紫色头盔，又不是他制作出来的，那是从塞巴斯蒂安·肖（即黑国王）那里得来的。
　　随即万磁王发现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觉的就被带偏了，火气就更大了。
　　顾青冷不丁说：“您要不要去X学院找查尔斯，亲自去告状？”
　　万磁王愣了下，然后扭捏（？）了下说：“是查尔斯这么暗示你的吗？”
　　这次轮到顾青傻眼了，他都没办法参透他的话和万磁王这阅读理解之间的逻辑关系了，不过转念一想，万磁王这么误会就误会了呗，反正顾青敢肯定的是万磁王也就敢在心里荡漾下，绝对不会当着X教授的面说出来的，而且只要他不说，就照着他戴的那顶紫色头盔，X教授都不会想到他这么想过。
　　顾青这可真是为了家庭圆满，操碎了心。
　　……
　　“斯塔克其实，嗯，还不错。”
　　莱昂纳多跑来顾青的专属实验室，在顾青做实验的时候，他就自得其乐的在旁边用电脑上网玩，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顾青还在研究奇塔瑞人的飞船构造，听到莱昂纳多的声音，顿了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偏过头来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不还是把他当偶像的吗？你还请求过我，让我帮你要个托尼的签名来着。”
　　莱昂纳多没办法反驳，毕竟这是事实，他扁扁嘴：“你也说了是以前了。”
　　顾青低下头去继续看伊娃发过来的数据，嘴上说着：“我并没有任何引申义，只是单纯的陈述下事实而已。”
　　“我不相信，”莱昂纳多就差把这一句话刻在脸上了，恍然间莱昂纳多想到了个可能性，“艾瑞克，你，你不会吃醋了吧？！”
　　“因为什么？”
　　“因为我的前女友们啊，我当时会把斯塔克当偶像，就是因为他是个花花公子，呃，”莱昂纳多反应过来，这好像真的不值得炫耀，他大脑一卡壳，在顾青的注目下鬼使神差地说，“你得承认，斯塔克是个有格调的花花公子。”
　　“所以——？”
　　“我的意思是，我崇拜的就是他有格调这一点，所以你看我后来不就是喜欢上你了吗。那什么，我刚才说斯塔克其实人还不错，是因为他在狙击外星人中的表现很让人敬佩啊……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艾瑞克？”
　　莱昂纳多在心里内流满面，他编不下去了。
　　顾青在心里微微叹口气，“我是敬佩他们——”
　　“是吧是吧。”莱昂纳多才不要听后半截的“但是……”呢，打断完顾青的话后，就讨好的冲顾青笑，一看到顾青神情变软和，就立马“得寸进尺”，“斯塔克我们都认识了，还是来说说其他的超级英雄们吧。”
　　顾青没有戳穿莱昂纳多的小伎俩，他跟着换了话题：“事实上，E.T.电影公司正在跟他们接洽，我想不久后就能获得他们的独家肖像权，经典外形使用权等。”
　　“艾瑞克，你可真是——”
　　莱昂纳多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词，就只有说，“——会做生意。”
　　顾青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形容。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就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就外星人一战中，所损耗的财物来看，以后这两家再出任务，毁坏了什么公共设施或个人财产，所需要赔偿的费用必然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说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后，那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也就是说用他们的肖像权和经典外形使用权等获得的利润，并不会进了E.T.电影公司的账户，而是会用来做赔偿支出的。
　　所以说除了托尼这位亿万富翁外，其他超级英雄们就该学会开源节流才是，顾青觉得是时候把美队“拉下水”，最近巴基不是回来了吗？
　　莱昂纳多手撑着脸，想一出是一出的说道：“艾瑞克，你看啊，外星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了，那是不是说除了这一撮想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外，还会有其他品种的外星人？——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形容很可爱，”顾青假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按照我们对外星人的定义，那托尔和洛基也属于外星人，而且他们那边并不只有他们一个种族，他们长久以来的仇人是冰霜巨人，你可以去网上看一看北欧神话，基本上在北欧神话里出现的生物，他们那边都存在，这是微妙又神奇的映照。如果你是说像奇塔瑞人这样比较符合地球人想象的外星人，我认为还存在着其他…品种，只是我们现在还无从得知。再延伸下他们并没有联系我们，这很可能是因为地球文明在他们看来只是低等文明，这次的奇塔瑞人，他们的科技水平确实不低。”
　　莱昂纳多听着听着脸都皱成一团了，就像是吃了柠檬似的，等顾青兴致勃勃的说完，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你们EX工业在去年成立了外太空探索部门，就是想去寻找外星人吗？”
　　“并不是，”顾青摇头，又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其实是我在网上看到的，”莱昂纳多朝顾青招手，示意他过来看，挠了挠脸还说，“其实我刚才问你，还有没有其他外星人，就是看到他们说起这个才问的，没想到你这么认真的回答了。”
　　“认真回答不好吗？”顾青蓝眼睛落在莱昂纳多脸上，一本正经的问着。
　　这根本就是作弊，莱昂纳多能说不好吗，他现在都觉得整个人无法安放了。
　　这是不撩则已，一撩惊人么？
　　顾青就着莱昂纳多用的电脑，看了看网上的言论。
　　无外乎是因为外星人真的打到地球来了，让“E.T.”和去年EX工业提出来的外太空探索，这好似有前瞻性的事故，招来了调侃以及阴谋论。
　　调侃言论居多，再怎么说他们也想不到顾青当时还就存着“调戏”不明真相观众们的恶趣味，还有这些外星人也不会是顾青能招来的呀，所以自认智商在线的，就只拿这几件事开开玩笑，根本没有多想。
　　说阴谋论，那就不能讲逻辑了。
　　这阴谋论呢，有说顾青事先知道外星人的存在，所以才会有外太空探索部门的成立；还有说顾青和阿斯加德前二王子洛基内应外合的，想要借助外星人达到统治地球的目的；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就是顾青其实不是人类，他是外星人安插进地球中间的外星人，目的就是适当时候统治地球。
　　提出这一条猜测的人还振振有词，说像顾青这样长得好，是个天才，而且看起来什么都精通，精力充沛到不像话，怎么可能会是人类，还说了先前在以魔戒为主题的庆祝宴会上那个精灵的扮相，实际上是他的本体。
　　还不止呢，这人还说了顾青作为一个亿万富翁，钻石王老五，竟然不是个花花公子，虽说有绯闻，可那些绯闻都是不可信的，实际上顾青就过着修士一样的禁欲生活。而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顾青是个外星人，和地球人种族不同怎么谈恋爱。
　　顾青越看越觉得有趣。
　　莱昂纳多则是看的满头黑线，这人是黑似粉吗？表面上看是在黑顾青，可实际上一看都是在拐着弯的夸顾青呢。
　　只是吧，等看到后面，莱昂纳多竟然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了。原因无他，就是顾青他真的是个禁欲怪啊……莱昂纳多受到蛊惑般的，凑近了去观察顾青的脸，试图找出顾青是外星人的证据什么的，光肉眼看又觉得不够，莱昂纳多还上手了。
　　顾青在莱昂纳多以一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神情靠过来时，稍微一想就猜到了莱昂纳多的想法。
　　顿时，顾青就觉得莱昂纳多可真是个活宝。
　　所以，顾青就没有躲开，反而是很配合的，就算是莱昂纳多伸手捏他的脸也是。
　　然后，莱昂纳多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艾艾艾瑞克，你的脸——”
　　顾青一副还不清楚状况的架势问：“我的脸怎么了？”
　　莱昂纳多心脏砰砰直跳，简直像下一刻就能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眼前的一幕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瞪大眼睛，有种把那一小块看起来似乎脱离了脸颊的脸皮给糊回去，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发现的冲动。
　　可顾青的动作更快，一面镜子应声而来，顾青就看到了他脸上的变化。
　　然而顾青神情变都没变，似乎觉得这不过是像脸上长了颗雀斑的小事儿，下一刻还转过头来看向他：“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
　　莱昂纳多就眼睁睁的，看着顾青把他的“脸皮”揭了下来。
　　在那皮囊下的真面目，还是他原本的脸！！
　　“人造表皮。”顾青笑着解释道，“洁癖症患者的福音。”
　　莱昂纳多：？？！
　　过了好半晌，莱昂纳多的大脑才重启回来，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外星人？这不是你的皮囊？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吓唬我的？”
　　“里奥——”
　　“你，你个大坏蛋！”莱昂纳多气得面红耳赤，也就骂了这么句没多少杀伤力的话，不过他骂不过他走得了，总行了吧。
　　莱昂纳多就气冲冲的往外走，结果实验室的门他拉不开。
　　再拉，还是纹丝不动。
　　顾青清了清喉咙提醒道：“按钮在你右手边。”
　　莱昂纳多：“……”
　　结果，莱昂纳多按了也没有用。
　　过了片刻，顾青又开口了：“现在我已经把你的指纹加入了数据库中，再试试看。”
　　莱昂纳多，莱昂纳多哑火了。
　　顾青也知道错了，他这次太过于配合了，所以在被莱昂纳多狠狠瞪着的时候，就投降了，并且愿意为得到莱昂纳多的原谅，做出一定的让步。
　　莱昂纳多不知道想到什么，狞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唔，看这架势，难道是逼良为娼？唉嘿嘿。
　　
　　第153章
　　
　　如果单纯说顾青作为演技派偶像这一职业，他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尽心尽力。
　　当然了，演好戏本身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吧，对于粉他的影迷们来说，就真的不太够了。
　　电影数量不多，这点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基本上每年一部电影其实也算不上少了，更何况电影还是贵精不贵量的。
　　可曝光率，能不能再高一点！
　　这么说倒也不是很对，毕竟作为和托尼·斯塔克齐名的全美两大高富帅什么的，平常时候一举一动都很受媒体关注，可那其他方面的曝光率，好吧也是曝光率，可在本身电影方面的曝光率实在是低。
　　在这种事情上，还没能从其他方面找补，想想看吧，顾青从95年开始拍电影，迄今为止也就上了两回脱口秀节目，没有拍过广告，甚至于杂志封面，这个倒不是没有，可大多数都不是单独拍摄的。
　　终于，还是有一件事是能够弥补的。
　　那就是电影首映礼，再不济还有金球奖颁奖典礼。奥斯卡颁奖典礼就不太用想了，这两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人家都没有参加，去年的还可以用人家身体不好来当正经理由，可今年年初时人家身体好好的，就是太忙了没空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如此再展望下明年年初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估计他也不会去参加，说来今年有关的作品，就只有做导演执导的那部《钢铁侠》了。
　　《钢铁侠》要上映还得等到年底了……
　　影迷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能不能别宅着不出来透透气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影迷们的怨念，真的起到作用了，顾青来参加《搏击俱乐部》的首映礼了。
　　二十世纪福克斯邀请他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二十世纪福克斯和顾青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可再想想顾青本来都要演《搏击俱乐部》里的一个角色，只可惜后来因为那场事故不得已退出，现在自己再来看好莱坞另一个万人迷演员来演那个角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过，当他们把目光挪到《搏击俱乐部》的主演表上，看到莱昂纳多的名字，觉得似乎明白了什么。
　　再回想一下，EX工业的继承人上一次被拍到和好莱坞相关的照片，就是和莱昂纳多跑去新西兰客串《魔戒》吧。
　　所以，这是来给好朋友助阵了，懂了。
　　——总觉得有点不太能直视“好朋友”这个词了呢。
　　真到了《搏击俱乐部》在纽约举行首映礼那天，记者们和影迷们就发现他们俩，并不是一起走红毯的。
　　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避嫌吗？可这么做不是显得欲盖弥彰吗？
　　只是吧，记者们也就兴奋了那么一下子，很快就后劲不足了。至于原因，只能说这两位比一起走红毯都劲爆的事情，比如说金球奖上的幸运之吻，又比如说同居或约会什么的都做过了，当然是在记者们的脑补和报道里，所以现在再写这些花边新闻的话，其实就没有当初那么有新鲜感了。
　　这是其一。
　　另外呢，就是记者们现在有更感兴趣，话题度和关注度更高，新闻价值也更高的话题去问。
　　所以还是把这个好机会，留给读者们更关注的问题吧。
　　莱昂纳多因为是主演，所以走上红毯的顺序要靠后，而顾青这次作为受邀嘉宾，他的顺序就相对靠前了。这部分的嘉宾，多是幕后或社交名人，记者们并不是很感兴趣的那类，可顾青不太一样，他一过来记者们就开始严阵以待了。
　　说起来，顾青也是好久没有接受记者采访了呢。
　　记者们俨然忘记了原先被支配的恐惧，现在竟然还有点小激动。
　　然而，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从前都很乐意和记者们侃侃的顾青，这一次竟然很惜字如金。
　　记者问：您对外星人入侵纽约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顾青回：我敬佩超级英雄们。
　　然后，就没有了。
　　记者再问：那您对于EX工业的外太空探索项目，未来的前景怎么看？毕竟现在有外星人出没了，而且EX工业的外太空探索项目成员不可能配备能够打外星人的超级英雄吧？又或者说EX工业还有什么后招？
　　顾青就回：具体会在EX工业第五届博览会上说。
　　然后，也没了。
　　咦？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不太像是这位的一贯作风啊。
　　难道是分手了？
　　也不对啊，能“分手”的前提那得先处在一段恋爱关系中。他们原先戏说顾青和莱昂纳多，又或者和斯塔克是好基友，又或是联姻什么的，可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人家就真的弯了。
　　又或者EX工业真的出什么政治不正确的问题了？
　　那也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位还有心情来参加电影首映礼？
　　说起这个来，这位今天似乎从走上红毯时，就没个笑脸呢，虽然红毯两侧影迷的欢呼声一点都见低。
　　所以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等顾青这么高冷的往前走，没几步就进了剧院后，一干开始绞尽脑汁想到底出什么事的记者们，在抓心挠肺无果后，就开始翘首以盼着莱昂纳多的出现了。
　　于是，走在莱昂纳多前面的布拉德·皮特和他的女伴詹妮弗·安妮斯顿，这对好莱坞的金童玉女，就罕见受到了冷遇。
　　待遇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对于这对向来是镁光灯焦点的夫妻，记者们稍微没有那么热情，就称得上冷遇了。
　　弄得布拉德·皮特心中略忐忑，还以为这群记者是知道了什么内部消息，不太看好《搏击俱乐部》呢。
　　这还真是个误会。
　　今天记者们的注意力还真没多少在《搏击俱乐部》这部电影上，再说在意电影本身的影评人，这会儿都还在剧院里坐着等着电影开场呢。
　　记者们在意的是新闻，大新闻！
　　好不容易等到莱昂纳多了，和顾青截然相反的，莱昂纳多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抬头纹都若隐若现了。
　　记者们更摸不着头脑了，但摸不着头脑好啊，直觉这里面有大新闻可挖掘。
　　所以等到莱昂纳多一站定，记者们的问题就迫不及待的丢了过去，虽然问法不同，可大致意思就是“里奥啊，你的好基友艾瑞克·泽维尔，他看起来心情不美妙，是出什么让人烦心的事情了吗？说出来让我们一起为你们想想办法”。
　　反正，都是套路。
　　莱昂纳多好像并不惊讶记者们会这么问，只是在被问到这件事后，神情变得很微妙，还有点欲言又止，好像是在为难。
　　记者们这下简直是亢奋了，不要大意的说出来吧，里奥！
　　莱昂纳多有些小羞涩的一笑，越发衬得记者们像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那我就说了啊。”
　　说，必须说！
　　“艾瑞克他——”莱昂纳多拖长了调子，然后快速说出后面的内容，“牙疼。”
　　记者们：风太大我们没听清！
　　莱昂纳多看着记者们风中凌乱的模样，开始理解顾青为什么这么爱调戏他们了，调戏起“无冕之王”来就是那么有成就感。
　　等莱昂纳多在剧院里找到顾青，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用一种“求表扬”的语气把他做的好事讲给顾青听，顾青就只是轻飘飘的看了莱昂纳多一眼，可没说夸一夸他。
　　莱昂纳多不以为意，用肩膀撞撞顾青的，“我们俩的事情就算扯平了，还不行吗？要知道在我看来，我做的事情就根本没有你做的性质那么恶劣——艾瑞克，你到底吱一声啊。”
　　顾青勉为其难开口了：“我牙疼着呢。”
　　莱昂纳多得意的笑了：“你也觉得我想的这个借口好玩吧。”
　　同时在心里比了个耶，安全过关。只是吧，莱昂纳多可没想到他就是让顾青徒手吃个汉堡，好吧，他是把包裹在汉堡外面的包装纸给扯开了，再有他拿给顾青的那个汉堡是被他加了点料，很容易就滴出来的那种酱料，再再以及又一不小心把可乐洒出来……反正这么一连串的事故下来，莱昂纳多是见识到什么叫洁癖症晚期了。
　　顾青现在还愿意开口说话，那都是好的了，更主要是这次顾青他好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多么痛的领悟。
　　不多说了，剧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电影就要开始放映了。
　　《搏击俱乐部》这部电影，顾青本来就不陌生。
　　原先是看过好几遍剧本，还和导演大卫·芬奇讨论过几次，即便是再后来顾青没能演成泰勒，但就莱昂纳多演杰克时，顾青还从一个专业心理医生的角度给予了他不少建议。
　　等到《搏击俱乐部》后期制作完成后，顾青还去参加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内部组织的试映，也就是说他连作为成品的电影都已经看过一遍了。
　　当时看的时候，对这部作品顾青自然是观感很不错的，尤其是在泰勒这个张狂不羁角色的衬托下，莱昂纳多饰演的杰克，光彩并没有被泰勒抢走，相反的作为这部电影的第一主角，莱昂纳多把杰克演得很到位，契合了大卫·芬奇想要表达的主旨，再者顾青也一点不奇怪这在以后会成为一部经典的电影了。
　　只是换个心境，再来看这部电影，顾青有点如鲠在喉。
　　换句话说，《搏击俱乐部》里那形形色色，怎么看都不干净的一幕幕，带给了顾青的视觉冲击，似乎是在诱发他的洁癖症。
　　顾青倒也不会做出提前离场这么不礼貌的事情，他就只是眼睛一闭，直接沉浸到他的思维宫殿里，刹那间连呼吸间闻到的味道都变了。
　　等顾青计算好时间从思维宫殿里回到现实中，电影正好播放到正片放映完，稍微一偏头就对上昏暗灯光下莱昂纳多的视线。
　　莱昂纳多并没有觉得不爽，相反他现在算明白了顾青当初答应下来演泰勒，是做了多大的牺牲，虽然说后面顾青没有真的演，那也是牺牲未遂（？），所以这种情况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被感动了吧。
　　“我——”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牙疼。”
　　顾青：“……”
　　第一句和第三句合起来是顾青瞎扯的理由，第二句是莱昂纳多感动之余不经大脑思考蹦出来的话，这俩人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只是吧，也就他们俩还拿“牙疼”当有趣，记者们可是围绕着“牙疼论”展开了一系列讨论，就非要琢磨这背后的深意，反正他们才不相信事情会是那么简单，而且这么大喇喇把牙疼这种理由说出来，真的好吗？
　　记者们拒绝接受这么接地气的解释，同时卫道士们也拒绝接受《搏击俱乐部》里反上帝的成分。
　　先不说前者会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就是后者，其他人可一点都不买账：拜托，现在都是二十世纪了，用得着这么古板吗？
　　再说了，外星人都出现了，还管什么反不反上帝！
　　外星人信奉上帝吗？←这是个好问题。
　　对这种情况，二十世纪福克斯还真没想到，也对，他们在外星人出现之前可没想到会有外星人出现，然后就好像一下子拉高了现代年轻人的承受底线，不管怎么说这对二十世纪福克斯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最后值得一提而大众不知道的是，美队和他的挚友，刚回来美利坚没几天的冬日战士一起去电影院看《搏击俱乐部》了。
　　不知道他们这对“年轻人”，看这部电影时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第154章
　　
　　史蒂夫和巴基确实是去看《搏击俱乐部》了，等从电影院出来两个人就分开了。
　　史蒂夫现在是复仇者联盟中的一员，而复仇者联盟背靠大土豪斯塔克，所以复仇者联盟根本就不差钱，史蒂夫就从原本神盾局分给他的那套房子里，搬到了复仇者大厦里面住了。
　　当然了，原本神盾局分给他的那套房子，并没有收回去，再怎么说美队的工龄在那摆着呢。
　　可巴基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还处于“妾身不明”状态，再加上托尼父母的事，巴基并不隶属于复仇者联盟，反而他现在仍旧在顾青那边挂着工号，薪酬都是顾青给他开的，就算是这几个月来巴基在外面浪，其实就是追着九头蛇余孽不放，并没有在顾青这边继续做保镖，顾青照样给他开工资，而且还负责巴基的后勤。
　　EX工业虽说如今最有名的项目是基因项目，可别忘了它还是挂着“工业”的名号，以前也生产热武器，现在只不过是隐在基因项目的阴影下而已，但供给巴基的武器全都是最精良的，更何况在后勤方面，顾青能提供的就是最先进的，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巴基在外的安全和身心健康。
　　说回正题。
　　巴基无视了史蒂夫不舍的目光，很潇洒的摆摆手，就一骑绝尘的回了顾青在纽约家里的地下基地。
　　天知道，顾青都在他家别墅下面配置了什么出来，反正就巴基知道的，这地下基地的规模不比新墨西哥州实验基地下的那个地下基地小，而且还另外设置了进出口，像巴基就是直接进了地下基地。
　　这个地下基地，基本上没人。
　　这里的“没人”是字面意义上的没有人类，在大环境下最大程度上机械化和智能化了，巴基对此适应良好，要不怎么说巴基比史蒂夫要更迅速的融入科技发展迅猛的现代社会呢。
　　让巴基奇怪的是顾青竟然没在这里宅着搞科研，问了伊娃后才知道顾青在地面上呢，他吸溜了一口草莓牛奶（这个习惯是改不过来了），就问控制着这个地下基地的伊娃：“是出什么事了吗？”
　　伊娃没明说，她就只是提醒巴基不要把草莓牛奶盒子带到顾青跟前去。
　　巴基不知道汉堡事故，听了伊娃这话低头看了眼粉可爱的草莓牛奶盒，习惯性的撅了噘嘴，那表情就好像是“草莓牛奶还是个孩子”。
　　不过，巴基还是把草莓牛奶吸溜吸溜喝完，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那盒子就像是电脑回收站里的垃圾一般被删除掉了。
　　巴基别过眼，高科技了不起哦。
　　等巴基见到顾青时，顾青正在看书，巴基好奇瞟了一眼，就没能从那本厚厚的书的封皮上看到书名，随口问了句：“这是什么书？怎么没有书名？”
　　顾青现在精神还好，把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也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我自己做的。”按照他们家的起名方式，这本书就随魔镜，魔戒叫魔书，这还是他以前在有上帝、天使、恶魔等传说中“神奇生物”存在的世界里制作出来的，宇宙魔方和心灵宝石就放在这本书里。
　　巴基扁扁嘴，学霸了不起哦。
　　顾青抬眼看过去，巴基坐没坐样的往椅背上一趴：“史蒂夫说他要考虑考虑，我看他这是答应了。”
　　“哦。”顾青对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意外。
　　巴基：“……就这样？”也不说问问他是怎么机智的说服史蒂夫的？
　　顾青耸耸肩，并没有要追问巴基到底是怎么说服美队答应拍摄个人传记电影的意思。
　　巴基一脸“我不高兴”的去找M-o了，结果就知道顾青是牙疼才不想说话的。
　　巴基抓了抓腮帮子，这事好稀罕哦。
　　要知道他是被注射了超级血清，超级血清会保证宿主随时保持最佳体能状态，平时基本上就不会生病，想想看吧，史蒂夫以前还是个体弱多病，刮阵风都有可能触发他的哮喘病，但看他注射超级血清后呢，简直就是大变样，可见超级血清对宿主身体素质的加持作用。
　　还有顾青不是很厉害的科学家吗？怎么还牙疼。
　　……这个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说，E.T.电影公司超级英雄电影项目，可以启动第二阶段《美国队长》篇了。
　　当然，要正式开拍还得等段时间。
　　这次要做的前期准备工作可不少，就说一点，巴基的身份问题，虽说现在九头蛇已被连根拔起，可当年美国队长的好兄弟兼副手詹姆斯·巴恩斯还活着，并没有被摊开放在大众面前，而他又不像是美队，一直都是正义的象征，他被九头蛇洗脑改造成冬日战士的事情，是怎么也绕不过的。顾青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而且这件事还少不了美国队长配合。
　　话是这么说，不过E.T.电影公司要拍《美国队长》这件事，内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镭射眼被鼓励着成为了先锋，来顾青这儿打听更多内部消息，“X战警也会被拍成电影吗？”
　　顾青这会儿已经回满血了，也不装着牙疼不怎么说话了，听到镭射眼这么问就闻弦歌而知雅意般说：“你是说诸如《镭射眼》这样的？”
　　“这个不好吧……”镭射眼还是那么容易相信人。
　　顾青肯定道：“嗯，确实是不好。”
　　镭射眼：“……”
　　顾青不疾不徐的跟镭射眼解释道：“只能说你本身的起源太短了，再有如果要拍摄变种人的话，虽然不说是从起源开始拍，那再怎么样也得往前追本溯源一些，而且剧情不能太单薄，要有起承转合，还要有戏剧性。”
　　镭射眼咂咂嘴：“我怎么听着你已经有主意了，不对啊，你真的要拍变种人的电影？”
　　还别说顾青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你说对了，我是有想要截取的片段，唔，应该会是聚焦查尔斯和兰谢尔先生年轻时，也就是他们共同抵抗黑国王的那一段。”
　　镭射眼脱口而出：“《老爸老妈罗曼史》？”
　　顾青：“……”
　　镭射眼总觉得他常年被顾青这么噎，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沉默吧，所以这次他好像等到了这个机会，就开始振振有词了：“我也是听说过一些X教授年轻时和万磁王的故事的，你看啊，排除他们是变种人的身份，是不是就像是一个爱情故事。而你作为他们俩的孩子，想把这个故事拍出来，所以叫老爸老妈罗曼史不是挺合适的吗？”
　　顾青沉吟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镭射眼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既然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有你是怎么出生的片段？”
　　这算不算一言不合就飙车？
　　顾青淡定的很：“我假设你还记得我前不久才过了五岁生日，斯科特。所以需要我拜托查尔斯为你上一堂生物课吗？”
　　镭射眼傻了才会答应，这时候才恍惚回来他先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又不可描述的事。
　　天坑啊！
　　就不说镭射眼又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回炉再教育，就是单纯说将变种人的故事搬上大荧幕这件事，这更急不得，怎么说都得先把复仇者那边的故事电影化，再然后再轮到变种人大电影，或许还可以在复仇者的电影们“引进”变种人，这样为以后的电影做铺垫。
　　这么一来，要为这些电影系列顺利出品，还得在大环境上继续做功课呢。
　　接下来，顾青就又忙了起来。
　　从巴基能够官方回归到詹姆斯·巴恩斯的身份上去，再有EX工业想从NSA（航空航天局）得到独立空间探索权，另外EX工业的第五届博览会又要举行了，再有《钢铁侠》这部将要在11月份上映的电影的前期宣传工作等等。
　　大大小小的事情，纷沓而至。
　　关于《钢铁侠》电影宣传的，这个其实是顾青最不需要操心的，E.T.电影公司别看成立时间尚短，可有两个土豪注资，并不“朴素”，公司人员配备齐着呢，宣传工作他们会做好的。
　　而等到第五届博览会接近尾声时，其他事件才差不多被处理妥当。
　　托尼也终于从他的实验室里出来透风了，奇塔瑞人的尸骸和飞船以及武器，在很大程度上给了托尼很多灵感，他研究完奇塔瑞人就去对着他的马克小子们敲敲打打去了，不过他也不是一直都在实验室里宅着就是了，毕竟还有一大家子包括复仇者联盟需要他养活么，与政府和军方打交道的事也是不可避免的。
　　托尼一出来，就过来找顾青了，见到顾青就很直接的问：“你是怎么让他们同意给你独立空间探索权的？”
　　托尼他是真不客气，而顾青就慢条斯理的多：“因为我们EX工业提交的申请书很有前景，为了更好的探索外太空，NSA没有道理不批准啊。”
　　这一听就是很官方的说法，所以托尼就更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好吧，这是一部分原因。至于其他部分，EX工业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就不继续和国际人类基因计划竞争了。”顾青说完见托尼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就多说了句，“这是折中后的。”
　　整个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价值是没办法估量了，EX工业也没有那么积极的将人类所有基因都做测序，那是由公共基因资助的国际人类基因计划的目标，所以说放弃了，严格意义上EX工业的整体损失并不大。
　　当然了，政府那边一开始想要的可不是这个，可他们想要什么，顾青就让步给他们，那也把顾青和EX工业想的太软和了。做个类比吧，政府在一开始是想要托尼交出他的钢铁战衣，可托尼能答应才怪，到最终双方各让一步，托尼保留他的马克小子，政府那边得到低配版的钢铁战衣。
　　这个类比虽然不大恰当，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至于政府一开始想要的，只能说他们想重启X哨兵监察计划，需要EX工业继续研发X哨兵，不过这个想法最终也没能成形就对了。
　　托尼思考后觉得政府大概是没能从顾青这儿占到什么便宜，顾青这家伙可比他难缠，当然这话托尼是不会往外说的，他可没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优点。
　　托尼没有继续往下问，顾青就不跟他说更详细的了，他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们斯塔克工业现在是在专攻清洁能源业，对吧？”
　　“别说的你好像不能确认一样，好吗？”托尼有点不爽的说，然后就没事人一样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难不成你也看准了清洁能源的潜力，想从中分一杯羹？”
　　顾青神情微妙，他慢吞吞的说：“唔，叫你说中了。”
　　托尼：“……Opps.”
　　顾青又说了：“这只是一个先行项目，不如我把它外包给你。”
　　托尼一听就炸了，他原本就比一般人大的眼睛这下瞪得更大了，“不好意思，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外包’这个词？你，EX工业要把一个项目外包给斯塔克工业，你为什么不干脆叫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托尼一愤慨完，他们所处的那片空间就诡异的安静下来。
　　顾青想了想说：“我觉得我应该还不能做到让太阳东落西升，不过我说的这个先行项目，确实和太阳，严格来说是太阳能源有关。”这个项目是在太空中安装太阳能电池板，与地球轨道轴向倾斜，可模拟永久夏至，在全年中享受最长的日照时间，在最大程度上摄取太阳能资源。
　　托尼听完顾青的解释，清了清嗓子：“你说它是个先行项目，你接下来还打算做什么？”
　　顾青还真的打算做什么，他看了眼托尼说：“不如你再来猜一回？”
　　
　　第155章
　　
　　托尼很干脆的说：“我不猜。”
　　妈蛋，照着这样他以后干脆都不用和顾青说话了，说什么中什么。
　　“那真是遗憾。”顾青语气里的惋惜溢于言表。
　　然后，就没有了。
　　托尼等了片刻，都没等来顾青主动说他的后续计划，被憋得不轻，他也不是那么坐以待毙的：“你的先行计划，我们斯塔克工业不感兴趣。”再怎么说斯塔克工业现在虽然没了以前最赚钱的武器部门，可清洁能源部门在托尼的扒拉下还是收益不错的，再有斯塔克工业还有另外的部门，所以整体价值并没有缩水就对了，所以怎么着也没沦落到去做个项目外包，那多掉价啊。
　　顾青眨了眨眼睛：“好吧，其实我也只是临时起意。”
　　托尼：“……”
　　托尼没有哽住顾青，反而是把自己憋到内伤，而且他现在很想知道顾青接下来的打算。
　　然而顾青就不说，托尼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拜托，他看得出来），也不想自己主动问起来，去中了顾青的计。
　　等托尼表面上不在意的，离开顾青的办公室，一穿上钢铁战衣起飞就问贾维斯：“贾维斯，你最近都在和伊娃谈天说地的，那你知不知道泽维尔那家伙最近都在做什么？”
　　贾维斯反问道：“先生，您觉得我像间谍吗？”
　　托尼觉得贾维斯还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呵呵，你像双面间谍，所以少废话，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贾维斯似乎是顿了下，才用他那一如既往优雅的英伦音说道：“我确实知道一些您会感兴趣的事情，先生。”
　　托尼眼前一亮：“比如说？”
　　贾维斯不疾不徐的说：“汉堡在三个月前成为了泽维尔先生的禁词。”
　　这不是坑爹吗？托尼都准备好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贾维斯竟然给他说这个，必须得差评：“哈！我头一次听说汉堡是安全词的。”
　　贾维斯提醒道：“先生，请不要曲解这句话。”
　　托尼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看来贾维斯你和伊娃做朋友久了，还是知道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看来你的自我学习能力有所加强了，作为你的创造者我感到很欣慰。”
　　贾维斯不想说话，并朝托尼扔去一袋去污粉。
　　不过贾维斯这话，倒是给托尼带去了灵感，他也不急着回家了，而是开着他的钢铁战衣去他平常最常去的那家汉堡店，买了一堆汉堡，就那么拎着又折回了EX工业总部，敲开了顾青办公室前的落地窗，就那么当着顾青的面，推开了面罩，往嘴里塞了个起司汉堡，大口大口的吃得特别香。
　　表情也很…贱。
　　顾青：“……”
　　然后，顾青就关门放M-o，给穿着钢铁战衣的托尼来了个全方面立体化的spa，别说是汉堡了，就是托尼差点连他的本体胡子（？）都没有保住。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能说托尼这是童心未泯，再加上那么长时间没出来放风，一出来就控制不住，不过往好的方面看，托尼被M-o追着“蹂躏”一番后，他痛定思痛的决定还是他自己开口问顾青接下来的计划吧，贾维斯根本就靠不住。
　　也真像是托尼原先猜测的那样，顾青不说就是等他自己主动开口问，这一点体现在托尼这么问了后，顾青看了看手表，报出了一个时间。
　　……托尼憋着不问的时间。
　　更坑的是，顾青正打算给托尼解惑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穿着一身修身西装的大卫走了进来，说奥斯本公司的代表来了，这需要顾青亲自过去。
　　顾青朝大卫颔首表示知道了，随手就把他要展示给托尼看的东西收了回去，并露出歉意的微笑，“如果托尼你不着急的话，可以在我的办公室等我回来，最多十分钟。”
　　托尼：“……”
　　如果托尼喉咙里有一口血，这会儿他早就把那口血喷出来，血溅三尺了。
　　以及，托尼没有强迫症，不然的话会更惨。
　　等顾青和大卫相携离开后，托尼就只有和M-o大眼瞪小眼了。
　　托尼不得不承认，顾青家的M-o从外形看是比他家的笨笨完整的多，而且智能化上也是，不过考虑到笨笨是他小时候制作出来的，肯定没办法和现在相比，而且托尼觉得笨笨的存在，那就是一种情怀，哪里是M-o能比得了的。
　　多新鲜啊。
　　托尼啧了一声，又想到先前大卫提到的奥斯本公司。
　　这个公司托尼有印象，专攻方向是医学和生物研究，不过这都是明面上的，托尼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内部消息，奥斯本公司的现任董事长诺曼·奥斯本原先和军方合作过，涉及到生化武器之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项目不了了之了。
　　近几年来，诺曼·奥斯本就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面了，严格来说是基本上不露面了，这说起来和EX工业的大老板有点像，可奥斯本公司可没有像EX工业这样有个有能耐的继承人在人前顶着。
　　话说回来，现在的EX工业是有和奥斯卡公司发展方向重合的地方，不过严格来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奥斯克公司最厉害的生物研究那一块，研究的对象是非哺乳动物。所以他们两家凑到一起，是想搞什么？
　　托尼感觉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想把手机掏出来去骇入EX工业的数据库，自己得出答案了。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托尼只得又把目光，放到了M-o身上。
　　正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小辣椒打过来的，来质问托尼怎么没想着去公司给需要他签字的文件签字。
　　托尼就开始给自己找理由了，而且只能说这种事习惯了就好。
　　等托尼三下五除二的安抚了小辣椒，结束了那通电话，再去看M-o时，M-o：“→_→ ”这充分表达了它对托尼的鄙夷之情。
　　托尼：“……”
　　托尼决定还是不要和它一般见识了，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好在顾青说是“最多十分钟”，还真的没等过了十分钟，顾青就回来了。
　　托尼随口问：“你们EX工业和奥斯本公司有合作项目？”
　　“癌症治疗项目，目前正在洽谈，不过我没怎么看到他们公司的诚意。”顾青说到这儿顿了顿又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把你的先行项目外包给奥斯本公司吗’，害我还紧张了一下呢。”
　　托尼：“……我知道奥斯克公司是干嘛的，谢谢。”
　　“说不定他们公司也正在选择转型，谁知道呢。”顾青一副“我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不过考虑到顾青并没有修习到大预言术，所以这句话应该真的是在开玩笑吧。
　　玩笑到此为止，顾青就坐回到他的办公桌后，继续给托尼展示他的后续计划。顾青想在太空中建造一座基地，他现在的想法是要把这基地建设成变种人（包括X战警和兄弟会）的基地。如果非要形象的来形容，那就类似于正义联盟的瞭望塔，只不过瞭望塔是适用于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而顾青这个空中基地适用于变种人。
　　而顾青那个摄取太阳能资源的项目，正好可以当做这个空中基地的“挡箭牌”，用来迷惑不知情人士。
　　顾青给托尼看的，只是空间基地的初步设计图，后续的顾青还没有设计完全，而且如果真的要建设这么一个空间基地的话，那也不是说能动作就能动作的，他还没有和X教授，以及万磁王那边商量呢。
　　“这里你打算用上托尔的魔法阵？”
　　托尼现在已经收起了平常时漫不经心的姿态，神情专注又认真，他也不太用顾青多给他讲解，大部分内容他仔细研究后就能明白，不懂的这会儿也不矜持了，直接开口就问顾青。
　　“只是用到阿斯加德彩虹桥传输的原理，所以这就是我想拉你入伙的原因了。我觉得有了上次大家一起来对抗外星人的经历，托尔可以算得上我们保卫地球小队的编外成员了，如果非要细分的话，他可以归入到复仇者联盟中。”
　　顾青的想法遭到了托尼的无情嘲笑，“保卫地球小队？这是什么烂名字！”
　　顾青：“……”
　　托尼的嘴炮技能终于在顾青面前有了用武之地，他还吧嗒吧嗒个不停，“还有需要我提醒你吗，上次是谁随便就把雷神之锤拿起来，把托尔那大块头给吓走的？现在你想起他来了，就算抛开其他事情不谈，那你想怎么召唤托尔过来，站在雷电下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吗？”
　　总觉得托尼越说越不靠谱了，还有召唤和呼喊什么的，当托尔是召唤兽吗？
　　
　　第156章
　　
　　在该怎么召唤托尔这方面，顾青可并没有托尼那么多“奇思妙想”。
　　顾青就只是在托尼吧啦吧啦说一通后，气定神闲的告诉托尼：“我已经有办法了，所以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然后，顾青仍旧是没说他的办法。
　　托尼简直是再一再二又再三的被顾青“玩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至于顾青的妙计，这只能说他从之前就在下很大一盘棋：说起来托尔第一次被流放到地球时，顾青就对阿斯加德那一地界很感兴趣，更准确来说是对阿斯加德那边能够得到的地球上没有的材料感兴趣。就拿托尔看做是命根子一般存在的雷神之锤，它的原材料就是从一颗即将湮灭的恒星核心提取出来的，这多洋气，而且多令顾青这样的技术宅向往。
　　另外，洛基后来派来的毁灭者，也赤裸裸昭显了阿斯加德有好材料，而且还有工艺匠人，这就有些让顾青想起在中土世界的时候了，那里总是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材料，而且精灵们中间有很多在锻造术上很有造诣的，毕竟精灵三戒就是精灵打造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顾青都对阿斯加德（的材料）很向往。
　　所以，和托尔这个阿斯加德未来的国王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咦，这不是和打起雷神之锤，让托尔“花容失色”相矛盾了吗？
　　这个么……和托尔这样的打交道，还真不需要顾青亲自出马。
　　因而，魔镜大人就被派上了用场——顾青拿起了雷神之锤，按理说他就会成为新一代雷神，不过他本人没有那个意向，而且雷神之锤还叫托尔给拿走了，但顾青的本意是把美佐拉当成了定点坐标，这样的话魔镜大人就能顺着坐标，光辉洒向阿斯加德了。
　　事实上，魔镜大人也这么被顾青外派过去了。
　　现如今它就跟着托尔厮混，而且身份还从“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能够咋美丽的女人”的魔镜，变成了能够在阿斯加德播放各种电影，电视剧偶尔还能玩玩游戏的Asgard-pad。
　　还别说魔镜的造型在仙宫，一点都不违和。
　　而‘Asgard-pad’那么简单的几个功能，就很成功的把托尔，阿斯加德的大王子变成了低头族。
　　魔镜大人也是乐不思蜀，谁让仙宫出美人呢。
　　以及，魔镜大人和托尔好像还很…情投意合，惺惺相惜。
　　所以说如果顾青想要召唤托尔，他就直接通过魔镜和托尔联系就行了，安全无公害，而且还省了跨越时空的电话费。
　　魔镜大人的用处还不仅如此，除了阿斯加德这一块，顾青还另外“标记”了奇塔瑞人的飞船。
　　当时奇塔瑞人的军队通过宇宙魔方开启的通道，到地球这一边来，但奇塔瑞人并没有全军覆没，再怎么说也得留几个兵卒回去报告军情吧，而当时没有参与对战的顾青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退走的奇塔瑞人飞船标签上。
　　用地球现有的科技自然是没办法定位的，可这不是有魔镜大人在吗，而且那个宇宙魔方还是顾青鼓捣出的高仿版，这时候用魔法版“同位素标记”，就能够定位奇塔瑞人的撤退路线，还有最终他们的老巢所在。
　　这就是反跟踪了。
　　#技术宅走遍银河系都不怕#
　　无间计归无间计的，顾青现在还没打算就此说些什么，不管是灭霸那边，还是托尔那边，现如今努力提高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空间基地还是得尽快设计出来，再进行修建。
　　这一个工程，绝对称得上是顾青手边所有项目中最耗费人力物力和财力的，而且它堪称只进不出。
　　先行项目倒是可以创造收益，可对于空间基地的支出也只是杯水车薪。
　　正是因为这样，顾青最近才会在财政上开源。
　　也正好赶上癌症遗传链破译到98%，接下来就是投入到医疗中，因而就有了EX工业想和在医学上术业有专攻的奥斯本公司合作倾向，只不过奥斯本公司最近内部不稳定，他们的董事长诺曼·奥斯本已经很久没露面了，公司其他董事就蠢蠢欲动，顾青没道理要和这样的奥斯本公司合作。
　　这么说，就好像顾青现在特别缺钱一样。
　　其实也不是，EX工业现如今因为癌症遗传链破译项目的成功，股价都涨停了，而且吧，顾青还另外有灰色收入的，比方说九头蛇的产业，九头蛇可是大户，顾青这也算是“白吃黑”了。
　　只是要花钱的地方太多，要养活的人也不老少，顾青就不得不上心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能源项目就开展的很迅速。
　　EX工业这边动静连连，媒体那边怎么会听不到，很快这能源项目就被公布于众。其实吧，这个能源项目是包含在外太空探索部门下的，只不过它从外表上看还真看不出来，所以还是把它归类于能源项目吧，然后这就被联想到斯塔克工业那边的清洁能源了，所以说EX工业这边冷不丁就冒出来一个能源项目，是受到了好基友的启发吗？
　　更可以拿来说一说的，就是即将要上映的《钢铁侠》了，这部电影不得了了，它是由艾瑞克·泽维尔和托尼·斯塔克合办的E.T.电影公司出品，由艾瑞克·泽维尔执导，托尼·斯塔克亲自上阵出演的。
　　有趣啊真有趣。
　　一点都不有趣，好吗？
　　莱昂纳多就不懂那些综合性媒体是怎么想的，就不能向《华尔街日报》那样的专业性报纸看齐，就事论事，而不是这么牵强附会的发散性思维吗？！
　　这番话翻译一下，那就是别把他男朋友，和其他男人拉郎配！
　　考虑到莱昂纳多现在把顾青那朵高岭之花给摘了，那还是体谅他的“宽于律己，严以待人”（媒体们也没少把他和顾青的新闻，写着写着就变成了花边新闻，那时候莱昂纳多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吧。
　　也正是因为这样，莱昂纳多就只能在顾青跟前生闷气，意思就是他没有怒发冲冠的把那些胡扯乱侃的报纸，摔在顾青跟前，最好是摔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然后指着托尼的照片，质问顾青“你说，你是不是和这个妖艳贱货有一腿”。
　　再申明一下，莱昂纳多没有这么做，那太戏剧化了。
　　……好像不是戏不戏剧化的问题吧。
　　莱昂纳多的闷气值，在顾青坐在他对面看起今天的报纸，但对着那胡乱调侃他和托尼关系的报道，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神情时，蹭蹭往上涨然后就达到了顶峰。
　　在他做点什么前，顾青就神情自若的开口了：“你在为这种不实报道生气吗，里奥？”
　　莱昂纳多：“……我哪有。”
　　顾青掀了一页报纸：“嗯？”
　　莱昂纳多刚才说的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会儿就改口了：“有一点吧。”
　　顾青似笑非笑道：“是这样吗？”
　　莱昂纳多被看的顿时就恼羞成怒了：“你烦不烦啊！我是很不高兴，我是嫉妒啦，你想怎样啊！”
　　顾青想了想说：“我很高兴。”
　　哈啊？！莱昂纳多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顾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整个人就跟被戳漏气的气球一样，怒气值下降的不要太快，还假模假样的嫌弃起来：“你这样哪里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顾青现在是笑不露齿，可他整个人周身看起来就很柔和，笑意全都点缀到眼睛里去了，反倒是莱昂纳多看的不好意思了。
　　他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顾青把报纸翻完了，随口说了句：“如果你想通过报纸了解EX工业的最新情况，只看《EX时报》就好了，它最能代表EX工业和我的态度。”
　　他这么一说，莱昂纳多根本就是化怒气值为喜悦值，不能更心花怒放了。
　　不仅如此，等莱昂纳多要回洛杉矶时，顾青还把EX工业准备明年才开始往外推出的、顾青自己做出来的、能够跟随主人的心情来改变周围环境的3D环境模拟器，送了一个给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准备在他家开派对来着，正好能派上用场。
　　莱昂纳多这下如果有尾巴的话，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殊不知网上也就E.X的“新欢”和“旧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前有《搏击俱乐部》，后有《钢铁侠》，这是新欢旧爱一个都不能少的节奏吗？
　　——楼上这么一说，再回过头去看那一年的金球奖颁奖典礼，真的是……迷之微笑。
　　——话说回来，那一年的时候还有《千钧一发》里杰罗姆的扮演者裘德·洛吧……还记得曾经的曾经那一场英雄救美吗？还记得那句‘我只是把我的身体借给你，而你却把你的梦想分享给了我’吗？这样一朵英伦玫瑰，就这么成了往日旧梦了吗？
　　——这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因戏生情吧，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怎么觉得裘德·洛这朵英伦玫瑰是露水情人，而斯塔克这个土豪是人老珠黄的原配，至于莱昂纳多他是那个貌美如花的情人呢。
　　——虽然不赞同用人老珠黄来形容斯塔克，但其他的我都赞同。
　　——赞同+1
　　——+2
　　——……
　　——所以这是暗示E.X是个花心大萝卜吗？
　　
　　第157章
　　
　　花心大萝卜什么的，就让不明真相的网友们随便猜测去吧。
　　顾青没有去洛杉矶去参加莱昂纳多开的派对，他一向不大喜欢派对，而等莱昂纳多离开后，顾青就去了一趟X学院，把他要在太空中建基地的事情和X教授说了。
　　这个基地是面向所有变种人的，所以X教授就问顾青万磁王知道了没有？
　　顾青笑着说：“我会告诉他的。”
　　这事儿当然得告诉万磁王一声，不然等万磁王从其他渠道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大场面呢。
　　说到后边，不可避免的就提起空中基地预算的问题了。
　　X学院这边并不差钱，但对于EX工业那边来说，就只能说小巫见大巫了，顾青也并没有让X教授资助他的意思，他自己完全能够搞定。
　　X教授沉默了下，却是说道：“等你和艾瑞克提起基地建设的时候，你可以和他提一提赞助的事。”
　　顾青愣了下，慢吞吞的说：“我以为兰谢尔先生只是个收废铁的。”
　　这个梗，X教授消化良好，事实上第一次顾青说起来时，X教授笑得可厉害了，反正就是很好意思拿万磁王的变种能力调侃就对了。
　　这次顾青言下之意就是说万磁王没存款，X教授笑了笑，才意味深长的说：“当年我们一起对抗塞巴斯蒂安·肖，艾瑞克不仅仅从塞巴斯蒂安·肖那里得到了他现在戴的能抗拒外界精神干扰的头盔，后来他还接收了地狱火俱乐部，后来演变成了现在的兄弟会。”
　　X教授这么一说，顾青就多少明白了。
　　地狱火俱乐部最早成立于18世纪，在18世纪60年代就发展成了英国社会精英的社交俱乐部，后来又搬到了纽约，之后迅速发展成为了一个可以说是集合全世界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俱乐部，只不过盛极而衰，塞巴斯蒂安·肖为了控制地狱火俱乐部，就联合白皇后杀死了当时的核心集团，他自己成为了新的黑王，企图控制世界。
　　后来发生的事，以前也提到过，那就是塞巴斯蒂安·肖想要挑起核战争，被年轻的万磁王和X教授联手阻止，塞巴斯蒂安·肖被万磁王杀死，在那后不久万磁王就和X教授分道扬镳，再然后万磁王再出现时，兄弟会就成立了，原本跟着塞巴斯蒂安·肖的白皇后等变种人也加入了兄弟会，地狱火俱乐部却没有得到传承，就那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说起来地狱火俱乐部存在了将近三百年，攫取了不可计数的财富，就是塞巴斯蒂安·肖，他在“加入”地狱火俱乐部之前，是纳粹的一名科学家，说不定他手中还掌握着纳粹攫取的财富。
　　这里的财富不仅仅是指金钱方面的，还有其他比金钱更有价值的东西，比方说万磁王那顶紫色头盔的等原材料。
　　顾青想通后，就变得神采奕奕起来，“看来是我误会妈咪了。”
　　——嫌人家穷的时候叫人家兰谢尔先生，等知道人家其实是个隐形土豪时，就叫人家妈咪，好一个嫌贫爱富之辈！
　　X教授神情如常，看来也习惯顾青把万磁王称作妈咪了。
　　却把咬着汉堡，快速跑过来给X教授送东西的快银，吓得嘴里的汉堡都掉了。好在快银反应及时，在汉堡落地前又用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把汉堡捞回去了。
　　顾青却那这一幕看的真切，他朝X教授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我去找斯科特。”
　　然后就只是朝快银略一颔首，就快步离开了X教授的办公室。
　　快银顿时觉得汉堡没先前好吃了，他和旺达本来是想和顾青亲近的，可对方好像不怎么乐意亲近他们，原先还能说他们不熟，可现在看来怎么都是对方不愿意接纳他们吧。
　　X教授隐约猜出来顾青溜走是什么原因，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没在快银跟前揭顾青洁癖症的短，X教授就只是笑着说：“艾瑞克他就只是别扭，不好意思了。”
　　这没有比洁癖症好到哪里去吧？
　　快银：“……？”
　　顾青并不知道这一茬，他转身就找万磁王敲边鼓去了。
　　万磁王听顾青提起来，还挺错愕的，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也没几个，略微一想万磁王就硬邦邦的问：“查尔斯告诉你的？”
　　“是啊，”顾青用和万磁王截然不同，欢快的语气说着，“我一知道我竟然可以做个啃老族，我就迫不及待联系您了啊，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
　　万磁王：“……”流你个球！
　　对于顾青啃老的意图，万磁王态度很坚决：“不给！”
　　顾青抓住了关键就说：“唔，也就是说您还真的黑吃黑了？”
　　万磁王冷笑一声，不打算跟顾青扯皮了，顾青似乎隔着电话都能觉察到万磁王的意图，话锋一转就说道：“您不问问我跟您要赞助，是打算用来做什么的吗？还是说您就以为查尔斯是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件事的？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查尔斯怕我吃亏，毕竟现在您也不止我这么一个孩子。唉，也是原本我以为我是独生子，将来能够继承两边的家业，哪里想到半路冒出来一对兄姐，来和争夺家产。再仔细想想的话，他们是您的婚生子，而我多可怜啊，根据现有的法律，恐怕不会承认我的来历吧。”
　　万磁王一个没留神，顾青就吧啦吧啦这么一堆，再也听不下去了就朝话筒吼道：“闭嘴吧你！”
　　顾青就听话的闭嘴了。
　　过了片刻，万磁王很不耐烦的主动开口问：“你又想鼓捣什么？”
　　一个‘又’字，大概还是能够道出万磁王这为人父母的辛酸的吧。
　　接下来顾青就开始忽悠，不，是说服万磁王把他攒的家底掏出来支援空间基地建设了，不过在那之前，顾青还是得弄清楚万磁王到底都攒了什么家底……总得来说，这是一通融洽的通话呢。
　　……
　　从万磁王那里，顾青终于体会到了“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而这事儿倒还不急于一时，顾青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EX工业博览会是圆满结束了，能源项目也走上了正轨，不需要顾青再亲力亲为了，等时间进入到11月份，需要顾青亲自出面的就是《钢铁侠》这部电影了。
　　顾青还是蛮看重超级英雄电影项目的，所以为了开门红，顾青作为《钢铁侠》导演还有制作人，难得去上了一期脱口秀节目。
　　顾青满打满算就去上过两期娱乐性质的脱口秀节目，一个是《奥普拉脱口秀》，另外一个就是和卡梅隆一起为了宣传《泰坦尼克号》上的、杰·雷诺主持的《今夜秀》。而这一次，顾青就还是选择了《今夜秀》，另外还有一个前提，顾青现在不牙疼了，所以他就上节目去“调戏”主持人杰·雷诺，还有《今夜秀》的观众们了。
　　杰·雷诺上来就问顾青：“为什么会选择拍摄《钢铁侠》呢？”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暧昧的成分，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顾青沉吟道：“因为当时有拍摄超级英雄电影想法时，美国队长还没有从北冰洋被捞起来。”
　　哈？？
　　杰·雷诺琢磨了下这其中的逻辑关系，试探着问：“你是说你最想拍的超级英雄电影是《美国队长》？”
　　顾青点了点头：“我只能说E.T.电影公司接下来有拍摄《美国队长》的计划。”
　　杰·雷诺和现场的观众兴奋了起来，由此可能看出来美国队长的粉丝分部广泛了，等兴奋劲儿过去后，杰·雷诺又有些不怀好意的说：“我还以为你和钢铁侠的关系最好呢，你看他都亲自出演《钢铁侠》了，看预告也知道他做的还不赖，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演戏经验的新人演员来说。”
　　顾青闻言翘起脚往后坐进沙发，双手合拢抵在身前，“哦，我想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了。在复仇者中，我确实是和托尼关系最好，我们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了，而我在这儿不想过多的说起他，原因有很多。首先呢，我对他的看法差不多全都在《钢铁侠》这部电影里了，事实上这部电影的剧本大部分都是我写的——唔，我这么说是不是能号召更多的影迷去电影院支持这部电影？”
　　这是必须的啊！
　　软宣传不要做得太好！
　　看现场观众异口同声的回答“是”，就能看得出来，再者说了即便没有顾青这么吊胃口的宣传，会去电影院支持《钢铁侠》的影迷就不会少了，那可是全美两大高富帅合体拍摄出来的，而且托尼和钢铁侠的人气也不是说说的，另外还得再加上顾青第一次做导演为噱头，要不然怎么会让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尤其是握着DC漫画的华纳的高层们，暗搓搓认为E.T.电影公司这是在投机取巧呢。
　　杰·雷诺也不介意顾青掌控着主动权，他等观众们嚎完后就巴巴的开口：“还有呢？”不是都说原因有很多吗？这只是一个，杰·雷诺就想知道顾青还能说出什么原因来。
　　顾青眨了下眼睛，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无辜，“还有？哦，是的，还有就是为了避嫌。”
　　什么？！！
　　刚才风太大，好像没听清。
　　
　　第158章
　　
　　《今夜秀》在脱口秀节目中，收视率向来是名列前茅的，更何况这一期嘉宾还有相当神出鬼没的E.X，可想而知在顾青出没的这一时段里，《今夜秀》的收视率一涨再涨。
　　另外，顾青很少有让人失望的时候，他总是能漫不经心就往外丢几个鱼雷，把观众还有主持人炸的摸不着北。
　　所以说，对他在《今夜秀》上，会爆很多意想不到的料，在收看这期《今夜秀》前，影迷们都觉得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要拍《美国队长》？！
　　哦，这件事如果仔细想想的话，也是有迹可循的。前段时间不是报道过，E.T.电影公司买下超级英雄的肖像权吗？这时候就显得出来E.T.电影公司是多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毕竟那个复仇者联盟就是托尼·斯塔克也就是钢铁侠创建的，所以连美国队长也能拿下，紧接着拍摄《美国队长》也就说得通了。
　　《钢铁侠》的剧本由E.X参与编写？
　　这个也不是很新鲜的新闻了，不过就像是E.X自己说的，电视机前的影迷确实因为他那段话，更加对《钢铁侠》感兴趣了，他们也想知道E.X眼里的托尼·斯塔克，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然后，就在这种大家都在和亲朋好友讨论着，等《钢铁侠》上映时一起去看个究竟时，人家就那么轻飘飘的来了句“为了避嫌”。
　　！！！
　　说好的高能预警呢？
　　什么叫“为了避嫌”？！！
　　前面不还是你侬我侬的吗？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有全美两大高富帅，有事没事传出点“绯闻”来，都不是一天两天，还是好几年的事了。“情到浓时”连如果其中一人性转，那么两个人早就联姻的大新闻都搞出来了，好吗？现在却要来说避嫌，避什么嫌！
　　是婚变了吗？
　　难道是因为先前的能源项目？虽说EX工业的能源项目是太阳能资源相关，和斯塔克工业的清洁能源项目里主打的核能，根本不相关，可清洁能源即绿色能源，公认的解释里就包括太阳能……所以这两人是在搞竞争吗？
　　那也不像啊，看看E.X为了《钢铁侠》这部电影，都能算得上破天荒的来上脱口秀节目宣传了，说起托尼·斯塔克的时候，也不像是两个人绝交的样子啊。
　　再往其他方向想——
　　当一个人说要和另一个暧昧对象避嫌时，最有可能的原因是？
　　这个人有其他暧昧对象，还是要更进一步的那种暧昧对象了。
　　话说的那么繁琐，不就是想说这个人可能已经和其他人交往了……
　　真的假的？！
　　E.X这是谈恋爱了？！！
　　好吧，其实仔细想想E.X今年都28岁了，要说没谈过恋爱，好像可能性并不大，尽管他看起来有那么些禁欲的气息（这还真的很能具体来形容，什么叫禁欲的气息），可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应该是吧），还是一个有钱有颜值有才华的绝世好男人，身边不会缺对象的，所以影迷们从绝对理智上讲，还是能接受E.X谈恋爱了这件事的。
　　以及，这特么的不是重点。
　　重点是，对方是谁！！
　　哪个杀千刀的？上辈子难道拯救过银河系？
　　坐在电视机前的影迷们，在短短时间内就分析了那么多，没道理本就靠着思维敏捷，善于“咬文嚼字”的主持人没想到。
　　杰·雷诺要是放过这么一个大话题，他干脆就直接下台一鞠躬算了，所以在把自己掉下来的大下巴推回原处后，杰·雷诺就情不自禁的往前倾了倾身体，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狂热，“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已经有男朋友，不，是有恋爱对象了吗？
　　可还不等杰·雷诺把话说完，闷声放大雷的顾青就放下翘起的腿，很顺口的就接了杰·雷诺的话茬：“只是阐述了下我的想法而已，还有请允许我提醒你，我们约好的时间到了，所以——我们该欢迎下一位嘉宾进场了。”这一次顾青上《今夜秀》可不像是上一次和卡梅隆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占了差不多一整期，这次顾青单独过来的，所以就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的谈话时间，前面的时候还放了放《钢铁侠》的预告片，杰·雷诺也是做了一些铺垫才把话题往稍微暧昧的方向走的，所以这一来一往的也就差不多到点了。
　　杰·雷诺：“……”不带这么玩的！
　　现场的观众也炸了。
　　更不用说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了，不过吧作为铁杆粉丝，或许该对顾青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行为，感到习惯了吧，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了。
　　可是还是感觉好坑，天外陨石砸出来的坑的那么坑！
　　在顾青点到为止，而他的“戏份”就这么戛然而止的情况下，可想而知接下来就是观众们继续发挥想象力的时候了，并且这查找真相的热情，也蔓延到了网络上。
　　这就有点对不起《今夜秀》了，他们的收视率在前半段时，高的让导播合不拢嘴，而等到顾青一走，下一位嘉宾进来时，《今夜秀》的收视率就开始急转直下了，简直就是悲喜一线间。
　　杰·雷诺心里还在想这下节目组肯定会收到很多控诉邮件，不过杰·雷诺自己却是冷静下来了，他其实还觉得那个问题就那么结束了比较好，毕竟他当时要是接着往下问，用上“恋爱对象”这个词，怎么都显得欲盖弥彰，要知道虽说EX工业的继承人被媒体们渲染的性向不明朗，可调侃人家绯闻对象全是男是一回事，真正儿八经的问起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两者性质根本就不一样。
　　所以，还是留下想象的空间吧，朦朦胧胧才是最美嘛。
　　总得来说，顾青这是冷不丁的就搞出个大新闻。
　　托尼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最近都还在仔细研究顾青那空间基地的设计图，在复仇者大厦的实验室里泡着，哪有闲工夫去看电视。
　　还是他接到了小辣椒的连环call，才知道有这么一码事的。
　　托尼一边往外走去厨房给自己倒杯咖啡，一边就叫贾维斯把相关视频给他调出来，正好在厨房里遇到了正端坐在…烤箱上往嘴里塞小饼干的鹰眼。
　　见到托尼，鹰眼东西塞了一嘴还吐字清晰的问：“所以是你们俩真的没有一腿，艾瑞克·泽维尔和别人有一腿？还是你们俩真的有一腿，只是假装你们并没有一腿？”
　　托尼：“……”
　　“天呐，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和我打嘴炮？这不像你啊斯塔克！难道说还有第三种可能性，你想和他有一腿，可他却和别人有一腿？”
　　托尼想打折鹰眼的腿！
　　托尼不说话那是因为受到“大预言术”的掣肘，上帝才知道他这会儿随便说点什么，就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托尼给自己倒了咖啡，不搭理咋咋呼呼的鹰眼，慢吞吞的回自己的实验室，没多一会儿，厨房的烤箱就瞬间升温，差点没把鹰眼烤成熟鹰。
　　等托尼看完《今夜秀》，他嘴巴差点都撇歪了，这家伙还真是“提出一个问题，然后不回答”上瘾了，都特么的是套路！
　　从这里就能看出，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托尼，就根本没把这有一腿还是没有一腿，又或是想有一腿但没有机会有一腿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只是鄙视了套路上瘾的顾青。
　　可实际上呢，顾青这次还真不全是玩套路调戏观众，而是吧，他就是想引导着外界往他正处于一段恋爱关系上想。
　　#名草有主#
　　再有这种点到为止的做法，更容易留给外界想象的空间。相比较于他们所直观看到的，他们更容易相信他们自己所“推理”出来的，所认为合理的。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莱昂纳多过来时，顾青正在他家的地下基地里做实验，他现在正在研究用在空间基地上的魔法阵。事实上，不只是阿斯加德里存在着魔法，在地球上还存在着魔法，只不过魔法师数量稀少不说，他们一般还都过着非常隐姓埋名的生活。顾青对现在世界上的魔法并没有什么接触，但他本身精通的是精灵系魔法，现在就在研究怎么让精灵系魔法“入乡随俗”，再嵌套到现代科技产品上去。
　　“主人，迪卡普里奥先生来了。”
　　伊娃的幻影出现在顾青面前，这么说道。
　　顾青回过神来，因为动用魔法而长长的头发，没一会儿就变回了原样。顾青有些疑惑，如果算上从洛杉矶出发到纽约的时间，莱昂纳多显然是在他举行派对的时候，就半路落跑的，因而等顾青从地下基地跑到地面上，在起居室里看到莱昂纳多时，就问他：“派对出状况了？”
　　莱昂纳多脸色不太好，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沙发，听到顾青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蠕动着嘴唇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
　　
　　第159章
　　
　　听莱昂纳多说“对不起”，顾青不解，他想到一个可能：“环境模拟器你用不上手，把它弄坏了？”
　　“……不是。”
　　顾青没说话。
　　最终还是莱昂纳多按捺不住了，他抬起头来：“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顾青撑着额头，有些无奈的说：“我要是再想到一种可能，你会在否认后告诉我正确答案吗？看吧，所以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
　　莱昂纳多说着又抬眼小心翼翼瞄了下顾青。
　　顾青好声好气的说：“我不会揍你的，说吧。”
　　莱昂纳多摸了摸鼻子，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能再磨叽下去了，所以就敞开了把事情竹筒倒豆子般的讲给顾青听。
　　起源还不就是顾青在《今夜秀》上的“避嫌论”，这事儿不仅广大影迷们好奇，就是好莱坞那边也挺乐意八卦下的，而众所周知的顾青在好莱坞关系最好的除了大导演卡梅隆，就是莱昂纳多了，俩人连绯闻都传过了，这事儿坊间都深扒过了……总之呢，在莱昂纳多在家举行的派对上，就有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就在《今夜秀》那段传出来后，颠颠的跑去问莱昂纳多。
　　人家是这么问的：“艾瑞克他是有男朋友了吗？”
　　莱昂纳多当时喝了点酒，派对嘛能少得了酒精吗，被这么一问他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就点头了。
　　然后，他就酒醒了。
　　天知道莱昂纳多当时脑筋转的多快，零点零一秒都没用，他就大着舌头问那人：“你刚才说什么？”
　　反正呢，莱昂纳多就把一个醉鬼演绎的淋漓尽致。
　　大概是他的演技太好了，原本还以为知道了一个天大八卦的八卦者，都开始怀疑刚才莱昂纳多是不是真的没有听清他问的是什么，就胡乱点头了。
　　接下来还有其他陆续来旁敲侧击，莱昂纳多也是一会儿说顾青他父亲看了报道，不太高兴；一会儿又说EX工业公关部看不下去了，叫他们家继承人为了EX工业形象着想，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了……反正他就是要把神志不清的醉鬼演绎到底就对了。
　　就这样还没有撑到派对结束，莱昂纳多就装醉偷溜了，从洛杉矶到纽约来“自首”了。
　　顾青哭笑不得：“就因为这？”
　　他看莱昂纳多那蔫巴巴的模样，在心里叹口气，想了想伸手放在他的头顶，揉了揉他那看起来都不太灿烂的金发，“去你房间休息下吧，事情我会处理的。”
　　这动作对顾青来说，绝对是划归于过于亲昵动作的范畴里了。
　　莱昂纳多也很清楚，他可是见识过顾青洁癖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的男人，一方面觉得顾青果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另一方面吧，“我在派对上，好像跳进泳池过，后来就没来得及洗澡——”
　　不用他说完，莱昂纳多就感受到放在头顶上的手，就快速收了回去。
　　莱昂纳多：“……”他就知道！
　　只是叫莱昂纳多吃惊的是顾青随后又伸出手来，在他头上揉了几把，大概是在泄恨或是什么的，随后还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看他呆愣着，顾青还伸手轻轻拍了下他脸颊，“还愣着干什么？”
　　莱昂纳多有点结巴：“你，你——”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反正都脏了，再脏一点也没什么差吧。”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莱昂纳多忍住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转念一想，顾青绝对是为了他破例了，还有这是一个好兆头啊，四舍五入下距离他们能够更亲密，更坦诚的接触就不远了啊。这么一想，莱昂纳多也不觉得疲惫了，反而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转头就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
　　莱昂纳多咳嗽两声，“我去洗澡了啊。”
　　说着就雀跃着上楼了，他原本来顾青家小住时都是住在客房，后来次数多了，再加上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了，所以那间客房就成了莱昂纳多的专属房间，反正里面都是莱昂纳多自己的东西。
　　等莱昂纳多上了楼，M-o就跑过来给顾青净手，还朝顾青叽里呱啦了一堆。
　　翻译过来就是说顾青的洁癖症，在有人造表皮在的情况下哪里会有那么严重，不然的话顾青的日常起居都是个大问题，顾青这么做就是逗莱昂纳多，不然就是还记恨着汉堡包事故。
　　顾青失笑：“你这是被他收买了吗？”
　　M-o方形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炯炯有神了，它盯着顾青看了看，又叽里呱啦起来。
　　再翻译下，M-o是在说“说得好像你就没有被他收买了一样”，当然了，这里的‘收买’和顾青说的‘收买’，意思自然是不一样的。
　　顾青愣了下：“看来M-o你现在还能兼职做情感专家了，我对此感到欣慰。好啦，我这么说就只是想说你似乎说的没错。”他现在确实是越来越喜欢莱昂纳多了。
　　M-o这才满意了。
　　顾青站起身来，想了想就去打电话了，既然和莱昂纳多说了他会处理这件事，他自然得好好处理这件事，相信某些人会识时务的。
　　莱昂纳多派对上发生的事，自然是没有往外传的，至于它会在好莱坞内部被酝酿成什么模样，对顾青来说也不痛不痒。
　　嗯，只能说顾青还是知道很多关于他自己的坊间新闻的。
　　#债多不愁#
　　至于莱昂纳多那儿，顾青其实已经在莱昂纳多对纸媒又调侃他和托尼时表现的不高兴时，开始反思了，不然也不会有他去参加《今夜秀》时，说出要避嫌，从而暗示其他人他有交往对象一事了。
　　只是这好像还不够，莱昂纳多他有点过于小心翼翼了。
　　顾青有心理学博士学位不假，可他在恋爱方面的经验，那就是一片空白，不过吧，顾青的心理学博士学位也不是白得到的，他不自己猜测了，而是直接选择问莱昂纳多，或者说是谆谆诱导莱昂纳多说出来。
　　结果，结果让顾青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半晌，顾青才开口说道：“我该高兴你没有否认我喜欢你这一点吗？”
　　莱昂纳多语气虚弱的说：“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啊，不然你也不会答应和我交往嘛，我不觉得有谁能强迫你做决定。”
　　“但是我对你没欲望，这让你不自信了？”
　　“是男人就该对恋人有欲望啊！”莱昂纳多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而且似乎为了显得自己更有说服力，以及是属于正确的那一方，他还就加重了音节，说的理直气壮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容易说出不太经大脑思考的话——“你看我我就很想和你做爱啊，现在想想我对你会有欲望，是很久以前就有了，就是那次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你不知道怎么的掉进人工湖里了，上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我那时差点就硬了……”
　　顾青：“……你觉得我现在听到你说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莱昂纳多左顾右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顾青现在也不见得淡定到哪里去，只是他没表现出来而已，清了清喉咙又说道：“你以前不是说做好了柏拉图恋爱的准备了吗？”
　　“我那不是紧张的说胡话吗？对，没错，我现在后悔了！”莱昂纳多梗着脖子说，他现在还是有那么些色厉内荏的，而且说起洁癖症来，莱昂纳多紧盯着顾青，用比刚才要笃定的语气说：“我越来越觉得你的洁癖症并没有那么严重了，就是没严重到连做爱都不行的地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好吧，这个好像没什么对比性。”
　　顾青被说中了也没表现出来，他只是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以前？”
　　“你听错了！”莱昂纳多可不能说那是他曾经做过的梦，他现在都羡慕起梦里的他了，最起码梦里他们是灵与肉相结合的，哪像是现实里……莱昂纳多见顾青似乎还在纠结于“以前”上，而且仍旧无动于衷，莱昂纳多就一咬牙，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顾青给扑倒了。
　　好吧，是把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顾青给压倒了。
　　“我想完整属于你，我也想你完整属于我……”
　　莱昂纳多眼圈有点红，他就是占有欲爆棚了，怎么了！
　　顾青抬手有点想遮盖住莱昂纳多的眼睛，但最终他没有这么做，只是伸手把莱昂纳多揽住，说：“好。”
　　“啊？！”
　　这次轮到莱昂纳多傻眼了，那呆若木鸡的模样，不得不承认好像似乎大概把原先营造出来的气氛，给毁得七七八八了。
　　“……”
　　“啊啊——你不准反悔！”
　　
　　第160章
　　
　　E.T.电影公司自成立以来，其实并没有闲着，他们还是有电影项目的。
　　只不过，毕竟成立时间还短，以致于《钢铁侠》成为了E.T.电影公司正式出品的第一部电影，虽然这部电影并不是E.T.电影公司第一个立项的。
　　想想看吧，第一个被归入E.T.电影公司的电影项目，其实是《魔戒》，可谁让《魔戒》三部曲是套拍呢。现在三部曲套拍已经完成了，不过《魔戒》第一部上映还得到2001年。
　　除了《魔戒》三部曲外，E.T.电影公司其余的电影项目，还有一个老牌影帝阿尔·帕西诺主演的《西蒙妮倒》，另外《黑客帝国》剩下的第二部和第三部，E.T.电影公司已经不负责出品，而只是参与制作。
　　这么一看，E.T.电影公司旗下的电影还真的不多。
　　往好的方面看，好莱坞其他正儿八经的电影公司，尤其是几巨头，现在对E.T.电影公司忌惮值很飘忽。导致这种情况的，就是因为E.T.电影公司一方面既有好资源，而且还是暴殄天物的那种，到底像卡梅隆还有安德鲁·尼科尔这样的导演，可是整个好莱坞的追逐对象，可结果呢，人家就情愿耗死在E.T.电影公司这颗树上了，还有E.X，这人有那么高的人气，偏偏从哪方面看都是在不务正业，好莱坞电影业只能望洋兴叹了；另外一方面呢，E.T.电影公司现如今的真人向超级英雄电影项目，其他电影公司羡慕不来，他们可没有近水楼台。复制不来在某种程度上不算是坏事，毕竟这代表着他们没有竞争，所以忌惮值就下去了。
　　正是因为这样，《钢铁侠》这个E.T.电影公司真人向超级英雄电影第一响，还是很受瞩目的。
　　别哑火了。
　　这句话中到底是包含着看好戏的心态，还是真心的祝愿，那就不太好说了。
　　等到《钢铁侠》首映那天，抱着暗搓搓心思来的人，等看到首映礼的盛况——名流云集，政客接踵而来，军方也有代表前来，这么一对比显得好莱坞团有那么些弱势群体的意味——忍不住在心里愤慨：打倒万恶的资本家！
　　顺带一提，《钢铁侠》首映礼是在纽约，斯塔克工业原本用来开博览会的展览厅。
　　这一招吧，顾青原本也用过，《千钧一发》首映时，他就把首映礼安排在了EX工业的展览厅，而且还来一次别树一帜的红毯形式。
　　可人家顾青那会儿是为了契合《千钧一发》主旨，整体来说是别开生面的，而《钢铁侠》这次，它大概也是契合了《钢铁侠》的主旨，不，应该来说是契合了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本人的风范儿，那就是壕气冲天。
　　参议院那边心心念念的钢铁战衣，都被托尼拿来点烟花了，你说壕不壕？
　　在红毯外围做电视直播的女主持人，都在见识到这样的盛况后，不由得脸红心跳的说：“哦，斯塔克，他是那么的有钱！”
　　这种范儿，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了。
　　像和托尼齐名的另外一个高富帅，EX工业的继承人，他也不是走这种路线的，并且对这么高调炫富的行为敬谢不敏，他一般都低调炫富。
　　比如，说把《国家问询报》的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买下来，他就闷声不吭的买下来了；再比如说，当年还说花五千万美元拍宣传片，留下“有钱任性”的金句……
　　然而这冲击性和直观性，就没有托尼这般搞出来的更深入人心，大概是气质问题吧。
　　不管怎么说，《钢铁侠》首映礼的风头，全让托尼·壕·斯塔克给抢光了。
　　受邀前来并且还身兼《钢铁侠》导演顾问一职的卡梅隆，冷不丁就朝顾青说了冷笑话：“是因为斯塔克太高调，你才说要避嫌的吗？”
　　反正跟顾青熟络的都调侃过“避嫌论”就对了。
　　顾青听后“唔”了一声，沉吟片刻道：“你这形容不怎么贴切。”
　　卡梅隆挑眉，听顾青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托尼这不是太高调，而是太暴发户，和我们泽维尔家一贯矜贵的作风太对冲了，这种关系你可以往大了想，想想美国和欧洲。”
　　美国和欧洲现在是谁也看不起谁，美国嫌欧洲那边太装，而欧洲嫌美国那边没文化低俗，双方打嘴炮都打了好多年了。考虑到托尼他是正宗的美国人，而顾青他父亲（甭管哪一个）都是英国人，所以说这样的类比，也是蛮恰当的，尽管顾青现在是和托尼并称全美两大高富帅，可做人不能数典忘祖。
　　卡梅隆：“……”这番话满满的全是槽点！
　　大概是意识到在背后这么辛辣的点评好朋友的行为不太礼貌，顾青就无缝连接的切换了：“我只是礼尚往来的也开个玩笑，鉴于你是跟我在开玩笑。托尼这么高调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而且说不定还能起到强烈的对比作用。”托尼在电影里可不是一直这么光彩照人的。
　　卡梅隆开始同意顾青刚才说的“美国VS欧洲说”了，顾青这种作风就不是很美国化。
　　大导演想归想，并没有拿出来说，他把注意力放到了顾青后面这一番说辞上，并对此不置可否。
　　这时候，莱昂纳多和“好莱坞团”打完招呼，就巴巴的跑了过来，他本来是想下意识的把手搭在顾青肩膀上的，可谁让旁边有卡梅隆在虎视眈眈，莱昂纳多就头皮一麻站直了，有礼貌的跟卡梅隆打招呼：“嗨，詹姆斯。”
　　卡梅隆嗤了一声：“这次欧洲和美国关系倒融洽的很。”
　　顾青微笑脸：“本是同根生嘛。”
　　卡梅隆：“……”小混蛋赢了。
　　莱昂纳多一头雾水，他们俩刚才是在谈论政治问题吗？
　　展厅里有不少人或明或隐晦的看过来，心想如果这会儿斯塔克出现，那可就齐活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托尼壕够了从外面进来，一路“沾花惹草”如花蝴蝶般，然后电影就差不多该放映了，所以大家就各就各位，想看传说中可能存在的修罗场，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就不要急于一时嘛。
　　……
　　当时在编写《钢铁侠》时，为了追求艺术效果，其实是在托尼的真实经历上进行了部分改编，其中改编最大的就是托尼在恐怖分子老巢的那段了。
　　顾青把他自己去托尼的老巢找到托尼，并且还做了一回匿名人士把托尼的位置，通知给找托尼的人士那一段给抹除了。在顾青看来，即使没有他过去送温暖，就凭借着托尼当时在那么艰辛的环境下，都能做出个钢铁战衣原型，托尼也是能够安全逃出去的。
　　所以在抹除这段后，顾青就做了合理的假设，即没有他参与下的可能性发展，然后电影就是照着假设拍的。
　　艺术性桥段也有，那就是在恐怖分子老巢里救了托尼一命，并且还和他同甘共苦的伊森死了。
　　说实话，真正知道托尼在阿富汗遭遇了什么的，总共就没有几个人，当时也没有大肆报道，毕竟当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托尼要关闭斯塔克工业的武器部门上了，而伊森被一起救出来后，简直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所以说绝大部分观众在观看《钢铁侠》时，会下意识的把这一段当成托尼的真实经历，也是无可厚非的了。
　　托尼自己差点就信了。
　　别说托尼了，就是知道伊森还活着的小辣椒和罗德上校，在看到这一段时心里都忍不住一阵后怕，幸亏他们早一点找到了托尼。
　　#入戏太深#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间接说明了顾青的编导能力还是很可以的，对镜头的掌控能力也并不生硬，让这部电影很有渲染力。
　　当然，造成这种渲染力的原因，还有这里面的托尼·斯塔克是由托尼他自己亲身出镜（这世界上恐怕少有演员能演出他那个独特的范儿），而且在最开始的顶点奖颁奖典礼上，顾青也演了他自己，这种真人出镜，就让观众们很快就产生了现实代入感，导致看到后面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分不清楚了。
　　另外，电影的剪辑，还有配乐，可都是选了业内很有口碑的专业人士来，反正E.T.电影公司不差钱。
　　俗话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对在剪辑时就看完所有胶卷的卡梅隆来说，他不得不承认，顾青第一次做导演做的还不赖。
　　这句话也别指望他能说出来，卡梅隆通常喜欢“挫折教育”，他压低声音对顾青说：“你觉得就不会有其他人能分辨出真假了吗？”
　　这里指的是顾青变形成托尼，代替他演的事。
　　顾青对此很“光棍”：“为什么你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特别？拍电影时用到替身不是很正常的吗？”
　　替身？！替身个球！
　　卡梅隆再次被顾青的胡搅难缠给打败了，更憋屈的是他们现在看电影中，卡梅隆又不能跟顾青吵吵起来，没看到他刚才说话都压着声音的吗。
　　失策。
　　所以还是好好看电影吧，《钢铁侠》这部电影呢，剧情概括下那就是“钢铁侠是怎么炼成的”，到正片结束时，就定格在记者发布会上，托尼写意风流的把原先公关部准备好的通稿一扔，面对镜头说出“我是钢铁侠”上。
　　甭说，这一刻托尼·斯塔克简直是光芒万丈。
　　正片过后，展厅里的观众并没有急着站起来，在《钢铁侠》电影放映完后，照理说还有个记者招待会，而且他们现在还能乘着最后放演职人员表时，平复下内心复杂的心情。
　　然后，有那么点毫无防备的就迎来了彩蛋。
　　彩蛋里托尼就在他的实验室里敲敲打打，这段还是笨笨拿着录像机录制的，所以是从电影里看录像，至于亮点，被拿来垫桌子的美队盾牌算不算？
　　没人怀疑那是个赝品。
　　再考虑到E.T.电影公司接下来要拍《美国队长》了，所以这么个彩蛋用意，就昭然若揭了。
　　看人家这多会软宣传，真是不得了了。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部《钢铁侠》都是注定要获得成功的，这从电影彻底放映完后，主创人员上台时，台下观众们如雷鸣般的掌声就可以看得出来。
　　托尼这会儿仍旧不改本性，双手举着两个剪刀手，很有“舍我其谁”的气概。
　　顾青也很配合他，把舞台让出来叫托尼接受观众们的掌声。
　　他值得。
　　……
　　《钢铁侠》取得了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成功。
　　评判一部电影成功有很多方式，首先最直观的就是票房了。在北美，《钢铁侠》首周末三天（不包括周四晚点映场，《钢铁侠》并没有在周四点映）的票房将近八千万美元。这一首周末票房打破了很多记录，包括2000年北美全年首周末最高票房记录，超级英雄电影首周末最高票房记录等等。
　　如果单部电影进行比较的话，《黑客帝国》去年上映时，首周末票房都没有这么高，而《黑客帝国》的首周末票房可还是顾青所有电影中，首周末票房最高的一部。
　　当然，这里仅仅是指首周末票房。《千钧一发》和《泰坦尼克号》首周末票房都不算特别高，可这两部电影北美票房和全球票房一个比一个高，原因在于后续票房走势给力，就是《黑客帝国》它的次周和第三周票房跌幅都控制在20%以内，这使得《黑客帝国》成为了那一年的北美和全球票房亚军。
　　话是这么说，可《钢铁侠》开门红，也是能说明很多问题的。
　　撇开票房，再来看《钢铁侠》这部电影的影评：
　　《纽约客》：光芒四射而高度集中的故事和奔放的步伐，让人难以抗拒。
　　《综艺》：一部兼具超级英雄元素和个人传记元素的有水平之作。
　　《洛杉矶时报》：《钢铁侠》的形式和内容都不缺，算是一部形式与内容兼备的佳作。
　　《纽约邮报》：具备浓郁娱乐观赏性的个人传记电影。
　　非正面评价也是有的，像是《好莱坞新闻》就提出艾瑞克·泽维尔的执导水平，并不如他的演技那么令人惊艳，《钢铁侠》作为处女作来讲，只能说是得到了一个B+的分数。
　　更尖锐的评价也有，《波士顿环球报》就发表了一篇名为“这是在靠资本洗白吗？”的文章，文章指出《钢铁侠》这部电影，有给托尼·斯塔克还有斯塔克工业洗白的嫌疑。不管托尼·斯塔克经历了什么，而斯塔克工业如今也在转型做清洁能源，都不能掩盖斯塔克工业以前是在做军火生意的事实。
　　这篇文章纯属断章取义，《钢铁侠》电影里可是直面了斯塔克工业以及斯塔克工业制造的武器，造成的负面影响，还有前期托尼对于他们家做军火生意的评价，可就是这样的对比，才不显得托尼后来态度转换的珍贵。
　　以及，锅还甩给了已经出意外事故死掉的斯坦董事。
　　……好像还真的有那么点洗白之嫌，但洗白的很润物细无声啊，而且洗白的姿势很独树一帜。
　　其实，从这篇报道中也能看出来，《钢铁侠》这么一部电影的影响力已经在发酵了。
　　这就是说《钢铁侠》当之无愧的是一部成功之作，第三个可证明的方面了。《钢铁侠》让世人更全面的见识到了托尼·斯塔克，而不是以前那种只言片语，还有以讹传讹，它还很深入人心，导致了在这部电影全面上映后，托尼的人气和声望一涨再涨。
　　嗯，斯塔克工业股价也在涨。
　　这么一来，如果说《钢铁侠》是一部托尼·斯塔克，钢铁侠还有斯塔克工业的自我形象宣传电影，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是曾经的《千钧一发》。
　　当时，EX工业靠着《千钧一发》，也迅速从鲸吞斯特拉克工业的业界“秃鹫”，转换形象成为了受欢迎的企业，而且EX工业的股价在那期间也涨了。
　　不过这种事说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还是给它加滤镜吧。
　　朦胧的才是最美的。
　　偏偏就是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托尼·斯塔克先生他就跟顾青，也不知是在吐槽还是在自嘲的说：“我觉得我明年可以去申请诺贝尔和平奖了。”
　　顾青从善如流道：“算我一个。”
　　托尼：“呵呵。”
　　顾青只得解释道：“我是在说真的，我们EX工业已经在准备申请资料，申报的是在极地的大气合成专利。”
　　托尼：“……”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第161章
　　
　　《钢铁侠》北美热映，接下来是全球热映。
　　为了更好的宣传《钢铁侠》，顾青作为主创人员，就起身去英国出席《钢铁侠》在伦敦的首映礼。
　　这，听起来好敬业啊。
　　好吧，其实顾青也只是顺便去参加下《钢铁侠》在伦敦的首映礼，他去伦敦还是去跟他家妈咪团聚的。
　　自从从X教授那里知道万磁王的“棺材本”后，好像没怎么做过啃老族的顾青就立志去啃老，索性他也成功了——万磁王在知道顾青是想建个以变种人为本的空间基地后，他态度就软化了。
　　这里就别把万磁王想的那么舍小家为大家了，天知道万磁王又想要打什么主意，虽然最后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一向爱好大场面的万磁王想想也没有罪过吧。
　　顾青就假装不知道这一点，他这次去伦敦就是去“验货”。
　　顾青是坐私人飞机飞伦敦的，飞机安稳起飞，过了两个小时，顾青正在和伊娃说话的时候，听到有人敲窗户。
　　顾青转过头去，和私人飞机窗外的钢铁人面面相觑。
　　顾青：“……虽然我很想说‘请进’，但太遗憾了我今天乘坐的私人飞机性能太低，不能停下来载客。”
　　托尼那边延迟了两秒才收到了顾青的话语，托尼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坐他的私人飞机啊。“贾维斯，你把事情跟这家伙说吧，我懒得理他。”
　　贾维斯慢条斯理的开口了：“先生，这么一来，我并不太明白您特意来跟泽维尔先生打招呼的用意了。”
　　托尼理直气壮的说：“我想吓一吓他不行吗？”
　　贾维斯能说什么呢，他就说：“您开心就好。”
　　托尼总觉得从贾维斯的语气里，听出了鄙视的意味。
　　……一定是错觉吧。
　　嗯，就当托尼在半空中敲人家私人飞机的窗户，是童心未泯好了，不过也不全是无事找事，托尼也是要往伦敦去的，并且他并不是跟顾青一样去参加《钢铁侠》的首映礼，而是因为神盾局监视到伦敦那边出现空间异常，他们监测到的数据波动还不太明显，不过因为外星人入侵地球的事才过去没多久，神盾局没办法不心有余悸，再加上还有一个把神盾局当自家后花园的随便黑来黑去的托尼，所以神盾局那边干脆的把这件事先和托尼说一说，大家联合研究下，人多力量大嘛。
　　先不说神盾局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托尼转头就很大方的跟顾青共享最新资讯了，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当然，这并不排除顾青也正好飞往伦敦的缘故。
　　顾青显然对托尼分享来的情况很感兴趣，等私人飞机降落在伦敦，见到在伦敦也不缺房产的托尼时，顾青就神采奕奕的说：“感谢你分享的资料，托尼。哦，很高兴在陆地上见到你。”
　　托尼随口说：“别告诉我你已经有头绪了？”
　　顾青反问道：“你没有吗？”
　　托尼终于有一天嫌弃起自己嘴快了，顾青耸耸肩：“其实我是有另外的消息来源，然后综合得做了个推理。”
　　托尼面无表情：“然后？”
　　“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到托尔了。”顾青说着笑容扩大，看上去就好像他很欢迎托尔再次莅临地球。
　　“你在卖什么关——等等，你觉得这件事和托尔有关系？难不成又是他家的斑比弟弟逃狱了？嗯，假设我们的小鹿斑比被押回阿斯加德后，会被关进监狱。还是说诸神黄昏要开始了？”托尼注意到顾青投过来的目光，没好气的说，“怎么？我难道不能看看北欧神话吗？”
　　顾青摊开手，特别纯良：“你当然可以。我只是想说幸好你的大预言术的作用对象有限，不然阿斯加德就热闹了。好了，闲话说完了，你不是打算去实地查看一下那空间异常的地方吗？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托尼：“……我也没有邀请你一起去，谢谢。话说你到底来伦敦是干什么的？”
　　顾青实话实说：“来参加《钢铁侠》伦敦首映礼，以便更好的让钢铁侠的英雄光辉驱散伦敦的雾霭。”
　　托尼一脸“你特么的逗我”，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个理由，随后来了句：“我怎么没收到邀请函？”
　　……重点对吗？
　　两个人互通有无后，托尼就没有变装成钢铁侠，而是开车去和神盾局那边的人汇合去了，这时候顾青去就有点不太合适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以这种方式在神盾局那边挂名。
　　再有顾青现在对造成空间异常的情况，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还是参考了托尔那边的情况——托尔那边最近并不平静，不少地方都有动乱，照着他的说法是九界不平稳，这可以理解为地球所在的宇宙空间不平稳，进而导致了地球上出现空间异常，而更可能这个不平稳是人为的。
　　以及，顾青不跟着托尼去实地考察，那是怕他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就想钻进空间裂缝里，然后随意遨游那所谓的“九界”了。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想法，毕竟顾青到目前为止对“九界”知道的不太多，他倒是对银河系很了解。
　　先不说这里面涉及到这个世界独特的宏观设定，就是顾青现在也不可能为了追求新鲜事物，就这么去逛荡吧。
　　太可惜了。
　　抱有这样的想法，导致顾青在见到万磁王时，情绪不是很高。
　　万磁王不满了：“你那是什么态度！”
　　顾青顿时就打起精神来，假模假样的说：“因为太想念您了，所以我在过来见您的路上，太过于激动，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听到您的声音，我立马就精神百倍了。”
　　万磁王：“……恶心。”
　　顾青叹气：“妈咪您还真是难讨好。”
　　“闭嘴！”万磁王能适应这个称呼，那才叫有问题呢，听顾青那么叫顿时就恼了，一如既往的。
　　顾青很听话的转移了话题：“您最近在伦敦都忙些什么呢？”他们见面的地点，是万磁王安排的，也就是说他在这之前就已经在伦敦了，谁知道他来伦敦是想鼓捣些什么。
　　万磁王假笑起来，露出一口还“老当益壮”的牙齿：“来看你执导的电影。”
　　顾青就问：“那您知道电影名字吗？”
　　万磁王冷哼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电影名，毕竟他都知道那是顾青执导的了。
　　顾青笑起来，被万磁王瞪了一眼，就稍微正色道：“说起电影来，您知道我还打算给变种人拍电影吗？名字我暂时都收集到一个了，《老爸老妈罗曼史》。嗯，没错，我会拍您和查尔斯当年相遇前后的事，名字是不是很贴切？”
　　万磁王：“……”贴切你个小王八蛋！
　　总而言之，就是见面没多大会儿，顾青就把他家妈咪给气得够呛，就像是他们先前打电话交流时那样，只不过万磁王好像没有想起来，这时候已经不是打电话时，只能徒手握金属片而望洋兴叹了，他完全可以发功，不，是发动变种能力，给顾青点苦头尝尝。
　　当然，很有可能不会得逞就对了。
　　到最后，顾青都没能从万磁王那里套出来，他老人家到伦敦是做什么的。顾青不由得猜测会不会和这次的空间异常有关，不过考虑到神盾局今天才刚监测到空间异常，而他那边知道万磁王来伦敦，都有好几天了，时间差上对不上，看来他真的有必要去实地考察下那空间异常的地方了。
　　……顾青他就是想去看看空间裂缝。
　　然后，顾青就发现伦敦好像变成香饽饽了。
　　在他和他家妈咪分别没多久，顾青就被巴基联系上了。
　　先前《搏击俱乐部》上映时，巴基回了美利坚，除了和老朋友见面，还有他重新拿回了詹姆斯·巴恩斯的身份，还上了一回军事法庭，最后没有受到裁决，那还是多亏了美国队长，以及暗地里顾青还做了很多工作。等那之后，巴基还是没在美利坚多呆，他还在追踪红骷髅，最起码巴基对美国队长是这么说的。
　　顾青接通这通经由他们家的卫星控制的电话后，就直截了当的问：“怎么了？”
　　巴基抿了抿嘴角说：“红骷髅在伦敦。”
　　顾青眨了眨眼说：“我也在伦敦。”
　　巴基没问顾青为什么来伦敦，他“哦”了一声，然后说：“那我去找你。”
　　等顾青挂了电话，他眯起眼睛，所以说现在是神盾局，复仇者联盟（虽然现在只有托尼），兄弟会（万磁王应该不会独身在伦敦），还有九头蛇（红骷髅可不是以前那些九头蛇的杂鱼），外加他这一边，还有空间异常，以及可能很快就出现的托尔，都聚集在伦敦了吗？
　　果然，伦敦是快风水宝地。
　　
　　第162章
　　
　　巴基很快就找过来了，他和顾青说了下他追踪到的线索。
　　事实上吧，巴基是间接推测出红骷髅在伦敦的，至于作为“桥梁”存在的关键人物，是交叉骨。
　　顾青对拥有这个代号的人不陌生，前神盾局特战队队长，同时还兼职做九头蛇特战队队长（前者是给美国队长服务，后者是为冬日战士服务），后来潜伏在神盾局里的九头蛇暴露后，几方交火。
　　九头蛇的领导人，同时也是神盾局里弗瑞的上司皮尔斯，本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逮捕了，虽然这家伙后来死在监狱里了，表面上对外声称的是畏罪自杀，上帝才知道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呢。皮尔斯的左膀右臂，特战队队长朗姆洛先生在抓捕过程中，负了重伤，然后就那么被人送重兵把守的医院里，给弄出去了。
　　这也是巴基当时推测红骷髅并没有和美队，在多年前功归于尽的依据之一。
　　其实红骷髅没有再当年死去，如果采用反推法（也就是在假设红骷髅没有死去的前提下），那么红骷髅当时能够活下来，除了他本身也是个注射了超级血清的超级战士外，还有一个关键物品，宇宙魔方。红骷髅当时在海洋中，使用了宇宙魔方，让宇宙魔方把他转移出去，是有很大可能的。
　　言归正传。
　　还是来说那位朗姆洛先生，巴基一直在追踪他。
　　后面自然是追踪到了，只不过这位前特战队队长已经改头换面（字面意义和引申义都有），变成了交叉骨。
　　巴基和交叉骨还交过手，交叉骨的身体素质和过去不能同日而语，而且更重要的是交叉骨失忆了，而巴基很熟悉那种状态。
　　洗脑后的状态。
　　以及，超级血清。
　　红骷髅当年就对超级血清极度痴迷，他在此后那么多年锲而不舍的研究超级血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而注射超级血清后洗脑，这多九头蛇啊。
　　顾青听完巴基没什么感情色彩的陈述后，拖长了音节说：“所以他打你时，你的心情怎么样？是不是‘你竟然敢打我？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
　　巴基：“……我爸打过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巴基原本那作为一个能够徒手撕开车门，以及前九头蛇最强大的武器那种冷酷表情，转眼间就变成了“宝宝有小情绪了”的委屈脸。
　　看得出来，交叉骨在被洗脑后，毫不留情往他身上招呼的事，还是让巴基有那么些无所适从。
　　顾青笑了笑，被巴基瞪。
　　好吧，为了照顾小男孩的自尊心，顾青就清了清喉咙，收敛了笑意：“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要揍回去。”巴基说的理所当然，要知道在当时他就已经毫不留情的揍回去了，他可是个超级战士，从没有手下留情的概念，好吗？
　　顾青微微叹口气，总觉得他又得重新给这孩子收拾一次烂摊子了。被洗脑并不是什么大事，想当初巴基被九头蛇洗脑那么多年，顾青不都是给掰正了吗，现在要是再洗回来一个那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只是，交叉骨的政治成分可就复杂多了，他可不像巴基本身就是正义的一方，而且作为冬日战士时是被洗脑的，并且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正义的旗帜美国队长做挚友，而这个挚友甘愿为他肝脑涂地，咳，是违背自己一贯的原则。
　　当然了，有爱（钱）就可以，谁叫巴基喜欢呢。
　　想到这儿，顾青就皱了皱眉，总觉得他现在的心态，是把自己往巴基的长辈上靠拢了呢。
　　……都是委屈脸的错。
　　顾青回过神来又问巴基：“这件事你和罗杰斯先生说了吗？”
　　巴基被问住了，他从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交叉骨的事，事实上，巴基都很少会说起作为冬日战士时候的事，而史蒂夫也很贴心的并不主动问起。不过这两者性质不同，史蒂夫是对九头蛇深恶痛绝，并不愿意刺激巴基，而巴基其实对那段经历接受的良好，他只是不想在史蒂夫面前提起，以免再加重史蒂夫的愧疚心。
　　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用说巴基谈起他还有个，大概能被称作情人，而那个情人是彻头彻尾的九头蛇了。
　　巴基踌躇了半晌才说道：“我其实并不确定我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青神情有点微妙，他开口道：“巴基，其实我想说的是红骷髅在伦敦这件事。”红骷髅和美国队长才是互为夙敌，当年都同归于尽了么。
　　巴基：“……”他讨厌心理医生，还是说话总爱“藏头露尾”的心理医生！
　　然而，“讨厌”也得忍耐，谁让这个心理医生还是给他发工资的老板呢，以及人家还帮忙“打怪”来着。
　　顾青也开始想了，红骷髅作为九头蛇的奠基人，而且还是一个智商在线的奠基人，那他的家底应该也很丰厚吧？
　　没办法，空间基地的建设是个大缺口。
　　话又说回来，顾青并没有打算就那么光杆的就去“打怪”，考虑到万磁王现如今也那么巧的在伦敦，所以顾青觉得这件事还是和X教授说一声比较好。不过，顾青不能空口无凭的就那么把万磁王划归到他这次又不会干好事的那一挂里去，这么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不好，所以顾青决定先查一查，然后再和X教授说。
　　把伊娃叫过来，让她和巴基配合着继续追踪红骷髅后，顾青就迫不及待的去实地观察空间裂缝了。
　　没办法，谁让这才是最新鲜的事物。
　　“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青和托尼碰头后，就开门见山的问。
　　托尼正在看神盾局监控到的数据呢，看得出来那空间异常波动的间距越来越短了，而且现在伦敦已经不止一处空间异常了。
　　这时候从外在就能看出异常了，这里说的外在异常是指伦敦动物们的反常。这就像是在地震前，动物们总是能率先感受到危险似的，伦敦这段时间就被播报了好几处动物异常，还有人上传了一段鸽子群飞着飞着突然消失，然后过了一会儿又从不远处飞出来的视频。其他人都没当一回事，还以为这段视频是合成的，只是神盾局知道点内情，已经循着坐标赶过去了。
　　听顾青这么问，托尼眼皮都没抬：“请问泽维尔先生，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
　　顾青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脑海里突然就多了一段能解释现有情况的知识——”
　　托尼猛地抬头，盯过来。
　　顾青摊开手：“我在开玩笑。”
　　托尼：“呵呵。”
　　这个玩笑似乎不太好笑，应景的外面开始打雷，考虑到外面的天气虽然是阴天，以及这是在伦敦，打雷下雨什么的似乎很正常，但这次是真的不正常，再考虑到顾青先前说过他们很快就能见到托尔了，那这伴随着雷轰轰的声音下来的，很有可能不是雨，而是托尔。
　　确实是托尔。
　　地球的空间波动，被阿斯加德的海姆达尔感知到，托尔就下来查看了。这时候彩虹桥已经修好了，所以就不用像先前那样那么费劲了，就是这样托尔一开始都是拒绝的。
　　至于原因么，当托尔一甩红披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青时，当即就把握在手中的雷神之锤，藏在了他背后。好像这样，顾青就看不到不会跟他抢一样。
　　托尼翻了个白眼，嫌弃极了：“这家伙到底几岁了？”
　　顾青也有点无奈：“我想我大概具备了能使雷神智商自动掉线的技能，我的错。”
　　可不是嘛，本来智商就急需要充值，现在又因为雷神之锤关心则乱，智商还往下降，这么减减减减的，最终定格的数字真是没眼看。
　　没办法，顾青就回避了。
　　托尔这次下来是来做科普的，他画图给托尼，还有神盾局的科学家们讲述了九界，无理取闹般的“强暴”了他们的天体学。
　　说好的银河系呢？
　　说好的地球围着太阳转呢？
　　说好的宇宙理论呢？
　　就算是神，也不能这么随心所欲的就自己划分宇宙！
　　在他们天体学三观（？）打碎了重组时，为了不吓哭托尔而回避的顾青，就情不自禁的去近距离观察最开始被神盾局监控到的，而且是目前空间异常中波动最厉害的一处异常空间。
　　好想走进去……
　　等等，这怎么看都像是被诱惑了呢？
　　该怎么说呢，新鲜事物对顾青的诱惑力，确实是无与伦比的。
　　顾青现在头脑很清醒，他就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从远处看，画面其实还是赏心悦目的，顾青就站在那儿颇有种遗世而独立感，只是额外还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就对了——那个空间裂缝以肉眼来看是看不见的，只有在能量监测仪器下，才能比较直观的观测到那地方的不同寻常。
　　而对顾青来说，他虽然看不到能量波动，但他能感受到。
　　可别人不清楚啊，负责这次行动的寇森，就在旁边摸不着头脑。寇森是和顾青接触过的，之前托尔的锤子落在了EX工业的实验基地，寇森就上门过，而且说实话吧，EX工业继承人是在他们神盾局特别关注的名单上，只是资料不全，对方的资料是加密的，而且他们神盾局不是没试图黑进去过，可惜踢到了铁板，没黑成功反而被黑了回来，差点导致神盾局防御系统崩溃。
　　反正现在这位的资料上，神盾局给的分析是“疑似变种人”。
　　说起这件事来，还得从X战警和复仇者联盟合作说起了，X战警那边的资料，神盾局还是有备份的，更何况他们存在时间不短了，X教授大家也是知道的。
　　在讨论起X战警时，希尔特工冷不丁说：“X教授的本名是查尔斯·泽维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EX工业的董事长，也就是艾瑞克·泽维尔的父亲也叫这个名字。”
　　这个巧合好像没谁联系到一起过？
　　这是一个就在眼皮子底下，但几乎所有人都忽略的认知盲区。
　　这种认知盲区的精髓，其实可以参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
　　神盾局也陷入了这样的盲区，不然也不会给顾青定义成“疑似变种人”了。当然了，变种人的后代也不全是变种人就对了，X基因的存在似乎是随机的。
　　回到现在来，寇森觉得托尼·斯塔克应该知道EX工业继承人的真实身份，可斯塔克不说，寇森也不能去强迫，最主要的是他们俩都是硬茬，就是神盾局跟人家硬碰硬，大概捞不着什么好处吧。
　　这也是为什么顾青，就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实地考察的主要原因。
　　神盾局这么“能屈能伸”，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顾青在空间裂缝旁边站了一会儿，他正准备离开去看看神盾局记录的数据时，有什么东西从空间裂缝里钻了出来，迫不及待的往他身上黏着。
　　顾青却是反应更快，他直接钳制住，或者说伸手捏住那一团深红色的液体，而就在同时，他的头发因为能量没有了禁锢，也随之长长，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金色的长发就及腰了。
　　闻着味道过来寻找宿主的以太粒子：“……”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寇森：“……！！”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类吧！
　　顾青保持着团住那一团液状物体的姿势，眉毛已经扬得老高了，他先前说什么来着，伦敦就是块风水宝地，现在看来伦敦对这样的评价当之无愧。
　　——玛勒基斯，你怎么看？
　　
　　第163章
　　
　　犹记得夏天时，外星人入侵纽约时，那从宇宙魔方开启的通道里摇摇摆摆着来到地球的外星人，最重要的还是外星飞船。
　　那像带鱼一样的外星飞船。
　　当时，奇塔瑞人入侵地球，这种跨时代的大新闻，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卫星信号传送到全球，几乎地球上所有国家和地区，都直面了那“盛大”的一幕。
　　奇塔瑞人的出现，注定是被铭记进地球的历史。
　　那可是特么的外星人！
　　这里就不多说奇塔瑞人的来袭，带给了各国政府什么样的感想了，到底其他国家的政府和美利坚是可以称作“一丘之貉”的，所以有美利坚政府的态度做典型就行了。
　　只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人家外星人要来地球做客，并不会提前打招呼的。
　　嗯，这里只是想说外星人又来了！
　　这一次是在伦敦，那乌漆抹黑的飞船就那么大咧咧的在伦敦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就像是海市蜃楼。
　　然而，伦敦再有雾都的雅号，也不会产生海市蜃楼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吵着闹着要知道真相，只是这一次政府也摸不着头脑，他们也想知道真相。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像是快进了？
　　唔，这个很一言难尽。
　　如果只是单纯解释外星人的飞船，为什么又那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在伦敦，而并没有见到外星人，也没有像是上次纽约大战时，外星人和超级英雄们对打的热烈场面的话，那其实并不复杂。
　　就是失主跨越了空间，来寻找他丢失的宝贝了。
　　再扩展下来解释：拥有着能吞噬九界甚至能使整个宇宙陷入黑暗的以太粒子，又名现实宝石，曾经是黑暗精灵的所有物，在黑暗精灵被阿斯加德的众人打败后，以太粒子就被封存了。再度复苏的黑暗精灵首领玛勒基斯，企图夺回以太粒子，以达到让整个宇宙重新陷入黑暗之中的目的。
　　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岔子，以太粒子循着空间裂缝来到了地球，被“生擒”了，玛勒基斯就驾驶着他们黑暗精灵的飞船，带着他的下属顺藤摸瓜的来到了地球。
　　至于为什么飞船会成为“幽灵船”，那是因为大家都在…异度空间里，这是个有效避免一旦大家在地球上打起来，进而给伦敦造成战斗性损伤。
　　说到底，还是因为伦敦不像是纽约，全美两大高富帅想要再“包场”，也得考虑到跨国问题，不是太方便。
　　咳，现在不是炫富的时候，还是把目光放回到对战现场吧。
　　现场，气氛不是一般的微妙。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说，在对战现场的各方人马了。
　　黑暗精灵，刚才也介绍过了，他们的武力值担当除了黑暗精灵的首领玛勒基斯外，还有接受了诅咒仪式变成诅咒之师的阿格里姆；复仇者联盟，钢铁侠，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绿巨人，至于雷神托尔，他姑且被划归到复仇者联盟这一方好了，再有冬兵现在被美队拉着，就也暂时把冬兵当成复仇者联盟的家属吧；X战警，凤凰女，镭射眼，暴风女，还有旺达和皮特罗。顾青，顾青他等会儿再说；这上面三方，把黑暗精灵换成上次的洛基和奇塔瑞人，那根本就是纽约大战的标准配备了。
　　可接下来的几方，就好像是乱入的。
　　万磁王，他是一个人，兄弟会的其他成员没有跟在他身边；红骷髅，红骷髅倒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交叉骨；
　　最后一个是以前从没有出场过的角色，他长得稍微有那么些随心所欲，他有着灰色的皮肤和蓝色的嘴唇，整个人该怎么说呢，曾经在洛基的记忆里看到过灭霸模样的凤凰女，差点把这个人物认成了灭霸。倒不是说他们就真的像，而是他们画风很像。
　　他的名字，叫做天启，传说中地球上首个变种人。
　　罗列完后，如果简单粗暴的给他们划归阵营，那黑暗精灵、万磁王、红骷髅还有天启，他们就是属于反派圈的。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这是一撮反派。
　　气氛如何能不微妙……
　　以及，大概是因为大家都特么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这又不是开派对，听到消息的都过来了，现在是如果不做自我介绍，都不知道那不认识的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让原本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概是谁（自认为）拳头最大，谁最先开口，所以长得略随心所欲的天启就开口了，他那好像就只有眼白的眼睛，最终停留在一头秀发还没有收回去的顾青身上，缓缓开口：“我听说你是从未来来的。”
　　至于是从哪里听说的，看万磁王现在那顶紫色头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其实就可以窥见一二了。
　　又掉一层马甲的顾青：“……”
　　顾青现在的心情，实在称不上好，猝不及防的掉马还在其次，更主要的是他家妈咪被“欺负”了，以及他们现在所在的异度空间，它才不是鸟语花香的阿斯加德，而是…挺脏的。
　　这些因素，成功使得顾青的耐心值一直在往下降。
　　所以在被天启点名后，顾青就露出个礼貌性的笑容，那模样好像是要跟天启促膝长谈，可实际上呢，顾青就一言不合的朝着天启发动了攻击。
　　#丑拒#
　　天启是地球上第一个变种人，他出生在公元3000年前，变种能力自是强悍到无与伦比，然而他这次对上的是马甲有无数，而且从不按常理出牌的顾青。
　　而顾青，他在之前刚得到了现实宝石。
　　再退一步说，他还有宇宙魔方（空间宝石）和心灵宝石呢。
　　事实上，有现实宝石加持，对付起天启来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其他人，其他人有点懵。
　　说好的喊“一、二、三”，才开始动手呢？
　　……并没有。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反套路的问题，而是战争一触即发。黑暗精灵首领玛勒基斯那边，可已经被他的宝贝以太粒子，现在被一个地球人驱动，而且还是灵活驱动这个事实被气得脸更黑了，他二话不说就命令诅咒之师去对付顾青，而他的普通属下也去帮忙。
　　然后，他们就被复仇者们和X战警们截胡了。
　　论起数量来，黑暗精灵那边更多一点，可论起质量，自然还是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这边更高，这还是复仇者联盟这边分出来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的情况下。
　　他们这两个超级士兵，负责去对付红骷髅和交叉骨。
　　夙敌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这里的“眼红”意义各异。
　　正直的美国队长，对着以前的老对手红骷髅，态度仍旧和当年一样，要正义来战胜邪恶，上一次没有将红骷髅彻底打败，那么这一次就必须得尽全力，务必不让红骷髅再有机会“长出另一个头”来。
　　人如其名的红骷髅，他看美国队长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午夜梦回时都在思念的初恋情人，带着狂热，势在必得……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眼神。
　　至于冬兵和交叉骨，他们俩的情况更复杂。就像冬兵先前和顾青说的那样，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和交叉骨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然而羁绊不是那么容易就斩断的。
　　这么一说，似乎美国队长的画风不协调。
　　好在等到动起手来，画风就协调了，毕竟他们四个都是超级血清的“受益者”。
　　等等，是不是还有谁落单了？
　　哦，是万磁王啊。
　　好像没人理睬他，明明他的变种能力也是超级厉害的。
　　转念想想这也无可厚非，X战警那边都知道万磁王的附属身份，就算没有顾青这个从未来来的儿子在，旺达和皮特罗都还是他的亲生孩子呢，而复仇者联盟那边，他们不是在对付黑暗精灵嘛，这么不知不觉的就把万磁王给单着了。
　　万磁王：“……”
　　万磁王一恼羞成怒，就把红骷髅给揍了。
　　这个只能说同为反派，万磁王和红骷髅不对付，他以前也不是没揍过红骷髅，所以现在就顺手再揍一次呗。
　　红骷髅，是真躺着也中枪。
　　美国队长：“……”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就在这时候，冬兵已经在压着交叉骨，武力和姿势上都是，并且在不留情的揍他了，顺便朝对方咆哮：“朗姆洛！你他妈的给我想起来了！”
　　美国队长敏锐的觉察到一分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
　　接下来冬兵和交叉骨互殴着互殴着，冬兵就恶狠狠的咬了交叉骨……的嘴唇。
　　美国队长，正直的美国队长一脸懵逼。
　　
　　第164章
　　
　　群战，来的猝不及防，结束的也很不按常理出牌。
　　嗯，结束的很快。
　　就拿黑暗精灵那边来说吧，他们中武力值最高的是诅咒之师，他的武力值比力量没有受到压制的托尔还要高一些，可说真的，在复仇者中，还真不太好说绿巨人和托尔到底谁更厉害一点，但就是X战警里面，他们有着凤凰女还有旺达。拥有着凤凰之力的凤凰女先不说，就是旺达，她现在的变种能力虽然还没有得到彻底的释放，可她的变种能力本来就级别高，所以战斗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就这么着的，黑暗精灵被打的很快就跪下叫爸爸了。
　　原本以为他们这一波已经是够快的了，可等他们“熄火”后，才发现其他两方，大概早就完事了，不过氛围好像比之前没打起来前还微妙了——
　　那长得很随心所欲的，一开口就扒掉顾青一层马甲的男人，不见了踪影。
　　这里不见了踪影，还不太好分辨究竟是这人逃跑了，鉴于他们现在处于空间裂缝的中心区，随便往哪个方向逃跑都可以，只不过能不能回到地球区那还难说；又或者这人就是消失了，这里的消失还是趋向于死掉了……
　　作为这场一对一的另一个当事人，他大概是趁机收拾过他自己了，光鲜靓丽的就不像是打过怪的模样。仍旧是考究而修身的西装三件套，那很让人在意的长发，连一丝都没有乱，俊美的脸上连丁点伤口或是脏污都没有。更格格不入的是，他手中还捧着一面古朴的镜子，正在揽镜自照。
　　WTF！
　　他们一群人就默默的做着看风景的人，直到把自己的箭都回收回来，并且收拾好的鹰眼冷不丁的来了句：“双面镜？”
　　啥玩意？
　　顶着同伴们投射过来的炙热目光，鹰眼咽了咽口水：“就是哈利·波特梗，这双面镜就相当于咱们这边的视频通话。”
　　哼，麻瓜。
　　再度沉默，他们现在内心的疑惑如果能滚成雪球的话，都能和地球比大小了，所以说还是先缓一缓吧，于是他们就齐刷刷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对决小分队上。
　　这个对决小分队，可以叫它四个超级士兵外加一个变种人，也可以叫它四个老年人和一个青年人，又或者叫它三个反派和两个正义之士……现在看来，也不太好说他们的战况如何，最直观来判断的话，只能说红骷髅和交叉骨倒下了。
　　美国队长，正直的美国队长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萧索，实力演绎着“这个负心的世界”…？
　　很好，现在疑惑的雪球越滚越大了。
　　就在这时候，揽镜自照（并不是）的顾青，抬起头来，目光最终定格在万磁王身上：“妈咪，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鹰眼动态视力一级棒，这时候却有点懵逼：“那个方向还有其他人存在吗？”
　　镭射眼语气很寻常的为他解惑：“艾瑞克他在叫万磁王。”
　　鹰眼：“……你仿佛在逗我笑。”
　　镭射眼耸了耸肩，意思很明显了“你爱信不信”。
　　鹰眼特意看了眼其他的X战警，凤凰女和暴风女神情如常，好像对着一叫法司空见惯了，至于另外两个上次没有合作过的X战警，他们的表情该怎么说呢，倒不是说特别吃惊的，而是略纠结，让人觉得有内情。
　　呃，鹰眼觉得他不是娜塔莎，只能分析到这里了。
　　这么一想，鹰眼又转头看他们这边，娜塔莎似笑非笑，这说明她现在心情大概不是很好。
　　再来是斯塔克，他的面罩没有摘下来，鹰眼再是动态视力好，也没办法这么的透过现象看本质，所以不知道斯塔克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班纳博士，他现在刚从绿巨人的形态切换回来，大概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吧。
　　至于雷神托尔，他眼神发愣，鹰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托尔看的是那面镜子，难道托尔知道那面镜子的来历？
　　下一刻，那面镜子就看了过来，它真的是看了过来，还张嘴说话了，它用熟稔的语气叫了托尔一声。
　　双面镜说话了，鹰眼是拒绝的。
　　事实上，大家的内心都或多或少的崩溃了——二十一世纪太玄幻，还是回到公元前吧！
　　嗯……
　　公元前也不平和。
　　“刚才灰皮肤蓝眼睛的，他的代号是天启，出生于公元前3000年的埃及第一王朝，是地球上首个变种人，这简直是变种人历史的活化石。”顾青简单介绍了下刚出场，都还来不及做自我介绍就那么退场的天启，怎么说还得叫这么顶着世界第一个变种人名头的天启，能人过留名。
　　万磁王语气复杂：“你把他怎么了？”
　　“以太粒子把他吞噬了。”
　　顾青这么一说，已经被托尔磕磕绊绊科普过以太粒子，而且还知道了黑暗精灵为什么要不惜余力的想得到以太粒子的众人，就纷纷看向缠在顾青手腕上，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块手表（……）的以太粒子。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默默的给天启点根蜡，还是该努力不让自己的世界观再朝着碎成一片片，黏都黏不起来的方向发展。
　　镭射眼倒没想那么多，他举一反三的问顾青：“那这玩意儿，以太粒子它不会把艾瑞克你怎么样吧？你看起来和它相安无事。”
　　这是废话，但潜在意思就不是废话了——顾青他现在那整齐的披散在背上的长发，太引人注目了，再有当时顾青因为生擒了以太粒子，头发一瞬间就变成这样，在场的托尼和寇森他们都太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可一向擅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顾青，偏偏就闷声不吭，什么都没解释，后来那是没机会解释了，因为各路人马，不论好的坏的，都特么的集结在一起了，简直就是大乱炖。
　　“我想会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
　　其他人屏息等待他把话说完，顾青也没有很大喘气，就把话说全了，“——我长得好看。”
　　众人：“……”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以及，现在真的不是这么插科打诨的时候，再不好好解释来龙去脉，大家内心的疑惑雪球就要爆炸了，所以还是来说正经的吧。
　　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的话，那是用以分汇总的方式为好。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整件事支线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因此还是先把支线捋顺。
　　支线一，是黑暗精灵和以太粒子，这一块大家现在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就不再赘述了。
　　支线二，是天启。
　　天启作为世界第一个变种人，自然是有他独到之处，他早先因为不朽还有展现出来的能力，一度被人类敬拜为神，只不过后来因为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再加上天启的性格反正不怎么好，后来被他的追随者背叛，被人活埋千年，直到最近被他的崇拜组织唤醒，然后天启就决定毁灭人类，摧毁现有的世界，然后再重新建造一个更好，更强大的新世界。
　　在这个新世界里，天启自然是至上神。
　　为了实现这个野望，顺带还提升自己的排场，天启就需要他新的仆人，也就是所谓的天启四骑士，作为一个也很善于搞事情的万磁王，就被天启选中了。
　　同时，天启想要摧毁现有世界，那最能妨碍到他的一批人，这里指的是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而这一点就牵扯到支线三。
　　支线三，中心是红骷髅。红骷髅原先再厉害，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早前九头蛇被连根拔起，而且还是拔出萝卜带着泥的，这让虽然不是明面上的领导者，但却是实际操纵者的红骷髅元气大伤，不然他也不会把交叉骨从医院里救出来，加以“回收再利用”。
　　红骷髅被逼的喘不过气来，他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坐以待毙的，这也就导致等伦敦出现空间异常，而红骷髅猜测到和九界不稳定有关后，就想加以利用，意图让复仇者们，当然除了美国队长（红骷髅对美国队长是真爱）被一网打尽。
　　只可惜，这三个支线不管是哪一个，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比方说红骷髅也就只是刚和天启搭上线，而天启也只是刚被复活，他的天启四骑士都还没有配备完，更甚者他就只是刚和其他人打个照面，就被以太粒子吞噬了，是那种没办法再不朽下去的吞噬。更不用说黑暗精灵一族了，他们本来在几千年和阿斯加德对决时，就险些被灭族了，现在不再是险些了，他们就那么湮灭在九界历史中了。
　　……掬一把辛酸泪。
　　这么一解释，疑惑的雪球似乎是变小了，但并没有被推平。从先前就没有说话，并不附和他一直很高调，从未被超越风格的托尼，就盯着顾青语气没多少波澜的开口了：“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巴基：史蒂夫，你听我解释。
　　史蒂夫：我不听我不听。
　　青哥：你问这个啊，hmm……
　　妮妮：我不听我不听！
　　众人：你们好无情好冷酷好无理取闹【泥垢了】。
　　
　　第165章
　　
　　托尼问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复仇者联盟里除了托尼外，对顾青都不熟悉，他们自己就有自己的秘密，所以说对于顾青的，他们也并不强求一定要知道。
　　只不过X战警这边就不同了，他们和顾青相处的时间更久，而且是像家人一般的存在，可他们也并不知道顾青是从未来来的这一点。凤凰女推测那个天启是从万磁王那里知道的，再考虑到先前万磁王在X学院出没的情况，她想应该是X教授告诉万磁王的。现在万磁王并没有戴着那顶能够屏蔽心灵感应的头盔，凤凰女是可以感应他的内心想法的，然而凤凰女并没有那么做，她还是想从顾青口中得知，他们是能够相互信赖的家人，不是吗？
　　万磁王脸色却难看了下来，冷硬得对托尼说：“他没有必要告诉你！”
　　和这句话同时响起的还有顾青的：“我可以告诉你。”
　　万磁王：“……”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顾青看了万磁王一眼，没有去给妈咪顺毛捋，他轻描淡写的对托尼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吧——”
　　他顿了顿，这次倒不是像之前那样厚颜无耻又无理取闹，而是，“不如等我们出去后，我把我的记忆共享给你，这样的话更省事，毕竟我不知道我自己讲的时候，又会不知不觉的把事实加工成什么样子。”
　　托尼还没说什么呢，镭射眼就忍不住吐槽：“原来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啊，还有艾瑞克你不能只告诉斯塔克一个人，我们也想知道啊！”
　　顾青蓝眼睛里流露出无奈：“其实我不止一次暗示过你们，不，已经称得上明示了。”
　　镭射眼错愕不已：“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做过？”
　　托尼面无表情的盯过来，这么做的还有凤凰女和暴风女。
　　顾青神情自若，慢条斯理的说：“去年我说我四岁了，今年你们不是也祝福过我五岁生日快乐吗。”
　　众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把事实加工了，好吗？这简直就已经是颠覆性的扭曲了！
　　这其中以镭射眼受到的冲击最大，他简直就像是在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间，来了个史上落差最大的过山车，咣当咣当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只有吭哧出一句：“艾瑞克你你你早恋啊你！你才五岁就已经谈恋爱了！”
　　顾青：“……”
　　万磁王脸立马耷拉了下来：“你谈恋爱了？对方是变种人吗？”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为兄弟会创始人，致力于消灭普通人让变种人统治地球的大反派的凌厉眼神，立马就刺向了托尼。
　　鹰眼也不自觉的看向了托尼，在心理作用下还觉得当初被烤箱烫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托尼：“……”
　　怕自己听到太劲爆的消息，导致控制不住自己变身，就未雨绸缪的退出交谈圈的班纳博士，默默的把眼镜摘下来，扯过衬衫下摆擦了擦，所以说话题到底是怎么又变成现在这么时髦的模样的？
　　美国队长，原本打起精神来的美国队长，现在在听到恋爱话题后，又被打回了原形。
　　气氛又开始微妙了，好在这样的微妙没有酝酿起来，就被托尔的大嗓门给破坏了：“魔镜，你在做什么！”
　　嗯，这很好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然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黑暗精灵称作的那艘不是高科技，但却蕴含着非地球科技的飞船（姑且把它称作飞船吧），正在被那面镜子一点点吞没着。
　　托尔那么一吼，魔镜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整艘飞船都吞下去了。
　　班纳博士，身上的绿色都若隐若现了。
　　唯二很淡定的除了顾青，就是早就知道魔镜存在的冬兵了，他看向顾青问：“魔镜它并没有味觉吧？”
　　……这是个好问题。
　　顾青都被冬兵问的愣了下，尔后点了点头：“它是没有味觉，可它胆子小，而且审美观非常正常。”魔镜本来就是跟着托尔一起的，只不过等见到黑暗精灵们那也很随心所欲的长相，就吓得不轻，很干脆利落的丢下托尔躲到一边去了。等到“群战”结束，顾青让魔镜去把黑暗精灵的飞船，还有黑暗精灵们的尸体给装进它的四次元口袋，这可真的太难为魔镜大人了，怪不得它不情不愿的。
　　冬兵明白了。
　　其他人：？？？
　　顾青微微一笑，解释道：“虽然我们现在并不是在地球上，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随意污染其他地方环境的理由，所以做战后清理是很必要的。魔镜这么做，不是很方便快捷吗？而且还能进行回收再利用。”
　　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现在算是见识到了语言的艺术了。
　　这神特么的一本正经的艺术加工。
　　往好的方面看，因为魔镜的所作所为，在伦敦上空的那部分外星人飞船也就消失了。
　　虽然这个过程在地球人看来挺操蛋的，通过直播，他们在观察到那艘外星人飞船一点点挪动时，那心脏砰砰的直跳啊。就更不用说在现场的用生命在做直播的电视台栏目组了，他们简直快要被吓尿了。
　　因为外星人再度入侵地球，各国集结起来的领导人，都在通过视频链接，和英国首相讨论着该怎么做，是稍安勿躁，还是主动出击？
　　英国首相感觉到他的发际线，都在进行战略性后退了！
　　想当初吧，奇塔瑞人进攻地球时，他们选择了纽约的曼哈顿。家大业大，地大物博的美利坚能一咬牙，选择发射核弹，去把曼哈顿给夷为平地，可英国首相就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外星人进击的地方可是伦敦，那可是英国的心脏，就是再作死也不待这么作死的！
　　更何况现在情况不明朗，那艘外星飞船是在空间裂缝里，敢不敢不要冒出一截在伦敦啊！
　　在外星人飞船围了一圈的军队，他们其实还好，他们只是在等上头的命令。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当魔镜在里面，把整艘飞船都给吞下去后，外面集体来围观的人们是有多…失落了。
　　……并没有。
　　他们更摸不着头脑了，神盾局那边也没办法联系上复仇者联盟，就连X教授那边也没办法心灵感应到，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在异度空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也只有等当初被卷进去的超级英雄们，安全无恙的回来了，如果他们真的能活着回来的话。
　　民众们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已经开始自发祈祷了，顺便在脑洞里脑补出超级英雄们惨烈，但却不放弃的英勇战斗了，同时还伴随着大无畏精神，勇于奉献的精神，为了地球和平甘愿牺牲的精神……
　　这，只能说脑补出的战况是残酷的，真实的战况，它是一言难尽的。
　　异度空间里，作假小能手（……）顾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最开始并不是说要给自己的英雄形象作假，而是他要给他的身份作假，他还不要再进一步暴露他自己了，万磁王那边也不能暴露，进而成为众矢之的，所以顾青想了想就给自己变形了。
　　“你这是沃伦？”
　　顾青变形后，仍旧是灿烂的金发，瞳色从大海的蓝色变成了沉静的绿色，在他背后长着一双入天使般的雪白长翼，悬在空中低垂着眼睛看人时，流露出悲天悯人感，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天使。
　　镭射眼认出了顾青变形后的原型，“天使”，本名沃伦·肯尼思·沃辛顿三世，是沃辛顿工业的继承人，现在是X战警的一员，顺带一提捐了很多钱给X学院，又一个土豪就对了。
　　顾青停顿了片刻，才慢吞吞开口：“我会付给他肖像权征用费的。”
　　镭射眼：“……”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你干嘛变形成他的样子啊？”X战警里面还有很多变种人啊。
　　顾青“唔”了一声：“斯科特，你这句话提醒我了。”
　　镭射眼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哪里提醒到顾青了，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双洁白的翅膀上，染上了鲜血，而且其中一只翅膀还软趴趴下来，看起来像是被折断了。映衬着那俊美的面容，凛冽的气质，看上去格外惊心动魄。
　　然后，顾青他面容坚毅，直视着镭射眼，用强忍着痛苦的语气，坚定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那就是保卫着我们共同的家园。”
　　撇开其他的不谈，这幅面貌真的很令人动容。
　　镭射眼更摸不着头脑了。
　　顾青叹气：“你真的不懂，是吧斯科特？这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快点把你的战服划几刀，再流点血出来。”
　　镭射眼：“……你变态啊！”
　　——不，这叫魔王才长尖尖角。
　　
　　第166章
　　
　　镭射眼就是扯着他的制服，表示不从就是不从。
　　可惜到最后，人单力薄的他就还只有被蹂躏的份。也就是说他没有在和黑暗精灵的对战中受伤，但却被能够背靠背信任的小伙伴，在背后捅了一刀子。
　　而罪魁祸首还振振有词：“想想看，如果我们这么光鲜靓丽的出去，人们不禁要额外想了，在空间裂缝里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和外星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又是不是被外星人洗脑了？甚至于会不会和外星人进行交配了——嗯，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去看网上流传很广的《我和外星人的日日夜夜》——所以为了避免被人们猜测，我们现在做出了这般进行了惨烈斗争的姿态来，这就更符合人们的主观臆想，而我们其实不太用说什么，他们就会相信他们的主观臆想。”
　　镭射眼嘴角急速抽搐，那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更坑的是其他人竟然都被说服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啦，像是正直的美国队长他就没有同意，只不过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打击的美国队长，那一脸的“苦大仇深”，就根本是在精神上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关于美队的不对劲，大家还进行了眼神传递，并暗自进行了猜测，难道是和红骷髅有关吗？嗯，红骷髅他虽然没有被万磁王给削成片，但为了防止红骷髅再逃逸，凤凰女已经给他加上心灵枷锁，所以想知道这件事和红骷髅有不有关，到底是什么相关，那就只有等他们出去后，再详细来说了。
　　……这叫关心队友。
　　说回弄虚作假上，镭射眼直到他们被魔镜引导着走出空间裂缝，回到原点，也就是伦敦，被用生命在做直播的电视台主持人团团围住，而“沃伦”他又把先前说过的那段令人动容的，保卫家园的话说了一遍，只是这次变成了直视镜头，才恍恍惚惚明白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看那位女主持人都被说感动了就知道了。
　　还有，不得不承认的是好像真的叫顾青说中了，因为那些主持人们争先恐后问的问题，大部分都是他们是怎么和外星人进行激烈战斗的……
　　再有，镭射眼发现演技派不止“沃伦”一个，复仇者联盟那边斯塔克也是一个，还有美国队长表现的也很痛心疾首。
　　镭射眼好囧啊。
　　为什么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那都是顾五岁的错！
　　如果还有什么是让镭射眼觉得这世界还有救的话，那就是等他们突围成功，被神盾局还有来到英国的X教授那边接到内部后，快银悄悄跟他说“我差点笑出来”，原来他不是一个变种人！
　　然而，更让镭射眼觉得窘窘然的事情来了。
　　EX工业的继承人，穿着西装三件套，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他的好友斯塔克表达了他的担忧和钦佩。
　　镭射眼一看，果然“沃伦”不见了。
　　见了鬼了！
　　嗯，这次镭射眼同样不是一个人，其他人无不是想跪下喊爸爸了。
　　什么叫演技派？这才叫演技派！怪不得人家连续两年得到金球奖最佳男主角奖，就是光给提名不给他奖的奥斯卡金像奖已经脆了。
　　跟在EX工业继承人后面的寇森特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脑门没有先前那么容光焕发了。
　　#演技派征服世界#
　　……
　　当其他程序内事情解决完后，他们才共聚在复仇者大厦里。
　　只是参与探讨顾青身世之谜的与会人员，正儿八经来说就只有托尼一个人——X战警那边已经有X教授代为解释了；复仇者联盟这边，先前也说过了黑寡妇，鹰眼还有班纳博士，他们本就有自己的秘密，而且和顾青不熟，所以并没有想做这种知道别人秘密的事情，他们就没有参与。美队吧，他还有其他事情，比如说红骷髅的事，还有冬兵的恋爱大事件，这两个哪个都是需要美队操心的，尤其是后者。
　　还有一个托尔，托尔他回阿斯加德向奥丁汇报战况了。在这里就祝福托尔，能够把所有事情捋顺了，他吧，在先前答疑解惑时，就没有认真听，而是看魔镜去了。
　　托尼就站在吧台后面，半晌后才问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顾青：“要喝威士忌吗？”
　　不等顾青回答，托尼就自问自答了：“哦，你还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那真可惜了我这儿没有果汁，厨房里倒是有牛奶，要不叫贾维斯给你倒一杯来？”
　　顾青仿佛没听到托尼的攻讦，他从容不迫的说：“我不喝酒，谢谢。”
　　托尼忍不住磨了下后槽牙，为什么现在是他表现的像是那个有所隐瞒，还隐瞒了相当多事情的那一个啊！
　　托尼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加冰，冰块被倒入玻璃杯时，发出的清脆声响，都让托尼再增添了一分烦躁。
　　真是奇了怪了。
　　顾青把他手中的书阖上，主动提起来：“你要看我的记忆吗，托尼？”
　　“看！为什么不看！”
　　托尼端起玻璃杯，往嘴里猛灌了两口威士忌，然后颇有种英勇就义的架势，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顾青跟前。
　　顾青看了托尼一眼，陈述道：“你很紧张。”
　　托尼翻了个白眼：“我真高兴你看出来了。”
　　“我觉得其实你是不习惯，不习惯和别人坦诚相见，所以你潜意识里就在抗拒想知道我的来历。诚实来讲，如果你现在就打消这一想法，我绝对是举双手赞成，毕竟我的来历并不是那么，唔，该怎么说呢，遵从伦理。”
　　顾青说起他自己的事情时，仍旧没有出现紧张、不安、抗拒等这类情绪，他就好像是置身事外，很客观的在看待他的来历。
　　托尼脱口而出：“万磁王都是你妈咪了，你还想要怎么样符合伦理！”
　　托尼说完就后悔了，顾青的神情也变了，托尼忽然想起上一次他也是提到了顾青的家人时，顾青才有了很大的情绪波动，看得出来这是他的逆鳞，托尼抿了抿嘴角，在顾青开口前就嗫喏道：“对不起，我只是——我很抱歉。”
　　只是托尼这道歉怎么看都没诚意，因为他就没对着顾青的眼睛，而且一说完就很潇洒的一转身，又跑到吧台那边，把那杯他只喝了两口的威士忌给端起来了。
　　好吧，托尼不太习惯道歉。
　　顾青稍微都有点罪恶感了，但自己写的剧本，必须把它全须全尾的演完。
　　“接受你的道歉。”
　　顾青垂下眼帘，神情一如刚才那般没什么波动的说。
　　等托尼把那杯威士忌喝完，冷静（……）下来后，顾青就开始给他传输他自己的记忆了。
　　当时X教授知道顾青的来历，是X教授用心灵感应能力，看到了顾青想让他看到的记忆。
　　现在，托尼可没有心灵感应能力，但顾青现在已经有了长远的进步，他能够将他原本复制别人记忆的能力，做一个逆转，将他自己的记忆反过来传输给别人。
　　这当然有限制条件的。
　　对顾青本身来说，他的思维宫殿“占地面积”足够大，而且他也已经相当习惯一下子接收别人的记忆，就是别人的记忆相当庞大，对顾青来说也只是会造成轻微的不适，可以说他的大脑已经有了很牢靠的自我保护机制。
　　然而对其他人来讲，大量的记忆传输，可不是什么很舒适的体验。想当初原身就是因为一下子接受了大多记忆，才导致大脑功能紊乱，进而挂掉的。
　　不过，现在的接收方是托尼，而顾青也没想传输给他多少记忆，所以采用记忆共享来解释，才具备最佳可行性。
　　饶是如此，托尼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非要形容的话，那感觉就像是曾经斯坦，试图拿政府没有批准斯塔克工业生产的暂时麻痹小型工具，麻痹了他一下一样。
　　“呼吸，托尼。”
　　这句话也特么的像，托尼还有力气吐槽，就说明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受，等他深呼吸下后，也就没时间再去吐槽了——单纯的记忆传输，如果适应后，其实也是个很美妙的经历。
　　大概。
　　托尼就像是在脑内看起了电影，而且还是一部精彩绝伦的电影。
　　顾青在旁边并没有闲着，他在先前和天启的对战中，得到了一份工作量相当大的工作，在现实宝石把天启吞噬前，顾青得到了天启的所有记忆，顺带也夺取了天启的变种能力。
　　先前也说过了，天启出生于公元前3000年，是变种人的活化石，除了中间天启阴沟里翻船，被他的追随者活埋在地底下的数百年，其余时候天启都是还蛮活跃的。就算不活跃，光是年数上来讲，就可以预见天启的记忆是多么的恢弘。
　　顾青梳理起来，自然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最近就一直利用休闲时间来做这件事。截止到目前为止，顾青发现了不少天启记忆里的“闪光点”，在顾青看来最闪亮的一点是在天启最初存在的古埃及时代，就已经存在过一位从未来穿越时空的穿越人士，“征服者康”，来自于遥远的40世纪。他利用时间机器来到了古埃及，还成为了当时的大祭司，只不过后来被天启，还有同样来自于未来的复仇者们给打败，被迫退出了当时的时间点。
　　看来随着科技的进步，穿越时空已经不再新鲜了。
　　而之所以顾青说这是天启记忆里最闪亮的一点，那是因为顾青在构组他给托尼看的记忆里，就借鉴了这一段记忆，并剪辑了这一段里的某些影像。
　　嗯，关于“未来的复仇者们”那一段。
　　这么说吧，顾青最初给X教授看的那一段记忆里，是未来地球因为类似T病毒的病毒大行其道，导致地球进入了末世，那是非常笼统的，并没有过多的细节。这很容易引起怀疑，只不过顾青给他自己设定的来历，在实验室里被未来科学家们基因拼接而成的人造人，很好的弥补了这一设定的缺陷——他只是被制造出来回到过去完成使命的，又哪里还会知道更多的细节，不是吗？
　　而顾青现在给托尼看的记忆，就已经“与时俱进”了，在这段记忆里，填充了更多的细节，以及基本的设定也不一样了。
　　丧尸占领地球，变成了变种人遭遇了灭族。
　　顾青属于人造人，基因里有X教授和万磁王的基因序列这一点，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他不再是被赋予了拯救未来全人类的命运，而回到过去的，只是为了挽救同族人，以及时间机器的研制成功，还少不了未来复仇者们的帮助。
　　顺带一提，为了呼应他来到这世界后的所作所为，像是鲸吞斯特拉克工业，像是为变种人的命运担忧，甚至于都想好了移民其他星球的退路，再有建设专属于变种人的空间基地等，再有就是对天启的不留情等等，这段记忆里变种人灭族的原因，就是政府对变种人的深切忌惮，斯特拉克工业研制出的哨兵机器人，其中还少不了由于天启试图“强化”世界，也就是碾灭普通人类的阴谋走漏，导致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关系的急速恶化。
　　……前后呼应。
　　这就提醒顾青了，等会儿还要把这段记忆，设定为“只读”，并且还只有托尼·斯塔克只读模式。
　　这是以防万一嘛，免得以后万一被X教授他们的给读到，结果发现不一致，那可就尴尬了。
　　顾青一心二用，而托尼他也走马观花般的‘看’完了顾青的记忆，他还额外沉思了一段时间，才睁开眼睛，斟酌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青却先开口说话了，他的蓝眼睛仍旧像晴空下的海，澄澈透亮的映照出托尼的影像，然后他问：“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吗，斯塔克先生？”
　　托尼愣了下，他反应特别快，很不客气的翻白眼，“你是小女孩吗？认为我跟你一样会产生这种‘你有秘密却不告诉我，我不跟你玩’的幼稚想法？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顾青笑起来，背后仿佛有百花在盛开：“太好了。”
　　托尼一副受不了，捂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说：“娘炮。”
　　好一个又无情又冷酷又无理取闹之人！
　　话虽是这么说，然而托尼接下来就没有针对顾青给他的那段记忆，提到过任何一个词，表现的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对待顾青的态度，也极力的像从前那样。
　　顾青他受到了良心上的轻度鞭笞，对此他的表现是：“黑暗精灵的飞船，你要拿来做研究吗？”
　　托尼心动归心动，可他一挑眉指出：“我以为你对它也很感兴趣。”这家伙可是连黑暗精灵小杂鱼的尸体都没放过，根本就是技术宅之魂在熊熊燃烧吧。
　　“我是，”顾青并没有否认，“只是我接下来会有点忙，涉及到…家事。”
　　托尼面无表情脸，表示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可以拍成一部家庭伦理剧的家事。
　　看托尼这样，顾青只是笑笑，临离开时真心实意的说：“我真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托尼。”
　　“我也很高兴——”托尼敞开双手，看起来就好像是要跟顾青来个友爱的拥抱，大喘气的说出下半句，“——知道我这么优秀。”
　　这句话，该怎么说呢，和顾青先前说的“因为我好看”，有异曲同工之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等顾青离开后，托尼就不再嘴硬了，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然后，把空间留出来就没有贸然开口过的贾维斯，这时候就出声了：“先生，请恕我直言，您口是心非起来别有一番风采。”
　　托尼：“……需要我对你说一声能谢谢夸奖吗，贾维斯？”
　　贾维斯毫不惭愧的说：“不用客气，先生。”
　　托尼觉得他该给贾维斯检查下语言加载板块了，反讽都听不出来吗？
　　……
　　顾青从复仇者大厦出来后，就去忙他的家事了。
　　先前他们从空间裂缝里出来时，没有把万磁王也给暴露了。
　　事实上，红骷髅和交叉骨这两人也没有曝光，所以说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一比一打平了。只是吧，红骷髅那边会“上交国家”，但万磁王就被私下里带回到X学院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搞种族歧视？
　　……并不是。
　　主要还是因为顾青，很公私不分的包庇了万磁王。
　　再者说了，万磁王他跟着天启搞事情，也只能算是搞事情未遂，而且天启都已经挂了，搞事情未遂也就变成了死无对证。另外，万磁王还临时倒戈的暴揍了红骷髅，这也能算成“将功赎罪”，就是上法庭（如果存在这种法庭的话），顾青这做儿子的发点钱，就能够把万磁王给保释出来了。
　　总之，万磁王现在被“软禁”在X学院了。
　　顾青到X学院在X教授的书房里，见到被判缓期徒刑的万磁王时，他和X教授的表情都称不上好，而且书房看起来乱糟糟的。
　　其实已经不能单纯用“乱糟糟”来形容了，狂风过境还差不多。
　　顾青站在门口，用称不上阴阳怪气，但也差不多了的语气说：“我该庆幸你们俩都不是一般的老年人吗？不然，就照这种打架姿势，我该去医院探望你们了。还是说，你们接下来会问我，‘艾瑞克，你是要跟妈咪，还是要跟着爹地’？唔，妈咪和爹地前的形容词，你们请自行想象。”
　　X教授：“……”
　　万磁王：“……”
　　顾青推门再往里走了一步，顺手把门关上后，书房就在顷刻间恢复了原样，不然，等X教授冷静下来，看到他那些被破坏的书画，还不得心疼死。
　　顾青进来后，没再继续说“离婚”的事，而是倒了杯茶，放在了坐在书桌后面的X教授跟前。
　　然后，万磁王等了老半天，也没见顾青给他也倒一杯。
　　不待这么差别待遇的！
　　顾青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万磁王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单方面不合作的意向很明显。
　　顾青简直是太服气了，他也就不再理会这关键时刻就自动掉链子的“妈咪”了，坐在书桌前跟X教授沟通了起来：“查尔斯你是因为兰谢尔先生，这次又不安分守己，跟随天启想颠覆世界而生气吗？”
　　X教授还没开口呢，万磁王就抢先了：“不是颠覆世界。”
　　“你闭嘴！”
　　这话不是顾青说的，是X教授痛斥的，看得出来X教授这次是真气得不轻。
　　顾青特别想捂脸，他极力赞成X教授让万磁王闭嘴的提议，不然，他就是想给他求情，都不够他自己在那儿拖后腿的。
　　#可怜天下孝子心#
　　在万磁王悻悻然闭嘴后，顾青就说了：“其实这件事吧，我觉得妈咪他，嗯，坏心办好事了。”
　　万磁王：“……”这是什么鬼形容！
　　更让万磁王觉得扯淡的是，X教授他一改原先对他怒目而斥的形象，在面对顾青时又变回了原本温文尔雅的教授形象，而且比以往还要温和一点，让顾青继续往下说。
　　说好的‘你也闭嘴’呢？
　　不待还这么差别待遇的……
　　顾青可没管万磁王的心酸，他就对着X教授侃侃而谈：“尽管兰谢尔先生没有在我在伦敦第一次见到他时，把他知道有天启这一大人物存在的事情告诉我，但这我可以理解成妈咪不想我被牵连其中，所以我并不怪他。
　　唔，这也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要说的重点是哪怕兰谢尔先生他没有出于想见识下地球上首个变种人天启的念头，就照着天启寻找他的四骑士的标准，曾经做过很多大事，而且还是兄弟会这一旨在推翻普通人的政府，让变种人统治地球组织的会长，兰谢尔先生必定会当仁不让的被天启选中的。
　　因此这只是被迫，与半被迫的区别，再考虑到天启已经被吞噬了，所以我们可以当这区别不大。
　　哦，我说‘天启已经被吞噬了’，这就是说兰谢尔先生办了好事的铁证了，虽然天启是我用现实宝石给吞噬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啦。
　　我还有一件事要说，考虑到天启这个历史上首个变种人，他的目标也是颠覆旧世界，建立由他作为至高领袖的新世界，我有理由证明兰谢尔先生也会有这样的想法，除了后天环境影响外，那就是他出现了‘返祖现象’，基因遗传因素的影响真是不容小觑啊。
　　以上。”
　　X教授忍俊不禁，还开起了玩笑：“艾瑞克，如果这是一篇论文的话，我只能给你个B-。”
　　万磁王：“……”
　　万磁王差点变种能力暴走，把X学院夷为平地，好吗？
　　顾青这哪里是为他辩白，根本就是一边被他辩白，一边不惜余力的为他抹黑，而且辩白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抹黑的速度！
　　还有，返祖现象个球！
　　别以为他不像这两人有什么生物学博士学位，就不知道“返祖现象”是个什么意思？天启是首个变种人不假，可他特么的根本就没有后代，好吗！
　　就这样还得B-？就以万磁王看，绝对是不合格，差评！
　　然而万磁王再暴躁也没什么用，X教授被顾青那一通不正经的“论文”，给说的软化了，没看到X教授都有心情开玩笑了吗？虽然当X教授再细细品味这番话后，可能会对万磁王更恼火。
　　注意是可能，而不是一定，也就是说万磁王还有一定的几率逃脱呢。
　　讨得爹地开心的顾青转过身来，正对上万磁王喷火的眼睛，顾青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又转过头去，跟X教授继续说：“对了查尔斯，天启是被崇拜他的组织唤醒的，这个崇拜组织性质更恶劣，我和兰谢尔先生会追踪下去的。”
　　这才像话了。
　　和事佬做完了，顾青就站起身来，要把空间留给X教授和万磁王，叫他们俩继续拌嘴（这可不是一般级别的拌嘴，讲真的他们两个的变种能力都特别厉害，先前只是把书房弄得如狂风过境，那都是克制再克制了）。
　　顺带还没忘把万磁王的“禁口令”给解开，刚才要真让万磁王能说话，天启才知道万磁王又会死鸭子嘴硬的讲出什么来呢。
　　“滚蛋吧！”
　　万磁王一能开口说话了，就耷拉着脸朝顾青这么吼着，没注意到X教授脸色难看了一分，所以说刚才不让万磁王插嘴，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是，是。”顾青好声好气得很。
　　“等等，”万磁王又开口叫住了顾青，也没多少好气的问道，“你说你谈恋爱了，不会是跟那个铁罐儿吧？”
　　——这是儿子的学业和恋爱都要管吗？
　　
　　第167章
　　
　　黑暗精灵入侵伦敦这件事，还有很多后续事情要处理。
　　不过，表面上看来这些事情和顾青关系不大，他又没有用他真实的身份参与。
　　至于他在空间裂缝旁边呆着，然后被以太粒子缠住，然后头发在一瞬间就长长，并被神盾局的寇森看到这件事。
　　嗯……
　　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啊，看在九界的份上，那可是不能用地球上科学来解释的无限宝石，也没谁知道以太粒子在接触到地球人后，会触发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或许有人在接触后死了，而有人在接触后就头发长长了呢。
　　好吧，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强词夺理。
　　可是吧，谁让顾青长得好看，划掉，是他总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强词夺理变成义正言辞。总之呢，神盾局也是有话说不出口，更何况他们神盾局的权限还没有那么高，尤其是经历过九头蛇大事件后，所以双方就暂时心知肚明，你知我知但你知道就是别说出去哦否则爹地（……）会不高兴的。
　　说起爹地来，顾青这次还坑爹了。
　　字面意义上的坑爹，被坑的是万磁王。顾青在X教授那边情真意切的为万磁王开脱，一转身在万磁王面前就露出了他小恶魔般的面目——万磁王攒的家底，也不能说是被顾青被搬空了，而是比他们原先说好的数目要多不少，用顾青的话来说那就是“封口费”。
　　价值不菲的“封口费”。
　　不仅如此，在追踪那个唤醒天启的崇拜组织时，万磁王还本色出演了一次被天启大人选中的天启四骑士之一，而顾青他凭借着精湛的演技扮演了天启……想想先前天启这个刚愎自用的第一变种人，是怎么对待万磁王的，把他的紫色头盔都给占为己有了（其实并没有，就只是把万磁王当成了他的仆人而已，到底天启四骑士的另一个说法就是天启四仆人），也就是说为了不出现破绽，顾青扮演的天启，就得对万磁王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更坑爹的是，万磁王还得敢怒不敢言。
　　简直不能更憋屈。
　　幸运的是顾青就扮演了不到一天，就因为美利坚那边出了其他事，顾青就“辞演”了。
　　这时候万磁王才转过来弯：“你还有另外的办法查出他们的底细吗？”
　　顾青干脆的承认：“有吧。”天启以前就被他的追随者背叛过，而现在他再次被一个崇拜组织唤醒了，有先前的前车之鉴，天启自然是要把这个崇拜组织的命脉捏在自己手中的，所以在顾青复制了天启的记忆，还有夺取他的能力后，顾青就这么间接知道了那个崇拜组织的底细。这么一看，他现在和万磁王就是在多此一举啊。
　　万磁王：“……”被耍了！
　　顾青见万磁王要暴走了，语重心长的说：“妈咪，您是真的不清楚我这么做的原因，对吧？”
　　万磁王脸色很臭：“你是说耍着我玩吗？”
　　“那个待会儿再说——”
　　顾青这算承、认、了，万磁王那个暴脾气哪里还愿意再听他胡扯下去，一言不合就发功…未遂，万磁王那不是下不去手，以及就算真的打起来，受伤的反正不会是顾青。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结果就是顾青他要回美国，剩下的残局，万磁王和他的兄弟会来收拾绝对是绰绰有余。
　　这临时多出来的事，是托尔从阿斯加德回来了。
　　令顾青意外的事，托尔带来的他父王奥丁的话语中，并没有提起以太粒子。顾青挑了挑眉梢，也假装心有灵犀的不主动说起。
　　以及，洛基又跑了。
　　一个‘又’，倒不是说洛基在上次带领奇塔瑞人入侵地球，被托尔带回阿斯加德受审，被关到地牢里后逃过好几次，而是想说明这件事怎么就叫人不那么意外呢。
　　这一次呢，阿斯加德的恶作剧小王子，是趁着九界不稳定，托尔被派到地球，天父奥丁在忙着镇压动乱时，趁乱跑了。
　　“是赫尔帮他逃跑的，可赫尔死不承认！”托尔说起来好气的，可他根本就没办法拿幂界女神赫尔怎么样，因为在赫尔所在的尼福尔海姆，雷神的力量被削弱了不说，托尔还没有发现洛基的踪迹，连奥丁的两只乌鸦目前都没有发现洛基的下落，但他们觉得洛基很有可能又跑到中庭来了，所以托尔就麻溜下来了。
　　鹰眼单纯好奇的问了句：“赫尔？那是谁？”
　　从实验室里被叫出来，已经在喝第二杯咖啡的托尼恍然了下，在托尔回答前，就抢答了：“洛基的女儿吧。”
　　托尔：“！！！”
　　鹰眼不太惊讶的说：“连女儿都有了吗？不过想想他们寿命那么长，脸看着那么年轻已经有女儿了也不稀奇嘛。”
　　“不！不。不会吧……”
　　从上面这三个标点，就能看出来托尔这憨货对他弟弟洛基，有个女儿这件事的态度了，说好的坚定初心呢？
　　顾青轻轻翻了个白眼，他就不参与别人家那几乎是家庭伦理剧的家事了，就起身微笑着告辞了。至于阿斯加德的二王子何去何从，不在顾青的关心范围里，这里不是还有托尔这头追踪犬在嘛。
　　到年底，顾青就更忙了。
　　顾青现在也是家大业大，EX工业，E.T.电影公司还有EX特效公司等，其中又以EX工业摊子铺的最大。好在大卫担任着EX工业的CEO，这帮了顾青很大的忙，可饶是如此，在那么多事情堆积而来时，顾青都开始考虑要开发分身术了。
　　嗯，可以考虑把这件事记在日程表上。
　　说起来，到年底总会有年底总结，对顾青那就从他的职业入手来总结下吧。
　　因为癌症遗传链破译项目的大获成功，EX工业市值一涨再涨，不可谓不是蒸蒸日上。顾青作为EX工业继承人，以及研究员，那自然是一荣即荣的，全美两大高富帅这名号位置就很牢固。
　　再来说演员，这方面就很遗憾了，顾青今年没有一部主演的电影上映，他也就只有客串了《钢铁侠》，就是饰演他自己。
　　相对的顾青又多了份新职业，导演。
　　《钢铁侠》这部在好莱坞看来，不同于以往超级英雄电影的超级英雄电影，无疑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它太讨巧了，要知道在《钢铁侠》上映期间，又恰好遇到了外星人入侵，这比其他任何宣传都还要有用，而且还是免费的，促使了《钢铁侠》的票房和影响力进一步发酵。
　　虽说这部电影里最闪亮的人物还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可作为导演处女作，顾青这个导演交上了一份综合来说很漂亮的答卷。
　　剩下的职业，和好莱坞相关的那就还有制作人一职。这一项不太好说，顾青这个制作人是和E.T.电影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挂钩的，E.T.电影公司目前为止制作的电影，他都挂着制作人的名号，可实际上他更像是负责开支票的，真正负责电影制作的，其实是乔恩·兰道，以及其他入职E.T.电影公司的制片人们。
　　所以说，可以把制片人，还有投资商等职业划归到一个职业里去，那就是“土豪”。
　　……如果土豪是一种职业的话。
　　说起这个来，E.T.电影公司在年底举行了一个派对。
　　这一半稀奇一半不稀奇，大家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个派对达人，而另外一位老板E.X，他基本上是个派对绝缘体，他唯一开过的派对就是去年以“魔戒”为主题的派对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
　　但还想要另外一个主题派对，那就失望了，这次这个派对它更像是一个年会，虽然来参加的大多数都是好莱坞的名人，谁让这是一家电影公司呢。
　　“你怎么想起开派对了？”卡梅隆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后来还是被乔恩·兰道拖过来的，用乔恩·兰道的说法，那就是卡梅隆这个宅男该出去见见阳光了。等卡梅隆过来，找到顾青后语气就有点不满，还有“你又想搞什么事情”的意味。
　　顾青拨弄了下袖扣，有些漫不经心的搭话：“哦，我觉得我有得社交障碍综合症的倾向，所以偶尔还是得出来交际下。”
　　卡梅隆嘴角稍微抽搐了下，然后对这个说辞很是嗤之以鼻：“就你还社交障碍？你是让其他人社交障碍吧。”
　　大导演吐得一手好槽，眼睛瞄到人群里某个金发小子，不客气的哼了两声，有本事讨“朋友”欢心，有本事直说啊！
　　卡梅隆自认为看穿了顾青，就很高冷的白了顾青一眼走开了，这次派对还来了好些个导演，卡梅隆也不愁找不着人聊天。
　　顾青摸了摸鼻子，也没有那么明显吧。
　　为了让目的泯然与众，顾青就去交际了，第一个交际对象还是熟人，安德鲁·尼科尔。
　　《西蒙妮》已经拍摄完了，安德鲁·尼科尔作为E.T.电影公司的御用导演，他自然是得来参加这次派对的，顾青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和《西蒙妮》的男主演阿尔·帕西诺聊天，另外还有一个看起来面生的青年人。
　　还是阿尔·帕西诺跟顾青介绍了下这位青年，“诺兰，克里斯托弗·诺兰，我们先前合作了一部电影，他是导演，很不错的年轻人。”
　　
　　第168章
　　
　　“艾瑞克，你在走神。”
　　派对结束后，莱昂纳多就当仁不让的跟着顾青回顾青家了，在路上的时候莱昂纳多很笃定的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顾青却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为什么我听出了‘我的天呐，你竟然在走神’的意味？”
　　莱昂纳多：“……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顾青给了一个好似万能的说法，不过这次还真的是实话。只能说这是一个很容易引发回忆的世界，像是先前的《魔戒》，又比如蝙蝠侠。只是最近触发蝙蝠侠回忆篇的次数略密集，嗯，前前后后有两次。
　　好吧，就当它密集好了。
　　而这两次，一次是在他们和黑暗精灵对决时，顾青之所以会选择“天使”，一方面是因为“天使”的形象很容易来做文章，另外一方面他想起曾经他也有个“天使”的称号，作为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这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说起来，在那个世界里，复仇者联盟是不存在于三次元中的呢。
　　另外一次就是今天的派对了，阿尔·帕西诺介绍来的青年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抛开其他时间的记忆不谈，就是单纯说他这一世界的记忆，顾青对诺兰还是有印象的，他自编自导的电影《记忆碎片》，在他们家家庭观影日的放映列表上。
　　只是，这次首先引发顾青记忆点的是这位导演，拍摄过《蝙蝠侠前传》三部曲。
　　还真是…令人怀念。
　　“如果你是要做出拿手在面前晃的动作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里奥。”
　　“你又走神了！”莱昂纳多理直气壮的很，因为最近顾青比较忙，他们见面凑到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更不用说接下来他还得去拍电影，四舍五入下一年都不能见面了，这人竟然在走神，太不专注了吧！
　　顾青似笑非笑，坏水又开始冒泡了，他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在想一个人。”
　　莱昂纳多顿时就警铃大作，可偏偏还装得很像模像样，不甚在意的说：“男的？女的？”
　　顾青拖长了调子说：“一位可爱又迷人的男士。”
　　“！！谁啊？”
　　“里奥你可以来猜猜看，你曾经差一点成为这位男士心目中最特别的人物。”
　　莱昂纳多原先的斗志昂扬，一瞬间就变形了。也是啦，原本以为是出现一个妖艳贱货男小三（……），可顾青这么一说，可怎么感觉瞬间就变三角恋了，对方也太不要脸了吧。不对，莱昂纳多觉得自己可能被误解了，顾青才不会见异思迁呢，而且这家伙平时就喜欢开玩笑，所以这次就不能用正常的思路去推测。
　　莱昂纳多想了想给出一个猜测：“詹姆斯？”
　　顾青摇头：“不是。”
　　“不对吗？也对啊，我不是演了杰克吗？”莱昂纳多其实觉得不是杰克不杰克的问题，要知道暴君卡梅隆明显更喜欢“卡尔”，对他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哼哼。“那艾瑞克你再给我点提示。”
　　顾青用手撑着额头，“让我想想，你之所以功亏一篑是因为你年龄不够。”
　　啊？！莱昂纳多又忍不住往潜规则那方面想了，可对方真是这样的人，顾青就不会那么夸他了。
　　到最后莱昂纳多还是没猜对，他索性不猜了，让顾青直接公布答案吧。
　　顾青就理所当然的公布答案了：“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莱昂纳多：“……”
　　下一刻，莱昂纳多就炸了起来：“啊啊！艾瑞克·泽维尔你信不信我咬你啊，你会不会玩猜谜游戏啊！我以为是现实中的人物，还有蝙蝠侠也不能用可爱又迷人来形容吧，他是黑暗骑士啊！等等，你说什么差点成为这人心目中最特别的人物，不会是说之前那部《永远的蝙蝠侠》，我去面试罗宾的事吧，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联想到这里吧，你应该说角色的。”
　　顾青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他只是问：“所以你联想到哪方面去了？”
　　莱昂纳多瞬间就弱了下来，“没什么，不过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起蝙蝠侠？”
　　顾青扬起嘴角说：“这个么，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来拍摄新的蝙蝠侠电影。”
　　莱昂纳多扁扁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前那两部蝙蝠侠电影都扑了，你现在却要来拍新的蝙蝠侠电影，难道你想让钢铁侠和蝙蝠侠一同出镜吗？”
　　顾青沉吟起来：“唔——”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顾青慢悠悠的说：“其实我原本没这么想的，里奥。”
　　莱昂纳多：“……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你真的要拍吗？可你接下来不是还要出演《黑客帝国2》吗？还有，这个系列还有第三部吧？还有你们公司接下来不是要拍摄《美国队长》吗？本来就够忙的吧，斯皮尔伯格导演今天还说很遗憾，找不到和你合作的机会呢。”
　　莱昂纳多吧嗒吧嗒的说了一通，顾青想了想说：“《黑客帝国2》我是确定会出演，《美国队长》是确定会拍摄，但导演并不是我，《蝙蝠侠》的话，我确定导演并不会是我。至于斯皮尔伯格导演，他的‘逃亡三部曲’，演职人员不是都已经确定下来了吗？”
　　“艾瑞克，《人工智能》都已经拍完了。”莱昂纳多忍不住纠正顾青，他皱了皱眉，“不过你说的没错，另外一部《少数派报告》，主演早已确定是汤姆·克鲁斯，好像原著的改编权就在克鲁斯手里。”
　　——斯皮尔伯格导演的‘逃亡三部曲’，《人工智能》、《猫鼠游戏》和《少数派报告》。
　　顾青没说话，可“看吧”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可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呢，他可不像詹姆斯，詹姆斯的新电影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莱昂纳多顺带吐槽了下卡梅隆，想到什么又继续吐槽，“我觉得艾瑞克你自己也有问题，你太忙了，而且你知不知道你很贵啊。”
　　“嗯？”
　　莱昂纳多就友那么些与有荣焉的解释道：“你出演《黑客帝国2》，华纳给你开出的片酬不是这部电影总票房的15%嘛，那可是总票房。就是照着《黑客帝国》第一部的票房来算的话，那都超过1亿美元了。”
　　对此，顾青就回了个“哦”。
　　莱昂纳多看他那么荣辱不惊的，想想也是，他可是亿万富翁，顿时就升起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打倒资本主义！”
　　顾青：“……你想要什么？”
　　“那个环境模拟器，”莱昂纳多说完也不好意思了，他已经有一个，可耐不住他有一帮狐朋狗友（这么形容自己的好朋友们，真的好吗？），“你们公司为什么还不对外发售？”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这个啊，我太忙了，忘记把这个项目提出来了。”
　　莱昂纳多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顾青说想要拍摄新的蝙蝠侠电影，并不是说说而已，这主要表现在顾青他在派对结束后，就让大卫帮他买来了DC漫画旗下的几乎所有漫画发行本，然后就开始…看。
　　别小看漫画的数量，要知道DC漫画从1938年就开始发行漫画了，并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位超级英雄，超人。其后数十年，大量的超级英雄被创作出来，正义联盟的一线超级英雄们只是一小部分。
　　更何况，漫画也玩平行宇宙梗，而且还会玩重启再革新……这么一来光是《蝙蝠侠》相关的漫画本，就注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顾青虽然是个技术宅，占了个‘宅’，可他并没有一般宅男的“通病”，像是看漫画，玩游戏，吃汉堡和喝可乐等。这就是想说，顾青他以前就没看过《蝙蝠侠》漫画。
　　现在开始看，好像也不晚。
　　顾青这么一入漫画深似海了，却把看到他捧着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的EX工业总部的员工们，吓得不轻。
　　未来老板在看漫画书？
　　这四舍五入下不就是未来老板在看《花花公子》了，然后向某个爱好《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亿万富翁发展了！
　　……到底是怎么四舍五入的？
　　不不不，这种想法太扯淡了，更可能是漫画书里有更大的玄机。
　　可这玄机，到底是什么呢？
　　嗯……过了没两天，就不止EX工业总部的员工们好奇这个问题了，有记者拍到了穿着西装三件套，又因为天冷而多穿了件黑色大衣的EX工业继承人，从EX工业总部出来，手不释卷的捧着一本…漫画书的照片，就把这当第二天他们报纸的头条给报道了，还很敬业的给那本漫画做了特写，方便读者看得更清楚嘛。
　　《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
　　这部漫画，相信DC漫画迷尤其是蝙蝠侠的迷弟迷妹们都很熟悉，那是黑暗系蝙蝠侠漫画的开山之作，发行于1986年，这部漫画里的故事发生在黑暗骑士退休十年后的近未来，栩栩如生的讲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和一个更黑暗的人。
　　可E.X为什么会拿着这么一本漫画？
　　
　　第169章
　　
　　先前也说过顾青有很多职业，而且每一个职业都算得上风生水起，这么集中起来，也就造就了顾青有很非同凡响的人格魅力。
　　这一点，从他就只是捧着漫画书看的新闻，就实力上头条就可见一斑了。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这条新闻有爆点的缘故。
　　顾青他吧，甭管他在言语上常常一鸣惊人，噎死人不偿命，可这并非无伤大雅的事，反而是一种加分项，也对他那种…高岭之花的印象没什么影响。
　　嗯，高岭之花。
　　或者说不太接地气的男神。
　　不太能说得清楚，大众到底是怎么就形成这样印象的，即便顾青的经典角色里，能往高大上想的也就只有《泰坦尼克号》里的卡尔，剩下的角色出身都很普通来着，就像《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都是个傻白甜了。
　　可真要仔细说的话，或许有几件事不得不提。首当其冲的是他在《千钧一发》伦敦首映时做的演讲；其次是他在以“魔戒”为主题的庆祝派对上，cos了瑞文戴尔小王子；再有，遭遇车祸后出来开的新闻发布会。
　　总之，这几件事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其他再多“黑历史”，比如说卡梅隆爆料出来的反串萝丝一事，再有在《搏击俱乐部》的首映礼上，再比如莱昂纳多一本正经说他不爱说话是因为牙疼等，都好像也没能让他多接地气一点。
　　所以说现在这种手捧着漫画书看的津津有味的画面，才会形成那么强烈的反差萌吧。
　　然后，反差萌驱使着粉丝们声势浩大的寻找着真相。
　　……偶像效应。
　　等伊娃把网上的讨论给顾青看后，顾青脸上的忧郁浑然天成：“总觉得我被妖魔化了。”
　　说这话的时候，如果原本在西装外套左上方口袋里、充当着玫瑰红色方巾的以太粒子，没有悄无声息的爬出来，变换了形状，看样子像是张大了嘴等投喂的话，那顾青这句话可能还更具有说服力。
　　顾青斜睨了以太粒子一眼，以太粒子“嗖”的下缩回去了。
　　顾青又看了看网上的言论，也不是没有人往E.T.电影公司要拍《蝙蝠侠》的新电影上猜测，毕竟这一点怎么看都是最有可能的，而且还是最不那么妖魔化的。
　　顾青“唔”了一声，或许真的该把这一项目提上日程？
　　E.T.电影公司是有《蝙蝠侠》的电影改编权，不过这种事还是得知会下合伙人吧，再怎么说他也没有那么的独裁专断吧。
　　……
　　复仇者大厦很有它的出资者和所有人的风范，具体可参考下斯塔克大厦，招摇又耀眼的很。
　　顾青并不是第一次来复仇者大厦了，但这次他还是第二次来复仇者大厦的地下部分，上一次是把黑暗精灵的飞船送过来。也正是这个原因，托尼最近一段时间都花在了研究这艘用地球科技来看很不科学的飞船上。
　　顾青在电梯里和贾维斯随意聊着天，贾维斯对外面的资讯从不落下，还问顾青是不是有意拍《蝙蝠侠》的新电影来着。
　　等电梯即将要到站时，贾维斯不疾不徐的开口：“冬日战士和交叉骨将在三秒后抵达电梯门前。”
　　这差不多就是电梯门一打开，就能和那两个人迎面相逢的节奏。
　　事实也是如此，等到电梯门应声而开，顾青就看到了…两罐小盒装的草莓牛奶。
　　以及，“爱喝不喝，反正老子不会再跑去售货机重新给你买一份了。”
　　说这话的自然不是冬兵，他也“老子”不起来，而是代号交叉骨的朗姆洛先生，他有着南欧血统，看起来非常有男人味。
　　而朗姆洛先生此时的内心想法是：特么的不就是吸管被稍微压瘪了一点吗？这个小混蛋比以前更难伺候了。
　　至于冬兵，他微张着嘴，对“饲主”的话显得很不可置信，就好像曾经交叉骨还不记得他时，狠狠和他对殴时一样。
　　这时候顾青出声了：“下午好，先生们，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吵架。”
　　如果那是吵架的话。
　　交叉骨：“……”这特么的就尴尬了。
　　巴基一点都没觉得尴尬，熟稔的跟顾青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扁扁嘴说：“你待会儿能不能帮我去开导下史蒂夫，我总觉得他最近到了更年期，而且还有他是我爸爸的幻想症，还有衍生出来的被害妄想症。”
　　顾青从电梯里走出来，总觉得就这么站在电梯里，和电梯外面的人说话有点蠢，听了这话就一脸严肃的说：“我还没遇到过这几种病症同时出现的情况呢，嗯，我很感兴趣，你就放心吧巴基。”
　　交叉骨：“……”认真的吗？
　　巴基耸耸肩：“其实我是胡乱说的。”他这么说的时候，表情别提多理直气壮了，或者说是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对此顾青微笑起来说：“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罗杰斯先生需要开导的症结所在。”
　　交叉骨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明明顾青没有在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向他，但这种彼此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说的感觉糟透了！以及，总感觉他以前还在神盾局打两份工，跟在美国队长身后做特战队队长时，对无畏，无私，而且身手矫健到令人望尘莫及的美国队长那种崇拜之情，都是瞎了眼，现在根本就是私人恩怨！
　　#粉转路#
　　在交叉骨怒吐槽的时候，顾青也收回了轻飘飘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转而对巴基说：“那么，我就不打扰你喝草莓牛奶了，回见。”
　　巴基不客气的瞪过去，草莓牛奶怎么了！
　　顾青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把手插进裤兜里，朝着托尼的实验室走去。
　　先前在电梯里贾维斯也说过托尼最近作息很不正常，可等顾青真见到了托尼，他十分赞成贾维斯的说法，皱了皱眉对着正灌黑咖啡的托尼说：“托尼，你看上去很糟糕。”
　　托尼“哈”了一声，瞥了顾青一眼。
　　相比于光鲜靓丽，在有点乱的实验室里更显得人模人样的顾青，托尼得承认他现在确实不怎么样，再开口说话时语气里就有点酸溜溜的了：“请问你纡尊降贵的来这里做什么？”
　　顾青实话实说：“来问你有没有兴趣打造一辆蝙蝠车，顺便再给罗杰斯先生做下心理辅导。”
　　托尼：“……”
　　如果顾青说是来看他对黑暗精灵的科技研究的怎么样了，托尼还能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拿出来糊他一脸，可顾青现在说的这两件事，托尼基本上摸不着头脑，简直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差点闪了他自己的腰。
　　好在托尼也不至于真的没头绪，他回过神来说：“老冰棍的产后抑郁症还没好吗？”
　　顾青：“……”
　　托尼吊儿郎当得很：“你不觉得吗？老冰棍，鸡妈妈；冬兵，有了男朋友忘了鸡妈妈的小鸡崽。”
　　这么一说，顾青就差不多懂了，虽然现在美队的“病症”又被加重了。
　　托尼坐了下来，继续喝他的黑咖啡，顺口问顾青：“这么说是冬兵叫你来的？”
　　“不是，我在电梯门口遇到了他和朗姆洛先生。”
　　这句话戳着托尼了，他毫不客气的开嘲：“我觉得复仇者大厦干脆改名叫收容所好了，还是能拖家带口的那种。”
　　顾青纠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巴基和朗姆洛先生的开支都是由我来支付的。”
　　托尼晚娘脸。
　　顾青立马改口：“斯塔克先生您深明大义，我敬佩不已。”
　　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托尼干脆的翻了个白眼。
　　顾青假装没看见，不过托尼这次确实不计前嫌，而且很大方就对了，毕竟他父母的事，九头蛇是始作俑者，而当时被洗脑的冬兵是执行者，现在让他收留巴基，还有前九头蛇骨干，没气度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至于整桩事的前因后果，还得追溯到他们那次在“异度空间”里群战上，当时巴基和交叉骨怼上了，不仅是互殴的厉害，而且巴基还把交叉骨的嘴唇给咬出血来了。
　　这个新型打架招式，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
　　往好的方面说，交叉骨不用再被反洗脑了，他就渐渐想起了以前的事。
　　往坏的方面看，美队当时就石化了，就算之后巴基全部交代了，美队都没能解除石化。
　　饶是如此，美队还是免不得为交叉骨的“从良”奔走。先前也说过冬兵能够拿回他曾经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下，可交叉骨就不行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他自愿的，他可是正宗的九头蛇骨干，后来还跑去跟红骷髅混了，所以上完军事法庭后，交叉骨也只能在复仇者大厦里“戴罪立功”。
　　这种情况有点像莱昂纳多要拍的电影《猫鼠游戏》里，FBI看中他要出演的角色的才能，让他利用他的才能为FBI破案，免除牢狱，即便有自由那也是有限的。
　　只不过交叉骨的情况更严重，他这辈子就卖身到死吧。
　　当然，等落实下来就没那么严苛了，不然交叉骨也不会到复仇者联盟来。
　　因为交叉骨被“流放”到复仇者联盟，先前都没说要加入复仇者联盟的冬兵，就二话不说过来当编外人员了。
　　这么此消彼长的，美国队长的“心病”更严重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顾青并不太清楚，但能让巴基还有托尼这么不客气的吐槽，情况应该不太乐观吧。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托尼咬了个甜甜圈开口了：“你说的蝙蝠车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青沉默了片刻才慢吞吞的说道：“其实我可以等你用完餐，再来和你谈的。”
　　托尼又咬了一口他赖以生存的甜甜圈，整体很欠揍的说：“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时间宝贵得很。”
　　顾青干脆不理托尼了，“贾维斯，你可以把托尼对飞船的研究成果给我看吗？”
　　贾维斯很配合：“当然，泽维尔先生。”
　　托尼顿时不满了：“喂喂——”
　　可惜托尼的不满也只是螳臂挡车，这次就连笨笨都不站在他那一边，不得不说托尼这些天废寝忘食的早就惹了众怒。
　　#人人都爱斯塔克#
　　顺带一提，顾青来复仇者大厦的任务还有附加任务，都完成的很顺利。
　　前者，托尼对顾青想要拍《蝙蝠侠》不持反对意见，但他没什么兴趣去造蝙蝠车。至于原因，大概是托尼觉得他很吃亏，而且还很不公平，大家都是亿万富翁和没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怎么不见蝙蝠侠打造出一套钢铁战衣来啊。
　　嗯……
　　这是强词夺理和无理取闹吧。
　　以及，顾青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他要是想打造蝙蝠车也没必要劳烦到托尼。
　　至于“附加任务”，给美国队长做心理疏导——
　　事后巴基有打电话过来问：“你和史蒂夫都说了什么啊？”
　　顾青反问道：“巴基你这么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话起效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巴基在心里哼啊哼，心理医生了不起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唔，也没什么，我只是和罗杰斯先生提了提《美国队长》的拍摄事宜。考虑到罗杰斯先生在镜头下肢体语言僵硬，正常台词说的不流利等问题，我建议他去报一个短期培训班，当然是由E.T.电影公司开办的。”
　　“我懂了。”巴基恍然大悟，“史蒂夫他以前要在部队里文艺汇演时，前一天紧张的都没睡着，就不用说现在要他整天对着镜头了。”
　　以毒攻毒嘛，至于美国队长会不会因此而患上焦虑症，那就只有静观后效再说了。
　　最后，这两件“任务”的完成，也变成了新闻报道，被《EX时报》对外发布了出去，分别对应着E.T.电影公司有意拍摄新的《蝙蝠侠》电影，和《美国队长》这部电影将会在2001年拍摄，并将在2002年11月份上映。
　　E.T.电影公司拍摄新的《蝙蝠侠》电影，其实对好莱坞来说也不是那么难猜，先前就《黑客帝国》二、三部制作权和华纳扯皮时，E.T.电影公司就获得了《蝙蝠侠》的影视改编权，E.T.电影公司不可能放着这改编权让它发霉，自然是要换取更多利益的。
　　而《美国队长》电影化，这件事也不是新鲜新闻了，只是现在都定上映档期了，可也没听说E.T.电影公司就美国队长这一角色公开选角。
　　难道会像《钢铁侠》那样，要开启真人化半自传拍摄模式吗？
　　同理，《蝙蝠侠》要重启的话，谁来扮演蝙蝠侠？
　　这两个问题是粉丝们最关心的，可E.T.电影公司那边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流露出，这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人工增加神秘感，吊人胃口！
　　最关键的是，它成功做到了！
　　而物极必反，所以一大波怨念正在朝E.T.电影公司席卷而来，注意这不是演习。
　　E.T.电影公司苦，E.T.电影公司不说。
　　好吧，最终还是作为始作俑者的E.T.电影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兼《EX时报》母公司继承人的E.X，在被记者堵住的时候，发表了下声明。
　　问题一，《蝙蝠侠》的扮演人选？
　　顾青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其实要拍《蝙蝠侠》是最近才有的想法，嗯，在粉丝们就我看《蝙蝠侠》漫画引发广泛讨论后，所以这个项目它现在基本上是个‘空壳子’，具体的还有待进一步讨论。”
　　这样一来，就更不用说什么主演人选了。
　　记者们：“……”说好的深思熟虑呢？
　　关于问题二，史蒂夫·罗杰斯先生会不会演他自己？
　　顾青倒是知无不答：“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我很好奇你们就只想到来问我了吗？为什么不去问问罗杰斯先生本人？”
　　当然是因为我们只认识穿着制服的美国队长，认不出脱下制服的罗杰斯先生啊！
　　……当然不是了，以为这是漫画里超人戴上眼镜，就没有人会把记者克拉克·肯特和他联系到一起吗？
　　问题是他们倒是能遇上穿着便服的美国队长，而且还能采访到他啊。
　　记者们郁卒归郁卒，可这段采访似乎给读者们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那就是组团去纽约偶遇穿便服的美国队长。
　　嗯……这或许对美国队长轻微的社交障碍综合征有帮助。
　　大概。
　　……
　　时间就在全民出力帮美国队长做心理疏导（……）中，来到了两零零一年。
　　顾青依然很忙，莱昂纳多也忙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俩忙的事情有重合项：顾青要去拍摄《黑客帝国2》，莱昂纳多接的新剧本《猫鼠游戏》在2月份就正式开拍了。
　　其实真说起来，他们接下来剧本的时间很早。
　　就拿《猫鼠游戏》来讲，去年夏天剧本就到莱昂纳多手中了，只不过斯皮尔伯格导演手中还有《人工智能》和《少数派报告》要执导，所以《猫鼠游戏》排到了今年拍摄。
　　《黑客帝国2》那就更早了，要知道《黑客帝国》是在前年上映的，但中间隔这么久才来拍摄第二部，统筹下来讲那就是为续集拍摄做准备，因为第二部在三部曲里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内容比第一部更充实，打斗也更加频繁和复杂。
　　因为《黑客帝国2》找来了来自天朝的武术指导袁和平，他为每位主演都设计了专门的动作套路，所以顾青也得提早进组，学习与适应这套专门为尼奥设计的动作套路。
　　对新鲜事物，顾青总是报以最大的诚意。
　　换句话说，顾青他现在所会的格斗术，并不包括东方武术。他以前倒是修炼过东方妖修术，还有练过武侠里的武功，可现在一是建国后不准成精，二是牛顿的棺材板在抗议，所以现如今的东方武术，顾青还真没有接触过，对他来讲是新鲜事物。
　　总觉得这是时代的退步。
　　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一种生物/一个人物的出现给粉碎了。
　　蜘蛛侠。
　　就好像突然有一天，纽约上空就多了一只借助着蛛丝荡来荡去的小蜘蛛。这只小蜘蛛乐于助人，渐渐被很多人形容成了大苹果城的义警，纸媒和网络上热度随之高了起来。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更不用说姓名了，所以在报道的时候，用什么代号的都有，等到热度高了起来后，这个代号就被约定俗成的用统一的代号了，也因此，小蜘蛛就变成了蜘蛛侠。
　　这名字，确实足够简单粗暴——想想当初的钢铁侠（Iron man），再来看看现在的蜘蛛侠（Spider-Man）。
　　可粗暴归粗暴，蜘蛛侠确实成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比如说神盾局，再比如说复仇者联盟，又比如说X学院。
　　在《黑客帝国2》剧组兢兢业业拍戏的顾青，也被卷了进来，他在结束一天训练后，接起了电话，跟对方说：“嗯，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不过X教授确实对他很感兴趣，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让他来X学院进修。”
　　对方，也就是另一个大土豪，闻言“哈”了一声：“X教授是认真的吗？告诉你，也请你转告X教授，他已经被我们预定了。”
　　——小蜘蛛你火啦，你知道不？
　　
　　第170章
　　
　　在托尼信誓旦旦的说出包养，并不是，是有意培养蜘蛛侠进复仇者联盟的话后，顾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单音节。
　　托尼：“What？”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复仇者联盟似乎很看好蜘蛛侠而已。”
　　托尼撇嘴：“有话能直说吗？”
　　“我就只是那么一感慨而已，X学院和X教授会对蜘蛛侠很关注，是因为那是个蜘蛛男孩，年轻而且有突如其来能力的男孩。”顾青意有所指道。虽然截止到目前为止，不管是纸媒还是网络上都没有人揭露过蜘蛛侠的真面目，可如果真的要查的话，自然是能够查出来的。先不说复仇者联盟是怎么查到的，就是X战警这边就容易得多，而且在查出蜘蛛侠的真正身份前，从他做过的事情和行为模式中就能分析出来他是一个学生，最可能是高中生，而且对蜘蛛侠的活动范围做个地理侧写，就能大致圈定他的安全区，这么一来再进行排除，范围就缩小太多了。
　　等到查出真实身份后，果然对方是个高中生。在他那样的年纪，在得到突如其来的年纪时，很容易误入歧途，这才是X教授对小蜘蛛很关注的最大原因——祖国的花朵是需要精心呵护的。
　　托尼听出了顾青的言外之意，他把腿翘在实验桌上，施施然的说：“这还真不需要你们多操心了。”
　　顾青挑挑眉：“先不说这个，托尼你语气里的优越感是怎么一回事？”
　　托尼：“……”他特么的能说他认为他们这边查到的资料，比顾青那边查到的资料要齐全吗？当然不能了，那多幼稚啊！
　　哽了两秒后，托尼果断说：“小蜘蛛是队长的脑残粉。”
　　顾青并没有很惊讶：“不意外啊，从制服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来。”
　　托尼面无表情的说：“都是紧身的吗？”
　　顾青没否认也没承认，他就只是用赞叹的语气说：“我该说果然不愧是托尼·斯塔克吗。”
　　托尼：手动拜拜。
　　这通通话就算是不欢而散了，虽然是托尼单方面的，只不过既然托尼都那么说了，X学院也就不会上门去招生了。
　　顾青和X教授说了一声后，就没多加关注小蜘蛛了，他现在拍摄任务真的蛮重的，光是武打戏份一场就比上一部的所有总和还要多了。
　　这里的“一场”是说尼奥和史密斯特工，一操场的史密斯特工群斗的戏。
　　这场戏出现在《黑客帝国2》开头，尼奥进入了母体去找先知解惑，在第一部里被删除的史密斯特工杀了出来。这一次史密斯特工“升级”了，他能够尽可能多的同化别人，把他们都变成史密斯特工，然后这些史密斯特工们就和尼奥在小操场上打了起来。
　　#放学后别走#
　　这场戏份在技术层次上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扮演史密斯特工的雨果·维文，他的替身们在之前就跟着雨果·维文一起训练，并且模仿他的言行举止，这一部分也没有任何问题。
　　有趣的部分是，替身们戴的是假发，毕竟要从头到脚的模仿雨果·维文嘛。这批假发可是道具组精心准备的，务必做到就算是被雨淋，假发仍旧能够坚挺不变形。
　　嗯……雨果·维文他后来也戴上了同样的假发。
　　只能说发际线后退的男人伤不起，不，是假发的品质太好了。
　　顾青在知道这件事后，神情微妙了好一会儿。他从雨果·维文（的发际线）想到了他Ada爱隆，再从他兄长麦考夫·福尔摩斯想到了他现在的爹地X教授。
　　前两者先不说，就是后两者，英国的男人啊。
　　顾青又推人由己，他的发际线并没有任何后退的迹象，果然这时候X基因和T病毒的结合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啊。
　　撇开这由假发引起的发际线问题不谈，《黑客帝国2》的拍摄总体上就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了，至少对顾青来说是这样。
　　相比之下，剧组外面的世界，就热闹的多。
　　就拿纽约来说，纽约又出事了。
　　昵称为大苹果的纽约，是美利坚最大的都市以及第一大港，同时也是世界第一都市。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因为在这座海纳百川的都市里，不仅有斯塔克工业、EX工业、奥斯本集团等龙头企业的总部设立在这里，就连外星人入侵地球时第一个地点就是在纽约。
　　……最后一点，真的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这么说只是想说纽约它注定了命运多舛，在继奇塔瑞人入侵后，又迎来了一次怪兽进城。
　　蜥蜴人。
　　媒体是这么称呼这一“怪兽”的，在其被制服后，也并没有过多的报道他的真实来历。至于背后蜥蜴人所在的奥斯本集团，发费了多少力气才做到这种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方面，年轻的超级英雄蜘蛛侠在这次制服蜥蜴人的过程中，发挥出彩。
　　为什么会称呼他‘年轻的超级英雄’，那是因为在这次蜥蜴人事故后，蜘蛛侠被邀请加入复仇者联盟，作为见习超级英雄。
　　这件事是托尼专门打电话过来，告知给顾青的。
　　顾青有些不明白托尼怎么就对这件事这么振奋，等结束了通话后，顾青想了会儿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复仇者成员数量似乎不太高。
　　钢铁侠，美国队长，鹰眼，黑寡妇，绿巨人这算得上核心人员，雷神托尔他也不是时刻都在的，他还身兼阿斯加德大王子一职，另外还得满九界的找他离家出走的弟弟。
　　冬兵和交叉骨，勉强算是半个。
　　听说最近美国队长又招进来一个猎鹰，又一个美队的脑残粉。
　　可满打满算都算不上多，再反观X战警这边，目前成为X战警的变种人虽称不上多，可后继有力，X学院里可还培养着一茬又一茬年轻的变种人呢。
　　当然，这只是顾青的一个带着写作优越，读作幼稚意味的猜测而已。
　　不管是优越还是幼稚，这倒是给了顾青灵感——原先X战警和复仇者联盟是有过合作，比如说一起合作打怪，但这种合作关系并不怎么密切，大部分时候还是顾青在中间充当桥梁时。顾青现在是想加强复仇者联盟和X学院那边的关系，把X学院培养的优秀变种人当做新鲜血液，输送给复仇者联盟，不是一个很有可行性的方案吗？
　　这是灵感之一。
　　在灵感化为现实前，还是需要和X教授，以及托尼那边商量的。
　　不过这件事并不急，顾青现在还是先把《黑客帝国2》拍好。
　　而因为内容充实，武打场面繁复的缘故，《黑客帝国2》的拍摄周期比较长。像莱昂纳多他2月份去了《猫鼠游戏》的剧组，到了5月份这部电影杀青时，顾青这边的进程才到三分之二。
　　于是，这次就轮到莱昂纳多来探班了，然后就被拍到了。
　　这里的被拍到是指莱昂纳多没有意识到被拍，但顾青看到了在偷拍技术上再创新花样的偷拍者，对方也意识到顾青察觉到了，荡着蛛丝火急火燎的跑了。
　　复仇者大厦
　　托尼懒洋洋的靠在顶楼的沙发上，顶楼就从外面（字面意义上的外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对方连头上的头罩都没有摘下来，就开始嘟囔：“天呐斯塔克先生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发现了什么，我就只是去拍个照片结果我的蜘蛛感应哔哔哔的响个不停，我还以为是出现什么坏蛋呢结果你猜我看到了谁，艾瑞克·泽维尔没错就是那个泽维尔，他那么有名还和斯塔克先生你一样有钱可怎么就让我的蜘蛛感应响个不停呢。”
　　托尼百无聊赖的说：“亲爱的彼得，你不知道有个词叫衣冠禽兽吗？”
　　头罩扯了一半的小蜘蛛闻言，就不自觉的朝托尼斜睨过去，那意思可就尽在不言中了。
　　托尼：“……”
　　这时候，清亮的男音响起：“所以我该说谢谢赞美吗？先生们。”
　　小蜘蛛：“……！！”
　　小蜘蛛紧拽着头罩，浑身弓了起来，看起来就好像不远处的投影屏幕里的顾青再说一句话，他就射出蛛丝…撒丫子逃跑；又或者是像小美人在昏暗的小巷里，遇到了流氓。
　　托尼翻了个白眼：“我说那个泽维尔，你都做了什么？看把人家小孩儿都给吓尿了。”
　　小蜘蛛：“……我没有被吓尿。”虽然蜘蛛感应在那一刻突兀的响起来时，快把他的蛛丝给吓缩回去了QAQ给托尼打了视频电话的顾青才冤枉呢，他朝小蜘蛛站的方位瞥了一眼，语气很困扰的说：“关于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呢。”
　　——能说是霸气侧漏吗？
　　
　　第171章
　　
　　彼得·帕克，几个月前还是普通的高中生一枚。
　　如果非要再给这个普通的高中生加个后缀的话，那就是nerd，宅男，学校里很不起眼的那种。嗯……如果说现在他在学校里有什么改变的话，好像也没有。
　　只是他现在多了另一重身份，复仇者联盟的（见习）超级英雄，蜘蛛侠。
　　但随之而来的压力也越拉越大，尤其是现在，这种被土豪的包围（……）的感觉不太美妙。
　　总而言之，小蜘蛛他现在压力好大呀。
　　于是在全美两大高富帅投来的目光下，小蜘蛛默默的把原先摘了一半的头罩重新拉了回去，还很仔细的注意了没有露出任何空隙。
　　然后，“你们为什么都看我？我的蜘蛛感应哔哔响起来的时候不是遇到什么坏蛋，那就是遇到危险人物。我想想啊当时看到泽维尔先生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大魔王你们知道的就是漫画里那种有着红眼睛狰狞的面庞还长着一双角的大魔王，而且那个投影好大的说把我吓了好大一跳。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关系确实是真的很好啊，等等泽维尔先生是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他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小蜘蛛火速看向托尼，托尼耸肩，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
　　小蜘蛛想跪下喊爸爸了，说好的大老板誓死守护我的真实身份呢？
　　小蜘蛛又扭过头去看投影屏幕里的顾青，对方那张让他们学校绝大部分女生都奉为男神的脸，还真是好看。不不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是真实身份有没有守住！这太重要了，不然他会觉得没穿衣服啊。
　　顾青笑得很温和，说：“不好意思啊在先前你偷拍我们的时候，我已经用当我的‘魔王之瞳’看穿了你的真实身份。”
　　托尼差点被咖啡给呛到。
　　小蜘蛛快失意体前屈了，‘魔王之瞳’什么的要不要那么中二啊！
　　托尼平复了下被冷笑话冷到的情绪，看向有点无处安放的小蜘蛛：“你去偷拍他？队长给你安排的训练任务你完成了？”
　　这番话的重点在第一句，‘你去偷拍他’=‘你竟然去偷拍他’。
　　在场的，包括用视频通话的方式在场的顾青，都听懂了托尼的言外之意。顾青没说话，所以压力又都回到了小蜘蛛身上，小蜘蛛在头罩下面流下两行宽泪，期期艾艾的开口：“其实我在做兼职，就是给一家报社提供照片，泽维尔先生很受欢迎所以独家照片的价格很令人心动的，还有我这一次竟然也一起拍到了莱昂纳多，价格说不定还会翻倍啊啊真是太好了。”
　　托尼撇嘴，他怎么就没见小蜘蛛来拍他的独家照片？难道他独家照片的价格比不上‘大魔王’吗？于是，托尼就用暗含了点酸溜溜的语气问小蜘蛛：“你们报社出的价格是多少？”
　　小蜘蛛回过神来，干巴巴的给出一个价格。
　　托尼装模作样的说：“我的天呐，这个价格吓到我了。当事人，你怎么看？”
　　顾青垂下眼帘：“抱歉，关于这方面的相关事宜，大都是EX工业的公关部在处理，不然就是我的经纪人。不过考虑到帕克先生所说的照片性质，或许我可以帮忙问一问《EX时报》的总编辑。”
　　小蜘蛛彻底给跪了，土豪了不起啊啊啊！
　　确实很了不起←别怀疑这是小蜘蛛的自问自答，还有他现在彻彻底底明白了一个真谛：在超级英雄这一行业里，注定是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QWQ多么痛的领悟！
　　顾青笑容加深道：“复仇者联盟给见习超级英雄开的工资不够高吗？”
　　小蜘蛛听到这里那简直就是星星眼了，涨工资啊老板。
　　托尼翻了个白眼：“复仇者联盟到现在都还在支付我们亲爱的彼得在乐于助人时造成损害的账单，你说呢？”
　　小蜘蛛顿时萎了下来。
　　顾青从善如流的说：“说起这个来，其他超级英雄像是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他们，这方面的账单现阶段都还是由E.T.电影公司来知支付呢。”
　　托尼顺着顾青的话往下说：“怎么？你也想要这小孩儿的肖像权？”
　　顾青摇头：“不，我是想或许我们该成立一个单独的公司，来为超级英雄造成的损害做事后专业而到位的赔偿工作。这么一来，我们能为更多的非普通人提供就业岗位，帮助他们更好的适应社会融入社会。”
　　托尼原本懒散的神情收敛了不少，顾青不明说他也能明白顾青这么做的更深层次的用意——那就是尽可能掌握主动权。这件事说的模糊，实际上从小蜘蛛在媒体和大众中的评价就窥视出一些端倪了，一方面小蜘蛛得到了被他帮助人的认可，另外一方面他做“义警”时造成的破坏，让很多人在被舆论引导后就觉得反感了……“这件事我们得好好谈谈。”
　　顾青点头：“当然。那么回见，先生们。”
　　等投影屏幕没了后，感觉自己好像围观了一笔成交价值高达上亿美元（比这要多太多）交易的小蜘蛛，兴奋的扯开了头罩，几个快步就到了托尼跟前星星眼：“斯塔克先生，我的肖像权值多少钱啊？”
　　托尼面无表情：“我记得复仇者联盟开给你的工资并不少，彼得。”
　　“果然是土豪不懂穷人的苦，我是说工资大部分都被我花在改良制服上了。”他的制服可都是他手工制作的，好吗？以前是没经费所以就比较简陋了，现在他可是在复仇者大厦，有经费还有斯塔克工业提供的各种高科技小工具，他才不要再委屈他的制服呢。“对了，我从刚才就想问了，泽维尔先生他是什么隐性超级英雄吗？不然隐藏的气势也不会那么可怕，还有竟然这么支持其他超级英雄们的事业吗？还是说他是传说中的变种人——唔唔唔——”
　　托尼嫌弃道：“你话太多了，孩子。”
　　小蜘蛛慌忙把嘴里被塞过来的甜甜圈咀嚼着咽下去，本来还想抗议的，但这个甜甜圈它未免太好吃了吧！
　　托尼本来还嫌弃的不轻，后来看小蜘蛛吃甜甜圈吃的一脸满足，忍不住怀疑起他们到底是不是吃的同一盒甜甜圈了。想着托尼就又拿起一个甜甜圈，还没放进嘴里，贾维斯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先生，我恐怕您今天糖分的涉入即将要超标了，所以请放下您手中的甜甜圈。”
　　托尼：“……”
　　小蜘蛛“哇”了一声，“酷”这个单词在他的衣食父母黑脸下，被他就着甜甜圈咽了下去。
　　唉，这年头，有钱的都是大爷。
　　……斯塔克大爷，噗。
　　……
　　顾青提出来的要成立单独处理超级英雄损害事后赔偿事件的公司，直到两个月后他拍摄完《黑客帝国2》，才正式提上日程。
　　这并不是说顾青有拖延症，而是中间还有琐碎的问题要处理好，再有成立这么个公司并不是张张嘴就能落实的。想想看，E.T.电影公司现在已经在盈利了，总投资超过3亿美元的《魔戒》三部曲今年也即将要上映了……这么说只是想说E.T.电影公司它并不是只出不进的，可损害赔偿公司，光看它成立的主要目的就知道它将成为吸金黑洞的可能性很大，虽然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本身就不是个盈利组织，也亏得托尼家大业大，而X学院那边也颇有资产，后期还有土豪（这里是说沃辛顿三世）资助。
　　因此问题就变成了，怎么让这样一个公司成为吸金黑洞的几率降到最低，而且最好还能“咸鱼翻身”的有可能盈利。
　　即使是土豪，也得懂得开源节流。
　　只不过即使是土豪，也得懂得劳逸结合。
　　“艾瑞克，你这是要干嘛去？”莱昂纳多看着已经穿好西装，看起来是要出门的顾青，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顾青都有点糊涂了，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去上班。”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你前天才从《黑客帝国2》剧组出来，今天就要去上班？我以为你最起码要有个休假的，《黑客帝国2》的拍摄任务很重的！”
　　“可，我昨天休息一天了啊。”顾青辩驳的理所当然。
　　“你还知道只有一天啊！”莱昂纳多看顾青还无动于衷，于是就拿他自己举例子，“你看看我，《猫鼠游戏》在五月份就拍完了，现在都过去两个月了，我都还没急着挑剧本，我这样的才叫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顾青闻言打量着穿着家居服的莱昂纳多，他看起来确实是很惬意，脸色红润，精神很好，神采奕奕的，只是，“里奥，你比两个月前胖了五磅。”
　　莱昂纳多：“……三磅。”
　　“不，五磅。”顾青笃定得很，他可是肉眼X光机（……）。
　　莱昂纳多双手环胸，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好烦啊，赶紧去上班吧，拜拜。”
　　等到顾青被赶走后，莱昂纳多苦恼起来了，最近确实是太安逸了，看来不健身是不行了，可健身好烦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呀，里奥。
　　
　　第172章
　　
　　诚如顾青只是那么一说体重增加问题，莱昂纳多就苦兮兮的考虑起更健康的生活方式，而顾青也考虑起休假问题了。
　　嗯……虽然日程上的事情还有一大堆。
　　想想看吧，除了顾青和托尼那边要合作成立的新公司，还有再过两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EX工业博览会了……这样一来，想要像莱昂纳多那样在拍完一部新电影后，中间有好几个月都基本上不接新工作的休假，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就是在拍摄《黑客帝国2》期间，顾青都有在忙计划书的事。
　　不过，稍微减少手中的工作量，也不是不可以——顾青他很会忽悠着别人来为他“做牛做马”的，更关键的是来“做牛做马”的人还会表现的感激涕零。就比如说现在，新公司合作案顾青想了想，就把“天使”沃伦·肯尼思·沃辛顿三世给叫过来帮忙了。
　　沃辛顿工业也是屈指可数的大企业，而沃伦从小是被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在商业策论方面在X战警中有天然的优势，相信他很快就能上手。
　　事实上，这也不是“天使”沃伦第一次被顾青忽悠了。上一次在伦敦对决黑暗精灵时，顾青不是借用了他的身份吗？当时直播时，在X学院的“天使”险些怀疑人生，而且他因为身为普通人的父亲对他作为变种人的重度排斥，一度也难以接受自己身后的翅膀，即便现在不再心理扭曲了，可并不代表他就喜欢那么正大光明的被曝光。
　　然后，顾青回来后和他谈了谈，结果无心继承沃辛顿工业的沃辛顿三世先生，差点没把他现在持有的股票转赠给顾青。
　　好吧，这有点夸张了，但意思也就差不多表达出来了。
　　这么一来，在顾青提出让“天使”沃伦来帮他的忙后，沃伦二话不说就答应，而且还相当兢兢业业去做，也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了。
　　解决完这件事后，就轮到EX工业博览会了。EX工业博览会是每年九月举办一次，为期一个月，不像是斯塔克工业举办一次博览会，就为期一年，当然斯塔克工业的博览会也不是年年都举行的，不然那就是年年都是在举行博览会了。
　　顾青本来还在想怎么让这期博览会有创新性呢，大卫在汇报完工作后就用不是很明显的期待语气说：“先生，您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吗？”
　　顾青有些惊讶，他们基本上是在家庭观影日聚在家里的家庭影院里看电影的，而听大卫的说法他们要去电影院看，而且这里的“我们”不止大卫和伊娃，M-o，还有贾维斯，和笨笨。“是什么电影？”
　　大卫回答道：“先生，是斯皮尔伯格先生执导的《人工智能》。”
　　顾青知道这部电影，因为这部电影和莱昂纳多主演的《猫鼠游戏》都属于斯皮尔伯格导演的“逃亡三部曲”系列。不过更多内容，顾青就不知道了，这时候伊娃已经心意相通的把《人工智能》的相关内容给罗列了出来。
　　顾青看了眼海报，发现主演中有他认识的人，裘德·洛。顾青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做关键词联想，就把注意力放到其他资讯上了。看到上映信息时，发现《人工智能》在上个月月底就首映了，那会儿顾青还在《黑客帝国2》剧组呢，他们现在才去看，是在等他么？
　　顾青笑起来：“你们这是朋友间的聚会吧，我去的话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大卫不慌不忙的说：“不会，正好先生可以充当监护人的角色。”
　　话是这么说，可顾青这监护人可不太寻常，毕竟他们这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一行人中，就只有顾青自己是个不算太“纯种”但还是可以归类于到人类范畴的人类。再退一步讲，也只有顾青和大卫从外表上看是人类。
　　然而，这对顾青这个土豪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他不说包场，就是他名下就有一条电影院线，所含电影院数目几乎占了北美电影院总数目的四分之一。
　　#打倒大资本家#
　　等安排好后，他们一行人就去电影院看了《人工智能》。
　　故事讲述的是在科技主宰一切的未来科技，机器人小男孩大卫（海利·乔·奥斯蒙特饰）被一对夫妇收养，然而当这对夫妇的亲生儿子病愈后，大卫被弃荒野。大卫深信自己跟普通人没有分别，与机器人乔（裘德·洛饰）一道踏上漫长旅途，他渴望着能遇上《木偶奇遇记》里能幻变生命的女神，把自己变成真正的小孩，回到“母亲”的身边，只不过等待他们的却只有凶吉难料的，对复杂人性的探索，最终大卫自然没能变成真正的小孩儿。
　　真的说起来，和电影里机器人小男孩大卫同名的大卫，该是最能感同身受的那一个，可他并没有，因为自从他被自家先生创造出来后，自家先生就从没有想过抛弃他，更没有想过要再创造新的生化人来替代他。
　　伊娃和M-o也是，他们并没有因为电影里那些机器人的命运而觉得唇亡齿寒。如果他们真的有这样的感受，那就是对他们主人的不信任，更甚至是侮辱。
　　顾青却难免有些感怀，觉得他做为家人做的不够好，以前就想着让伊娃他们有“名分”的，只是他就只是让M-o露脸了，本来说好叫伊娃在《黑客帝国》后出现的事，也因为在《黑客帝国》里人工智能扮演的角色不是特别光彩，而且不具备正能量，所以就放弃了。后来因为络绎不绝的事情，顾青他自己就被分了心，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唔，现在弥补还不晚。
　　不如就让伊娃在这一届博览会上亮相吧，不过EX工业目前并没有被外界认知他们在人工智能这一块有涉猎，倒是托尼家的贾维斯是业界追逐的对象。
　　顾青转念想想，觉得外界没认知更好，这样惊喜度就被无限拔高了。
　　顾青和顾青家的人工智能们，对《人工智能》这部电影感触没有特别深刻，对比之下贾维斯和笨笨就被触动了。
　　贾维斯是在考虑要不要有外在载体的事，而笨笨么，它的逻辑运算能力还没那么厉害，它就是单纯的被机器人小男孩大卫的悲惨命运给支配了，以至于在看完电影，回到复仇者大厦后，笨笨在见到托尼后，就不用托尼指使它，它就又是被托尼倒咖啡，又是给托尼捶肩膀的。
　　只是现实根本不上想象，倒咖啡吧，结果在端过来的时候，热咖啡洒了出来，洒到了托尼的裤子上，差点给托尼造成非战斗性损伤；捶肩膀吧，可笨笨它就只是个机械手臂，没那么细活，而托尼他身体素质可说不上特别好，毕竟是个不经常锻炼的技术宅，笨笨锤他那一下，几乎让他看到他那已经上天堂的老爸。
　　托尼也恼了，习惯性的对着笨笨骂道：“明天我就把你捐到社区大学去。”
　　这下子可捅了大窟窿了，笨笨它…生无可恋了。
　　托尼：“……贾维斯，发生了什么事？”
　　贾维斯就把他们去看电影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跟托尼讲了，托尼“哈”了一声，却还是异常敏锐的觉察到什么：“等等，贾维斯你说你和大卫，EX工业的那个CEO是朋友，难道他也是生化人吗？”
　　贾维斯纠正道：“大卫倾向于称自己为人造人，先生。”
　　不过这句话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默认了托尼的猜测，以及让托尼的脑洞大开。在他的认知里（顾青给他看的记忆里），顾青本身就属于被未来的人制造出来的，那么大卫是在他来到这里后，顾青自己制造出来的了，也就是人造人的人造人……
　　托尼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他已经不太想再深究这其中的嵌套关系了，说到底托尼并不会对别人讲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想把这当做可研究项目研究下去。还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笨笨给哄好，啧，魔王殿下还真的会给他找麻烦。
　　——魔王殿下什么的，好…有格调。
　　而魔王殿下那边呢，因为看《人工智能》带来的灵感，他就把博览会的事情解决了，而且他这次并没有忘记把3D环境模拟器的项目，一起给提上日程。
　　不仅如此，顾青还详细的罗列出人工智能项目的“大纲”，并且打算为此再增设一个单独的部门，尽管前年才给EX工业增设了外太空探索部，这个部门现如今还在起步阶段。
　　这里的“起步阶段”的意思是有每年能创造数亿美元价值的太阳能源项目，还有能够有效减缓地球变暖的、价值连城的极地大气合成专利，但就是还没有契合主旨，他们还没有进行外太空探索么。
　　
　　第173章
　　
　　换句话说，外太空部门成立两年了，都还没有进行过实质的外太空探索，尽管他们在去年时就得到了美国宇航局技术开发的版权。
　　也是EX工业家大业大任性。
　　现如今顾青再想成立的新部门，人工智能部门。这就和外太空探索部门截然不同了，因为在顾青这里人工智能已经集大成了，有伊娃，还有像大卫这样在没有人包括变种人刻意分辨的情况下，就不会被识别出不是真正人类的仿生人。可现在地球的科技水准，还没办法达到这种程度，所以人工智能这方面还得倒着来，这简直不知道该形容好了。
　　言归正传。
　　顾青这么安排好了两项主要工作后，在九月份的博览会来临前，他就比先前计划好的行程要清闲得多。这里并不是说他整天没事干，而是能留在家里的时间要比以前多，事实上他家地底下还有一个设备配备为顶级的实验基地，所以并不耽误他做个技术宅。
　　莱昂纳多对此喜闻乐见。莱昂纳多他在顾青从《黑客帝国2》剧组回来后，就包袱款款的来顾青家住了，现在因为顾青进入半休假模式，他就从先前的小住变成长住了。
　　然后，烦恼就随之而来了。
　　“《黑客帝国2》的拍摄强度比我最初想的还要高啊。”莱昂纳多说这话的时候，正从跑步机上停下来喝水，而且他的语气还有着“就是这样”的隐藏意味。
　　顾青正在另一台跑步机上跑步，相比于莱昂纳多的汗涔涔，他连一滴汗都没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轻松惬意。听了莱昂纳多这好似没头没脑的话，顾青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确实呢。”
　　那双蓝眼睛里分明就写着“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可我就是不说”，莱昂纳多也心领神会了，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没什么力道的轻哼，到底还是没忍住，任由心中小醋河在流淌道：“我说艾瑞克，你的体力未免太好了吧？”
　　他们俩一起开始在跑步机上跑步，可现在呢他快累成狗，顾青表现的仍旧游刃有余，他呼吸似乎都没有加重，这就已经不能用《黑客帝国2》高强度锻炼和拍摄强度来解释了，根本就是从身体本质上就不在一个层次的问题。
　　顾青从跑步机上下来，慢条斯理的说：“唔，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在锻炼。”
　　莱昂纳多：“……”一般这时候说“因为我一直都有在锻炼”才对吧？哼。
　　顾青见莱昂纳多怏怏的，而且他对健身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来，想了想提议道：“里奥，你想去外面晨跑吗？”
　　“啊？”莱昂纳多愣了愣，“你是说我们两个吗？”
　　顾青反问道：“难道你还想邀请其他的朋友一起来吗？”
　　莱昂纳多瞪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两个一起去外面？”
　　顾青的别墅虽然是独栋的，而且距离邻居家很有一段距离，但那段距离是相对来说的，这里并非是像托尼在马里布的别墅那样，就直接独占了好大一块地方，不然以前的记者也不会顺藤摸瓜的摸过来拍到了他们疑似同居的照片。所以现在一起出去晨跑，那肯定会遇到其他邻居什么的。
　　顾青若有所思，然后不说话就只是打量了莱昂纳多一圈。
　　莱昂纳多：“……怎么了？”
　　“我只是想说，原来里奥你对自己那么有信心，都觉得自己能够跑到这里其他住户的活动范围了。唔，这其实很好，建立自信心是很必要的。”顾青装模作样的赞叹着。
　　莱昂纳多反应过来他这是被鄙视了后就炸毛了，甩手就把毛巾朝顾青扔了过来。
　　然后，毛巾轻飘飘的落在地板上。
　　莱昂纳多：“……闭嘴。”
　　顾青轻咳了一声，把笑声都“咳”出来了。
　　莱昂纳多有那么点生无可恋，太丢人了。
　　不过莱昂纳多很快就打起精神来了，顾青把同样没有面世，就直供内部消耗的生物拟态电子面具，拿来给莱昂纳多玩了，而且还是最新版本的，可以从头到脚的进行模拟，也就是包括面貌，声音，甚至于着装都能够改变，简直比一键换装还一键换装。
　　莱昂纳多简直对它着迷了，不停的换来换去。
　　然后，他就突发奇想了：“艾瑞克，我们一起去跑步的时候，你就不要换装了，好不好？”
　　“嗯？”
　　“我来换啊，就比方我第一天和你一起晨跑时换成这样的。”莱昂纳多说着顾青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而且身材高挑的美女，“然后叫记者拍到，他们肯定会乱写一通，再然后第二天我就变成这样的，”这次是一个棕发绿眼睛的中年女人，“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再变一个样子。”这次又变成了个高中生，还是体育生的那种男生。
　　莱昂纳多就顶着那么一张运动少年的脸，语气欢快的做了总结：“到时候报道肯定会很有趣。”
　　顾青还真的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了，沉思了一会儿，他突然眼前一亮：“里奥，你提醒我了，生物拟态电子面具还有能继续改进的地方。”
　　啊？
　　莱昂纳多一头雾水，他到底怎么又给顾青灵感了？
　　顾青简单解释了下：“我以前没想过模拟动物，还有小孩子，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成生物拟态电子面具的局限性，但我没想过让其他无生命体来模拟。”
　　说着，顾青就陷入思考中了，莱昂纳多才不管什么局限性不局限性的，他就想知道顾青是怎么从他刚才的变装上，想到变装成动物上去的。
　　……不是还有小孩子吗？
　　先不说生物拟态电子面具改良的问题，就是等到他们第二天出门晨跑时，顾青也戴上了生物拟态电子面具，虽然他不戴面具也能把自己变形成其他的模样，而且这里的变形是没有限制的。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莱昂纳多放弃了他的第一个奇思妙想。他自己变形成男人或女人的，让顾青成为一个口味独特而且还是双性恋什么的（莱昂纳多了解记者们的尿性），莱昂纳多想想也不舍得。
　　这就由此衍生出了第二个奇思妙想，让顾青放下他一贯高岭之花的身姿，变成其他人。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奇思妙想，那是因为在模拟成其他人时，作为一个优秀的演员，那肯定是要“入乡随俗”的，好比要模拟成运动系少年，那得有运动系少年该有的朝气，散发着学霸气质的运动系少年就违和了。而莱昂纳多觉得有趣的部分，就在于他知道在那么一张运动系少年的脸下面是顾青。
　　非要再形象生动形容的话，就像是莱昂纳多在看顾青演和他本身形象和性格截然不同的角色时，那种不可名状的快感——这都是因为平时一直被碾压的残念啊。
　　顾青显然清楚莱昂纳多的小九九，他还很配合的挣扎下才答应了，但相对的他也要求莱昂纳多要以身作则。
　　所以，现在是演技派的对决吗？
　　第一天晨跑时，他们俩都选择了运动系少年的形象。
　　莱昂纳多蛮激动的，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是别人，可他很清楚他们是他们自己。其实就是和顾青一起晨跑，让莱昂纳多心潮澎湃嘛。
　　应景的，纽约的这一天，天气晴朗，一碧如洗的天空中飘着丝丝絮絮的云。早晨的阳光还没那么热烈，给道路两旁的树木镀上淡金色，透过树叶洒落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斑斑驳驳的看上去别有一番意境。
　　只是，“你从哪里拿来的篮球？”
　　顾青露出一个他平时不会露出的爽朗的笑：“我们并没有事先规定不能用道具吧，里奥？”
　　这确实没有，但莱昂纳多觉得他好像在最开始就输了一拍。
　　可恶。
　　然后，体力本来就不好的莱昂纳多就满盘皆输了。
　　顾青勾着篮球在路上晨跑，时不时还做出投篮，运球的动作，又或者他倒退着跑几步，把球传给莱昂纳多，都显得游刃有余。反观莱昂纳多，他就没接住顾青传过来的篮球，跑了没多久就扶着膝盖大喘气，一看就是个…弱鸡。
　　而顾青呢，他搂着篮球居高临下的看着莱昂纳多，用他选用的运动系少年的稍微粗犷的声音说：“切，你也太逊了吧。”
　　莱昂纳多他默默伸手举了个中指。
　　顾青还是那副拽拽的语气，却说着他平时会说的话：“不错，现在稍微入戏了。”
　　莱昂纳多：“……”他觉得他好像在找虐。
　　这么轻易放弃，可不是莱昂纳多的风格，他总结了下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被双重打败，是因为他给顾青选的角色有优势，下次让他选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或者老态龙钟的老年人，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游刃有余！
　　事实上，顾青还是可以。
　　要知道莱昂纳多能指定顾青模拟出什么角色，而顾青是不指定，但作为一起晨跑的二人组，势必是要相搭的。举个例子来讲，和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相匹配的，首选是身姿窈窕的年轻女人，还是那种不清纯还做作的年轻女人，这也是对演技的一大考验。
　　这么一来，莱昂纳多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他仍旧乐此不彼的。
　　究其原因，情趣啊情趣。
　　再有，在坚持不懈的晨跑下，莱昂纳多体能得到了加强，先前安逸两个月长的五磅也在不知不觉中减下去了，整个人简直是容光焕发。
　　可喜可贺。
　　至于顾青，他最近心情很好，好到别人都能察觉出来。EX工业总部的员工，都在私下里悄悄讨论他们未来的老板，应该可能真的是恋爱了，恋爱的酸臭味都散发出来了。
　　嗯……迟来的味道，还是浓郁的味道。
　　这么说是建立在顾青最近来EX工业总部并不那么频繁的基础上，都被别人察觉了，那恋爱的酸臭味能不浓郁吗？
　　顾青确实这段时间来EX工业的次数不太多，相对的他去E.T.电影公司的次数，相对就多了起来。E.T.电影公司两个联合创始人中，托尼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柜的架势，顾青以前也并不是特别的上心，E.T.电影公司能这么茁壮成长，还真是自强不息啊。
　　好吧，其实是E.T.电影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齐心协力，以及两个联合创始人…有钱，还有人脉，但这并不能掩盖E.T.电影公司不太受宠的事实，所以顾青这段时间对E.T.电影公司比以前上心了，E.T.电影公司都要喜极而泣了。
　　而顾青这么上心的结果，是《蝙蝠侠》项目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也就是顾青给它找到了导演兼核心创作人员——
　　克里斯托弗·诺兰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他弟弟乔纳森·诺兰见他这个模样，心里“咯噔”一声，这不像是有好消息的样子啊。乔纳森·诺兰倒了杯茶，放在他哥哥跟前，语气掩饰不住有点小心翼翼的问：“你和泽维尔先生谈的怎么样？”
　　乔纳森·诺兰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他哥哥的电影之路，但他还是很清楚的。他哥哥从小就显露出对电影的喜爱，在伦敦读大学时，就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组织了“16毫米”社团，那时候只是光凭一腔热血和对电影的热爱才撑了下来，要知道他哥哥拍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追随》，成本大约只有6000美元，而且因为其他参与者都是全职工作者，只有每个星期六才能聚在一起拍摄，所以这部电影整整用了1年的时间，但好在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追随》获得了成功，然后就有了《记忆碎片》，这部真正让他哥哥走入电影公司眼帘的电影。
　　《白夜追凶》这部电影，就是华纳兄弟电影公司投来的橄榄枝，只是这部电影就是很好莱坞模式下的电影了——掌控全局的是制片厂，而并非他哥哥本人，这是没办法的事，在好莱坞除了独立小成本的电影，其余的还是更多掌控在各大电影公司手中，他们并不可能把权利下放，而且还是下放到一个只能说是新锐导演的手中。
　　他哥哥想寻求机遇，所以年前才会去参加E.T.电影公司年会，如果说在好莱坞哪家电影公司会特立独行，首当其冲的就是E.T.电影公司了。只不过这件事就没了下文，哪里想到这都半年过去了，E.T.电影公司又朝他哥哥发来邀约，据说还是艾瑞克·泽维尔亲自发的。
　　虽然这“反射弧”很长，可没道理白白让这样的机遇溜走，只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如意？
　　克里斯托弗·诺兰喝了一口茶，缓过神来说：“他邀请我来拍他们公司准备要拍的《蝙蝠侠》。”
　　咦？和想的不一样啊？乔纳森·诺兰斟酌了下说：“是他们要拍的《蝙蝠侠》电影基调，不是你认同的吗？”这么说都是委婉的说法了，乔纳森·诺兰更想说的是“到底对方定下了什么样的基调，让你露出那样纠结的神情”。
　　乔纳森·诺兰这么一说，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神情就急速在变换，朝着更纠结方向的那种变换，过了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事实上，泽维尔先生就没有给他想拍的蝙蝠侠电影定基调。”
　　“啊？”
　　克里斯托弗·诺兰这次没有再停顿，他突然激动，或者说气急败坏起来：“你能相信吗？他们公司要拍《蝙蝠侠》的新电影，这个项目他们就只是准备好了支票，其他的什么都还没有！然后泽维尔跟我说，你来拍吧，基调和剧本你自由发挥，顺便一说，他还让我自己组建拍摄团队，等到我这边准备好后，立马就能投入拍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好吗？”
　　乔纳森·诺兰：“……你冷静点。”
　　克里斯托弗·诺兰因为刚才吼了一顿，脸红脖子粗的说：“我冷静的很。”
　　乔纳森·诺兰抽了抽嘴角，他哥现在就好像是醉汉在说“我没醉”一样。
　　不过转念想想，如果事情真的像他哥说的那样，那确实挺让人无语的——制片厂把一部电影的框框架架都事先设计好了，会让导演感觉到有力无处使，可若是制片厂就这么把框框架架全都撤走，让导演自由发挥，虽说导演的权利扩大了，可这会让导演无处下手啊，这感觉就像是交女朋友时，要去吃饭时问女朋友想吃什么，而对方回了一个“随便”一样。
　　乔纳森·诺兰咂舌过后，就不太确定的说：“E.T.电影公司虽然成立没几年，可他们已经成功制作出了像《钢铁侠》那样的电影，《魔戒》三部曲今年年底都要上映了，所以不会这么的…独树一帜吧？泽维尔先生是不是还给了你其他的提示，或暗示？”
　　克里斯托弗·诺兰默默的说：“他明示他制作了一台蝙蝠车，这点算不算？”
　　“蝙蝠车？！那一定很酷炫——呃，我是说最起码不用担心他是在画大饼故意戏弄人了，不是吗？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对方是泽维尔，我都以为你遇到骗子了，可想想还真像，天上就这么掉馅饼了。”
　　对他弟弟的盲目乐观，克里斯托弗·诺兰只想“呵呵”，然后他决定把这块馅饼……咬住。
　　机遇与挑战，从来都是并存的！
　　好在E.T.电影公司那边还没有这么坑，等克里斯托弗·诺兰再过去时，他就遇到了闻讯赶来并心力交瘁的金牌制作人乔恩·兰道，他们会就《蝙蝠侠》这个电影项目进行专！业！的洽谈。
　　乔恩·兰道也是服了顾青这个门外汉了，还敢不敢再“人傻钱多速来”一点！
　　嗯，回头乔恩·兰道就义愤填膺的把这件事转述给他的老搭档卡梅隆，卡梅隆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扯了扯嘴角，丢过来一个“呵呵”。
　　乔恩·兰道：“……”他觉得他被鄙视了。
　　“詹姆斯，你那是什么意思？”
　　卡梅隆回道：“我问你，你见艾瑞克吃过亏吗？”
　　乔恩·兰道一下子就卡壳了，他仔细想想还真的没有，就连当初拍《千钧一发》前，大家都说他人傻钱多速来，但结果呢，《千钧一发》成为票房十亿俱乐部的第一位。剩下的就电影来说，顾青他好像就没有拍过票房失利或口碑失利或者两者皆失利的。如果这么说的话，“艾瑞克他似乎很看好那位叫诺兰的新锐导演？”
　　卡梅隆嗤了一声：“又一个被那小混蛋迷惑的笨蛋，你等着看吧，他以后就会卖身给E.T.电影公司了。”
　　乔恩·兰道差点就脱口而出“这是你的亲身体验吗？”，幸好想到了卡梅隆那又臭又硬的脾气，乔恩·兰道关键时刻没掉链子，他就只有憨笑两声，接着还得去忙《蝙蝠侠》项目。
　　——这是完全没发觉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吗？果然是当局者迷啊。
　　于是乎，《蝙蝠侠》新电影的项目，就这么徐徐展开了。
　　以及，顾青说他制作了一台蝙蝠车，并不只是说说，他是真的制作出了一台蝙蝠车，这让见过这台蝙蝠车的莱昂纳多特别困扰。
　　车对男人来说，就像是包/高跟鞋/珠宝首饰对女人，根本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莱昂纳多也不例外，他的车库里就有好几辆限量款跑车，可那些限量款跑车在蝙蝠车跟前，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莱昂纳多根本没办法抵抗蝙蝠车的诱惑，所以问题就来了，他想开出去，最好是开回他自己家，但顾青又说现在不是时候。莱昂纳多倒是可以在地下基地开着过过瘾，虽然这样是隔靴挠痒。
　　然后，莱昂纳多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就跟他的好朋友托比·马奎尔说了这件事，还发了照片给他。
　　托比二话不说就举起了火把：“炫耀党去死去死！”
　　莱昂纳多还很无辜的回道：“我只是和你分享下，托比你误会了。”
　　托比翻了个大白眼，他还不知道莱昂纳多吗？这家伙绝对绝对是在炫耀，现在再装无辜不觉得更可恶吗？托比噼里啪啦的打字回道：“你别和我说你是新任的蝙蝠侠？”
　　莱昂纳多哽了下，没等他打字回复呢，托比的下一条短信就发过来了：“你就是演罗宾的料，而且还是超龄罗宾，我记得你以前想演罗宾结果没演成吧，哦，那就是你连罗宾都不能再演了，所以你要什么蝙蝠车！”
　　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并没有坐以待毙，他想了想回道：“艾瑞克说等《蝙蝠侠》拍完，这台蝙蝠车就归我开了。”
　　单身狗托比遭受了一万点伤害，他连继续跟莱昂纳多打嘴炮的欲望都没有了，可想想还是不甘心，就恶狠狠的回道：“可恶的小白脸。”
　　没想到莱昂纳多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回道：“和艾瑞克相比，我觉得艾瑞克更像是小白脸，他脸比我白。”
　　这次已经不是一万点伤害了，而是成吨的伤害，并且还附带会心一击技能，而托比本身就带有单身狗的debuff，所以到最后就只有有气无力，半死不活了。
　　这么看来，莱昂纳多这段时间不仅体能见长，就连打嘴炮的技能点也有增加，果然耳目濡染是一个很好的学习途径呢。
　　……
　　悠闲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九月份，EX工业第六届博览会即将要召开。
　　EX工业博览会自1996年初次举办，就成为了“固定节目”，每年九月份到十月份都会举办一次，这俨然已经成为了EX工业的招牌之一，同时也是学术界，科技界，还有学者、科学家等的一次盛会，甚至于普通人也很期待，在这里能见识到最前沿的科技和其下的作品，另外还会有最新的学术界资讯发布，自然科学顶级杂志的《科学》每年都会就EX工业博览会做一个专题，这可是独一份的待遇。
　　就是媒体，在博览会开始前，就已经在络绎不绝的报道了。
　　这倒是给了托比反击的灵感，他上一次输得太惨了，不赢回来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身后广大的单身狗，于是就这么跟莱昂纳多发信息：“学渣，平时你一定常常感受到你们家学霸对你的智商碾压吧？”
　　莱昂纳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是这样没错。”
　　托比还没来得及高兴，莱昂纳多就发了第二条：
　　“所以我才在床上碾压回去啊。”
　　托比，卒。
　　
　　第174章
　　
　　莱昂纳多发完那条看上去很有攻势的短信后，一种难言的愉悦感让他身心舒泰。
　　就是那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然后，等莱昂纳多到了顾青面前，都不用顾青说什么，而且莱昂纳多也明知道顾青不可能知道他发过什么短信，但莱昂纳多就自个先萎了。
　　顾青敏锐极了，他那双澄澈的蓝眼睛，有点漫不经心的落在莱昂纳多身上。
　　莱昂纳多脱口而出：“我想回洛杉矶。”
　　这绝对是口是心非了，莱昂纳多可没打算离开纽约，但现在话都说出口了，莱昂纳多都不带停顿的就把托比给卖了。他说托比临时出了事，作为好朋友莱昂纳多得回去帮忙。
　　顾青似乎没怀疑，他说：“我知道了。”
　　这下轮到莱昂纳多在心里失落了，说好的依依不舍呢？
　　顾青顿了下又说：“你先前和我说要环境模拟器，是要给马奎尔先生吗？正好我这里已经有多余的了，你可以拿回去给马奎尔先生。”
　　莱昂纳多顿时就不失落了，不过却在心里想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全都是托比的错，他还另外给他谋福利？怎么可能！哼。
　　就这样莱昂纳多挖坑把自己埋了，他回到洛杉矶跟托比碰了面，打起精神要赢回一局的托比很快就抓住莱昂纳多的话茬，把他回洛杉矶的真正原因问出来，然后没什么好说的了，无情又冷酷的嘲笑莱昂纳多吧哇咔咔。
　　#损友#
　　……
　　第六届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吸引了来自全世界的目光。这么备受关注，开幕式的门票不可谓不是一票难求。
　　对顾青来说，他手边就预留了一些门票，用来送人的。这时候就能看出来顾青他平时的交际圈有多窄了，这倒不是说他认识的人就少，就只是被他划分到真心交际的人不多，复仇者联盟那边，X学院那边——为了不显得自己偏心，顾青还给万磁王那边的兄弟会打过招呼，问他们兄弟会里有没有成员想过来，结果万磁王冷酷道：“没兴趣。”
　　万磁王还是道行太浅，在他这么冷酷的拒绝后，顾青就真心实意的说：“太好了。”
　　可想而知，这把心高气傲的万磁王给气成什么样。
　　言归正传。
　　第六届EX工业博览会如期举行，在开幕式还没有开始前，最为忙碌的当属于蜂拥而来的媒体们了，还有摄影师←这是被单独罗列出来的。
　　说的就是亲爱的彼得·帕克同学了，他现在还在报社做兼职摄影师，而且摄影本来就是他的爱好嘛，但这爱好可不足以让他能拿到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的门票。复仇者联盟那边倒是有门票，小蜘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然而再心潮澎湃都没用，因为他不可能穿着蜘蛛侠的制服去参加开幕式，他自认不是个傻逼而且也不脑残。
　　可如果用彼得·帕克的身份去参加，可他怎么解释门票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能说钢铁侠是他爸爸（这是个形容！）吗？他说了，他不是个傻逼也不脑残。
　　思来想去，小蜘蛛决定跟门票告别。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小蜘蛛跟门票倾诉永别了时，他的好朋友，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但还是好朋友吧突然打来电话，说他有多的门票，还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
　　小蜘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等结束了这通电话，彼得觉得很不真实，其实他是知道哈利回国的事的，只是彼得踌躇了很久，都没有去找哈利，而哈利也没有来找他，今天这通电话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通电话。
　　只是等到约好的时间，彼得并没有见到哈利，而是见到了他的秘书，对方把门票给他送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彼得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松口气，他和哈利真是太久没见了啊。
　　然后，彼得就被EX工业博览会所展现出来的“大千世界”迷花了眼，抱着他的照相机拍个不停，顺便还在参观者里看到了很多熟人。
　　队长和冬兵，彼得严重怀疑他们俩是把博览会当美术馆了；班纳博士也来了，彼得觉得博士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学霸的风采，以及参观博览会的正确方式。
　　彼得没看到娜塔莎和鹰眼，娜塔莎的话，彼得不敢确定她有没有来，就算是来了，说不定就随便潜伏在人群中，如果不是特别仔细观察的话，就不会找到她的，训练有素的特工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至于鹰眼，彼得忍不住抬头往上看，他觉得鹰眼如果来了也会选择视野最开阔，最好是能把全场都看进去的高处。
　　彼得在心里分析着，然后给这两个人盖上了“重度职业病”的戳儿。
　　想了一圈，彼得在心里“咦”了一声，斯塔克大爷还没来吗？
　　Speak of the devil！
　　入口处就传来一阵喧哗声，彼得也跟着扭过头去看——穿着一身略骚气西装的托尼·斯塔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身后不仅跟着斯塔克工业现任CEO小辣椒，还有好几个精英人士，再然后还有五大三粗的保镖，就那么呈金字塔模样的排列着，衬得金字塔顶端的托尼越发的高调。
　　排场很大，这一点就不用再多强调了。
　　彼得默默在心里想了：斯塔克先生知道他这样很像是来踢馆的吗？看样子他是不知道了，不过斯塔克工业的代表们很有可能是知道的，他们的神情看起来就有点纠结，就像是刚便秘的第一天一样。
　　然后，彼得就眼睁睁的看着托尼和他身后一群人，从他面前经过，连个眼白都没留给他。
　　好演技！
　　完全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还有是他的错觉吗？彼得总觉得今天的斯塔克先生，比昨天他们在复仇者大厦的实验室做小实验的时候，高了那么几厘米。
　　彼得决定要相信他的直觉，所以他就拿过照相机，把焦点对准托尼，想看看他身高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这样太专心致志了，所以在听到有人提醒他“小心”时，他都快要撞到身后的人了。
　　如果是以前，彼得“不死也得残”，承认吧他以前的运动神经就是个渣滓，可现在彼得脱胎换骨了。好吧，因为沉迷于研究斯塔克先生的身高问题，而不小心撞到人什么的，也不值得他骄傲啊。在心里这么欢快吐槽着，彼得还是干脆利落的化解了可能会出现的事故。
　　这么做后，彼得有点小心虚，但在看清楚他差点撞上的人是个坐着轮椅的中老年人后，彼得就在心里万分庆幸了，嘴上还没忘记道歉。
　　对方并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语气很温和的说：“没关系的，孩子。”
　　对方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长辈对年轻人特有的包容，而且他整个人看起来就特别的温和，还有睿智，总之就是气质特别好的老年人，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帅哥吧，不过年轻时候应该不是光头吧？彼得并不是歧视光头，就只是长得好看的年轻人很少有剃光头的吧？就好比那个泽维尔剃光头，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吧。
　　“哈哈——”
　　这声突兀的笑声打断了彼得脑内的发散思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由自主的走神了，而笑出声来的是个红头发的漂亮女人。她正站在轮椅后面，看来是和这个很和善的老人是一起来的。彼得刚想开口说什么，红头发的女人就笑着开口了：“真是个可爱的小弟弟，在读高中吗。”
　　可爱什么的，彼得“腾”的一下就不好意思起来，也没有注意到人家用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就有点手忙脚乱的说了抱歉和再见，然后就落荒而逃了。
　　红发女人饶有兴致的说：“竟然脸红了？看起来更可爱了呢。”
　　“琴。”坐在轮椅上的，被彼得重点关注了发型的，有气质的老年人不轻不重的叫了红发女人一声，示意她适可而止。
　　红发女人也就是凤凰女收回了看彼得背影的目光，强忍着笑意说：“教授您要是知道他刚才想了什么，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光头的泽维尔们，噗——
　　X教授有些无奈的说：“我大致猜的出来。”
　　X教授的变种能力是心灵感应，他几乎是现在最强大的心灵感应者，以前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控制，现在他是能控制自己不去脑别人了，但别忘记了X教授以前念牛津大学时，从牛津大学拿到的三个博士学位里就有心理学博士学位，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不是说说的。
　　凤凰女不说话了，她怕她一不小心再笑出来。
　　以及，她觉得她现阶段好像没办法直视顾青了，都怪刚才那个少年思维发散也就算了，他还把光头的那个泽维尔画面给联想出来了。
　　嗯……画面确实太美。
　　凤凰女不再联想了，推着X教授的轮椅去他们的座位。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往他们这边看，就算是看到了，也只随便看那么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这样在他们的大脑里也就几乎对他们这对组合没什么印象了。
　　至于刚才彼得是怎么关注到的，那只能说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啊。
　　那边落荒而逃的彼得，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太丢人了QAQ这时候背后传来一道很耳熟的声音：“彼得？”
　　彼得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极了：“哈利！”
　　哈利·奥斯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幸好赶上了，还有彼得，好久不见。”
　　彼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很想上前给哈利一个拥抱，可看着哈利那样笑，彼得最终还是没那么做，只是没忍住说：“哈利，你现在瘦了好多。”
　　哈利·奥斯本穿着一身定制西装，并不是托尼那样骚包的款式，而是很简单的黑西装和白衬衣，他并没有打领带而是打了个领结，看上去也是格外的正式。只是他脸色异常的苍白，并不是白皙的那种白，而是带了点病态的那种，脸上没多少肉，颧骨都有点明显了，这么一来衬着他比一般男孩子都要精致的五官，还有那身笔挺的西装，让他看上去格外瘦削。
　　哈利·奥斯本愣了下，很快他就收敛了情绪，把手插入到裤袋里，轻描淡写的说：“可能因为上一个女友是个模特吧。”
　　女友什么的，而且听哈利的语气，好像他交过不止一个，这果然不是单身狗彼得能想象的，于是彼得就被这么转移了注意力，没注意到哈利·奥斯本在他不注意时，蓝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超出常人的冷漠。
　　#曾经沧海难为水#
　　……
　　因为童年好友赶过来了，彼得就没有再乱晃悠了，实际上开幕式即将要开始了，他们就去了他们的座位，彼得虽然遗憾还没有和哈利好好说话，但心里想着现在哈利都回来了，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抱着这样想法的彼得，很快就被开幕式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
　　事实上，在场的来宾都是如此。
　　往前的几届博览会，基本上都是艾瑞克·泽维尔这位EX工业的继承人在主持，这无疑是在昭显他在EX工业的地位，而这一次艾瑞克·泽维尔他并没有出场，代替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有着一头柔顺黑色头发的…萝莉！
　　即便那个萝莉是一般的萝莉，也足够大家错愕的了，然后迅速往泽维尔家族伦理上脑补，比方说那是艾瑞克·泽维尔的妹妹，或是女儿什么的。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人家并不是一般的萝莉，那是人工智能！
　　整个展厅都在她的支配下，连带着让嘉宾们觉得他们也是被处在支配下的，在震惊之余多少有那么点毛骨悚然。当然也不全是毛骨悚然，兴奋甚至于亢奋的嘉宾也不在少数。
　　托尼很早就知道伊娃的存在，但他并没有见过伊娃的外在形象。好吧，托尼隐约知道对方是个萝莉，这还是在他调侃贾维斯在和人家恋爱时，贾维斯郑重声明的，当时贾维斯那么一板一眼的申明，托尼还有那么一秒钟的羞愧。
　　现在，托尼看着伊娃，心想贾维斯不是个萝莉控。
　　……并不是。
　　是托尼想不是萝莉控的贾维斯，果然和伊娃不搭，毕竟在托尼最初的设计里，贾维斯就是个青年人形象，就是单纯凭借声音设定也可以窥见一二嘛。
　　托尼这么反向推理下，就把萝莉控这个锅甩给了顾青。
　　在心里装模作样的鄙视了萝莉控的顾青一番后，托尼却沉思了起来，他想起了大卫，也就是现在EX工业的CEO。托尼以前和他打过招呼，说实话，托尼在被贾维斯告知大卫是人造人前，从没有想过他竟然不是真正的人类。
　　不过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有着类似过往的顾青，就几乎完全的无懈可击了。托尼把这个想法挥开，顾青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可借鉴性，还是他的那个CEO身上有可供参考的地方——为贾维斯实体化做参考。
　　贾维斯实体化的话，那他原本的位置就空缺了下来，那是个不可缺少的位置，托尼得填补上，这样一来，必然得开发出另外一个人工智能管家，最好是个女孩子。
　　想到这儿，托尼忍不住抖了两下脚，为什么他觉得这么一来，他就是在山寨顾青那家伙啊！
　　想想看，他这边有贾维斯，笨笨，还有未来可能会有的人工智能。
　　顾青那边有大卫，M-o，还有伊娃。
　　这三样对比下来，很显然顾青那边是升级豪华版，而他这边是普通版……
　　半晌后托尼忍不住“啧”了一声，随意一瞄却对上了小辣椒看过来的视线，托尼面无表情：“亲爱的波茨女士，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那是什么眼神？
　　小辣椒语气寡淡的很：“没什么，我只是听到你磨牙的声音了。”
　　托尼，托尼他被会心一击了，都特么是顾青的错！
　　而又被背锅的顾青，他正欣慰的看着伊娃在绽放光彩，心里想着接下来该给伊娃的诞生，编造怎样一个很有色彩的故事。
　　不其然的，顾青就想到了莱昂纳多在第一次见到伊娃时，把伊娃误认为成了他曾经在《奥普拉脱口秀》上提到的童年里幻想中的朋友，还说伊娃是不是根据那个幻想朋友制造出来的事。
　　顾青在心里“唔”了一声，觉得这个故事大纲可以拿来用。
　　
　　第175章
　　
　　“我说里奥，”托比温声细语的叫了好友一声，在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后，托比顿时就扭曲了脸，“再傻笑我就杀了你哦。”
　　莱昂纳多：“……”
　　托比中二完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态，还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只不过那架势怎么看怎么都像莱昂纳多再傻笑他就二话不说把咖啡连带着咖啡杯砸过来一样。
　　这也不能怪托比这么暴躁，主要是莱昂纳多这个现充一直在炫耀他现在是个人生赢家的事实，天知道以前到底是哪个魂不守舍，落魄不堪的！
　　莱昂纳多眼神闪烁了下，他这不是太开心嘛。
　　还没等莱昂纳多做什么呢，托比就伸手把他面前的报纸，注明是《EX时报》给抽走了，上面的头条赫然就是《EX时报》的大老板和他的人工智能。
　　第六届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圆满结束，给外界带来了相当大的惊喜，至于是惊的成分多还是喜的成分多，就不太好说了，但不可否认的是EX工业继承人又实力承包头条了。
　　在这些头条中，基本上都是围绕着人工智能伊娃展开的，内容也多是在展望未来，探讨科技水准，就只有《EX时报》独辟蹊径。它也近水楼台的得到了大老板的独家专访，报道了一个乍看上去很温馨，还很励志的故事。
　　说它温馨，是因为它提及了曾经童年最孤独和最艰难时期的陪伴——其实用带着诡谲味道的温馨来形容更恰当，谁让那是幻想中的朋友呢。
　　说它励志，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可是人工智能哎！
　　让托比来说的话，他看了这篇报道都有些为EX工业继承人和他的朋友之间的友情所动容了，但这不是莱昂纳多在看完报道后就傻笑不已的理由。
　　托比都想说不认识眼前这智商被单身狗吃了的家伙了，很丢脸啊，不过，“里奥，你不是应该哭得不能自已吗？”
　　莱昂纳多一哽，如果他不是知道真相的话，他很有可能就是哭了，不对，“我为什么要哭啊！”他又不是娘炮！
　　托比木然脸：“不，我的意思是你傻笑不正常。”
　　莱昂纳多语气瞬间就欢快起来：“我不告诉你。”
　　托比：“……你是九岁的小女孩吗？”
　　莱昂纳多反击很快：“那你就是我的闺蜜。”
　　托比莫名就联想到了那种娘兮兮的GAY蜜，一个不小心套用了自己的脸，瞬间就被刺激的打了个寒颤，所以说他为什么要出来跟莱昂纳多这个炫耀党出来喝咖啡啊。
　　托比抬眼看了下神清气爽的莱昂纳多，心里更加悲愤了，现充都去死！
　　说起《EX时报》那篇充满了令人动容色彩的头条文章来，知道真相的莱昂纳多的表现不具备参考性，倒是托比的反应还有点代表性，那就是被文章内容触动了，感觉就像是一股清流流过。
　　这里被代表的人群，基本上是不明真相以及被皮相迷惑的吃瓜群众。比如托比，再比如彼得·帕克，别名小蜘蛛，他看完报纸就有感而发：“泽维尔先生真是个好人啊。”
　　小蜘蛛说这话的时候，人还在复仇者大厦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主人听了他的感慨，扯了扯嘴角：“亲爱的彼得，你的天真和愚蠢逗笑了我，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小蜘蛛：“……斯塔克先生你那天去参加开幕式时是穿了内增高吧？”
　　托尼：“……呵呵。”
　　然后明白自己现在最大“金主”是谁的小蜘蛛，立马就…没骨气的开始拍斯塔克大爷的马屁，和土豪玩互相伤害最终伤害的还是穷人啊。等小蜘蛛把斯塔克大爷拍高兴了，他想了想就有点小扭捏的说道：“斯塔克先生你和泽维尔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吧？就是那种可以互相信任的朋友，我是说你在对外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前，就能够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对方的那种朋友。”
　　托尼“啧”了一声，打断了小蜘蛛这冗长的铺垫：“虽然我不清楚你怎么会认为我像知心哥哥，不过你想说你和小奥斯本的事？”
　　小蜘蛛怯生生的在托尼因为又熬夜在做实验而有黑眼圈，还有胡子拉碴的沧桑脸上转了一圈，觉得哥哥这个词和他根本就不沾边，然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抓错重点了：“你知道哈利？！我是说哈利·奥斯本。”
　　托尼用很斯塔克式的语气说：“我连你三岁尿床的次数都知道一清二楚，你说呢？”
　　小蜘蛛：“……”说好的美利坚公民的合法权益呢？特权阶级去死去死。不过小蜘蛛也只有在心里嘤嘤两句，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斯塔克先生既然都知道哈利的事，那还省的他再说明了，“我和哈利我们以前——”
　　“打住，”托尼很无情的再次打断，“我没空听少年彼得的烦恼，不过我知道有个人非常乐意听，而且他也会给你非常专业的建议，上次队长的老年痴呆症就是他给治疗好的。”
　　“老年痴呆症？！你说队长？”不愧是美队的脑残粉，很会抓重点。
　　“再怎么说队长也七老八十了，”托尼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你的幽默感呢彼得？还有你到底要不要去找这位知心叔叔呢？”
　　小蜘蛛迟疑了下，才点了点头，心想斯塔克先生难道说的是班纳博士？然后被托尼告知对方姓名的小蜘蛛，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那个他们学校妹子们至死不渝（？）的男神泽维尔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人称作叔叔的模样啊，“斯塔克先生，我记得泽维尔先生比你小好几岁吧。”
　　说这话的时候，小蜘蛛还把刚才看的《EX时报》放到了他脸旁边，头条报道上附的照片里顾青仍旧是貌美如花（……）。
　　托尼，托尼决定扣小蜘蛛工资。
　　……
　　可以说《EX时报》那篇脱颖而出的清流版的报道，起到了顾青意想不到的效果。
　　颜值即正义。
　　博览会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小蜘蛛并没有来找顾青谈心谈人生，因为奥斯本家发生了大事，奥斯本公司的现任董事长诺曼·奥斯本去世了。
　　新闻已经发布出来了。
　　诺曼·奥斯本只有哈利·奥斯本一个儿子，现如今诺曼·奥斯本去世，那么偌大的奥斯本集团将由哈利·奥斯本这位还未到法定饮酒年龄，实际上也不过是寻常高中生年龄的独子继承。
　　这是一件不小的事。
　　不说奥斯本集团会因此发生什么动荡，就是他们集团所独占鳌头的生物医学市场，也早有其他方在虎视眈眈了。当然，这都是内部的事，普罗大众更感兴趣的还是哈利·奥斯本这位新出炉的亿万富翁。
　　年纪轻轻就继承偌大家业的亿万富翁。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在大苹果城最有名气的两位高富帅可都是这样的人设。真要说，还是和托尼·斯塔克的情况更相似，托尼也是在不到二十岁时就父母去世，然后继承斯塔克工业的。顾青这边他父亲还在，但他本身也有一段艰难的经历，现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EX工业都是他在打理。
　　那么，哈利·奥斯本这位后起之秀，有没有可能迎头赶上呢？
　　这么一想，是不是还有点小激动呢？
　　只是不管外界再怎么心神荡漾，反正哈利·奥斯本本身是不会有丁点开心，甚至于正面情绪在的，即便他和他的父亲关系很僵硬，甚至他父亲对他这位独生子的态度称得上冷漠至极。但诺曼·奥斯本仍旧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现在在失去父亲这位唯一的亲人后，又发现了横亘在他没多少温情的人生面前的，是死亡阴影的笼罩——奥斯本家族致命的，而且现在还无药可医的遗传病，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显现端倪了。
　　小蜘蛛最近都在有心无力的围绕着他的这位朋友打转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对哈利·奥斯本的病情不知情，所以安慰起来对哈利·奥斯本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甚至还很可笑。
　　这件事挺让小蜘蛛分心的，他在上美队的训练课时就不够专注，导致被严格要求的美队教训了。其他人也早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了，但他们都没有说出来，更没有提醒小蜘蛛，而现在看他被队长教育，一个个都在旁边看热闹。
　　小蜘蛛：你们这样真的会失去我的QAQ
　　托尼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回了他的实验室，打了电话给顾青，等接通后就异常敞亮的说：“我想给贾维斯实体化。”
　　然后，就没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犹抱琵琶半遮面吗？
　　
　　第176章
　　
　　托尼说半截就不说了，顾青这个套路小王子这时候不套路那就太亏待他这个名声了。
　　“是贾维斯看了《人工智能》后有的想法吗？”
　　托尼：“……”说好的乐于助人呢？
　　托尼以前吃过套路的亏，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再被牢牢套住，所以迟疑了两秒后，托尼就张嘴正常向敞亮的说需要顾青的帮助。
　　顾青混杂着惊喜和惊讶的声音下一刻就传过来：“没想到托尼你这么快就把这一句说出来了，果然贾维斯对你很重要呢。”
　　这简直就是没办法好好聊天，等托尼想发作时，顾青那边又收起了先前不真诚的姿态，开始和托尼说起实体化的构想，差点没把托尼憋成内伤。
　　顾青自然愿意为贾维斯实体化添砖加瓦的，不过至于把贾维斯的实体化设置成什么样子，那还得托尼和贾维斯来做决定。
　　虽说顾青给自己定位成了顾问，可这件事真正实施起来，并不是那么一蹴而就的，为此顾青开始加班了，又因为EX工业博览会还在有条不紊的举行中，所以为了应付突发状况，顾青一般都还是在EX工业总部办公室加班，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青的办公室在EX大厦顶楼，占了一整层，而EX大厦虽说不比斯塔克大厦那么的登高望远，但其实也没有差多少层，只是EX大厦稍微没有斯塔克大厦那么高调而已，最起码顾青并没有在大厦的顶楼挂上他的姓氏。
　　介绍了EX大厦的高度，就是想说明下它真的很高，不是极限运动者的好选择。
　　这里的极限运动者，说的就是爱在纽约城高楼大厦间荡秋千的小蜘蛛——小蜘蛛攀爬到EX大厦的顶楼，顾青的办公室外，并且还试图切割玻璃钻进来。他现在手中的小玩意儿可多了，复仇者大厦财大气粗嘛，所以手上就有切割玻璃的小工具，别说一般的玻璃，就是防弹玻璃，也不在话下，可这次小蜘蛛就注定碰到铁板了。
　　他切，他割，然而玻璃纹丝不动。
　　小蜘蛛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往里面看，并且视线往下。
　　M-o：→_→
　　小蜘蛛：“……”
　　下一刻，坐在办公桌后的顾青抬起头来，施施然的开口了：“亲爱的蜘蛛侠先生，我不认为我们是已经到了能随便切割对方家玻璃的地步，你认为呢？”
　　小蜘蛛：“……我会粘好的，我通常都是会粘好的你要相信我啊，我现在已经是熟练工了用蛛丝粘的玻璃完全看不出曾经被切割过的痕迹，我都快要考虑起玻璃工厂上班了QAQ”
　　M-o瞬间惊奇起来，它转过头去和顾青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大意就是这个不速之客让它想起魔镜大人了。
　　小蜘蛛根本就没听懂，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机器人和顾青说了几句话，就从办公室里溜出去了。
　　顾青偏过头来说：“进来吧。”
　　小蜘蛛原本怎么切割都切割不开的玻璃，就像是水纹一般荡漾开了，然后就出现了一道门的形状，小蜘蛛惊奇的从外面荡进来了。他本来想哇唔一声的，可对上顾青的目光，他就下意识的站好，一副要接受老板检阅的姿态。
　　这有那么点取悦到顾青了，倒不是说顾青对小蜘蛛好感度上升，而是指这家伙和魔镜大人在某种程度上有相似性，嗯，有团宠的气质。
　　顾青把手肘撑在桌面上，“可以和我说说你在这个时间点来切割我办公室玻璃的用意吗，亲爱的蜘蛛侠先生？”
　　能放过切割玻璃这个梗吗？好吧，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小蜘蛛其实是慕名而来，想要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的。也就是他把托尼先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了，而且先前遇到了让他很困扰的事，不知不觉间就来到EX大厦了。
　　于是，在顾青颇有包容性的目光下，小蜘蛛老老实实的把托尼这个推荐人给卖了，还发散思维问：“队长他也有过心理方面的疾病吗？其实想想队长是一觉睡到二十一世纪，肯定对现在社会不适应吧，而且以前的朋友和亲人基本上都是物是人非了，我知道队长以前有个女朋友，可她后来也嫁人了，这么看来队长应该也是压力大——”
　　顾青冷不丁插话进来：“是准岳父综合症。”
　　小蜘蛛哽了下后，无意识地问：“什么？”
　　顾青笑得很纯良：“我是说罗杰斯先生那会儿得了准岳父综合症。”
　　“啊？！”小蜘蛛目瞪口呆，准岳父什么的，队长他已经有孩子了，而且孩子还那么大了吗？可不对啊，队长不是没结过婚吗？而且没沉睡前也就是二战时，队长全身心都贡献给了打倒法西斯主义和九头蛇，并没有机会结婚生娃啊？难道是说队长把卡特特工的孩子当成他自己的孩子了，这还真不好说呢，不对啊，他在复仇者大厦时就没听鹰眼娜塔莎他们提及过在英国疗养的卡特特工，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蜘蛛在内心刷屏后，就目光炯炯的看向顾青，隔着头罩。
　　顾青凛然道：“抱歉，那是病人隐私，根据医患保密协议，我不能透露更多了。”说得好像真的存在医患保密协议一样。
　　小蜘蛛：“……”好过分！
　　顾青很淡然的转移了话题，“来和我说说你的情况吧，帕克先生。”
　　小蜘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可以叫我彼得。”
　　顾青从善如流道：“那么彼得，在你倾诉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小蜘蛛不疑有他的问：“什么？”
　　“你可以把头罩拿下来吗？”顾青又加了句：“你带着头罩时，话太多了。”
　　小蜘蛛遭受了会心一击，血条咻咻的往下掉。
　　然后，小蜘蛛还是把头罩摘下来了，这多少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他好像不是太擅长这么没阻碍的跟别人说话，然而很快小蜘蛛就自在多了，难道这就是心理医生的特长？
　　小蜘蛛收起了心里的刷屏，就和顾医生说起他的烦恼了。这个少年彼得的烦恼，主要围绕着哈利·奥斯本展开，前半段的时候还是多年不见的朋友生疏了的青春疼痛话题，后半段就开始牵扯到豪门恩怨了，谁叫哈利·奥斯本是个新晋土豪嘛，只是这里的豪门恩怨倒并非是那种通俗意义上的豪门恩怨，而是奥斯本家的家族遗传病。
　　也就是小蜘蛛现在直到了哈利·奥斯本得病快要死了。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哈利·奥斯本是主动告诉小蜘蛛这件事的不假，可他的附带目的是让他的好友彼得，把蜘蛛侠找来。原来诺曼·奥斯本这么多年来为了续命，一直都在研究他们家的家族遗传病逆转录病毒增生，其中最有希望治愈的方法需要蜘蛛侠的血液。
　　而哈利·奥斯本之所以找上小蜘蛛，原因可不就是彼得·帕克在新闻界俨然有点蜘蛛侠代言人的架势，他经常能拍到蜘蛛侠的英姿，殊不知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当时彼得正常衣服下面就穿着蜘蛛侠的制服呢。
　　这就尴尬了。
　　顾青听完后，拖长语调感叹道：“自拍有风险呐。”
　　小蜘蛛囧过后，竟然还觉得有点道理。不不不，重点不在这里，好吗？
　　在小蜘蛛变幻的神情下，顾青轻咳了一声，收起了原本调侃的口气，问小蜘蛛：“你有想过把蜘蛛侠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你的朋友哈利·奥斯本吗，彼得？”
　　小蜘蛛迟疑了下后摇头，“我怕失去他们。”
　　这似乎有点答非所问了，只是小蜘蛛想说的是他连他相依为命的亲人梅姨都没有告诉过，而且他也不想让她知道他是蜘蛛侠的事。这是他从他叔叔的去世事件上，得到的深刻教训，他不想让梅姨为他担心，更不想让梅姨陷入到危险当中。
　　而哈利那边，小蜘蛛现在的想法是不告诉哈利他就是蜘蛛侠，而且也不打算帮助哈利找到蜘蛛侠。这并不是说他想看着哈利死，而是他自己很清楚蜘蛛侠的血液并不能帮助到哈利，而且说不定还会让哈利的健康情况变得更糟糕。可眼看着哈利在他面前死去，他怎么做得到！
　　小蜘蛛握了握拳头，他现在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抬起头来问顾青：“泽维尔先生，您把您的真实身份告诉您的只是普通人的至亲好友了吗？”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求认同，还是在寻求建议。
　　顾青一愣，随后就恢复了寻常，仿佛看透人心的把小蜘蛛那些未尽之语都看懂了，慢条斯理的说道：“小奥斯本先生得的是逆转了病毒增生病，对吧？这种病虽然是个很顽固的病症，可并不是代表它没办法被治愈。”
　　小蜘蛛顿时就傻眼了：“哎？”
　　顾青继续说：“我想你应该知道EX工业去年已经破译了98%的癌症遗传链，也就是说基本上所有的癌症都能被治愈了。”
　　小蜘蛛觉得他抓到了什么，反应更大了：“哎哎？”
　　“再换句话说，小奥斯本先生的致命疾病是可以被攻克的。而这所用的时间，在我看来应该可以比他用蜘蛛侠血液搞研究，并好运的真的研究出治愈方案所用的时间短，毕竟据我所知诺曼·奥斯本先生先前就为此做了将近十年的无用功吧。”顾青说的很直白。虽说顾青一贯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可他平时很少这么直白的表露出来，而现在之所以这么直白，无非是他对诺曼·奥斯本没什么好感，先前纽约出现的蜥蜴人，还有化学药剂泄露一事，诺曼·奥斯本要为此负很大责任。
　　小蜘蛛彻底无语了，刚才泽维尔先生是不是发动了“王之蔑视”技能？
　　只能说小蜘蛛吐得一手好槽呢，虽然一如既往的没能在第一时间抓住重点。这里的重点，难道不是他的竹马哈利·奥斯本有救了吗？而且还不用牺牲他们之间的友谊了。
　　好在小蜘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了，在丢开心中的大石头，欢快的从EX大厦荡蛛丝回家的途中，被夜风一吹，小蜘蛛头脑清醒后，回想起自己先前那苦大仇深的模样，恍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多么痛的领悟。
　　如果会让小蜘蛛觉得有所安慰的话，那，他先前说的话触动到顾青了，就是那句有把真实身份告诉给只是普通人的至亲好友吗那一句。
　　不说深层次的马甲，单就是现在他是个变种人这第一层马甲，顾青身边的至亲好友里，就只有莱昂纳多不知道。
　　事实上，顾青的至亲好友里，就只有莱昂纳多是个普通人——X教授和万磁王那边都是变种人，卡梅隆和乔恩·兰道这一块则是隐藏在普通人中的变种人，就是托尼和巴基他们也是后天变异的超级英雄。
　　顾青并没想过把这一层身份告诉给莱昂纳多，他不想他被卷进来。如果非要比喻的话，顾青这是在把莱昂纳多当温室里的花朵呵护，再确切点说，顾青是有意给莱昂纳多制作出了一个温室，让他免受“风吹雨打”。
　　……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现在被触动后，顾青就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莱昂纳多。这么念头一冒出来，顾青就条件反射的开始分析利弊，瞬间就冒出好多条的那种分析。
　　顾青抬手按了按眉心，停止了分析，反而是开始反思起来。按理来说他不该是这么…优柔寡断的，就这么恍惚间，一句话冒了出来，“太在意不是什么优点”。
　　是这样吗？
　　
　　第177章
　　
　　顾青给小蜘蛛做了一回心理医生，结果给自己找回了一堆问题。
　　其中就包括心理问题。
　　顾青自己举棋未定，然后他决定给自己也找个心理医生。先前也说过顾青他的至亲朋友圈非常窄，他也不可能去找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在他的思维宫殿里倒是住着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但顾青可不见得能看得上，他现在不怎么喜欢和变态打交道，这么思来想去，就只有X教授是最好的人选了，尽管X教授本身情感问题都还要靠他这个儿子来帮忙。
　　和X教授的谈话，其实不是特别长。
　　X教授认为顾青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多狡猾的说法。
　　好吧，顾青心里是已经有答案了，他要莱昂纳多这件事——与其以后莱昂纳多从别的地方知道，还不如他亲自告诉他，而且瞻前顾后实在不是顾青的一贯风格。
　　顾青是说做就做。
　　他先让小蜘蛛稍安勿躁，不要心里藏不住事情就什么都给他的竹马哈利·奥斯本交代了，顾青自己就从纽约飞了洛杉矶。
　　莱昂纳多自从上次说他要回去找托比玩，就一直留在洛杉矶，据说是在和以前的朋友联络感情，还有他打算开工了，目前还在选新的剧本，再怎么说他还是对他的事业很上心的。
　　等顾青在洛杉矶见到莱昂纳多时，莱昂纳多很惊喜：“艾瑞克，你怎么来了？其实我正打算去纽约找你呢，看来我们很有默契。”
　　顾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有事情要当面告诉你。”
　　“啊？你不会——呃，我是说有什么事情是你需要当面告诉我的？你最近不都是很忙吗？从纽约飞到洛杉矶前前后后就需要快十个小时吧，还有博览会离开你可以吗？”莱昂纳多吧嗒的说了一大堆。
　　顾青觉察出莱昂纳多的反常，他这是在坐立不安？不想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潜意识的拒绝？顾青抿了抿嘴角，他不认为莱昂纳多觉察到他是变种人，甚至于更多的秘密，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什么人来做什么离间计。顾青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把这方面的可能性给排除了，他定了定神说：“我其实是个变种人。”
　　超直球，没有任何铺垫。
　　而莱昂纳多在接收这句话后，狠狠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不是要来和我分手的！”
　　顾青：“……”
　　顾青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很怀疑莱昂纳多根本就没有把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真正的消化吸收，另外又为自己先前的患得患失深表抱歉，或许他早该预想到莱昂纳多在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以及，“亲爱的里奥，我想我们应该来好好谈一谈关于你说的分手，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莱昂纳多顿时就左顾右盼起来，怎么看他才是心虚的那一个。
　　“嗯？”
　　这一声自带尾音的“嗯”，让莱昂纳多如临大敌，他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就从他坐的沙发下面抠出一份报纸，在顾青很嫌弃的神情下展开，叫顾青看清楚那份报纸的娱乐版头条上偌大的“惊爆！莱昂纳多新恋情？”
　　这里的新恋情，当然不是指他和顾青的，不然的话，刊登的可不止是一份小报的娱乐版头条，而该是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了。而是莱昂纳多和一个女人的，照片拍的很清晰，对方金发碧眼身材高挑，和莱昂纳多四目相望，看上去似乎有眉来眼去的花火。
　　“唔——”
　　顾青拖长了调子，发出这么一个好似没什么意义的单音节。如果放在平时，顾青说不定还会故意逗莱昂纳多，把人都逗炸毛，但今天不是有特殊情况吗，所以顾青就没有再说些有的没的，直入主题道：“你被碰瓷了？”
　　虽说是疑问句，但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莱昂纳多再次松了口气又猛点头，“天知道我是昨天去参加一个派对时才见到她的，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哪想到她竟然事先搞了埋伏，故意让她找来的记者拍到了这看起来有暧昧的照片。”
　　莱昂纳多说起来那叫一个愤懑，“我当时明明就是站的好好的，她就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撞过来，而且我保证我没有要伸手扶她的意思，这种事我其实还是很懂的，我是说我以前见过，也不对，我是说我没有主动去扶住她，可哪里想到这个女人她那么厚脸皮，伸手就拽我的衣服，我裤子都让她给拽住了，所以只好搀住她了让她站好了。”
　　其实这种碰瓷的事，在好莱坞屡见不鲜，甚至于司空见惯了。像这种美女投怀送抱的事，一般男人也不会怎么抗拒，各取所需嘛，可莱昂纳多没有这种需求啊，他很洁身自好的，好吗？
　　再说绅士风度，那是什么？所以当时莱昂纳多别说伸手去扶了，他甚至都还想躲开，让那个故意歪倒的女人摔个大马哈呢。他那么“无情冷酷”，让旁边的友人看的嘴角直抽搐。
　　再有莱昂纳多也实在没想到对方吃相那么难看，一点都没有掌握到好莱坞碰瓷的精髓（……），而且他的绯闻再怎么说也不止能登到这种小报上吧，不说西海岸这边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洛杉矶时报》，就是像《好莱坞报道》这样的有权威性的报纸，也能刊登上吧，莱昂纳多都替碰瓷他的女人着急。
　　并没有！
　　莱昂纳多在知道这件事后，吃了那个女人的心都有了。他恨不能把这一期发行的报纸全都买回家，事实上他还真的买了很大一堆，然后想怎么澄清这件事，可又不想再便宜了那个女人，顾青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明明在应对绯闻上头脑很清明的莱昂纳多，顿时就中了恋爱debuff，智商直线下降，在顾青开口说有事情要亲自过来说后，莱昂纳多的想法就是“艾瑞克看到报纸了？”“艾瑞克觉得我弯的不彻底？”“这是要和我分手吗？一定是这样！”……还层层叠进来着，亏他还意识到从纽约到洛杉矶前后还要将近好几个小时，而这份报纸才新鲜出炉没多久，顾青哪里会看到。不对，是顾青他根本不会看小报啊。
　　这么一来，才有了上述场景。
　　顾青一目十行的把那篇报道看完，就当是“轻松一刻”了，而这时候莱昂纳多终于反应回来，顾青先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艾瑞克你，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我其实是个变种人’这样的话？”
　　顾青抬起头来，蓝眼睛落在莱昂纳多的脸上，“嗯”了一声，等着莱昂纳多继续往下说。
　　莱昂纳多小心翼翼的坐在旁边，踌躇半晌才冒出一句：“那你是因为是个变种人，才会被父母抛弃到孤儿院成为孤儿的？”
　　顾青：“……”
　　顾青难得被别人哽，他顿了一秒后语气微妙的说：“你继续往下说。”
　　莱昂纳多他没听出来顾青这话里的“让我见识下你的脑洞”，这种具有褒贬不分明的引申义，他就那么顺着他的脑洞往下说了：“呃，因为你是个变种人，而你的父母他们是普通人，他们很憎恶和畏惧身为变种人的你，可在你被发现是个变种人前，他们还是很爱你的，所以这两种情感的交织下，他们就自己谋划了一出绑架案，把你远远的送到美国来，这样他们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可他们没想到，他们也遭受了报应，他们再也生不出其他孩子来了，眼看偌大的家业没有人继承，所以你的父亲就想起被他抛弃的你来，然后就来美国把你找回来。就是你的父亲，他也没有想到你这么优秀，是个天才，所以你父亲在再三考虑过后就让你继承家业，可他内心还是过不了你是个变种人的坎，所以你们一年基本上都见不着一次面，就是之前你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你父亲在你醒来前就离开了。”
　　莱昂纳多是越说越流畅，到了后面还辉映了现实，不可谓不是个浑然天成的脑洞。
　　顾青都听入迷了。
　　等莱昂纳多说完看过去的时候，顾青半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扇形的阴影，在莱昂纳多看来，有种可察觉的脆弱感，莱昂纳多顿时就手足无措了，他连忙说：“你父母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啊，而且我会加倍喜欢你的。”
　　顾青闻言用手捂住了脸，声音从掌心中泄露出来：“里奥？”
　　莱昂纳多赶紧应声：“嗯嗯？”
　　顾青语气很“惆怅”：“我在想我是不是要从指缝里流出眼泪来，这样似乎才应景。”
　　莱昂纳多还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意思？”
　　顾青换了说法：“说起来E.T.电影公司目前只涉及了电影业，我觉得等以后成立了电视部门，或许你可以去做签约编剧。”
　　这次提示就稍微明显了，莱昂纳多语气虚弱起来：“我一点都没说对吗？”
　　顾青并没有全盘否认，他说道：“不，你有一点说对了。”
　　莱昂纳多决定还是要最后挣扎下，“是哪一点？”
　　顾青不再继续捂脸了，他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莱昂纳多：“你喜欢我这一点。”
　　说不出话来的莱昂纳多，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刷屏：这根本就是犯规吧！
　　——也不知道是谁先“犯规”的。
　　不管怎么说，互相犯规的事件过后，不仅“惊爆！莱昂纳多新恋情？”没掀起多大的水花，就是不到一星期莱昂纳多就从顾青那儿收到了一辆智能化跑车。这辆智能化跑车呢，除了没有蝙蝠车的外形和蝙蝠车上组装的那些武器和装备，基本上就可以把它当成一辆能开在路上，不那么辣眼睛的高科技跑车，而且全球限量就只有那么一辆。
　　托比作为试车员表示了深深的羡慕嫉妒恨，他差点没骨气的抱莱昂纳多大腿说“土豪求包养”了。
　　这就是香车的魅力。
　　莱昂纳多对此表示他也很困扰的，啊呀呀有个技术宅的男朋友，他就只能收到这样不常规的礼物了。
　　托比，托比没忍住按住莱昂纳多的捶了一顿。
　　说好的单身狗都是高贵的呢？
　　……
　　顾青在给小蜘蛛做心理疏导时，提到愿意接收哈利·奥斯本这个病人，治疗他的家族遗传病，并不是说来哄小蜘蛛玩的。
　　可以把这件事看成是顾青他乐于助人，虽然这并不是免费的——即便哈利·奥斯本常年受诺曼·奥斯本的疏忽和冷落，可他毕竟是个奥斯本，而且平常作为一个继承人该受到的教育也没有落下。商人逐利，而且可不会相信世上有免费的午餐，顾青要真是什么都不要哈利·奥斯本的，那哈利·奥斯本一定会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到底EX工业和奥斯本集团在某些研究方向上是有重合的，而且随着EX工业癌症遗传链破译项目的成功，EX工业已经在往医疗业强势进军了，而奥斯本集团最出名的就是它的生物医疗。
　　这其实并不是最复杂的地方，若是涉及到商业方面的交易，那谈判桌上来谈就行了。
　　略复杂的是这其中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想想看吧，哈利·奥斯本找上了彼得·帕克，希望彼得·帕克找到蜘蛛侠，而蜘蛛侠兼彼得·帕克找上了复仇者联盟的心理医生（小蜘蛛还不是那么清楚顾青的真实身份），顾青又是EX工业的继承人，他和哈利·奥斯本没有任何的交情，那么该怎么在不暴露其中一环扣一环身份的情况下来牵头呢？
　　复仇者大厦
　　班纳博士上来顶楼找托尼说一说实验的事，从电梯里上来后，就看到顶楼里除了托尼外，还有在视频通话另一端的EX工业继承人，以及正在抓耳挠腮的蜘蛛侠。小蜘蛛面前放了一块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乍一看上去像是个流程图，只不过和一般中规中矩的带着“if”“yes or no”的流程图不同，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以为他们聚集起来是在做什么很有难度的实验。
　　然后，等班纳博士走近了才发现托尼是一副懒散不上心的模样，而几乎身临其境的泽维尔根本就没有在看小蜘蛛跟前的白板，而是在批改文件。至于那白板上的流程图，班纳博士看完后，把眼镜摘下来用衬衫下摆擦了擦。以为是什么有难度实验的他，还是太天真了。
　　土豪真会玩。
　　小蜘蛛抱住头，一脸“天呐这道题好难太难了”的表情嘟囔着：“这根本就不可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让泽维尔先生和哈利认识，并且顺理成章的提出帮他治病！啊，班纳博士你——”
　　班纳博士才不愿意掺和这么时髦的事件呢，他一脸憨厚的跟托尼说：“托尼，实验结果我等会儿让贾维斯给你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他就走了。
　　小蜘蛛：“……”
　　小蜘蛛眼睁睁的看着班纳博士走进了电梯，然后他就扭过头来怒瞪（并没有）托尼和顾青：“你们好过分！”
　　托尼哼了一声，提醒道：“拿着我发的工资，却沉迷于儿女情长的又是哪个啊？”
　　“什，什么儿女情长？”小蜘蛛结巴了下，接着义正言辞道：“哈利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是你和泽维尔先生。”
　　托尼顿时就把到嘴边嗤笑的话给咽了下去，谁让叫小蜘蛛那么一说，他要是再说什么，都像是在说他自己了。不得了了啊，彼得。
　　顾青就很事不关己了，即使小蜘蛛拿他做了比喻，他从文件上分出了两分注意力道：“说起来，托尼你知道外界把那位小奥斯本先生形容成斯塔克第二吗？”
　　托尼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哈？为什么不是泽维尔第二？”
　　顾青淡淡的说：“因为我父亲还没死。”
　　小蜘蛛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总觉得他这句话翻译下应该是“我父亲竟然还没死，天冷了让我父亲死了吧”。
　　#霸道总裁#
　　顾青轻飘飘的看了小蜘蛛一眼，继续慢条斯理的说：“撇开一些外在元素，我其实还是蛮赞成这个说法的。就比如说现在，小奥斯本先生遭遇了生命危机，而他所继承的遗产里就有奥斯本款式的战衣，另外奥斯本集团的一位董事，在诺曼·奥斯本无心公司经营时掌权的董事，目前正意图把小奥斯本先生赶出奥斯本集团。哼嗯，托尼，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设很熟悉？”
　　托尼倒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他只是坐正了身体，看向了顾青。
　　小蜘蛛愣了愣后嚷嚷出托尼想说的：“你知道的太多了吧！是在奥斯本集团里安插了商业间谍吗？还是说让你的人工智能伊娃入侵了奥斯本集团的防护墙？不然你已经研究出“天网”来了？”
　　托尼插话进来：“那是什么？”
　　小蜘蛛挠了挠脸颊：“啊？斯塔克先生你说“天网”吗？”
　　托尼扯了扯嘴角，异常冷酷道：“不，我是想让你闭嘴。”
　　小蜘蛛：“……”
　　顾青悠悠然开口了：“托尼你其实并不知道“天网”是什么吧？”
　　小蜘蛛瞬间就回血了，然而顾青并没有站在他这边，顾青接着说：“‘天网’是什么并不重要，托尼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小蜘蛛：我真的会跪下叫爸爸的哦QWQ
　　“那，让我们回归正题吧，”顾青继续铺陈他的套路，“我说那么多相似之处，只是想说我们可以借鉴当时神盾局的做法。”
　　小蜘蛛：“？？？”这和神盾局又有什么关系？
　　托尼眉毛扬的老高，他就想知道顾青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当初托尼危在旦夕，神盾局方面由弗瑞局长派出了他手下的特工，假装成应聘者去斯塔克工业应聘，并且在这过程中想取得托尼的信任，在适当的时候神盾局提出解救的办法，并且还把托尼父亲的事当做情感筹码，同样是在适当时候给予会心一击，让托尼从身心上都臣服于神盾局。”顾青说着这么让托尼翻白眼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当然，以上这些事情有百分之八十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小蜘蛛，小蜘蛛觉得他快要从身心上臣服了。
　　托尼若有所思，顾青说的那些事情有一部分是真实发生的，只是他当时钯中毒，神盾局还没过于涉入呢就被治好了。但仔细想想，那可真像弗瑞会干出来的事。“所以你是想把这一策略生搬硬套到小奥斯本身上去？”
　　“怎么能说是生搬硬套呢？”顾青微笑道，“不管真实情况是什么，只要小奥斯本先生相信我们所灌输给他的‘真相’，那真相就会有这么一个。”不就是合起伙来演戏吗？E.T.电影公司可不缺专业群演。
　　小蜘蛛忍不住出声了：“我想提醒下我还在这里呢。”
　　“所以呢？”顾青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态度，让小蜘蛛都开始怀疑起人生了，顾青紧接着又说了：“帕克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这个提议是在你并不愿意暴露你的第二重身份，并且还想要小奥斯本先生得到有效治疗的情况下产生的。”
　　小蜘蛛还没能思考完呢，就嘴巴比脑袋快的说：“对、对不起。”
　　顾青接受了他的道歉，语气比刚才温和多了说：“没关系，彼得是个好孩子，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小蜘蛛嘿嘿笑了一声，好孩子什么的，也没那么好啦。
　　托尼在旁边翻了大大的白眼。
　　
　　第178章
　　
　　小蜘蛛还太甜，很容易被顾青忽悠了，可托尼就对此很有免疫力了。
　　等到小蜘蛛心神荡漾的离开，托尼就朝着顾青的投影屏幕那边，投以掺杂着鄙夷的复杂目光。
　　结果，顾青已经一言不合就切断了视频通话，托尼这“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托尼：“……”
　　托尼倒不是说要反对顾青这么做，只是顾青刚才一下子透露太多事情了，而且还是那种掐头去尾，很简单的说了那么一句，托尼有点接收不良而且都还没来得及消化，但这并妨碍托尼认知到顾青对奥斯本集团，不说是图谋已久也最起码是知根知底的。
　　难道是在未来就知道了什么？
　　这也不是不可能，想想看顾青他鲸吞了斯特拉克工业，是因为斯特拉克工业所制造的哨兵机器人造成了变种人的灭族，还有那什么天启……现在是轮到奥斯本集团了吗？托尼对小奥斯本不熟，对他的行为不加评判，倒是诺曼·奥斯本的行事作风，托尼还是暗中知道一部分的——果然还是去问问顾青吧。
　　然后，顾青一句话就把托尼堵了回来：“帕克先生会来找我做心理疏导，难道不是托尼你倾情介绍过来的吗？”
　　托尼被顾青这甩来的锅，砸的无言以对。
　　再然后，当然是他们俩一起把锅甩向了神盾局。
　　#背锅专业户#
　　这件事，从整体来说最终的结果是趋向于多赢的：哈利·奥斯本的家族遗传病得到切实有效的治疗，不会英年早逝，并且由神盾局这边介入，奥斯本集团里蠢蠢欲动的董事功败垂成，哈利·奥斯本将会顺利掌控奥斯本集团；顾青这边呢，逆转录病毒增生疾病会成为一个新医疗项目，当然这只是附加利润，价值更高的还将会是他们在奥斯本集团的持股；至于神盾局，他们将会得到奥斯本集团的赞助，请不要小看这赞助，以前内嵌九头蛇的神盾局就是靠着斯塔克工业的赞助，才那么薪酬福利那么高的，更不用说九头蛇还拿着这赞助发展了自己。
　　唯一让知情人士不满的，大概就是诺曼·奥斯本被洗白了，毕竟在“剧本”里，诺曼·奥斯本是神盾局的暗中资助者，为世界和平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针对这一点，总编剧兼导演的E.X转眼间就提出反洗白剧情——诺曼·奥斯本名义上是赞助着神盾局，但实际上却是和九头蛇勾勾搭搭，但现如今的神盾局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不过可以给予朦朦胧胧的暗示，让哈利·奥斯本主动发现这一点，反正就诺曼·奥斯本以前做过的那些烂事，哈利·奥斯本也不会睁眼说瞎话认为他父亲是个纯粹的好人。
　　E.X是面面俱到了，神盾局那边的代表，老熟人寇森特工几乎是流了一脑门的汗，他这是在替他们局里拿这位X先生当偶像崇拜的女特工们（好像还有男特工们）汗颜，他们知道他们的偶像这么幻灭吗？切开了全都是黑的！
　　寇森觉得他崇拜的偶像最靠谱了，正直又无畏，不会被这物欲纵横的社会给腐蚀，永远的那么脚踏实地，沉稳向前，果然还是继续追随队长的脚步，严格要求自己吧。
　　X先生眨了眨眼睛，当下没说什么，只是在寇森要离开时，叫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温和而不显得疏离，“是这样的，我们E.T.电影公司拍摄了《美国队长》，明年上映，为了更好的宣传，提出了一个策划，想请来队长的忠实支持者，来说一说他们心目中的队长。我想着队长以前在神盾局呆了一段时间，神盾局里肯定会有不少队长的忠实粉丝吧，毕竟和队长那么近距离接触后，即便是时间不长，但也会被队长的魅力俘获。所以寇森先生能不能给我们公司提供一个名单呢？到时候我们会从中选择出一位。”
　　寇森差点就高呼“我是我们局里队长的头号脑残粉”了，幸亏他还记得现在是个很严肃的场合，控制住了他自己，然后几乎是拔高了一截声音说：“没问题！”
　　X先生像是没意识到寇森难捺的激动，脸上笑容都没变：“那么很高兴见到你，再见。”
　　寇森显然也很高兴见到X先生。
　　……这个物欲纵横的社会啊。
　　往好的方面看，因为前面拴着这么一根胡萝卜，寇森比先前有干劲多了。又因为“群演”这么卖力，整件事进行的异常顺利，只除了托尼没忍住吐槽X先生是有意化简为繁。
　　话句话说就是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X先生对这一说法不置可否，他想了想还说：“大概在我的碱基序列里有一段名为“戏剧王子”的基因，哼嗯，这谁知道呢。”
　　托尼皮笑肉不笑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一定还有名为“最厚颜无耻”的碱基序列吧。”
　　X先生将这一特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咦？这不是被归类于‘戏剧王子’碱基序列里吗？”
　　托尼觉得他输了。
　　……
　　顾青和美队的头号脑残粉寇森说的那个宣传《美国队长》的策划，其实并不是临时起意的。
　　好吧，是前一天顾青才看过E.T.电影公司那边送过来的报告书。《美国队长》这部电影陆陆续续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到了要收尾的阶段。
　　之所以会用这么长时间，主要还是为了配合美队的日程。当初美队会答应亲自上阵拍摄，除了冬兵在旁边敲边鼓外，E.T.电影公司这边还做了相当大的让步，他们不会耽误美队的正事，一切都以美队的日程为先。这么一来，才会把拍摄日期拉的这么长，好在E.T.电影公司不缺钱，不然光是研制人员的额外支出，就已经够让制片人哭的了。
　　但更多的付出得有更多的回报，那这里的回报就是指《美国队长》这部电影的票房，DVD收入，电视台播放收入等等了，因而做好宣传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这才有了顾青跟寇森说的宣传策划。
　　而顾青他只负责提出怎么一个宣传策划要领，具体的还得E.T.电影公司宣传部门来执行。其实这还算好的了，最起码顾青都给出一个主题了，不像是先前他邀请克里斯托弗·诺兰来拍摄《蝙蝠侠》新电影时，什么都没有，就让对方自由发挥。
　　说起这个来，克里斯托弗·诺兰确实是个很有个人想法和才华的新锐导演，金牌制作人兼E.T.电影公司高层的乔恩·兰道在和他共处一段时间后，就在心里承认这一点了，只是在乔恩·兰道看来，这个新锐导演…好实诚。
　　这话又怎么说的呢？
　　原来是顾青在电影整体权利上做出不小的让步，让诺兰导演可以自行组建他的创作团队，然后诺兰先是把他弟弟乔纳森·诺兰拉过来做编剧，后来又叫了他太太来做联合制片人。
　　只是吧，虽说这个创作团队里不止他们这一家子，还有其他经验老道的幕后人员，而且乔纳森·诺兰和诺兰的太太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但不能否认诺兰这是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只不过这“田”吧，它是属于E.T.电影公司的。
　　诺兰本来没想那么多，可他太太提醒他了，诺兰这才意识到他好像越界了，担心作为总制片人的乔恩·兰道会不满来着。
　　然而恰恰相反，乔恩·兰道非但没有不满，而是觉得像克里斯托弗·诺兰这样“买一送二”的实诚人已经不多了，必须得好好呵护。
　　当然了，总制片人的威严还是要树立的。
　　总体来说，《蝙蝠侠》电影项目组的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进展也快，到顾青那边导演围绕小奥斯本展开的“舞台剧”时，《蝙蝠侠》新电影的第一版剧本差不多完稿了。
　　然而，一个难以言喻的问题应运而生。
　　克里斯托弗·诺兰拿着剧本，还有随着剧本附带的一些蝙蝠侠战衣的草稿，去和乔恩·兰道进一步商量时，乔恩·兰道看着蝙蝠侠战衣的草稿，就是那种只有外部轮廓的草稿，又听克里斯托弗·诺兰说起顾青的身材，乔恩·兰道也没怎么过脑子，就随口来了句：“艾瑞克好像没说过他要演蝙蝠侠啊。”
　　克里斯托弗·诺兰：“！！！”
　　乔恩·兰道被他那“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的气势给感染了，回过神来意识到他自己说了什么，和克里斯托弗·诺兰面面相觑了半晌，乔恩·兰道试探着问：“剧本是给艾瑞克量身打造的？”
　　克里斯托弗·诺兰用表情告诉了乔恩·兰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当然是量身打造了的啊！！
　　不说E.X是这家电影公司的大老板，为这个项目开支票开的那么爽快，而且看起来还对这个项目很上心，就是从演员的角度来讲，整个好莱坞适龄演员里面，从人气到演技再到长相，E.X都是首选。这两者合一后，难道还多此一举的选其他的演员来演？！
　　说出去会被嘲讽的吧？
　　乔恩·兰道觉得他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咽了咽喉咙，语气略虚弱的说：“嗯，他会演的。”
　　“那真是太、好、了。”克里斯托弗·诺兰把手从桌子上拿开，这么说道，而乔恩·兰道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刚才说了其他的答案，眼前这位被看好的新锐导演会毫不客气的掀桌。
　　乔恩·兰道这下胃是真的疼了，送走了随时有可能再爆发一回的克里斯托弗·诺兰后，乔恩·兰道想都没想就打电话给卡梅隆求抱大腿，他可没有卡梅隆和顾青关系好。
　　卡梅隆毫不客气的把老搭档损了一番，在乔恩·兰道快给跪了时，才说了句“等着吧”就挂了电话。
　　乔恩·兰道为争取到了缓期，而松了口气。
　　卡梅隆挂了电话后，“啧”了一声，然后却口嫌体正直的去找顾青了。如果只是乔恩·兰道说的这件事，卡梅隆也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可他这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找顾青么，左右他现在就在纽约，跑去顾青家其实也没那么麻烦。
　　等卡梅隆到了顾青家时，一点都不意外的发现来给他开门的是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笑着跟卡梅隆打招呼：“詹姆斯，你怎么来了？”
　　这本来是一句很正常的问候，可卡梅隆就硬生生给曲解了：“怎么？这里还有什么来客限制吗？”
　　莱昂纳多头皮一麻，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踩到暴君了，连忙说：“没有没有，快请进来吧。”
　　卡梅隆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到了起居室坐下来，也没见顾青，就抬眼看向莱昂纳多。莱昂纳多立马就站直了，冲卡梅隆笑了笑：“詹姆斯，你要喝茶还是要喝咖啡？”
　　卡梅隆心想，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
　　就在这时候，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以及伴随着这不绅士脚步声的还有一道充满活力又轻快的声音：“艾瑞克是谁来了啊？你家平常真的很少有人会来做客呢，更不用说开派对——詹、詹姆斯！”
　　从楼上下来的莱昂纳多，这时候看到了坐在起居室里的暴君，而且还是脸色铁青的暴君，吓得他都结巴了，没办法嘛卡梅隆积威甚重。
　　卡梅隆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睇着他眼前的两个莱昂纳多。说真的，他们俩除了表情不同其他的都一模一样，就连衣服也是，而且卡梅隆原先都没有觉察出来给他开门的那个莱昂纳多有什么不对，他那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的神情也很莱昂纳多。
　　很快，后面从楼上下来的那一个莱昂纳多顶着暴君的威压开口了：“詹姆斯，你要来猜猜谁是哪一个才是真的里奥吗？”
　　
　　第179章
　　
　　卡梅隆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他们俩还真会玩啊。
　　然后，大导演就决定陪他们玩了，他抬起下巴戳向从楼上下来的那个莱昂纳多：“小动作太多了。”
　　好歹卡梅隆当年拍摄《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和莱昂纳多这个男主角扮演者共处过大半年的时间，而且吧，卡梅隆从来不是个善于调教演员的导演，但他觉得他之前所有调教演员的耐力都用在《泰坦尼克号》上了。
　　莱昂纳多嘟哝道：“有吗？”
　　他看向站在他旁边的‘莱昂纳多’，‘莱昂纳多’下一刻就变回他原本的模样，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果然，里奥对拍摄《泰坦尼克号》时的经历记忆犹新。”
　　卡梅隆秒懂，瞪了莱昂纳多一眼。
　　莱昂纳多：“……”他就知道卡梅隆看他不顺眼！
　　所以等卡梅隆说他要喝咖啡时，莱昂纳多就自告奋勇的去帮他准备了。这当然不是莱昂纳多想在咖啡里吐口口水，而是他想去反思下他刚才到底哪里出纰漏了。
　　卡梅隆目送莱昂纳多离开视野，扭过头来盯着顾青看了片刻才开口说：“你告诉他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可顾青却听懂了，卡梅隆说的是他把他自己是变种人的事告诉给了莱昂纳多。这是明摆着的事，所以顾青就点了点头。
　　卡梅隆想了想，语气不再尖酸刻薄的说：“他倒是接受的良好。”
　　“唔，事实上里奥的第一反应出乎我的想象，他以为我是因为是个变种人，所以才会被我父亲策划了绑架案，扔到了美国的孤儿院里。”顾青说起这件事时，倒没有觉得无力，反而还有点愉悦。
　　卡梅隆扯了扯嘴角，已经不想就莱昂纳多的脑洞发表任何看法了，再说他今天来不是看他们俩秀恩爱的，于是就没接茬，而是三言两语的把乔恩·兰道请求他的事说了，最后看顾青的神情，不太确定顾青要不要演蝙蝠侠，但他还是把话说在了前面：“我是不清楚他们这次的剧本怎么样，只不过这《蝙蝠侠》新电影是脱不开商业电影的范畴。说起来，你这几年的新电影也就只有《黑客帝国》系列了吧？这个要拍成三部曲，不错吧？”
　　顾青点头。
　　卡梅隆皱了下眉：“也就是说你近几年是没有要再拍艺术性更高的电影的打算了？”
　　顾青眨眼间就理解了卡梅隆话里的引申义，艺术性更高的电影，可以换成冲着奖项去的电影。顾青自从《楚门的世界》后，就没有再接拍这类电影了，而《楚门的世界》是98年上映的，距离现在都有3年时间了。期间顾青也只有两部电影上映，《黑客帝国》和《钢铁侠》，后者也只是顾青执导的，更有顾青他手边现在是有堆积的剧本，但他没想着选剧本来演戏了，当然这也和他日程紧张有关系。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顾青就想完并作出回应：“詹姆斯你也知道，奥斯卡把我的心给伤透了，所以——”
　　卡梅隆很无情的丢了一个“呵呵”过来，讥讽着顾青的无理取闹——奥斯卡被顾青伤透了心还差不多，这都好几年过去了，奥斯卡都还没彻底缓过来呢，再说就算奥斯卡缓过来，它那么大一个黑历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翻页过去的。
　　顾青耸耸肩。
　　“随便你吧！”卡梅隆最后有些不耐烦的说，然后都没等莱昂纳多把咖啡端过来让他检验，他就说还有事就急匆匆离开了。
　　顾青已经习惯了卡梅隆的面冷心热，反倒是莱昂纳多端了咖啡出来没见到卡梅隆，还惊讶了下，并顺便在心里松口气，不自觉间就放松了下来，随意问道：“詹姆斯来找你有什么事啊？”
　　顾青就把事情复述了遍。
　　莱昂纳多“咦”了声：“艾瑞克你难道以前没打算演蝙蝠侠吗？可你蝙蝠车都制造出来了。”
　　顾青假装沉吟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莱昂纳多仔细想想，还真有点无言以对，所以他果断转移话题：“那你打算演蝙蝠侠吗？”
　　这是个好问题。
　　真说起来顾青游移不定的原因，其他人就是脑洞再大，也是不会跨越到平行宇宙上的。所以顾青想了想就和莱昂纳多说：“我先看看剧本再说。”
　　莱昂纳多点点头，然后一脸认真的说：“艾瑞克你可是答应过我的，那辆蝙蝠车在拍完《蝙蝠侠》后都要送给我，”他在顾青的目光下，才又加了句，“不管你演不演蝙蝠侠。”
　　顾青语气微妙说：“原来里奥你是为了蝙蝠车才接近我的啊，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如今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
　　莱昂纳多表情空白了好几秒，才干巴巴的说：“我接近你的时候，你还没有制造出蝙蝠车吧？”
　　说完，莱昂纳多自己就反应过来了，他忿忿的冲顾青嚷嚷道：“我根本就不是不怀好意才接近你的，好吗？要知道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的名气比你大多了！”
　　这是越说越不对吧？
　　……
　　顾青在看过新《蝙蝠侠》的第一版初稿版本的剧本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出演蝙蝠侠，心理微妙什么的微妙着微妙着就没事了，而且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大概还是有点带感的。
　　现如今，E.T.电影公司除了《蝙蝠侠》新电影项目步入轨道外，目前正在为《魔戒》三部曲里的第一部《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做铺天盖地的宣传。《魔戒》三部曲可以说是E.T.电影公司投入最大的，而且前面好几年都是在往里面砸钱砸技术，对这三部曲细心呵护，现如今终于到了可以收获的季节了，自然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时候就显出改编电影的好处来了，尤其托尔金先生的《魔戒》小说有着基数很广的原著粉，他们从电影《魔戒》三部曲筹备开拍时就在期待了，更不用说在这期间《魔戒》三部曲时不时放出来的预告片啦，或是花絮啦，都在可劲的吊着原著粉的胃口。
　　另外，还有被演员高颜值圈粉的颜值狗们。
　　不说顾青之前那个无人能出其右的瑞文戴尔小王子，就是在第一版预告片里，仅仅出现没几个镜头就惊艳了不少人的精灵王子莱戈拉斯。说实话，在原著里绿叶小王子的人气并不特别高，毕竟他只是护戒小分队里的一员，主角还是弗罗多，可就因为在预告里出现，影迷们反响相当热烈，这也就导致了在《魔戒》三部曲里，后面莱戈拉斯的戏份越来越多。
　　这就是高颜值的力量。
　　还有，导演彼得·杰克逊也是心虚，因为颜值更高的那位根本就没有在电影里露过脸。好在，现阶段《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即将要上映时，E.T.电影公司做宣传时就没有做虚假宣传。
　　至于影迷们想太多，认为E.T.电影公司这是在弄饥饿营销，那就不管彼得·杰克逊什么事了。嗯，他们应该不会想太多吧？
　　事实上，想太多的影迷不在少数，谁让顾青这两年就只在《钢铁侠》里露了露脸，友情客串他自己，影迷们能不渴望在大荧幕上见到他吗？
　　种种情况，就造就了《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在12月10日在英国首映当天一票难求的场面——《魔戒》原著作者托尔金先生是英国人，为了表达对这位伟大作家的尊重，《魔戒首部曲》的全球首映礼就被安排在了伦敦。
　　又因为是全球首映礼，所以办的很盛大。不仅《魔戒》三部曲的主创人员全部到场，而且英国的名人们也来了不少，E.T.电影公司的招牌还是很响亮的。
　　红毯两侧，严格来说是除了红毯外，举办首映礼的莱斯特广场被记者们和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影迷兼书迷，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中间可有相当大一部分，都在等着顾青登场。众所周知，顾青他是个爱出现在首映礼上的男人，并不是，是在这之前已经确认他这个老板，会出现为《魔戒首部曲》造势了。
　　你问E.T.电影公司的另外一个老板，他可是很日理万机，没空专程飞来伦敦参加首映礼。
　　在顾青入场前，记者们一面严阵以待，一面开始猜测着他这次会不会携伴入场。去年不都是在很笃定的传言说他已经有交往对象了吗？虽然在那之后，美利坚的记者们并没有拍到他和谁谁来往过密，事实上是他被拍摄到私下照面就寥寥无几，因为这没少被大不列颠的同行们嘲笑。
　　美帝记者们论战斗值是比不过大不列颠的，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朝大不列颠同行扔过去一句：你行你上。
　　和原先的《国民问询报》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太阳报》，第一个表示友谊第一，它就不参与了。
　　嗯……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还是言归正传，大不列颠的记者们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想着待会儿不管E.X带谁来，男或者女，又或者独自过来，他们都得要对应着编出花来，势必让E.X来伦敦一趟就留下不可磨灭的花边新闻！
　　——好志向。
　　大不列颠的记者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顾青他来是来了，但他并不是他们预想里的带伴，或独身而来的，他带了…一把黑伞。
　　记者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就发散思维想黑伞的寓意。
　　它肯定是有什么寓意的吧？
　　比如说防弹？那要是这样的话，是有人要搞事吗？如果有人要搞事的话，会是谁又会想搞出什么样的事来？如果这人搞事情搞成功了呢？
　　这么一发散下去，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也是因为这样，记者们就差不多集体呈现出一种内里极度狂热，但从外表上看过去动作呆滞，像是被人勾了魂一般，略呆愣的随着顾青的身影移动着眼睛，手上倒是没忘记按下快门。
　　顾青微微挑眉，优雅地挥舞了下那把黑伞走上红毯，在拍照区一定格，以黑伞为支点斜倚着，露出个稍微带了点与生俱来的高傲的笑，“怎么，不高兴见到我吗？”
　　帅死了，好吗？
　　记者们几乎倒抽着气，以及无意识的扣动着快门，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顿时闪光灯和咔嚓声连成一片，配合着影迷们传来的尖叫声，没有比这更直观的验证人家这身打扮帅不帅，以及人气高不高的方法了。
　　至于黑伞到底是用来干嘛的，稍后再深挖也不迟嘛。
　　顾青原本是想空出点时间让记者做采访的，只是他余光里瞧见了在他前面走红毯，并且快要进入会场的伊恩·麦克莱恩爵士，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挥动了下那把黑伞：“嗯，很高兴见到你们。”
　　然后就拿着那把黑伞往前径自走过去，影迷们的尖叫声几乎都要把这片天空给震动了，这根本就是在犯规，好吗？
　　来伦敦带了把很有纪念意义黑伞的顾青，没几步就赶上了伊恩·麦克莱恩爵士的“后尘”，然后就和伊恩·麦克莱恩爵士合照。不仅如此，饰演爱隆的雨果·维文，也被邀请过来一同合照。
　　顾青握着伞柄的手，在一同合照时微微收紧，脸上的笑容却无懈可击，不过并不是政客那虚伪到让人觉得胃疼的笑容就是了。
　　等进入了剧院里，顾青就得到了先前拍的照片，伊娃把它们传送到他手机上了。顾青想了想，把伞柄挂在胳膊上，找到那张他和在《魔戒》三部曲里饰演甘道夫的伊恩·麦克莱恩爵士的合照，把它发送给了兰谢尔同志。
　　没说过么？伊恩·麦克莱恩爵士，他和万磁王长相“雷同”，只除了万磁王看起来年轻几岁。
　　万磁王收到邮件时，正在开小会儿，他瞥见是顾青发来的，表情还挺嫌弃的，实际上是什么心情，那就只有万磁王自己知道了。
　　再然后，这嫌弃的表情就在打开讯息后，变得臭不可闻。
　　坐在旁边的白皇后艾玛，好奇的瞄过去，没等她瞄到什么，万磁王就“啪嗒”一下把手机给收回去了，脸色铁青的挤出一句话：“把莱斯特广场毁了吧。”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呢，他就站起来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等他一走，白皇后就单手撑着脸颊叹气：“他这是更年期到了？”他们兄弟会已经很久不干毁天毁地的事了，再说就在这之前他们也不是在讨论继续干“打家劫舍”的事啊。
　　魔形女瑞雯“呵”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英国莱斯特广场今天在举行一部电影的首映礼。”
　　其他人纷纷看过去，魔形女摊开手坦然道：“他前几天上网被我看到了，我就顺便也看了看。哦，那部电影是E.T.电影公司出品的。”
　　白皇后沉默半晌才说：“说实话，我不太确定是他会上网，和你会上网这两件事，哪一件事给我的冲击力大。”
　　魔形女：“……别说的你自己不是老太婆一样，好吗？”说的也是，白皇后和魔形女可都是和X教授以及万磁王是一代的变种人，真实年龄来说都是老太太的年纪了，虽然看起来还很年轻。
　　不对，这件事的重点并不在这里吧？
　　先不说兄弟会内部的气氛是多么和谐了，就还是回到《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的首映礼上吧。
　　说起魔戒现身，顾青手上还戴着魔戒呢，不知道这算不算契合主题？
　　只是现在大家都把绝大部分目光，都放在顾青携带的那个黑伞上了，也是，戒指的事情先前就已经被深挖过了，黑伞才是新宠，就是来参加《魔戒首部曲》全球首映礼的嘉宾们，都不由得多看了那把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黑伞几眼。
　　只是他们没谁主动问出口，顾青也就当没看到他们好奇的神情。好在没过多久《魔戒首部曲：魔戒归来》就开始放映了，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然非被好奇心折磨的抓心挠肺不可。
　　《魔戒首部曲：魔戒归来》，作为《魔戒》三部曲里的第一部，必然是得起到介绍故事来龙去脉，并引出主要剧情任务的作用，所以这一部里面前半部分，都是在说魔戒的来历，中土世界现如今面临的灾难，以及护戒小分队的成立过程。
　　等到后半段里就是护戒小分队开始从瑞文戴尔出发，前往末日火山这一艰苦征程的开端——到这部电影结束时，他们才从瑞文戴尔，经由布鲁南渡口，在迷雾山脉西侧行军到摩瑞亚，曾经矮人的王国，并在摩瑞亚遇到了炎魔，并以甘道夫舍身和炎魔奋斗，让他们先走为终端。
　　护戒小分队的征程，注定磨难重重。
　　这部电影时长将近三小时，比一般电影时长长了将近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可胜在剧情一环接一环，并不会让人觉得无聊，只是对E.X的影迷来讲，他们是生无可恋的：说好的友情客串呢？
　　难道是客串在后两部吗？
　　这该怎么说呢，顾青在《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里面也不是没有出镜啊。
　　
　　第180章
　　
　　顾青在《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里，并没有真身出镜。事实上，他也不是像先前莱昂纳多那样演了个看不出本来面貌的海盗那样演了什么看不出真面目的角色，他就只是贡献出了声音。
　　在《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的片头，有一段旁白。旁白里娓娓道来，魔戒的来历还有人类与精灵第一次合作，共同打败索伦的那段往事。
　　这段旁白就是顾青念的，在公映时用的是英语，实际上顾青还录了一版精灵语的，这一版会收用在后期发行的光碟里。
　　只能说，那段旁白并不太像是顾青一贯用的美式英语，而且还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影迷认出来。
　　不认出来也没关系呢。
　　上面这句话认真就输了，而且事实上，自然是有影迷认出来了，E.X的音色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其实吧，影迷们也是没办法，他们几乎是来来回回把《魔戒首部曲》看了好几遍，就差没拿放大镜了，可到最后也不得不承认，E.X就只有贡献了一段声音。虽然声音很好听，配合着当时的画面，有悠远的意境，但那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影迷觉得满足的，好吗？
　　然后，这群比其他地方的影迷们都要早观看到这部电影的影迷们就自己动手，来丰衣足食了。他们把《魔戒首部曲》里那段旁白录了下来，再配合着向前以《魔戒》为主题的庆祝会上E.X扮成精灵的画面，做成了一个“轻微剧透短片”。
　　这段“短片”呢，可以说是来聊表慰藉的，另一方面呢，他们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把这一段放到网上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E.X在《魔戒首部曲》里美哭，不去电影院的话就没办法切身感受的那种。
　　——E.X这样的扮相，具体就不说他在《魔戒首部曲》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了，不过只要是原著粉大多都能猜出来的。
　　——声音也相当好听，如果是用精灵语的话就更好了。
　　——E.X虽然出现的时间不长，但还是让我这个铁粉感动的大哭。
　　——只看短片的话，根本就不够，请务必要去电影院！
　　——+1
　　……
　　——+电影票根
　　《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是于12月10日在英国举行全球首映礼，而大规模上映是在12月19日。这里的大规模还仅仅指北美和欧美地区，其他地区像是亚洲那边，就更要往后了。而亚洲这边呢，其他地方还好说，就是天朝他们还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定档的都得在明年春天了。
　　所以，可以想象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影迷们，被这段短片勾的几乎要把持不住了。除了是美如画的精灵扮相再次出现外，也还有E.X这两年就没有主演电影上映的缘故，这大概也是他们都没意识到短片里的轻微违和之处的两大原因吧——如果说这是一次饥饿营销的话，那效果绝对棒棒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北美—E.X的大本营，《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于12月19日大规模上映时来讲，他的影迷早已蠢蠢欲动，就连原本不那么急着去电影院的影迷都组团去电影院一饱眼福了。
　　然后，差点哭晕在电影院。
　　英国的影迷太奸诈，咱们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人都有从众心理，好吧，好像和从众心理没什么关系，而是有那种“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才是真的快乐”的寻求平衡心理，于是乎，早早买到票去电影院看过究竟的E.X的影迷们，非但没有把真相说出来，反而是绞尽脑汁，极尽所能的给后面的影迷们画大饼，描绘如梦如幻的观影体验。
　　骗到一个是一个。
　　事实上，抛开这个美好的人为的误会不说，就《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本身来讲，它的质量无疑是上乘的。
　　《魔戒》原著粉虽然有一小部分人对彼得·杰克逊的改编颇有微词，但大部分原著粉都还是认可的，觉得彼得·杰克逊极尽可能还原了托尔金先生的作品中所营造的中土世界。
　　而媒体那边，绝大数媒体都给予了《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相当正面的评价，如《娱乐周刊》：“影片充满了活力，其本身而论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如片名一样是梦幻神奇的。”
　　再如《芝加哥太阳报》称：“不平凡的视觉特效，堂而皇之的艺术构思，出色的影片制作。这是一个霍比特人的梦想和一个精灵的喜悦，而且这仅仅是个开始，这才只是系列电影的第一部。”
　　这个评价里大概有“影射”顾青的意思，“一个精灵的喜悦”什么的，谁让《魔戒首部曲》来势汹汹呢，在北美的首周末票房高达7612万美元，这还是考虑到《魔戒首部曲》的时长，和《泰坦尼克号》一样电影的时长会直接影响到该片的放映场次、排片密度等指标。这样的首周末票房无疑是个开门红，如果没有意外E.T.电影公司将不会在《魔戒》三部曲上赔本，严格来说是他们将会从《魔戒》三部曲上赚回来多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三部曲，而且起名结构一样，就还有一些媒体把《魔戒》三部曲和《星球大战前传》三部曲相比较。
　　说起来，真要这么说“雷同”点的话，那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前传》三部曲系列目前也是上映了第一部，《星球大战前传1：幽灵的威胁》，第二部将会在明年上映，同样的《魔戒》三部曲的第二部也在明年上映，而《星球大战前传1：幽灵的威胁》99年上映时，北美首周末票房也相当高。另外，《星球大战前传》依托于之前已经成为经典的《星球大战》，而《魔戒》则是依托于托尔金先生的经典作品。
　　以上这都是从表面上来看的，专业影评人们关注的并不是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他们更侧重于电影叙事手段，电影主题的表达方式等，像《波士顿环球报》就点明了：“影片不是参考了《星球大战》三部曲的做法，而是导演有意为之，分期分段的完美展现托尔金著作《魔戒》的梦幻世界。”
　　总得来说，《魔戒首部曲》在专业影评人那里得到了上好的评价。即便如此，它们也不会用一整个版面来报道，但《EX时报》就这么做了——它用了一整期来报道。
　　这不难理解，谁让《EX时报》的母公司就是EX工业呢，而E.T.电影公司虽说不隶属于EX工业，但它的掌舵人就是EX工业的继承人。所以这么的公器私用，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EX时报》报道《魔戒首部曲》的态度相对客观，并非一味堆砌华丽的辞藻来吹《魔戒首部曲》，而是除了对《魔戒首部曲》的影评外，还刊登了一些独家花絮，另外被认为描述了“一个精灵的喜悦”的E.X，也给出了他对于《魔戒首部曲》，不，严格来说是整个剧组，包括所有演职人员的看法。
　　如果非要整体来形容的话，这一期的《EX时报》就是个《魔戒首部曲》高级吹。
　　吹的不动声色，吹的润物细无声，不是明目张胆但也不隐蔽的在为《魔戒首部曲》造势，毕竟颁奖季已经来临了。《魔戒首部曲》虽然更倾向于是商业电影，可它的艺术性也不容小觑，这就像是当年的《泰坦尼克号》。
　　当然，《魔戒首部曲》比之《泰坦尼克号》还是有一定的弱势，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它并没有完整的讲完一个故事，而相对的也有优势，即使是分期分段的故事，那也是架构很恢弘的故事，而《泰坦尼克号》更胜在技术上的创新。
　　E.T.电影公司就是想票房和奖项两把抓来着，所以叫《EX时报》来做高级吹，完全就很坦然的把这态度摆出来了。
　　实在是让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挑不出什么刺来，而且之前经历过韦恩斯坦兄弟开启的公关风潮风波，这样正大光明的来造势，竟然特么的还有点让人觉得可爱。
　　一定是E.X长得好看的错！
　　说起颜值即正义来，就又回到了E.X的影迷作出来的“骗你骗你骗的就是你”的热门话题上去了。好莱坞更关注的是这一连环效应，给《魔戒首部曲》增加了多少票房，等大致有了底后，好莱坞都已经觉得麻木了：E.X一定是在票房号召力上开挂了吧？！
　　想想原先他做个演讲，就给《千钧一发》的总票房加持了将近10%，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在《魔戒首部曲》里露脸，就因为影迷的“恶作剧”，让不知凡几的观众跟着“失足”了，简直就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太讨厌了！
　　有人眼红，那就很容易出点小事故，不过还没等谁打定主意要浑水摸鱼呢，E.X那边就有新动作了，他就他的影迷们被“骗”一事做了回应：他没有直接回应在《魔戒》三部曲里没出镜的问题，而是郑重感谢了影迷们的喜爱，然后说他决定出演蝙蝠侠。
　　卧槽！
　　其他电影公司尤其是七大简直要给跪了，这招釜底抽薪抽的真及时，而且捆绑效应也捆绑的尤其结实，更重要的是他的那些影迷们即便是原本郁闷的，现在都恨不能弹冠相庆了吧？
　　一石多鸟！
　　黑心资本家！
　　瞧瞧这把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不是黑心资本家是什么，也难怪人家赚钱就跟喝凉水一样。
　　然后，更坑的来了，E.X在极地的大气合成专利让他获得了诺贝尔奖，获奖名单近日内公布的。
　　换句话说，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不想说话，向E.X扔了一顶名为“黑心资本家”的帽子；而E.X随手拒绝了这顶帽子，并拿出了他刚获得的诺贝尔奖。
　　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吐血。
　　——这都是套路啊套路。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的，卡梅隆事后就打电话过来鄙视顾青，明明是之前就已经决定出演蝙蝠侠了，现在搞得好像他是为了影迷们，才舍身去演蝙蝠侠一样，有意思吗？
　　顾青可无辜了：“我并没有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是你非要这么理解的啊，詹姆斯。”
　　“哈啊？”
　　顾青进一步说道：“你看我是先回应了影迷们对我的喜爱，然后我又趁此机会宣布我要演蝙蝠侠的事……所以这是两件没有必然联系的事。”
　　卡梅隆“啧”了一声：“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不承认我是故意的，詹姆斯，你不要没有问我就给我定罪啊。”顾青语重心长的说，语气里还有着显而易见的无奈。
　　卡梅隆：“……艾瑞克·泽维尔！”
　　……
　　E.T.电影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它在好莱坞非常有名气，当然这个名气是正面的还是非正面的就不太好说了，反正它倒是公认的特立独行。而随着《魔戒首部曲》的大获成功，E.T.电影公司的名声就更上一层楼了，而且多少还贴上了“正经”的标签。
　　只是“特立独行”还有“剑走偏锋”的标签，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摘掉了。“特立独行”这一点，先前招纳克里斯托弗·诺兰时也提到过，这里主要是指它愿意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好莱坞的固有规则；至于“剑走偏锋”，则是指E.T.电影公司拍摄的电影，大部分都不是主流电影，而且也不跟风，想想看他们现在有的超级英雄电影，还有安德鲁·尼科尔拍摄的科幻电影《西蒙妮》。
　　这两点，也导致了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对它的不认同，具体就表现在它们不愿意带它玩（……），并不是，是不怎么和E.T.电影公司互通有无，就是曾经和顾青蜜里调油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现在都渐行渐远了。
　　说到底，还是画风不一样。
　　E.T.电影公司画风独特，有利也有弊。弊端很明显，毕竟电影市场上还是“主流电影”的天下嘛，不然怎么叫主流呢，这就使得E.T.电影公司在电影项目基本上都是自力更生；好处是有越来越多不走主流的电影人，或自带剧本的找上门来，希望能得到展现才华的机遇，这里面其实并不缺少已经有名气的电影人。
　　“里奥，你是想让我来投拍这个剧本吗？”顾青翻看了莱昂纳多带来的剧本，在莱昂纳多欲言又止时，主动说起来。
　　莱昂纳多挺不好意思的：“我只是想让你看看——”
　　顾青打断他的话：“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大可以在一开始就拿剧本来找我的。”
　　莱昂纳多愣了下，在顾青蓝眼睛的注视下，摸了摸鼻子：“你知道了？”
　　莱昂纳多带回来的剧本是《纽约黑帮》，而现在的情况是剧本有，导演也有，是鼎鼎有名的马丁·斯科塞斯，主演也有了——莱昂纳多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和马丁·斯科塞斯磨合，他一直很希望和马丁·斯科塞斯合作，所以在知道马丁·斯科塞斯下定决心拍摄《纽约黑帮》时，就马不停蹄的过去毛遂自荐了——然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在剧本到了顾青跟前之前，剧本就曾被很多好莱坞制片商拒之门外，原因很简单，黑帮片不在主流电影之列，而马丁·斯科塞斯从来就不是一个能为制片商赚钱的导演，而《纽约黑帮》预算成本是不可能低的。
　　莱昂纳多在忙什么，顾青自然是清楚的，他对《纽约黑帮》现在遭遇的窘境也很清楚，还有莱昂纳多没先想到他，原因顾青也明白，他是怕他难做。顾青有点感动，所以就叹道：“原来在里奥心里，这么不信任我啊？诚实来讲，这伤到我了。”
　　倒打一耙。
　　莱昂纳多又被唬住了，他手忙脚乱的解释着。
　　顾青使坏够了，就又来装好人了：“好了好了，你最终不还是想到我了么。再说里奥你担心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便这部电影拍出来赚不到钱，可我想斯科塞斯导演以后还是会拍其他电影的，不是吗？”
　　莱昂纳多眨了下眼睛，明白过来顾青的意思。他是很久以前就想和马丁·斯科塞斯合作，而且很尊敬他，但要是让他在马丁·斯科塞斯和顾青之间选一个，他当然会二话不说就选顾青嘛，所以他就说了：“嗯，老马丁他算是一个高产的导演。”
　　虽然不至于一年一部电影，但绝对比卡梅隆高产得多，这句大实话莱昂纳多就没说出来了。
　　只是里奥你这么“见色忘友”，老马丁知道吗？
　　
　　第181章
　　
　　因为顾青的涉入，《纽约黑帮》很快就成为了E.T.电影公司的电影项目。
　　再然后，顾青要操心的事情就不太多了。
　　就好像是招募演员，这其中比较费神的就是马丁·斯科塞斯想请丹尼尔·戴-刘易斯来饰演屠夫比尔这个角色，而丹尼尔·戴-刘易斯在97年出演过《因爱之名》后，他就处于息影状态，似乎对重返大荧幕了无兴趣。
　　再然后，马丁·斯科塞斯亲自找到他，这位导演的号召力果然不同凡响，丹尼尔·戴-刘易斯因为多年对他的钦佩，就很爽快的同意“出山”了。
　　果然，这个老马丁不简单啊，要知道莱昂纳多也是对他仰慕已久。
　　咳，言归正传，既然丹尼尔·戴-刘易斯都同意担纲了，那就为《纽约黑帮》增添了一层强有力的保证，在主创方面不可谓不是强强联合，星光熠熠。
　　与此同时，乔恩·兰道又开始忙活了，谁让顾青他只负责开支票，顺便在制作人一栏挂个名，剩下的他基本上都丢开不管了啊！乔恩·兰道是痛并快乐着，想到顾青这是又拉过来一个有可能卖身的导演，他纵向比较了下马丁·斯科塞斯和他家老搭档詹姆斯·卡梅隆的名气。
　　唔，马丁·斯科塞斯是要比卡梅隆早一代的，名气这方面不是很好比较，毕竟他们俩走的路线并不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马丁·斯科塞斯不像是诺兰那样，只是个新锐导演。乔恩·兰道想了想老搭档的牛脾气，他知道这件事后指不定怎么生闷气呢，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乔恩·兰道就委婉的跟顾青提起这件事了。
　　乔恩·兰道当然没有直说，但他相信以顾青对卡梅隆的理解，他肯定能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
　　顾青果然理解了，轻描淡写的说：“我这么做其实是在遵从詹姆斯的建议。”
　　哈？
　　顾青进一步解释道：“詹姆斯先前就暗示我要接艺术性比较高的电影，所以——”
　　乔恩·兰道觉得这不太像是卡梅隆的风格，可顾青这么说，他也无从下手找出违和来，不过有顾青这句话，乔恩·兰道就放下心来了。等他之后知道顾青这样的说法，到底是多么的“阴差阳错”——卡梅隆是说顾青不要只顾着拍商业片，而不往奖项上努力了，让他接拍冲着奖项去的电影，而不是说让他去制作能拿奖的电影，这两者有很本质的区别——他就恨不得坐着时光机回到这个时间点，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天真！
　　不管怎么说，《纽约黑帮》就在E.T.电影公司安家落户了，而这时候2001年走到尽头，迎来了新的一年。
　　#2001年再见，2002年你好#
　　为了迎接2002年的到来，E.T.电影公司再次举行了主题派对。
　　之所以说是‘再次’，是因为先前E.T.电影公司就举办过一次，那一次是以“魔戒”为主题的，顺带也是一次为《楚门的世界》票房大卖而举行的庆祝会，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这一次也是，《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的票房，不仅是北美还有全球票房都如芝麻开花般节节高，很有可能会继《千钧一发》《泰坦尼克号》后成为十亿美元俱乐部的成员，这自然是非常值得庆祝的。另外，说它一举两得，还因为这次的主题派对的主题是“超级英雄”，今年E.T.电影公司不仅有《美国队长》要上映，而《蝙蝠侠》新电影也在紧急筹备中，所以这是一次变相的宣传。
　　所以说，这次主题派对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嘛，可没谁在意这一点。因为有以《魔戒》为主题的庆祝派对珠玉在前，所有人都更加期待这次以超级英雄为主题的庆祝派对。看在上帝的份上，谁知道会不会在派对上遇到真超级英雄啊，光是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好吗？
　　求直播！
　　然而，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好这次主题派对。
　　“我说你这是要办漫展吗？听起来就很low.”托尼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还没等顾青说什么呢，就有人拆托尼后台了——“嘿嘿斯塔克先生！你知道圣迭戈动漫展的票多难买到吗？”
　　顾青则是有点惊讶的说：“我该好奇你竟然知道漫展，用你的话‘很low’的事物？还是该惊讶在你看来你那‘汉堡派对’原来是不低俗的派对？”
　　小蜘蛛在旁边挠地板：“这番话，我竟然一下子找不到可以吐槽的切入点。”
　　有小蜘蛛这个不分敌我的吐槽役在，全美两大高富帅就没再就对方的品味是低俗或高大上的问题，再进行相互攻击了，顾青就干脆表示了“爱来不来”，这被小蜘蛛认为是三岁小孩子才会用的激将法。
　　嗯……这么幼稚的激将法，对托尼很管用。
　　小蜘蛛：土豪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等邀请一事被小蜘蛛吐槽完后，他就开始想别的问题了，是除了他要是参加他要扮成谁的问题外的问题——小蜘蛛掰着手指数了数，复仇者联盟现阶段在总部的超级英雄，娜塔莎，鹰眼还有交叉骨出任务去了，为此冬兵很不高兴。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队长他最近挺开心的，而且还把冬兵领回家投喂去了……话说回来，猎鹰没去出任务，但他去相亲了，雷神也回阿斯加德了，他弟弟似乎又逃跑了，也就是说现在复仇者联盟里超级英雄有队长，斯塔克先生，冬兵，班纳博士（绿巨人）还有他了。浩克是没办法出来去参加派对，所以划掉，队长应该不喜欢这种派对吧？不知道哈利收到请柬没？
　　托尼斜睨过来：“亲爱的彼得，你在嘀咕什么呢？”
　　小蜘蛛立马回过神来：“什么都没有，斯塔克先生我要去准备参加派对的服装了，回见。”他去问问哈利打算cos成哪个超级英雄啦。
　　不等托尼说话，小蜘蛛就一溜烟的溜走了，托尼觉得这小孩最近是缺少操练，训练任务有必要加重一下←这说得好像小蜘蛛的训练是由他负责的一样，小蜘蛛的日常训练基本上都是美队在负责，间歇辅助以娜塔莎和冬兵，就连猎鹰偶尔都会热心的来帮忙锻炼下小蜘蛛，而托尼他离开他的钢铁战衣就是个战斗值为五的渣滓，身体素质是整个复联里最差的，尤其是最近都在沉迷于宅在实验室做实验，原本的腹肌都有变成一块的趋势。
　　……一块腹肌啊。
　　因为是E.T.电影公司办的主题派对，所以少不了要邀请娱乐圈各色人士，这里主要还是指莱昂纳多。《纽约黑帮》还在做前期准备工作，所以莱昂纳多还是有时间来参加这次主题派对的，至于他想扮成什么超级英雄——
　　“艾瑞克，你是打算扮成蝙蝠侠的对吧？”
　　“我是要扮成布鲁斯·韦恩，怎么了？”
　　莱昂纳多没在意这里面的细微不同之处，他想了想说：“那我扮成罗宾？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青睁眼说瞎话：“没，我是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莱昂纳多：“……你分明就是嫌弃的表情啊！”
　　顾青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他沉吟下提议道：“或许你来扮夜翼？”
　　莱昂纳多对罗宾念念不忘，还是因为以前他去试镜罗宾结果被唰下来了，不过他还是对当时他要扮演的罗宾查过很多资料的，所以顾青这么一说，他回忆了下说：“你是说第一代罗宾单飞后的那个夜翼？”
　　顾青点头，莱昂纳多回想了下还是没想起来夜翼的扮相，就干脆上网查了查，网上自然是有的，大部分都是夜翼在漫画中的形象。先不说夜翼那紧身还连体的制服（是没有罗宾们的制服省布料），就是那漫画里凸显出来的遒劲的肌肉块，就让莱昂纳多不由得去捏他的胳膊了。
　　虽说最近因为《纽约黑帮》的缘故，都在教练的监督下练习拳击，但莱昂纳多他原本就不是个有多少肌肉的，所以他现在仍旧是个肌肉并不明显的。
　　莱昂纳多放下捏胳膊上肌肉的手，又回头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夜翼的彩图，心想：就算是漫画，可那肌肉群也画的太夸张了吧？
　　莱昂纳多灵机一动，他求助的问顾青：“艾瑞克，那个拟态电子面具是能够调节肌肉，我是说身体比例的吧？”
　　顾青眨眨眼睛，“你得把你的要求说详细点，里奥。”
　　这下莱昂纳多也不能规避他自己肌肉不明显的事实了，就把他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了，无非就是用生物拟态电子面具模拟夜翼制服的同时，还得把夜翼的肌肉群模拟出来，但保留莱昂纳多他自己的脸。
　　顾青听完，表示没什么问题，为此重新编写了代码，很快他送给莱昂纳多的那个生物拟态电子面具里，就有了这个一个选项。
　　莱昂纳多迫不及待的试了试，看着全身镜里的“金刚芭比”，他默默把脸捂住了。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走肌肉男路线。
　　
　　第182章
　　
　　说起莱昂纳多的长相，他是俊美型的，美多于俊的，而且就算是随着年纪增长这个比例都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所以他并不适合走肌肉男路线。
　　本来要看热闹的顾青，都被辣了下眼睛，所以他默默修改了代码，让原本那看起来遒劲的肌肉变得没那么夸张了，可怎么还是觉得有点违和。
　　但莱昂纳多觉得还好，最起码比之前好多了，所以顾青就任他去了。
　　等到主题派对时，把自己打扮成蜘蛛侠的托比，简直不敢认了，“你吃激素了吗，里奥？”
　　“你竟然会有肌肉？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在里面塞了什么？还是说故意在制服上做出了肌肉的线条？”
　　莱昂纳多嘴角抽了抽：“就不能是我自己的肌肉吗？”
　　托比晚娘脸：“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还是说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莱昂纳多竟无言以对，他不想搭理托比，就四下看来看去，看其他来宾都打扮成什么模样。说起来，超级英雄的选择项还是很多的，虽说复仇者联盟那边的真超级英雄被人所知的数量不多，可DC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可数不胜数，像莱昂纳多扮的夜翼就是DC里面的。
　　但超级英雄数量再多，也多不过嘉宾数目，所以说“撞衫”什么的就太正常了，莱昂纳多这会儿已经眼尖的看见好几个人打扮成了蝙蝠侠了。
　　当然了，他们的制服不会那种真正的战衣，那太难为人了。
　　“泽维尔要扮成蝙蝠侠？”
　　托比突然出声把莱昂纳多吓了一跳：“喂！托比你不要突然出声！”
　　托比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现在有头罩挡着，其他人也看不见。“是你走神了，还有我想问你他是不是制作了真正的蝙蝠侠战衣？像钢铁侠战衣的那种。”
　　莱昂纳多哽了下，这个他还真不清楚，因为最近真的挺忙，因为《纽约黑帮》他不仅要学习拳击，还有学习当地方言，最近一直都在上课，还是两班倒，所以莱昂纳多就只有说：“艾瑞克确实是要扮成布鲁斯·韦恩。”
　　答非所问。
　　莱昂纳多也意识到了，他摸了摸鼻子：“我去找艾瑞克，你自便吧。”
　　这次托比是真无语了，这见色忘友的家伙，“滚吧。”
　　等莱昂纳多在托比看来是受到良心的谴责灰溜溜的溜走后，托比就想着找其他的朋友，这多少还是花了点时间，来找一起来的朋友，毕竟虽然他知道他们打扮成什么模样，但这里“撞衫”的太多了。托比在找过去的时候，还和打扮成闪电侠和绿箭侠的两个人擦肩而过，托比总觉得那个绿箭侠长得有点眼熟，他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差点就把‘闪电侠’给看炸了。
　　“彼得你怎么了？难道刚才走过去的那个蜘蛛侠是真的？”把自己打扮成绿箭侠，但看起来更像是身材颀长又纤细精灵弓箭手的哈利·奥斯本开玩笑道。他现在看起来气色可比之前好太多了，脸色并不再是病态的白，而且和竹马彼得·帕克在一起时，言行举止有了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彼得，也就是小蜘蛛因为哈利的话僵住了，好在他现在也是穿着能把全身都笼罩起来的制服，所以只要是抑制住自己的话痨，再干脆利落的否认就好了。只不过为什么会有人打扮成蜘蛛侠啊，还有那制服看起来好像啊，都能以假乱真了吧，不对，刚才那个人看身形也好像啊，不过小蜘蛛觉得自己是比对方高的，还有对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回头看一眼啊！
　　不能话痨只好在心里刷屏的彼得，赶紧回过神来，先把眼前的小危机化解了才对。
　　而托比那边，等他看到几个仍旧是西装革履打扮的嘉宾后，忽然福至心灵的想起来了，刚才那个‘绿箭侠’是奥斯本集团的继承人啊。
　　所以说这还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莱昂纳多那边就在人群里找黑漆漆的蝙蝠侠，等看到有谁打扮成蝙蝠侠后，就去看人家露在外面的下巴，他觉得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顾青的下巴。
　　十分钟过去了，莱昂纳多一无所获，他都打算直接呼叫蝙蝠侠了，这时候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亲爱的里奥，我假设你是在找我。”
　　吓！
　　莱昂纳多猛地转身，然后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你要扮成蝙蝠侠吗？！”黑漆漆的蝙蝠侠战衣呢？怎么还是西装三件套？这是在消极怠工吗？还有，“你以为你把头发染黑，你就是蝙蝠侠了吗？等等，你现在——”
　　“布鲁斯·韦恩。”顾青朝莱昂纳多露出个他平时都不会有的，就是那种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无意识往外散发荷尔蒙的笑，顺便他还端了一杯香槟给莱昂纳多，他自己手中也拿着一杯。这也是个不同之处，要知道顾青他平时是不喝酒的，这一点莱昂纳多很清楚，他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看顾青举起香槟，朝他做了个“干杯”的手势，然后喝了口那杯香槟。
　　莱昂纳多不由得也跟着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冲进口腔，味道实在称不上好，而且莱昂纳多敢肯定这并不是酒，“这是什么啊？”
　　顾青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回答：“姜汁。里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先前是在找我？”
　　“是啊，”莱昂纳多现在反应过来了，顾青他就只是在扮布鲁斯·韦恩，而不是蝙蝠侠，而他之前只顾着找蝙蝠侠，能找到顾青才怪呢。“艾瑞克你这样根本就是在偷工减料吧？有人认出来你在扮蝙蝠侠吗？”
　　顾青微微叹口气，“大概是我演技还不够好，目前为止没有人一猜就猜出我是在扮布鲁西，倒是有人说我在扮卡尔·霍克利。至于我为什么没有穿蝙蝠侠战衣，大概是因为在这么多人面前，穿成那样的话会让我感觉到…羞耻。”
　　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话，他只有默默的喝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窘窘然。
　　然后，就被性味辛的姜汁给呛了一喉咙。
　　莱昂纳多把那股味道压下去后，幽怨的看着顾青：“你是故意的吧，艾瑞克？”
　　“那你可真冤枉我了，如果我这么做能让你高兴的话，那——”顾青就把他手中的那杯伪装成香槟酒的姜汁全喝下去了，一仰脖一吞咽的，举手投足间是又潇洒又风流，那种花花公子范儿就起来了。
　　等他把香槟杯放下，伸手撩了下额前的头发，带着三分笑的看向莱昂纳多：“现在开心了吗，宝贝儿？”
　　太不要脸了！
　　被撩了一脸的莱昂纳多在心里忿忿的想，别随便就这么笑啊混蛋！莱昂纳多想着就重重哼了一声，“艾瑞克你死心吧，你根本就不适合走花花公子路线。”
　　说起花花公子来，今天来的嘉宾里还有一个真花花公子，虽然他这几年有“改邪归正”的架势，但以前的名声还在嘛。
　　这里说的就是斯塔克先生了，托尼是穿着他的钢铁战衣过来的，他这一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模一样的山寨版——虽然已经出了爱国者号，但钢铁侠的那身制服，从武器装备的先进性，到人工智能做后盾，再到颜色的独特搭配，都还属于独一份的。再有，托尼的马克小子们都是在不断推陈出新的，他现在都还已经研究出来能和雷神托尔，绿巨人浩克等对战的钢铁战衣了，这是其他人更不能及的。
　　再说了，托尼·斯塔克的风采也是独一无二的，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于是乎，托尼·斯塔克就和‘布鲁斯·韦恩’狭路相逢了。
　　历史性的会晤啊，‘布鲁斯·韦恩’回头和托尼·斯塔克还有感而发：“等《蝙蝠侠》新电影上映后，或许可以考虑来拍蝙蝠侠和钢铁侠的联合电影。唔，《正义联盟VS复仇者联盟》，托尼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托尼又无情又了冷酷的说。
　　顾青看了托尼一眼，随性耸耸肩说：“那好吧。说起来即便我有这样的打算，真的要拍的话还得等到好几年后，谁知道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呢。或者说，现在已经发生不得了的事了，我先前和那几位应邀来参加派对的先生们聊了聊，政府有意向针对你们这样的人群施行实名制。”
　　托尼最近也隐约听到了一点风声，他沉默片刻，语气很不满的说：“什么叫‘你们这样的人群’？”
　　“由普通人类后天变异的，而我们这样的人群属于先天变异的。”顾青还真就进一步解释了，顶着托尼不善的目光，他还带着笑继续说道：“怎么说也得一步步来嘛。”
　　托尼自然懂顾青话里的意思，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焦虑，还有闲情逸致开漫展呢。”严格来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抖S（……）模样。
　　对这样的指控，顾青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道：“我哪里不焦虑了，你没看到我头发都焦虑的变成黑色了吗？”
　　
　　第183章
　　
　　因为焦虑，金发变黑发什么的，呵呵。
　　托尼就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顾青怎么继续往下说。
　　这根本就难不倒顾青，他就很顺口的说：“所以，等派对结束后，我们再聚起来好好谈一谈吧。”
　　然后，还没等派对结束呢，就出事了。
　　倒不是说派对上出了什么事，而是洛杉矶那边的中国大剧院被炸毁，随之就有恐怖组织出来发表声明了，说为这件事背锅，严格来说是为这件事负责，而那恐怖组织的首领，据说是曼达林，并不是一个无名小卒。神盾局、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等近年来都在追踪这个人和他的恐怖组织，再据说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针对美利坚发动恐怖袭击，而这一次他发表的声明里，目的似乎很明确，那就是刚上任不到两年的总统。
　　复仇者联盟这边比一般公众要早接收到这则讯息，托尼当下还在这被他认为是漫展的派对上呢，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去看在不远处在和华尔街的某些人谈笑风生的顾青。
　　顾青他好像也接到消息了，因为他停止了其他人的交谈，转而朝这边走过来了，压低了声音问托尼：“你也知道了？”
　　托尼点点头。
　　顾青一时间还并不好评判这件事，他仅仅只是听伊娃和他说有恐怖袭击发生了，具体的他还不清楚，比如说时间点是否具有巧合性？恐怖组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等等这些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知道。
　　托尼也得回去做进一步调查了，他对恐怖袭击这个词还有些敏感，之前在阿富汗被恐怖分子捉住那段经历，对他来说可称不上好的回忆。至于超级英雄“实名制”的事情，看来还得等这件事处理完后再来说了。
　　托尼离开后，被巴基拉着来参加这次派对的美队，也跟着离开了。说起来虽然有点不厚道，但美队在得到出事，回复仇者大厦的通知后内心还小小松口气，他果然还是不能适应现在的派对——美队来参加派对，扮演的就是他自己，也没办法想象他把自己扮成其他人。这让美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不过等来到派对上，看到很多人都扮成美国队长后，他一边松口气一边又觉得更不自在了，比寇森之前拿着他的贴画来找他签名更不自在的那种自在。
　　再然后，美队他就被…调戏了，谁让他身材棒呢，穿着紧身衣质地的制服，就完全把健美的身材显露无疑，而且嘉宾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真正的美国队长，所以就朝美队展示了她们的热情，把美队给吓得不清。
　　至于巴基，他在这时候充分展现了他的同伴爱，他没有当着美队的面，而是挪到不远处…幸灾乐祸。
　　遭受到这种双重“精神攻击”的美队，能自在起来那才叫有鬼呢，所以也不难理解他被叫着离开时的矛盾心情了。
　　等美队他们离开没多久，主题派对就不动声色的提前结束了，而这时候中国大剧院遭受恐怖袭击，恐怖组织出来发布声明这一新闻，就传播开来了。传播速度虽称不上非常快，可毕竟这件事性质恶劣，而且曼达林发表的申明并不是暗搓搓发出来的，而是正大光明黑了美利坚的电视台，在电视节目上插播的……可以说，凭借着这么犀利的走位，曼达林“红”了。
　　说起来，自从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什么妖魔鬼怪都出现了。先是新世纪初的外星人入侵纽约；再是后面另外一波外星人带着空间波动来到伦敦；再有纽约蜥蜴人出现，化学物品的泄露导致一部分普通人发生“异变”；后来又出现了电光人，差点让纽约人失去“光”等等等，现如今再来一个追求戏剧化的恐怖组织首领，似乎也没有那么让全世界人民尤其是美帝人民那么稀奇。
　　没错，戏剧化。
　　曼达林发布的为恐怖袭击事件负责的视频，他表现的颇有几分在演舞台剧的风范。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事后续发展却“波澜壮阔”起来，让人觉得在某个点后，事态就如同脱缰了野马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又该怎么说呢？
　　这，只能说曼达林他的所作所为，很成功的让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卷了进来。曼达林那边还不慌不忙呢，政府那边就开始乱了手脚，他们没把矛头转向曼达林领导的恐怖组织，却是转向了超级英雄们，就因为曼达林在他的又一次“直播”里提到了复仇者联盟，并暗示了他们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嗯……感觉变霸道总裁风了。
　　本来政府和复仇者联盟这边关系就称不上多融洽，毕竟复仇者联盟不受政府控制，算是“民间组织”，而且这个“民间组织”还既有钱又有能耐还有声望，一旦他们做出反政府反社会的事来，政府根本就是防不胜防，所以怎么看都是潜在威胁。
　　但是吧，比起复仇者联盟这边，变种人还有随时可能都会再来一波的外星人，对政府甚至于地球的威胁力更大，而一旦他们这两拨人有异动，政府大概还得靠复仇者联盟这边的超级英雄奋战在第一线，所以清除潜在威胁不是最佳选择，最佳选择是让复仇者联盟能规范的站在政府这一边。
　　这么一来，才滋生了超级英雄注册法案。这个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主旨大概就是复仇者联盟以后会归政府管辖，他们所出的任务，任务流程，人物负责人等等都将由政府来发布和调配，也就是说超级英雄将会成为政府的“公务员”。
　　政府这是想当然了，他们想出炉这样的法案，那也得看复仇者联盟合作不合作。本来，法案还只是在打腹稿中，可曼达林那边掺和了一脚，就把这矛盾给激化了。
　　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政府也是心大，他们一边想着怎么打击曼达林和其领导的恐怖组织，一边就想着反过来利用曼达林，顺势把超级英雄们推出去吸引民众的火力，然后趁机制造舆论，利用舆论来看能不能迫使超级英雄们接受注册法案，总之就是把这件事利益最大化。
　　政府是这么打算的，他们这是这么做的。
　　再者说了，操纵舆论什么的，政府其实最拿手了——他们很清楚怎么影响大众们的想法，并且但凡是有影响力的纸媒，基本上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枪炮，再辅佐于其他手段，比如说发表演说煽动群众，再比如说让曼达林在中国大剧院制造恐怖袭击里那些受害者家属，出来接受采访，不小心把矛头引向超级英雄们为什么没能及时出现，制止这次恐怖袭击的方向之类的，这么一来，不需要洗脑，只需要让群众头脑一热，理智暂时性丢失就够了。
　　可以说，他们做的挺到位的，效果也很显著，连顾青都受到了负面性质的波及就可见一斑了。
　　至于顾青受到波及的原因，谁让他那天举行以“超级英雄”为主题的派对，把真超级英雄都叫过去嗨皮了呢。
　　不过，这次政府注定要踢到铁板了。
　　先说顾青，他别说消沉了，他没有兴奋的握拳蹦起来大笑（……）就已经是很克制的了，倒是莱昂纳多为网上那些黑子们的言论气的不轻，还自己开小号上去跟那些黑子对骂了。顾青没阻止，还让伊娃把莱昂纳多的小号给加固了，别一不小心就让莱昂纳多掉了马甲。
　　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正题还在复仇者联盟要怎么应对这次的舆论压力上。
　　其实吧，复仇者联盟这边私下里的气氛还是蛮好的，并不太像是受到外界攻讦而意志消沉的姿态。
　　至于原因，只能说他们已经走在了政府和曼达林的前面，不但查出了曼达林的行踪，而且还查到了他其实有在和政府，事实上是副总统有勾结的事——先前说曼达林的最终目的似乎在总统，事实上还真的是，在非大选期间，如果总统出什么事，比如说一命呜呼了，按照宪法，将会有副总统补位成为总统。再想想看，这还有什么能比控制美帝的总统，更让恐怖组织兴奋到颤抖的事呢。
　　超级英雄们被卷进来，只是附加的，而且还是画蛇添足。
　　“他们下一步就是要绑架总统，并直播处决他，对吧？”顾青单手撑着额头，慢条斯理的说着。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开小会，主题是怎么反打脸。
　　托尼语气不怎么美妙的接道：“然后？”
　　其他人都看过来，做洗耳恭听状。
　　托尼却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就听顾青顶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说道：“不如到那时候指名副总统做些什么来救下总统，比如说让副总统去和母猪做爱。”
　　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和母猪做爱梗出自英剧《黑镜》，公主被绑架了，绑架犯要求首相去和母猪做爱才放了公主，首相后来真这么做了= =
　　
　　第184章
　　
　　顾青提出这么一个丧病的建议，还真不是被外界那些黑子的言论给刺激的。顾青这个人向来任性，心理素质也很强大，这倒不是说对黑子的言论，他就没任何情绪了，而是说这次黑子们的出现，让顾青看到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是多么容易被舆论控制。
　　嘛，那就陪他们玩玩好了。
　　大概是这样的想法，而且这次他被卷进来，怎么都得找回些精神补偿吧。
　　而对于顾青这个黑心肝的提议，作为道德标杆存在的美国队长瞪大了眼睛，这种事光是听听，再联想下就让他没办法接受，感觉三观都要碎掉了那种，所以说他的反应是最大的，“这怎么可——”
　　剩下的话，美队没说出来，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他的小伙伴们包括冬兵，基本上都不是“这么丧病，绝对不行”的表情，而是“这样也可以啊”，要不就是“听起来好像很刺激”，就连一向老实憨厚、并不怎么参与时髦性话题的班纳博士，都没有很激动，而是觉得顾青说的“和母猪做爱”这种事很稀疏平常。
　　美队：“……”果然跟不上时代了吗？
　　不对啊，“巴基你怎么能接受的那么快！”
　　冬兵回答的理直气壮：“史蒂夫你平时不上网的吗？我有一次出任务时还看到了一个和海豚做爱的论坛，注册会员有四位数呢。”
　　美队：“……！！”
　　“这和时代没关系，不要什么事都要怪时代，”托尼百无聊赖的开口，“想想古罗马，队长。”古罗马斗兽场下面掩盖的丧病且重口味的交合行为，可以把整个斗兽场都堆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托尼说完后娜塔莎就顺口接道：“说起来我有一次出任务时，还混进过一家群交俱乐部呢。”
　　鹰眼也不甘落后道：“那我是见过——”
　　“够了！”再也听不下去的美队厉声打断了鹰眼的话，他在众人的目光下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说回正题。”
　　嗯……正题它也是不纯洁的啊，和母猪做爱嘛，美队一想到这个，就更加不自在了。
　　顾青若有所思的开口了：“在说回正题前，我只想说你们的任务还真是…多姿多彩呢。”
　　到底是怎么出任务才能查到和海豚做爱的论坛上，还得混进群交俱乐部，至于鹰眼他那未尽的话语，肯定也不是什么小清新的内容。
　　或许是顾青的语气过于微妙，冬兵顿了顿就丢出一句：“我当时在九头蛇。”
　　鹰眼：“……神盾局。”
　　黑寡妇摆着一副冷艳表情道：“附议。”
　　美队不知道是该痛心疾首九头蛇竟然那么对他的挚友，还是该反思下神盾局怎么是这样的神盾局，又或者，他在神盾局时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任务啊。还是别想了，来说回正题吧！
　　往好的方面看，经过这么一插科打诨，再来说让副总统和母猪做爱的话题时，可接受度就大大提高了，这里主要是针对美队来讲。
　　但也不是完全就让美队接受良好就是了，他艰难的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托尼一副略带浮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队长别说你真的当真了？这家伙——”
　　托尼说着就去看始作俑者，就那么施施然提出那么不可描述提议的顾青，而他本来是想说“这家伙又在戏弄人了”，可这会儿他就不这么想了，“你是认真的？”
　　顾青不解道：“托尼，你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鹰眼低头忍笑，总觉得这句话朝钢铁侠巨巨的膝盖射了一记重箭。
　　托尼：“……你刚才那么说的时候，肯定不是认真的。”
　　“刚才确实是，”顾青爽快的承认了，“我就是那么一提议而已，可没想到大家的接受度整体趋向于良好，所以我就改变主意了。难道你不想对全美人民做一次‘重口味爱好者’的调查吗？我个人认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美队觉得他应该对副总统心怀歉意了，可不管怎么说，就他们目前查到的资料，副总统勾结恐怖组织，在美利坚肆无忌惮的制造恐慌，而且还造成多人伤亡，这已经是属于叛国罪了，对这样道德沦丧的人就不能姑息。
　　还有，在美队看来他接下来最重要的事，还是把他的挚友彻底拉回正途，毕竟就算是当年，巴基是布鲁克林的派对小王子，可那时候他也是坚定的恪守着原则，但现在呢，九头蛇把他残忍洗脑的才导致底限被越洗越低！
　　都是九头蛇的错！
　　因此在他们就怎么实施对总统的救援，并顺便展开针对全美人民口味轻重的调查的细节商量好要散会后，这全程都在某些细节上眼神飘忽的美队，就当机立断的叫住了冬兵。
　　“巴基，我们得谈谈。”
　　冬兵僵住了。
　　见识过美队那读作谈谈写作唠叨的谈话模式的小伙伴们，纷纷朝冬兵投去“节哀”的眼神，然后事不关己的潇洒离开了。
　　冬兵：“……”他能在和史蒂夫谈谈的时候，给自己来个“闭耳塞听”吗？说实话，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史蒂夫这么能唠叨，果然是在冰层里冻那么久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了吧。
　　——唔，这个也可以说是九头蛇的错呢。
　　……
　　冬日战士和美国队长之间的谈话，就不详细赘述了，毕竟那可是需要大篇幅来写的，所以还是来说正事吧。
　　曼达林一开始的目标就在于干掉总统，复仇者联盟这个拦路虎，他自然得需要支开的，在这方面他和副总统合作无间。瞧瞧复仇者联盟现在被大众攻讦，他们又不是圣父，怎么会没有脾气，而副总统一旦顺利补位的话，那时候舆论压力也会迫使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同意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到时候想一统美利坚，那根本就不是梦。
　　现如今对曼达林和副总统来讲，那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而这个“东风”，那就是在总统进行战略性转移时，曼达林派人劫机了，顺带就把总统给绑走了，之后就是要当众把总统干掉。
　　在把总统先生干掉前，就没然后了。
　　因为复仇者联盟，还有在暗中支援的X战警——这期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复仇者联盟那边，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X战警，然而可要知道他们也是参与过拯救地球大作战的，而且变种能力是没办法用科学来衡量的，之前那么快就定位到曼达林，X战警那边就出了不少力——接手了接下来的事。
　　顾青也在。
　　他接手了曼达林，详细来说是接手了曼达林的记忆，在迅速整合后他自己也变形成了曼达林，因为接下来就要用曼达林的形象开始直播“杀死总统”了嘛。
　　先前也说过曼达林在玩“给总统上课”的直播时，表现的就带着不容忽视的戏剧性，所以让顾青来变形成曼达林，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在准备就绪后，直播就开始了。
　　曼达林原本就准备了要把信号传到美帝的每个电视台里，作为一个恐怖组织他这边还是网络了不少技术性人才的，现在就正好让他们“捡漏”了。
　　至于白宫那边，先前的时候可没谁能到白宫里，采访到总统还有他的团队，这一次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媒体们都还彻夜守在白宫那边，以防有什么动静，所以等曼达林这边一有什么动静，白宫那边的媒体们都一窝蜂的拥进白宫了。
　　更何况这次可是总统被恐怖分子擒住，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
　　……天大的丑闻。
　　美利坚人民也有幸目睹到这一幕，总统先生大概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对，他现在就正要被杀死，所以是心理上和身体上都要死去。
　　如果让总统先生觉得人生还有所安慰的话，那，就是‘曼达林’很任性的说要再给总统先生上一课，这样的说法让总统先生头皮一麻，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在先前的第二堂课里，曼达林抓了一名人质，说如果总统在三十秒内拨打了他的电话，他就会放过那名人质，然后总统拨打了，可惜曼达林根本就说话不算话，就把那名人质都杀死了。这样的性格，才更让人觉得惶恐啊，或者说就是那么戏剧化。
　　现在，总统先生的预感成真了，他在听到‘曼达林’说了“拯救总统先生的交换条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不太好了，然后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观看这场旷世‘电视节目’当中，而应景的，电视屏幕里就出现了白宫那边的摄像。
　　被点名的副总统先生是最不好的那一个，这特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第185章
　　
　　“三分钟，我给副总统先生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曼达林’这么“仁慈”的说着。
　　然后，他就低下头对总统先生：“说起来，我还得感觉美国人给我上了一课呢，让我知道比恐惧更有力的武器。”
　　“那么，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曼达林’这边的电视画面就变成了总统先生和三分钟倒计时；至于白宫那边的电视画面，不管是副总统先生，还是坐镇白宫的政客以及幕僚们，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对，毕竟是这么丧病的事，而且还在全美直播，甚至于接下来全世界都能看到他们这边的画面，想说什么都得斟酌再斟酌。
　　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画面，他们的心态还真的不好说。因为有白宫那边的画面，这告诉他们这并不是一场秀，而是真切发生的，虽然这感觉就像是一出荒诞而诡谲的真人秀，而美利坚的尊严正在被践踏，不管副总统会不会去和母猪做爱，总统被抓，恐怖分子把他们的当权者玩弄于掌心中间都是不争的事实。
　　一间餐馆里，一名年幼的小男孩还懵懵懂懂的，但他知道是总统被坏人抓走了，他握着手里的钢铁侠模型，抬起头用天真的语气对他妈咪说：“妈咪，钢铁侠会去打倒坏人的哦！”
　　在落针可闻的餐馆里，小男孩稚嫩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他妈咪一时语塞，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日常生活中充斥着的那些刺耳的对话，觉得现在自己没办法跟儿子解释，也不能跟他说“钢铁侠他大概不会想去救总统的”。
　　像这样的场景，大概会在美利坚到处上演吧。
　　网上更是炸开了锅，他们讨论的问题主要是两个，一个是‘曼达林’那句话到底是暗指什么，另外一个就是副总统先生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不管副总统先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改变美利坚的尊严被踩到地上的事实，以及这三分钟大概会成为副总统先生一生中最印象深刻的三分钟。
　　黑色三分钟。
　　嗯……如果要问副总统先生到底有没有和母猪做爱，答案是没有。
　　关键时刻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终于闪亮登场了，最先闪亮登场的当然是钢铁侠，他摧古拉朽的干掉了‘曼达林’的小喽啰，然后就把粒子光炮对准了‘曼达林’。
　　到这时候‘曼达林’一点都不慌张，他反而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我没失败。”
　　“我为我的后来者们找到了一条对付你们的捷径——”‘曼达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空轰隆隆响，一道雷电就倾泻而下，就直接劈在了‘曼达林’身上，似乎他那志得意满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就僵硬了。
　　不远处躺着的总统先生，也差点被吓尿了，好吗？
　　不过这会儿没谁要关注总统先生，钢铁侠比平常还要没正行，甚至于遭人嫌弃的声音传了出来：“装逼遭雷劈，你不知道吗？”
　　事情还没有结束，副总统的叛国罪行被揭露出来。
　　这就很讽刺了。
　　更讽刺的是经过这一整件事，民众们也被那啪啪打过来的巴掌，打的头脑清醒了，他们反过来就把他们掌握着的言论自由权对准了威严扫地的政府，唯一还算得上可爱的地方，是他们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会道歉，向被他们冤枉的，言论所向的超级英雄们道歉。
　　政府这下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焦头烂额得很。
　　超级英雄注册法案还没有彻底成形，那就宣布流产了。
　　总统先生倒还算有魄力，他在白宫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当然措辞还是需要经过加工的，但总体来讲还是明确表明了他将会站在复仇者联盟那边的态度，也不管这种“朝令夕改”，把他自己的脸打得多疼了——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有时候尊严还是得要让步的，再者说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那必须得脸皮厚嘛。
　　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外加顾青这个编外人员就在复仇者大厦观看了总统先生的演说，不过全神贯注听演说的大概没几个，因为他们身边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
　　还记得那天从天而降的雷电吗？
　　这件事说起来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他们要去怼曼达林时，托尔他根本就不在，他回仙宫去做他的大王子了，哪里想到那么巧的，等他们按照说好的闪亮登场时，托尔也从天而降了，大概是他们家的‘门神’看到了地球上发生的灾祸吧。
　　然后，托尔那个二愣子，他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逮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坏人的（这还得感谢那会儿托尼正开足马力的，拿他钢铁战衣上的武器对准‘曼达林’）就来了一道雷电。
　　电视机前的观众大概是觉得那道雷电劈中‘曼达林’了，但实际上还真没有，不过如果是真的曼达林，被来那么一下子，不焦黑也得挂掉吧。可那并不是真的曼达林啊，那是顾青变形成的，所以托尔的那道“火树银花”几乎就劈到他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是一片叫好声，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到直播信号被掐断，而顾青变回原形后，其他的超级英雄们也后一步的赶到事发现场时，那当时的气氛简直了……
　　到底顾青在所有人眼里是属于魔王级别的，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春风化雨般温和，可那都是表象啊表象，现在他差点被雷劈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先给托尔点蜡吧。
　　——说好的队友爱呢？
　　顾青当时并没有任何表示，他们还得把这出戏演完，不是吗？
　　等差不多尘埃落定了，也就是今天他们聚在一起看总统先生发表演说时，顾青才像是后知后觉般的想起这件事，冷不丁的提起来。
　　然后，托尔就立志抱着他的锤子，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个球，尽可能的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他那大块头做这个工作，效果完全是适得其反，他更引人侧目了。
　　顾青对他这么不矫揉造作的反应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说：“说起来托尔这一下子，不说是神来之笔，但带来的效果比我想象中的还好一点。”不说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单就是当时近距离也差点被雷电劈到的总统先生，那几乎接近死亡的感受，可是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托尔：“？？？”
　　“我是说你来的很及时，那一道雷电也劈的恰到好处。”顾青多解释了一句，然后就和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复仇者们说了再见，他就切断了这通视频通话，留下复仇者们面面相觑。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和风细雨划作雷霆万钧呢？
　　托尼撇撇嘴，就要说话，被托尔给抢先了：“泽维尔之子看起来是个好人啊，我以前大概是错怪他了。”
　　托尼这下完全不想说话了，改为毫不客气的翻白眼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托尔他开心就好。
　　值得一提的是，在就让前副总统和母猪做爱这件事上，托尔这个神域人也接受良好，他们那边毕竟是神域，讲究随性。具体可以参见奥林匹斯那群不讲究伦理道德的神，又或者再参考下北欧神话里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随性，但托尔就是那么大而化之，让一直还耿耿于怀的美队郁闷了，总觉得他是复仇者联盟里的异端。
　　……
　　曼达林事件让在出事那天开派对的顾青躺着也中枪，那天参加派对的好莱坞人士也是被殃及的池鱼，这件事让他们都挺郁闷的。等风波过去后，好莱坞人士就活泛起来，他们就有人牵头举办了慈善捐款会，募得的款项将捐给在中国大剧院被炸毁时伤亡的无辜群众家属。
　　这倒不是说以德报怨，而是作为公众人士怎么都得在这时候做好表率，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作为好莱坞新生代里名气数一数二的莱昂纳多自然是收到了邀请函，他眉头皱的死紧，等顾青下班回到家后就问他：“艾瑞克，你也收到慈善晚会的邀请函了吧？”
　　顾青点头。
　　“我头一次觉得捐款帮助别人，是一件让我觉得抗拒的事。”莱昂纳多理智上可以理解那些受害人家属，是收到了蛊惑出来把矛头对准了无辜的人，而不是真正害他们受到伤害的恐怖组织，但谁让无辜之人里面还包括顾青呢，他就不想原谅这些人，更不用说先前还捐款给他们了。
　　他这话听在顾青耳里，就有那么些孩子气了，顾青失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被瞪。
　　顾青收回手，难得没有立即掏出手帕擦手，而是想了想说：“不如我找这次主办人商量下，给这笔捐款加上附加条件，比如说有子女在上学的，就硬性要求他们的学习成绩必须平均都在B以上，才会给予他们后续物质上的支持。唔……这么做好像更容易招人反感呢，别感恩不成反成仇了，而且这件事做起来还挺麻烦的，不如给他们EX工业癌症治疗项目的名额——”
　　莱昂纳多哭笑不得的打断顾青的话：“你这是在期待他们得癌症吗，艾瑞克？”
　　“未雨绸缪？”顾青无辜的耸了耸肩。好吧，这个提议也是个处理不好就拉仇恨的，顾青也只是随口一说，他转眼间又有了新想法：“里奥，你有想过成立个你自己的慈善基金会吗？”
　　顾青话题转变的太快，莱昂纳多有点跟不上趟：“啊？”
　　顾青继续说：“如果你有这样想法的话，EX工业可以提供给你前期运转资金，工作人员也可以帮你招募。”
　　莱昂纳多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盯着有一本正经姿态的顾青半晌，才不可思议的嚷嚷起来：“天呐，艾瑞克，你想和我一起成立个慈善基金会，是不是？！你就直说嘛。”
　　顾青嫌弃道：“里奥，我为你的理解能力感到悲哀。”
　　莱昂纳多才不管什么悲哀不悲哀的，他就笃定了他认定的事实，洋洋得意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是直接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顾青：“你就狡辩吧，艾瑞克，我都懂！”
　　顾青：“……”
　　再然后，莱昂纳多就没见过那张沙发。
　　莱昂纳多在意识到是因为他穿着拖鞋就踩上去了，才导致那张沙发遭受了那么悲惨的命运，他就忿忿不平的对洁癖症重症患者顾青说：“艾瑞克，等我们的基金会成立后，我一定要专门给洁癖症患者捐款，竭尽全力的支持他们治疗自己的洁癖症！”
　　好宏愿。
　　顾青已经不想去纠正他的理解力了，并且也不想给自己的洁癖症做什么辩解，只是说：“说起来你现在还在学19世纪的曼哈顿方言吧？”这是为了让老纽约背景下的人物能够字正腔圆，所以方言老师是很必要的，而且还要学当时的各种黑道行话。
　　莱昂纳多跟着顾青的话题走：“是啊，怎么了？”
　　顾青微笑：“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有一个速成法的。”
　　莱昂纳多有不好的预感，他还想挣扎下，所以就问：“我能知道有多速成吗？”
　　“不到十秒钟就能让你完全学会，”顾青继续微笑，“不过我看你这么精神百倍，我觉得还是不要帮助你了。”
　　莱昂纳多：“……”
　　——曾经有一个能变成语言天才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会在踩上沙发的时候把拖鞋脱了……
　　
　　第186章
　　
　　2002年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年份。
　　尤其是对美利坚人民而言。
　　这一个年份以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恐怖袭击事故为开端，而这个事故打脸疼的估计让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事端，政府在撞到那么大的铁板后，开始痛定思痛的改变他们对待超级英雄，甚至于威胁程度在超级英雄之上的变种人们的态度。
　　好吧，当下也就只是对待复仇者联盟那边的超级英雄。
　　总统先生尤为战战兢兢，副总统先生因为叛国罪消失在政坛了，可他还在任期中，如果想安稳的渡过任期，还有展望下下一个可能有的任期，那他就必须得坚定的站在超级英雄们这一边。
　　总得来说，这是一个值得鼓励的巨大进步。
　　而民众那边，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是比较容易被摆弄的，这一反转再反转的事故，让他们在愧疚的催促下，心态的变化就很明显了，再加上政府那边摆明了态度，总总之下，本来复仇者联盟的名声和名气就不错，现在就是更上一层楼了。
　　这时候就需要趁热打铁了，充满了无数正能量的《美国队长》，在这一年的下半年上映了。
　　作为制作和出品公司的E.T.电影公司，在电影宣布上映前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联合创始人之一的E.X发表声明，《美国队长》在北美获得的票房收入将全部捐给AM事务所，用来资助它对超级英雄们造成的损伤赔偿工作。
　　这个AM事务所，它的主要业务说白了就是给打起来就很大开大合，轻者造成地面出现裂缝，重者造成建筑物倾塌甚至于全毁的超级英雄们收拾烂摊子。听起来它就是个无底洞，大部分人都隐约知道那是斯塔克工业在暗中支持的，换句话说是斯塔克工业在出钱出力，但斯塔克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就找了那么个幌子，这可深藏功与名（……）啊。
　　而现在E.X这么毅然决然就捐出《美国队长》在北美的票房，大概就是坐实了AM事务所是斯塔克工业在支撑，而且这还提醒了广大民众一件事，复仇者联盟也是斯塔克在支撑，另外超级英雄们从来没用过他们这些纳税人的钱，也就是说他们是无偿的在保卫地球，保卫他们。
　　简直不能更感动了，好吗？
　　所以必须去买《美国队长》的电影票，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买买买！
　　说起来美队的粉丝本就是遍地开花的，而且还是从上世纪二战时就开始影响美国的一代人了，到现在他们都是老人了，可老人有孩子啊，从儿子到孙子，可以说美队在美利坚的粉丝基数是最大的。
　　现在再有了爱国之魂被点燃的加持，《美国队长》在北美上映后，电影院几乎是场场都满座，而且很多人都是二刷、三刷，甚至于N刷……这就促成了《美国队长》的北美票房最终打破了由《泰坦尼克号》创造的6亿美元的记录，达到了惊人8亿美元，比《美国队长》在除北美地区以外的海外票房总和还要高一些。
　　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在给E.T.电影公司算这笔账了。虽然说《美国队长》的北美总票房，最后分到E.T.电影公司手中的占差不多三分之二半（票房收入由制作公司，投资商和院线分，而E.T.电影公司这里他们是制作公司和投资商合并了），但那也是有5亿多美元！虽说海外票房足够E.T.电影公司收回成本，但那可是5亿美元！
　　这魄力，可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这是真心实意的话。
　　由此也可以想象一般人对E.T.电影公司的好印象了，连带着做出这么魄力十足之举的E.X，都被“惦记”上了，可以说是声望蹭蹭往上涨。
　　#我有特殊刷声望的技巧#
　　这是对外的情景，而对内，托尼一下子就戳破了顾青的真面目：“他们知道AM事务所，你也是所有人之一吗？”
　　真说起来这AM事务所，当初还是顾青提议成立的呢，而AM这两个单词，分别是取自复仇者（Avengers）的首字母，和变种人（Mutants）的首字母，起名字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也就是说顾青承诺要捐出来的《美国队长》的北美票房，完全是被他从一个篮子里，倒腾到另外一个篮子里而已。
　　可这来回一倒腾，不仅没有费什么事，更不会有什么损失，相反顾青这是相当于在倒腾着刷名声刷声望，而且还顺带把《美国队长》的票房刷上去了。虽然不至于说是空手套白狼，但他确实是个相当合格的资本家。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笔钱最终是运用支撑AM事务所运转的，而不是到了我的个人账户，不是吗？”
　　顾青很坦然的说道，“我只是把它利益最大化了。”
　　托尼根本找不着话来反驳，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顾青这家伙叫人又爱又恨来着。
　　关于真相的探讨就到此为止了，还是回到最开始说的话题上吧。
　　《美国队长》这部电影是对大众对待超级英雄态度的趁热打铁，而且从后续效果来看，这铁打的相当好，到底《美国队长》这部讲述美队从弱鸡到美国队长的转变过程，还有他曾经在成为美队后，在二战中做出的贡献，充满了满满的正能量和爱国主义情怀，再加上电影本身质量过硬，渲染出来的效果，分分钟都能让观众喝到滚烫的心灵鸡汤（……），受到一波波心灵上的洗礼。
　　这就是艺术的力量啊。
　　……并不是。
　　不管怎么说，复仇者联盟的声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而超级英雄们——这里就不仅仅是复仇者联盟里的超级英雄们了，不要忘记了在两次外星人入侵地球时，X战警们也出了相当一大部分力——被接受度和容纳度，也得到了相当大的提高。
　　2003年初，复仇者联盟迎来了两位变种人新成员，皮特罗和旺达时，他们就很快被大众所接受了，并且还因此有了新的代称，快银和绯红女巫。
　　这也标志了，复仇者联盟正式在明面上和变种人组成的X战警合作。
　　嗯……他们暗通曲款好多年了。
　　至于为什么会选皮特罗和旺达加入复仇者联盟，这还不是顾八岁（是的，他今年八岁了）排除异己，想要独享爹地和妈咪的爱，而是这是X教授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认为皮特罗和旺达需要接触新环境，接触新人群，更关键的是他们的能力可以在复仇者联盟那边得到充分的发挥。
　　X战警这边，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嘛。
　　再往后，他们还会往复仇者联盟那边输送其他新鲜血液的。
　　事实上，X学院这边已经朝AM事务所输送了一小队的小鲜肉了。
　　该怎么说呢，复仇者联盟那边有见习超级英雄，X战警这边也有见习X战警。他们往往才从X学院毕业，年龄还小，战斗经验不足，这种情况下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危险任务第一线的，可他们又是骨子里就不安分的年轻人，又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这种时候就很需要给他们安排不那么危险，但又能锻炼到他们的任务了，而安排他们到AM事务所那边呢，给他们分派的任务就是在前辈们在前面冲冲冲时，他们负责在后面营救被波及的平民，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尽量减少前辈们造成的损失，比如对建筑物的，路边停放的汽车什么的。
　　可以说这并非“出风头”的活儿，反而是脏活累活，但当一张张他们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把无辜的群众救下来，或是用稚嫩的肩膀扛着压下来的重物，又或是在救下人后带着血迹的脸上露出由衷笑容的等等照片，在网上被传播开来时，那些被救过的人们开始自发讲述他们亲身经历的故事后，这群还年轻的少年英雄们开始被熟知，有了拥趸。
　　这是一群冉冉升起的，未来的超级英雄！
　　声望来得太快，这群“少年先锋队”都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们上网去看时，大部分人都是懵逼的：“这张肩膀扛大石的，那对佩特拉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吧，她的能力可是控制大地与土石。”
　　“老子什么时候笑得那么恶心了？”
　　“还有这张牺牲自己救人的，先不说这家伙的超级愈合能力，就是当时我记得是在三十二层楼吧，所以拍照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一个专业摄影师就敢于上刀山下火海，就只为把最令人动容的照片拍好……顺便拿到不菲的奖金。
　　深藏功与名的小蜘蛛看着知名不具人士打到他银行卡上的数额，简直不要太高兴，还没忘记给知名不具人士发短信：土豪土豪，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活儿，请就不要大意的使唤我吧么么哒。
　　说好的贫贱不能移呢？
　　知名不具人士，EX工业继承人收到短信后，把它拿给坐在旁边的另一个大土豪，小蜘蛛真正意义上的老板看，随后脸上带着浑然天成的忧郁说：“这让我很担心等我告诉他片酬的事，他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过激反应。”顾青现在有要拍摄《蜘蛛侠》的计划，所以就有了要和小蜘蛛商量片酬的事了，当然这件事也只是有个开头，顾青也就先那么一说。
　　小蜘蛛太不矜持了！
　　托尼笑得很不怀好意：“不就是抱你大腿叫你爸爸吗？你知道的，就是所谓的甜心爹地。不知不觉你也到了这种年纪了吗？那还真是恭喜你啊。”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是不是晚了三年才记得恭喜你？”顾青游刃有余的回击道。
　　这时候他的手机‘叮’了一声，伊娃发了新闻到他的手机上，顾青打开一看，拖长了调子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在托尼瞪过来时，才意味深长道：“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晚，不过我并不是恭喜你也到了可以称为甜心爹地的年龄，而是要恭喜你——喜当爹，托尼。”
　　哈？！
　　伊娃发来的新闻里报道说托尼最近一次参加派对，从前的派对大拿在这派对上竟然吐了两次，附加照片是托尼穿着便服，微凸的小腹被特意圈了出来。标题则是：“劲爆！钢铁侠意外怀孕？！一天吐两次！”
　　现在的记者，为了新闻销量什么都能写出来呢。
　　不过也情有可原嘛，谁让托尼接连吐了两次，而且他是真小腹微凸了，从前有腹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不对，他现在是有一块腹肌来着。所以综合下，记者会无视生物学知识，写钢铁侠意外怀孕什么的，也是无可厚非的，对吧？
　　……当然不对了！
　　托尼盯着顾青特意调到蓝影屏幕上的新闻报道，差点要把屏幕给盯穿。
　　顾青还在旁边可劲撩火：“我明白了，托尼你已经到了这种，我是说中年发福的年纪了啊。”
　　中！年！发！福！
　　这根本就是划作一支支箭，戳向自认还风华正茂（……）的托尼嘛，更可恨的是顾青他现在完全没有这样的迹象，做工考究而修身的西装三件套，很明显勾勒出他的好身材。如果还想羡慕嫉妒恨的话，可以去看去年上映的《黑客帝国2：矩阵革命》，那里面穿着一身黑还有及膝长靴的尼奥，简直帅的让人合不拢嘴。
　　这根本就是没有对比就存在着伤害，一对比就来了更多的伤害嘛。
　　托尼，托尼想静静。
　　——咦，难道不是该想怎么澄清喜当爹的新闻吗？
　　
　　第187章
　　
　　托尼喜当爹的新闻，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圈子里传播开来了，在世界各地做任务的超级英雄们纷纷发来贺电。
　　托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把新闻分享出去的。
　　他开足马力把发来贺电的小伙伴们损了一通，等这么干个爽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块腹肌，默默觉得或许他真的需要做点锻炼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事让托尼感到高兴的话，那，刊登了那则喜当爹的新闻的当期报纸，销量还很不错。
　　好吧，这个托尼应该不会高兴。
　　不过，接下来唯恐天下不乱以及为了销量节操都不要了的媒体们，从这件事上看到了商机，他们开始盘点起有“中年危机”的名人们，重点就放在了年轻时候帅的一比，身材也棒棒的名人，好莱坞有过万人迷之称的男演员们就被重点关照了。
　　比如说当年帅得惨绝人寰的汤姆·克鲁斯，还有后面被认为可以和他媲美的布拉德·皮特，再过渡下年代，就轮到了顾青还有莱昂纳多。前一对被惨无人道的比较是因为他们一起出演了《夜访吸血鬼》，而后面一对他们是好基友啊，而且还一起出演了《泰坦尼克号》，另外顾青还是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
　　这对托尼来说是该高兴的吧，因为他一个人的中年危机引发了全美媒体对其他名人中年危机的探讨，这就是名人效应啊。
　　先不说托尼他对这件事作何感想，接下来还是说回到将蜘蛛侠的故事电影化的一事上吧。
　　E.T.电影公司在外界看来绝对是在真人化超级英雄电影上尝到了大甜头，《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票房和口碑双丰收不说，单就是《美国队长》带来的社会意义就非同凡响。这么一来，E.T.电影公司就不可能放弃这条已经日渐成熟的，而且其他好莱坞电影公司做不到的电影路线，那开发其他真人超级英雄电影项目，就被提上了日程。
　　参考现在的情况，蜘蛛侠是最好的选择。
　　这该怎么说呢，钢铁侠个性太独特，而且他太有钱，只适合被羡慕嫉妒恨；美国队长是精神领袖，适合放在神坛上；倒是小蜘蛛，他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最接地气，再有他不是被称为“纽约的好邻居”嘛，所以他总得来说是那种“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典范。
　　另外，少年超级英雄也需要一个领袖级人物。
　　除了《蜘蛛侠》电影项目外，顾青还将变种人的电影项目提上了日程。
　　2002年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根基稳固，随之变种人那边的X战警也登上了世界大舞台，他们被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所接受，并且X战警和AM事务所那边的预备役X战警们还受到了普通人的推崇，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所以顾青有必要再像先前那样给复仇者联盟趁热打铁那样，再来给变种人们推波助澜一把。
　　因为这样的原因，顾青从去年大部分精力都放在E.T.电影公司上了，E.T.电影公司也是在坐着火箭般的往前推进，就拿去年来说，由其制作并发行的电影有《魔戒二部曲：双塔奇兵》、《西蒙妮》、《美国队长》这三部电影上映，另外还制作了将在今年年底上映的《纽约黑帮》。
　　其中《魔戒二部曲：双塔奇兵》和《美国队长》全球总票房均过十亿美元，《西蒙妮》是口碑好，值得一提的是现如今电影总票房十亿美元俱乐部里的电影，都和顾青有关系，而且除了《泰坦尼克号》《千钧一发》并不是由E.T.电影公司制作（那会儿E.T.电影公司还不存在），其他的都是由E.T.电影公司制作并发行的。
　　光是这个就足够笑傲电影界了。
　　而今年，还有《魔戒》三部曲里的最后一部《国王归来》上映来着，作为场面最恢弘，而且还是终结曲的一部，票房必定不会比前两部低。
　　除此之外，今年E.T.电影公司投拍并准备了两年之久的《蝙蝠侠前传》，也将开拍，以及两年也足够把这个电影项目磨合成三部曲了，左右诺兰导演是这么想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能学《魔戒》三部曲一样套拍，毕竟大老板日程太紧张，天知道下一部电影他什么时候才能挤出时间来。
　　这一点看《黑客帝国》三部曲系列就知道了，《黑客帝国》《黑客帝国2：重装上阵》是已经上映了，可那第三部，照着顾青的时间表，很有可能成为有生之年。
　　嗯……这有点夸张了，但五年内能挪出时间拍摄就是好的了。
　　反正顾青是不着急。
　　这么说起来的话，顾青这一年又是得花大部分时间在E.T.电影公司上了。
　　这天，自从《泰坦尼克号》就没正经拍过一部电影（期间给其他电影如《终结者3》做编剧这不算）的詹姆斯·卡梅隆来找顾青时，就直接来的E.T.电影公司总部。
　　顾青见到大导演，喜出望外道：“我正打算去找你呢，詹姆斯。”
　　卡梅隆把他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你找我？什么事？”
　　顾青回道：“我想问问你有没有重执导筒的意向。”
　　卡梅隆“哈”了一声：“你这话说的我好像以前很不怎么样，这次要东山再起似的。”
　　顾青笑着说：“如果这么理解，让你觉得高兴的话，我是无所谓。”
　　卡梅隆：“……你想让我来执导你新提出来的变种人电影？”
　　“并不是啊，我是说《蜘蛛侠》。”顾青手肘撑在办公桌上，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变种人电影项目，我想的是我来执导，毕竟是拍我妈咪和爹地的故事嘛，我这个做儿子来拍才显得更有诚意，不是吗？”
　　卡梅隆不跟顾青客气的坐下来，问：“你和X教授商量过了吗？”
　　“Hm，我和万磁王商量过了。”
　　卡梅隆瞪他，就不能有个正形吗？！
　　顾青略过了刚才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回答卡梅隆的问题：“我和查尔斯商量过了，不仅是他，还有剧本中会涉及到的变种人，当然有部分变种人已经过世了，可惜我是没找到办法来召唤他们的灵魂——你不要瞪我，难道你不知道‘灵魂’一说是有科学根据的，说起来我的某一处地下基地里就有一个死去已久科学家的精神体，被封锁在一台超级电脑里，而他在死之前并不是变种人来着……我说这个你也没兴趣，对吧？”
　　卡梅隆有兴趣啊，毕竟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遇到这么猎奇的事，他也会有兴趣想知道更多的，好吗？
　　然而这没什么用，顾青他就是不讲这个话题了。
　　卡梅隆深吸一口气，没让自己发火，“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卡梅隆过来就是为了变种人电影项目的事，他是想来做导演的。
　　“詹姆斯你先别急着走——”顾青话还没说完，就被卡梅隆没好气的打断：“我说要走了吗？！”
　　顾青沉默片刻才开口：“是我理解有误，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卡梅隆：“……”这更显得他是无理取闹了，是吧？哼！“你还有什么事？”
　　顾青垂下眼帘说：“事实上是我打算面向公众们坦白一件事，而这件事呢，我实在是觉得有那么些难以启齿。”
　　可真没看出来。
　　“但我并不想继续隐瞒下去了，因为如果我继续隐瞒，不仅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还会有愧于喜爱我的影迷们，还有其他——”
　　卡梅隆越听越觉得顾青说的越可疑，他就迫不及待的打断顾青话：“等等，你这家伙不会是打算出柜吧？”
　　“出柜？不。”
　　顾青似乎挺惊讶卡梅隆竟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的，卡梅隆还没来得及想“既然不是出柜，那又是什么”，顾青又说了：“我想詹姆斯你对我的性向有所误解，我从来就不是个异性恋啊，何谈坦白‘我不是异性恋，我其实是个同性恋’一说。”
　　卡梅隆咬牙切齿：“你就非得跟我咬文嚼字是吧！好，就算你不是出柜，就只是对外宣称你是个同性恋——”
　　这次轮到顾青打断他的话了：“我不打算说这件事啊。”
　　忍无可忍的大导演的吼道：“……艾瑞克·泽维尔！！”
　　幸好没喷出什么火星子来，过了好一会儿等卡梅隆自己冷静下来，他才磨着后槽牙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青也不是要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就只是对外声称他是个变种人而已。
　　……这话说的还真是轻描淡写。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晴朗的下午，E.T.电影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这个新闻发布会就是想说明下他们家电影公司接下来的电影项目计划，在新闻发布会召开之前，E家在继对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下手后，又把目光对准了变种人那边的X战警的事情，消息稍微灵通点都差不多知道了，这次就看他们是不是要证实了。
　　真说起来，变种人这一块对娱乐圈来说，还真的是未被开垦过的一块。即便是外星人都有好多电影，其中不乏经典来着，当然了在这之前大家也没想到这宇宙里真特么的存在外星人。更何况在那年外星人入侵纽约后，似乎往后以来就没有谁要拍外星人电影来着，《星球大战前传》除外，那都是计划好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E.T.家要拍与变种人相关的电影，大家也不是觉得很难理解。一来变种人如今并不再是那种禁忌般的话题了，普通人对他们的包容度随着外星人出现，还有超级英雄们对地球做出的贡献下而与日俱增；二来E.X他本来就特立独行得很，以前《千钧一发》就能说明问题了，现在敢于第一个吃螃蟹，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吧。
　　这么想着，记者们都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在等会儿的提问环节发问。
　　以及，这次新闻发布会来了不少家媒体，甚至于还有现场直播，大抵还是因为E.X他是越来越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了，连先前金球奖颁奖典礼也没去参加，即便E家有两部电影都入围了不少提名。
　　……只提名没得奖这点，就不要说破了。
　　这次，E.X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嗯……仍旧英俊的一塌糊涂，这可真是太好了，没有被众所周知的那个好基友带偏。
　　——这里是说先前那轰轰烈烈的“中年危机大事件”，好基友则是说莱昂纳多，具体的事故则是莱昂纳多在这大事件里被提及时，报道里引用了《纽约黑帮》前段时间流出来的剧照。在剧照里，曾经的翩翩美少年‘杰克’，也因为剧情需要，变成糙汉子了呢。虽说那只是剧情需要，但其实还可以预见下如果莱昂纳多有中年危机的话，他会变成的模样。
　　感慨归感慨，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所以在提问环节里，就有记者针对刚才E.T.电影公司确认的他们是有变种人电影项目问顾青：“艾瑞克，请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驱使你去做以变种人为题材的电影项目呢？”
　　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的选项太多了，记者们也在问之前预测过顾青会做出怎样的回答，越是任性的答案越是可能，比如很直白的说“为了赚钱”，再比如没什么逻辑的“因为我和他们X战警的头头一个姓”，又或者卖腐“因为斯塔克先生和变种人关系好”……诸如此类的。
　　可惜他们没有一个人猜中了——
　　顾青就没有任何铺垫的回答：“因为我是变种人。”
　　
　　第188章
　　
　　“因为我是变种人。”
　　变变变种人？
　　一时间新闻发布会现场安静如鸡，看直播的观众也被顾青这一记超直球给打懵逼了，不过一边懵逼一边还在想“果然不愧是E.X” 啊，就是这么耿直。
　　嗯……平常耿不耿直还真不好说，但今天的他这一句确实是超级耿直。
　　新闻发布会现场的记者们反应还是挺快的，他们快速消化了这个事实，然后思维开始运转，想着问点什么，可等他们再去看顾青时，发现人家态度还是那么惬意，神情就好似他刚才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一样。
　　等等，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比如说他正准备说“我开玩笑的，你们竟然当真了？”什么的，记者们觉得任性如E.X，也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所以还是先等等，等其他同行先发问。
　　因为不止一个记者是这么想的，所以说一时间记者们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顾青，没有一个人要举手或开口问点什么，现场气氛还蛮冷淡的。
　　丢下那么一个深水鱼雷的顾青，觉得他有责任缓和下气氛，遂慢吞吞的说：“你们这是等着看我的变种能力吗？”
　　所以说他确实是个变种人了？！
　　记者们这下放心了（……），他们就顺着顾青的思路走，开始想象他的变种能力是什么？说起来目前最有知名度的变种人们，他们的超能力都非常的酷炫，而且有的还会存在着外部特征，一看就知道是变种人的那种特征，但面前这位看起来很正常啊。
　　“我的变种能力，说起来它能够让我更好的融入社会。”顾青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用手撑起了下巴，卖起了关子。
　　想起人家是天才，诺贝尔奖有，人工智能都发明出来了，而且专利一大把，就有记者猜测说：“是开发了脑域吗？”
　　“Hmm，我本来是想说我长得好看，不过这两者确实都能让人更好的融入社会，所以也没差吧。”
　　记者们：“……”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
　　可仔细想想的话，现在是个颜即正义的年代（从哪个年代开始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这也是个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需求激增的年代，所以人家这么说的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嘛，但有哪里不对劲吧——这么自夸自说自己颜值高，靠脸吃饭，真的好吗？
　　但，他长得特么的是真好看啊，国际认证的英俊。
　　可真的有变种能力是这个吗？
　　如果有的话，给我来一打！
　　以上是观众们那边反响最大的观点，而记者们则是面面相觑，认为他们是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E.X刚才肯定是在开玩笑的！
　　不待这样的。
　　顾青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道：“我的变种能力不是上天入地，让你们失望了，真是对不起啊。”
　　记者们：“……”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说起来这新闻发布会，本来就只是E.T.电影公司主办的，所以在基调上就不是很严肃，最起码是比不上什么EX工业主办的，又或者是其他正式向的记者发布会，来参加的记者们也多是娱乐版的记者，这也就奠定了这场新闻发布会的不严肃基调。而顾青这里说他是个变种人，根本还没有把整体氛围的基调转向严肃的，就被他自己给带跑偏了，甚至于让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觉得“这样真的好吗”“又有颜任性了”等等，总而言之，气氛还蛮轻松的。
　　这让事先知道顾青想干嘛而悬着一颗心的卡梅隆，开始觉得担心顾青会引发不可控的反弹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顾青搞这么大个新闻，自然是实力承包了头版头条。
　　这件事确实很出乎意料。
　　不管是顾青是个变种人的事，还是说他竟然就那么落落大方的说出来了的事。
　　说实话现在大众对待变种人的包容度是上升了，可也没上升到就不会有任何人对变种人不再抱有仇视态度的份上，毕竟就连复仇者联盟那边的超级英雄们也做不到这一点，不然就不会每年还有那么多“反派”出来找虐了。
　　所以在很多专业人士，比如说华尔街的专业人士看来，作为EX工业继承人的顾青，这么草率而轻易的决定，势必会对整个EX工业造成冲击，这冲击也不过是大是小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严阵以待，做好被冲击波及到的准备了，更有甚者还想在这次冲击中分一杯羹。
　　#皇帝不急太监急#
　　然而现实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对顾青是变种人这件事，变成“黑粉”的人固然有一大片，可这相对于在这件事中持中立以及支持态度的拥趸数量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
　　以及，从这件事中其实就可以看出来顾青在全世界，尤其是北美的声望有多高，号召力又有多大了。
　　不说作为一个世界级巨星，他的粉丝有多少，就是单说EX工业吧，它作为一个工业集团，职工数目不说，每年纳得税不说，就是旗下的医疗项目每年能惠及的数目，就不容小觑……
　　可以说EX工业的根基在最近几年里打的相当稳，想要动摇它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们的继承人是个变种人，确实会让某些阴谋论者产生“变种人要靠这种方式统治普通人类了”的阴谋论，只可惜人家自带反阴谋论的光环——
　　在新闻发布会召开后，《EX时报》那边倒也没再去跟其他纸媒凑热闹，把头条给他们家大老板，而是系统的介绍了下EX工业的外太空探索部门，他们已经在畅想月球殖民地计划了。
　　这其实可以理解为E.X一言不合就能离开地球，跟地球人民手动拜拜，去银河系征服星辰与大海，到那时候上帝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像是经济倒退啦，洪水泛滥（？）啦，外星人入侵地球没人抵挡啦，《魔戒三部曲：国王归来》不能如期上映（……）等等等，所以E.X不要走！
　　这越说越离谱了，可耐不住有人信以为真啊，他们中就部分跑去白宫那边示威了。
　　——白宫是躺着也中枪，不过躺躺也习惯了，谁让他们有前科。
　　到这里就不得不再感叹一句：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力量，其实是脑补之力吧！
　　从另一个角度看，顾青他果然是蓝颜祸水。
　　说实话，顾青压根就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在白宫那边火急火燎的联系到他这边时，顾青当时就沉默了。
　　这事情怎么说，都让人觉得挺…囧的。
　　顾青还得再出面去安抚那思想无比躁动的‘拥护者’，顺带着因为这件事，还被朋友圈的某些人嘲笑。
　　顾青自己觉得窘窘然是一回事，可被别人（这里并不特指钢铁侠先生）嘲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当时就反击回去了，“我倒是觉得我这是群众基础扎实，唔，扎实到我都想去竞选下一届总统了。”
　　顾青当时是这么说的。
　　至于顾青为什么会提到竞选总统这一茬，倒不是因为他刚去过白宫，而是觉得如果他去竞选然后当选成总统后，就规定“美利坚往后不准成精”。
　　就是这么任性。
　　咳咳，不管怎么说，顾青公开承认他是变种人一事，经过了一系列事故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基本上对他，还有他的事业什么的都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EX工业的股价略有浮动，但最终还是趋于稳定了。
　　华尔街人士：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以及顾青就继续神隐了，他是要拍《蝙蝠侠前传：侠影之谜》——现在大家好像都喜欢这种给电影命名的方式了。
　　说起拍戏来，莱昂纳多这两年就不像之前那么闲散了，他去年拍了《纽约黑帮》，和汤姆·汉克斯一起担纲主演的《猫鼠游戏》上映，今年马不停蹄的又和马丁·斯科塞斯合作一部传记片《飞行家》。
　　这部电影同样是由E.T.电影公司制作和发行，而且这部电影对莱昂纳多来说意义不同，这严格来讲是他在成名后第一部担纲绝对主角的电影。
　　像之前的《搏击俱乐部》《猫鼠游戏》还有今年年底才上映的《纽约黑帮》，除了莱昂纳多是男主角外，还有另外比他资历深的男演员有着可媲美男主角的戏份，甚至于也是另外一个男主角，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分薄莱昂纳多对这部电影的贡献，相对的就对他在电影圈的地位增益没那么大——作为A-list演员，就该有一部能够一个人担纲起整部电影的作品。
　　像顾青，《黑客帝国》三部曲先不说，就是在这之前他就有《楚门的世界》，而且《楚门的世界》还让他得到了当年金球奖剧情类最佳男演员奖。
　　莱昂纳多现在缺的就是这个了，《飞行家》这部电影来的刚刚好。
　　《飞行家》作为一部传记片，讲的是上世纪的传奇人物霍华德·休斯年轻时候的故事，从航空业、饭店赌场到好莱坞影剧事业都有涉足的霍华德·休斯，还有被人所熟知的强迫症和恐惧症，一度还被认为精神不正常。
　　另外，他还是位花花公子，和当年多位颇有盛名的好莱坞女明星有染，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影后凯瑟琳·赫本，以及他一生最迷恋的事物还是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飞机，完美极致的飞行演出更让他着迷不已。
　　莱昂纳多在看完剧本后，神情一度非常古怪，他在顾青看完剧本后，语气微妙的问：“艾瑞克，你意识到霍华德·休斯的人设症结所在了吗？”
　　
　　第189章
　　
　　听莱昂纳多那么说，顾青想了想坦白道：“我不认为我能猜测到你的想法，所以还是你说来我听。”
　　“总觉得这不是句好话。”莱昂纳多嘀咕道，好在他没有多纠结，就说他自己的想法了：“霍华德·休斯，从航空业到好莱坞娱乐业都有所涉猎。你，从EX工业到E.T.电影公司。”
　　“霍华德·休斯，强迫凭和恐惧症。你，洁癖症，幻想中的朋友。”
　　莱昂纳多停下来，顾青好像还挺感兴趣的：“然后呢？”
　　“霍华德·休斯，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
　　“霍华德·休斯，沉迷于制作飞机，并驾驶飞机飞翔；托尼·斯塔克，他的钢铁战衣——天呐，艾瑞克，你没发现吗？这个霍华德·休斯，就像是你跟托尼·斯塔克的结合体。”
　　顾青的表情也古怪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老实说，里奥你这么形容，让我觉得有一瞬间的寒风入体。”
　　“哈？”
　　“有点恶心想吐，”顾青直白道，他想了想又说，“如果你非要这么形容的话，那里奥你有没有想过和休斯先生谈过三年恋爱，甚至于都一度谈婚论嫁的赫本女士，可以影射到你身上去。”
　　莱昂纳多迟疑了下才说：“这我还没真没想过……”
　　顾青一脸正色道：“所以你现在可以代入了，我和托尼·斯塔克的结合体霍华德·休斯，和可以影射你的凯瑟琳·赫本谈婚论嫁——”
　　莱昂纳多差点跳脚：“你恶心到我了，艾瑞克！”
　　顾青摊摊手：“你现在可以理解我刚才的感受了。”
　　莱昂纳多夸张的抖了抖，仿佛是要把鸡皮疙瘩都抖掉，而且一点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顾青无所谓的耸耸肩，就低头继续看他的剧本了。
　　半晌后，莱昂纳多又来了精神说：“艾瑞克，等再过一百年，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也许需要不了那么长时间，就会有人来给你写个人传记了。”
　　“嗯？”
　　“呃，我又想到你说的凯瑟琳·赫本，可以影射成我的事了，感觉怪怪的。”
　　“我觉得在我的传记里，如果有的话，我想我们俩应该不会落得和休斯先生的传记里那样的结局。”
　　莱昂纳多反应过来他是说霍华德·休斯和凯瑟琳·赫本最终还是分手的事，把头低下去假装看剧本，假模假样的埋怨道：“直接点会死吗？”
　　顾青一本正经的给予忠告：“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里奥。”
　　莱昂纳多嘻嘻笑着没个正行，被顾青看了一眼后，他才收敛了，假装自己说起正经事道：“说起来艾瑞克你演的布鲁斯·韦恩，在表面上来讲也是个花花公子。”
　　顾青挑眉：“所以？”
　　“我们有缘分嘛。”
　　莱昂纳多说的理所当然，顾青在心里叹气，对此就不发表什么看法了，莱昂纳多愿意傻乐就让他傻乐好了。
　　2003年E.T.电影除了着手拍摄《飞行家》和《蝙蝠侠前传：侠影之谜》这两部电影外，之前也说过了要筹拍《蜘蛛侠》，变种人电影自然会有顾青另外安排，而且剧本之类的他还要走访当年的当事人，比如说万磁王，肯定没那么快的，倒是《蜘蛛侠》说操作起来就容易上手的多。
　　当然，这在拍摄前就得和小蜘蛛通好气，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将在电影里进行虚构化，也就是说把他自己的故事换了姓名，其中发生的但凡是涉及到真实姓名和事迹都要进行虚构化，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虚实。
　　顾青先前说的片酬，则是聘请小蜘蛛来做替身演员。
　　签合同的时候，顾青这边还考虑周全的准备了两份，其中一份是真替身演员的合同，另外一份就是能让彼得拿回去给梅姨看的合同。说起来，小蜘蛛他现在在复仇者大厦工作，对他的梅姨都只说是在斯塔克工业做工读生来着。
　　小蜘蛛也不容易。
　　顾青给他开的替身演员薪水就相当可观了，对小蜘蛛来讲，他几乎是眉开眼笑的就签了合同，心里还想着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入演艺圈做明星呢，来钱快又多。
　　先不说这个想法很大众化（大众对待明星这一职业的普遍态度），就是这个来钱多上嘛，顾青在他签完字后，很不经意的说起来：“彼得，你真的不考虑亲身上阵吗？”
　　小蜘蛛抬头看顾青，等他把话说完。
　　“我开给要饰演你的演员的薪酬，是你现在拿到的二十倍。而按照好莱坞的潜规则，等到拍续集时，演员的片酬一般会飞涨，像《蜘蛛侠》的票房只要能达到六亿美元的话，那续集他就能够要求涨到第一部片酬的十倍。”
　　也就是小蜘蛛现在拿到的工钱的两百倍，基本上就是八位数了，这还只是建立在托比·马奎尔现在片酬不高的基础上，像顾青，他从《黑客帝国2》里就拿到了上九位数的片酬。
　　小蜘蛛低头看他合同上的零，再想想到顾青说的数字后面的零，他觉得他快要抵抗不住了。
　　出卖肉体吧，彼得，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瞬间脱贫致富，一举成为百万富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不不不，彼得，你要抵抗住诱惑，美元是魔鬼！
　　小蜘蛛心一横问：“那个泽维尔先生，请问你们还有其他需要替身演员的电影吗？”
　　——好一个折中的办法！
　　在找好替身演员后，《蜘蛛侠》就交到E.T.电影公司里由专业人士负责了，顺带一提卡梅隆最终同意来执导《蜘蛛侠》了，他自己是有要原作原创电影的想法，可剧本到现在还处于酝酿期，还是出来拍部电影转化心情的好。
　　就这样，今年E.T.电影公司称得上是多面开花了。
　　在上映电影方面，年底有《纽约黑帮》和《魔戒三部曲：国王归来》，这会儿不管是顾青还是莱昂纳多，他们都拍完了各自的电影，在这两部电影上映时，都去参加首映礼了。
　　不说顾青，就是莱昂纳多他在《纽约黑帮》里是主演，另外他还在《魔戒》三部曲最终曲《国王归来》客串了。
　　前者先不说，便是后者客串演出这件事，在《国王归来》处于宣传期时，E.T.电影公司没说这件事呢，就有记忆力好的粉丝把当初的新闻找出来了。因为先前经历过顾青要客串演出，结果只是贡献出声音做了个旁白的苦逼事，这一次莱昂纳多的粉丝们决定对此报以谨慎的态度，绝对不能重蹈E.X粉丝的覆辙。
　　他们这么想是对的，因为就是莱昂纳多他自己，在剧院里观看《国王归来》时，都没在屏幕上那一大堆海盗里找到他自己。
　　莱昂纳多倒不是时间久远（客串演出时是2000年），就把他当时的扮相给忘记了，而是当时客串的场景是最后一战，人物繁多，拍摄的时候还不那么觉得，可等到电影做完后期，把该有的背景都给加上后，在那么一闪而过的镜头里找到扮成根本就不露脸的海盗，确实有那么点困难，他差点还怀疑是不是导演把镜头给剪掉了。
　　这就尴尬了。
　　莱昂纳多悄悄问坐在他旁边的顾青：“艾瑞克，你看到我了吗？”
　　顾青一针见血道：“不要说你没找到你自己，里奥。”
　　莱昂纳多：“……我当时眨眼了。”
　　顾青假模假样地感叹道：“所以我该庆幸你还记得你出场的大致时间吗？”
　　莱昂纳多还就不服气了：“你认出来了？”
　　“嗯。”顾青还说，“我还可以告诉你，在屏幕上呈现出来的并不是你真正的身形，我想是为了更符合海盗的整体身体素质，后期制作组把你原本的身形做了下…美化。”
　　干嘛不直接说他身材瘦削，莱昂纳多在心里嘀咕，但等等他很快就发现了他该发现的重点，“艾瑞克你，你眼神真好啊，都这样了还能把我认出来了。”语气可荡漾了。
　　顾青没说话，莱昂纳多就自顾自往外不要钱的放粉红泡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背后一寒，他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在剧院，好在前后排的位置还是有点距离的，而且他们现在并不是做到很显眼的位置，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听到吧。
　　莱昂纳多其实也不多担心啦，而且顾青都没什么表示，所以说还是来继续看电影吧。
　　然后等到电影放映结束后，《魔戒》剧组去前面接受观众们的掌声，还有记者的采访，顾青也跟着站起身来，他和莱昂纳多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莱昂纳多本来没多想，以为是工作上的电话。
　　等他过了会儿见到顾青后，就随口问：“是EX工业那边的事吗？”
　　“不，”顾青矢口否认，然后以相当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是我爹地和妈咪，我邀请他们来看这部电影了。”
　　莱昂纳多：“！！！”
　　“别紧张，我爹地说你是个可爱的孩子来着。”顾青重复了下X教授的话。这么说的意思是来看电影的是X教授和万磁王，顾青是相当恶趣味来邀请的兰谢尔同志——甘道夫可是和他撞脸了，以及X教授他不小心就脑了莱昂纳多，先前莱昂纳多感觉到“有杀气”，大概就是万磁王从脑了他的X教授那里知道他在冒什么粉红泡泡了。
　　可莱昂纳多他不知道啊，在他的印象里艾瑞克他爹地，就还是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那个冷冰冰的来自英伦的老牌绅士，他会夸他可爱？莱昂纳多直觉不靠谱，多半是艾瑞克编来安慰他的。
　　天呐，艾瑞克他父亲！
　　豪门世家，老顽固。说不定他表面是这么想，其实暗地里早就准备拆散他们了，像是拿出支票来让他离开他儿子，又或者动用他的权力，让自己在好莱坞没有立足之地，最终只能落魄度日，然后在抑郁下染上毒品，最终吸毒过量抢救无效死亡。
　　想想就很可怕，好吗？
　　顾青看着莱昂纳多变换的神情，“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一个“又”字，说明了多少问题啊。
　　另外一边，还在暗中脑自己儿子男朋友的X教授，全程围观了莱昂纳多的想法，并为此哭笑不得，这孩子也太能脑补了吧。
　　至于万磁王，他到现在还臭着一张脸，除了因为《魔戒三部曲：国王归来》里的甘道夫跟他撞脸外，还因为他这次回来是要来口述当年事的。前者吧还好说，万磁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了，后者吧，顾青以前也和万磁王说过要拍变种人电影（《老爸老妈罗曼史》）的事，只不过这次他需要万磁王口述，从万磁王的角度来看当年的事情。
　　就万磁王来讲，他内心是拒绝的，当年很多事情，包括他小时候自己母亲死在他面前，还有后面害的查尔斯不能再走路，以及他们的决裂等这些事情，万磁王都不愿意再揭开来说，其实想想还蛮虐的呢。
　　当然了，除了这两点外，还有顾青跟他那个小白脸男朋友的事。
　　更虐的是，万磁王他无论哪件事都没有置喙的权利。
　　嗯……这一点就不要当着万磁王的面戳破了。
　　说回正题，莱昂纳多这次没能当面见家长，X教授和万磁王在电影散场后没多久就离开了，那会儿莱昂纳多已经脑补到泽维尔家需要一个继承人的继承人，所以就有代孕母亲出现了，结果这代孕母亲是个心机女……总之，是各种狗血与撕逼齐飞。
　　——总觉得任何人都没办法阻拦莱昂纳多的脑洞了呢。
　　
　　第190章
　　
　　顾青还是知道了莱昂纳多那神一般的脑洞，X教授后来再打电话过来跟他说的。
　　转述的时候，X教授笑得不行。
　　顾青也是哭笑不得，而且觉得总这么放任自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再加上这一届金球奖的提名已经公布了，《纽约黑帮》是有数个包括最佳剧情类影片、最佳导演这样重量级提名的提名，这里也包括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提名，可这里的提名是给丹尼尔·戴-刘易斯的。
　　说起提名来，莱昂纳多再往前一年倒是凭借《猫鼠游戏》，得到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提名。
　　好吧，现在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安慰作用。
　　因为这些原因，顾青就跟莱昂纳多说：“里奥，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做编剧的事？不如你把你的脑洞列个大纲出来，我们可以看着选择并把延展成一个完整的作品。”
　　莱昂纳多囧道：“你刚才是不是用了‘脑洞’这个词？”
　　顾青从善如流的更正：“唔，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写实的词，那——灵光一闪？”
　　莱昂纳多：“……还有你说的好像我脑洞很多似的。”
　　顾青挑了挑眉梢，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莱昂纳多，好吧，他自己似乎都没办法不承认这一点，只不过，“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起这么做啊？”
　　这个嘛，堵不如疏，总觉得应该适度让莱昂纳多放飞一下自我。这大实话顾青就没有跟莱昂纳多说了，他就说是因为今年E.T.电影公司收获颇丰，他决定拍部短片来庆祝下，就不像往年那样开庆祝派对了。因为不是严肃性质的，所以就不需要专业人士来了，但又不能敷衍了事，所以有编剧潜质的莱昂纳多来开个脑洞，就刚刚好。
　　“你早说嘛。”莱昂纳多对这种娱（调）乐（戏）大众的事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他是被顾青带坏了，还是说他原本就是个坏小子，而且很多时候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顾青双手合十抵着身前，看莱昂纳多那么兴致高昂的样子，就觉得再花时间来拍部短片，其实也没什么了。
　　莱昂纳多就这么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这个短片剧本上了，而且还做的似模似样的。
　　“艾瑞克，斯塔克他作为E.T.电影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他能来参演吗？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有没有兴趣？”
　　“伊娃能出镜吗？”
　　“詹姆斯他有没有兴趣过来客串？”
　　“……”
　　对于莱昂纳多的要求，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原则的顾青，他都还没有征求别人同意呢，就擅自先点头，然后转过身就去忽悠其他人。不仅如此，顾青还很体贴的给莱昂纳多提供了更多的可选人员，比如说X战警那边的人选，再比如说魔镜。
　　有X战警这很好理解，毕竟顾青他是个变种人嘛，和变种人那边的组织有联系，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至于魔镜，这就纯属是倒贴过来的了，它在知道顾青要拍电影，还要叫上伊娃后，就哇哇大叫着说大魔王偏心，它也要出镜！
　　伊娃反而是对这件事兴趣缺缺，顾青想了想就把魔镜介绍给莱昂纳多了。
　　嗯……魔镜起初是装成智能镜的。
　　一面有智能的镜子，多么的神奇啊。
　　然而坑的事来了，莱昂纳多对一面会说话的镜子接受良好（外星人都有了呢），他还当着顾青的面开他的玩笑，对魔镜说：“如果我对着你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你可以回答我‘是艾瑞克·泽维尔’吗？”
　　魔镜：“……你怎么知道的？！”
　　莱昂纳多：“？？”
　　顾青微笑脸。
　　所以说魔镜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掉马了，不过就照着它的本性，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莱昂纳多就那么一心扑在他的脑洞实体化上，顾青就去X学院听万磁王讲那过去的故事了，并且对万磁王任何精神攻击都免疫，包括万磁王对他交友状况的“担忧”，这可把万磁王给郁闷的不轻。
　　顾青倒也没无情又冷酷到底，他末了跟万磁王说：“如果您真的喜欢追究这种事，为什么不去找皮特罗和旺达呢，他们现在称得上大龄青年吧。”
　　这句话总有哪里不对味，而且顾青有点戳到万磁王痛处了——皮特罗和旺达他们俩和万磁王的关系也就那样，再说清楚点就是，他们对万磁王这个后来找到的便宜父亲爱答不理的。
　　但他们兄妹俩，现在都是单身狗倒是真的。
　　说起来，复仇者联盟那边的超级英雄们基本上都是单身呢，据说黑寡妇和冬兵目前联合起来，致力于给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无疾而终，并且现在还保持着处男之身有望转职成为大贤者的美国队长介绍对象，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言归正传，顾青这边在他要拍的变种人电影的剧本上，进度良好，他不是第一次写剧本，先前《钢铁侠》的剧本拍出来的效果就还蛮不错的。至于莱昂纳多的短片剧本进度，顾青就知道个大概，莱昂纳多对他的剧本持严格保密的态度。
　　即便如此，顾青还是能从莱昂纳多时不时看着他露出难以描述的神情，以及魔镜接连称赞莱昂纳多写了一个超级精彩的故事等方面，大概能想象这个故事的基调。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故事就对了。
　　莱昂纳多把他精心雕琢的剧本，郑重的交给顾青时，已经是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了，也就是零四年一月下旬。
　　E.T.电影公司在这一届金球奖上收获颇丰，《魔戒》三部曲的最终曲《国王归来》一举拿下了剧情类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原创歌曲奖和最佳电影配乐奖，所有提名都获奖了，而且《国王归来》大有当年《泰坦尼克号》横扫奖项的架势，毕竟这是第三部高水准的电影了，前面两部不给奖，基本上都是攒着这次一起给了。
　　相对的《纽约黑帮》撞上《国王归来》，就只能空手而归了，这也没办法，当年和《泰坦尼克号》撞上的电影基本上也是这待遇，即便是《千钧一发》那会儿也只从演技类奖项上找回平衡了。
　　但总得来说，这是E.T.电影公司的一次丰收，顾青还难得出席了这一届的金球奖颁奖典礼，可以说心情不错，莱昂纳多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选择这时候把剧本给他。
　　顾青接过剧本，莱昂纳多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对面，还把手放在膝盖上，目光不敢跟顾青的交汇。
　　很好，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
　　顾青心里这么想着，就开始看剧本。剧本本来就不是特别长，而顾青他又一目十行，所以就用不到一分钟，他就把这剧本看完了。
　　在这过程中，莱昂纳多就一直盯着顾青的脸，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然而，顾青他全程神情毫无变化。
　　莱昂纳多心里小忐忑，等顾青刚一看完他就迫不及待的问：“艾瑞克，你觉得怎么样？”
　　顾青微笑道：“是童话风啊，可以对故事情节进行舞台化和夸张化，以达到更深层次的影射和讽刺，是个很有趣的选择。”
　　莱昂纳多：“……艾瑞克，你想太多了。”
　　顾青挑眉：“难道我说错了，你其实并没有在影射谁？哦，艾尔公主你一定是原创的，谁都没有影射。”
　　“呃。”莱昂纳多本来是想说他的剧本走童话风，并没有考虑到顾青说的那些专业性问题，可不是说他这故事并没有在影射谁，实际上他的这个故事里所有人物都有原型的，根本就是把脑洞建立在现实上了。
　　至于顾青说的艾尔公主——
　　那或许大概就是‘艾瑞克’对应的女性角色！
　　顾青显然看出来了，不仅如此，这个剧本里每个角色对照现实中的哪个角色他也很清楚，但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不自在的，最起码没有莱昂纳多想的那样无法安放，就对于反串来讲，他是无所谓的（相信他，他的节操早就随风飘走了），所以他在表现出有所谓后就提议道：“里奥，你不觉得让艾尔公主，其实是男扮女装更好吗？我的意思是他本来就是个王子，在最后面也会恢复真身。”
　　莱昂纳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这么一来，不是更具有戏剧性吗？”顾青一副专业性的口吻，“另外，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其实泽维尔家并不是龙潭虎穴，它更没有什么豪门恩怨，我爹地说你是个可爱的孩子，是真心实意的。”
　　在剧本里的艾尔公主，她被关在高塔里与世隔绝，身为父亲的国王根本不关她的幸福和个人意愿，就将她许配给一个能提供给国王挥霍钱财的中年商人，一个喜欢穿金戴银的，有很多情妇，以及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这是在影射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冷血无情，很符合莱昂纳多一贯对泽维尔家的脑补印象。
　　莱昂纳多思维一下子被带到这里，他张张嘴，在顾青的注视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可那天你父亲他都没有过来见我啊。”
　　“以后会有机会的，”顾青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剧本，“现在我们还是先把这个有趣的短片拍好。”
　　然而其他被点名要参演的演员，大部分都不这么觉得。
　　
　　第191章
　　
　　复仇者大厦。
　　因为拍短片的事，顾青就来复仇者大厦找友情客串演员了，这里主要是指托尼。
　　那个挥金如土的中年商人，就是以托尼为原型的嘛。
　　顾青来的时候，托尼还在实验室，招待顾青的是贾维斯。
　　嗯……实体化的贾维斯。
　　这件事也有好几年了，到最近才有了最后实质性的进展。现在的贾维斯，如果不事先知道的话，那么光从外表还有他的言行举止，就会认为他是来自英国的，并且还受过系统训练的管家。
　　至于贾维斯私下里还有什么别的比一般管家多的功能，顾青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设计这些的都是托尼，他和贾维斯商量着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贾维斯的身高并没有恨天高的遗憾呢。
　　咳咳。
　　托尼很快就上来了，等顾青说明了来意，托尼接过剧本神情微妙的看完，他说：“这是什么？恶搞片？还是说恶搞喜剧片？竟然还是童话风的，这么混搭就像是把奶油加在咖啡里。”
　　“你的形容很新颖，”对这样的评价，顾青坦然以对，“所以你要不要拍？”
　　“这个没问题啊，我看看，那我就来演——”托尼翻看剧本，找到角色列表，他还以为这是能够挑选任意角色的呢，真是太天真了，顾青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的角色是中年商人。”
　　托尼抬起头来盯顾青。
　　顾青微笑道：“我没说过吗？就你的演技，最不会让观众出戏的角色，就是能够本色出演的。”
　　托尼收回目光，一锤定音道：“你来演艾尔公主。”
　　没错，他这次一言不合就发动了大预言术。
　　顾青本来就是要演艾尔的，但是他不说，并在觉察出托尼的意图后，眼神里有所挣扎，然后恢复了平静说：“就这么说定了。”
　　弄得托尼都有点不忍心了。
　　但他还是挺乐于看顾青穿女装出、糗的——请注意，这个意图里的重点在于‘出糗’，而不是‘穿女装’。
　　关于这一点，那就“且行且珍惜”吧，中年商人斯塔克先生。
　　除了这一角色外，莱昂纳多的剧本里还给美队准备了一个象征着光与正义的骑士角色。这个角色，可以说是这个剧本里为数不多，或者说唯一一个画风正常的角色了。
　　之所以会这样，那还是因为美国队长的光辉洒满地，莱昂纳多不说是美队的脑残粉，那也是个路人粉，对美队的好感度非常高。
　　然后，冬兵替美队答应下来要出演了。
　　其他的超级英雄们都不在复仇者大厦，他们有任务在身，但听说了这件事后他们纷纷表示会尽快完成任务，回来给参演者加油打气。
　　这里的“加油打气”，可以理解为“看热闹不嫌事大”。
　　除此之外，先前说起的故事里不是还有个冷血贪财，奢靡无度的国王吗？这一角色很明显，莱昂纳多把他当做了卡梅隆的化身。
　　暴君嘛。
　　而且这个国王真实的身份是一条恶龙（童话里也有龙的，所以这并不是童话风转魔幻风），会喷火的那种，这在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是卡梅隆的化身。
　　大导演这次在看完剧本并在顾青提出这一点后，奇异的并没有发火，他正准备说什么呢，就注意到顾青那了然的神情。“……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想重新潜入大西洋，拍一部3D版的探索泰坦尼克号的纪录片，想要我赞助你一艘科考潜艇，这件事乔恩已经告诉我了的表情。”顾青平白直叙道。
　　卡梅隆：我这边出了一个叛徒。
　　就这样，大导演为了一艘EX工业出品的科考用潜水艇，把自己卖了去拍这么一部注定要掉节操的短片。
　　大概是划算的吧，因为大家都在掉节操，多一个也不多，但EX工业那边的科考潜艇，卡梅隆要是想借也是能借过来的，可那不是没现在这么心安理得么。
　　而莱昂纳多那边也在找他的好朋友，首当其冲的就是托比了。
　　托比拒绝的很干脆，莱昂纳多就问原因。
　　托比一脸生无可恋脸：“里奥，我假设你还记得我刚刚拍完由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蜘蛛侠》，我需要时间休息。你就不要说你这个剧本就是拍来玩的，正适合休息，呵呵，说真的没有谁喜欢被强制塞狗粮的，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好吗！”
　　虽说托比很清楚《蜘蛛侠》会是他事业真正的起飞点，可这几个月来拍下来，他简直都有好几次被虐哭了，而且深刻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莱昂纳多在拍完《泰坦尼克号》后，一度不愿意回忆起拍摄时的心情了，卡梅隆导演的完美主义综合征真特么的严重啊！
　　再有，莱昂纳多声称是他自己写的剧本，简直就是在用插科打诨的方式秀恩爱，重要的是虐狗！还有托比恍惚从这里面看到了《泰坦尼克号》的影子，只是杰克还是杰克，卡尔他大概抢了萝丝女主角的戏份，但又好像有白雪公主+灰姑娘+长发公主等童话故事的影子……所以说是童话风的《泰坦尼克号》吗？
　　啧。
　　莱昂纳多心有戚戚然的，接受了托比的解释。“那你就好好休息，反正给你的角色，不出场也不影响主剧情。”
　　托比：“……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都说这么多了，还没有来说一说莱昂纳多写的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概括下就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国王，他对外挥霍无度，喜欢金银财宝，他没办法再从自己领土上的国民那里搜刮钱财后，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女儿，传闻中长得非常好看的艾尔公主身上。
　　于是国王对外说，谁能献上令他满意的金银财宝，他就把艾尔公主嫁给谁。
　　艾尔公主的美貌在这片大陆上被传的很广，所以国王这么一说，全大陆上就有很多年轻人就趋之若鹜，这里面有像路易斯王子这样的王子，还有像安东这样的商人。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艾尔公主其实个王子，之所以会男扮女装是因为在他出生前，有女巫向他父亲，也就是国王预言了，国王将会死于亲生儿子之手。悄悄得知此事的王后，在孩子出生后，就对外声称他是个女儿，而且命令她的亲信把孩子当做女孩养大。
　　这个秘密，却在路易斯王子还有安东这一批最先到达王宫，国王为了像他们证实艾尔公主的美貌，就借用了女巫的魔镜问它：“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魔镜回答的不是艾尔公主，在国王大怒时，又说：“艾尔公主确实美丽动人，但国王却问的是女人，那艾尔公主就不能在列了，因为艾尔公主不是个女人。”
　　国王想起了被女巫预言支配的恐惧，他势必是要把艾尔王子给抢先杀死的，在他把自己杀死前。
　　骑士护着艾尔王子逃走，在这路上遇到了失落而归的路易斯王子。路易斯王子同情艾尔王子的遭遇，就决定帮助他，然后他们一路上披荆斩棘，共患难下建立了深刻的“友情”。
　　即使后面艾尔变成了龙（国王是条龙，艾尔作为他的亲生儿子自然也会是条龙，不然国王就喜当爹了），路易斯王子并不惧怕，还成为了龙骑士，最终就像预言里所说的那样，艾尔杀死了国王，成为了新的国王。
　　从此，和他的骑士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嗯……很童话风。
　　下面是主要出场人物的演员表（按出场顺序）：
　　国王----詹姆斯·卡梅隆；
　　艾尔公主/艾尔王子----艾瑞克·泽维尔；
　　路易斯王子----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商人安东----托尼·斯塔克；
　　女巫----琴·格雷；
　　魔镜----魔镜（voice）；
　　骑士----史蒂夫·罗杰斯。
　　当然以上这些是有台词的角色演员表，没有台词仅仅出现在背景板里的角色比这可多得多，而这些都是由放到哪儿都是响当当一个人物的人来友情客串，他们都没有要求出场费，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别人的笑话。
　　多清纯不做作啊。
　　乔恩·兰道作为铁公鸡般存在的金牌制作人，却是看着预算表心里头在淌血，这些人是不要出场费了，可光是要拍这个短片，那些服装费，道具费，还有特效费用等等可都是流水般的钱啊，更坑的是这个短片它一不在电影院上映，二又不作为预付费短片，根本就是只出不进！
　　对于这个问题，只能说到时候它会迎刃而解的。
　　而且吧，特效费其实少得可怜，毕竟参演演员里很多都是自带特效的，再不然就是自带黑科技嘛。
　　不管怎么说，这部从一开始就不是正经短片的短片，很快就开拍了。
　　因为大部分演员都不是专业演员，所以对演技的要求并不严格，只要不那么浮夸，不让观众感觉到特别出戏就行了。
　　所以在摄影棚里就出现了一个新群体，临时观众，他们负责为某些非专业演员做演技检验。
　　“琴，你是女巫，不是女王好吗？”
　　“啊啊，你这样让头发无风自舞，看起来像是女鬼了。”
　　“斯塔克，你果然很适合演土豪啊！”
　　（低声）“我敢打赌，他的靴子里也垫了内增高。”
　　“斯塔克，你向国王显摆你的财富时，要露出适当谄媚的表情，而不是现在你现在这施舍的表情，这样很容易让我们感觉到出戏的！”
　　“再谄媚一点！”
　　（低声）“你们拍下来了没有？”
　　嗯……他们其实也没有那么低声，反正托尼是听得一清二楚，他额头上的青筋都能跳起来跳双人舞了，说好的看顾青那家伙出糗呢？
　　这不是艾尔公主还没有正式出场的吗？
　　等到艾尔公主正式出场，注明是穿着公主裙做女孩子打扮的出场时，托尼已经加入到了群众中去，他专心致志的就等着笑话顾青呢。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顾青虽然没有很好的消化公主装，可根据剧情来说，他本来就是个男孩子，又不是真正的女孩子，所以这里稍微有违和感才正常。更何况，他演技够好，在镜头下观众的注意力会从女装上分散，转而去看他展现出来的心境变化。
　　托尼觉得被坑了。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扮演骑士的美队也遭到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们的无情摧残：“队长，表情太严肃了，这又不是去揍红骷髅。”
　　“队长，你同手同脚了。”
　　“队长，你的表情变化呢？从刚才开始你都是那么一个表情，你这演的还不如托尼呢。”
　　美队：“……”果然演戏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被拿来当对比的托尼，他也没觉得高兴到哪里去，他的演技果断要比队长好太多了，好吗。还有这群人果然还是太闲了，地球还需要你们去拯救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跑过来，平时去做任务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
　　心里抱怨归抱怨，托尼却没有给顾青打小报告，把这群拖后腿的家伙赶出去。别说他，就是顾青也是在纵容他们在旁边插科打诨，这是一个很好放松心情，而且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嘛，这里就不说他们在旁边吐槽吐得欢的一幕幕，同样被一台隐藏摄像机拍下来了。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这支短片从拍摄到后期制作完成，总共就没用十天的时间，期间还因为配乐的事多花了几天，然后它就对外发布了，就是不知道真正的观众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这部谜一般的短片呢？
　　
　　第192章
　　
　　E.T.电影公司要搞特别的庆祝活动，这不是个新闻了。
　　要知道他们这次动作不小，媒体要是没抓到一星半点的新闻，那专业素质会哭的。只不过他们并不是特别清楚他们到底要搞什么，本来还往要向往年那样开什么主题派对这个方向猜呢。
　　万万没想到，人家不开派对了，而是拍了个说句众星云集都不为过的短片出来。
　　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还有，这短片的内容它好丰富啊！
　　唐娜和莫莉她们作为E.X的铁杆粉，而且还是从先前E.X的第一部电影《一级恐惧》就开始粉他了。那时候她们还是大学生，现在她们已经大学毕业，都工作好几年了，仍旧饭着E.X，只不过最近几年她们能去电影院贡献电影票来支持男神的机会不多，谁让E.X他作品简直是拍一部少一部的节奏！
　　虽然怨念，但唐娜每次口头上说着要脱粉，可下一次E.X有什么动静时，唐娜又比谁都激动，把以前的宣言忘了个干干净净。这一次也不例外，莫莉都已经睡了一截了，就被唐娜死命叫起来。
　　莫莉吃了唐娜的心都有了：“去你的唐娜，你最好——这是什么？”
　　唐娜简直都要把头埋进电脑里了，随口说着：“嗯嗯，这个啊，官网发的，你快过来看。”
　　莫莉估计唐娜都不清楚她自己在说什么，不过莫莉现在也完全清醒了，因为她在屏幕上看到了E.T.电影公司的logo，新电影预告？！
　　莫莉没时间想些有的没的了，因为在E家的logo过后，没来半分虚的，直接进入正题了。伴随着旁白的叙说，詹姆斯·卡梅隆饰演的国王，还有出现了半个剪影的艾尔公主，还有那美轮美奂的王宫。
　　等等，“那是艾瑞克吧！”
　　唐娜已经默默倒退去，按了停止键，并且默默截屏了。
　　她们俩对视一眼，总觉得她们接下来可能不用睡了。
　　至于原因，那只能是兴奋的啊！
　　事实证明，她们的预感是对的，这个短片它真的是满满的高能，而且非常坑的是没有高能预警。光是前面那扎堆出现的超级英雄们，还有E.X的女装，再有后面一个接一个来的神转折，就足够唐娜和莫莉目不暇接的了，更别提后面那满屏快要溢出来的“友情”了，虽然她们粉上E.X后，就没有办法直视围绕着他展开的友情了，但那都是媒体在添油加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由当事人亲身演绎的啊！
　　简直就是官方在卖腐好吗？还有她们以后大概没有办法好好直视龙骑士这个词了。
　　还有最后那句“从此王子和他的龙骑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又是什么鬼？
　　是在吐槽迪士尼动画里的“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吗？还有路易斯王子，说好的要娶公主回家继承王位呢？你就这么忘记你远方等着你回家的老父亲了吗？
　　唐娜不说话。
　　莫莉也沉默了。
　　过了几秒唐娜突然嚷嚷起来：“剧本原来是莱昂纳多写的，我就知道这个大妖精对艾瑞克心怀不轨，是不是早就觊觎艾瑞克了！”
　　莫莉：“哈？？”她还以为唐娜会说什么惊世之语，哪里想到她刚才就只是在看演职表。不过，“唐娜你也这么觉得吗？”
　　唐娜准备把短片再看一遍，听莫莉那么说，就随口道：“什么？”
　　莫莉斩钉截铁道：“莱昂纳多就是艾瑞克那个传说中的情人。”
　　唐娜：“！！！”
　　“莫莉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唐娜捂住自己的嘴，她和莫莉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喃喃道：“尺寸不配套啊。”
　　“我是说龙和龙骑士。”
　　莫莉被唐娜的脱线给打败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莫莉不想说话，并朝唐娜丢了一包去污粉。
　　往好的方面看，因为唐娜的脱线，莫莉她对男神官方公开卖腐，并疑似出柜的事该有的反应，似乎被延迟了。好吧，莫莉觉得也不是那么出乎意料，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公开卖腐了，而且这些年的传闻它真的好多啊，听得多了也大概就潜移默化的接受这件事了。
　　嗯……还是再来看一遍这支短片吧。
　　说起来E.T.电影公司是在半夜发布的这短片，但像唐娜这样守着电脑的不在少数，而且像莫莉这样被小伙伴们叫起来看的也不在少数。
　　时间根本不是问题。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时，不管是纸媒那边还是网络上，已经彻底炸开锅的热闹起来了。
　　这支短片的点击量，短短时间内已经过亿。
　　换句话说，它已经火了。
　　针对这支内容丰富的短片，再加上“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原则，这支主要目的就是大家乐一乐的非专业短片，它就被过度解读了。
　　先前顾青在拿到剧本的时候，不是说童话风可以对故事情节进行舞台化和夸张化，以达到更深层次的影射和讽刺吗？
　　还真就有一批或专业或不专业的电影人士，（自认为的）透过现象看本质了，比如说影片里的艾尔是龙，而路易斯王子是人类，他们和谐相处，就被他们认为是杜绝种族隔阂，而再考虑到E.X他变种人的身份，这里的种族隔阂就在很大程度上是指普通人类与变种人。
　　想想看吧，变种人因为具备着普通人类所没有的变种能力，这让他们一方面能力或强大的同时，却不得不因为普通人类对他们的忌惮，而纷纷隐藏起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就像是短片里的不论是国王还是艾尔王子，他们都在隐藏自己的身份。
　　但这种种族隔阂，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了，普通人类在逐渐接受着变种人，变种人也放下心防融入到普通人类组成的社会中去，这也像是短片里所表现的那样，路易斯王子和艾尔国王他们和谐相处，共同保卫那片童话里的大陆。
　　对于这个论调，只能说作为编剧的莱昂纳多，他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被过分解读的还不止这一“影射”，短片里出现的所有角色，都被赋予了更深层次的意义。从他们现在现实中的身份，再到短片里的角色，两者相结合，或许还要再结合下时事什么的……上帝才知道，这和时事半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更多的人还是看表面的：——我只能说这是本世纪初最豪华的阵容，下一次要超越这一阵容的话，也有可能是E.T.电影公司再搞这种事了！
　　——但求更多。
　　——有本事拍短片，有本事再来拍长片啊！
　　——为什么不在电影院放映？
　　——不是说会发行DVD吗？我要买买买！
　　……
　　——所以你们的重点就是在这方面吗？难道就没有人来说一说这个基调吗？
　　——嗯，它的基调很基。
　　——一开始以为E.X只是在反串的我太天真了，不过要是照着这个设定，那艾尔公主肯定是要嫁给路易斯王子的吧？
　　——不，卡梅隆国王不是说了谁献上的金银珠宝最让他满意，他就把艾尔公主嫁给谁吗？照这个架势，果断是商人安东啊。
　　——童话里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好吗？
　　——你这是在歧视斯塔克的身高吗？！
　　——楼下不想说话，并朝楼上和楼上的楼上扔了一个绿巨人。
　　——反浩克钢铁战衣，就是你了！
　　——……
　　——城会玩。
　　——关于城会玩这点，最适合夺得第一名的其实是E.X吧？这一次他的演技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你们这是在不约而同的无视最核心的问题吗？
　　——楼上在说什么，这只是个城会玩的短片而已，就算它官方卖腐，可那又怎么样。
　　——话说，当年站卡尔X杰克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其实我站卡尔X我，杰克X我，结果到头来根本就没有我什么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不好意思我笑了。
　　——笑了+1
　　……
　　——笑了+社保号，不过真的让我一个E.X铁杆粉来说，他怎么选择那都是他个人的事的，只要他觉得开心就好啦。
　　看得出来，对于他们官方卖腐疑似出柜的事，大众的接受度还是蛮可以的。虽说有保守党拒绝接受，可拜托，现在可是有了外星人出没，神族人出没，甚至于各路超级英雄出没的二十一世纪了，要敞开心怀积极接受新事物，好吗？
　　嗯……总觉得二十一世纪初外星人的出现，让地球人的底线一下子拉低了好多。
　　所以说外星人的出现，也不是没有对地球做出什么积极向上的贡献的嘛。
　　至于外星人对这一说法怎么看，这只能说曾经出现过的外星人，黑暗精灵那一族直接就那么灭族了，而入侵纽约的奇塔瑞人，他们现在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联通通道，灭霸那个死亡女神的头号追求者，关键时刻总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以及灭霸他现在不忙着入侵地球了，而是忙着找到无限宝石，准备集齐它们做成无限手套，到时候别说毁灭地球了，就是毁灭整个宇宙都是轻而易举的。
　　只不过吧，六颗无限宝石现在有三颗都在顾青这里，宇宙魔方、心灵宝石还有以太粒子。而灭霸那边的收集进度目前为0/6，而在宇宙里能对付灭霸的人物又不是没有，这样一来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对吧？
　　……
　　E.T.电影公司在2004年来了个开门红后，接下来轮番上映的《蝙蝠侠前传：侠影之谜》，还有《蜘蛛侠》都取得了相当程度上的成功。
　　以纽约的好邻居，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蜘蛛侠为原型的《蜘蛛侠》，它一如既往的像它的前辈《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一样有着群众基础，而且不得不说小蜘蛛是很讨普通人喜欢的超级英雄，再加上这部电影还是由好几年没出山拍过电影的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影片质量有保证，而且还有着和《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不太一样的新鲜元素。
　　这样总总元素加起来，没道理《蜘蛛侠》不会获得成功。
　　《蝙蝠侠前传：侠影之谜》就不太一样了，这是纯粹的漫画人物改编，和钢铁侠、美国队长还有蜘蛛侠这样真实的超级英雄不同。
　　先前也提起过漫改超级英雄电影市场不景气，这件事说起来也奇怪了——E.T.电影公司这边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成功，让坐拥DC漫画这一宝库的华纳兄弟心痒痒，觉得超级英雄电影市场是真回春了，所以在去年就下决心再来拍摄漫改电影。他们并没有选择DC漫画里在人气上能和蝙蝠侠一决雄雄的超人，而是选择了猫女，并请来了奥斯卡影后哈莉·贝瑞来演绎这一角色，并且还为《猫女》这部电影开出了一亿美元的预算。
　　《猫女》这部电影比《蝙蝠侠前传：侠影之谜》要早上映一个月，结果这部斥巨资打造的新版《猫女》遭到了口碑与票房的双失利，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失利。
　　“华纳兄弟这次投资一亿美元，让一个女郎戴上面具示人的冒险失败了。”
　　至于票房，《猫女》全球总票房加起来，恐怕都不够那一亿美元的总预算。
　　这么一来，都不禁让人觉得漫改电影是不是受到什么诅咒了，当然了《猫女》本身质量不过关是最本质的原因，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一部漫改电影，它再度失利了，尤其还是和E.T.电影公司那边出品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这样真人超级电影相比。
　　《猫女》的制作人都想高呼“我们被诅咒了”，来避免这次因为投资失利而被开掉的悲惨命运了。可惜等《蝙蝠侠前传：侠影之谜》上映后，虽然先期票房不如《钢铁侠》《美国队长》惊艳，但它的持久性很强，而且口碑出乎意料的好，更重要的是它还有E.X做男主角，倾情出演蝙蝠侠，票房节节升高根本就是可预见的。
　　华纳兄弟这次想高呼“DC漫改超级英雄电影被诅咒了”了，只不过蝙蝠侠它也是DC漫画大家庭的重要成员吧，虽然现在E.T.电影公司拥有它的影视改编权。
　　总得来讲，《蝙蝠侠前传：侠影之谜》的出现，切切实实证明了漫改电影市场它回春了，但这种回春不具备普遍性。
　　——这话更招人恨吧。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华纳兄弟那边是暗地里羡慕嫉妒恨，不待这么差别待遇的！
　　当然了，这都是义气之举，华纳兄弟最该反省的还是自身影片质量，以及等E.T.电影公司这边来就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来一次跨越次元的合作时，华纳兄弟顿时就笑脸迎人了。
　　没谁和美元过不去，不是吗？
　　这么扯皮再扯皮的，新的一年就哗啦啦的到来了，在一月初举行的第62届金球奖颁奖典礼，顾青难得来参加了，他是受邀来颁奖的，颁发电影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这次莱昂纳多凭借着《飞行家》担纲了整部电影的精彩演出入围了。
　　很有趣的一件事是，凯特·温丝莱特她今年也有作品入围，和金·凯瑞一起主演的《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也就是说当年《泰坦尼克号》里的大三角重聚了，只是想想现在现实中的情况，大概还是有一种迷之尴尬感吧。
　　这是一部分吃瓜群众的想法。
　　当事人，不管哪一个都没有什么好尴尬的，就拿凯特来说，她当年已经看穿了一切，这么多年一直在被默默塞狗粮，也是够了呢。
　　他们三这么安之若是，还谈笑风生的，让自认为知道真相的吃瓜群众，都开始怀疑他们先前想的“卡尔和杰克背着萝丝在一起了”，是不是只是他们的臆想了？
　　当然不是了！
　　因为在电影类-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揭晓，得奖者兴冲冲的跑到了舞台上，在从颁奖嘉宾那里接过由电影胶片缠绕的地球模型样式的奖杯时，他非常不要脸的凑过去亲了颁奖嘉宾。
　　嘴对嘴的那种。
　　顾青愣了下，他并没有说要分开，而是把那座奖杯举起来挡在了两人中间。
　　和当年《泰坦尼克号》那一年金球奖颁奖典礼上，他用手挡住有异曲同工之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但那一次是大家都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他们到底亲没亲，但这一次，看在上帝的份上，这都亲上了才挡住，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画龙点睛！
　　啊啊啊，你们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完结啦，我自己先撒个花【花花】在这里就不和你们说再见了，综武侠那篇再见。
　　以及，还欠了两篇番外：疯狂动物城AU和开车，这两个都会放在微博里啦，时间不定倒是真的〒▽〒最后，不矜持的作者送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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